毁容了就毁容了,怎么没把死混子炸死。

    漆雕檀手持照片四处晃悠,微亮的光闪烁,她停下脚步,测试几个方向,最终定格在中央区塔尖。

    那个地方……

    她眯起眼睛,不就是她监狱画展的所在地?

    奇怪,最开始并不指向塔尖。

    刚开始并不明显,这边亮一点,那边亮一点,追到后面只有墙壁。

    亮光程度也不是在诺亚宫外被追击时的暗,同假面舞会时倏然爆发的亮度有的一拼,微亮但不黯淡。

    起初在诺亚宫有反应,有几个女人也有反应,她猜是血缘关系,再从她们身上寻找,微弱,且很快断了。

    可能是血缘关系辐射范围太大,直系旁系混杂在一起,上一个有感应,下一个他们的兄弟姐妹或子嗣则毫无反应,说明没有找到直系亲属。

    诺亚宫太大了,被警察追捕她都绕了好大一圈。

    假面舞会,大部分她测验过的面孔,还是没有找到逻辑关系。

    找一个地方也是找,她漆雕檀还是有诚信素养,来到艾德维城监狱顺便开搜,然后就被那混子追着打。

    混子吃了炸弹,还毁容了。

    她高兴。

    混子承认自己赢了,吃瘪了。

    她很高兴。

    混子没被炸死,还活着。

    她不高兴。

    混子骚扰人,疑似开二阶。

    她高兴不起来了。

    对头彻底成死对头了,悬着的心却终于落地,刚才她一直没听到沈鱼殊的消息,总是惴惴不安,生怕对方搞了个大的。

    因为她就会这么做。

    以己度人,要是她会布局,在对方未发育完全的时候彻底搞死,或者成为自己的奴隶。

    要么死,要么侮。

    虽然沈鱼殊现在还没人影,但信息发来足以证明气急败坏,也说明自己躲得好,现在都还没被找到。

    她嘴欠对线。

    【[傀儡]:哇,我好厉害啊,竟然让你亲自承认我赢了。】

    【[傀儡]:丢不丢脸?竟然输给一个空星,四星中层打不过一个空星,说出去成了全论坛的笑话。】

    沈鱼殊没回复。

    她也没管,拿着照片去往塔尖。

    说起照片,想到柯淮曾发来照片,还跟自己交谈,她头晕晕到有点忘了,翻看聊天记录——

    7月24日下午13:41

    【[玫瑰商人]:[图片]】

    照片中宋清正脸清晰摆出,一股熟悉味扑面而来。就算年龄小但面容却几乎不变,与后来相比,简直是等比例放大。

    7月25日下午13:24

    【[傀儡]:这不柳梵希?】

    7月27日下午14:13

    【[玫瑰商人]:对。】

    7月30日下午14:53

    【[傀儡]:那艾多纳斯不就是霍特与维多利亚的孩子?】

    8月1日下午13:43

    【[玫瑰商人]:……】

    【[玫瑰商人]:……对。】

    8月2日下午13:10

    【[傀儡]:感觉责任重大。】

    8月3日下午15:16

    【[玫瑰商人]:反正不掺和就是了。】

    【[玫瑰商人]:不掺合还走不到一起,肯定没有我们的事。】

    她是真没想到柳梵希小时候的家庭在这里,还遇到艾多纳斯的父母,两人还没在一起。

    目前来看,奥斯汀的人应该在西区217号,但不是没可能有人跑到塔尖来,不然她照片怎么噌亮?万一柳梵希、霍特跑到塔尖去,死了就完蛋了。

    所以她必须要去塔尖一趟。

    聊天记录后面就是些扯皮,漆雕檀发现黄色头发,质问柯淮是不是又甜蜜享受去了,独留她个人苦逼逃亡。

    柯淮反骂她才是享受,跟混子玩你追我逃play,场所还在监狱,会玩。

    还没来得及@归箐止问她怎么不狗叫了,他等着回怼,就被漆雕檀踢出群聊。

    信息一直弹发出声音,又看到不想看到的字,踢走了柯淮,漆雕檀顿时感觉世界都美好了。

    终于安静了。

    最新消息是她把柯淮重新拉进来,柯淮很安静,看来出事了,暂时听不见他的叭叭叭。

    寒意阵阵袭来,损坏的天花板滴水形成摊水渍,围绕中间旋转带光,还带着蓝调余晖,飞溅在正长方形不一的铁板上。

    一脚踩过,白点水花飞溅到裤脚上,透骨的刺痛传来,她闷哼一声,拉开裤子,却发现强腐蚀的酸味迎来,液体白色,擦在裤子上融合。

    构成眼前画面的笔触更加狂放,笔迹的主人似乎又再次进步。

    从中透见向日葵的凋落、罗纳河上的一片星光、咖啡馆模糊的星空,大胆的色彩探索。

    腐蚀越来越严重,靠近墙壁的色彩越混乱,甚至无法构成正常的构图。

    【靠近墙壁,往监狱边缘靠近,越来越混乱,你会听见叫喊,看见人头攒动,十分好奇。】

    【异常热闹,难怪那些线条色彩无法直行,原是被澎湃情绪影响,七扭八拐,却莫名舒适,像是又一副画作的诞生。】

    【报纸的传播,艾德维城监狱外早已围绕许多慕名而来的观众,他们不再害怕艾德维城监狱,对监狱里的画展十分好奇,包括荷兰画家梵高,那些胆大的色彩绘制给他们开了可供观赏的窗。】

    阴天的艾德维城监狱不再下雨,爆破成的陨石坑也列为阿尔勒的讨论范围。

    此时,不管是阿尔勒还是巴黎,头条聚集在艾德维城监狱,吸引一大波画家画商前来,尤其是想要踩点已经预热很久,且作为收官之作的《夜间的露天咖啡馆》。

    也有许多记者报社探究,这无原画家出席的监狱画展到底是什么情况,竟然让巴黎市长亲自出席,而且还是没有给邀请函下自己跑来艾德维城监狱,给足了看点。

    随后掀起了寻找原画师梵高活动,这种报社目标都放在“阿尔勒—艾德维城监狱—梵高”三者,更加稳固了热度。

    如此不止是巴黎,法国各地皆有传闻,怪异的报道实在吸引。

    尽管目前无法提供影响力,知名度起码打开了。

    一八八八年的法国还未饱受二十一世纪的荼毒,一套小连招下来,给法国人民带来小小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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