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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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定的感觉一直悬在瑟吉欧的心头，尤其是在跟芙洛拉·扎比尼，这位以美艳与危险并称的夫人的交谈中，她无懈可击、游刃有余地说着一些闲话，当场瑟吉欧疲于应付对方的陷阱，注意力难以分散……等冷静下来之后，他随便用一个理由敷衍了夏佐，让他自己去对付芙洛拉，而自己赶回了沙菲克庄园——他宁可是自己多虑了，遭到了夏佐的责骂。
一切如常。
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如往常。佩格在房间里睡觉，莎拉修剪着花园里过于烂漫的枝桠，防御系统似乎也没有被入侵的痕迹。这样死一样的寂静并不能抚平他的疑虑，他敏锐且谨慎，不会轻易地被这样的表象所蒙蔽。
他仔细地询问了莎拉今天的行程，莎拉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说着，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它说今天早上自夏佐和瑟吉欧离开之后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准备着佩格小姐的午餐……瑟吉欧平静地指出了疑点：“你下午两点半才从厨房里离开，按照平常的效率，你不太可能四个小时都在厨房里。”
莎拉颤抖地想要拿头去撞墙，但是瑟吉欧阻止了它，很冷静地在解决问题：“我并没有怀疑你偷懒，也不是要惩罚你。你也是被人蒙蔽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我现在只想确定，你是否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它晃悠着脑袋，用圆得出奇的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尖叫着：“啊！莎拉，完全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怎么会，莎拉太没用了，怎么什么都忘记了！莎拉该死！该死！”
瑟吉欧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他先命令它一切恢复如初，不再想这次疏漏，哪怕它依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但至少没有再继续自己的自//虐行为。
……到底是谁，趁着这个机会……扎比尼夫人到底在里面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扎比尼夫人那张美丽得看不出年纪的脸，慢条斯理的语气，还有她当时与他们的话语交锋一一呈现在瑟吉欧的脑海里。
他不想吓到佩格，哪怕这一切的谜题还像是一团乱麻，他勉强深呼吸，平稳地敲响了佩格的房门。
“我睡觉啦。”佩格闷闷地说。
“佩格。”瑟吉欧说，“穿好衣服好吗，我现在有话想要问你。”
“……我睡觉了。”她又重复了一句。
“佩格。”瑟吉欧的语气变得强硬了一些。
她打开了门，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睡意。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甚至不能流泪……她不愿意，怎么可以，她心里想……无论爸爸怎么说，她从来都没有责怪过瑟吉欧，可是瑟吉欧竟然有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因为她而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这比她真正地被那个恶棍胁迫、伤害，还要使她痛苦。
瑟吉欧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对她说一些轻松的话，逗弄她，看她气呼呼，或者看她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他轻声问：“佩格，告诉我，谁来过这里。”
“我不知道。”佩格摇头。
“如果要说谎，你这个时候应该说：你没见过人来过。”瑟吉欧说，“佩格，告诉我吧。我检查过父亲的书房，里面失窃了祖父的魔杖——有人来过，对吗？对方威胁了你？”
佩格又想起了那威胁——若一切是因她而起，她竟能成为威胁瑟吉欧的把柄。她以前觉得只要自己并不在意，那么一切过往就能被抚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现在……她被告知了，这一切，只要发生过，她就不再有发言权，只要发生过，他的哥哥随时就会因此而受到伤害，过去、现在、未来，无时无刻都会发生……怎么会这样？佩格不理解地想，为什么会这样……
瑟吉欧看着佩格，兄妹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事，即使近在咫尺……却难以互相传达。比起佩格现在的泫然和难受，瑟吉欧的内心又是全然不同的情绪，他的大脑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程度。
——“瑟吉欧，你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终于学会保护你的妹妹了。”
……叫“跟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叫“终于学会”。
你知道对吗？瑟吉欧，你一直以来都知道。
你究竟做过什么。
父亲的盖棺定论。
母亲的劝慰。
还有——
佩格的宽容。
“佩格……”瑟吉欧睫毛颤动着，低声说，“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啊？”佩格不解地抬起眼，“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在凝聚向瑟吉欧冰蓝的眼眸的瞬间，随着轻柔的咒语声，佩格莉塔的记忆开始往外涌现——
“你好啊，佩格。”
……
“……你的哥哥也不好，怎么能够让我有机可乘呢。”
……
“他是如何用黑魔法伤害你……导致你漫长的，仿佛冬眠一样沉睡的事情。其他人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希望你的哥哥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吗？”
……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还有瑟吉欧？”
……
——“瑟吉欧，你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终于学会保护你的妹妹了。”
……
——“她也许会醒过来，也许永远不会醒过来。”
——“瑟吉欧，可以把你送进阿兹卡班，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因为你是我的继承人，我的儿子，佩格的哥哥。”
——“瑟吉欧……原谅你的父亲吧，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
——“如果你担忧的是这个……那么佩格莉塔国的法律，宽恕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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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被知会过，所以对于瑟吉欧的贸然再访很淡定。这个之前礼貌疏远的年轻人，在收敛掉自己的克制和温和后，芙洛拉都有些招架不过来。谁知道会不会被他套出什么多余的东西来，越是聪明的小孩子，就越危险，不要多做交谈为妙。她很爽快地把维吉尔的藏身地点给出卖了，瑟吉欧面无表情地颔首，和刚刚回来的布雷斯擦肩而过。
布雷斯扫了一眼瑟吉欧的背影，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是谁？”
“你不记得了？你们应该见过面。”芙洛拉笑着说。
“我不怎么注意不重要的人。”布雷斯淡淡地说。
“这样啊。”芙洛拉耸耸肩，“他是沙菲克家的长子，你们小时候见过，只不过后来你不怎么喜欢出席宴会，没经常遇到他罢了。”
“……沙菲克家？”布雷斯蹙起了眉头。
“我想起来了，他的妹妹好像还跟你是同级生吧，她怎么样？跟他哥哥一样棘手吗？”芙洛拉本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般来说对于她这样调侃的行为，都会以漠然的“没注意到”为结尾，没想到这一次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布雷斯，沉默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义。”布雷斯回答自己的母亲，但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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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吉欧在翻倒巷看到维吉尔的时候，他的衣领正被一名壮汉揪着，狼狈不堪，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看到瑟吉欧就很高兴地挥手，对扯着他衣领的人说：“你看，我的朋友来了，他带了钱。”
“打死他吧。”瑟吉欧较为无情地对那名看起来像是维吉尔债主的人说。
“……太冷酷了，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这样的。”维吉尔抱怨着，“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老师——”
“被霍格沃茨开除的老师吗？的确是一份殊荣。”瑟吉欧扯了扯嘴角，讽刺道。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帮维吉尔解了围。这是他跟维吉尔的事情……他已经不想继续跟维吉尔扯闲话，单刀直入地进入了正题，“你接近佩格有什么目的？”
“别那么紧张，瑟吉欧，小时候我都没有好好地对我们佩格尽家庭教师的义务，就被你揪出去了——这一次，不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吗？”维吉尔毫不慌张。
“你当时就是为了偷走这根魔杖？”瑟吉欧并没有被他敷衍过去，“如果你想要借此嫁祸给沙菲克家的任何一个人，还不如把夏佐打晕抢走他的魔杖来得快——祖父的这根魔杖不能施任何的恶咒……”
“我知道。”维吉尔平淡地说，很快他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别这么阴谋论……瑟吉欧，如果我要伤害你，伤害佩格，很早就可以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瑟吉欧难以揣测他的意图，他总是这样难以捉摸、喜怒无常……是的，维吉尔是让他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年幼的瑟吉欧因为父亲的冷酷和不留情，粗暴地斩断了他对于危险魔法的探究，但不说明任何原因。这样的隐患被当时伪装成佩格莉塔的家庭教师的维吉尔所挖掘……他被年轻聪慧的少年瑟吉欧抓到了马脚，但同时，也引导瑟吉欧偏离了正道……这一切最终以佩格的被误伤和昏迷结束，维吉尔逃之夭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知道自己本应该做什么……从第一次发现维吉尔的身份时，他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在了解了维吉尔的无常的秉性之后，他更不能冒险将家人置身在危险之中。瑟吉欧了解魔法部，从他上报这条消息，到派遣傲罗抓捕……从甄别到派遣，这繁琐的流程已经足够狡猾又敏锐的他逃走好几次了……他逃窜了这么多年，没有被真正抓到过任何痕迹，是有原因的。
“这根魔杖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瑟吉欧笃定地说，“以你的性格……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回到这里，要拿回它来，你对佩格说的不是假话吧。”
维吉尔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表情。
瑟吉欧皱眉：“你……认识我的祖父吗？”
“你憎恨他……不，不是憎恨……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否则你本可以在第一次闯入的时候就杀死他。”瑟吉欧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抓到了什么，哪怕当时内心痛苦不堪，可是一切依然会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在佩格记忆里看到的维吉尔所说的话，一句句重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轻浮、不真诚的话里，一定会有真实的东西。
太聪明了，几乎都快要猜到真相了。维吉尔心里想，不能再让他猜测下去了。
“我知道……瑟吉欧，你是想要在这里杀了我，对吧？”维吉尔轻松地笑了起来，似乎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想好了嫁祸的对象了吗？刚才那个家伙，可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很适合用来栽赃……我刚好欠了他一笔钱，他杀我灭口是正常的……”
“还是你在考虑其他的问题？比如应该怎么把我杀了呢？你看我只剩下手里这根魔杖了，你知道它的特性，它无法放出恶咒来。但你是足够谨慎的小孩子，你应该让我放松警惕……就像你刚才那样，说一些往事……可怜的瑟吉欧，被冷酷无情的父亲掰断了第一根魔杖，你至今还留着它吗？”
瑟吉欧望向他，他想，维吉尔在激怒他，要扰乱他。
“第一次做才会显得拙劣，很容易误伤到对方，这很正常。第二次就会熟练很多了吧。”
“你对你的妹妹摄魂取念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快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你知道吗？能够这么快看到你，我非常欣慰。”他轻叹道，“看起来你没有忘记我教给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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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定的感觉一直悬在瑟吉欧的心头，尤其是在跟芙洛拉·扎比尼，这位以美艳与危险并称的夫人的交谈中，她无懈可击、游刃有余地说着一些闲话，当场瑟吉欧疲于应付对方的陷阱，注意力难以分散……等冷静下来之后，他随便用一个理由敷衍了夏佐，让他自己去对付芙洛拉，而自己赶回了沙菲克庄园——他宁可是自己多虑了，遭到了夏佐的责骂。
一切如常。
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如往常。佩格在房间里睡觉，莎拉修剪着花园里过于烂漫的枝桠，防御系统似乎也没有被入侵的痕迹。这样死一样的寂静并不能抚平他的疑虑，他敏锐且谨慎，不会轻易地被这样的表象所蒙蔽。
他仔细地询问了莎拉今天的行程，莎拉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说着，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它说今天早上自夏佐和瑟吉欧离开之后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准备着佩格小姐的午餐……瑟吉欧平静地指出了疑点：“你下午两点半才从厨房里离开，按照平常的效率，你不太可能四个小时都在厨房里。”
莎拉颤抖地想要拿头去撞墙，但是瑟吉欧阻止了它，很冷静地在解决问题：“我并没有怀疑你偷懒，也不是要惩罚你。你也是被人蒙蔽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我现在只想确定，你是否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它晃悠着脑袋，用圆得出奇的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尖叫着：“啊！莎拉，完全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怎么会，莎拉太没用了，怎么什么都忘记了！莎拉该死！该死！”
瑟吉欧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他先命令它一切恢复如初，不再想这次疏漏，哪怕它依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但至少没有再继续自己的自//虐行为。
……到底是谁，趁着这个机会……扎比尼夫人到底在里面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扎比尼夫人那张美丽得看不出年纪的脸，慢条斯理的语气，还有她当时与他们的话语交锋一一呈现在瑟吉欧的脑海里。
他不想吓到佩格，哪怕这一切的谜题还像是一团乱麻，他勉强深呼吸，平稳地敲响了佩格的房门。
“我睡觉啦。”佩格闷闷地说。
“佩格。”瑟吉欧说，“穿好衣服好吗，我现在有话想要问你。”
“……我睡觉了。”她又重复了一句。
“佩格。”瑟吉欧的语气变得强硬了一些。
她打开了门，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睡意。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甚至不能流泪……她不愿意，怎么可以，她心里想……无论爸爸怎么说，她从来都没有责怪过瑟吉欧，可是瑟吉欧竟然有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因为她而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这比她真正地被那个恶棍胁迫、伤害，还要使她痛苦。
瑟吉欧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对她说一些轻松的话，逗弄她，看她气呼呼，或者看她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他轻声问：“佩格，告诉我，谁来过这里。”
“我不知道。”佩格摇头。
“如果要说谎，你这个时候应该说：你没见过人来过。”瑟吉欧说，“佩格，告诉我吧。我检查过父亲的书房，里面失窃了祖父的魔杖——有人来过，对吗？对方威胁了你？”
佩格又想起了那威胁——若一切是因她而起，她竟能成为威胁瑟吉欧的把柄。她以前觉得只要自己并不在意，那么一切过往就能被抚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现在……她被告知了，这一切，只要发生过，她就不再有发言权，只要发生过，他的哥哥随时就会因此而受到伤害，过去、现在、未来，无时无刻都会发生……怎么会这样？佩格不理解地想，为什么会这样……
瑟吉欧看着佩格，兄妹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事，即使近在咫尺……却难以互相传达。比起佩格现在的泫然和难受，瑟吉欧的内心又是全然不同的情绪，他的大脑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程度。
——“瑟吉欧，你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终于学会保护你的妹妹了。”
……叫“跟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叫“终于学会”。
你知道对吗？瑟吉欧，你一直以来都知道。
你究竟做过什么。
父亲的盖棺定论。
母亲的劝慰。
还有——
佩格的宽容。
“佩格……”瑟吉欧睫毛颤动着，低声说，“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啊？”佩格不解地抬起眼，“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在凝聚向瑟吉欧冰蓝的眼眸的瞬间，随着轻柔的咒语声，佩格莉塔的记忆开始往外涌现——
“你好啊，佩格。”
……
“……你的哥哥也不好，怎么能够让我有机可乘呢。”
……
“他是如何用黑魔法伤害你……导致你漫长的，仿佛冬眠一样沉睡的事情。其他人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希望你的哥哥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吗？”
……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还有瑟吉欧？”
……
——“瑟吉欧，你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终于学会保护你的妹妹了。”
……
——“她也许会醒过来，也许永远不会醒过来。”
——“瑟吉欧，可以把你送进阿兹卡班，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因为你是我的继承人，我的儿子，佩格的哥哥。”
——“瑟吉欧……原谅你的父亲吧，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
——“如果你担忧的是这个……那么佩格莉塔国的法律，宽恕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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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被知会过，所以对于瑟吉欧的贸然再访很淡定。这个之前礼貌疏远的年轻人，在收敛掉自己的克制和温和后，芙洛拉都有些招架不过来。谁知道会不会被他套出什么多余的东西来，越是聪明的小孩子，就越危险，不要多做交谈为妙。她很爽快地把维吉尔的藏身地点给出卖了，瑟吉欧面无表情地颔首，和刚刚回来的布雷斯擦肩而过。
布雷斯扫了一眼瑟吉欧的背影，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是谁？”
“你不记得了？你们应该见过面。”芙洛拉笑着说。
“我不怎么注意不重要的人。”布雷斯淡淡地说。
“这样啊。”芙洛拉耸耸肩，“他是沙菲克家的长子，你们小时候见过，只不过后来你不怎么喜欢出席宴会，没经常遇到他罢了。”
“……沙菲克家？”布雷斯蹙起了眉头。
“我想起来了，他的妹妹好像还跟你是同级生吧，她怎么样？跟他哥哥一样棘手吗？”芙洛拉本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般来说对于她这样调侃的行为，都会以漠然的“没注意到”为结尾，没想到这一次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布雷斯，沉默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义。”布雷斯回答自己的母亲，但答非所问。
-
瑟吉欧在翻倒巷看到维吉尔的时候，他的衣领正被一名壮汉揪着，狼狈不堪，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看到瑟吉欧就很高兴地挥手，对扯着他衣领的人说：“你看，我的朋友来了，他带了钱。”
“打死他吧。”瑟吉欧较为无情地对那名看起来像是维吉尔债主的人说。
“……太冷酷了，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这样的。”维吉尔抱怨着，“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老师——”
“被霍格沃茨开除的老师吗？的确是一份殊荣。”瑟吉欧扯了扯嘴角，讽刺道。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帮维吉尔解了围。这是他跟维吉尔的事情……他已经不想继续跟维吉尔扯闲话，单刀直入地进入了正题，“你接近佩格有什么目的？”
“别那么紧张，瑟吉欧，小时候我都没有好好地对我们佩格尽家庭教师的义务，就被你揪出去了——这一次，不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吗？”维吉尔毫不慌张。
“你当时就是为了偷走这根魔杖？”瑟吉欧并没有被他敷衍过去，“如果你想要借此嫁祸给沙菲克家的任何一个人，还不如把夏佐打晕抢走他的魔杖来得快——祖父的这根魔杖不能施任何的恶咒……”
“我知道。”维吉尔平淡地说，很快他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别这么阴谋论……瑟吉欧，如果我要伤害你，伤害佩格，很早就可以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瑟吉欧难以揣测他的意图，他总是这样难以捉摸、喜怒无常……是的，维吉尔是让他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年幼的瑟吉欧因为父亲的冷酷和不留情，粗暴地斩断了他对于危险魔法的探究，但不说明任何原因。这样的隐患被当时伪装成佩格莉塔的家庭教师的维吉尔所挖掘……他被年轻聪慧的少年瑟吉欧抓到了马脚，但同时，也引导瑟吉欧偏离了正道……这一切最终以佩格的被误伤和昏迷结束，维吉尔逃之夭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知道自己本应该做什么……从第一次发现维吉尔的身份时，他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在了解了维吉尔的无常的秉性之后，他更不能冒险将家人置身在危险之中。瑟吉欧了解魔法部，从他上报这条消息，到派遣傲罗抓捕……从甄别到派遣，这繁琐的流程已经足够狡猾又敏锐的他逃走好几次了……他逃窜了这么多年，没有被真正抓到过任何痕迹，是有原因的。
“这根魔杖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瑟吉欧笃定地说，“以你的性格……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回到这里，要拿回它来，你对佩格说的不是假话吧。”
维吉尔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表情。
瑟吉欧皱眉：“你……认识我的祖父吗？”
“你憎恨他……不，不是憎恨……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否则你本可以在第一次闯入的时候就杀死他。”瑟吉欧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抓到了什么，哪怕当时内心痛苦不堪，可是一切依然会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在佩格记忆里看到的维吉尔所说的话，一句句重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轻浮、不真诚的话里，一定会有真实的东西。
太聪明了，几乎都快要猜到真相了。维吉尔心里想，不能再让他猜测下去了。
“我知道……瑟吉欧，你是想要在这里杀了我，对吧？”维吉尔轻松地笑了起来，似乎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想好了嫁祸的对象了吗？刚才那个家伙，可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很适合用来栽赃……我刚好欠了他一笔钱，他杀我灭口是正常的……”
“还是你在考虑其他的问题？比如应该怎么把我杀了呢？你看我只剩下手里这根魔杖了，你知道它的特性，它无法放出恶咒来。但你是足够谨慎的小孩子，你应该让我放松警惕……就像你刚才那样，说一些往事……可怜的瑟吉欧，被冷酷无情的父亲掰断了第一根魔杖，你至今还留着它吗？”
瑟吉欧望向他，他想，维吉尔在激怒他，要扰乱他。
“第一次做才会显得拙劣，很容易误伤到对方，这很正常。第二次就会熟练很多了吧。”
“你对你的妹妹摄魂取念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快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你知道吗？能够这么快看到你，我非常欣慰。”他轻叹道，“看起来你没有忘记我教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