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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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上午是变形课,麦格教授很严格,佩格不想迟到,前一天就跟潘达说好了,早上一定要叫醒她。可最后她还是被达芙妮晃醒的,佩格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炸毛了的鸡毛掸子,她打了个哈欠:“潘达……你怎么没有叫我?”
最后她和达芙妮一起默默看向了寝室地板中央,正在缓慢挪动的乌龟。可以看出,它的确有有在努力。
“我先走了。”达芙妮一般不和她们一起走,据潘西说,她忙着早上和她男朋友约会——虽然佩格已经不记得她目前的男友到底是谁了。她总是在换男朋友,好像男友就是某种消耗品一样,坏了就换另一个——潘西经常嘲笑她,所结交的男友没几个是好东西。平常显得精明理智的达芙妮,却看起来总是在爱情方面看走眼,频繁地爱上心术不正的人。
“哦……哦……”佩格的脑袋越点越低。
达芙妮用魔杖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挑眉问道:“希望你不是在我出门之后就卷着被子睡过去——或者你希望我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不会的!”佩格猛地睁开眼,她还记得上次达芙妮为了叫醒她,直接用水把她浇醒。她一边从床上跳起来,抱起地上挪动的潘达,一边嘀嘀咕咕:“你平常都不会这么啰嗦的……”
“当然,佩格莉塔。”达芙妮道,“如果你能够做到不迟到,把扣掉的分剩下来,也许格兰芬多那群猴子不会在学院杯里嚣张三年。”
“那也超不过。”佩格不高兴,“说得好像拿不到学院杯都是因为我一个人。而且平常你也没这么有学院荣誉感吧。”
“可能因为纳索拉——他是级长,每次输给格兰芬多,他就会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念叨这些,我实在厌烦了,希望这种事情今年别再发生了。”达芙妮说。
“你可以从源头解决问题……”
达芙妮本来以为她会说直接跟纳索拉分手——没想到佩格莉塔大喘气之后说:“长大以后来当校长好了,这样你可以当众把计分器打碎——没了,这种不利于团结的竞争,消失好了。这样斯莱特林永远也不会输给格兰芬多啦!”
“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觉得你现在就能投进校长信箱里,说不定邓布利多会采纳。”说完之后,达芙妮就关上了门,匆匆地离开了。佩格在寝室里发了一会呆,简单地洗漱了就慢腾腾地带着变形术的课本出发了,这个学期他们要学把刺猬变成毛毡,佩格每次的成品都被麦格教授评价,应该出现在麻瓜的《中世纪酷刑收录一览》的插图里。
就是变不好嘛……佩格心里嘀咕。以前汤姆教她的时候也说她总是注意力不集中,也完全不理解物品的特性,所以变出来的东西才会四不像。
变形术教室位于二楼和三楼之间,这里的楼梯总会不断变换。佩格提着袍子,正等着对面的楼梯转向自己时发现楼梯上正茫然地站着一名小女巫。
哐当一声,楼梯与地面嵌合,她慌忙地跑下来,站到了佩格莉塔的旁边。
“你怎么从楼梯上下来了?”佩格莉塔看了看她,好像是一名一年级的新生,她瞬间就充满了使命感——我现在,可是大人了!
“您好,我是今年的新生。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在魔咒课教室……”她才刚刚说出来,袖子就被佩格莉塔拉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她以为正常的礼节是……她说自己的目的地,大家寒暄几句再朝目的地走去,而不是——才刚刚说出口,眼前的高年级就拽着她,像踩了油门的骑士巴士一样,飞奔出去了。
“等等……”她差点说出了“停车”。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要迟到啦!”佩格莉塔的声音在楼道里晃荡着,画像上的麦克林女士笑嘻嘻地看着她,“佩格莉塔,你又要迟到了?”
“才没有!”佩格把新生扯到他们面前,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她严肃地说,“我现在可是正在给她带路呢。”
“才几天不见,你就当级长了吗?”
“让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女孩当级长,除非斯莱特林没人了。”
“你们斯莱特林本来也没几个人才……”
“你——”
“哎呀,别吵了!”佩格跺脚,“都是你们——”她认真地辨认正在旋转的楼梯,“我都要忘记路怎么走了。”
“可能是——这边?”旁边的新生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刚刚才落在她们身侧的楼梯。她后知后觉地摆手:“不。您带路就好。”
佩格莉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好!我们就先去那边试试。”
“试试……”小女巫咀嚼着这个单词,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几秒钟,佩格巴士就又拽着她启航了。
在佩格刚刚入学的时候,也有过这时候。这座城堡真讨厌,楼梯变来变去,刚刚还是三楼,转眼间又去到了二楼,还有那些捣乱的幽灵,和拉着人唠家常的画像,总是拖累她迟到。
现在,她可是能记住这些错综复杂的道路了。嗯!虽然,还不能完美地还原地图,但八分靠记忆,三分靠直觉,一分靠运气——还是能找到正确的路的。
她成功把那名新生送到了魔咒课教室门口,那名新生撑着膝盖直喘气,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佩格学着以前的……很遥远,相当遥远的人,那温柔的语气:“下次如果不记得路,就来找我。”
新生的胸膛还起伏着,但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不对!”佩格严肃脸,“你都没有问我的名字。”
“!!!”新生被拆穿了在敷衍的事实,只好顺着询问,“那请问您的名字是?”
“佩格莉塔!”佩格欢快地说。
“嗯,我记住了。”她看了眼佩格,强调,“这次真的记住了……佩格莉塔……小姐?”
“不要前面那个——”佩格像教小孩子说话那样,循循善诱,“就叫我佩格好了。”
“那,好。”对方较为艰难地消化了一下,而后出于礼节性地颔首,“您也可以叫我琳恩,或者霍珀。”
“你的名字好短!如果被斯内普教授罚抄名字,一定可以很快写完。”佩格说。
“还会有这种惩罚吗?”琳恩震惊。
“哦,如果你总是拼错自己名字的话,让你抄写完之后,他会面无表情地把抄写纸丢进坩埚里,搅吧搅吧,最后再喂给你一起喝掉!”
“!!!”琳恩被吓了一跳,迟缓地说,“这样……这样……好的,谢谢,我会注意的。”
“说起来,你们新生不是可以找级长帮忙吗?”佩格莉塔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刚刚入学的时候,瑟吉欧还托弗林特照顾她。
“我没有遇到威廉姆斯级长,本来想自己找找看,没想到还是迷路了。”琳恩无奈地说。
佩格想起来纳索拉·威廉姆斯好像就是达芙妮的男朋友。原本应该照顾新生的级长,正忙着和女朋友约会呢!可能就是因为佩格耽误了达芙妮那么一会儿,导致人家没有来得及回岗。
琳恩朝佩格挥了挥手,很快地进教室了,过了会弗立维教授也踱步过来,他进教室前抬起头看了看佩格莉塔:“沙菲克?你没有课吗?”
佩格才反应过来,哎呀!糟糕!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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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节课佩格莉塔终归还是迟到了——她匆匆忙忙地坐到达芙妮她们身边时,她们都见怪不怪了,潘西还推搡着达芙妮笑:“我就说她会迟到,每个学期开头都是这样,从无例外。”
“你俩怎么不坐一块儿了?和扎比尼吵架了?”她八卦地凑过来,然后被麦格教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她才回答不出来,被扣掉了一分,坐下的时候,她明显忍耐着怒气。
“没人爱的老女人。”她压低声音,咒骂道。
“别这样说自己。”佩格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才比我大两个月,年轻着呢!”
潘西:“……很明显,我不是在说——”
麦格教授又看过来了,在威严肃穆的目光里,她只能讪讪闭嘴。
达芙妮冷笑点评:“都跟你说了,别没事找事。”
她们下了课,佩格肚子快饿扁了,到了礼堂就胡吃海塞,还没吃几口,潘西就把一封信塞到了佩格的手里。
“这是——”佩格还咬着南瓜糕,含含糊糊地问
“今天早上猫头鹰带来了很多东西,其中也有你的信,我帮你收了。”潘西强调,“我没有偷看。”
“……这个时候强调,显得你格外心虚。”达芙妮点评。
“用不着你说——滚去和你的新男朋友甜蜜去吧。”潘西粗鲁地说。
佩格安抚她:“没事,说不定有一天德拉科瞎了眼呢!”
潘西:“……”
被达芙妮看了一眼,她反应过来:“哎呀,不对不对,应该是你瞎了眼才对!”
潘西听着听着觉得自己眼睛很痛,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佩格旁边大声叫出来:“潘西,你别哭啊!不就是没人爱你吗?你看——德拉科、西奥多、还有高尔、克拉布他们,都没人爱呢!”
正在喝汤的西奥多茫然抬起头:“?”
布雷斯:“呵。”
西奥多默默:“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出冷笑,这不太礼貌。”
布雷斯淡淡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西奥多主动道歉,他放下了汤勺,“我忘记了,你压根没有吃饭。原来生气吃醋是可以管饱的吗,下次我也想试试。”
他就坐在佩格莉塔和布雷斯之间的空位上,这个位置在西奥多一屁股坐下来之前,没有谁敢坐上去——大家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主要是从布雷斯身上感受到的)。
布雷斯:“吃饭。别多嘴。或者你想再也吃不了饭,我也可以成全你。”
“好可怕的威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父亲的儿子。”西奥多棒读,他看了眼桌子,布雷斯面前还有一碟完整的布丁,“所以,你面前的那份榛果布丁我能端走吗?”
布雷斯没有搭理他。
“你不说话,我就端了。”西奥多伸出手,那一小碟布丁刚好从他手边擦过,跌跌撞撞地撞了好几个人的餐盘,引起了一连串的抱怨,最后,还是敲击了佩格莉塔盛着果汁的金酒杯。
西奥多摊手:“扎比尼,你其实可以直接拒绝我,而不是……赤/裸裸地践踏我。”
“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想践踏你。”布雷斯用餐巾擦了擦手。
“真想让你女朋友也听听你……”西奥多嘟囔。
“我听到了。”佩格吃着布丁,开心地弯弯眼睛,愉快地说,“等布雷斯踩完,我也可以踩一脚吗?”
西奥多:“……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们之间没有人坐了。”
吃完饭之后,佩格低头看了一眼之前潘西给自己的信:“谁给我写信来着——哦……是瑟吉欧!”
“你哥哥?”达芙妮挑眉。
“应该是之前忘记给他写信了。”佩格随口说,“他就这样啦,一周没有联系,他就会写信过来。”
“你现在还每周给你哥哥写信?”潘西震惊,“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
“怎么了?”佩格很正常地说,“虽然他也送过双面镜啦,不过太麻烦了。”
“你知道——双面镜一般是什么人买吗?”潘西一脸严肃地抓着佩格的肩膀。
佩格还没来得及说话,达芙妮就补上了:“《女巫周刊》上巫师情侣们最青睐的礼物前十名之一。”
“我只是照顾一下瑟吉欧而已。他性格很差的,见不到我,就非常焦虑——总是会胡思乱想,觉得我被人抓走了。”佩格严肃地说,“我也批评过他,但是他太顽固了,我根本说不通,只能稍微迁就他,写封信敷衍他一下。就像完成斯内普教授的作业一样,要是完成不了,他就会罚我去办公室切毛虫。”
潘西越听越觉得诡异,喃喃地说:“你哥的脸和院长逐渐重合……不对,你哥长什么样子来着?”
达芙妮翻了个白眼。
“……正常的兄弟姐妹不都是这样的吗?”佩格茫然,扭头看达芙妮。
“没有这样的。”达芙妮无情地说,“我有一个妹妹,她也在斯莱特林。”
“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佩格震惊,“你也从来没有提过。”
“因为这才是正常的。”达芙妮说。
“不,达芙妮,我觉得这也没那么正常……”潘西扶额。
“是你哥对你保护过度了,佩格。你需要警惕。”最后,达芙妮得出结论,“听说有些家庭里——因为家人的保护欲过度,引发的悲剧,也不在少数。”
“瑟吉欧不会的!”佩格坚决相信自己的哥哥。
坐在她们几个旁边的布雷斯忽然间站起来,把座椅推回原地,和桌子碰撞发出响声。坐在旁边的西奥多:……
“好了。”达芙妮耸肩,“我想扎比尼肯定了我的结论。”
“那我写信问瑟吉欧。”佩格当机立断。
“不行。”潘西立刻说,“那不就暴露了我看了你的信!我才不想得罪你哥哥。”
“这个倒是同意。”达芙妮丢开了佩格手里的羽毛笔,“你别给他回信不就行了,没人规定你必须这样做。”
“还有这样的好事!”佩格的表情简直像有人告诉她明天的论文不用交了一样。
她们几个说着闲话,从礼堂走出来。达芙妮似乎看到了什么,和佩格挥了挥手:“有人在等我。”
“哟,恋爱中的人~”潘西吃吃笑起来,“希望这次你的眼光好些。”
达芙妮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总也不会看上马尔福,你放心吧。”
潘西对着达芙妮高挑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最后无聊地撇撇嘴:“达芙妮真不经逗。”
“和布雷斯一样。”佩格深有同感,“说点什么——就生气了。”
“那还是比扎比尼好很多的!”潘西立刻维护起达芙妮了,“她脾气总比扎比尼好多了——最多是有点古怪,但还在可以忍受的地步——比起扎比尼,那还是可爱多了。”她想起了之前被扎比尼逼问的事情,至今看到他,都还心有余悸呢!
“天呐。”佩格忧愁地摸了摸潘西的额头,“你这话说的,好像在暗恋达芙妮一样。”
“不——我们都是女生!”潘西立刻反驳。
“那——德拉科要是变成了女孩子呢?你还喜欢吗?”佩格问。
“这……这……当、当然……”潘西支支吾吾。
“那性别算什么问题!你就是喜欢达芙妮,我也喜欢达芙妮,既然喜欢,我们可以长大了一起结婚!”佩格盖棺定论。虽然潘西感觉还是哪都不对,可是这个逻辑,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在佩格莉塔国里,这一条是成立的。
“不行。”潘西还是负隅顽抗说,“……我不想看到扎比尼。”
“那就不带他。”佩格说。
她和潘西笑闹着,很快走远了。达芙妮走到树下,在那里站着的,正是六年级的级长纳索拉·威廉姆斯,那是一名身材健壮的年轻人,性格非常圆滑,颇有些手段。当初达芙妮被前男友纠缠时,就是他帮忙的——所以顺理成章地交往了。
“哦——那就是,小沙菲克?”纳索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佩格莉塔的背影,注意到达芙妮的审视,他收回了目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当时,我可是受到了他的许多照顾,有些感慨罢了,怎么?在为我看其他女孩儿吃醋吗?”他亲热地搂住了达芙妮,后者皱了皱眉,没有被他轻浮地糊弄过去。
“之前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毕竟他也毕业很多年了,现在只是看到了他的妹妹,偶然想起了来罢了。”他连忙说,“别误会,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他似乎生怕达芙妮误会似的,她接受告白的爽快程度,一向和分手的利索程度成正比,这是斯莱特林出了名的。
“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达芙妮冷淡地说,她抬起头,在对方自我陶醉的深情表情里,她倒是极为细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是这么窝囊、无用的话,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纳索拉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的眼睛里露出了怨毒阴狠的神情——但也只有那一瞬。见达芙妮走向了黑湖边,他也连忙追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落在地面上,同样的光源,却在大地上落下了深浅不一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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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上午是变形课,麦格教授很严格,佩格不想迟到,前一天就跟潘达说好了,早上一定要叫醒她。可最后她还是被达芙妮晃醒的,佩格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炸毛了的鸡毛掸子,她打了个哈欠:“潘达……你怎么没有叫我?”
最后她和达芙妮一起默默看向了寝室地板中央,正在缓慢挪动的乌龟。可以看出,它的确有有在努力。
“我先走了。”达芙妮一般不和她们一起走,据潘西说,她忙着早上和她男朋友约会——虽然佩格已经不记得她目前的男友到底是谁了。她总是在换男朋友,好像男友就是某种消耗品一样,坏了就换另一个——潘西经常嘲笑她,所结交的男友没几个是好东西。平常显得精明理智的达芙妮,却看起来总是在爱情方面看走眼,频繁地爱上心术不正的人。
“哦……哦……”佩格的脑袋越点越低。
达芙妮用魔杖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挑眉问道:“希望你不是在我出门之后就卷着被子睡过去——或者你希望我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不会的!”佩格猛地睁开眼,她还记得上次达芙妮为了叫醒她,直接用水把她浇醒。她一边从床上跳起来,抱起地上挪动的潘达,一边嘀嘀咕咕:“你平常都不会这么啰嗦的……”
“当然,佩格莉塔。”达芙妮道,“如果你能够做到不迟到,把扣掉的分剩下来,也许格兰芬多那群猴子不会在学院杯里嚣张三年。”
“那也超不过。”佩格不高兴,“说得好像拿不到学院杯都是因为我一个人。而且平常你也没这么有学院荣誉感吧。”
“可能因为纳索拉——他是级长,每次输给格兰芬多,他就会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念叨这些,我实在厌烦了,希望这种事情今年别再发生了。”达芙妮说。
“你可以从源头解决问题……”
达芙妮本来以为她会说直接跟纳索拉分手——没想到佩格莉塔大喘气之后说:“长大以后来当校长好了,这样你可以当众把计分器打碎——没了,这种不利于团结的竞争,消失好了。这样斯莱特林永远也不会输给格兰芬多啦!”
“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觉得你现在就能投进校长信箱里,说不定邓布利多会采纳。”说完之后,达芙妮就关上了门,匆匆地离开了。佩格在寝室里发了一会呆,简单地洗漱了就慢腾腾地带着变形术的课本出发了,这个学期他们要学把刺猬变成毛毡,佩格每次的成品都被麦格教授评价,应该出现在麻瓜的《中世纪酷刑收录一览》的插图里。
就是变不好嘛……佩格心里嘀咕。以前汤姆教她的时候也说她总是注意力不集中,也完全不理解物品的特性,所以变出来的东西才会四不像。
变形术教室位于二楼和三楼之间,这里的楼梯总会不断变换。佩格提着袍子,正等着对面的楼梯转向自己时发现楼梯上正茫然地站着一名小女巫。
哐当一声,楼梯与地面嵌合,她慌忙地跑下来,站到了佩格莉塔的旁边。
“你怎么从楼梯上下来了?”佩格莉塔看了看她,好像是一名一年级的新生,她瞬间就充满了使命感——我现在,可是大人了!
“您好,我是今年的新生。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在魔咒课教室……”她才刚刚说出来,袖子就被佩格莉塔拉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她以为正常的礼节是……她说自己的目的地,大家寒暄几句再朝目的地走去,而不是——才刚刚说出口,眼前的高年级就拽着她,像踩了油门的骑士巴士一样,飞奔出去了。
“等等……”她差点说出了“停车”。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要迟到啦!”佩格莉塔的声音在楼道里晃荡着,画像上的麦克林女士笑嘻嘻地看着她,“佩格莉塔,你又要迟到了?”
“才没有!”佩格把新生扯到他们面前,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她严肃地说,“我现在可是正在给她带路呢。”
“才几天不见,你就当级长了吗?”
“让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女孩当级长,除非斯莱特林没人了。”
“你们斯莱特林本来也没几个人才……”
“你——”
“哎呀,别吵了!”佩格跺脚,“都是你们——”她认真地辨认正在旋转的楼梯,“我都要忘记路怎么走了。”
“可能是——这边?”旁边的新生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刚刚才落在她们身侧的楼梯。她后知后觉地摆手:“不。您带路就好。”
佩格莉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好!我们就先去那边试试。”
“试试……”小女巫咀嚼着这个单词,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几秒钟,佩格巴士就又拽着她启航了。
在佩格刚刚入学的时候,也有过这时候。这座城堡真讨厌,楼梯变来变去,刚刚还是三楼,转眼间又去到了二楼,还有那些捣乱的幽灵,和拉着人唠家常的画像,总是拖累她迟到。
现在,她可是能记住这些错综复杂的道路了。嗯!虽然,还不能完美地还原地图,但八分靠记忆,三分靠直觉,一分靠运气——还是能找到正确的路的。
她成功把那名新生送到了魔咒课教室门口,那名新生撑着膝盖直喘气,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佩格学着以前的……很遥远,相当遥远的人,那温柔的语气:“下次如果不记得路,就来找我。”
新生的胸膛还起伏着,但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不对!”佩格严肃脸,“你都没有问我的名字。”
“!!!”新生被拆穿了在敷衍的事实,只好顺着询问,“那请问您的名字是?”
“佩格莉塔!”佩格欢快地说。
“嗯,我记住了。”她看了眼佩格,强调,“这次真的记住了……佩格莉塔……小姐?”
“不要前面那个——”佩格像教小孩子说话那样,循循善诱,“就叫我佩格好了。”
“那,好。”对方较为艰难地消化了一下,而后出于礼节性地颔首,“您也可以叫我琳恩,或者霍珀。”
“你的名字好短!如果被斯内普教授罚抄名字,一定可以很快写完。”佩格说。
“还会有这种惩罚吗?”琳恩震惊。
“哦,如果你总是拼错自己名字的话,让你抄写完之后,他会面无表情地把抄写纸丢进坩埚里,搅吧搅吧,最后再喂给你一起喝掉!”
“!!!”琳恩被吓了一跳,迟缓地说,“这样……这样……好的,谢谢,我会注意的。”
“说起来,你们新生不是可以找级长帮忙吗?”佩格莉塔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刚刚入学的时候,瑟吉欧还托弗林特照顾她。
“我没有遇到威廉姆斯级长,本来想自己找找看,没想到还是迷路了。”琳恩无奈地说。
佩格想起来纳索拉·威廉姆斯好像就是达芙妮的男朋友。原本应该照顾新生的级长,正忙着和女朋友约会呢!可能就是因为佩格耽误了达芙妮那么一会儿,导致人家没有来得及回岗。
琳恩朝佩格挥了挥手,很快地进教室了,过了会弗立维教授也踱步过来,他进教室前抬起头看了看佩格莉塔:“沙菲克?你没有课吗?”
佩格才反应过来,哎呀!糟糕!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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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节课佩格莉塔终归还是迟到了——她匆匆忙忙地坐到达芙妮她们身边时,她们都见怪不怪了,潘西还推搡着达芙妮笑:“我就说她会迟到,每个学期开头都是这样,从无例外。”
“你俩怎么不坐一块儿了?和扎比尼吵架了?”她八卦地凑过来,然后被麦格教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她才回答不出来,被扣掉了一分,坐下的时候,她明显忍耐着怒气。
“没人爱的老女人。”她压低声音,咒骂道。
“别这样说自己。”佩格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才比我大两个月,年轻着呢!”
潘西:“……很明显,我不是在说——”
麦格教授又看过来了,在威严肃穆的目光里,她只能讪讪闭嘴。
达芙妮冷笑点评:“都跟你说了,别没事找事。”
她们下了课,佩格肚子快饿扁了,到了礼堂就胡吃海塞,还没吃几口,潘西就把一封信塞到了佩格的手里。
“这是——”佩格还咬着南瓜糕,含含糊糊地问
“今天早上猫头鹰带来了很多东西,其中也有你的信,我帮你收了。”潘西强调,“我没有偷看。”
“……这个时候强调,显得你格外心虚。”达芙妮点评。
“用不着你说——滚去和你的新男朋友甜蜜去吧。”潘西粗鲁地说。
佩格安抚她:“没事,说不定有一天德拉科瞎了眼呢!”
潘西:“……”
被达芙妮看了一眼,她反应过来:“哎呀,不对不对,应该是你瞎了眼才对!”
潘西听着听着觉得自己眼睛很痛,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佩格旁边大声叫出来:“潘西,你别哭啊!不就是没人爱你吗?你看——德拉科、西奥多、还有高尔、克拉布他们,都没人爱呢!”
正在喝汤的西奥多茫然抬起头:“?”
布雷斯:“呵。”
西奥多默默:“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出冷笑,这不太礼貌。”
布雷斯淡淡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西奥多主动道歉,他放下了汤勺,“我忘记了,你压根没有吃饭。原来生气吃醋是可以管饱的吗,下次我也想试试。”
他就坐在佩格莉塔和布雷斯之间的空位上,这个位置在西奥多一屁股坐下来之前,没有谁敢坐上去——大家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主要是从布雷斯身上感受到的)。
布雷斯:“吃饭。别多嘴。或者你想再也吃不了饭,我也可以成全你。”
“好可怕的威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父亲的儿子。”西奥多棒读,他看了眼桌子,布雷斯面前还有一碟完整的布丁,“所以,你面前的那份榛果布丁我能端走吗?”
布雷斯没有搭理他。
“你不说话,我就端了。”西奥多伸出手,那一小碟布丁刚好从他手边擦过,跌跌撞撞地撞了好几个人的餐盘,引起了一连串的抱怨,最后,还是敲击了佩格莉塔盛着果汁的金酒杯。
西奥多摊手:“扎比尼,你其实可以直接拒绝我,而不是……赤/裸裸地践踏我。”
“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想践踏你。”布雷斯用餐巾擦了擦手。
“真想让你女朋友也听听你……”西奥多嘟囔。
“我听到了。”佩格吃着布丁,开心地弯弯眼睛,愉快地说,“等布雷斯踩完,我也可以踩一脚吗?”
西奥多:“……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们之间没有人坐了。”
吃完饭之后,佩格低头看了一眼之前潘西给自己的信:“谁给我写信来着——哦……是瑟吉欧!”
“你哥哥?”达芙妮挑眉。
“应该是之前忘记给他写信了。”佩格随口说,“他就这样啦,一周没有联系,他就会写信过来。”
“你现在还每周给你哥哥写信?”潘西震惊,“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
“怎么了?”佩格很正常地说,“虽然他也送过双面镜啦,不过太麻烦了。”
“你知道——双面镜一般是什么人买吗?”潘西一脸严肃地抓着佩格的肩膀。
佩格还没来得及说话,达芙妮就补上了:“《女巫周刊》上巫师情侣们最青睐的礼物前十名之一。”
“我只是照顾一下瑟吉欧而已。他性格很差的,见不到我,就非常焦虑——总是会胡思乱想,觉得我被人抓走了。”佩格严肃地说,“我也批评过他,但是他太顽固了,我根本说不通,只能稍微迁就他,写封信敷衍他一下。就像完成斯内普教授的作业一样,要是完成不了,他就会罚我去办公室切毛虫。”
潘西越听越觉得诡异,喃喃地说:“你哥的脸和院长逐渐重合……不对,你哥长什么样子来着?”
达芙妮翻了个白眼。
“……正常的兄弟姐妹不都是这样的吗?”佩格茫然,扭头看达芙妮。
“没有这样的。”达芙妮无情地说,“我有一个妹妹,她也在斯莱特林。”
“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佩格震惊,“你也从来没有提过。”
“因为这才是正常的。”达芙妮说。
“不,达芙妮,我觉得这也没那么正常……”潘西扶额。
“是你哥对你保护过度了,佩格。你需要警惕。”最后,达芙妮得出结论,“听说有些家庭里——因为家人的保护欲过度,引发的悲剧,也不在少数。”
“瑟吉欧不会的!”佩格坚决相信自己的哥哥。
坐在她们几个旁边的布雷斯忽然间站起来,把座椅推回原地,和桌子碰撞发出响声。坐在旁边的西奥多:……
“好了。”达芙妮耸肩,“我想扎比尼肯定了我的结论。”
“那我写信问瑟吉欧。”佩格当机立断。
“不行。”潘西立刻说,“那不就暴露了我看了你的信!我才不想得罪你哥哥。”
“这个倒是同意。”达芙妮丢开了佩格手里的羽毛笔,“你别给他回信不就行了,没人规定你必须这样做。”
“还有这样的好事!”佩格的表情简直像有人告诉她明天的论文不用交了一样。
她们几个说着闲话,从礼堂走出来。达芙妮似乎看到了什么,和佩格挥了挥手:“有人在等我。”
“哟,恋爱中的人~”潘西吃吃笑起来,“希望这次你的眼光好些。”
达芙妮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总也不会看上马尔福,你放心吧。”
潘西对着达芙妮高挑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最后无聊地撇撇嘴:“达芙妮真不经逗。”
“和布雷斯一样。”佩格深有同感,“说点什么——就生气了。”
“那还是比扎比尼好很多的!”潘西立刻维护起达芙妮了,“她脾气总比扎比尼好多了——最多是有点古怪,但还在可以忍受的地步——比起扎比尼,那还是可爱多了。”她想起了之前被扎比尼逼问的事情,至今看到他,都还心有余悸呢!
“天呐。”佩格忧愁地摸了摸潘西的额头,“你这话说的,好像在暗恋达芙妮一样。”
“不——我们都是女生!”潘西立刻反驳。
“那——德拉科要是变成了女孩子呢?你还喜欢吗?”佩格问。
“这……这……当、当然……”潘西支支吾吾。
“那性别算什么问题!你就是喜欢达芙妮,我也喜欢达芙妮,既然喜欢,我们可以长大了一起结婚!”佩格盖棺定论。虽然潘西感觉还是哪都不对,可是这个逻辑,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在佩格莉塔国里,这一条是成立的。
“不行。”潘西还是负隅顽抗说,“……我不想看到扎比尼。”
“那就不带他。”佩格说。
她和潘西笑闹着,很快走远了。达芙妮走到树下,在那里站着的,正是六年级的级长纳索拉·威廉姆斯,那是一名身材健壮的年轻人,性格非常圆滑,颇有些手段。当初达芙妮被前男友纠缠时,就是他帮忙的——所以顺理成章地交往了。
“哦——那就是,小沙菲克?”纳索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佩格莉塔的背影,注意到达芙妮的审视,他收回了目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当时,我可是受到了他的许多照顾,有些感慨罢了,怎么?在为我看其他女孩儿吃醋吗?”他亲热地搂住了达芙妮,后者皱了皱眉,没有被他轻浮地糊弄过去。
“之前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毕竟他也毕业很多年了,现在只是看到了他的妹妹,偶然想起了来罢了。”他连忙说,“别误会,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他似乎生怕达芙妮误会似的,她接受告白的爽快程度,一向和分手的利索程度成正比,这是斯莱特林出了名的。
“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达芙妮冷淡地说,她抬起头,在对方自我陶醉的深情表情里,她倒是极为细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如果你不是这么窝囊、无用的话,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纳索拉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的眼睛里露出了怨毒阴狠的神情——但也只有那一瞬。见达芙妮走向了黑湖边,他也连忙追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落在地面上,同样的光源,却在大地上落下了深浅不一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