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盘问
安南郡的衙役们很有效率。
薛迟死后没过多久，胡不为就带领着一小队衙役朝着西市包围了过来。
排开人群，看清了那蹲在一堆烂肉边上之人身上的服饰后，胡不为心里一突，立马躬身小跑了过去。
“卑职见过指挥使大人！”
常人只知道张軏身上穿的是锦衣卫的制式服饰，但胡不为作为“公职人员”，自然是认得张軏身上那件衣物所绣的蟒纹的，这是唯有三品级官员才有的待遇。
张軏被打断思绪，扭过头看了一眼，随即便解开腰间的锦衣卫腰牌，抛了过去。
“锦衣卫办事，疏散人群。”
胡不为只是扫了一眼就确定腰牌无误，躬身将腰牌递了回去，站起身来吆喝道：“肃场！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不到盏茶功夫，周围的围观人群便已经退散。
张軏站起身，面向胡不为，指着薛迟的尸体说道：“此人是白莲教护法。”
胡不为心里一惊，却并未搭话，再度躬身静等张軏下文。
张軏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后，看向胡不为问道：“本指挥使并非否定安南郡肃清白莲教之功，而且此事自有陛下断论，本指挥使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白莲教……为何会去而复返？”
“卑职……不知！”
胡不为低下头，抱拳回应。
“不知？你可知本指挥使来到安南郡多久了？”
张軏双手背负，喃喃自语，也没等胡不为回话便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五日了，五日的时间，足够让我了解许多事情了，比如……”
说到这里，张軏语气一顿，逼视着胡不为：“为何身为锦衣卫校令的王光典，却和你一个安南郡衙役走得极近……胡不为？”
胡不为额头瞬间冒出一丝冷汗，跪了下来。
“指挥使大人！卑职只是和校令大人共同去过一间医馆看病而已，绝无其他私交！”
自己先前并未通名，对方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眼前的锦衣卫指挥使显然已经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而锦衣卫作为皇帝陛下手中的利刃，职责向来是监察百官，所以基本不和寻常官吏走得太近，也有避嫌的意思。
因此，胡不为在张軏试探自己知不知情白莲教去而复返一事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子，并未如实回答。
毕竟正常来说，衙役是的确不知道锦衣卫的行动的，可谁知道对方早就调查清楚了一切。
自己和王光典，的确走得有些近了。
“医馆？”
张軏轻声念叨了一声，脸上浮现了些许复杂的神色，手也不自觉地抚向了腰间的长刀。
这事儿怎么又和医馆扯上了关系……
“你说你曾去过医馆？可有凭证？”
张軏思绪有些乱，自己本不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可或许是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扰乱了自己的理智，让自己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
“指挥使大人请看。”
胡不为并未多想张軏为何会这么问，而是小步向前，挽起衣袖，将手臂展示给张軏看。
张軏只是扫了一眼，神色立马剧变。
胡不为手上有着一团如同蜈蚣般盘踞着的血肉触手，那些触手仿佛是从胡不为的血肉里长出来似的，周围的皮肤还稍稍有些红肿。这些触手软趴趴的趴在一条细细的红线边上。
最关键的是，张軏在那些触手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那股王光典濒死之前，膝盖处爆发出来的力量！() ()
“卑职前些时日围剿姚叔皋、苏川药二人时不慎负伤，此处便是被二人所伤后留下的痕迹……”胡不为低着头，浑然不觉张軏的异样，指着那条红线解释道。
“你跟我来！”
没等胡不为说完，张軏便一把拎住了胡不为后颈的衣领，朝着远处奔去。
胡不为下意识的要反抗，可又立马反应过来，任凭张軏抓着，转头朝着身后的衙役们吩咐道：“指挥使大人有事与我相商，你等戒严此处，等我归来！”
张軏并未在意胡不为话里的小心眼子，那股力量的再次出现让张軏心乱如麻，拎着胡不为就飞奔到了城外。
寻了处空旷的地方，张軏将胡不为放下，转身走出十来步，面向胡不为道：“出手，向我攻击。”
“卑职……”胡不为一脸为难。
“这是命令。”
张軏面无表情的开口。
胡不为脸色一阵变幻，咬牙切齿道：“若是指挥使大人要杀了卑职，何必做这等不光彩之事，卑职引颈就戮就是！”
说着，胡不为满脸悲愤，将腰间长刀解下，丢在一边，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张軏一愣，诧异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指挥使大人让卑职攻击你，难道不是要做出卑职抗命不遵的假象，然后名正言顺的出手格杀卑职？”胡不为一脸茫然。
“你小子！”
张軏吹胡子瞪眼了一阵，无奈解释道：“我是让你动用手臂上的那股力量攻击我，本指挥使怀疑这股力量有蹊跷。”
锦衣卫的名声太差了，但这事儿张軏还不好说，毕竟这里面估计就还有皇帝陛下的暗中推波助澜。
胡不为这才恍然，躬身捡起一旁的长刀，试探着问道：“那……指挥使大人，我……来了？”
“放手攻击吧！”
张軏负手而立。
下一秒，一股熟悉又强大的气息从胡不为身上迸发出来，胡不为整个人气势一变，化作了一条三丈长的土黄色巨蟒。
“兵家的化神术？你小子倒还不错。”
张軏赞叹了一声，兵家向来擅长将士气幻化为虚体攻击，士气越盛、人数越多，幻化出的虚体实力便越强，所以向来有百万兵家不可敌的说法，若是汇聚百万兵家，即便这百万兵家都只是不入流，神明级都只能暂避锋芒。
不过胡不为这堪堪踏入离乱级的化神术还入不了张軏的眼。
“可……只是如此么？”张軏轻叹了一声。
胡不为的确动用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从祸灾级不到的实力一跃而至离乱级也的确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但和王光典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
虽然当时自己因为施展神降术失去了神智，不知道战况，但能将神降术状态下的自己击败，王光典最起码也有接近神明级的力量。
张軏狐疑地一掌迎了上去。
“砰！”
张軏一掌拍在了巨蟒的额头，手心微微一麻，轻飘飘地落回了地面。
“实力和初入离乱级的没什么区别，虽然强，但也仅此而已……”
张軏看向胡不为问道：“伱这秘法可还有提升的空间？”
这秘法动用之时神智尚存，所以张軏也不担心对方会回答不上来自己的问题。
胡不为土黄色的巨蟒脸上出现一丝人性化的犹豫：“回指挥使大人，有是有的，只是……”
“有你就使出来！”张軏不悦地喝道。
……
薛迟死后没过多久，胡不为就带领着一小队衙役朝着西市包围了过来。
排开人群，看清了那蹲在一堆烂肉边上之人身上的服饰后，胡不为心里一突，立马躬身小跑了过去。
“卑职见过指挥使大人！”
常人只知道张軏身上穿的是锦衣卫的制式服饰，但胡不为作为“公职人员”，自然是认得张軏身上那件衣物所绣的蟒纹的，这是唯有三品级官员才有的待遇。
张軏被打断思绪，扭过头看了一眼，随即便解开腰间的锦衣卫腰牌，抛了过去。
“锦衣卫办事，疏散人群。”
胡不为只是扫了一眼就确定腰牌无误，躬身将腰牌递了回去，站起身来吆喝道：“肃场！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不到盏茶功夫，周围的围观人群便已经退散。
张軏站起身，面向胡不为，指着薛迟的尸体说道：“此人是白莲教护法。”
胡不为心里一惊，却并未搭话，再度躬身静等张軏下文。
张軏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后，看向胡不为问道：“本指挥使并非否定安南郡肃清白莲教之功，而且此事自有陛下断论，本指挥使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白莲教……为何会去而复返？”
“卑职……不知！”
胡不为低下头，抱拳回应。
“不知？你可知本指挥使来到安南郡多久了？”
张軏双手背负，喃喃自语，也没等胡不为回话便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五日了，五日的时间，足够让我了解许多事情了，比如……”
说到这里，张軏语气一顿，逼视着胡不为：“为何身为锦衣卫校令的王光典，却和你一个安南郡衙役走得极近……胡不为？”
胡不为额头瞬间冒出一丝冷汗，跪了下来。
“指挥使大人！卑职只是和校令大人共同去过一间医馆看病而已，绝无其他私交！”
自己先前并未通名，对方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眼前的锦衣卫指挥使显然已经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而锦衣卫作为皇帝陛下手中的利刃，职责向来是监察百官，所以基本不和寻常官吏走得太近，也有避嫌的意思。
因此，胡不为在张軏试探自己知不知情白莲教去而复返一事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子，并未如实回答。
毕竟正常来说，衙役是的确不知道锦衣卫的行动的，可谁知道对方早就调查清楚了一切。
自己和王光典，的确走得有些近了。
“医馆？”
张軏轻声念叨了一声，脸上浮现了些许复杂的神色，手也不自觉地抚向了腰间的长刀。
这事儿怎么又和医馆扯上了关系……
“你说你曾去过医馆？可有凭证？”
张軏思绪有些乱，自己本不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可或许是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扰乱了自己的理智，让自己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
“指挥使大人请看。”
胡不为并未多想张軏为何会这么问，而是小步向前，挽起衣袖，将手臂展示给张軏看。
张軏只是扫了一眼，神色立马剧变。
胡不为手上有着一团如同蜈蚣般盘踞着的血肉触手，那些触手仿佛是从胡不为的血肉里长出来似的，周围的皮肤还稍稍有些红肿。这些触手软趴趴的趴在一条细细的红线边上。
最关键的是，张軏在那些触手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那股王光典濒死之前，膝盖处爆发出来的力量！() ()
“卑职前些时日围剿姚叔皋、苏川药二人时不慎负伤，此处便是被二人所伤后留下的痕迹……”胡不为低着头，浑然不觉张軏的异样，指着那条红线解释道。
“你跟我来！”
没等胡不为说完，张軏便一把拎住了胡不为后颈的衣领，朝着远处奔去。
胡不为下意识的要反抗，可又立马反应过来，任凭张軏抓着，转头朝着身后的衙役们吩咐道：“指挥使大人有事与我相商，你等戒严此处，等我归来！”
张軏并未在意胡不为话里的小心眼子，那股力量的再次出现让张軏心乱如麻，拎着胡不为就飞奔到了城外。
寻了处空旷的地方，张軏将胡不为放下，转身走出十来步，面向胡不为道：“出手，向我攻击。”
“卑职……”胡不为一脸为难。
“这是命令。”
张軏面无表情的开口。
胡不为脸色一阵变幻，咬牙切齿道：“若是指挥使大人要杀了卑职，何必做这等不光彩之事，卑职引颈就戮就是！”
说着，胡不为满脸悲愤，将腰间长刀解下，丢在一边，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张軏一愣，诧异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指挥使大人让卑职攻击你，难道不是要做出卑职抗命不遵的假象，然后名正言顺的出手格杀卑职？”胡不为一脸茫然。
“你小子！”
张軏吹胡子瞪眼了一阵，无奈解释道：“我是让你动用手臂上的那股力量攻击我，本指挥使怀疑这股力量有蹊跷。”
锦衣卫的名声太差了，但这事儿张軏还不好说，毕竟这里面估计就还有皇帝陛下的暗中推波助澜。
胡不为这才恍然，躬身捡起一旁的长刀，试探着问道：“那……指挥使大人，我……来了？”
“放手攻击吧！”
张軏负手而立。
下一秒，一股熟悉又强大的气息从胡不为身上迸发出来，胡不为整个人气势一变，化作了一条三丈长的土黄色巨蟒。
“兵家的化神术？你小子倒还不错。”
张軏赞叹了一声，兵家向来擅长将士气幻化为虚体攻击，士气越盛、人数越多，幻化出的虚体实力便越强，所以向来有百万兵家不可敌的说法，若是汇聚百万兵家，即便这百万兵家都只是不入流，神明级都只能暂避锋芒。
不过胡不为这堪堪踏入离乱级的化神术还入不了张軏的眼。
“可……只是如此么？”张軏轻叹了一声。
胡不为的确动用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从祸灾级不到的实力一跃而至离乱级也的确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但和王光典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
虽然当时自己因为施展神降术失去了神智，不知道战况，但能将神降术状态下的自己击败，王光典最起码也有接近神明级的力量。
张軏狐疑地一掌迎了上去。
“砰！”
张軏一掌拍在了巨蟒的额头，手心微微一麻，轻飘飘地落回了地面。
“实力和初入离乱级的没什么区别，虽然强，但也仅此而已……”
张軏看向胡不为问道：“伱这秘法可还有提升的空间？”
这秘法动用之时神智尚存，所以张軏也不担心对方会回答不上来自己的问题。
胡不为土黄色的巨蟒脸上出现一丝人性化的犹豫：“回指挥使大人，有是有的，只是……”
“有你就使出来！”张軏不悦地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