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泽一整天里连轴转了两个位于不同区的法院，开了两个庭，最后一个庭更是持续了四个小时之久。
从清城中院出来，叶清泽神色疲倦，除了挎着他那个单肩通勤包，还拎着一个黑色皮质的大手提袋。袋里装着的，是他的律师袍以及下午这场庭审的案卷袋。
他快步走到他那辆墨绿色的小轿车处。
上了车后，叶清泽将那袋子以及通勤包一股脑地全扔在副驾驶座位上，副驾驶放着的，还有早上庭审的案卷袋。
一踩油门，他往律所的方向开去。
从地下车库停好车，他到了律所，输入律所大门的密码，打开门后，直接往自己的卡座奔去。最近这段时间，集中排期在七月开庭的案件多得不得了，他不得不回律所加班。
此刻，安成律所大部分员工早已下班，律所内近乎漆黑一片。除了他所在的那块区域。
“瑶瑶，你怎么还没下班？”叶清泽远远就瞥见曾瑶瑶还在卡座上奋力敲打着键盘。
“你怎么回律所了？”曾瑶瑶停下了动作，眼神并不疑惑，加班是叶清泽的常态，这话也是问问而已。随后她低头，手仍放在键盘上，继续敲打，“唉，我在赶一个代理词，就昨天跟你一起开的那个合同纠纷案。”
叶清泽在曾瑶瑶旁边的卡座上站着，将今天一整天开的两个案件的牛皮纸案卷袋归置到他卡座背后的架子上，随后又从架子上翻出另一个案卷袋。
两人的卡座是连着的。
“哦，你写完发我看下。”叶清泽坐了下来，解开案卷袋背部缠绕着的细白绳，将里面的文件拿出，“当事人催得急，我先写个律师函，明早你帮我寄出去吧。”
“好的。”曾瑶瑶知道叶清泽指的是哪个案件。从她大学毕业后，她就跟着只比她大两岁的叶清泽办理案件。
论办案能力，她还是不得不服叶清泽。实习考核通过，一拿到律师执业证，叶清泽就果断选择独立，几乎每个案件都办得漂漂亮亮的。
而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准备通过律协考核的萌新实习人员。
曾瑶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见叶清泽此刻早已将全部心思放在办案上，欲言又止的她也不好打扰，只得默默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半个小时后，叶清泽走到打印机处，拿起打印好的两张纸，装订好后，走回卡座签上了姓名。
“给，明天你找财务盖章，盖章后帮我寄出去，地址我微信发你。”叶清泽声音略显疲倦，他将律师函递给曾瑶瑶后，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收件信息。
“清泽，有个浽城的买卖纠纷案件，当事人是被告，你有没有兴趣接啊？”曾瑶瑶问出了半个小时前就想问的问题。
“浽城？”叶清泽微皱了眉，“什么时候开庭的？”
“两个月后。”
“不接了。这两个月事情太多了，出差外地的案件就不考虑了。你问问老张吧，看他有没有兴趣。”叶清泽想也没想就拒绝。
“是嘛。”曾瑶瑶有些怏怏不乐，小声嘀咕道，“可惜了。”
她只是发了下牢骚，不曾想还是被叶清泽听到了。叶清泽好奇了，“可惜？标的额很高吗？大案件？”
“倒也不是，就是这个案件是我大学学长让我帮忙的，他好不容易找我一次，我居然连这个忙都帮不上。”曾瑶瑶撇了撇嘴。
“大学学长？”叶清泽眉眼一勾。
“说来也巧，我学长也是清城七中的，还跟你同届呢，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听说他在高中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曾瑶瑶一提起张明宇，忍不住夸赞。
“哦，这么一说，我也算得上你小学初中的学长，怎么平时没见你对我尊称过，倒是动不动就直呼我大名。”叶清泽的重点似乎抓得不太一样，顿了顿，他好奇地问道，“你学长叫什么名字？”
“张明宇。”曾瑶瑶并不理睬叶清泽的挖苦。
叶清泽垂眸，喃喃自语。他感觉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有照片没？”
“我翻一下他朋友圈。”曾瑶瑶看叶清泽有所反应，内心存有一丝希望，很是积极地拿起手机翻找着。
她打开张明宇的朋友圈，幸亏他不是三天可见。她凭着印象翻找到了一张合照，那是张明宇前不久回清城后照的。
“诺。”曾瑶瑶将手机递给叶清泽，“第一排左边第二个，白色上衣那个，认不认识？”
叶清泽将相片放大。
这是一张十几个人的合照，背景是在一个挂着“竹意坊”牌匾的大门外，第一排正中央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老人家左边是曾瑶瑶口中的张明宇，右边是……
叶清泽忍不住将图片放大了看。
一个明媚阳光且熟悉的笑容，像阳光般照射进他心田。他心里不由地一颤。
“想起来了？”曾瑶瑶见叶清泽一言不发，神情专注，好奇地起身前去观看，“嗐，我以为你在看我学长，没想到你居然在看美女！”
曾瑶瑶一脸鄙视的表情。
“我……我就是看她眼熟。”叶清泽难得支支吾吾，“你认识她？”
“肯定认识啊。”曾瑶瑶夺回了手机，撇了撇嘴，“许知意嘛，当年清城七中的校花。连我这个三中的都有所耳闻，你居然不知道？”
未等叶清泽开口，曾瑶瑶嘴角下垂，叹了口气，“许知意真是人美性格还开朗，她跟学长青梅竹马，真是让人羡慕啊。”
叶清宇微皱了眉，故意说道：“但我听说，她高中好像喜欢的是另一个男生。”
“这你都知道？”曾瑶瑶惊讶得微张了嘴。她以为叶清泽不认识许知意，没想到他还知道许知意这些八卦，“那你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
“你打听这个干嘛？”叶清泽莫名警惕。
“替许知意愤愤不平啊。我们三中当年都传开了，都说那个男的，眼睛太瞎了。”
“瞎吗？”叶清泽眯了眯眼。
“瞎！居然还看不上清城七中的大美女！”曾瑶瑶直言道，随后又自言自语，“嗐，真想知道是哪个男的。”
“曾瑶瑶，你学长这个案件是他自己被告？”叶清泽不想跟曾瑶瑶在这个瞎不瞎的话题上纠缠，但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变重了些。
“不是，是许知意家的竹意坊被告了。”曾瑶瑶听到叶清泽喊了她全名，以为百分百没戏了，内心不免失望起来。
喊她全名，准没好事。
“我接。”
“啊？”
结果倒是出乎人意料。她有些捉摸不透叶清泽的想法，毕竟他拒绝过的事情，很少有回旋之地。
曾瑶瑶怕自己听错，又一次确认道，“你是说你想接我学长的案件？”
“嗯。”叶清泽目光凌厉了些，“明天中午我给你答复。如果我明早的庭审结束得早，明天下午三点半左右，我就抽空回趟律所。你让他们两个人带材料过来找我吧。”
“遵命，嘿嘿，我就知道叶律师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曾瑶瑶顿时眉开眼笑，奉承道。
她不管叶清泽是因为可以收律师费才答应，还是是因为老同学，反正他答应了就好。
次日下午一点多，张明宇从工坊大门外下车，关上车门，快步经过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步至大厅，左拐至许知意办公室。
“咚——”
“进。”许知意甜美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见开门的是张明宇，见他气喘吁吁，不由问道：“明宇，发生什么事了？”
她昨天才收到那一纸传票，现在也怕张明宇这神色是不是因为昨天出差谈工坊订单无果，给她来个“雪上加霜”？
张明宇坐到案板前的蒲团坐垫上，见许知意神色仍旧慌张，也不忍继续逗她，嘴角微微扬起，“我学妹给我发消息说，如果我们考虑请律师，下午可以去她律所找她。”
“真的吗？”许知意一扫脸上阴霾，笑容明媚了起来，仿佛飘忽不定的浮萍靠了岸。
“我刚搜了下，咱们到他们律所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我们等下两点左右就出发吧。”张明宇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这些是昨天收到的法院材料吗？”
“对啊，有些地方我还是一头雾水。”许知意开玩笑道，“这么多年书，是不是白读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想，他们当律师的，也不见得像你一样那么会画画。”张明宇笑着安慰。
可是他挺会画画的啊，画得也不差。
“你怎么了？”张明宇见她走了神，升起右手手掌在许知意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许知意心虚一笑，以掩饰被察觉时的慌乱，“那我准备准备？好了再微信你？”
“好。”张明宇识趣地起身离开。
下午两点半左右，张明宇驱车与许知意前往曾瑶瑶通过微信发的律所位置。
当许知意站在安成律师事务所门外的时候，她内心不由得紧张了几分。见张明宇想要进去，她潜意识下喊了他的名字。
“明宇。”
张明宇回头，见许知意仍停留在原地，有些疑惑，“怎么了？”
“咱们今天找的是你学妹吗？”她微微垂眸，咬了咬嘴唇，不停地眨着她那双杏眼。
“对啊，怎么了？”张明宇很是好奇。他从小认识她到现在，并不觉得她是个扭扭捏捏的人。
“没事。”许知意松了一口气。
律师那么多，也不见得总会碰上吧！她认识这个安成律师事务所，经常在朋友圈看到叶清泽定位过。
前台小李热情地招呼他们到会议室，随后又转身出去接了两杯温度适中的水过来。
“谢谢。”许知意礼貌道谢。
“学长，许小姐，你们到了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曾瑶瑶打开会议室的门，热情招呼。
许知意跟张明宇起身，齐齐转身向后望去，是曾瑶瑶。
“坐，坐。”曾瑶瑶大方招待，径直坐到了张明宇对面。
“您是曾律师？”许知意好奇地问道，私心想确认今天见的律师是不是只有她。
“我现在还是实习律师，还不能以律师相称，许小姐喊我瑶瑶就好。”曾瑶瑶微微一笑，倒是没有什么架子，一点也不避讳。
“瑶瑶，你帮我们看看这个案件，看看胜诉的几率大不大，我们能不能赢？”张明宇顾不上寒暄，直奔话题。
“好的，学长，我先看看。”曾瑶瑶笑着接过张明宇递过来的快递袋，翻看着里面的材料。
时间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十多分钟，许知意、张明宇两人都在观察着曾瑶瑶的表情，似乎只要读懂了她的表情，就能知道案件输赢的结果一样。
“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沉静。
许知意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门，以为是刚刚那前台有事找曾瑶瑶。
结果，转身一瞬间，却恍若隔世。
她怔怔地看着身后熟悉的人影，努力按捺住内心那狂热的心跳，一时不知所措。与他四目相对后的一瞬间，她又一次心虚地将头立马回过来。
居然是他！
从清城中院出来，叶清泽神色疲倦，除了挎着他那个单肩通勤包，还拎着一个黑色皮质的大手提袋。袋里装着的，是他的律师袍以及下午这场庭审的案卷袋。
他快步走到他那辆墨绿色的小轿车处。
上了车后，叶清泽将那袋子以及通勤包一股脑地全扔在副驾驶座位上，副驾驶放着的，还有早上庭审的案卷袋。
一踩油门，他往律所的方向开去。
从地下车库停好车，他到了律所，输入律所大门的密码，打开门后，直接往自己的卡座奔去。最近这段时间，集中排期在七月开庭的案件多得不得了，他不得不回律所加班。
此刻，安成律所大部分员工早已下班，律所内近乎漆黑一片。除了他所在的那块区域。
“瑶瑶，你怎么还没下班？”叶清泽远远就瞥见曾瑶瑶还在卡座上奋力敲打着键盘。
“你怎么回律所了？”曾瑶瑶停下了动作，眼神并不疑惑，加班是叶清泽的常态，这话也是问问而已。随后她低头，手仍放在键盘上，继续敲打，“唉，我在赶一个代理词，就昨天跟你一起开的那个合同纠纷案。”
叶清泽在曾瑶瑶旁边的卡座上站着，将今天一整天开的两个案件的牛皮纸案卷袋归置到他卡座背后的架子上，随后又从架子上翻出另一个案卷袋。
两人的卡座是连着的。
“哦，你写完发我看下。”叶清泽坐了下来，解开案卷袋背部缠绕着的细白绳，将里面的文件拿出，“当事人催得急，我先写个律师函，明早你帮我寄出去吧。”
“好的。”曾瑶瑶知道叶清泽指的是哪个案件。从她大学毕业后，她就跟着只比她大两岁的叶清泽办理案件。
论办案能力，她还是不得不服叶清泽。实习考核通过，一拿到律师执业证，叶清泽就果断选择独立，几乎每个案件都办得漂漂亮亮的。
而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准备通过律协考核的萌新实习人员。
曾瑶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见叶清泽此刻早已将全部心思放在办案上，欲言又止的她也不好打扰，只得默默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半个小时后，叶清泽走到打印机处，拿起打印好的两张纸，装订好后，走回卡座签上了姓名。
“给，明天你找财务盖章，盖章后帮我寄出去，地址我微信发你。”叶清泽声音略显疲倦，他将律师函递给曾瑶瑶后，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收件信息。
“清泽，有个浽城的买卖纠纷案件，当事人是被告，你有没有兴趣接啊？”曾瑶瑶问出了半个小时前就想问的问题。
“浽城？”叶清泽微皱了眉，“什么时候开庭的？”
“两个月后。”
“不接了。这两个月事情太多了，出差外地的案件就不考虑了。你问问老张吧，看他有没有兴趣。”叶清泽想也没想就拒绝。
“是嘛。”曾瑶瑶有些怏怏不乐，小声嘀咕道，“可惜了。”
她只是发了下牢骚，不曾想还是被叶清泽听到了。叶清泽好奇了，“可惜？标的额很高吗？大案件？”
“倒也不是，就是这个案件是我大学学长让我帮忙的，他好不容易找我一次，我居然连这个忙都帮不上。”曾瑶瑶撇了撇嘴。
“大学学长？”叶清泽眉眼一勾。
“说来也巧，我学长也是清城七中的，还跟你同届呢，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听说他在高中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曾瑶瑶一提起张明宇，忍不住夸赞。
“哦，这么一说，我也算得上你小学初中的学长，怎么平时没见你对我尊称过，倒是动不动就直呼我大名。”叶清泽的重点似乎抓得不太一样，顿了顿，他好奇地问道，“你学长叫什么名字？”
“张明宇。”曾瑶瑶并不理睬叶清泽的挖苦。
叶清泽垂眸，喃喃自语。他感觉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有照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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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吗？”叶清泽眯了眯眼。
“瞎！居然还看不上清城七中的大美女！”曾瑶瑶直言道，随后又自言自语，“嗐，真想知道是哪个男的。”
“曾瑶瑶，你学长这个案件是他自己被告？”叶清泽不想跟曾瑶瑶在这个瞎不瞎的话题上纠缠，但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变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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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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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瑶瑶怕自己听错，又一次确认道，“你是说你想接我学长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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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嘿嘿，我就知道叶律师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曾瑶瑶顿时眉开眼笑，奉承道。
她不管叶清泽是因为可以收律师费才答应，还是是因为老同学，反正他答应了就好。
次日下午一点多，张明宇从工坊大门外下车，关上车门，快步经过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步至大厅，左拐至许知意办公室。
“咚——”
“进。”许知意甜美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见开门的是张明宇，见他气喘吁吁，不由问道：“明宇，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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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宇坐到案板前的蒲团坐垫上，见许知意神色仍旧慌张，也不忍继续逗她，嘴角微微扬起，“我学妹给我发消息说，如果我们考虑请律师，下午可以去她律所找她。”
“真的吗？”许知意一扫脸上阴霾，笑容明媚了起来，仿佛飘忽不定的浮萍靠了岸。
“我刚搜了下，咱们到他们律所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我们等下两点左右就出发吧。”张明宇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这些是昨天收到的法院材料吗？”
“对啊，有些地方我还是一头雾水。”许知意开玩笑道，“这么多年书，是不是白读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想，他们当律师的，也不见得像你一样那么会画画。”张明宇笑着安慰。
可是他挺会画画的啊，画得也不差。
“你怎么了？”张明宇见她走了神，升起右手手掌在许知意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许知意心虚一笑，以掩饰被察觉时的慌乱，“那我准备准备？好了再微信你？”
“好。”张明宇识趣地起身离开。
下午两点半左右，张明宇驱车与许知意前往曾瑶瑶通过微信发的律所位置。
当许知意站在安成律师事务所门外的时候，她内心不由得紧张了几分。见张明宇想要进去，她潜意识下喊了他的名字。
“明宇。”
张明宇回头，见许知意仍停留在原地，有些疑惑，“怎么了？”
“咱们今天找的是你学妹吗？”她微微垂眸，咬了咬嘴唇，不停地眨着她那双杏眼。
“对啊，怎么了？”张明宇很是好奇。他从小认识她到现在，并不觉得她是个扭扭捏捏的人。
“没事。”许知意松了一口气。
律师那么多，也不见得总会碰上吧！她认识这个安成律师事务所，经常在朋友圈看到叶清泽定位过。
前台小李热情地招呼他们到会议室，随后又转身出去接了两杯温度适中的水过来。
“谢谢。”许知意礼貌道谢。
“学长，许小姐，你们到了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曾瑶瑶打开会议室的门，热情招呼。
许知意跟张明宇起身，齐齐转身向后望去，是曾瑶瑶。
“坐，坐。”曾瑶瑶大方招待，径直坐到了张明宇对面。
“您是曾律师？”许知意好奇地问道，私心想确认今天见的律师是不是只有她。
“我现在还是实习律师，还不能以律师相称，许小姐喊我瑶瑶就好。”曾瑶瑶微微一笑，倒是没有什么架子，一点也不避讳。
“瑶瑶，你帮我们看看这个案件，看看胜诉的几率大不大，我们能不能赢？”张明宇顾不上寒暄，直奔话题。
“好的，学长，我先看看。”曾瑶瑶笑着接过张明宇递过来的快递袋，翻看着里面的材料。
时间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十多分钟，许知意、张明宇两人都在观察着曾瑶瑶的表情，似乎只要读懂了她的表情，就能知道案件输赢的结果一样。
“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沉静。
许知意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门，以为是刚刚那前台有事找曾瑶瑶。
结果，转身一瞬间，却恍若隔世。
她怔怔地看着身后熟悉的人影，努力按捺住内心那狂热的心跳，一时不知所措。与他四目相对后的一瞬间，她又一次心虚地将头立马回过来。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