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第一反应是躲,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

    遂继续挑选衣裳,柜姐们知道谁是大佬,几乎全跑去许夏之那,只留一个柜姐跟着云筝,但眼睛也时不时往大金主那瞥,对待云筝有些不耐烦。

    “好漂亮,俩人好般配。”

    云筝在一旁边挑衣服边附和:“是呢,确实很般配。”她莞尔一笑,很乐意看陆唯的八卦,丝毫没将自己未来老公的花边新闻放在心上。

    云筝笑笑问柜姐:“你是不是也想去那边。”

    柜姐说不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得假话。

    云筝并不计较,探身向前:“我买得是不是算你的提成。”

    柜姐点头。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其他的给我都给我包起来。”她递给那张陆唯给她的那张卡,“刷这张。”

    陆唯本来被众星捧月地站在中间,没注意到角落的云筝,直到那边动静闹大,说今天这里被包场,他才抬头想看看是谁砸他场子,但却看见云筝正挑衅地朝他抬抬头。

    就像那天她泼他咖啡的模样一样,坏心眼一览无余。

    那个柜姐简直感觉天上突然掉馅饼,而且是金馅饼,而且是单单只砸了她一个人,于是她愣了三秒钟,然后欢天喜地地去打包衣服。

    “小姐,我们里面有VIP休息室,您进去坐会,我们马上给您打包好。”柜姐的眼都要笑没了。

    突然,一声夸张做作的喊声打断了柜姐,也让整家店的人都呆住了。

    “啊!我亲爱的未婚妻,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果然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才把你送到我身边的是吗,啊!上天也是偏爱我这样帅气又多金的人啊。”

    店员被眼前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惊得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惊叹:这T|M的是个大瓜呀。

    然后一起看向许夏之、陆唯,以及一脸黑线的云筝。

    云筝实在没想到陆唯能这么不要脸大喊出声,她现在实在后悔方才见到他的第一刻逞强,没有躲开。

    这尊大佛不是她这等凡人能惹得起的。

    在她后悔的时候,陆唯已经走到她身边,对着那柜姐说:“愣着干嘛呢,不是要给我夫人打包吗?”

    说完故作深情脉脉地盯着云筝:“看来我的未婚妻是个出手很阔绰的人呢。”他重新递给她一张黑卡,“尽情花吧。”

    之后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状,喃喃道:“看来我还要更加努力赚钱啊。”

    “你这戏瘾怎么比我还大,该当演员的是你吧。”许夏之轻蔑的声音响起。

    方才陆唯那浮夸的演技一时让众人忽略了许夏之,此时她高傲地仰着头走过来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云筝。

    大家脑子里只有六个字:小三大战正宫。

    小三气势很强。

    但正宫明显更得陆唯喜欢。

    但小三可是许夏之啊。

    那正宫长得也不差啊。

    大家恨不得能下注,压这场豪门大战谁能上位。

    “模样挺好,就是眼光不行,这货你也瞧得上,同为女人,我劝你一句,不要被美色迷惑,这人其实是个黑心黑肝的疯子。”

    啪——

    陆唯狠狠拍了下许夏之的后脑勺,“嘶——怎么说你美貌又善良的哥哥呢,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你可真是要气死我啊,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应该在妈把你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你。”

    大家愣了,猛地点头:这T\m更是个大瓜啊!

    现在豪门都这么大度,来这娱乐大众了嘛!

    云筝也愣了,她看向陆唯,陆唯朝她甜甜一笑,她看向许夏之,许夏之朝她高傲地翻了个白眼。

    他俩长得不太像,但这副脑子有病的模样确实是亲兄妹无疑了,云筝想,她的女同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她姐不但没有被美色所迷,甚至本来就前途无量。

    陆唯靠她更近一点,笑容像春光一样灿烂:“真是一个不好的日子啊,没想到你见的我第一个家人竟然是这个疯婆娘,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在我盛大光辉下长大的如星子一样微不足道的亲妹妹,许夏之。”

    随后颇为遗憾地补充道:“唉,她要是长得有我的万分之一,也不至于还要我当个大冤种给她的戏投钱了。”

    许夏之似乎习惯了陆唯的随时发癫,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留下一个白眼,摇曳生姿地走了。

    这一出戏娱乐了店员,让她们十分有动力地包装好,齐刷刷摆满了一地。

    云筝特地站得离陆唯这神经病远了些,她捏着手里的黑卡,她觉得这算是给她的精神损失费。

    陆唯罕见的安静下来,褪去了浮夸地戏瘾,此时倒是懒懒地靠在后面,离她不远不近一尺之距。

    从始至终,再近都没超过一尺,就连衣袖都没蹭到。

    她以为他是演戏演累了休息会,他就又开口了:“老婆大人您想上电视吗?”

    云筝思索道:“你能让我上春晚啊!”

    “那倒不行,我们家讲究低调,家里的老头子知道我动关系干这样没用的事又要吹胡子骂人了。”

    “那就免谈。”云筝不去看他,决定眼不见心为静。

    “嘶——真是可惜啊,不能去造福普罗大众的审美了,今天我特地选的这件高定西装呢。”

    云筝实在受不了他这副自恋的模样,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以前你没这么神经病啊,多年不见,怎么越来越叫人恶心了。”

    她以为陆唯会继续说,我长得好看这件事怎么能叫人恶心呢?

    可陆唯戏瘾犯了,深情款款:“老婆大人,我不都说了吗,我爱你爱的有了心疾,估摸着如今这病真影响脑子了也说不准。”

    云筝终于明白许夏之为什么朝他翻白眼了,她宁愿他自恋也不愿听他说爱她这种话来恶心他。

    她不再搭理他,陆唯长腿一迈走出了店,四处瞧了瞧,从一犄角旮旯里提溜着一个狗仔出来。

    怒目一睁,罗刹就出来了:“这几个月拍我和许夏之给你们赚了多少钱啊,从前我不计较,但你要帮我传个话,往后谁要是再敢偷拍我,我就让谁家公司活不下去。”

    “让他们一个个都把这句话给我刻脑门上,忘了自个叫啥也别忘了这句,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缺德事儿。”他拍了拍狗仔的肩膀,语气阴森:“记住了吗?”

    霸气睥睨,活脱脱一狠心阎王。

    吓得狗仔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回了句是,就脚底抹油跑了,跑出半里地,心里还发毛,刚才那眼神真跟阎王似的冒着阴森森的鬼气,让他心肝脾脏皆抖了抖。

    陆唯瞧着那人跑远了,拿出手帕细心擦拭着刚才提溜着狗仔的手,一转头看见云筝在盯着他,他眉宇间的阴森暴戾瞬间散尽了,咧着嘴大笑开,太阳都没他明媚。

    “老婆大人,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我看电视上霸道总裁都这么演。”

    云筝打了个哈欠,敷衍道:“挺好的,挺好的,就是眉毛别刻意拧这么紧就更自然了。”随后转身急着要走,“我一会有事,先走了,店员麻烦把这些一会送到我刚才给你的地址。”

    说完看都没看陆唯转身就出了店门,她手心有些出汗,刚才陆唯恐吓人的模样才像五年前的陆唯。

    那时候的陆唯眉宇间全是阴郁冷酷,但却没有现在的疯癫,现在的陆唯哪怕是恐吓别人眼神里都掺杂着一丝明晃晃的疯魔。

    云筝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甚至拿出了好久没抽的烟,啪——打火机窜出火苗。

    炽热的火光像是烧毁了她混乱的神经线,她才反应过来,陆唯怎么样管她什么事,他是疯是傻关她什么事,更何况她巴不得他去死。

    等离婚后,俩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路人甲关心王子的死活才是真正的不知死活。

    想明白了这件事,云筝收起了烟,笑着打开家门。

    可客厅却挤满了人,舅妈都穿着新衣服,一向不善言辞的舅舅脸上都堆满了笑,更令云筝震惊的是屋子里那坐在沙发上穿着唐装拄着龙头拐杖的老人,这老人不前几天还在新闻上接受采访来着吗?

    以及堆满了客厅的箱子。

    她问:“这是干什么?”

    “来为我孙子给云小姐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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