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沈柔嘉不可思议道。
她母亲李疏在十年前被冤偷人活活打死在她面前，这些年来，沈父从未勘查当年隐情，那程攸莞也已魂归天外，此案还能有何真相而言？
但心里，却隐隐期待，捏着信封的手也止不住轻颤着。
缓缓打开逐字读过，那些字眼仿若刀尖扎向她的心头，不知不觉，冷汗已浸湿全身。
易潇看她反应如此剧烈，忍不住担忧，问道：“所写为何？”
“我母亲，竟是...皇后，杀了她。”沈柔嘉不知看到了什么，说话断断续续无法明言
虚弱至极，竟是连手中的信也握不住，飘落地下。
易潇这才看清信的内容，“皇恩盛宠李氏，皇后嫉恨宣扬流言，程氏无主遭人利用...”
只看几句，他也觉阴冷阵阵，正欲再看却被沈柔嘉打断心绪。
“别念了。”一声细弱蚊呻。
易潇一时五味杂陈，心疼的看过去。
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如纸，甚是虚弱，仿若有一阵风便可将她卷挟而去，易潇不安，急忙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
她轻呵出声：“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因家宅内斗冤枉致死，却不想是因皇后嫉妒，可我母亲明明没有进宫与她争夺圣宠，为何皇后心肠毒辣至此，要给我母亲安上那样不堪的罪名。”
“藐藐...”事已至此，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项莫须有的罪名如高山，压了她母亲与她整整十年，如今却得知是宫里那位贵为国母的女人一心造就，叫人如何能不心凉。
“我要为母亲讨个公道，我要进宫！”沈柔嘉猛地站起身，将地下信件收回信封，“这封信我要亲手交给皇上，更要亲眼看到皇后付出代价！”
她高昂仰头，激愤满腹，眼中满满的皆是恨。
仿佛已看到皇后服罪。
易潇却给她兜头泼了一瓢凉水，“没用的。”
“为何？”沈柔嘉麻木看向他。
许是觉得自己得不到支持，她质问道：“这封信还不能算证据？那么徐知府呢，他能查到真相就说明徽州城中还有人证，缘何治不了皇后的罪，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她说起话来语气重了些。
这副样子，倒让易潇觉得真实，他覆上沈柔嘉单薄颤动的肩，将她搂紧怀中。
许是他身上太过温暖，沈柔嘉逐渐找回了理智。
但心里的不踏实促使她往易潇怀里缩去，小小一个像要嵌入厚实胸膛，与他严丝合缝。
她需要，易潇便任由她贴近自己。
等他觉着怀里的小姑娘能听进去话了，才徐徐道：“藐藐，她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们若是就这样贸然去找她，只怕伸冤无果，自己倒要填了人命。”
“那 ，我娘，便只能被叫做..”她抿了抿唇，说不出那两个侮辱母亲的字，“这对我母亲不公平，真相已藏了十年，不能藏一辈子啊。”
她说话带着哭腔，易潇也察觉到肩上布料已被染湿，看她连哭都不敢大声，他的心里也泛起异样。
许久，哑声道：“再忍忍吧，我会想办法的，给我些时间好么？”
听他承诺，沈柔嘉才感觉身子落在地面上，瓮声瓮气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你要如何？可会有危险么？”
她前时一腔热血，孤勇愤慨，并未觉的皇宫和那皇后有多可怕，此时经过易潇的劝说，心里反而漫起一丝忧惧。
高位者看他们，应如蝼蚁一般，若听话，赏些钱财金银逗的一笑，若忤逆，动动手指即可消除麻烦。
易潇方才所说办法，不知会否惹怒那些掌权者。
她实在担心。
想着，她将易潇抱的更紧，说话如撒娇：“一定不可太过冒险，母亲已死，我不想再失去你。”
“好，我一定为母亲昭雪，也一定好好陪着你。”
易潇摩挲着她的脸颊，心下感念，轻吻上她的额头。
这一吻，不带丝毫情欲，两人却双双沉醉其中。
是夜。
沈柔嘉独自依窗发呆。
今日之事对她打击太大，她晚间未曾好好吃饭，只喝了一口米粥便躺在榻上伤春悲秋想了许多。
打眼望着窗外玉兰的几根枯枝，她莫名觉着凄凉、酸涩。
身上忽有一阵火热，她急急转头，却是青梅为她添置暖炉，“姑娘，如今虽已立春，夜里还是稍觉凉寒，可别感染了身子。”
青梅边说边为她掖了掖毛绒披风一角。
沈柔嘉捧起手炉，轻喘口气问道 ：“伯爵爷可有说何时回来么？”
“没有的。”青梅摇摇头，见沈柔嘉低头不语，她安慰道：“许是外头有事耽搁了，姑娘不如就早些歇息吧。”
说罢，行至塌边为沈柔嘉铺着衾被。
“姑娘，听丫头们说，伯爵爷再有几天便要随庆王殿下行军打仗去了，可是真的么？”
青梅手下忙活着，也不忘与沈柔嘉说说话。
自打伯爵爷下午些出了门，沈柔嘉便一直守在窗边眺望，时不时还要哀叹几声，不知为何。
她可不想姑娘这样消沉。
听不见姑娘的回应，索性就一直叫着：“姑娘，姑娘？”
如早起的鸟儿，夏夜的蝉，声声叫着惹得沈柔嘉心烦意乱。
“青梅，时辰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歇吧。”沈柔嘉抬手扶额，似是疲累。
“好~”青梅看出她的心烦，自觉出了门。
正巧，看到易潇远远走来，她急忙迎上去：“伯爵爷可算是回来了，我家娘子巴巴的等了许久呢。”
易潇认真听了，眯了眯眼，道：“嗯，那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青梅点头如捣蒜，“是啊，娘子一直守在窗边也不说话，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解，还要劳烦伯爵爷哄一哄。”
青梅并不知道今日之事，因此，她只是以为俩夫妻闹别扭而已，还指望着易潇能将沈柔嘉哄好。
不过，自家娘子，易潇自然乐得哄。
他微微笑着抬起右手，青梅这才看到他提着个食盒，“伯爵爷这是...”
“近日京中新开了一家酒楼，我尝着味道不错便给藐藐带了些，还有一盒在素夜那里，你们几个自行去吃吧，今夜不用再过来伺候了。”
“多谢伯爵爷！”青梅目送易潇进了屋，才笑呵呵往厨房走去。
屋内。
沈柔嘉早早听见她二人说话，易潇才推门开了个小缝，她便喝道：“你可算回来了，可知我有多么担心？”
“自是知道的，但再怎么着急，也不能饿着自己啊。”易潇关紧了门，将食盒放在桌上。
笑道：“过来尝尝？味道还真不错。”
沈柔嘉本是没胃口的，这会子看他精神满满的回来，倒觉着腹中果然空荡荡的不舒服。
撩开披风下了榻，那边食盒早就被打开飘着香气，果真美味。
她捏起帕子擦手，也不忘问道：“这家酒楼可是今日你和丞相一同去的？”
易潇夹起一块嫩豆腐放于她手边小碗，点点头笑道：“不错。”
听他认下，沈柔嘉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追问：“谈的如何？”
“乖，先吃再说。”易潇淡淡说着，给她碗里又夹了一块细瘦的肉段，“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尝尝吧”。
如哄孩子一般，沈柔嘉很是受用。
待她将食盒菜饭吃的干净，才发现破天荒的，她竟吃下两小碗米饭。
今夜的胃口，被易潇哄的未免有些过于好了。
但她并不羞于躲避，急着问道：“现在可以讲了吧。”
“好~”易潇抬手擦去她嘴角一抹油渍。
收敛笑容，缓缓道：“今日我贸然向丞相投诚，他倒未显出不悦来，一番交谈也算顺利，只是有一事。”
“如何？”沈柔嘉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日易潇说是想法子为她母亲昭雪平冤，不过片刻，他果真讲出个法子来，便是利用皇后的家室将她彻底扳倒。
皇后名叫赵清漪，正是当今丞相赵陶之女。
赵清漪十四岁便被丞相送入皇宫，与皇帝可算作青梅竹马，两相情悦，因此，皇帝登基她自然被封为皇后。
起初，帝、后二人情义绵绵琴瑟和鸣，可三年后，皇帝便对她相看生厌。
究其原因，一半是因皇后善妒容不下其他嫔妃，闹得后宫无一宁日，还有一半，便可归结于她那位权倾朝野的丞相父亲。
赵丞相乃三国元老，在朝中威望鼎盛不下皇帝，甚至高于皇帝。
多年来，他把持政事不放，拉拢朝中近一半文官做他门下衷心谏客 ，甚至借着谏言封官的名义敛收银钱...
种种行迹，已在皇帝心中种下不小心结。
碍于他三朝元老文官之首的身份，皇帝只得做那‘瞎了眼’的昏君。
今日，易潇想的法子，便是捧杀之术。
丞相此人，坐于皇帝之下的高位却仍不满足。
若是将他内心隐藏的欲引诱出来，告知他皇位不仅可传于裴家，也可容他赵氏一族，那么，他会否不惜一切趋之而上呢？
到时，易潇便可与皇帝里应外合，将赵氏一族冠以谋逆死罪，何愁皇后不会倒台。
此番计划可谓严谨可行。
只是，不知易潇方才缘何言辞纠结。
沈柔嘉细细捋了捋思路不觉有异，只能从赵陶身上寻问题，低声道：“莫不是那赵丞相并未有夺皇位之心？”
“不是。”易潇摆了摆手，叹道：“他要我娶赵家三女赵清悦为妻，否则，便不信我投诚之心。”
她母亲李疏在十年前被冤偷人活活打死在她面前，这些年来，沈父从未勘查当年隐情，那程攸莞也已魂归天外，此案还能有何真相而言？
但心里，却隐隐期待，捏着信封的手也止不住轻颤着。
缓缓打开逐字读过，那些字眼仿若刀尖扎向她的心头，不知不觉，冷汗已浸湿全身。
易潇看她反应如此剧烈，忍不住担忧，问道：“所写为何？”
“我母亲，竟是...皇后，杀了她。”沈柔嘉不知看到了什么，说话断断续续无法明言
虚弱至极，竟是连手中的信也握不住，飘落地下。
易潇这才看清信的内容，“皇恩盛宠李氏，皇后嫉恨宣扬流言，程氏无主遭人利用...”
只看几句，他也觉阴冷阵阵，正欲再看却被沈柔嘉打断心绪。
“别念了。”一声细弱蚊呻。
易潇一时五味杂陈，心疼的看过去。
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如纸，甚是虚弱，仿若有一阵风便可将她卷挟而去，易潇不安，急忙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
她轻呵出声：“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因家宅内斗冤枉致死，却不想是因皇后嫉妒，可我母亲明明没有进宫与她争夺圣宠，为何皇后心肠毒辣至此，要给我母亲安上那样不堪的罪名。”
“藐藐...”事已至此，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项莫须有的罪名如高山，压了她母亲与她整整十年，如今却得知是宫里那位贵为国母的女人一心造就，叫人如何能不心凉。
“我要为母亲讨个公道，我要进宫！”沈柔嘉猛地站起身，将地下信件收回信封，“这封信我要亲手交给皇上，更要亲眼看到皇后付出代价！”
她高昂仰头，激愤满腹，眼中满满的皆是恨。
仿佛已看到皇后服罪。
易潇却给她兜头泼了一瓢凉水，“没用的。”
“为何？”沈柔嘉麻木看向他。
许是觉得自己得不到支持，她质问道：“这封信还不能算证据？那么徐知府呢，他能查到真相就说明徽州城中还有人证，缘何治不了皇后的罪，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她说起话来语气重了些。
这副样子，倒让易潇觉得真实，他覆上沈柔嘉单薄颤动的肩，将她搂紧怀中。
许是他身上太过温暖，沈柔嘉逐渐找回了理智。
但心里的不踏实促使她往易潇怀里缩去，小小一个像要嵌入厚实胸膛，与他严丝合缝。
她需要，易潇便任由她贴近自己。
等他觉着怀里的小姑娘能听进去话了，才徐徐道：“藐藐，她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们若是就这样贸然去找她，只怕伸冤无果，自己倒要填了人命。”
“那 ，我娘，便只能被叫做..”她抿了抿唇，说不出那两个侮辱母亲的字，“这对我母亲不公平，真相已藏了十年，不能藏一辈子啊。”
她说话带着哭腔，易潇也察觉到肩上布料已被染湿，看她连哭都不敢大声，他的心里也泛起异样。
许久，哑声道：“再忍忍吧，我会想办法的，给我些时间好么？”
听他承诺，沈柔嘉才感觉身子落在地面上，瓮声瓮气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你要如何？可会有危险么？”
她前时一腔热血，孤勇愤慨，并未觉的皇宫和那皇后有多可怕，此时经过易潇的劝说，心里反而漫起一丝忧惧。
高位者看他们，应如蝼蚁一般，若听话，赏些钱财金银逗的一笑，若忤逆，动动手指即可消除麻烦。
易潇方才所说办法，不知会否惹怒那些掌权者。
她实在担心。
想着，她将易潇抱的更紧，说话如撒娇：“一定不可太过冒险，母亲已死，我不想再失去你。”
“好，我一定为母亲昭雪，也一定好好陪着你。”
易潇摩挲着她的脸颊，心下感念，轻吻上她的额头。
这一吻，不带丝毫情欲，两人却双双沉醉其中。
是夜。
沈柔嘉独自依窗发呆。
今日之事对她打击太大，她晚间未曾好好吃饭，只喝了一口米粥便躺在榻上伤春悲秋想了许多。
打眼望着窗外玉兰的几根枯枝，她莫名觉着凄凉、酸涩。
身上忽有一阵火热，她急急转头，却是青梅为她添置暖炉，“姑娘，如今虽已立春，夜里还是稍觉凉寒，可别感染了身子。”
青梅边说边为她掖了掖毛绒披风一角。
沈柔嘉捧起手炉，轻喘口气问道 ：“伯爵爷可有说何时回来么？”
“没有的。”青梅摇摇头，见沈柔嘉低头不语，她安慰道：“许是外头有事耽搁了，姑娘不如就早些歇息吧。”
说罢，行至塌边为沈柔嘉铺着衾被。
“姑娘，听丫头们说，伯爵爷再有几天便要随庆王殿下行军打仗去了，可是真的么？”
青梅手下忙活着，也不忘与沈柔嘉说说话。
自打伯爵爷下午些出了门，沈柔嘉便一直守在窗边眺望，时不时还要哀叹几声，不知为何。
她可不想姑娘这样消沉。
听不见姑娘的回应，索性就一直叫着：“姑娘，姑娘？”
如早起的鸟儿，夏夜的蝉，声声叫着惹得沈柔嘉心烦意乱。
“青梅，时辰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歇吧。”沈柔嘉抬手扶额，似是疲累。
“好~”青梅看出她的心烦，自觉出了门。
正巧，看到易潇远远走来，她急忙迎上去：“伯爵爷可算是回来了，我家娘子巴巴的等了许久呢。”
易潇认真听了，眯了眯眼，道：“嗯，那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青梅点头如捣蒜，“是啊，娘子一直守在窗边也不说话，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解，还要劳烦伯爵爷哄一哄。”
青梅并不知道今日之事，因此，她只是以为俩夫妻闹别扭而已，还指望着易潇能将沈柔嘉哄好。
不过，自家娘子，易潇自然乐得哄。
他微微笑着抬起右手，青梅这才看到他提着个食盒，“伯爵爷这是...”
“近日京中新开了一家酒楼，我尝着味道不错便给藐藐带了些，还有一盒在素夜那里，你们几个自行去吃吧，今夜不用再过来伺候了。”
“多谢伯爵爷！”青梅目送易潇进了屋，才笑呵呵往厨房走去。
屋内。
沈柔嘉早早听见她二人说话，易潇才推门开了个小缝，她便喝道：“你可算回来了，可知我有多么担心？”
“自是知道的，但再怎么着急，也不能饿着自己啊。”易潇关紧了门，将食盒放在桌上。
笑道：“过来尝尝？味道还真不错。”
沈柔嘉本是没胃口的，这会子看他精神满满的回来，倒觉着腹中果然空荡荡的不舒服。
撩开披风下了榻，那边食盒早就被打开飘着香气，果真美味。
她捏起帕子擦手，也不忘问道：“这家酒楼可是今日你和丞相一同去的？”
易潇夹起一块嫩豆腐放于她手边小碗，点点头笑道：“不错。”
听他认下，沈柔嘉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追问：“谈的如何？”
“乖，先吃再说。”易潇淡淡说着，给她碗里又夹了一块细瘦的肉段，“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尝尝吧”。
如哄孩子一般，沈柔嘉很是受用。
待她将食盒菜饭吃的干净，才发现破天荒的，她竟吃下两小碗米饭。
今夜的胃口，被易潇哄的未免有些过于好了。
但她并不羞于躲避，急着问道：“现在可以讲了吧。”
“好~”易潇抬手擦去她嘴角一抹油渍。
收敛笑容，缓缓道：“今日我贸然向丞相投诚，他倒未显出不悦来，一番交谈也算顺利，只是有一事。”
“如何？”沈柔嘉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日易潇说是想法子为她母亲昭雪平冤，不过片刻，他果真讲出个法子来，便是利用皇后的家室将她彻底扳倒。
皇后名叫赵清漪，正是当今丞相赵陶之女。
赵清漪十四岁便被丞相送入皇宫，与皇帝可算作青梅竹马，两相情悦，因此，皇帝登基她自然被封为皇后。
起初，帝、后二人情义绵绵琴瑟和鸣，可三年后，皇帝便对她相看生厌。
究其原因，一半是因皇后善妒容不下其他嫔妃，闹得后宫无一宁日，还有一半，便可归结于她那位权倾朝野的丞相父亲。
赵丞相乃三国元老，在朝中威望鼎盛不下皇帝，甚至高于皇帝。
多年来，他把持政事不放，拉拢朝中近一半文官做他门下衷心谏客 ，甚至借着谏言封官的名义敛收银钱...
种种行迹，已在皇帝心中种下不小心结。
碍于他三朝元老文官之首的身份，皇帝只得做那‘瞎了眼’的昏君。
今日，易潇想的法子，便是捧杀之术。
丞相此人，坐于皇帝之下的高位却仍不满足。
若是将他内心隐藏的欲引诱出来，告知他皇位不仅可传于裴家，也可容他赵氏一族，那么，他会否不惜一切趋之而上呢？
到时，易潇便可与皇帝里应外合，将赵氏一族冠以谋逆死罪，何愁皇后不会倒台。
此番计划可谓严谨可行。
只是，不知易潇方才缘何言辞纠结。
沈柔嘉细细捋了捋思路不觉有异，只能从赵陶身上寻问题，低声道：“莫不是那赵丞相并未有夺皇位之心？”
“不是。”易潇摆了摆手，叹道：“他要我娶赵家三女赵清悦为妻，否则，便不信我投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