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姣很快就赶到医院了，江扬静静地等在手术室外面见到她道：“阿姨。”
蒲姣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站在那里，手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你就是江扬吧。小怡怎么样了？”
男孩子抬了抬头，看看手术室。
蒲姣认识他，他就是那天叫蒲怡来见她的男孩子。
来的路上，蒲姣简直心急如焚。
她是知道蒲怡的毛病的，本来就不能受伤，还为了救别的女孩子从天台上撑了那么久。
一个正常人跳楼，别说蒲怡只是个女孩子，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男人，也很难拉得住，最大的可能就是跟着跳楼的人一起掉下去。
她实在难以想象江扬当时要是没有赶到，蒲怡的下场。
周安正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了，蒲姣心里是感激江扬的，但他对蒲怡的感情……蒲姣叹了口气，只能暂时抛开，道：“小怡跟我提过你，多谢你对小怡的照顾。”
“谢谢你救了小怡。”
江扬又低下头，摇头道：“我没做什么。”
蒲姣也不再说话，跟他一起等。
手术室被再次推开，医生走出来，蒲姣迎上去，医生道：“病人已经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短暂性昏迷，休养一两天就能出院了。”
江扬听完了，对蒲姣道：“阿姨，我先走了。”
蒲姣刚松了一口气，闻言有些惊讶：“你不见见小怡吗？”
江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道：“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要去查一查，为什么蒲怡正好在那个时侯，跟郑宁同时待在天台上。
郑宁要是真想自杀，不会告诉任何人。蒲怡一旦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郑宁，所以不可能是郑宁告诉她的。
要是有人告诉蒲怡，在那时会有人自杀，蒲怡一定回来找他商量，再不济也要告诉周安正，不会自己一个人冒着危险躲在天台。
那又是谁，用什么借口把蒲怡骗上了天台？
蒲怡电话里说有人要对付他，这个人又是谁？
江扬刚要走，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阿姨。蒲怡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当时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时情急。”
“蒲怡当时昏迷不醒，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蒲姣听到蒲怡没事，刚松了一口气，听江扬这么说，又皱了皱眉。
江扬笑了笑，他面上居然有一点不好意思：“当时医生要找您，但毕竟事情紧急，您可以等蒲怡醒了亲自问问她。”
蒲姣看着他，江扬坦坦荡荡，半晌后蒲姣道：“你也是为了救小怡，我理解的。”
江扬道：“我们家在这家医院有一定的股权，如果蒲怡有什么问题，您可以来找我。”
然后他没等蒲姣说什么，点了点头，礼数周全地走了。
蒲姣看着男孩子走远，医生道：“有关病人的事，还要跟家属交代一下。”
蒲姣忙答应着，跟医生走了。
医生道：“这种伤口一定会留疤的。考虑到患者年纪还小，我的建议是等到她拆线之后，再来做一次激光。”
蒲姣担心道：“会不会对她身体有什么影响？”
医生笑了笑，道：“现在的技术很先进的，不会对患者有什么伤害。”
蒲怡毕竟是个女孩子，手臂上那么长一道缝合线，太难看了。
她平日就很注意自己的外貌，疤痕消不掉，不知道有多伤心。
蒲怡醒来的时候，蒲姣正坐在她旁边。
她脸上带着一贯的疲惫，即使是人到中年，面容依旧艳丽，略显出几分积年累月的强势来。
蒲姣见她醒了，替她倒了杯水，问道：“感觉怎么样？”
蒲怡咬了咬嘴唇，却道：“对不起妈妈。”
她知道蒲姣平时有多忙，她这次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蒲姣工作的时间，蒲姣本身就是很严以待己的人，肯定又要用休息的时间来补上。
蒲姣听懂了她的意思，心疼地摸了摸蒲怡的脸：“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别想这么多。”
“小怡……”蒲姣皱了皱眉，斟酌着措辞，“你要不要转回苏州一中去？”
蒲怡一愣：“啊？”
“我总感觉，淮阴二中不是很适合你。”蒲姣道，“我这边的工作也稳定下来了，就算我不在这里，也影响不了工作，可以陪你回苏州一中。”
蒲怡在这里才待了不到一个学期，就出了这么多事，周安正虽然跟她也道了歉，说没能好好照顾蒲怡，但蒲姣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万一再有下次呢？万一下次蒲怡就是没等到江扬来救呢？
蒲怡之前在苏州一中，什么事都没有，她起码不用担心蒲怡的安全问题。
她确实对蒲怡疏于陪伴，上次蒲怡被人污蔑的事情一出，她就想过推掉这边的工作，回苏州去。
蒲怡一向很听她的话，蒲姣不认为蒲怡会拒绝她。
蒲怡低下头，想了很久。
她轻声道：“妈妈，你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蒲姣直言不讳：“还没有，但只要你同意，手续也不会很麻烦。”
蒲怡抿了抿唇瓣，小心地问：“那是不是你还没有推掉工作呀？”
蒲姣顿了一下，道：“你不想回去？”
“我觉得呆在这也挺好的，”蒲怡舔了舔唇角，蒲姣给她递了一杯水，“淮阴二中师资力量也很强，没有比苏州一中差。同学们也都挺好的。”
蒲姣没说话。
蒲怡有点紧张，蒲姣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能拒绝。
她只希望蒲姣还没有到非要让她回苏州不可的地步。
蒲姣道：“给我一个理由。”
蒲怡喝了口水，让自己没那么紧张，刚想思索措辞，蒲姣就道：“你是在这里有了好朋友，还是对那个叫江扬的男孩子有了好感？”
蒲怡一口水呛进了气管里，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蒲怡哭笑不得，“我跟江扬真的就是普通同学。”
她垂下眼睫，借着咳嗽，大脑飞速运转。
周安正不知道跟蒲姣说了多少，但她跟江扬从来没有在老师面前怎么样过，而且她也没答应过江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没有什么，江扬怎么会是第一个知道你在哪的人？”
蒲怡解释道：“我当时手机要没电了，正好江扬打电话过来，我就想着跟他说了，他也会告诉我们老师的。”
“那他为什么跟你打电话呢？”蒲姣平静的问。
蒲怡一呆，然后惊慌了一下，皱着脸道：“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带手机去学校的，但我上课都很认真，没有……”
“我相信你的自制力。”蒲姣打断了她的话，“但江扬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呢？”
蒲怡猜测道：“可能，扈思思——就是我的好朋友，跟他说了我当时失踪了吧？”
蒲姣道：“小怡，同学之间相互关心是正常的，但是他忙前忙后，在我来医院之前，给你献血，还在手术室外等着你，这也是普通同学吗？”
蒲怡哑然。
“可能你对他确实没有这个心思，妈妈相信你。”蒲姣作为律师，说话直指红心，“但江扬真的只是在关心一个普通同学吗？”
蒲姣想了很久，还是没把江扬说过的“男朋友”一事说出来。
蒲怡醒了之后面对她十分坦然，她知道蒲怡的性子，要真有点什么，蒲怡根本藏不住。
就假装没有过吧。蒲姣想。
蒲怡咬着唇，想了一会儿，道：“妈妈，今天那个跳楼的女孩子叫郑宁，是我来到这里后的好朋友。”
蒲姣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了，但她没说话，听着蒲怡讲。
“我今天跟您说的，您不要告诉别人。”蒲怡道，“郑宁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小混混一直纠缠她，骚扰她，是有人伸以援手，她才能安安心心地继续上课的。”
“但后来这个人也没有跟郑宁挟恩以报，甚至他们两个从头到尾也没有别的交集，在学校也只是普通同学。这个人因为之前打了小混混，一直被流言蜚语包围着，都说他有暴力倾向，即使这样，在有人向他求助的时候，他还是会帮。”
蒲怡道：“这个人就是江扬。”
蒲姣静静地看着她，蒲怡道：“妈妈，确实很多时候异性之间超过普通朋友的帮助，很容易让人误解成他们有一些更加亲密的情感，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他们就是不吝于自己的善良。”
她说得坦然，蒲姣看了她一会儿，觉得蒲怡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她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淮阴二中好好学习。”
蒲怡眼睛一亮。
蒲姣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蒲姣没看，递给她：“接吧。”
蒲怡接过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刚点了接听键，扈思思的大嗓门就传过来：“蒲宝！你没事了吧？担心死我了！等我上完课，晚自习请假去看你。”
蒲怡道：“好呀，你记得带零食……不是，带水果来。”她看了眼蒲姣，紧急避险道。
扈思思心有灵犀：“我办事你放心！我靠，盼盼查手机了，我挂了啊。”
蒲怡眼睛弯起来。
蒲姣从来没见过蒲怡这样。
蒲怡之前一直独来独往，她知道她的女儿一向喜欢热闹，却没有人和她真正交好过。
或许真该让她留在这里。
蒲姣这么想着，嘴上却道：“那你再留一段时间，但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会立刻带你走。”
蒲怡忙道：“妈妈最好啦！”
蒲姣无奈地摇摇头，接了个电话：“……下午我亲自去问他……可以。”
蒲怡单手捧着脸，道：“妈妈先去忙吧，我没事的。”
这句话是她第一次说的这么心甘情愿，甚至还希望蒲姣快一点走。
蒲姣看了她一眼，还是禁不住电话那端的催促，走了出去。
走之前她捂住听筒，平静地道：“小怡，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早恋，我不允许。”
蒲怡一愣，忽略掉心头一点异样，点了点头。
蒲怡坐在病床上，看蒲姣走了，松了一口气。
潮水般的紧张感退去之后，露出了底下的原貌来。
她禁不住一遍遍想蒲姣走之前的话。
“……普通同学会给你忙前忙后，还给你献血吗”
蒲怡低下头，看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
当时江扬出现，她手还没松，就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江扬呢？蒲怡想，难道她也已经喜欢他了吗？
这个可能方从她心头出现，就好像酝酿了很久一样。
蒲怡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她的病房又来了一位客人。
蒲姣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站在那里，手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你就是江扬吧。小怡怎么样了？”
男孩子抬了抬头，看看手术室。
蒲姣认识他，他就是那天叫蒲怡来见她的男孩子。
来的路上，蒲姣简直心急如焚。
她是知道蒲怡的毛病的，本来就不能受伤，还为了救别的女孩子从天台上撑了那么久。
一个正常人跳楼，别说蒲怡只是个女孩子，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男人，也很难拉得住，最大的可能就是跟着跳楼的人一起掉下去。
她实在难以想象江扬当时要是没有赶到，蒲怡的下场。
周安正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了，蒲姣心里是感激江扬的，但他对蒲怡的感情……蒲姣叹了口气，只能暂时抛开，道：“小怡跟我提过你，多谢你对小怡的照顾。”
“谢谢你救了小怡。”
江扬又低下头，摇头道：“我没做什么。”
蒲姣也不再说话，跟他一起等。
手术室被再次推开，医生走出来，蒲姣迎上去，医生道：“病人已经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短暂性昏迷，休养一两天就能出院了。”
江扬听完了，对蒲姣道：“阿姨，我先走了。”
蒲姣刚松了一口气，闻言有些惊讶：“你不见见小怡吗？”
江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道：“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要去查一查，为什么蒲怡正好在那个时侯，跟郑宁同时待在天台上。
郑宁要是真想自杀，不会告诉任何人。蒲怡一旦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郑宁，所以不可能是郑宁告诉她的。
要是有人告诉蒲怡，在那时会有人自杀，蒲怡一定回来找他商量，再不济也要告诉周安正，不会自己一个人冒着危险躲在天台。
那又是谁，用什么借口把蒲怡骗上了天台？
蒲怡电话里说有人要对付他，这个人又是谁？
江扬刚要走，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阿姨。蒲怡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当时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时情急。”
“蒲怡当时昏迷不醒，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蒲姣听到蒲怡没事，刚松了一口气，听江扬这么说，又皱了皱眉。
江扬笑了笑，他面上居然有一点不好意思：“当时医生要找您，但毕竟事情紧急，您可以等蒲怡醒了亲自问问她。”
蒲姣看着他，江扬坦坦荡荡，半晌后蒲姣道：“你也是为了救小怡，我理解的。”
江扬道：“我们家在这家医院有一定的股权，如果蒲怡有什么问题，您可以来找我。”
然后他没等蒲姣说什么，点了点头，礼数周全地走了。
蒲姣看着男孩子走远，医生道：“有关病人的事，还要跟家属交代一下。”
蒲姣忙答应着，跟医生走了。
医生道：“这种伤口一定会留疤的。考虑到患者年纪还小，我的建议是等到她拆线之后，再来做一次激光。”
蒲姣担心道：“会不会对她身体有什么影响？”
医生笑了笑，道：“现在的技术很先进的，不会对患者有什么伤害。”
蒲怡毕竟是个女孩子，手臂上那么长一道缝合线，太难看了。
她平日就很注意自己的外貌，疤痕消不掉，不知道有多伤心。
蒲怡醒来的时候，蒲姣正坐在她旁边。
她脸上带着一贯的疲惫，即使是人到中年，面容依旧艳丽，略显出几分积年累月的强势来。
蒲姣见她醒了，替她倒了杯水，问道：“感觉怎么样？”
蒲怡咬了咬嘴唇，却道：“对不起妈妈。”
她知道蒲姣平时有多忙，她这次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蒲姣工作的时间，蒲姣本身就是很严以待己的人，肯定又要用休息的时间来补上。
蒲姣听懂了她的意思，心疼地摸了摸蒲怡的脸：“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别想这么多。”
“小怡……”蒲姣皱了皱眉，斟酌着措辞，“你要不要转回苏州一中去？”
蒲怡一愣：“啊？”
“我总感觉，淮阴二中不是很适合你。”蒲姣道，“我这边的工作也稳定下来了，就算我不在这里，也影响不了工作，可以陪你回苏州一中。”
蒲怡在这里才待了不到一个学期，就出了这么多事，周安正虽然跟她也道了歉，说没能好好照顾蒲怡，但蒲姣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万一再有下次呢？万一下次蒲怡就是没等到江扬来救呢？
蒲怡之前在苏州一中，什么事都没有，她起码不用担心蒲怡的安全问题。
她确实对蒲怡疏于陪伴，上次蒲怡被人污蔑的事情一出，她就想过推掉这边的工作，回苏州去。
蒲怡一向很听她的话，蒲姣不认为蒲怡会拒绝她。
蒲怡低下头，想了很久。
她轻声道：“妈妈，你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蒲姣直言不讳：“还没有，但只要你同意，手续也不会很麻烦。”
蒲怡抿了抿唇瓣，小心地问：“那是不是你还没有推掉工作呀？”
蒲姣顿了一下，道：“你不想回去？”
“我觉得呆在这也挺好的，”蒲怡舔了舔唇角，蒲姣给她递了一杯水，“淮阴二中师资力量也很强，没有比苏州一中差。同学们也都挺好的。”
蒲姣没说话。
蒲怡有点紧张，蒲姣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能拒绝。
她只希望蒲姣还没有到非要让她回苏州不可的地步。
蒲姣道：“给我一个理由。”
蒲怡喝了口水，让自己没那么紧张，刚想思索措辞，蒲姣就道：“你是在这里有了好朋友，还是对那个叫江扬的男孩子有了好感？”
蒲怡一口水呛进了气管里，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蒲怡哭笑不得，“我跟江扬真的就是普通同学。”
她垂下眼睫，借着咳嗽，大脑飞速运转。
周安正不知道跟蒲姣说了多少，但她跟江扬从来没有在老师面前怎么样过，而且她也没答应过江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没有什么，江扬怎么会是第一个知道你在哪的人？”
蒲怡解释道：“我当时手机要没电了，正好江扬打电话过来，我就想着跟他说了，他也会告诉我们老师的。”
“那他为什么跟你打电话呢？”蒲姣平静的问。
蒲怡一呆，然后惊慌了一下，皱着脸道：“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带手机去学校的，但我上课都很认真，没有……”
“我相信你的自制力。”蒲姣打断了她的话，“但江扬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呢？”
蒲怡猜测道：“可能，扈思思——就是我的好朋友，跟他说了我当时失踪了吧？”
蒲姣道：“小怡，同学之间相互关心是正常的，但是他忙前忙后，在我来医院之前，给你献血，还在手术室外等着你，这也是普通同学吗？”
蒲怡哑然。
“可能你对他确实没有这个心思，妈妈相信你。”蒲姣作为律师，说话直指红心，“但江扬真的只是在关心一个普通同学吗？”
蒲姣想了很久，还是没把江扬说过的“男朋友”一事说出来。
蒲怡醒了之后面对她十分坦然，她知道蒲怡的性子，要真有点什么，蒲怡根本藏不住。
就假装没有过吧。蒲姣想。
蒲怡咬着唇，想了一会儿，道：“妈妈，今天那个跳楼的女孩子叫郑宁，是我来到这里后的好朋友。”
蒲姣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了，但她没说话，听着蒲怡讲。
“我今天跟您说的，您不要告诉别人。”蒲怡道，“郑宁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小混混一直纠缠她，骚扰她，是有人伸以援手，她才能安安心心地继续上课的。”
“但后来这个人也没有跟郑宁挟恩以报，甚至他们两个从头到尾也没有别的交集，在学校也只是普通同学。这个人因为之前打了小混混，一直被流言蜚语包围着，都说他有暴力倾向，即使这样，在有人向他求助的时候，他还是会帮。”
蒲怡道：“这个人就是江扬。”
蒲姣静静地看着她，蒲怡道：“妈妈，确实很多时候异性之间超过普通朋友的帮助，很容易让人误解成他们有一些更加亲密的情感，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他们就是不吝于自己的善良。”
她说得坦然，蒲姣看了她一会儿，觉得蒲怡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她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淮阴二中好好学习。”
蒲怡眼睛一亮。
蒲姣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蒲姣没看，递给她：“接吧。”
蒲怡接过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刚点了接听键，扈思思的大嗓门就传过来：“蒲宝！你没事了吧？担心死我了！等我上完课，晚自习请假去看你。”
蒲怡道：“好呀，你记得带零食……不是，带水果来。”她看了眼蒲姣，紧急避险道。
扈思思心有灵犀：“我办事你放心！我靠，盼盼查手机了，我挂了啊。”
蒲怡眼睛弯起来。
蒲姣从来没见过蒲怡这样。
蒲怡之前一直独来独往，她知道她的女儿一向喜欢热闹，却没有人和她真正交好过。
或许真该让她留在这里。
蒲姣这么想着，嘴上却道：“那你再留一段时间，但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会立刻带你走。”
蒲怡忙道：“妈妈最好啦！”
蒲姣无奈地摇摇头，接了个电话：“……下午我亲自去问他……可以。”
蒲怡单手捧着脸，道：“妈妈先去忙吧，我没事的。”
这句话是她第一次说的这么心甘情愿，甚至还希望蒲姣快一点走。
蒲姣看了她一眼，还是禁不住电话那端的催促，走了出去。
走之前她捂住听筒，平静地道：“小怡，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早恋，我不允许。”
蒲怡一愣，忽略掉心头一点异样，点了点头。
蒲怡坐在病床上，看蒲姣走了，松了一口气。
潮水般的紧张感退去之后，露出了底下的原貌来。
她禁不住一遍遍想蒲姣走之前的话。
“……普通同学会给你忙前忙后，还给你献血吗”
蒲怡低下头，看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
当时江扬出现，她手还没松，就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江扬呢？蒲怡想，难道她也已经喜欢他了吗？
这个可能方从她心头出现，就好像酝酿了很久一样。
蒲怡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她的病房又来了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