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依旧，眷恋如初
定制西装店内的暖温，源于商场统一控温的中央空调。
而试衣间内，还亮着一盏迷你取暖器。
衬衣纽扣精致，盛衍系了几颗却停下动作，鼻腔里发出一道语意不明的气声。
这是怎么了？
裴艺秀望过去，是她刚才说话的态度太差了么？
男人忽然回过身，“盛太太似乎不大称职。”
裴艺秀：“嗯？”
那衬衫缎面映着暖光，质感瞧着就不错。布料手感也丝滑，贴身穿着应该很舒服。从下往上数，算上领口那颗，门襟共缝有七粒状似猫眼石的半球形纽扣。
怎么，不会是嫌纽扣太多，太麻烦吧？
可转念想到盛衍手上的伤。
好吧，情有可原。
裴艺秀凑过去，也就胸前两粒纽扣没扣，还要她亲自动手~这男人可真矫情。
盛衍半垂着眸，看着女人纤细的指尖触及衣襟。
冰凉的指温隐隐渗过布料，落在他温热的肌肤上，胸前肌肉不由一紧。
指腹匆匆后撤，裴艺秀小心抬眼，见他无甚表情便继续手里的动作。
——可是。
这纽扣怎么扣不进去？
这布料就不能有点弹性么？
尴尬，想说好心帮他扣一扣，还没扣成功！
手腕忽被盛衍捉住，不由分说地往旁边一甩。
“哎你，有没有礼貌啊！”
裴艺秀刚吼一句，就见男人将已扣上的纽扣一颗一颗解下来，“你，你干嘛？！”
“你说呢？”
衣襟逐渐敞开，腹肌线条隐隐浮现。
继而盛衍抬眸。
跟前这女人竟捂住半张脸，又从指缝里偷看他，嘴上还不饶人地警告道：“你别乱来，我会喊的！”
“呵，你喊一个我听听。”
盛衍旁若无人地脱下那件衬衣，阴阳怪气道，“都跟别的男人同居了~这点尺度，你再装可就不像了。”
“什么同居？”
裴艺秀刚一跺脚，就想起陈琛那张小白脸，忙急吼吼地说道，“我就不信你没查过陈琛！”
“我查他干嘛？”
盛衍随手将那件衬衣丢到女人身上，“拿出去，换一件。”
“这件怎么了？又舒服又好看，你是享不起福么盛先生？”
“出去换个——”
“我不，你别想消遣我~这家店我里里外外都看遍了，就这件衬衣合适，你爱穿不穿！”
狭小而昏黄的空间内，面对面的两人开始莫名对峙。
盛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这女人昂着头，噘着嘴。
眼里的倔强和不服气的小情绪，居然还有那么点招人喜欢。
男人在心里摇头。
怕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开始胡思乱想？
四目相对，距离不过三寸。
盛衍像是发现了什么，微眯着眼缓缓凑近，直至鼻息萦绕。
裴艺秀神情紧绷，几乎屏气。
身后就是试衣间的薄门，若她现在跑出去，那外头所有店员都会看光盛衍的上身！不行不行，她得顶住，以前也不是没凑过那么近，怕什么！
昨晚没有失眠，今天皮肤状态超好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出油，粉底液绝对没有脱妆！眼线睫毛膏也不可能花！口红还是近期爆火的斩男色！
随便他看，就算他看到毛孔里，也看不出丁点儿瑕疵！
哼，男人，沉迷老娘的美貌吧！
“你——”
盛衍冷不丁问道，“戴了美瞳？”
瞳孔骤然一扩，裴艺秀猛地低头躲避视线，额头意外砸到盛衍下颌。
“哎哟！”
这一撞，疼得她清醒过来，忙摸着额头恶人先告状，“凑这么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啊！”说着就把衬衣盖到盛衍肩上，“就这件，你快穿，我出去等你！”
薄门一开一合。
店员们应声转头，却见女主顾一个人靠在试衣间门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有人捂嘴轻猜：“他们在里面好久，该不会…那个了吧？”
旁边一人小声回应：“上次来店里，也没见他俩这么亲密。看来，网上的传闻八成是真的。”
试衣间内，盛衍抬手摩挲着下颌。
墙上呢大衣口袋传来手机铃声，是A.S首席秘书秦临致电。
“室长，刚才顾律师找我调取裴主播的资料。跟您确认一下，能否发给她？”
“顾昭音手里没活了么？谢央央的合约我至今没看到。”盛衍转念一想，又说，“发吧，省得她叽叽喳喳来吵我。”
“好的。另外，Artist.S华南首秀公开招标后，简小姐的前司鸿启传媒已递交竞标意向书。”
“嗯~交代Arthur，这次别放水了。”
两分钟后，盛衍从试衣间走出来。
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这男人身形笔挺，肩宽腿长，天生是穿西装的衣架子。
只不过，他为什么不把衬衣胸口那两颗纽扣扣上？
裴艺秀倚着沙发靠背瞧他，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这么油腻？那两粒纽扣是跟你有仇吗？”
负责量体裁衣的店员忙走上前，帮盛衍整理衣领与袖口，弓腰抱歉道：“盛总请稍候。我马上为您取一件同款衬衣，这个size不太合身。”
裴艺秀怔住，是尺寸太小了吗？
只见男人冲她挑起左眉，“听明白了？还需要再解释一遍么？”
“……不用了。”
女人不自在地抿起红唇——脚趾藏在高跟鞋里疯狂屈伸。
她居然以为他是故意敞着胸口，油腻到想秀一把胸肌？！刚才在试衣间，注意力全被这副肉身吸引，脑子竟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扣子扣不上，关布料什么事！
当然是size不对啊！
麻了！
转眼间，裴艺秀又勾起唇角，做作又自然地竖起大拇指：“盛先生果然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棒棒哟！”
假如赞美能挽回脸面，她愿意现场即兴创作一篇五百字小作文。
盛衍没理会她，接过店员递来的衬衫回了试衣间。
裴艺秀戴上墨镜，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开始翻阅手里的杂志。
——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清瘦的少年。
霎时间，这个念头在她心底深刻地膨胀，以至于心泉澎湃汹涌。
西装外套妥帖合身，仅有袖口处需要微调，不日便可完工。
裴艺秀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店员：“那件缎面衬衣包起来。”接着压低墨镜看向盛衍，眉眼弯成月牙儿，“送你了，不用谢~”
盛衍毫不推辞，也没多问，随意扫了眼插入Pos机的卡片。
并不是他之前给的那张。
他也从未收到过那张黑卡的消费通知。
这名利交易，好似成了一场空谈。
裴艺秀，这不是你要的利么？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离店后，裴艺秀跟在盛衍身后，泰然自若地进出电梯。有墨镜掩饰，谁也发现不了她堂而皇之地“视奸”某人背影。
“裴艺秀！”
一道陌生的女人嗓音在空旷的地库里响起。
裴艺秀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冲她扑过来。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紧接着一道高大身影挡在她身前。
“谁，谁啊？”
她咽了下口水，抓着盛衍的衣袖探出脑袋，“是你？”
鸭舌帽下的脸孔并不熟悉，但裴艺秀认出来，她是李艳兰。
这个李艳兰，和裴艺秀是小学同班，初中同校的关系，素来没什么瓜葛。脸蛋算有些记忆点，圆脸葱头鼻，两颊散落着十几颗雀斑。
“嘿嘿，是我~你陪盛总来试衣服啊？”
李艳兰停在一步外，拘谨地冲盛衍点点头，又瞄向他身后的女人，“你躲什么？快出来。”
“噢，没躲啦！”
裴艺秀站直身子走出来，“嗨~真巧。”
“哪儿巧了，我在这儿上班呀！”
李艳兰上前拉住裴艺秀的手腕，笑眯眯地将她往一侧拽，“那个，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脚下高跟鞋不稳，裴艺秀踉跄着推开她的手：“哎别拽，有什么事在这儿说。”
就算是老同学，也是多年不联系的关系。没必要去停车场角落叙旧吧？
见盛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李艳兰不敢强行拉走她，支支吾吾道：“要不，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微信跟你说。”
“不好意思啊，我忘带手机了。”
裴艺秀随手打开拎包给她看，包里有补妆工具，纸巾，钥匙等等，唯独没有手机。
像是怕她不信，裴艺秀又拍拍衣服口袋，自证道：“真没带，不骗你。”
“没关系。”
李艳兰摸出自己的手机说，“那你告诉我微信号，我来加你。”
“……”
沉默两秒，裴艺秀冲盛衍使了个眼色：发个话呀，帮我打发一下！
盛衍却冷漠地别开眼，抬腕瞧了瞧表盘道：“快点，车里等你。”说罢，掏出车钥匙解锁了不远处的宾利车。
Excuse me？
眼睁睁地看着盛衍走开，裴艺秀僵笑着回头，只说：“我一般用Snapchat，几乎不用微信，记不清微信号诶。他走了，这儿就咱俩，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呗。”
“你不想加我就直说，讲什么英语啊。”
李艳兰忽然变了个语气，将盛衍的背影和那辆闪着车灯的宾利一番打量，“盛总很有钱吧？你借我点儿钱呗，不多，三万块就好。”
What？
盛衍有钱关我屁事，你怎么不直接问他借？
裴艺秀再度沉默片刻，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幽幽应道：“艳兰，咱们十多年没见了，你张口就管我借钱？不合适吧。”
“我们之前不是刚见过？你还跟我合影了啊！”李艳兰皱起眉，扯住裴艺秀的衣角道，“你是明星，他是老板，借我三万块钱怎么不合适了？”
而试衣间内，还亮着一盏迷你取暖器。
衬衣纽扣精致，盛衍系了几颗却停下动作，鼻腔里发出一道语意不明的气声。
这是怎么了？
裴艺秀望过去，是她刚才说话的态度太差了么？
男人忽然回过身，“盛太太似乎不大称职。”
裴艺秀：“嗯？”
那衬衫缎面映着暖光，质感瞧着就不错。布料手感也丝滑，贴身穿着应该很舒服。从下往上数，算上领口那颗，门襟共缝有七粒状似猫眼石的半球形纽扣。
怎么，不会是嫌纽扣太多，太麻烦吧？
可转念想到盛衍手上的伤。
好吧，情有可原。
裴艺秀凑过去，也就胸前两粒纽扣没扣，还要她亲自动手~这男人可真矫情。
盛衍半垂着眸，看着女人纤细的指尖触及衣襟。
冰凉的指温隐隐渗过布料，落在他温热的肌肤上，胸前肌肉不由一紧。
指腹匆匆后撤，裴艺秀小心抬眼，见他无甚表情便继续手里的动作。
——可是。
这纽扣怎么扣不进去？
这布料就不能有点弹性么？
尴尬，想说好心帮他扣一扣，还没扣成功！
手腕忽被盛衍捉住，不由分说地往旁边一甩。
“哎你，有没有礼貌啊！”
裴艺秀刚吼一句，就见男人将已扣上的纽扣一颗一颗解下来，“你，你干嘛？！”
“你说呢？”
衣襟逐渐敞开，腹肌线条隐隐浮现。
继而盛衍抬眸。
跟前这女人竟捂住半张脸，又从指缝里偷看他，嘴上还不饶人地警告道：“你别乱来，我会喊的！”
“呵，你喊一个我听听。”
盛衍旁若无人地脱下那件衬衣，阴阳怪气道，“都跟别的男人同居了~这点尺度，你再装可就不像了。”
“什么同居？”
裴艺秀刚一跺脚，就想起陈琛那张小白脸，忙急吼吼地说道，“我就不信你没查过陈琛！”
“我查他干嘛？”
盛衍随手将那件衬衣丢到女人身上，“拿出去，换一件。”
“这件怎么了？又舒服又好看，你是享不起福么盛先生？”
“出去换个——”
“我不，你别想消遣我~这家店我里里外外都看遍了，就这件衬衣合适，你爱穿不穿！”
狭小而昏黄的空间内，面对面的两人开始莫名对峙。
盛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这女人昂着头，噘着嘴。
眼里的倔强和不服气的小情绪，居然还有那么点招人喜欢。
男人在心里摇头。
怕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开始胡思乱想？
四目相对，距离不过三寸。
盛衍像是发现了什么，微眯着眼缓缓凑近，直至鼻息萦绕。
裴艺秀神情紧绷，几乎屏气。
身后就是试衣间的薄门，若她现在跑出去，那外头所有店员都会看光盛衍的上身！不行不行，她得顶住，以前也不是没凑过那么近，怕什么！
昨晚没有失眠，今天皮肤状态超好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出油，粉底液绝对没有脱妆！眼线睫毛膏也不可能花！口红还是近期爆火的斩男色！
随便他看，就算他看到毛孔里，也看不出丁点儿瑕疵！
哼，男人，沉迷老娘的美貌吧！
“你——”
盛衍冷不丁问道，“戴了美瞳？”
瞳孔骤然一扩，裴艺秀猛地低头躲避视线，额头意外砸到盛衍下颌。
“哎哟！”
这一撞，疼得她清醒过来，忙摸着额头恶人先告状，“凑这么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啊！”说着就把衬衣盖到盛衍肩上，“就这件，你快穿，我出去等你！”
薄门一开一合。
店员们应声转头，却见女主顾一个人靠在试衣间门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有人捂嘴轻猜：“他们在里面好久，该不会…那个了吧？”
旁边一人小声回应：“上次来店里，也没见他俩这么亲密。看来，网上的传闻八成是真的。”
试衣间内，盛衍抬手摩挲着下颌。
墙上呢大衣口袋传来手机铃声，是A.S首席秘书秦临致电。
“室长，刚才顾律师找我调取裴主播的资料。跟您确认一下，能否发给她？”
“顾昭音手里没活了么？谢央央的合约我至今没看到。”盛衍转念一想，又说，“发吧，省得她叽叽喳喳来吵我。”
“好的。另外，Artist.S华南首秀公开招标后，简小姐的前司鸿启传媒已递交竞标意向书。”
“嗯~交代Arthur，这次别放水了。”
两分钟后，盛衍从试衣间走出来。
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这男人身形笔挺，肩宽腿长，天生是穿西装的衣架子。
只不过，他为什么不把衬衣胸口那两颗纽扣扣上？
裴艺秀倚着沙发靠背瞧他，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要这么油腻？那两粒纽扣是跟你有仇吗？”
负责量体裁衣的店员忙走上前，帮盛衍整理衣领与袖口，弓腰抱歉道：“盛总请稍候。我马上为您取一件同款衬衣，这个size不太合身。”
裴艺秀怔住，是尺寸太小了吗？
只见男人冲她挑起左眉，“听明白了？还需要再解释一遍么？”
“……不用了。”
女人不自在地抿起红唇——脚趾藏在高跟鞋里疯狂屈伸。
她居然以为他是故意敞着胸口，油腻到想秀一把胸肌？！刚才在试衣间，注意力全被这副肉身吸引，脑子竟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扣子扣不上，关布料什么事！
当然是size不对啊！
麻了！
转眼间，裴艺秀又勾起唇角，做作又自然地竖起大拇指：“盛先生果然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棒棒哟！”
假如赞美能挽回脸面，她愿意现场即兴创作一篇五百字小作文。
盛衍没理会她，接过店员递来的衬衫回了试衣间。
裴艺秀戴上墨镜，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开始翻阅手里的杂志。
——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清瘦的少年。
霎时间，这个念头在她心底深刻地膨胀，以至于心泉澎湃汹涌。
西装外套妥帖合身，仅有袖口处需要微调，不日便可完工。
裴艺秀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店员：“那件缎面衬衣包起来。”接着压低墨镜看向盛衍，眉眼弯成月牙儿，“送你了，不用谢~”
盛衍毫不推辞，也没多问，随意扫了眼插入Pos机的卡片。
并不是他之前给的那张。
他也从未收到过那张黑卡的消费通知。
这名利交易，好似成了一场空谈。
裴艺秀，这不是你要的利么？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离店后，裴艺秀跟在盛衍身后，泰然自若地进出电梯。有墨镜掩饰，谁也发现不了她堂而皇之地“视奸”某人背影。
“裴艺秀！”
一道陌生的女人嗓音在空旷的地库里响起。
裴艺秀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冲她扑过来。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紧接着一道高大身影挡在她身前。
“谁，谁啊？”
她咽了下口水，抓着盛衍的衣袖探出脑袋，“是你？”
鸭舌帽下的脸孔并不熟悉，但裴艺秀认出来，她是李艳兰。
这个李艳兰，和裴艺秀是小学同班，初中同校的关系，素来没什么瓜葛。脸蛋算有些记忆点，圆脸葱头鼻，两颊散落着十几颗雀斑。
“嘿嘿，是我~你陪盛总来试衣服啊？”
李艳兰停在一步外，拘谨地冲盛衍点点头，又瞄向他身后的女人，“你躲什么？快出来。”
“噢，没躲啦！”
裴艺秀站直身子走出来，“嗨~真巧。”
“哪儿巧了，我在这儿上班呀！”
李艳兰上前拉住裴艺秀的手腕，笑眯眯地将她往一侧拽，“那个，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脚下高跟鞋不稳，裴艺秀踉跄着推开她的手：“哎别拽，有什么事在这儿说。”
就算是老同学，也是多年不联系的关系。没必要去停车场角落叙旧吧？
见盛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李艳兰不敢强行拉走她，支支吾吾道：“要不，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微信跟你说。”
“不好意思啊，我忘带手机了。”
裴艺秀随手打开拎包给她看，包里有补妆工具，纸巾，钥匙等等，唯独没有手机。
像是怕她不信，裴艺秀又拍拍衣服口袋，自证道：“真没带，不骗你。”
“没关系。”
李艳兰摸出自己的手机说，“那你告诉我微信号，我来加你。”
“……”
沉默两秒，裴艺秀冲盛衍使了个眼色：发个话呀，帮我打发一下！
盛衍却冷漠地别开眼，抬腕瞧了瞧表盘道：“快点，车里等你。”说罢，掏出车钥匙解锁了不远处的宾利车。
Excuse me？
眼睁睁地看着盛衍走开，裴艺秀僵笑着回头，只说：“我一般用Snapchat，几乎不用微信，记不清微信号诶。他走了，这儿就咱俩，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呗。”
“你不想加我就直说，讲什么英语啊。”
李艳兰忽然变了个语气，将盛衍的背影和那辆闪着车灯的宾利一番打量，“盛总很有钱吧？你借我点儿钱呗，不多，三万块就好。”
What？
盛衍有钱关我屁事，你怎么不直接问他借？
裴艺秀再度沉默片刻，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幽幽应道：“艳兰，咱们十多年没见了，你张口就管我借钱？不合适吧。”
“我们之前不是刚见过？你还跟我合影了啊！”李艳兰皱起眉，扯住裴艺秀的衣角道，“你是明星，他是老板，借我三万块钱怎么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