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京东快递。请问是苒女士吗？”
时苒站在门口，快递员递给她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
“是的。”时苒接过，瞥了一眼收件人，写的是苒小苒，她轻笑一声，看到这么个奇怪的收件人姓名，她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她打开包裹，果然看见厚厚一摞学习资料，她拿起这一摞纸，发现这个包裹底部还有好像还有东西，手指刚刚碰到的时候感觉硬硬的。
扒拉开一看，包裹底下竟放了一层的硬糖。
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她拿出手机给祁忌发消息：“包裹我收到了，你怎么总是有糖呀？”
时苒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直到一分钟后手机息屏了，祁忌还没有回她。
那就罢了，也许是他有事情在忙。她没太在意，把注意力放到了祁忌寄给她的那一摞学习资料。
那真的是一摞，按照学科分的，粗略估计，每一科目都得有好几十张。西京一中总是这样，打印的学习资料总是供大于求的，也就意味着并不要求所有人都要写完。这样算的话，学生们基本都不用再去花钱买那种昂贵的名师真题，对于家境不太好的学生，也是减轻了不少负担。
时苒也不喜欢每天做很多的作业，但今天是上网课第一天，老师基本没留作业。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某些方面上她确实有些强迫症，就比如她习惯于每天晚上都做一点习题，学个两三钟头，这才安心。如果一点作业没得做，她会有点心虚——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嘲自己这是学生病。但倘若作业又留得太多了，她也是不做完，她认为做了太多，反而有些走马观花的意味了，再多做也是无益。
就比如她偶尔会不交物理作业——因为刘以轩是课代表。
时苒拿了那摞学习资料看了看，很快就坐在桌前，开着台灯，抽了一张英语阅读的卷子就开始做。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就差不多晚上九点了。
关了台灯，她把笔放下，走到阳台，可能是来了兴致突然想看看外面有什么景色，可冬天的夜晚，实在是太黑了，窗的另一面并没有光投射到她眼中，从黑漆漆的玻璃里，她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更严谨一点说呢，似乎是这一年从一开始，她能看见的，就一直只有自己。
住在安静的大山里，和城市的喧嚣隔开了，和令人惶恐的疫情隔开了——也把一些很重要的人隔开了。
如此说来，她分不清像这样独自站在窗前的生活，到底是安逸多一些，还是孤独多一些。
如果她此刻是一个三十来岁事业有成、经历过风浪的成熟女人，也许她会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但对于刚刚十七八岁的她来说，还是差点意思。
所有孩子在这个年纪都是喜欢热闹、向往自由的，可今年打春节起，就没有热闹起来。冷风无情的带来了孤独的标签，送给这个并不温暖的这新的一年。
时苒想从窗户望出去看星星，可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不着边际的黑。时苒坐回自己的电竞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看到祁斌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下午五点四十七分，她发的那条消息，他并没有回复她。
时苒没有追问，退出了聊天界面，点开朋友圈随意地刷着，结果看到了一连好个人发的内容，都是同一串手机号码。
是祁忌、刘以轩、陈宇，还有上次和刘以轩吃饭时认识的几个人发的。
“谁响谁喝”的游戏，时苒看着底下好几串电话号码暗自出神。鬼使神差地，她想知道哪个号码是祁忌的。
这么想着，她就做了。她点开了祁忌的微信名片，看了眼他的账号。果然，他的微信账号是一串十一位数字，对照着，她便找到了祁忌的电话号码。
当她手机上出现是否拨打此号码，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有些无聊了。从前在朋友圈看到这种游戏，她看一眼就过去了，顶多无足轻重的点个赞。
但现在，想到祁忌现在还没回复她的消息，又想到他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和别人一起喝酒，她就有点别扭——说不上是生气，她没那个条件。
只是看着那串数字，她就已经在想打过去要说些什么了。
还在想着，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她似乎总是在祁忌的事情上，脑子不清醒。
两三声滴声过后，电话被接起，电话另一端杂乱的背景音，几乎掩盖了祁忌那一声并不明显的问候，“喂？”
此刻祁忌的手机正堆在桌子中央，和其他人的一起，被摞到了最上方。那一摞黑色板砖里唯一发着光的手机，现在开着外放，他看着这一串陌生号码，等待着对面那人的回应。
直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出现，“祁忌，我是时苒。”
全场都安静下来了，大家互换眼神，却谁也不敢说话。
大家都还记得，上次刘以轩过生日时候，祁忌带来那个漂亮女孩子，就叫时苒。虽说忌哥当时那嘴，把门紧得很，但谁看不出来，忌哥对这个姑娘啊，和旁的是不一样的。
忌哥就是典型的女孩子不能招惹的那种男的。性格好，对谁都有个笑脸，要说这种男生应该会有很丰富的感情经历，但祁忌从来过女朋友，从没见过。一个人向往什么，缺少什么，决定了他的感情状态。
那么祁忌向往的是什么呢？
祁忌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琢磨明白，只得闭上嘴，看看祁忌接到这个电话，会有个什么反应。
祁忌完全没注意这一桌子人的古怪样，只是想着刚刚电话那面传来的几个字。虽说只是几个字，祁忌还是听出了时苒情绪不太对。他把手机拿到耳边，关了免提。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紧张，刚刚一直清醒着的脑子，似乎有些晕了，他回答，“小苒啊。你在干嘛呢？”
闷闷的话筒传来对面少女的声音，“你在哪啊？”
“在家。”现在这个时期，饭店没几个敢开门的，也更没有敢去饭店吃饭的。
“那还好……喝醉了吗？”
本来没有醉的，但现在，“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他边说着，边开了一瓶酒。这个电话打到他这里，他又要多喝一瓶了，游戏规则如此。
祁忌认为，“罪魁祸首”是有这个觉悟的，但她好像并不感到抱歉。
因为她说了句不搭边的话，“没事，你继续吧，我就是有点无聊。”
“挂了，少喝点。”
祁忌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就只剩滴声了。
这个电话挂了之后，他却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时苒最后那句有点无聊，是在回应他的第一句话。
他问她在做什么，她说有点无聊。身后众人碰杯大笑的那么大，可他脑中还是响起了她安安静静的说话声。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得哄哄这个心思敏感的小姑娘。
祁忌点开时苒的聊天框，发现她晚上六点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而他到现在都没回。
桌上人还是吵闹得很，又有人接到了电话，被其他人追着灌酒，这样热闹的氛围下，他却有些紧张。
还是有些晕，他拉开阳台门，用一层透明的玻璃，将自己与另一边吵闹的声音隔开了些距离。他双手撑在阳台上，抬着头，眼眸微眯，按住语音键，语气比平日要慵懒一些，说，“你记不记得军训时候，有天下了场暴雨，就是那天，我送了你一颗糖。你说你喜欢，你很开心，我也是。”
时苒当然记得，甚至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脏有种被那天暴雨淋湿的感觉，心里有种丝丝缕缕悸动。他那句“我也是”，到底说的是他也喜欢，还是他也开心？他总是这样，含糊其辞，可偏偏她有些喜欢咬文嚼字。
时苒莫名有点生她的气。
她发了个红色脸的emoji，看着像生气的表情。
祁忌看见一下就不知所措了，试探的发了一条语音问她，“小苒生气了？”
小苒小苒，他这叫的可真是勤。
她也不是讨厌祁忌这么叫她，只是这么叫的，只有他一人。大多数人从小到大，乳名是由家人起的，也只有家人会那么唤，那是最亲密的人。
祁忌呢？另辟蹊径，像是申请到了某种专利，倒真的除了他，没人再叫她小苒，原因暂不考究，可结果确实如此，但这算是怎样的亲密感呢？
时苒一般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却又什么都不敢想。想多了，人就变得犹豫了，她不是一个会被选择困住的人。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时苒最后还是笑了，回复他，“我是说，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肯定是喝醉了，你脸肯定是这样——红红的。”
祁忌看着时苒又发了一连串的红色表情，忍不住想笑，逗她道，“我喝酒可是不会脸红的。”
他又举起手机，对着摄像头挥手，又拉近，画面几乎都被他的脸霸占，像是真的单纯在说自己脸不红，可他得逞的嘴角出卖了他。
时苒：干嘛？
正在屏幕前等着祁忌回复消息的时苒，点开了他发来的一条语音。
他声音黏黏糊糊的，一听就是酒气缠身，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不明显吗？勾引你呢。”
啪嗒——
时苒把手机锁屏，猛扣在桌子上，捂着听筒望向卧室门。
心一直在狂跳。
刚刚她可是外放的声音，也不知道外面爸妈他们听见了没。
她有点莫名的心虚，用一根手指像触碰什么可怕的物件一般，把手机推到了桌子的角落。又握起了笔，看着刚刚自己做错的习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现在更生祁忌的气了，决定先晾他一会儿。
她正在脑子里提醒自己不要乱想，就听到手机又响了三声，她拿过来看，还是祁忌的消息。
祁忌：人呢？
祁忌：小苒，你居然无视我，我伤心了！
祁忌：你不会真生我气了吧？你别生气呀！虽然我和他们一起喝酒，但在我心里，小苒你的地位还是不可撼动的。
时苒站在门口，快递员递给她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
“是的。”时苒接过，瞥了一眼收件人，写的是苒小苒，她轻笑一声，看到这么个奇怪的收件人姓名，她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她打开包裹，果然看见厚厚一摞学习资料，她拿起这一摞纸，发现这个包裹底部还有好像还有东西，手指刚刚碰到的时候感觉硬硬的。
扒拉开一看，包裹底下竟放了一层的硬糖。
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她拿出手机给祁忌发消息：“包裹我收到了，你怎么总是有糖呀？”
时苒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直到一分钟后手机息屏了，祁忌还没有回她。
那就罢了，也许是他有事情在忙。她没太在意，把注意力放到了祁忌寄给她的那一摞学习资料。
那真的是一摞，按照学科分的，粗略估计，每一科目都得有好几十张。西京一中总是这样，打印的学习资料总是供大于求的，也就意味着并不要求所有人都要写完。这样算的话，学生们基本都不用再去花钱买那种昂贵的名师真题，对于家境不太好的学生，也是减轻了不少负担。
时苒也不喜欢每天做很多的作业，但今天是上网课第一天，老师基本没留作业。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某些方面上她确实有些强迫症，就比如她习惯于每天晚上都做一点习题，学个两三钟头，这才安心。如果一点作业没得做，她会有点心虚——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嘲自己这是学生病。但倘若作业又留得太多了，她也是不做完，她认为做了太多，反而有些走马观花的意味了，再多做也是无益。
就比如她偶尔会不交物理作业——因为刘以轩是课代表。
时苒拿了那摞学习资料看了看，很快就坐在桌前，开着台灯，抽了一张英语阅读的卷子就开始做。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就差不多晚上九点了。
关了台灯，她把笔放下，走到阳台，可能是来了兴致突然想看看外面有什么景色，可冬天的夜晚，实在是太黑了，窗的另一面并没有光投射到她眼中，从黑漆漆的玻璃里，她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更严谨一点说呢，似乎是这一年从一开始，她能看见的，就一直只有自己。
住在安静的大山里，和城市的喧嚣隔开了，和令人惶恐的疫情隔开了——也把一些很重要的人隔开了。
如此说来，她分不清像这样独自站在窗前的生活，到底是安逸多一些，还是孤独多一些。
如果她此刻是一个三十来岁事业有成、经历过风浪的成熟女人，也许她会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但对于刚刚十七八岁的她来说，还是差点意思。
所有孩子在这个年纪都是喜欢热闹、向往自由的，可今年打春节起，就没有热闹起来。冷风无情的带来了孤独的标签，送给这个并不温暖的这新的一年。
时苒想从窗户望出去看星星，可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不着边际的黑。时苒坐回自己的电竞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看到祁斌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下午五点四十七分，她发的那条消息，他并没有回复她。
时苒没有追问，退出了聊天界面，点开朋友圈随意地刷着，结果看到了一连好个人发的内容，都是同一串手机号码。
是祁忌、刘以轩、陈宇，还有上次和刘以轩吃饭时认识的几个人发的。
“谁响谁喝”的游戏，时苒看着底下好几串电话号码暗自出神。鬼使神差地，她想知道哪个号码是祁忌的。
这么想着，她就做了。她点开了祁忌的微信名片，看了眼他的账号。果然，他的微信账号是一串十一位数字，对照着，她便找到了祁忌的电话号码。
当她手机上出现是否拨打此号码，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有些无聊了。从前在朋友圈看到这种游戏，她看一眼就过去了，顶多无足轻重的点个赞。
但现在，想到祁忌现在还没回复她的消息，又想到他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和别人一起喝酒，她就有点别扭——说不上是生气，她没那个条件。
只是看着那串数字，她就已经在想打过去要说些什么了。
还在想着，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她似乎总是在祁忌的事情上，脑子不清醒。
两三声滴声过后，电话被接起，电话另一端杂乱的背景音，几乎掩盖了祁忌那一声并不明显的问候，“喂？”
此刻祁忌的手机正堆在桌子中央，和其他人的一起，被摞到了最上方。那一摞黑色板砖里唯一发着光的手机，现在开着外放，他看着这一串陌生号码，等待着对面那人的回应。
直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出现，“祁忌，我是时苒。”
全场都安静下来了，大家互换眼神，却谁也不敢说话。
大家都还记得，上次刘以轩过生日时候，祁忌带来那个漂亮女孩子，就叫时苒。虽说忌哥当时那嘴，把门紧得很，但谁看不出来，忌哥对这个姑娘啊，和旁的是不一样的。
忌哥就是典型的女孩子不能招惹的那种男的。性格好，对谁都有个笑脸，要说这种男生应该会有很丰富的感情经历，但祁忌从来过女朋友，从没见过。一个人向往什么，缺少什么，决定了他的感情状态。
那么祁忌向往的是什么呢？
祁忌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琢磨明白，只得闭上嘴，看看祁忌接到这个电话，会有个什么反应。
祁忌完全没注意这一桌子人的古怪样，只是想着刚刚电话那面传来的几个字。虽说只是几个字，祁忌还是听出了时苒情绪不太对。他把手机拿到耳边，关了免提。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紧张，刚刚一直清醒着的脑子，似乎有些晕了，他回答，“小苒啊。你在干嘛呢？”
闷闷的话筒传来对面少女的声音，“你在哪啊？”
“在家。”现在这个时期，饭店没几个敢开门的，也更没有敢去饭店吃饭的。
“那还好……喝醉了吗？”
本来没有醉的，但现在，“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他边说着，边开了一瓶酒。这个电话打到他这里，他又要多喝一瓶了，游戏规则如此。
祁忌认为，“罪魁祸首”是有这个觉悟的，但她好像并不感到抱歉。
因为她说了句不搭边的话，“没事，你继续吧，我就是有点无聊。”
“挂了，少喝点。”
祁忌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就只剩滴声了。
这个电话挂了之后，他却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时苒最后那句有点无聊，是在回应他的第一句话。
他问她在做什么，她说有点无聊。身后众人碰杯大笑的那么大，可他脑中还是响起了她安安静静的说话声。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得哄哄这个心思敏感的小姑娘。
祁忌点开时苒的聊天框，发现她晚上六点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而他到现在都没回。
桌上人还是吵闹得很，又有人接到了电话，被其他人追着灌酒，这样热闹的氛围下，他却有些紧张。
还是有些晕，他拉开阳台门，用一层透明的玻璃，将自己与另一边吵闹的声音隔开了些距离。他双手撑在阳台上，抬着头，眼眸微眯，按住语音键，语气比平日要慵懒一些，说，“你记不记得军训时候，有天下了场暴雨，就是那天，我送了你一颗糖。你说你喜欢，你很开心，我也是。”
时苒当然记得，甚至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脏有种被那天暴雨淋湿的感觉，心里有种丝丝缕缕悸动。他那句“我也是”，到底说的是他也喜欢，还是他也开心？他总是这样，含糊其辞，可偏偏她有些喜欢咬文嚼字。
时苒莫名有点生她的气。
她发了个红色脸的emoji，看着像生气的表情。
祁忌看见一下就不知所措了，试探的发了一条语音问她，“小苒生气了？”
小苒小苒，他这叫的可真是勤。
她也不是讨厌祁忌这么叫她，只是这么叫的，只有他一人。大多数人从小到大，乳名是由家人起的，也只有家人会那么唤，那是最亲密的人。
祁忌呢？另辟蹊径，像是申请到了某种专利，倒真的除了他，没人再叫她小苒，原因暂不考究，可结果确实如此，但这算是怎样的亲密感呢？
时苒一般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却又什么都不敢想。想多了，人就变得犹豫了，她不是一个会被选择困住的人。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时苒最后还是笑了，回复他，“我是说，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肯定是喝醉了，你脸肯定是这样——红红的。”
祁忌看着时苒又发了一连串的红色表情，忍不住想笑，逗她道，“我喝酒可是不会脸红的。”
他又举起手机，对着摄像头挥手，又拉近，画面几乎都被他的脸霸占，像是真的单纯在说自己脸不红，可他得逞的嘴角出卖了他。
时苒：干嘛？
正在屏幕前等着祁忌回复消息的时苒，点开了他发来的一条语音。
他声音黏黏糊糊的，一听就是酒气缠身，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不明显吗？勾引你呢。”
啪嗒——
时苒把手机锁屏，猛扣在桌子上，捂着听筒望向卧室门。
心一直在狂跳。
刚刚她可是外放的声音，也不知道外面爸妈他们听见了没。
她有点莫名的心虚，用一根手指像触碰什么可怕的物件一般，把手机推到了桌子的角落。又握起了笔，看着刚刚自己做错的习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现在更生祁忌的气了，决定先晾他一会儿。
她正在脑子里提醒自己不要乱想，就听到手机又响了三声，她拿过来看，还是祁忌的消息。
祁忌：人呢？
祁忌：小苒，你居然无视我，我伤心了！
祁忌：你不会真生我气了吧？你别生气呀！虽然我和他们一起喝酒，但在我心里，小苒你的地位还是不可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