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燕市，雨噼里啪啦的下着，伴随着电闪雷鸣。
机场里的人被雨声雷声搞的心慌，看着外面狂风肆虐，地上的纸张被卷起数百米高。虽然都知道飞机肯定延误了，但内心还是期望下一秒雨就停，毕竟谁都不想在机场等候过夜。
此时比雷声更响的是一位老头的声音，中气十足。
“怎么能延误？这不是说全国最好的航空吗？我还要赶着回家烧鸭子呢！鸭子再不吃就坏了！”
待机大厅中央，一位头发黑白参杂，身穿绿色格子衬衫的老头指天骂地。声音铿锵有力，骂人时的动作让人不禁怀疑这老头是个练家子，搞不好一会儿还得来一段。
老头旁边的年轻女孩，穿着一身牛仔套装背着大包，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带着一脸的疲惫。叉着腰叹着气劝道老头：“赵叔，外面下着暴雨嘛，你看还打着雷，这个时候飞肯定会出事故的，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的，一只鸭子而已，我回去重新买给你吃就是了 ”
老头依旧生气，听到这话直接瞪大了双眼 ，眉毛飞了起来。拿腔拿调道：“一只鸭子，这根本不是一只鸭子的事情，是他们失言在先，之前来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不会延误。他不是机场吗，对天气判断没自己的方法吗，早上看艳阳高照就拍着胸脯说不会延误，现在突然下雨了就说不行，我生气的是一只鸭子吗？是他们不守信用！”
老头越说越气 ，喘着粗气，就要去找服务台算账。
一巴掌拍在服务台上，吓得工作人员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中午那会儿是不是你说不会延误的，现在下雨了你怎么说，就让我们在这干等着吗？我要退票！”
“如果您现在确定退票的话，是只能退相关燃油附加费的。”
老头原本侧站着背着手，听到这话又瞪大眼睛，手指着天道：“什么，就只退这么点？你们可真是不要脸，耽误了人时间，没有赔偿，也不能退全票，也没个其他说法，就说等，等雨停，你们就是每天靠老天爷吃饭吗？那怎么不见你们给老天爷搭个台子每天祈祷呢？”
工作人员听到这一番话，脸色憋的由红转更红。
这时候又有很多等待的人过来看热闹，听到老头的话表示赞同，也跟着发问。
“对啊，都没个赔礼道歉，就让我们这干等啊？“
“要是等一夜送不送晚饭和住宿啊？”
“必须得送吧，不送我们难道等一夜吗？这地方哪里能待一夜。”
老头听到周围人的说法很是高兴 ，摸了摸不存在的长胡。
老头旁边的年轻女孩在老头走向服务台时就已经找个地方坐下了。
她身体很是疲惫，坐下了就不想再起来，整个人瘫在座椅上，翘起腿，一只手捏着小腿肚一只手捏着脖子后面以缓解酸胀。
为了自家戏曲班的生存，她趁着假期出去跑了几天，寻找投资商递交计划书，奈何十个投资人九个没见到面，还有一个根本没回复。
临近毕业，她已经和爷爷确定好毕业后就完全接手自家的戏曲班，但是奈何现在看昆曲的人太少，没人来看就赚不了钱，戏班里大部分的人都只会唱戏，再出去找工作很困难。
如果毕业前什么投资也拉不到，毕业后更难。毕业前这些投资商还能出于学校面子看一看，一旦毕业，谁还管你。
“爷爷，今天是不能十点前到家了，这边下暴雨，航班都得延误，搞不好明天才能回去。赵叔现在在服务台要个说法呢。”
“没事，温玉啊，安全第一，不行就去找个宾馆住一晚，你赵叔要闹随他闹去吧，左右你也劝不住他，不让他闹大就行，小打小闹的话你就站远点，当不认识他，让他发挥，不然他憋着回家家里戏台子不够他唱的。至于投资的事情，你也别急，别急坏了身子，这种东西强求不得，机缘来了你自然会看到。”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啊，晚上睡觉前不再抽烟了。”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爷爷敷衍的声音。她知道爷爷肯定又在抽烟，完全不听人话。
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咣当”一声。
不会是赵叔和谁打起来了吧？苏温玉飞奔到服务台那。
好消息是不是赵叔和人打起来，坏消息是一群人围着服务台的员工推搡起来，而其中赵叔在那说的最欢。
赵叔这家伙真是的，自己就是唱戏的，还喜欢挑事看戏。
“让一下，让一下啊，不好意思啊，麻烦让一下。”
“赵叔，赵叔，你快过来我有事情找你！”
赵叔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戏。
没办法她只好使出撒手锏。
“再不过来回去把您戏服剪了！”
这一声她吼的也是中气十足，可见这么多年没白练。
赵叔听到她这么说才从人群里挤出去到她身边。
“哎呀，小玉啊，多大点事情你还要去剪我的戏服，至于吗？”
“赵叔，您看您在那挑事万一他们真打起来，警察来了不找您吗？就这你还想赶回去吃鸭子？你不得被关几天，派出所里吃鸭子吧您！”
赵叔被她说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不是在其他地方，这地方闹出事情了是真要派出所里喝茶了，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我有分寸的你看吧 ，他们被磨的不耐烦一会儿就给我们送晚饭了，你等着吧。”
她看着赵叔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自己和那么大年纪老人计较什么，得过且过吧。
她往椅子上一坐，刷着短视频。
赵叔看她不理自己，也拿出耳机听戏。
一会儿，机场喇叭传出消息。
“鉴于天气原因，所有航班延误，东吴航空特此表示歉意，给每位顾客分发30元餐饮券，可用于机场内任何餐厅，请各位乘客用餐时直接出示机票即可。。。。。。”
“才30元，够在这机场里吃什么还不得自己倒贴一点，真抠门。”
赵叔一边嘟囔着一边看餐厅有什么好吃的。
“小玉啊，这个牛肉面看着不错，才35,咱俩再倒贴10块就行了，赵叔请你啊。你看那桌人吃的 ，分量还可以啊！”
她看了眼赵叔指着的那桌人的面，看着确实可以，面量也足，但是这个肉块肯定是不能和菜单上的比。算了，机场能吃到什么好的。
“行吧，就这里吧。 ”
她进门到点餐处出示了他们两人的机票又给了10块钱。
回过头，赵叔早已找到位置坐好，看看这桌人吃的，看看那桌人吃的。
还他请，他不添乱就不错了，可别一会儿和服务员又吵起来。
果然念头是不能起的，面吃到一半，老头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别桌人的牛肉块比他大。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就喊服务业“怎么回事，他的肉怎么比我大？”
赵叔看到的那桌，几个长相气质都不错的年轻人坐着。坐在外面的几个穿着东吴航空的制服，除了袖口的杠不同，其他的没什么不一样。里面的人被笔记本电脑挡住了，看不清脸。
几个年轻人听到老头的话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牛肉，又看了看老头碗里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大？
服务员内心骂道这老头事情怎么那么多，人家是机场工作人员自己人，还都是常客，能和他一样吗？眼睛怎么那么尖，隔两个走道都能看见。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服务员还是笑着走到老头面前：“不好意思，因为他们那几碗是新出炉的牛肉，如果不满意我们这边可以帮您免费换一碗，您看可以吗？”
服务员内心叫喊着“快答应，快答应，别给我找事！”一边面上扯着更大的笑容，巴不得露出后牙。
苏温玉这时也感受到服务员内心的咆哮，希望赵叔别再说什么了。她累了一天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事情了，随便吧，大不了就是晚上去警察局过夜。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凭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看碟下菜。你们航空公司怎么回事，先是说大话航班延误，这边机长抢人牛肉，你们区别对待啊！我要投诉你们！”
服务员弯下弯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个老头可不好对付啊。
服务员刚想说什么 ，老头直接打断她。背着手要去那桌。
苏温玉眼看他起身，心道不好，武生要开始表演了。但是她没有立刻跟上，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吃完最后一口面，才背上包跟过去。
“赵叔，您别这样，换碗面呗，当我们免费多得一碗不好吗？”
赵叔甩开苏温玉的手，这下她懂爷爷说的赵叔的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总是演一些脾气坏的角色，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他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赵叔背着手，气势汹汹地朝那桌人走去。
人对于危险都是有种感应的。
此时桌子上坐在靠外的几个人立马看向里面的人，仿佛在等他的意见。
然而坐在里面的人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放佛吃的不是牛肉面而是法式大餐。
赵叔一到就和这个人眼神对视上。
对方侧着脸瞥了他一眼。
眼神冷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却又给人压力，立体深刻，线条分明的五官带来了冷峻的气场。
他在赵叔开口前冷漠地说道：“不好意思让您有这样的体验，但是我能有这么大块牛肉是因为这个店是我家开的。至于航班延误是天气原因 ,但是没能让您满意确实是我们航空的失误。这样吧，给您免费赠送一晚上住宿还有三次免费任意飞怎么样？”
说完，男人就直接掏出了纸和笔写下什么。
赵叔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这个年轻人压住了，不高兴地说道“这个店是你家的，那这么大航空公司也是你家的？你说送住宿就住宿？你说免费飞就免费飞？吹牛也要有个度吧！”
年轻男人没有回应赵叔的问题，他拿出便签纸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起身来到苏温玉面前。
男人把纸条递给她，说了句：“好久不见。”
清冷低沉的男声钻入她的耳朵挠了挠。苏温玉抬头看他，男人的五官和当年一样，只是眉眼间有些憔悴，看她的眼神也和当年不一样。莫名的，她心里有点难受。
她接过纸条就塞进衣服口袋，眼睛看向别处，也说了句：“好久不见。”
男人看见她的动作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现在做艺术方面的投资，有空可以一起玩。”
说完又递过一张名片。
苏温玉又是一样接过，直接塞进口袋。
“好的，我会的。”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下次见。”
“好，再见。”
男人临走前又看了赵叔一眼，说道。
“航空公司确实不是我家的，但是有股份。可以说差不多是我家的。我的签名这里人都认识，如果有人不认，您可以去投诉我 。对了，我叫游野。”
在赵叔听来，这小子张狂又挑衅，话语中带着你能奈我何的意味。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对方早已坐上专车走了。
听到他的话，苏温玉内心暗骂，狗男人看着气质更成熟了，但是行为方式和以前一样，甚至更装逼了。
确认他们走远后，她拿出纸条看了看。
“荣胜酒店总统套房两间，任意飞机票三张。”
最后署名是“游野”二字。苍劲有力的字，每一个走向都像被设计过，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签名。
赵叔还在那骂骂咧咧。
她拉了拉赵叔的衣服。
“别骂了赵叔，他说的是真的。荣胜酒店是游家的，东吴航空游家也有股份。这个签名是有用的，我知道这个人。”
赵叔听完，撇过脸还想说什么。
苏温玉却不给他机会。
“您要是不走，我就撕了这个纸，今晚睡机场吧。”
说完，直接离开。
赵叔看她动了真格，知道这事是自己没收住。小孩丢了脸，有情绪了。
但是在他字典里就没有长辈说道歉的情况。
他走在苏温玉后面，试图找话说。但是苏温玉懒得理他，得晾一下他，不然明天起来又烦人。
直接带他到了酒店，到了房间，看他进去就走了。
整个流程没有一点阻碍，一气呵成。
这下他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话了。因为这个富丽堂皇的装饰的房间可不是他们能消费的起的。
机场里的人被雨声雷声搞的心慌，看着外面狂风肆虐，地上的纸张被卷起数百米高。虽然都知道飞机肯定延误了，但内心还是期望下一秒雨就停，毕竟谁都不想在机场等候过夜。
此时比雷声更响的是一位老头的声音，中气十足。
“怎么能延误？这不是说全国最好的航空吗？我还要赶着回家烧鸭子呢！鸭子再不吃就坏了！”
待机大厅中央，一位头发黑白参杂，身穿绿色格子衬衫的老头指天骂地。声音铿锵有力，骂人时的动作让人不禁怀疑这老头是个练家子，搞不好一会儿还得来一段。
老头旁边的年轻女孩，穿着一身牛仔套装背着大包，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带着一脸的疲惫。叉着腰叹着气劝道老头：“赵叔，外面下着暴雨嘛，你看还打着雷，这个时候飞肯定会出事故的，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的，一只鸭子而已，我回去重新买给你吃就是了 ”
老头依旧生气，听到这话直接瞪大了双眼 ，眉毛飞了起来。拿腔拿调道：“一只鸭子，这根本不是一只鸭子的事情，是他们失言在先，之前来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不会延误。他不是机场吗，对天气判断没自己的方法吗，早上看艳阳高照就拍着胸脯说不会延误，现在突然下雨了就说不行，我生气的是一只鸭子吗？是他们不守信用！”
老头越说越气 ，喘着粗气，就要去找服务台算账。
一巴掌拍在服务台上，吓得工作人员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中午那会儿是不是你说不会延误的，现在下雨了你怎么说，就让我们在这干等着吗？我要退票！”
“如果您现在确定退票的话，是只能退相关燃油附加费的。”
老头原本侧站着背着手，听到这话又瞪大眼睛，手指着天道：“什么，就只退这么点？你们可真是不要脸，耽误了人时间，没有赔偿，也不能退全票，也没个其他说法，就说等，等雨停，你们就是每天靠老天爷吃饭吗？那怎么不见你们给老天爷搭个台子每天祈祷呢？”
工作人员听到这一番话，脸色憋的由红转更红。
这时候又有很多等待的人过来看热闹，听到老头的话表示赞同，也跟着发问。
“对啊，都没个赔礼道歉，就让我们这干等啊？“
“要是等一夜送不送晚饭和住宿啊？”
“必须得送吧，不送我们难道等一夜吗？这地方哪里能待一夜。”
老头听到周围人的说法很是高兴 ，摸了摸不存在的长胡。
老头旁边的年轻女孩在老头走向服务台时就已经找个地方坐下了。
她身体很是疲惫，坐下了就不想再起来，整个人瘫在座椅上，翘起腿，一只手捏着小腿肚一只手捏着脖子后面以缓解酸胀。
为了自家戏曲班的生存，她趁着假期出去跑了几天，寻找投资商递交计划书，奈何十个投资人九个没见到面，还有一个根本没回复。
临近毕业，她已经和爷爷确定好毕业后就完全接手自家的戏曲班，但是奈何现在看昆曲的人太少，没人来看就赚不了钱，戏班里大部分的人都只会唱戏，再出去找工作很困难。
如果毕业前什么投资也拉不到，毕业后更难。毕业前这些投资商还能出于学校面子看一看，一旦毕业，谁还管你。
“爷爷，今天是不能十点前到家了，这边下暴雨，航班都得延误，搞不好明天才能回去。赵叔现在在服务台要个说法呢。”
“没事，温玉啊，安全第一，不行就去找个宾馆住一晚，你赵叔要闹随他闹去吧，左右你也劝不住他，不让他闹大就行，小打小闹的话你就站远点，当不认识他，让他发挥，不然他憋着回家家里戏台子不够他唱的。至于投资的事情，你也别急，别急坏了身子，这种东西强求不得，机缘来了你自然会看到。”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啊，晚上睡觉前不再抽烟了。”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爷爷敷衍的声音。她知道爷爷肯定又在抽烟，完全不听人话。
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咣当”一声。
不会是赵叔和谁打起来了吧？苏温玉飞奔到服务台那。
好消息是不是赵叔和人打起来，坏消息是一群人围着服务台的员工推搡起来，而其中赵叔在那说的最欢。
赵叔这家伙真是的，自己就是唱戏的，还喜欢挑事看戏。
“让一下，让一下啊，不好意思啊，麻烦让一下。”
“赵叔，赵叔，你快过来我有事情找你！”
赵叔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戏。
没办法她只好使出撒手锏。
“再不过来回去把您戏服剪了！”
这一声她吼的也是中气十足，可见这么多年没白练。
赵叔听到她这么说才从人群里挤出去到她身边。
“哎呀，小玉啊，多大点事情你还要去剪我的戏服，至于吗？”
“赵叔，您看您在那挑事万一他们真打起来，警察来了不找您吗？就这你还想赶回去吃鸭子？你不得被关几天，派出所里吃鸭子吧您！”
赵叔被她说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不是在其他地方，这地方闹出事情了是真要派出所里喝茶了，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我有分寸的你看吧 ，他们被磨的不耐烦一会儿就给我们送晚饭了，你等着吧。”
她看着赵叔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自己和那么大年纪老人计较什么，得过且过吧。
她往椅子上一坐，刷着短视频。
赵叔看她不理自己，也拿出耳机听戏。
一会儿，机场喇叭传出消息。
“鉴于天气原因，所有航班延误，东吴航空特此表示歉意，给每位顾客分发30元餐饮券，可用于机场内任何餐厅，请各位乘客用餐时直接出示机票即可。。。。。。”
“才30元，够在这机场里吃什么还不得自己倒贴一点，真抠门。”
赵叔一边嘟囔着一边看餐厅有什么好吃的。
“小玉啊，这个牛肉面看着不错，才35,咱俩再倒贴10块就行了，赵叔请你啊。你看那桌人吃的 ，分量还可以啊！”
她看了眼赵叔指着的那桌人的面，看着确实可以，面量也足，但是这个肉块肯定是不能和菜单上的比。算了，机场能吃到什么好的。
“行吧，就这里吧。 ”
她进门到点餐处出示了他们两人的机票又给了10块钱。
回过头，赵叔早已找到位置坐好，看看这桌人吃的，看看那桌人吃的。
还他请，他不添乱就不错了，可别一会儿和服务员又吵起来。
果然念头是不能起的，面吃到一半，老头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别桌人的牛肉块比他大。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就喊服务业“怎么回事，他的肉怎么比我大？”
赵叔看到的那桌，几个长相气质都不错的年轻人坐着。坐在外面的几个穿着东吴航空的制服，除了袖口的杠不同，其他的没什么不一样。里面的人被笔记本电脑挡住了，看不清脸。
几个年轻人听到老头的话才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牛肉，又看了看老头碗里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大？
服务员内心骂道这老头事情怎么那么多，人家是机场工作人员自己人，还都是常客，能和他一样吗？眼睛怎么那么尖，隔两个走道都能看见。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服务员还是笑着走到老头面前：“不好意思，因为他们那几碗是新出炉的牛肉，如果不满意我们这边可以帮您免费换一碗，您看可以吗？”
服务员内心叫喊着“快答应，快答应，别给我找事！”一边面上扯着更大的笑容，巴不得露出后牙。
苏温玉这时也感受到服务员内心的咆哮，希望赵叔别再说什么了。她累了一天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事情了，随便吧，大不了就是晚上去警察局过夜。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凭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看碟下菜。你们航空公司怎么回事，先是说大话航班延误，这边机长抢人牛肉，你们区别对待啊！我要投诉你们！”
服务员弯下弯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个老头可不好对付啊。
服务员刚想说什么 ，老头直接打断她。背着手要去那桌。
苏温玉眼看他起身，心道不好，武生要开始表演了。但是她没有立刻跟上，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吃完最后一口面，才背上包跟过去。
“赵叔，您别这样，换碗面呗，当我们免费多得一碗不好吗？”
赵叔甩开苏温玉的手，这下她懂爷爷说的赵叔的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总是演一些脾气坏的角色，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他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赵叔背着手，气势汹汹地朝那桌人走去。
人对于危险都是有种感应的。
此时桌子上坐在靠外的几个人立马看向里面的人，仿佛在等他的意见。
然而坐在里面的人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放佛吃的不是牛肉面而是法式大餐。
赵叔一到就和这个人眼神对视上。
对方侧着脸瞥了他一眼。
眼神冷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却又给人压力，立体深刻，线条分明的五官带来了冷峻的气场。
他在赵叔开口前冷漠地说道：“不好意思让您有这样的体验，但是我能有这么大块牛肉是因为这个店是我家开的。至于航班延误是天气原因 ,但是没能让您满意确实是我们航空的失误。这样吧，给您免费赠送一晚上住宿还有三次免费任意飞怎么样？”
说完，男人就直接掏出了纸和笔写下什么。
赵叔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这个年轻人压住了，不高兴地说道“这个店是你家的，那这么大航空公司也是你家的？你说送住宿就住宿？你说免费飞就免费飞？吹牛也要有个度吧！”
年轻男人没有回应赵叔的问题，他拿出便签纸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起身来到苏温玉面前。
男人把纸条递给她，说了句：“好久不见。”
清冷低沉的男声钻入她的耳朵挠了挠。苏温玉抬头看他，男人的五官和当年一样，只是眉眼间有些憔悴，看她的眼神也和当年不一样。莫名的，她心里有点难受。
她接过纸条就塞进衣服口袋，眼睛看向别处，也说了句：“好久不见。”
男人看见她的动作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现在做艺术方面的投资，有空可以一起玩。”
说完又递过一张名片。
苏温玉又是一样接过，直接塞进口袋。
“好的，我会的。”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下次见。”
“好，再见。”
男人临走前又看了赵叔一眼，说道。
“航空公司确实不是我家的，但是有股份。可以说差不多是我家的。我的签名这里人都认识，如果有人不认，您可以去投诉我 。对了，我叫游野。”
在赵叔听来，这小子张狂又挑衅，话语中带着你能奈我何的意味。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对方早已坐上专车走了。
听到他的话，苏温玉内心暗骂，狗男人看着气质更成熟了，但是行为方式和以前一样，甚至更装逼了。
确认他们走远后，她拿出纸条看了看。
“荣胜酒店总统套房两间，任意飞机票三张。”
最后署名是“游野”二字。苍劲有力的字，每一个走向都像被设计过，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签名。
赵叔还在那骂骂咧咧。
她拉了拉赵叔的衣服。
“别骂了赵叔，他说的是真的。荣胜酒店是游家的，东吴航空游家也有股份。这个签名是有用的，我知道这个人。”
赵叔听完，撇过脸还想说什么。
苏温玉却不给他机会。
“您要是不走，我就撕了这个纸，今晚睡机场吧。”
说完，直接离开。
赵叔看她动了真格，知道这事是自己没收住。小孩丢了脸，有情绪了。
但是在他字典里就没有长辈说道歉的情况。
他走在苏温玉后面，试图找话说。但是苏温玉懒得理他，得晾一下他，不然明天起来又烦人。
直接带他到了酒店，到了房间，看他进去就走了。
整个流程没有一点阻碍，一气呵成。
这下他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话了。因为这个富丽堂皇的装饰的房间可不是他们能消费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