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谈判教育学堂感受到了您求学若渴的决心，您是否时常在论辩中感到无力呢？您是否觉得自己临场反应磕磕绊绊呢？别灰心，谈判教育学堂精选名师，一对一辅导，助力补全每个缺陷，助您成为六边形战士。请选择下列人物成为您的辅导老师，补全您的谈判能力。”
王安忍本来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本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听到从梦的边界传出来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这是神仙，还是话本子里的妖魔。
子不语怪力乱神，秉持着对鬼神敬而远之的想法，王安忍决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准备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只要不做出选择，大概这个东西也奈何不了她。
谁料，突然，天地变色，整个空间闪着刺目的白光，耳边突然响起一段闹腾的鼓声，逼得王安忍只得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画像。盯着眼前的画像好久，也没发现有什么玄机，王安忍索性直接选了一个笑得和蔼可亲的大娘。“这位大娘看起来人不错，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滴滴滴，讲课开始。”
一个呼吸，王安忍还没反应过来，此方天地就出现了变化，刚才的画像湮灭如尘埃散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书桌和一张教案。
而教案的上方是硕大的镶着金边的大字——谈判教育学堂。
王安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呆了。虽然她年少成名，也有外出为官的经历，见识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广博，但是眼前的一切显然还是超出了她的理解了。
“我可以开始上课了吗？”温温柔柔的声音打断了王安忍脑中的惊涛骇浪。一位风姿卓越的老妇人缓缓走到了书桌旁，穿着和宋代的夫人有很大的差异，但是王安忍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大方得体。
感受到老妇人含笑的眼神，王安忍立刻恭敬地向她行了个晚辈礼。
沈鸣看着王安忍，嘴角的弧度没有掉下来丝毫，她很满意自己的学生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
虽然沈鸣自己桃李满天下，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什么样的学生都能教，但是对于有礼貌的好孩子，她总是会多几分耐心的。
趁着学生发愣的时候，沈鸣抽空查看了一眼学生能力面板，看到了王安忍的能力评估六边形中，其他都接近满分，只有谈判辩论能力这一项，无限逼近于零。
她作为讲堂的特邀讲师，身兼多项TITLE，她最明白这样的学生需要什么了。
沈鸣拿出戒尺，用戒尺敲打着桌子，温声细语地说：“开始了哦。”
王安忍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她一直坚定地践行儒家的入世之道，常读圣贤书，但是她还是会对鬼神感到害怕啊！骑虎难下，王安忍只能颤抖着声音说：“嗯，谨遵师长教诲。”
“好孩子，别怕！我很温柔的，接下来，我会教授你谈判辩论这门课，你和我一同进行就好。我看了你最近的问题，那今天我们就以‘孝’为主题开始辩论吧！辩论是说服的艺术，所以在接下来尝试说明我吧！”
“我提出质疑，你给我回应。明白吗？回答不上，会有一些小惩罚哦！”沈鸣拿着手里的戒尺摇了摇，笑得愈发和蔼可亲。
王安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回答好。
沈鸣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孝子一定要劳心伤神被别人关注，请反驳。”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王安忍有些懵，但她还是感觉得到，如果她回答上了这些问题，那现实中的困扰她的问题也能够解决了。
她平静心神，从脑海中搜寻可能的答案，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戒尺就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她明明还没有回应啊！
沈鸣仿佛看着王安忍的谦虚有礼面具裂开了一条缝，心下更是觉得好笑，但是面上严肃地说：“你都想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有答案！快速做答。”
王安忍看着面前和蔼可亲的老师一下子变了脸，迫于沈鸣强大的气场，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张口就回答道：“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不亏其体，可谓全矣。伤害身体不过是求得他人关注，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孝，最多只能算是欺世盗名之辈。”
沈鸣听了，点了点头，但是还没等王安忍喘过气，她又接着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为孝隐匿山林，可乎？”
王安忍听到问题，脑子都没过就飞速回答道：“可。”
迎接她的又是一个戒尺，沈鸣微笑着注视着她：“真的不再想想吗？”
王安忍从小到大都是亲友中的榜样，从来没有受到过这般对待，只是她反应有些慢，常常需要些时间思考。眼看着戒尺又要落下，她也只能慌不择言道：“不可，事君不忠，非孝也。为官不敬，非孝也。”
戒尺终于听到了空中，沈鸣满意地笑了笑，说：“先去把目前的问题解决了再来上我的案例分析吧！这两条理论就当是作业了。”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失，时近天明，王安忍被身上的一阵疼痛惊醒，看到门下透出一丝光线。王安忍暗自庆幸，终于天亮了。
回想起“梦中”的一切，王安忍对那两个问题印象深刻。坐到靠窗的交椅上，王安忍紧皱着眉头仰靠着，顺便伸手拿起旁边几案上的莲花糕，不顾形象地一股脑塞进了嘴里，用清水冲下残渣后，才方觉心安。
经过了刚才那场梦，王安忍觉得自己的体力消耗得极快，现在肚子像是饿了几天一样难受。掀开袖口，果然发现了手臂上出现了戒尺留下的红痕。
揉了揉手臂上的红痕，王安忍暗暗回想着发生的一切，虽然她在梦中表现不佳，但是她确实是得到了解决当下困境的一个办法。而且除了饥饿感外，她也没有什么损伤，她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对自己不算是件坏事。
而且这个老师的名字……沈鸣，和神明的音相近，难道……
又休息了一会儿后，等着手臂上的红痕消退了，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王安忍走到自己的书桌旁，专心致志地写下了两份《论孝》的文章，一份交给家仆送到开封府衙给徐将，一份揣在兜里。
王安忍摸着自己的肚子，还觉得饿。于是出门左转，到了朱雀门外的汤饼铺子，吃了一碗羊肉汤饼，然后奔向城东的曹记书铺。
这家书铺的名字虽然并不起眼，但是这书铺背后的主人可是有些来头。
老板和曹太皇太后有些渊源，这间书铺表面上和旁的书铺没有什么不同，都售卖些科举用书，名人作品，笔墨纸砚这些寻常物件。
但是真正支撑书铺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下来的是民间小报。
官方印发的邸报五日一发，消息太慢。而底层的官吏和百姓如果想要了解朝堂的近况，少不了这种一日一发的小报。在汴京，光是靠这样的小报起家的商贩就不下三十家。
两府三司、进奏院等衙门都有这些小报的耳目在，甚至部分御史风闻奏事的材料，都有一部分是来源于小报。
但是收益大，风险也大，如果内容有关朝堂机密，惩罚也重。
不过这曹记书铺的背后可是站着太皇太后，安全系数比较高。
不过她今天来，可是干正事儿的，王安惹径直走到柜台前，看着眼前身着绸缎的中年人，问道：“收文章吗？”
听了问题，坐着的瘦削中年人眼都不抬地说道，“收！”
王安忍也没说半句废话，直接将文章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看了一眼，突然抬头大量起王安忍来，随后立马起身：“你可是提举常平广惠仓司王安忍？”
王安忍真正的差遣是权提举常平广惠仓司，权为暂代之意，王安忍年少权重所以只能用“权”来堵住旧党的话。这人在称呼时明显有些讲究，看来太皇太后并没有站在变法的对立面上。
但这人只看了文章便说出她的身份，想来也是对时局有些了解的。
中年人也默契地报了个价格：“十五贯，这篇文章明日便可登报。”
王安忍点了点头，留下凭证，让他回头到府上来去。交代完一些细节之后，就安心地回家了。
昨日参与酒宴的人，大多都是支持新法的新党，她现在根本不能联系他们，否则恐怕有结党的嫌疑。
现在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她自己。
事情算是解决了大半，王安忍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她只需要回家静静地等待消息就好了。
夜色沉沉，王安忍静坐在书房中，没有点灯，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是否还会进入太虚幻境中，她无法和家人朋友交流这件事，甚至不能前往道观佛堂驱魔。她只能严守着自己的秘密。书房内一片沉暗，她需要入睡。
手撑着额头，放空心神，她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一夜好梦，她什么都没梦到。她都开始怀疑她前夜的经历是否都是压力过大的幻想。
还没等王安忍想明白，小报就到了。看着自己的文章在醒目的位置，王安忍又松了一口气，御史台中除了旧党，也有直臣，只要有一个人看到王安忍的自白，那她就有出路。
仔细翻阅着小报，来自大名府的一封奏章出现在了王安忍面前，乱了王安忍的心。死死地盯着奏章上的每一个字，王安忍感觉天崩地裂。
这封奏章来自大名府，来自大名鼎鼎的相三帝扶二主的韩琦。
韩琦现在判大名府，任河北安抚使，韩琦韩稚圭上书天子，奏言青苗贷不合规章，肆意调高利息，不法行径，重压百姓。新法所行的青苗贷本来就是为了救济百姓青黄不接时的举措，现在却收取利息，而且这利息还比民间的利息更高，和救急百姓的初衷相违背，而使朝廷失民心。
英宗朝留下来的臣子中，富弼、文彦博、张方平等人都反对变法，而现在，声名最显赫的元老韩琦终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以剑指青苗法反对新法。
而，青苗法，是她王安忍立足朝堂的根基。
王安忍本来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本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听到从梦的边界传出来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这是神仙，还是话本子里的妖魔。
子不语怪力乱神，秉持着对鬼神敬而远之的想法，王安忍决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准备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只要不做出选择，大概这个东西也奈何不了她。
谁料，突然，天地变色，整个空间闪着刺目的白光，耳边突然响起一段闹腾的鼓声，逼得王安忍只得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画像。盯着眼前的画像好久，也没发现有什么玄机，王安忍索性直接选了一个笑得和蔼可亲的大娘。“这位大娘看起来人不错，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滴滴滴，讲课开始。”
一个呼吸，王安忍还没反应过来，此方天地就出现了变化，刚才的画像湮灭如尘埃散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书桌和一张教案。
而教案的上方是硕大的镶着金边的大字——谈判教育学堂。
王安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呆了。虽然她年少成名，也有外出为官的经历，见识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广博，但是眼前的一切显然还是超出了她的理解了。
“我可以开始上课了吗？”温温柔柔的声音打断了王安忍脑中的惊涛骇浪。一位风姿卓越的老妇人缓缓走到了书桌旁，穿着和宋代的夫人有很大的差异，但是王安忍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大方得体。
感受到老妇人含笑的眼神，王安忍立刻恭敬地向她行了个晚辈礼。
沈鸣看着王安忍，嘴角的弧度没有掉下来丝毫，她很满意自己的学生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
虽然沈鸣自己桃李满天下，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什么样的学生都能教，但是对于有礼貌的好孩子，她总是会多几分耐心的。
趁着学生发愣的时候，沈鸣抽空查看了一眼学生能力面板，看到了王安忍的能力评估六边形中，其他都接近满分，只有谈判辩论能力这一项，无限逼近于零。
她作为讲堂的特邀讲师，身兼多项TITLE，她最明白这样的学生需要什么了。
沈鸣拿出戒尺，用戒尺敲打着桌子，温声细语地说：“开始了哦。”
王安忍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她一直坚定地践行儒家的入世之道，常读圣贤书，但是她还是会对鬼神感到害怕啊！骑虎难下，王安忍只能颤抖着声音说：“嗯，谨遵师长教诲。”
“好孩子，别怕！我很温柔的，接下来，我会教授你谈判辩论这门课，你和我一同进行就好。我看了你最近的问题，那今天我们就以‘孝’为主题开始辩论吧！辩论是说服的艺术，所以在接下来尝试说明我吧！”
“我提出质疑，你给我回应。明白吗？回答不上，会有一些小惩罚哦！”沈鸣拿着手里的戒尺摇了摇，笑得愈发和蔼可亲。
王安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回答好。
沈鸣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孝子一定要劳心伤神被别人关注，请反驳。”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王安忍有些懵，但她还是感觉得到，如果她回答上了这些问题，那现实中的困扰她的问题也能够解决了。
她平静心神，从脑海中搜寻可能的答案，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戒尺就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她明明还没有回应啊！
沈鸣仿佛看着王安忍的谦虚有礼面具裂开了一条缝，心下更是觉得好笑，但是面上严肃地说：“你都想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有答案！快速做答。”
王安忍看着面前和蔼可亲的老师一下子变了脸，迫于沈鸣强大的气场，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张口就回答道：“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不亏其体，可谓全矣。伤害身体不过是求得他人关注，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孝，最多只能算是欺世盗名之辈。”
沈鸣听了，点了点头，但是还没等王安忍喘过气，她又接着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为孝隐匿山林，可乎？”
王安忍听到问题，脑子都没过就飞速回答道：“可。”
迎接她的又是一个戒尺，沈鸣微笑着注视着她：“真的不再想想吗？”
王安忍从小到大都是亲友中的榜样，从来没有受到过这般对待，只是她反应有些慢，常常需要些时间思考。眼看着戒尺又要落下，她也只能慌不择言道：“不可，事君不忠，非孝也。为官不敬，非孝也。”
戒尺终于听到了空中，沈鸣满意地笑了笑，说：“先去把目前的问题解决了再来上我的案例分析吧！这两条理论就当是作业了。”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失，时近天明，王安忍被身上的一阵疼痛惊醒，看到门下透出一丝光线。王安忍暗自庆幸，终于天亮了。
回想起“梦中”的一切，王安忍对那两个问题印象深刻。坐到靠窗的交椅上，王安忍紧皱着眉头仰靠着，顺便伸手拿起旁边几案上的莲花糕，不顾形象地一股脑塞进了嘴里，用清水冲下残渣后，才方觉心安。
经过了刚才那场梦，王安忍觉得自己的体力消耗得极快，现在肚子像是饿了几天一样难受。掀开袖口，果然发现了手臂上出现了戒尺留下的红痕。
揉了揉手臂上的红痕，王安忍暗暗回想着发生的一切，虽然她在梦中表现不佳，但是她确实是得到了解决当下困境的一个办法。而且除了饥饿感外，她也没有什么损伤，她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对自己不算是件坏事。
而且这个老师的名字……沈鸣，和神明的音相近，难道……
又休息了一会儿后，等着手臂上的红痕消退了，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王安忍走到自己的书桌旁，专心致志地写下了两份《论孝》的文章，一份交给家仆送到开封府衙给徐将，一份揣在兜里。
王安忍摸着自己的肚子，还觉得饿。于是出门左转，到了朱雀门外的汤饼铺子，吃了一碗羊肉汤饼，然后奔向城东的曹记书铺。
这家书铺的名字虽然并不起眼，但是这书铺背后的主人可是有些来头。
老板和曹太皇太后有些渊源，这间书铺表面上和旁的书铺没有什么不同，都售卖些科举用书，名人作品，笔墨纸砚这些寻常物件。
但是真正支撑书铺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下来的是民间小报。
官方印发的邸报五日一发，消息太慢。而底层的官吏和百姓如果想要了解朝堂的近况，少不了这种一日一发的小报。在汴京，光是靠这样的小报起家的商贩就不下三十家。
两府三司、进奏院等衙门都有这些小报的耳目在，甚至部分御史风闻奏事的材料，都有一部分是来源于小报。
但是收益大，风险也大，如果内容有关朝堂机密，惩罚也重。
不过这曹记书铺的背后可是站着太皇太后，安全系数比较高。
不过她今天来，可是干正事儿的，王安惹径直走到柜台前，看着眼前身着绸缎的中年人，问道：“收文章吗？”
听了问题，坐着的瘦削中年人眼都不抬地说道，“收！”
王安忍也没说半句废话，直接将文章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看了一眼，突然抬头大量起王安忍来，随后立马起身：“你可是提举常平广惠仓司王安忍？”
王安忍真正的差遣是权提举常平广惠仓司，权为暂代之意，王安忍年少权重所以只能用“权”来堵住旧党的话。这人在称呼时明显有些讲究，看来太皇太后并没有站在变法的对立面上。
但这人只看了文章便说出她的身份，想来也是对时局有些了解的。
中年人也默契地报了个价格：“十五贯，这篇文章明日便可登报。”
王安忍点了点头，留下凭证，让他回头到府上来去。交代完一些细节之后，就安心地回家了。
昨日参与酒宴的人，大多都是支持新法的新党，她现在根本不能联系他们，否则恐怕有结党的嫌疑。
现在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她自己。
事情算是解决了大半，王安忍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她只需要回家静静地等待消息就好了。
夜色沉沉，王安忍静坐在书房中，没有点灯，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是否还会进入太虚幻境中，她无法和家人朋友交流这件事，甚至不能前往道观佛堂驱魔。她只能严守着自己的秘密。书房内一片沉暗，她需要入睡。
手撑着额头，放空心神，她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一夜好梦，她什么都没梦到。她都开始怀疑她前夜的经历是否都是压力过大的幻想。
还没等王安忍想明白，小报就到了。看着自己的文章在醒目的位置，王安忍又松了一口气，御史台中除了旧党，也有直臣，只要有一个人看到王安忍的自白，那她就有出路。
仔细翻阅着小报，来自大名府的一封奏章出现在了王安忍面前，乱了王安忍的心。死死地盯着奏章上的每一个字，王安忍感觉天崩地裂。
这封奏章来自大名府，来自大名鼎鼎的相三帝扶二主的韩琦。
韩琦现在判大名府，任河北安抚使，韩琦韩稚圭上书天子，奏言青苗贷不合规章，肆意调高利息，不法行径，重压百姓。新法所行的青苗贷本来就是为了救济百姓青黄不接时的举措，现在却收取利息，而且这利息还比民间的利息更高，和救急百姓的初衷相违背，而使朝廷失民心。
英宗朝留下来的臣子中，富弼、文彦博、张方平等人都反对变法，而现在，声名最显赫的元老韩琦终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以剑指青苗法反对新法。
而，青苗法，是她王安忍立足朝堂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