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微信后，秦朝立刻打起招呼。
秦朝：傅总好，接下来出差都是我陪同您。但想提前跟您对接一些基础资料。
琛：ok
随后秦朝收到群入群邀请，以及群里的一句：把项目资料都发出来。
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秦朝想，跟傅琛沟通，好像也没那么难……自己之前设的防范意识太强了？
第一次出差安排在了个周二，8点半，司机到秦朝小区门口接的她。
商务车的后排已经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韩君辞。
秦朝左到了靠里面的位。
“韩总早呀。”
“秦律师早。这是我们设计部总经理周书乾。”
“周总好。”
“秦律好。”
周书乾看起来30左右，但表情有着和年龄不太相符合的严肃。
“秦律师，我建议你还是坐在靠右边的这个位置。左边有块屏幕，估计等会傅董可能会用。”
“哦，好的……”
秦朝看司机把车开到了一片别墅区，远远的就在大门口看见了傅琛。他很好认，就算在人群中，也能被一眼认出来了，西装笔挺，身长玉立。
今天穿着一套灰色的西服，配上一条深色领带。倒是有些奇特。
灰色是个混合情绪的颜色，不张扬也不保守。秦朝外出谈判，在不确定对方性格时，往往会选择灰色。
车停稳了，秦朝率先下车，给傅琛让行。秦朝今天穿了短T配牛仔裤，外面套了个针织衫，配了小白鞋。牛仔裤将腿型展现得淋漓尽致，又长又直。
相比于傅琛的正式，秦朝显得松散得多。今天即要访谈，又要参观，要走路的多。她不是主角，可以不用穿的太正式，舒适为主。
“傅董好……”秦朝打了招呼。
傅琛点了点头，进了车里。
如韩君辞所说，傅琛果然会多。上车不久后，就开始了。好像是经营会。
越是不方便接电话，电话越是多。秦朝看着旁边聚精会神开会的傅琛，接电话的声音不由得降低了。
“秦律师，有两个合同的审批到您那里了，您看下？”
“合同我之前看了，没什么大问题。但在不可抗力的注释中，把市场因素加进去。”
“不可抗力是标准条款……”
“嗯嗯，我知道。但是把市场因素加在这里，比之单独列出来，更容易让对方接受。其他的意见属于商务条件，公司业务口没问题，我们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好的。”
旁边有人说话，傅琛多多少少会被打扰。偶然回头看一眼秦朝，她低着头，回个电话也一脸诚恳，丝毫不见放松。
她声音温软，但观点却不容拒绝，绵里藏刀。傅琛想，大部分人或许会被秦朝温言软语的外表迷惑，觉得她是个好沟通的。实则，她要传达的观点，总能潜移默化的让别人接受。
嗯，试用期应该能过了。
傅琛一边听着汇报，手指在手机上翻飞，隔段时间做个点评。
“从一季度的销售业绩来看，智能园区的解决方案要深挖。另外，市场部门，对新一轮的客户变化、市场动态变化汇报，下次经营会重点汇报。下一个继续……”
现在当大老板真不容易，要多核处理，一边听汇报，一边子回信息，脑子还要组织语言点评。
秦朝手机里此时来了个不速之客的信息。
“姐姐，我回上海了。”
“最近有空么？想找你吃饭。”
看到信息，秦朝心里抽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情蔓延，五味陈杂又理不出头绪。
纪豪比秦朝小两岁，分手时要去北京读研究生，要三年。他说，女孩子的青春宝贵，不想耽误她。
分手后，秦朝度过了一段很难的时间，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冷静下来后，她分析了下两人分手的原因：学生思维与职场经验让两人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逐渐分歧。起先纪豪还会在酒局结束后，去接她。后面只会吵着，说为什么她要参加这些酒局？秦朝长得漂亮，纪豪觉得总有一天她会不属于他。
所以他率先提了分了手。
但分手就是分手，没回头路的。既然是纪豪提的分手，他该是想的很清楚的了。
现在突然发这个信息什么意思？
秦朝的心情被这个信息搅得很乱，赶紧熄灭了手机，看向窗外。她不打算回他。
剩下这一路，轻松地表情不不在，秦朝蹙着眉，心情看起来很糟糕。
没多久到目的地。几人下了车，在大厅等着。
韩君辞跟对方对接，周书乾跟在旁边。秦朝受那几条短信的影响，心里闷闷的，低着头，无所事事的划拉着脚下，像极了那天晚上在路边百无聊赖拨弄脚下石子……。
“为什么要加上市场原因的免责条款？”
问得突然，秦朝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还有些茫然。
见状，傅琛补充道：“在车上，你说要加上市场原因。常规不可抗力里应该不含这些。”
秦朝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上次去生产部，崔总介绍说，整个生产受芯片影响比较大，芯片又依赖进口。所有关于国际贸易类的，市场风险都比较高。免责加进去，是为了规避系统风险。”
“看来安排你去考察有点用处……”傅琛总结道。
秦朝只能尴尬的“哈哈”把这茬揭过去。
不过傅琛这一搅合，糟糕的心情被缓和了不少，至少把信息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对方过来接待的是一名34、5的男性，带着他们研发部门的一起。
韩君辞率先打招呼：“林总好。”男人听见他的招呼声，快步上前，双手握了手。
“我来介绍下。”说着转头，“这是我们董事长，傅董”。
“傅董好，傅董好……”又是双手握住。
“这是我们设计部负责人周书乾周总和秦朝秦律师。”一一握手。
“我就不麻烦韩总介绍了，我自己来。傅总，周总，秦律师，我是林梦生，是这个公司的控股大股东。这是我们研发部总监魏来魏总。欢迎你们来参观。”
“走，咱们先上楼去，带您看下我们团队。”
林梦生很巧妙的站到了傅琛旁边，开始聊起来：“傅总，您是哪里人啊？”
“杭州人……”
“我也是杭州的，真巧。”
秦朝一行在后面跟着。
猜对了，果然，傅琛是第一次见对方负责人，所以今天才穿一身灰。秦朝似得了些乐趣——根据傅琛穿着可以猜猜跟会晤人员的关系亲疏了。等哪天他能穿一身休闲出现，那对面的应该相当熟稔和亲近的了，至少当天心情该是轻松的。
接待流程很常规，先是在办公室讲解了下公司的大致情况，周书乾提了几个专问题。中午吃了个便餐，下午便去工厂看了下。
傅琛听的很认真，尤其是对关键指标这块，不停在手机上记录着。
秦朝需要听的比说的要多，要对对方的基础情况、潜在风险以及双方想要的交易模式做到心里有数，偶尔问几句关于专业和公司股权结构及管理章程的问题。
秦朝觉得手边有点空。明天得带个电脑出来，该记得都记下来。
中午吃饭，就比较有意思了。
傅琛一行人进了包厢，林梦生指引着位置，用手做出请的姿态。秦朝进门时，林梦生一手指引，另一只手轻轻的拉了下她，没使力，看起来像是热情款待……
商务场合，除了握手，男女之间大可不必有什么肢体接触。碰触的一瞬，秦朝皱了下眉，有些不太舒服。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找个稍微远点的位置站着。
“秦律师，来来来，你是在场的唯一女士，上位坐。”林梦生指着身边的位置说道。
秦朝笑着拒绝：“谢谢林总了，今天主角是几位领导，我坐这边就可以。”是一个靠门口的位置。
“哎，那怎么行，来来来……”
说着就要走到秦朝那，去拉她。
“秦律师，坐这把。”傅琛一只手伸向自己旁边的位置。
秦朝看了一眼傅琛，松了一口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座有几个，林梦生旁边是，傅琛旁边也是，但傅琛可靠谱多了。
坐下来等上菜，话题聊了一圈，又到了秦朝这里。
“秦律师，您那里人？”林梦生问道。
“我潮汕人。”
“听说潮汕人重乡土情节，都愿意留广东，你怎么去了上海工作呢？”
怎么去了上海，不留在广东？当初是为了离家远一点，觉得离得远了就独立了。但这些都不能说。
“在上海上的大学，就留在了上海。”
“听说潮汕人特别喜欢生孩子，秦律师现在结婚了么？打算生几个。”
嘴里刚含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秦朝呛住了……
“林总说笑了，喜欢生孩子什么的都是偏见，我家也就我一个。”
“那还真是少见。”
注意力被转移了，秦朝拿起水继续喝。
可傅琛接了一句：“所以秦律师打算生几个。”嘴角还残留着微笑。
秦朝只能打哈哈：“丁克丁克……”她很想一个眼刀给傅琛，但不敢。只能拿起公筷，给傅琛夹了筷子菜，以堵住他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琛好像很看穿她的那些谈话技巧……
第一次参与调研，秦朝听得很认真。
但都尽量跟在周书乾和韩君辞旁边，离林梦生远一点，也离傅琛远一点……
回来路上，傅琛又是一路会。
秦朝生出些同情：做领导真是不容易，不同会交织，不知道会不会串了……
只是当自己回家已经7点半了，还要处理白天出差而没来得及审批的流程时，秦朝多少觉得自己对傅琛同情的太早了……
秦朝：傅总好，接下来出差都是我陪同您。但想提前跟您对接一些基础资料。
琛：ok
随后秦朝收到群入群邀请，以及群里的一句：把项目资料都发出来。
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秦朝想，跟傅琛沟通，好像也没那么难……自己之前设的防范意识太强了？
第一次出差安排在了个周二，8点半，司机到秦朝小区门口接的她。
商务车的后排已经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韩君辞。
秦朝左到了靠里面的位。
“韩总早呀。”
“秦律师早。这是我们设计部总经理周书乾。”
“周总好。”
“秦律好。”
周书乾看起来30左右，但表情有着和年龄不太相符合的严肃。
“秦律师，我建议你还是坐在靠右边的这个位置。左边有块屏幕，估计等会傅董可能会用。”
“哦，好的……”
秦朝看司机把车开到了一片别墅区，远远的就在大门口看见了傅琛。他很好认，就算在人群中，也能被一眼认出来了，西装笔挺，身长玉立。
今天穿着一套灰色的西服，配上一条深色领带。倒是有些奇特。
灰色是个混合情绪的颜色，不张扬也不保守。秦朝外出谈判，在不确定对方性格时，往往会选择灰色。
车停稳了，秦朝率先下车，给傅琛让行。秦朝今天穿了短T配牛仔裤，外面套了个针织衫，配了小白鞋。牛仔裤将腿型展现得淋漓尽致，又长又直。
相比于傅琛的正式，秦朝显得松散得多。今天即要访谈，又要参观，要走路的多。她不是主角，可以不用穿的太正式，舒适为主。
“傅董好……”秦朝打了招呼。
傅琛点了点头，进了车里。
如韩君辞所说，傅琛果然会多。上车不久后，就开始了。好像是经营会。
越是不方便接电话，电话越是多。秦朝看着旁边聚精会神开会的傅琛，接电话的声音不由得降低了。
“秦律师，有两个合同的审批到您那里了，您看下？”
“合同我之前看了，没什么大问题。但在不可抗力的注释中，把市场因素加进去。”
“不可抗力是标准条款……”
“嗯嗯，我知道。但是把市场因素加在这里，比之单独列出来，更容易让对方接受。其他的意见属于商务条件，公司业务口没问题，我们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好的。”
旁边有人说话，傅琛多多少少会被打扰。偶然回头看一眼秦朝，她低着头，回个电话也一脸诚恳，丝毫不见放松。
她声音温软，但观点却不容拒绝，绵里藏刀。傅琛想，大部分人或许会被秦朝温言软语的外表迷惑，觉得她是个好沟通的。实则，她要传达的观点，总能潜移默化的让别人接受。
嗯，试用期应该能过了。
傅琛一边听着汇报，手指在手机上翻飞，隔段时间做个点评。
“从一季度的销售业绩来看，智能园区的解决方案要深挖。另外，市场部门，对新一轮的客户变化、市场动态变化汇报，下次经营会重点汇报。下一个继续……”
现在当大老板真不容易，要多核处理，一边听汇报，一边子回信息，脑子还要组织语言点评。
秦朝手机里此时来了个不速之客的信息。
“姐姐，我回上海了。”
“最近有空么？想找你吃饭。”
看到信息，秦朝心里抽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情蔓延，五味陈杂又理不出头绪。
纪豪比秦朝小两岁，分手时要去北京读研究生，要三年。他说，女孩子的青春宝贵，不想耽误她。
分手后，秦朝度过了一段很难的时间，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冷静下来后，她分析了下两人分手的原因：学生思维与职场经验让两人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逐渐分歧。起先纪豪还会在酒局结束后，去接她。后面只会吵着，说为什么她要参加这些酒局？秦朝长得漂亮，纪豪觉得总有一天她会不属于他。
所以他率先提了分了手。
但分手就是分手，没回头路的。既然是纪豪提的分手，他该是想的很清楚的了。
现在突然发这个信息什么意思？
秦朝的心情被这个信息搅得很乱，赶紧熄灭了手机，看向窗外。她不打算回他。
剩下这一路，轻松地表情不不在，秦朝蹙着眉，心情看起来很糟糕。
没多久到目的地。几人下了车，在大厅等着。
韩君辞跟对方对接，周书乾跟在旁边。秦朝受那几条短信的影响，心里闷闷的，低着头，无所事事的划拉着脚下，像极了那天晚上在路边百无聊赖拨弄脚下石子……。
“为什么要加上市场原因的免责条款？”
问得突然，秦朝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还有些茫然。
见状，傅琛补充道：“在车上，你说要加上市场原因。常规不可抗力里应该不含这些。”
秦朝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上次去生产部，崔总介绍说，整个生产受芯片影响比较大，芯片又依赖进口。所有关于国际贸易类的，市场风险都比较高。免责加进去，是为了规避系统风险。”
“看来安排你去考察有点用处……”傅琛总结道。
秦朝只能尴尬的“哈哈”把这茬揭过去。
不过傅琛这一搅合，糟糕的心情被缓和了不少，至少把信息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对方过来接待的是一名34、5的男性，带着他们研发部门的一起。
韩君辞率先打招呼：“林总好。”男人听见他的招呼声，快步上前，双手握了手。
“我来介绍下。”说着转头，“这是我们董事长，傅董”。
“傅董好，傅董好……”又是双手握住。
“这是我们设计部负责人周书乾周总和秦朝秦律师。”一一握手。
“我就不麻烦韩总介绍了，我自己来。傅总，周总，秦律师，我是林梦生，是这个公司的控股大股东。这是我们研发部总监魏来魏总。欢迎你们来参观。”
“走，咱们先上楼去，带您看下我们团队。”
林梦生很巧妙的站到了傅琛旁边，开始聊起来：“傅总，您是哪里人啊？”
“杭州人……”
“我也是杭州的，真巧。”
秦朝一行在后面跟着。
猜对了，果然，傅琛是第一次见对方负责人，所以今天才穿一身灰。秦朝似得了些乐趣——根据傅琛穿着可以猜猜跟会晤人员的关系亲疏了。等哪天他能穿一身休闲出现，那对面的应该相当熟稔和亲近的了，至少当天心情该是轻松的。
接待流程很常规，先是在办公室讲解了下公司的大致情况，周书乾提了几个专问题。中午吃了个便餐，下午便去工厂看了下。
傅琛听的很认真，尤其是对关键指标这块，不停在手机上记录着。
秦朝需要听的比说的要多，要对对方的基础情况、潜在风险以及双方想要的交易模式做到心里有数，偶尔问几句关于专业和公司股权结构及管理章程的问题。
秦朝觉得手边有点空。明天得带个电脑出来，该记得都记下来。
中午吃饭，就比较有意思了。
傅琛一行人进了包厢，林梦生指引着位置，用手做出请的姿态。秦朝进门时，林梦生一手指引，另一只手轻轻的拉了下她，没使力，看起来像是热情款待……
商务场合，除了握手，男女之间大可不必有什么肢体接触。碰触的一瞬，秦朝皱了下眉，有些不太舒服。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找个稍微远点的位置站着。
“秦律师，来来来，你是在场的唯一女士，上位坐。”林梦生指着身边的位置说道。
秦朝笑着拒绝：“谢谢林总了，今天主角是几位领导，我坐这边就可以。”是一个靠门口的位置。
“哎，那怎么行，来来来……”
说着就要走到秦朝那，去拉她。
“秦律师，坐这把。”傅琛一只手伸向自己旁边的位置。
秦朝看了一眼傅琛，松了一口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座有几个，林梦生旁边是，傅琛旁边也是，但傅琛可靠谱多了。
坐下来等上菜，话题聊了一圈，又到了秦朝这里。
“秦律师，您那里人？”林梦生问道。
“我潮汕人。”
“听说潮汕人重乡土情节，都愿意留广东，你怎么去了上海工作呢？”
怎么去了上海，不留在广东？当初是为了离家远一点，觉得离得远了就独立了。但这些都不能说。
“在上海上的大学，就留在了上海。”
“听说潮汕人特别喜欢生孩子，秦律师现在结婚了么？打算生几个。”
嘴里刚含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秦朝呛住了……
“林总说笑了，喜欢生孩子什么的都是偏见，我家也就我一个。”
“那还真是少见。”
注意力被转移了，秦朝拿起水继续喝。
可傅琛接了一句：“所以秦律师打算生几个。”嘴角还残留着微笑。
秦朝只能打哈哈：“丁克丁克……”她很想一个眼刀给傅琛，但不敢。只能拿起公筷，给傅琛夹了筷子菜，以堵住他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琛好像很看穿她的那些谈话技巧……
第一次参与调研，秦朝听得很认真。
但都尽量跟在周书乾和韩君辞旁边，离林梦生远一点，也离傅琛远一点……
回来路上，傅琛又是一路会。
秦朝生出些同情：做领导真是不容易，不同会交织，不知道会不会串了……
只是当自己回家已经7点半了，还要处理白天出差而没来得及审批的流程时，秦朝多少觉得自己对傅琛同情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