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一）混沌与秩序
亨瑞清楚地记得，自己跪在裂缝前时，在想什么。
他与三号交战了长达半个小时，途中，三号在不断吸食来自裂缝的力量，他确实逐渐感到无力应对，最后十分钟里，每一次被攻击，他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但他并未恐惧，因为每当他离死亡更近后，那些来自裂缝的低吼自己都听得愈加清晰，他觉得在身体靠近死亡的同时，自己的意识也在靠近那个世界。
或许这会是到达那里的一个方法，他想。
于是最后一分钟里，他放弃了反抗，他希望三号能够不负期待，干脆一点把他送进去。
好死不死这个弱鸡三号才没打几分钟，又开始补充能量了，亨瑞无奈地跪坐在原地，等着三号吸食黑烟。
身心放空的这最后一分钟里，他想到了艾尔。
他没有做出任何评判，仅仅只是想到了艾尔的模样，她的笑，她的埋怨，她的沮丧，她的欣慰……她所有的表情在亨瑞脑海里快速闪回。
但下一秒，命运之神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艾尔果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一刻，他心情到底如何，自己也分辨不出来。是牵绊自己前进的绳索，又或是把自己从悬崖边拉上去的绳索，到底是哪一种绳索呢，他不知道。
好在艾尔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责问，她甚至没有最先关注到自己，反而是盯着那裂缝发呆。
亨瑞从未见过这样的艾尔，愤怒，仇恨，愧疚，痛苦，多种情绪交织，与此同时，她也充满力量，她轻而易举控制了裂缝，也控制了三号，甚至把三号直接扔进了那个世界。
亨瑞感到很疑惑，自己不是没有尝试过走近裂缝，但却被结界一样的东西弹开了。紧接着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希望艾尔把自己也送进去。
艾尔那时正满眼泪光，亨瑞还在想自己做什么事情就可以让艾尔也把自己扔进去的时候，艾尔就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他是想反抗来着，可被艾尔用意念控制住了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接着，他听到了艾尔和布伦纳博士在争辩，争辩的结果解开了亨瑞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但他心向联盟】。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亨瑞心里默念：艾尔，你是个天才。
……
现实中。
“哇哦，看来一切进展顺利，艾尔和我们的场外援助相处得不错。”中心实验区外围的控制室中，索菲亚博士和霍普乔安斯站在那，通过玻璃看向中间的Nina漂浮仓。
“你怎么看出来的？”乔安斯问。
“其实是我昨天去隔离区看了一下，我发现，维克纳已经越来越听不懂人话了。”索菲亚说。
乔安斯和霍普匪夷所思地皱了皱眉。
“反正你们都知道了，也不瞒你们说，当时我可是说服了维克纳进入Nina2.0系统的。你们知道能说服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吗？”索菲亚继续卖关子。
乔安斯继续匪夷所思地摇头，她总觉得这个博士又要说出一些疯话了。
“除了需要我这个出色的外交官，还需要对方也听得懂我的人话。只要能理解人话，我的说服逻辑就是无懈可击的。”索菲亚博士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
“但我昨天去隔离区内见维克纳，当时的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好像之前我们达成的协议从未发生过一样，而且，他也似乎忘记了艾尔，我也无法从他身上捕捉到任何人类最基本的逻辑思维。我们要知道，之前的维克纳可是连杀人都要讲策略有预谋的，他原本的人类逻辑和记忆，也没有因长时间呆在颠倒世界而受损。”
“所以？”乔安斯实在是听不懂这个黄种人想表达什么。
“所以，我的想法被证实了，有人性的他和没人性的他是可以分离的。总之，真正的亨瑞的思维已经完全进入了Nina2.0系统，而我在裂缝里看到的，只不过是留在颠倒世界的污秽的躯壳。”
索菲亚边解释着，还边伸出左手右手做了比划，生怕面前两人听不懂，“亨瑞，和污秽的躯壳，结合体叫做维克那，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吧。”
“OK……”乔安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霍普则抓到了另一个重点：“所以你是怎么从一个会说话的躯壳面前逃出来的？如果你有这样的方法或技术，为什么没有共享？”
“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我是边念大悲咒边逃出来的。”
“好，我不管你再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方咒语，我警告你，不要再贸然进入隔离区，你这样只会给我们添乱，艾尔还在漂浮舱里，你需要在她醒来之前对她的健康安全负全部责任，而不是哪天突然告诉我你被维克纳或夺心魔抓走了。”霍普严厉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
南希这天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撰写着那部小说，但才写了几千字就开始卡壳了，自从上次她和乔纳森提出分手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自己，也没有关于艾尔或颠倒世界的消息传来，她或许该觉得松一口气，但消失的灵感仍然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无法理清楚曾经出现在威尔身上的黑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这样的力量究竟和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关系？无奈，她只好看向自己的书架，企图从书里找到些灵感。
她首先拿起了那本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当然，她并不是一个擅长理工的人，这本书，也是前天自己去实验基地时索菲亚博士送给她的，她只是想从这本书里找到一些概念或词汇，可以让自己的小说看起来更加合理专业。
她先从目录中找了可能沾边的几个章节关键词去细读，但却一无所获。她再次懊恼了起来，烦躁地随便翻着，这才注意到书里面有些地方是做了笔记的，于是她开始翻阅这些笔记。
当书中写到：“命题的真实性是有限的。”后面附带了一句手写笔记：“真理只在自己的范围内满足其真实性。”她感觉这句像是废话。
但当书中写到：“菲涅尔在1818年认为，地球是由极为多孔的物质组成的。”后面附带的手写笔记为：“物质有序，但孔隙之间，皆是混沌。”
南希读到这句笔记的时候，差点惊讶得尖叫起来，原子可分的理论她还是听说过的，电子围绕着原子在自己的固定轨道随机出现，她也明白的，难不成电子就是这个混沌，而原子就是这个秩序。
混沌与秩序。
哦！下面还有一句笔记。
“无序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那不就解释通了吗，颠倒世界也是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毫无疑问，颠倒世界充满混沌。
打败混沌的方法是什么？倒不如问问，控制电子行动的方法是什么？是导电！是能量！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夺心魔那么怕热！
热代表着秩序，而混沌是冰冷的！
想到这里，南希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参透了世间最本质的真理，她现在不想再去写那个愚蠢的小说了，她有了更好的计划，于是很快下楼给乔纳森打了电话。
乔纳森接电话时的语气显然有些犹豫和震惊：“南希？”
“嘿，我知道，但现在不是讨论我们之间问题的时候，你快叫上史蒂夫来我这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认为，我们现在都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半小时后，南希看着坐在面前的史蒂夫和乔纳森，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谁？”史蒂夫问。
“黑影啊！夺心魔啊！”
“所以呢？”史蒂夫继续问。
“黑影，是由无序组成的，Chaos，在中文中，用索菲亚博士的话来说，叫混沌！无序的敌人是什么？”
“什么？”
“有序！高温加热会让黑影变得有序，所以它怕高温，我们只需要找到，能够彻底扭转黑影为有序的力量即可！”
……
威尔发现今天的迈克不太对劲，自从早上乔纳森把他从他家接到实验基地开始（没错现在乔纳森和史蒂夫一个是司机一个是保姆），迈克就一直不在状态，达斯汀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摇头说着“Nothing，bad dream（没事，噩梦而已）”
他们三个被史蒂夫带去了Nina2.0的控制室，隔着玻璃看望了艾尔，之后便一起去了威尔在实验基地的房间。
现在，他们小队的主要阵地也确实从迈克家的地下室转移到了实验基地。
“你知道吗，不如来谈谈你的噩梦。”威尔说，“忘了索菲亚博士说的吗，彼此之间时刻保持信息顺畅，互相保护。”
“我不知道。”麦克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种事值不值得说出来同步给大家，毕竟太过怪异，也太过可怕，甚至是恶心。
“也许你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达斯汀补充道。
“好吧。”迈克眼皮耷拉着，“我梦到，我梦到艾尔和维克纳拥抱在了一起。”
“What？！NO！GROSS！”威尔和达斯汀几乎是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Guys，我知道，这很恶心，但是这不是我无中生有！你们听我说，还记得艾尔再次进入漂浮仓前的那次会议吗？后面的单独会议，我不知道索菲亚博士跟你们说了什么，但她跟我说的是，艾尔会对亨瑞有特别的感觉，好的那种，让我支持她。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但是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场外援助，我甚至联想到了场外援助就是维克纳，当然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但我就是联想到了，所以，我就做噩梦了，梦见艾尔和维克纳，在漂浮舱里拥抱。”
“EWWWW”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发出反胃的声音。
“你能告诉我，你第一感觉是被背叛的愤怒，还是恶心吗？”达斯汀问。
“别说了，达斯汀！”威尔制止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帮助迈克正视他的心魔，停止消耗自己的精神，所以我们要帮他分析清楚！”达斯汀解释道。
“对，你说得对，达斯汀。”迈克支支吾吾着“其实，我不知道，我回想起来，似乎是害怕更多一点，维克纳很可怕，艾尔被怪物缠绕很可怕，而且我一想到艾尔会感到害怕和恶心，我就更加害怕……”
“好，迈克，如果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我记得你姐姐南希在同步信息的时候说过，亨瑞曾经是一个人，并且四肢健全有鼻子有眼的，只是看起来有点孤僻而已，如果真要发生这种把艾尔记忆共享给维克纳的情况，我相信也只是曾经那个人模人样的人在共享记忆，而不是维克纳。”达斯汀安慰道。
迈克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达斯汀……”
“然后，我们需要解决的，是你对这件事的愤怒，他们利用艾尔对你的感情，做这种事，实话实说，这太不人道了，对艾尔简直是个折磨……对你也是，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应该愤怒，愤怒就是力量！”达斯汀继续说。
威尔正在一旁若有所思，等达斯汀说完，威尔突然开口：
“其实……我觉得……那个场外援助确实就是维克纳，因为，我记得前天我把场外援助的事告诉乔安斯之后，乔安斯脸色变得很不对劲，那时我才知道这些大人似乎原本并不知道场外援助这件事，然后她，似乎就去了隔离区的方向……”
他与三号交战了长达半个小时，途中，三号在不断吸食来自裂缝的力量，他确实逐渐感到无力应对，最后十分钟里，每一次被攻击，他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但他并未恐惧，因为每当他离死亡更近后，那些来自裂缝的低吼自己都听得愈加清晰，他觉得在身体靠近死亡的同时，自己的意识也在靠近那个世界。
或许这会是到达那里的一个方法，他想。
于是最后一分钟里，他放弃了反抗，他希望三号能够不负期待，干脆一点把他送进去。
好死不死这个弱鸡三号才没打几分钟，又开始补充能量了，亨瑞无奈地跪坐在原地，等着三号吸食黑烟。
身心放空的这最后一分钟里，他想到了艾尔。
他没有做出任何评判，仅仅只是想到了艾尔的模样，她的笑，她的埋怨，她的沮丧，她的欣慰……她所有的表情在亨瑞脑海里快速闪回。
但下一秒，命运之神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艾尔果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一刻，他心情到底如何，自己也分辨不出来。是牵绊自己前进的绳索，又或是把自己从悬崖边拉上去的绳索，到底是哪一种绳索呢，他不知道。
好在艾尔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责问，她甚至没有最先关注到自己，反而是盯着那裂缝发呆。
亨瑞从未见过这样的艾尔，愤怒，仇恨，愧疚，痛苦，多种情绪交织，与此同时，她也充满力量，她轻而易举控制了裂缝，也控制了三号，甚至把三号直接扔进了那个世界。
亨瑞感到很疑惑，自己不是没有尝试过走近裂缝，但却被结界一样的东西弹开了。紧接着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希望艾尔把自己也送进去。
艾尔那时正满眼泪光，亨瑞还在想自己做什么事情就可以让艾尔也把自己扔进去的时候，艾尔就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他是想反抗来着，可被艾尔用意念控制住了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接着，他听到了艾尔和布伦纳博士在争辩，争辩的结果解开了亨瑞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但他心向联盟】。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亨瑞心里默念：艾尔，你是个天才。
……
现实中。
“哇哦，看来一切进展顺利，艾尔和我们的场外援助相处得不错。”中心实验区外围的控制室中，索菲亚博士和霍普乔安斯站在那，通过玻璃看向中间的Nina漂浮仓。
“你怎么看出来的？”乔安斯问。
“其实是我昨天去隔离区看了一下，我发现，维克纳已经越来越听不懂人话了。”索菲亚说。
乔安斯和霍普匪夷所思地皱了皱眉。
“反正你们都知道了，也不瞒你们说，当时我可是说服了维克纳进入Nina2.0系统的。你们知道能说服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吗？”索菲亚继续卖关子。
乔安斯继续匪夷所思地摇头，她总觉得这个博士又要说出一些疯话了。
“除了需要我这个出色的外交官，还需要对方也听得懂我的人话。只要能理解人话，我的说服逻辑就是无懈可击的。”索菲亚博士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
“但我昨天去隔离区内见维克纳，当时的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好像之前我们达成的协议从未发生过一样，而且，他也似乎忘记了艾尔，我也无法从他身上捕捉到任何人类最基本的逻辑思维。我们要知道，之前的维克纳可是连杀人都要讲策略有预谋的，他原本的人类逻辑和记忆，也没有因长时间呆在颠倒世界而受损。”
“所以？”乔安斯实在是听不懂这个黄种人想表达什么。
“所以，我的想法被证实了，有人性的他和没人性的他是可以分离的。总之，真正的亨瑞的思维已经完全进入了Nina2.0系统，而我在裂缝里看到的，只不过是留在颠倒世界的污秽的躯壳。”
索菲亚边解释着，还边伸出左手右手做了比划，生怕面前两人听不懂，“亨瑞，和污秽的躯壳，结合体叫做维克那，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吧。”
“OK……”乔安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霍普则抓到了另一个重点：“所以你是怎么从一个会说话的躯壳面前逃出来的？如果你有这样的方法或技术，为什么没有共享？”
“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我是边念大悲咒边逃出来的。”
“好，我不管你再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方咒语，我警告你，不要再贸然进入隔离区，你这样只会给我们添乱，艾尔还在漂浮舱里，你需要在她醒来之前对她的健康安全负全部责任，而不是哪天突然告诉我你被维克纳或夺心魔抓走了。”霍普严厉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
南希这天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撰写着那部小说，但才写了几千字就开始卡壳了，自从上次她和乔纳森提出分手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自己，也没有关于艾尔或颠倒世界的消息传来，她或许该觉得松一口气，但消失的灵感仍然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无法理清楚曾经出现在威尔身上的黑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这样的力量究竟和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关系？无奈，她只好看向自己的书架，企图从书里找到些灵感。
她首先拿起了那本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当然，她并不是一个擅长理工的人，这本书，也是前天自己去实验基地时索菲亚博士送给她的，她只是想从这本书里找到一些概念或词汇，可以让自己的小说看起来更加合理专业。
她先从目录中找了可能沾边的几个章节关键词去细读，但却一无所获。她再次懊恼了起来，烦躁地随便翻着，这才注意到书里面有些地方是做了笔记的，于是她开始翻阅这些笔记。
当书中写到：“命题的真实性是有限的。”后面附带了一句手写笔记：“真理只在自己的范围内满足其真实性。”她感觉这句像是废话。
但当书中写到：“菲涅尔在1818年认为，地球是由极为多孔的物质组成的。”后面附带的手写笔记为：“物质有序，但孔隙之间，皆是混沌。”
南希读到这句笔记的时候，差点惊讶得尖叫起来，原子可分的理论她还是听说过的，电子围绕着原子在自己的固定轨道随机出现，她也明白的，难不成电子就是这个混沌，而原子就是这个秩序。
混沌与秩序。
哦！下面还有一句笔记。
“无序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那不就解释通了吗，颠倒世界也是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毫无疑问，颠倒世界充满混沌。
打败混沌的方法是什么？倒不如问问，控制电子行动的方法是什么？是导电！是能量！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夺心魔那么怕热！
热代表着秩序，而混沌是冰冷的！
想到这里，南希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参透了世间最本质的真理，她现在不想再去写那个愚蠢的小说了，她有了更好的计划，于是很快下楼给乔纳森打了电话。
乔纳森接电话时的语气显然有些犹豫和震惊：“南希？”
“嘿，我知道，但现在不是讨论我们之间问题的时候，你快叫上史蒂夫来我这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认为，我们现在都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半小时后，南希看着坐在面前的史蒂夫和乔纳森，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谁？”史蒂夫问。
“黑影啊！夺心魔啊！”
“所以呢？”史蒂夫继续问。
“黑影，是由无序组成的，Chaos，在中文中，用索菲亚博士的话来说，叫混沌！无序的敌人是什么？”
“什么？”
“有序！高温加热会让黑影变得有序，所以它怕高温，我们只需要找到，能够彻底扭转黑影为有序的力量即可！”
……
威尔发现今天的迈克不太对劲，自从早上乔纳森把他从他家接到实验基地开始（没错现在乔纳森和史蒂夫一个是司机一个是保姆），迈克就一直不在状态，达斯汀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摇头说着“Nothing，bad dream（没事，噩梦而已）”
他们三个被史蒂夫带去了Nina2.0的控制室，隔着玻璃看望了艾尔，之后便一起去了威尔在实验基地的房间。
现在，他们小队的主要阵地也确实从迈克家的地下室转移到了实验基地。
“你知道吗，不如来谈谈你的噩梦。”威尔说，“忘了索菲亚博士说的吗，彼此之间时刻保持信息顺畅，互相保护。”
“我不知道。”麦克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种事值不值得说出来同步给大家，毕竟太过怪异，也太过可怕，甚至是恶心。
“也许你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达斯汀补充道。
“好吧。”迈克眼皮耷拉着，“我梦到，我梦到艾尔和维克纳拥抱在了一起。”
“What？！NO！GROSS！”威尔和达斯汀几乎是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Guys，我知道，这很恶心，但是这不是我无中生有！你们听我说，还记得艾尔再次进入漂浮仓前的那次会议吗？后面的单独会议，我不知道索菲亚博士跟你们说了什么，但她跟我说的是，艾尔会对亨瑞有特别的感觉，好的那种，让我支持她。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但是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场外援助，我甚至联想到了场外援助就是维克纳，当然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但我就是联想到了，所以，我就做噩梦了，梦见艾尔和维克纳，在漂浮舱里拥抱。”
“EWWWW”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发出反胃的声音。
“你能告诉我，你第一感觉是被背叛的愤怒，还是恶心吗？”达斯汀问。
“别说了，达斯汀！”威尔制止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帮助迈克正视他的心魔，停止消耗自己的精神，所以我们要帮他分析清楚！”达斯汀解释道。
“对，你说得对，达斯汀。”迈克支支吾吾着“其实，我不知道，我回想起来，似乎是害怕更多一点，维克纳很可怕，艾尔被怪物缠绕很可怕，而且我一想到艾尔会感到害怕和恶心，我就更加害怕……”
“好，迈克，如果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我记得你姐姐南希在同步信息的时候说过，亨瑞曾经是一个人，并且四肢健全有鼻子有眼的，只是看起来有点孤僻而已，如果真要发生这种把艾尔记忆共享给维克纳的情况，我相信也只是曾经那个人模人样的人在共享记忆，而不是维克纳。”达斯汀安慰道。
迈克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达斯汀……”
“然后，我们需要解决的，是你对这件事的愤怒，他们利用艾尔对你的感情，做这种事，实话实说，这太不人道了，对艾尔简直是个折磨……对你也是，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应该愤怒，愤怒就是力量！”达斯汀继续说。
威尔正在一旁若有所思，等达斯汀说完，威尔突然开口：
“其实……我觉得……那个场外援助确实就是维克纳，因为，我记得前天我把场外援助的事告诉乔安斯之后，乔安斯脸色变得很不对劲，那时我才知道这些大人似乎原本并不知道场外援助这件事，然后她，似乎就去了隔离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