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时间环管理局（二）
加文不是不知道，在亨瑞最后一次跟艾尔说完晚安的那天凌晨，他独自趴在公路旅馆前台的桌子上做了个梦。 在Nina2.0里面，亨瑞几乎所有的梦都是被事先编写好的，就是为了能够精准无误地让亨瑞在最后一刻觉醒从而做出更多的选择。
然而，晚安后的这个梦，并没有事先被写进系统，那是亨瑞自己做的梦。 加文不知道亨瑞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而这，也是加文心结的开始，那时候索菲亚还在颠倒世界里被维克那挟持着，只有加文知道那个梦的内容，并且后来复盘的时候并未告诉索菲亚。 不过，现在随着加文进入开环仪，以及怀特配合仪器的推演操作，这个梦的内容得以浮现。 眼前的副屏幕闪起一道白光，索菲亚站在怀特身后拉来了一个椅子准备好好观看。 傍晚时分，金色的夕阳，喧闹的人声，一座花园，一束喷泉，一个男孩推开了一道木栏门走进了花园。 男孩的模样谁都看不到，只能跟随着男孩的视角继续向前探索，他又走进花园深处，喷泉后的一栋别墅中，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婚礼的派对。 看男孩的动作，似乎是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只是悄悄走了进去，没想到另一个穿礼服的女子过来迎接，那女子似乎是婚礼的主角，今日的新娘，只是新娘那张脸实在陌生，谁都不认识她。 亨瑞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现在连索菲亚也开始好奇了。 “就算这个视角是亨瑞的视角，但是人不会凭空想象出自己从未见识过的真实事物，亨瑞怎么可能参加过别人的婚礼，还梦得如此真实？”
索菲亚在怀特身后大喊道。 “我怎么知道？”怀特并不客气。 两人继续看下去，男孩跟新娘寒暄了很久，新郎也出现了，然后在男孩视角，又陆续出现了更多人，这些所有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从未出现在1897环或976号环。 这些所有陌生的面孔，像是完全另一个真实世界，另一个环发生过的事情。 暮色将近，别墅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男孩似乎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静一静，便走上楼梯来到四层的露台。 走出露台，男孩抬头看向天空，星光熠熠之间，耳边响起了钢琴的声音。 男孩循声回头看向露台另一侧的落地玻璃，玻璃内的房间里，有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孩正在弹钢琴。 索菲亚看着屏幕里出现的男孩视角画面，又叫了一声：“终于出现熟悉的面孔了。” 那是艾尔。 艾尔正在一个空旷的房间内弹着一架钢琴，曲子是那首著名的《梦中的婚礼》，整个房间背景铺满了圣洁而神秘的白纱，地上和白色的钢琴上还放着几束淡蓝色的郁金香，艾尔的表情从未如此平和幸福，男孩就这么隔着玻璃一直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艾尔才抬起头，对着男孩莞尔一笑。 视线逐渐泛白，梦结束了。 清晨，公路旅馆玻璃门外可以看到天空微蓝，地平线上的絮状云泛着蔷薇色，随着第一束阳光钻出地平线，透过公路旅馆的玻璃照在亨瑞的金色的头发上，亨瑞醒了，然后久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终，他拿出了柜台里的车钥匙，站起身走向门外，泰罗也跟着他上了车…… 之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索菲亚又叹了口气：“奇怪，实在奇怪。” “那个新娘，你认识吗？”怀特说。 “我怎么可能认识。”索菲亚嗔怪道。 “这可能确实是另一个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怀特冷静说。 索菲亚有时候觉得很奇怪，面前这个二十四岁的怀特，虽然跟加文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年轻了些，但是性格既不像加文，也不像亨瑞，做所有事情说的所有话都显得特别冷漠而机械。 “你是说，亨瑞通过做梦去到了另一个环？但是当时我确信我给的Nina2.0系统没有这个能力。”索菲亚斩钉截铁道。 “不是去了另一个环，是另一个环的人悄悄干预，给亨瑞植入了这个梦境，Nina2.0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另一个环的人有。” “既然能让加文产生心结，又干扰了加文的工作，那应该是加文熟悉的环，除了1897号亨瑞所在的环，加文还熟悉的环只有两个……拯救他的005号环，以及他第一个拯救的1095号环。” “我觉得005号环更有可能。”怀特说：“那就麻烦索菲亚博士你，去这两个环都跑一趟了，看看哪个环能找到这个新娘，那就证明是哪个环在搞鬼，找到他，才有可能真正解开加文的心结。” “不是？你这？”索菲亚陈又想了想刚刚局长临走前说的话，只好答道：“好吧。” “先去005号吧，罪魁祸首应该就在那里，找到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在这里随时等你消息，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推演。” “005号，那可是元老级别的环了……我去找他他还能在吗？” “你知道元老级的环形者最终归宿是什么吗？”怀特说。 “什么？”索菲亚问。 “身体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意识随时都游走在各个环上，进行更宏观的监督，所以我才会断定，就是005号环搞的鬼，只不过，他可能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拯救某种情况。” “那我更找不到他了。”索菲亚摇摇头。 “你就去找，找那个新娘，新娘的后人都可以，他自然会出现的。” 我倒觉得是你搞的鬼，索菲亚心想着，但是没说出这句话。 还是按照怀特的要求乖乖造访了005号时间环，尽管废了不少力气。 但也仅仅只是能造访，索菲亚自然对005这种元老级别的环做不出任何时空干预，976号环的所处的时代跟005号实在是差得远，005号已经演化到星际战争时代了。 索菲亚的鬼影降临点，准确出现在了一栋花园别墅门口，那是亨瑞梦里的花园。 “谢天谢地，传得真准确，不用我费劲儿巴拉地找了。” 索菲亚像刚刚梦里那个男孩的视角一样推开花园门，来到花园尽头，但是跟梦里不一样的是，眼前的别墅早已破败不堪，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索菲亚来到别墅门口，发现门是半掩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向了门正对的走廊深处，来到了客厅，一股灰尘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是谁？”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客厅楼上响起。 索菲亚抬头看向二楼，一个女孩的头冒出来正看着自己。 “嗯……我是……来找这位女士的。”索菲亚说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照片，那是刚刚走之前记录下的亨瑞梦里的那个新娘。 女孩随手一挥，照片就自动升到了二楼。 “呜……牛逼。”索菲亚说着，心里想着，不愧是星际时代，这隔空取物，看不懂。 “你怎么会有，我奶奶，结婚时的照片？” 找对人了，索菲亚心下一喜。 “嗯……她是你奶奶吗？我找你奶奶有点事，她……”索菲亚不知道新娘是否还活着。 “她已经湮灭了。” “啊？牛逼。” 索菲亚继续想：不愧是005号环，连死都比我们死得更彻底一点。 湮灭意味着，就连组成的物质也会消失，所有的可能性都会消失，以后地球修正期一到，所有时空将归零重头开始再来一遍演化时，也不会再演化出她这样的人。 不过，索菲亚从未真正见过湮灭的人，这个概念只出现在时间环管理局的培训手册上过，因为据说达成湮灭的条件是非常难的，需要湮灭者有足够坚决的决心以及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做某一件特定的事情，而这也自然也会导致可能性坍塌，从而产生蝴蝶效应逐渐影响所有的环，不管是先生环还是后生环。 这个新娘犯了什么事。 “嗯……怎么会这样。”索菲亚抬头问道。 这时，女孩才从二楼下来，还拿着一把鸡毛掸子，看来刚刚呛进索菲亚肺里的灰，就是她在掸尘。 “你是别的环来的吧，她关闭了颠倒世界，所以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女孩说道，索菲亚仔细看了看女孩的眉眼，确实跟照片上的新娘有相似之处。 “这……我倒不知道，关闭颠倒世界，还有这种代价。” “每个环都有可能出现颠倒世界，也都需要一个关闭颠倒世界的人，颠倒世界是暗物质，跟物质二者结合，就会湮灭。” “嗯……好吧。”索菲亚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出生在这个时代这个005号环，搞不好都没资格去月球基地时间环管理局，这个环的一个普通女孩，都能知道这么多的吗。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索菲亚思索了一番，又拿出一张男子照片，那是她临走前顺便给怀特拍下的，怀特那张跟加文亨瑞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认识，艾什嘛，让我奶奶选择去湮灭的就是这个人。” 看来，005号环里的这个环行者，叫艾什，Ashe，灰烬的意思，当初应该就是这个艾什拯救了曾经的加文，那个小时候杀了第一只兔子的加文。 “啊……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索菲亚问道。 “前两天我还看到他了，去另一个环旅游的时候碰见了。” 不是，大姐，你们都已经开始流行时间环旅游了？索菲亚心想着，皱起了眉。 “他附身在了一个更年轻版本的艾什身上，好像就是你照片里的这个男的差不多大。” 听女孩这么说，索菲亚似乎想到了什么，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大后方要出事的感觉。 “对了，上次见到他，又骂了他一顿，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你把这个带给他吧，他不是一直想要吗，应该是他叫你来的。”女孩说着，拿出了自己兜里的一块玻璃模样的薄片，晶莹剔透的材质里，凝结着一瓣淡蓝色郁金香花瓣标本。 “这是艾什和我奶奶最后一次见面，旁边盛开的郁金香。” “难怪呢。” “可以讲讲关于那个婚礼更多的事情，还有你奶奶跟艾什的过往吗？” “没什么好讲的，你倒不如问问，我从哪里搞到了这朵郁金香。” “对啊，你哪里搞到的。” “我爸年轻时候从另一个环搞到的，那个环一直停留在了艾什跟我奶奶见面的最后一天，后来，那个环也没觉醒环能力，直接消失了。” “行……”虽然关系听起来有点复杂，但是索菲亚当然听得懂，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套娃说辞了。 “你想听艾什跟我奶奶的故事，你自己去问艾什吧，你走吧。”女孩说着，挥了挥手。 索菲亚自觉任务完成，走出了别墅，然后通过鬼影系统，回到了976号环。 …… 刚一到达，索菲亚都没来得及跟局长报告，径直走向了开环室。
一推开门，索菲亚生气地大喊道： “你敢耍我！怀特，哦不，应该叫你艾什。又是白（White），又是灰（Ashe）的，有意思吗你？” 不过索菲亚撒气归撒气，她还记得赶紧看一眼怀特面前正在操作的电子屏幕，看看他有没有在加文进入开环仪后搞鬼。
然而，晚安后的这个梦，并没有事先被写进系统，那是亨瑞自己做的梦。 加文不知道亨瑞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而这，也是加文心结的开始，那时候索菲亚还在颠倒世界里被维克那挟持着，只有加文知道那个梦的内容，并且后来复盘的时候并未告诉索菲亚。 不过，现在随着加文进入开环仪，以及怀特配合仪器的推演操作，这个梦的内容得以浮现。 眼前的副屏幕闪起一道白光，索菲亚站在怀特身后拉来了一个椅子准备好好观看。 傍晚时分，金色的夕阳，喧闹的人声，一座花园，一束喷泉，一个男孩推开了一道木栏门走进了花园。 男孩的模样谁都看不到，只能跟随着男孩的视角继续向前探索，他又走进花园深处，喷泉后的一栋别墅中，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婚礼的派对。 看男孩的动作，似乎是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只是悄悄走了进去，没想到另一个穿礼服的女子过来迎接，那女子似乎是婚礼的主角，今日的新娘，只是新娘那张脸实在陌生，谁都不认识她。 亨瑞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现在连索菲亚也开始好奇了。 “就算这个视角是亨瑞的视角，但是人不会凭空想象出自己从未见识过的真实事物，亨瑞怎么可能参加过别人的婚礼，还梦得如此真实？”
索菲亚在怀特身后大喊道。 “我怎么知道？”怀特并不客气。 两人继续看下去，男孩跟新娘寒暄了很久，新郎也出现了，然后在男孩视角，又陆续出现了更多人，这些所有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从未出现在1897环或976号环。 这些所有陌生的面孔，像是完全另一个真实世界，另一个环发生过的事情。 暮色将近，别墅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男孩似乎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静一静，便走上楼梯来到四层的露台。 走出露台，男孩抬头看向天空，星光熠熠之间，耳边响起了钢琴的声音。 男孩循声回头看向露台另一侧的落地玻璃，玻璃内的房间里，有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孩正在弹钢琴。 索菲亚看着屏幕里出现的男孩视角画面，又叫了一声：“终于出现熟悉的面孔了。” 那是艾尔。 艾尔正在一个空旷的房间内弹着一架钢琴，曲子是那首著名的《梦中的婚礼》，整个房间背景铺满了圣洁而神秘的白纱，地上和白色的钢琴上还放着几束淡蓝色的郁金香，艾尔的表情从未如此平和幸福，男孩就这么隔着玻璃一直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艾尔才抬起头，对着男孩莞尔一笑。 视线逐渐泛白，梦结束了。 清晨，公路旅馆玻璃门外可以看到天空微蓝，地平线上的絮状云泛着蔷薇色，随着第一束阳光钻出地平线，透过公路旅馆的玻璃照在亨瑞的金色的头发上，亨瑞醒了，然后久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终，他拿出了柜台里的车钥匙，站起身走向门外，泰罗也跟着他上了车…… 之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索菲亚又叹了口气：“奇怪，实在奇怪。” “那个新娘，你认识吗？”怀特说。 “我怎么可能认识。”索菲亚嗔怪道。 “这可能确实是另一个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怀特冷静说。 索菲亚有时候觉得很奇怪，面前这个二十四岁的怀特，虽然跟加文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年轻了些，但是性格既不像加文，也不像亨瑞，做所有事情说的所有话都显得特别冷漠而机械。 “你是说，亨瑞通过做梦去到了另一个环？但是当时我确信我给的Nina2.0系统没有这个能力。”索菲亚斩钉截铁道。 “不是去了另一个环，是另一个环的人悄悄干预，给亨瑞植入了这个梦境，Nina2.0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另一个环的人有。” “既然能让加文产生心结，又干扰了加文的工作，那应该是加文熟悉的环，除了1897号亨瑞所在的环，加文还熟悉的环只有两个……拯救他的005号环，以及他第一个拯救的1095号环。” “我觉得005号环更有可能。”怀特说：“那就麻烦索菲亚博士你，去这两个环都跑一趟了，看看哪个环能找到这个新娘，那就证明是哪个环在搞鬼，找到他，才有可能真正解开加文的心结。” “不是？你这？”索菲亚陈又想了想刚刚局长临走前说的话，只好答道：“好吧。” “先去005号吧，罪魁祸首应该就在那里，找到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在这里随时等你消息，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推演。” “005号，那可是元老级别的环了……我去找他他还能在吗？” “你知道元老级的环形者最终归宿是什么吗？”怀特说。 “什么？”索菲亚问。 “身体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意识随时都游走在各个环上，进行更宏观的监督，所以我才会断定，就是005号环搞的鬼，只不过，他可能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拯救某种情况。” “那我更找不到他了。”索菲亚摇摇头。 “你就去找，找那个新娘，新娘的后人都可以，他自然会出现的。” 我倒觉得是你搞的鬼，索菲亚心想着，但是没说出这句话。 还是按照怀特的要求乖乖造访了005号时间环，尽管废了不少力气。 但也仅仅只是能造访，索菲亚自然对005这种元老级别的环做不出任何时空干预，976号环的所处的时代跟005号实在是差得远，005号已经演化到星际战争时代了。 索菲亚的鬼影降临点，准确出现在了一栋花园别墅门口，那是亨瑞梦里的花园。 “谢天谢地，传得真准确，不用我费劲儿巴拉地找了。” 索菲亚像刚刚梦里那个男孩的视角一样推开花园门，来到花园尽头，但是跟梦里不一样的是，眼前的别墅早已破败不堪，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索菲亚来到别墅门口，发现门是半掩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向了门正对的走廊深处，来到了客厅，一股灰尘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是谁？”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客厅楼上响起。 索菲亚抬头看向二楼，一个女孩的头冒出来正看着自己。 “嗯……我是……来找这位女士的。”索菲亚说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照片，那是刚刚走之前记录下的亨瑞梦里的那个新娘。 女孩随手一挥，照片就自动升到了二楼。 “呜……牛逼。”索菲亚说着，心里想着，不愧是星际时代，这隔空取物，看不懂。 “你怎么会有，我奶奶，结婚时的照片？” 找对人了，索菲亚心下一喜。 “嗯……她是你奶奶吗？我找你奶奶有点事，她……”索菲亚不知道新娘是否还活着。 “她已经湮灭了。” “啊？牛逼。” 索菲亚继续想：不愧是005号环，连死都比我们死得更彻底一点。 湮灭意味着，就连组成的物质也会消失，所有的可能性都会消失，以后地球修正期一到，所有时空将归零重头开始再来一遍演化时，也不会再演化出她这样的人。 不过，索菲亚从未真正见过湮灭的人，这个概念只出现在时间环管理局的培训手册上过，因为据说达成湮灭的条件是非常难的，需要湮灭者有足够坚决的决心以及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做某一件特定的事情，而这也自然也会导致可能性坍塌，从而产生蝴蝶效应逐渐影响所有的环，不管是先生环还是后生环。 这个新娘犯了什么事。 “嗯……怎么会这样。”索菲亚抬头问道。 这时，女孩才从二楼下来，还拿着一把鸡毛掸子，看来刚刚呛进索菲亚肺里的灰，就是她在掸尘。 “你是别的环来的吧，她关闭了颠倒世界，所以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女孩说道，索菲亚仔细看了看女孩的眉眼，确实跟照片上的新娘有相似之处。 “这……我倒不知道，关闭颠倒世界，还有这种代价。” “每个环都有可能出现颠倒世界，也都需要一个关闭颠倒世界的人，颠倒世界是暗物质，跟物质二者结合，就会湮灭。” “嗯……好吧。”索菲亚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出生在这个时代这个005号环，搞不好都没资格去月球基地时间环管理局，这个环的一个普通女孩，都能知道这么多的吗。 “那你认识这个人吗……”索菲亚思索了一番，又拿出一张男子照片，那是她临走前顺便给怀特拍下的，怀特那张跟加文亨瑞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认识，艾什嘛，让我奶奶选择去湮灭的就是这个人。” 看来，005号环里的这个环行者，叫艾什，Ashe，灰烬的意思，当初应该就是这个艾什拯救了曾经的加文，那个小时候杀了第一只兔子的加文。 “啊……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索菲亚问道。 “前两天我还看到他了，去另一个环旅游的时候碰见了。” 不是，大姐，你们都已经开始流行时间环旅游了？索菲亚心想着，皱起了眉。 “他附身在了一个更年轻版本的艾什身上，好像就是你照片里的这个男的差不多大。” 听女孩这么说，索菲亚似乎想到了什么，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大后方要出事的感觉。 “对了，上次见到他，又骂了他一顿，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你把这个带给他吧，他不是一直想要吗，应该是他叫你来的。”女孩说着，拿出了自己兜里的一块玻璃模样的薄片，晶莹剔透的材质里，凝结着一瓣淡蓝色郁金香花瓣标本。 “这是艾什和我奶奶最后一次见面，旁边盛开的郁金香。” “难怪呢。” “可以讲讲关于那个婚礼更多的事情，还有你奶奶跟艾什的过往吗？” “没什么好讲的，你倒不如问问，我从哪里搞到了这朵郁金香。” “对啊，你哪里搞到的。” “我爸年轻时候从另一个环搞到的，那个环一直停留在了艾什跟我奶奶见面的最后一天，后来，那个环也没觉醒环能力，直接消失了。” “行……”虽然关系听起来有点复杂，但是索菲亚当然听得懂，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套娃说辞了。 “你想听艾什跟我奶奶的故事，你自己去问艾什吧，你走吧。”女孩说着，挥了挥手。 索菲亚自觉任务完成，走出了别墅，然后通过鬼影系统，回到了976号环。 …… 刚一到达，索菲亚都没来得及跟局长报告，径直走向了开环室。
一推开门，索菲亚生气地大喊道： “你敢耍我！怀特，哦不，应该叫你艾什。又是白（White），又是灰（Ashe）的，有意思吗你？” 不过索菲亚撒气归撒气，她还记得赶紧看一眼怀特面前正在操作的电子屏幕，看看他有没有在加文进入开环仪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