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言说想陪奶奶住院，话音未落就被贺姨嫌弃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上马虎粗糙，直接将她赶出病房推进电梯，奶奶只是在一旁揶揄地笑着。
她无法反驳，得过且过的生活习惯的确不适合照顾老人，遂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朝贺姨笑了笑。
“你把你自己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贺姨捂着嘴笑她。
临近夏天天气闷热，电梯空气不流通，各种气味混杂很难闻，下降的时刻很是煎熬。
从电梯里解脱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她没带伞没开车，只能等待这狂风暴雨停歇。
豆大的雨滴落在水面上泛起一颗一颗水泡，水流迅速在路沿聚集，排水孔被树叶等各种杂物堵塞，眼看着水就要漫上矮阶了……
耳边充斥着嘈杂声音，身上也像沾染了电梯里那些陌生难闻的味道，让她心绪不佳。
再站在这里，她会被闷死。
外面大雨滂沱，行人匆匆而过避之不及，她索性心一横抬脚往雨里跑去，冲入雨幕的那一刻是透骨的清凉，洗去一身的疲惫和烦闷。
终于跑到长廊下歇脚，地上水迹遍布，她脚下一滑向旁边倒去，幸而被身侧路过的人伸手抻了一把，来人戴着厚厚的防护口罩她没看清，只是匆匆道谢后继续前行。
原本准备抬脚离开的人，忽而站定转身看了一眼那个跑远的背影，周周正正的，无端让人思绪翻飞，想起那天的情景。
竟然是她？
他回过眼，离开长廊。
许一言一路沿着路边的小商铺往家的方向走，路程近半还是没打到空车。
原先乌云遮蔽的太阳却是慢慢露了出来，她也慢下脚步，周遭是清润微凉的空气，阳光不灼足以令她的心情多雨转晴。
一扫多日阴霾见天光。
——
师父：「奶奶怎么样了？」
许总：「转心内普通病房了，过段时间看情况就能出院了」
窗外静谧如水的夜色，她心头大石终于安稳落地。那天奶奶醒来时落了泪，说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在心中万分庆幸，上天终究是善待她的，没带走她唯一的亲人。
师父：「许总给你个新人带带？」
师父：「已经和公司学校签三方实习合同了」
合同都签了还商量什么？许一言闭了闭眼，在认命和反抗之间犹豫徘徊。
许总：「去公司上行政还是去现场？」
师父：「看许总心情（微笑）」
许总：「他来了我就去公司看看，我回现场就把他也带过去」
师父：「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公司吧，建北那边有周源没问题的，等你这边缓下来，咱带着新人直接去新项目，然后周源结束了也可以过来，多舒服，全是亲信」
许总：「哦」
师父：「不乐意？」
许总：「你这搞得像要谋权篡位一样」
邹成拥笑得腮帮子抽筋，一头倒在卡座沙发上，穿得人模狗样，一点社会精英的样子都没有。
师父：「我要谋权还敢带你一起？还没揭竿就反水给我摁趴下了」
许总：「你就笃定我不会支持你？」
师父：「我截图了」
许总：「虽然黎总不是人，但师父你是真的狗」
师父：「汪～」
邹成拥碰了碰旁边人的胳膊，得意地把手机给他看，后者低头扫了一眼，挑眉不作评价。
“你说我要是夺权，咱许工站哪边？”
黎敬没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上嘴边，点燃了那根烟，指尖闪烁薄烟袅袅。
“你不是要戒烟吗？”
“最后一根。”
“你竟然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黎敬闻言笑起来，眼尾都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仿佛陷入蜜罐里，甜到眼神都快拉丝了。
邹成拥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实在搞不懂这种上赶着步入婚姻围城的男人，于是岔开话题：“周源这个项目做完就可以挑大梁了。”
“嗯。”
“所以你就搞个新人给我那可怜的徒儿？”
“任她搓扁捏圆不好吗？”他慢悠悠吐出烟圈，随即飘散。
邹成拥摸摸下巴，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让咱许工带那以后可就多半在公司扎根了。”
黎敬灭了那半支烟，起身往外走，留下轻飘飘一句。
“看他表现吧。”
——
次日，许一言收拾妥当去了公司，电梯升到二十六楼——被周源成为断情绝爱庙的地方。
公司最早并不在这寸土寸金的写字楼里，而是在最便宜的片区，交通不便。后来项目越做越大，黎敬便买下了跃际二十六楼作为办公区。
小破区和高档写字楼都呆过了，如今的二十六楼身价早已翻了几番。
刚踏出电梯，众人看见小半年没见踪影的人今天现了身，立刻蜂拥而上跟她掰扯：“你出差竟然空手而归？特产呢？大煎饼呢？去去去赶出去！”
“回来得有点仓促，下次一定……”
“不行不行……”
吵死了！许一言觉得鼓膜都快震穿孔了，奈何口头承诺不管用，众人并不买账。十分钟了她还被堵在电梯口，公司大门离她就几米的距离却堪比天涯海角。
中间隔着人山人海，姑且认为他们是人吧。
她一只手提着电脑，另一只手想拨开人群，大脑趋利避害自动转移受害目标：“周源还没回来呢，你们喊他带，赶紧的让我进去看看我的工位是不是特厚一层灰了。”
“不可能，我天天都给你擦好吧？”
“你放屁，明明是我擦的好嘛？”
“都别争了，是我！”
“……”
我他妈信了你们的邪，保洁阿姨听了这话得一人抽一个大嘴巴子。不见点儿真章这群人是不会放过她的，这回势必得出点血了。
于是，在一群饿狼的强取豪夺之下，许一言的外卖购物车已经被吃的喝的塞满了，付钱的时候她就差给自己掐人中了。
邹成拥透过玻璃门见她终于在工位落座，便给她发了微信让她来办公室。
一个年轻男生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白T运动裤帆布鞋，身边放着电脑包，见她进来便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明朗笑容，身形颀长显得青春又帅气。
许一言推门就是这幅场景，心中感叹果然是未出校门的年轻人，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她是带不了了，只是祈祷外面那群人别给人带阴沟里。
卿殷愣了下，不晓得许工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轻轻皱着眉看着他愣神。
邹成拥自然不知许一言在想些什么，出声提醒她，并给两人作介绍。
“许工您好，我是新人卿殷，请多多关照。”
“许一言，互相关照。”许一言大方伸出手，男孩也笑着轻轻回握了她的手指，只一瞬便松了手。
她心中惋惜，跟着他们这群人混，估计这样礼貌温暖的孩子迟早药丸。
卿殷出去找工位了，许一言站在原地没动，邹成拥挑眉问她：“怎么了？有帅哥徒弟还不开心吗？”
“我想辞职。”许一言也不拐弯抹角，哪怕面前的人不一定会答应。
果然，邹成拥揉揉耳朵像是没听清一般，她只得重复了一遍，邹成拥这次听清楚了，也直接拒绝了：“不行。”
“我不想干了。”
“干不干由不得你。”邹成拥“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现在青黄不接的你跟我说辞职？你让我上哪里去找人？几个老总忙着结婚，忙着到处旅游，忙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合着就我一个单身狗冤大头？你也要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累散架吗？”
许一言心中狂翻白眼，三十出头的人离退休还有二三十年，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一把老骨头的？闫队快五十了都还在亲自盯现场呢！
“任临这次带走了好几个技术骨干，周源路远那两个崽子还天天想着摆烂，你走了谁去带整机项目？”
许一言顿时无语，我才是那个大冤种！
“你也想回家老公孩子热炕头吗？”
“？”
“不是最好，是的话我把你腿打断。”
“……”
“我是把你当总工培养的，不是让你回家当家庭主妇的，你要是想陪奶奶，这个项目验收了就去跟着冉星做销售，以后现场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新人就去路远那个项目，你这次不用回建北了，我再给你放俩月假，也该让周源也体会一下什么叫人间险恶了……”邹成拥说完摸摸下巴，可行性极高，很好非常好。
瞧瞧这大饼画的。
这话倒是跟黎敬那天和她说的别无二致，两人都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的意愿是浮云。
她自认说不动黎敬也说不动他，只得暂时搁置，退了出去。新人的工位就安排在自己旁边，他正拿出电脑收拾着桌面。
许一言站在他身后看着那台电脑，奢侈得她有些肉疼：“以后就用来画图了？”
卿殷闻言转身，露出笑容：“不会太卡。”
她赞许地点点头，上次因为电脑死机又赶工了一晚上，简直怄到吐血，可一想到离职了根本用不上这么好的电脑，遂放弃。
“卿殷，你去人事部把基本信息填完了我带你熟悉一下。”
卿殷走后，她鬼使神差回头看了眼那间空着的办公室，百叶窗紧闭厚重木质门隔绝着里面的一切，距离上次被召进去挨批，一晃竟然两年多了，眨了眨眼，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余光瞥见邹成拥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她不动声色转回头，托着下颌查看电脑上的各式表格。
邹成拥走过来，一只手撑着隔板，悄声说：“干嘛怎么跟做贼似的？吃饭走起？”
许一言无语，你这才像在做贼吧？敬工可能是要破产了，副总带着手下的人各种迟到早退偷奸耍滑。
“不去。”
“难得你有空啊，就说去谈事。”
“不是让我带新人熟悉下吗？我走了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傻坐？”许一言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隔板。
邹成拥干脆在卿殷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新人空空如也的桌面，摸摸下巴略思忖道：“那带着他一起？”
“邹总你靠谱吗？”
邹总摇摇头，邹总能靠谱了，那猪也能上树了。
于是，卿殷推开门就见两位上一脸微笑看着自己，饶是他心理素质再不错此刻也被搞得一头雾水。
他努力咽了咽口水，不是吧阿sir，第一天上班就被职场霸凌 ？
救命！
她无法反驳，得过且过的生活习惯的确不适合照顾老人，遂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朝贺姨笑了笑。
“你把你自己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贺姨捂着嘴笑她。
临近夏天天气闷热，电梯空气不流通，各种气味混杂很难闻，下降的时刻很是煎熬。
从电梯里解脱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她没带伞没开车，只能等待这狂风暴雨停歇。
豆大的雨滴落在水面上泛起一颗一颗水泡，水流迅速在路沿聚集，排水孔被树叶等各种杂物堵塞，眼看着水就要漫上矮阶了……
耳边充斥着嘈杂声音，身上也像沾染了电梯里那些陌生难闻的味道，让她心绪不佳。
再站在这里，她会被闷死。
外面大雨滂沱，行人匆匆而过避之不及，她索性心一横抬脚往雨里跑去，冲入雨幕的那一刻是透骨的清凉，洗去一身的疲惫和烦闷。
终于跑到长廊下歇脚，地上水迹遍布，她脚下一滑向旁边倒去，幸而被身侧路过的人伸手抻了一把，来人戴着厚厚的防护口罩她没看清，只是匆匆道谢后继续前行。
原本准备抬脚离开的人，忽而站定转身看了一眼那个跑远的背影，周周正正的，无端让人思绪翻飞，想起那天的情景。
竟然是她？
他回过眼，离开长廊。
许一言一路沿着路边的小商铺往家的方向走，路程近半还是没打到空车。
原先乌云遮蔽的太阳却是慢慢露了出来，她也慢下脚步，周遭是清润微凉的空气，阳光不灼足以令她的心情多雨转晴。
一扫多日阴霾见天光。
——
师父：「奶奶怎么样了？」
许总：「转心内普通病房了，过段时间看情况就能出院了」
窗外静谧如水的夜色，她心头大石终于安稳落地。那天奶奶醒来时落了泪，说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在心中万分庆幸，上天终究是善待她的，没带走她唯一的亲人。
师父：「许总给你个新人带带？」
师父：「已经和公司学校签三方实习合同了」
合同都签了还商量什么？许一言闭了闭眼，在认命和反抗之间犹豫徘徊。
许总：「去公司上行政还是去现场？」
师父：「看许总心情（微笑）」
许总：「他来了我就去公司看看，我回现场就把他也带过去」
师父：「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公司吧，建北那边有周源没问题的，等你这边缓下来，咱带着新人直接去新项目，然后周源结束了也可以过来，多舒服，全是亲信」
许总：「哦」
师父：「不乐意？」
许总：「你这搞得像要谋权篡位一样」
邹成拥笑得腮帮子抽筋，一头倒在卡座沙发上，穿得人模狗样，一点社会精英的样子都没有。
师父：「我要谋权还敢带你一起？还没揭竿就反水给我摁趴下了」
许总：「你就笃定我不会支持你？」
师父：「我截图了」
许总：「虽然黎总不是人，但师父你是真的狗」
师父：「汪～」
邹成拥碰了碰旁边人的胳膊，得意地把手机给他看，后者低头扫了一眼，挑眉不作评价。
“你说我要是夺权，咱许工站哪边？”
黎敬没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上嘴边，点燃了那根烟，指尖闪烁薄烟袅袅。
“你不是要戒烟吗？”
“最后一根。”
“你竟然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黎敬闻言笑起来，眼尾都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仿佛陷入蜜罐里，甜到眼神都快拉丝了。
邹成拥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实在搞不懂这种上赶着步入婚姻围城的男人，于是岔开话题：“周源这个项目做完就可以挑大梁了。”
“嗯。”
“所以你就搞个新人给我那可怜的徒儿？”
“任她搓扁捏圆不好吗？”他慢悠悠吐出烟圈，随即飘散。
邹成拥摸摸下巴，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让咱许工带那以后可就多半在公司扎根了。”
黎敬灭了那半支烟，起身往外走，留下轻飘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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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许一言收拾妥当去了公司，电梯升到二十六楼——被周源成为断情绝爱庙的地方。
公司最早并不在这寸土寸金的写字楼里，而是在最便宜的片区，交通不便。后来项目越做越大，黎敬便买下了跃际二十六楼作为办公区。
小破区和高档写字楼都呆过了，如今的二十六楼身价早已翻了几番。
刚踏出电梯，众人看见小半年没见踪影的人今天现了身，立刻蜂拥而上跟她掰扯：“你出差竟然空手而归？特产呢？大煎饼呢？去去去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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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隔着人山人海，姑且认为他们是人吧。
她一只手提着电脑，另一只手想拨开人群，大脑趋利避害自动转移受害目标：“周源还没回来呢，你们喊他带，赶紧的让我进去看看我的工位是不是特厚一层灰了。”
“不可能，我天天都给你擦好吧？”
“你放屁，明明是我擦的好嘛？”
“都别争了，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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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成拥透过玻璃门见她终于在工位落座，便给她发了微信让她来办公室。
一个年轻男生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白T运动裤帆布鞋，身边放着电脑包，见她进来便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明朗笑容，身形颀长显得青春又帅气。
许一言推门就是这幅场景，心中感叹果然是未出校门的年轻人，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她是带不了了，只是祈祷外面那群人别给人带阴沟里。
卿殷愣了下，不晓得许工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轻轻皱着眉看着他愣神。
邹成拥自然不知许一言在想些什么，出声提醒她，并给两人作介绍。
“许工您好，我是新人卿殷，请多多关照。”
“许一言，互相关照。”许一言大方伸出手，男孩也笑着轻轻回握了她的手指，只一瞬便松了手。
她心中惋惜，跟着他们这群人混，估计这样礼貌温暖的孩子迟早药丸。
卿殷出去找工位了，许一言站在原地没动，邹成拥挑眉问她：“怎么了？有帅哥徒弟还不开心吗？”
“我想辞职。”许一言也不拐弯抹角，哪怕面前的人不一定会答应。
果然，邹成拥揉揉耳朵像是没听清一般，她只得重复了一遍，邹成拥这次听清楚了，也直接拒绝了：“不行。”
“我不想干了。”
“干不干由不得你。”邹成拥“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现在青黄不接的你跟我说辞职？你让我上哪里去找人？几个老总忙着结婚，忙着到处旅游，忙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合着就我一个单身狗冤大头？你也要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累散架吗？”
许一言心中狂翻白眼，三十出头的人离退休还有二三十年，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一把老骨头的？闫队快五十了都还在亲自盯现场呢！
“任临这次带走了好几个技术骨干，周源路远那两个崽子还天天想着摆烂，你走了谁去带整机项目？”
许一言顿时无语，我才是那个大冤种！
“你也想回家老公孩子热炕头吗？”
“？”
“不是最好，是的话我把你腿打断。”
“……”
“我是把你当总工培养的，不是让你回家当家庭主妇的，你要是想陪奶奶，这个项目验收了就去跟着冉星做销售，以后现场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新人就去路远那个项目，你这次不用回建北了，我再给你放俩月假，也该让周源也体会一下什么叫人间险恶了……”邹成拥说完摸摸下巴，可行性极高，很好非常好。
瞧瞧这大饼画的。
这话倒是跟黎敬那天和她说的别无二致，两人都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的意愿是浮云。
她自认说不动黎敬也说不动他，只得暂时搁置，退了出去。新人的工位就安排在自己旁边，他正拿出电脑收拾着桌面。
许一言站在他身后看着那台电脑，奢侈得她有些肉疼：“以后就用来画图了？”
卿殷闻言转身，露出笑容：“不会太卡。”
她赞许地点点头，上次因为电脑死机又赶工了一晚上，简直怄到吐血，可一想到离职了根本用不上这么好的电脑，遂放弃。
“卿殷，你去人事部把基本信息填完了我带你熟悉一下。”
卿殷走后，她鬼使神差回头看了眼那间空着的办公室，百叶窗紧闭厚重木质门隔绝着里面的一切，距离上次被召进去挨批，一晃竟然两年多了，眨了眨眼，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余光瞥见邹成拥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她不动声色转回头，托着下颌查看电脑上的各式表格。
邹成拥走过来，一只手撑着隔板，悄声说：“干嘛怎么跟做贼似的？吃饭走起？”
许一言无语，你这才像在做贼吧？敬工可能是要破产了，副总带着手下的人各种迟到早退偷奸耍滑。
“不去。”
“难得你有空啊，就说去谈事。”
“不是让我带新人熟悉下吗？我走了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傻坐？”许一言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隔板。
邹成拥干脆在卿殷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新人空空如也的桌面，摸摸下巴略思忖道：“那带着他一起？”
“邹总你靠谱吗？”
邹总摇摇头，邹总能靠谱了，那猪也能上树了。
于是，卿殷推开门就见两位上一脸微笑看着自己，饶是他心理素质再不错此刻也被搞得一头雾水。
他努力咽了咽口水，不是吧阿sir，第一天上班就被职场霸凌 ？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