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众人闻讯即刻起身,一同前往现场。

    夜风凛冽,火光摇曳,照亮地上倒卧的几人,身旁散落着食物和酒水,身体抽搐,眼白翻转,神志不清。

    周围人群围成一圈,神情慌张,无人敢靠近破坏证据,等着人来。

    邬久一行人抵达,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他们站在圈外观察。

    目光扫过挤在一起的人群,似乎无人有明显异常,孙兰看了眼邬久,跨步上前,开始对倒地者进行检查。

    郑新安则立即指挥手下控制住围观人群,确保无人离开,并命令将所有接触过食物的人带至现场。

    安排妥当后,静静站在邬久身旁,注视着其他人处理这起突发事件。

    孙兰迅速得出结论,向邬久报告:“食物中毒,尚有救治之机。”

    邬久点头,示意两名士兵上前:“听从医师安排,将这些士兵妥善安置。”

    “遵命。”

    士兵们将倒地士兵抬走,邬久走向原先几位中毒者躺卧的位置,地上撒得食物是平日在正常不过的干粮。

    郑新安注意到被士兵押解过来的几人。

    “扑通——”

    他们跪倒在邬久面前,士兵道:“大人,这几人便是接触过食物的人。”

    跪地的几人面色惨白,急切地喊冤:“大人,绝非我所为……”

    邬久抽出剑,剑锋抵在其中一人面前。

    “我问你答,若回答有误……”

    剑尖轻触皮肤,虽未言明,威胁之意已不言而喻。

    “可有见到可疑之人接触食物?”

    平和语调的话,此刻在跪地者耳中冷冽如同夜风中的刀锋,密密麻麻刺在身,让人鲜血淋漓。

    豆大汗珠被风吹动顺着额角到脸颊划落,眼角不自觉抽动,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最终,想起了什么,急切地回答:“有,有一个人!”

    不待邬久发问,便抬手指向旁边,那里是其他三人所在位置。

    剑锋随之移动,停在了他边上人面前。

    那人见剑锋不再对着自己,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摇头道:“不是他,是他边上那人。”

    邬久目光清冷,刀身缓缓移动到指认的那人面前:“你最好如实交代。”

    剑锋拍打在脸上发出声响,冰冷触感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声音也跟着颤动:“我……我……他……他乱说……乱说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

    支支吾吾,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显然心虚不已。

    邬久:“审问。”

    士兵们将几人带离现场,经过审讯,得到证据和事情经过,最终确定下药之人是被指认者。根据军规,要受到应有处置。

    在生命最后一刻,浑身狼狈的跪地者似乎不再紧张,反而流露出一种从容赴死的平静。

    郑新安面无表情,目送着那人归于尘土。

    ——

    回到营地,月明清迎上前,在几人离去后她一直保持高度警戒,以防敌方利用此事趁虚而入。

    “情况如何?”,月明清急切询问。

    邬久安抚道:“一切无恙。”

    “我这边也未见异常。”

    几人继续商讨接下来的战役对策。

    待众人散去,邬久靠坐在椅上,沉思着前任领军长离奇死亡的谜团。

    如果尸体还在,或许可以让孙兰进行检查,可惜尸体在第二天就被焚烧了。

    这位隐藏在营中的细作能力确实不凡,身处此地能掌控大局,行事谨慎,至今未亲自出手,而是借他人之手达成目的。

    主脑见邬久陷入沉思,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以轻松语调说道。

    【邬久,我给你说,对方那边真是有趣,被你们打得气急败坏,砸了不少东西,气得发疯】

    机器质感中带着情绪,显得颇为怪异。

    【嗯?看看投影】

    邬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面前出现了一块立体屏幕投影,映出敌方将领气急败坏、怒骂摔物的场景。

    观看完毕,邬久关闭投影,不在想事,拿起剑走向营地后方一块练习场地。

    是之前到军营第一次练剑时的地方,后面多来几次,便发现此处还是不少士兵训练用的位置。

    夜晚时分,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到邬久到来,士兵纷纷停下,向邬久打招呼。

    士兵对邬久印象颇为不错。

    武艺高强,在于刘英敏打架哪次就看得出来。刘英敏虽然脾气火爆,但武功在营中确实数一数二,否则不可能在多次冲突中安然无恙,直至最后一刻。

    还行事果断,带领他们取得胜利,军营里谁有实力谁就是真老大。

    邬久点头回应:“你们继续。”

    随后,找了一块空地,剑光闪烁,没有热身活动,直接进入状态。步伐轻盈,刀光剑影在夜色中舞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士兵们在练习中逐渐放慢了动作,围成一圈,目光跟随着练剑之人。

    他们并未出声打扰,只是瞪大眼睛,看得极为专注。

    看了一会儿,这番景象激发了他们的斗志,重新开始努力训练。

    练完收剑,邬久悄无声息地返回房间,洗漱完毕,拿出地图,开始仔细琢磨。

    配合着主脑录制的地型,再次完善方案,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都考虑在内,并想出相应的解决办法。

    蜡烛熄灭,房内陷入黑暗。

    天边泛起白光,邬久起身,坐在桌前,提笔开始写信,写完压着信纸等自然风干,随后折好放入信封,印漆,派人送出。

    信件送出,邬久开始洗漱,食用完早膳与人继续商讨,连续三日讨论,确定方案无须再改,只待下一场战役到来。

    然而,对方却迟迟未动,直到黄昏时分,邬久手持一张纸,上面是侦查到的信息,对方不仅未动,反而后退一里地。

    【他们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这场仗明明是他们挑起的,现在却似乎不想打了?】

    主脑发出质疑。

    邬久凝视地图,心中思索着对方意图。

    地图上有一条河流,而主脑录制的地形图中也有一条河流,一路到林城附近一个村庄。

    是想派遣一小队人马沿着河流悄悄接近营地吗?

    邬久唤来士兵,下达命令,要求近期加强巡逻,并且对粮仓进行更严密的看守。

    士兵领命后离开。

    主脑观察着邬久的反应,突然灵光一闪,说了句:【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邬久目光停留在桌面,思考着这一策略的可行性。

    ……

    荷城

    一位容貌俊秀的少年牵着女孩于街市之中。

    路人闲谈声不绝于耳:“林城的战事胜利了!”

    “嗯?何时发生的战事,我竟一无所知。”

    “就在前几天,领军的还是一位年轻将军。”

    “那位?”

    “月将军的小女儿……”

    闲谈声渐行渐远,少年却早已停在原地,女孩拉了拉少年的手:“哥哥,他们说的好像是姐姐。”

    少年缓慢眨了眨眼,“嗯,泱泱,我们去林城好不好。”

    “好。”

    梁宇斌牵着妹妹向林城方向走去。

    另一边,郭福莲等人陷入困境,下车后发现道路难行,车轮损坏。

    走了段路找到人帮忙推车,天色已晚,暂时在鑫城落脚。

    夜晚烛光摇曳,三人围坐夜谈。

    李平雪啃着脆棒,含糊不清地说道:“别提前告诉明清啊,给她个惊喜。”

    朱琦郁端起茶杯:“可以,等我处理完事务,到时候一起去?”

    郭福莲默认朱琦郁的话,端坐于位:“但愿不是惊吓。”

    李平雪笑道:“不会的,以往我每次想吓她都吓不倒,这次估计也一样。”

    夜晚在交谈声中渐渐安静。

    隔天,邬久听闻有人求见,士兵面露犹豫,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有所顾忌。

    至见来人时,邬久明悟,大概是以为来寻仇的。

    少年携妹立于前方,身后众人皆身材魁梧,手持兵刃,面露凶相,似有寻衅之意。

    若非邬久记忆犹新还记得前面两人,怕是会同士兵以为的一样。

    “来此何为?”

    曾言远走高飞,今又复返?

    梁宇斌轻推梁泱泱,泱泱奔至邬久身前,环抱其腰,仰首道:“闻姐姐在此,特来寻访,愿为姐姐献上人手与资财。”

    准备过来时,梁宇斌想着要打仗肯定少不了人,花钱雇了一队名气很大的队伍。

    只有钱够且又是帮国家,没人有意见。

    邬久低头望向梁泱泱,复扫视其身后众人,人高马大,确有武艺在身。

    既已至前,邬久收下人,安排居所。

    泱泱紧贴邬久,邬久欲提她衣角,梁泱泱察觉,伸出手塞进邬久手中。

    笑得甜甜:“姐姐手舒服。”

    ——

    房内

    孙兰步入寻邬久,见多一陌生女童,好奇问。

    “咦,此女何来?”

    邬久:“自行而来。”

    “胆识过人。”,观此女骨龄不过八九岁,孤身至此,胆量非凡。

    孙兰不在深问,述及中毒士兵状况:“皆已苏醒,恢复训练,我施以药物,需补给药材。”

    邬久颔首:“稍后会命人助你补充所需。”

    孙兰满意离去。

    梁泱泱虽心喜随姐姐身边,却不敢松手,始终紧握邬久衣角,怕累及邬久一直举于空中。

    邬久察觉,侧目而视:“无需如此,你自便即可。”

    梁泱泱身体一僵,偷偷抬眼,对上一双柔和眼眸,她知道是表象,姐姐的眼睛会骗人。

    手一松,乖巧地坐到一旁,不言语,四处张望了会,最终定格在邬久身上。

    夜色渐深,邬久合盖书本,趴在手臂上发呆的梁泱泱立刻起身,眼睛亮晶晶望着邬久。

    “走吧,我们出去。”

    梁泱泱跳下椅子,牵起邬久的手,一同走出房间,迎面而来的是等候已久的梁宇斌。

    梁宇斌早已在外徘徊,纠结着未曾进入,此刻见人出来,便跟随在邬久身后。

    梁泱泱轻轻摇晃邬久的手:“姐姐,我们一听说你在林城,就立刻赶来了,以后泱泱想一直跟着姐姐,可以吗?”

    “泱泱会很乖,会赚钱,还能帮到姐姐。”

    她还小当然赚不到钱,但是哥哥可以啊,而且长大后就可以赚钱了,反正这个时候当然是往好的说,才更有可能留下。

    邬久反应平淡,主脑却强烈反抗,脑中充斥着它的声音。

    【什么!她要取代我的位置吗?不行,我的地位怎能被一个小孩子取代!】

    【谁需要她帮忙!】

    主脑夸自己的用处:【虽然我不会赚钱,但我能提供策略,提供图纸,这些若出售,能赚大钱。】

    【我很有用啊,这个小姑娘就算了吧,邬久,你说句话啊——】

    主脑肯定自己有用,却未听到邬久的回应,便要求她认可它。

    邬久为了安抚它,回答道:【嗯,你很有用,一会儿把武器图纸给我一份。】

    【好。】

    主脑放下心来,去翻找图纸,对梁泱泱的话置若罔闻,它以为邬久已经默认它是最有用的,不会让梁泱泱留在身边。

    唉,若是以往,它绝不会如此,它变了。

    主脑为自己找了个合理借口解释这次反常的原因,或许是能量不足,担心休眠时地位不保吧。

    一定是这样,希望邬久不要忘记它,它会尽快醒来的。

    主脑翻出邬久当前可用的图纸,整理完毕,待她忙完后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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