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见他们俩神神秘秘的,忍不住打断,“二位这是在做什么?”

    向阳和温笙白异口同声,“没什么。”

    向阳头偏向云和的方向,打算问她一些细节。

    温笙白见状打发云香出去,“云香夫人先出去吧。”

    云和扯着云香的袖口不放,面带不安。

    云香犹豫不决,看了一眼忐忑的云和,略带为难,“大人,您看这......”

    “我们有话问她。”温笙白的口吻不容置疑,他朝温陌使了个眼色。

    温陌接收到他的眼色,立马反应。

    他笑嘻嘻地轻推云香,“哎呀,夫人,我们有事想问问云和姑娘嘛,又不会怎么样,你看我们几个的样子,像是会做坏事的那种人吗?”

    云香迷迷糊糊间被推到门口,刚想出声,就听见“啪嗒”一声,门在她眼前重重合上。

    关门时带起的风吹起云香鬓边散落的发丝。

    她收起迷糊的表情,脸色阴沉,竖起耳朵却没有听到门内的谈话声,才不甘心地离开。

    门内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温陌听到云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朝温笙白做了个口型,“走了。”

    他直起身子走到温笙白的身边站定。

    向阳径直在桌边坐下,冲着云和伸出手,示意她坐。

    云和举手投足间仍能见到幼时收到良好的教育,一举一动间颇有千金小姐的风姿。

    她眼神复杂地在三个人之间来回移动。

    温笙白熟练地坐在向阳身边,转身唤温陌过来。

    等他过来后温笙白附耳说了几句话。

    温陌连忙下去叫了两个人上来,把床上的已经僵硬的尸体抬到义庄,并吩咐他们记得让仵作验尸。

    等那俩人把尸体抬走以后温陌径直坐到温笙白身边。

    他虽震惊那个女人先于小皇叔落座,而小皇叔居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但好在他还是有点眼力见的,闭紧自己的嘴巴,坐在小皇叔身边努力当好背景板。

    云和站在桌前独自一人面对三个人的目光,压力如山大。

    半晌,她发现她不坐下,对面的人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一咬牙对着三人行礼后落落大方地落座。

    直到她坐下向阳才开口,“你和床上那个人,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能和我们讲讲吗?”

    云和有些难堪,把头撇向一边,“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一场意外吗?难不成你们还要捅得人尽皆知不成?”

    言语间颇有些咄咄逼人。

    温陌动了动嘴,就想给她怼回去,结果瞥到身旁小皇叔暗含警告的眼神不由得讪讪地闭嘴。

    向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在追查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或许和他有关。”

    云和神情缓和,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大人,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她家道中落沦落风尘,说她看到向阳虽然眼睛不好使却依然可以与官府的人一同查案,甚至那两个人隐隐以她为首。

    说她嫉妒她,所以当她刚刚发问自己就竖起浑身的刺。

    向阳摇摇头,颇有些怜惜,于是表情真挚,语气更加温柔。

    “你跟我们说说昨天这个人到云霄楼之后的情形,可以吗?”

    云和见她谈话间并无看不起她的意思,甚至更加温柔,心中微暖,回忆起昨日那人来到云霄楼的场景。

    此人名为何浩仁,是上京一富商,家财万贯,只是生性好色。

    云和是花魁之首,又是被当做未来云霄楼的掌事培养,因此她身价颇高,普通人是没有资格见到她的,自云和接客以来,这何浩仁是她极少数的恩客之一。

    何浩仁十日里总有两三日是要来云霄楼找云和的,且每次来都给她带精美的首饰,价值不菲。

    昨日天刚擦黑,云霄楼的灯笼才刚刚挂上没多长时间,何浩仁就来了。

    他张口就要找云和,但......

    云和秀眉轻皱,眼底闪烁,“彼时我房中正有贵客,本不好接待他。哪知他不依不饶,好在贵客不曾计较,昨夜本就只是来与我探讨诗书,见何浩仁不肯退让,那位贵客便先行离开了。”

    何浩仁见到云和以后笑嘻嘻的,云和本来因为他胡搅蛮缠有点不耐烦,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

    那是城中最大的首饰铺子—鼎玉坊的限量款新品。

    云和起身到梳妆镜上的首饰匣中掏出一个玉盒,里面装着一柄赤金点翠蓝宝石步摇。

    那蓝宝石本就难得,制造工艺又艰难,整个鼎玉坊不过二十柄。多少官家夫人千金小姐都买不到的东西,何浩仁不知从哪弄到了门路,居然叫他买到一柄。

    何浩仁见到云和之后就得意洋洋地邀功,“鼎玉坊一共才二十柄的步摇,我可是为了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你从前是官家小姐,我必定不能让你比他们差了去。”

    云和原本的不耐烦见到这步摇之后全都消失不见,她惊喜万分,爱不释手地摸着步摇。

    何浩仁从她手中抽出步摇,插到她的发髻上,“这东西还是戴在你头上好看!”

    云和左右欣赏着带上步摇之后的妆容,听到这话后不着痕迹地从镜子里看了一眼他的脸。

    片刻后脸上扬起微笑,温柔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也只有你,总想让我过和从前一样的日子,仿佛从未变过。”

    她摸上何浩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眼睛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

    何浩仁深深陷进这温柔乡,他反手握住云和的手,重重摩挲着,“你虽然跌落凡尘,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你我就如同夫妻一般。”

    说着,他的手不规矩地缓缓下滑,一把抱住云和。

    云和唇边带笑,头轻柔地搭靠在何浩仁的肩膀上,眼底却深藏厌恶。

    何浩仁深陷云和的温柔乡,与她一夜缠绵。

    云霄楼过夜是收额外费用的,但几个花魁一般不收人过夜,但这次何浩仁非要留下,云和原本推脱说自己不好打破规矩。

    结果何浩仁直接喊来云香夫人,扔给她一把银票,云香笑眯眯地收下银票,允了他要留宿的要求。

    第二日清晨何浩仁先醒来,看到床里侧云和秀美的脸,深深着迷。

    他的手描绘着她的眉眼,渐渐向下滑落,落在她的肩膀上。

    云和被他惊醒,恍惚间仍然带着睡意,“怎么了?”

    何浩仁见她一脸迷糊,简直爱死了她这幅模样。

    他起身从地上翻了翻散落的衣裳,摸到荷包后急忙打开,从里面掏出小药丸一把塞进嘴里。

    云和被他的动作彻底惊醒,“那是什么东西。”

    何浩仁神秘地笑,“当然是让你我都能舒服的好东西。”

    说着就要扒她衣服。

    云和一惊,急忙拨开他的手,口中急嚷道,“这不合规矩!”

    何浩仁脸一拉,“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花了这么多钱,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他扯开云和的衣服,眼中放光,刚要俯下身却浑身一僵,紧接着便倒在床上。

    云和正挣扎着,感觉到身上一轻连忙坐起身靠在床角,却发现何浩仁仰倒在床上。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推了推何浩仁没有得到回应。

    云和慢慢挪过去,又推了推何浩仁,“何老爷?”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她探头一看,何浩仁怒目圆睁,瞪着头顶的床帐。

    云和颤巍巍伸出手放到他鼻子下面,在没有探到鼻息的一瞬间放声尖叫。

    “啊!!!!”

    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打开门大喊,“云香夫人!”

    云香听到云和不顾形象的大喊急匆匆赶过来,“大清早的你喊什么?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不稳重了。”

    她刚踏进门,云和便扑倒她怀里,“夫人!”

    “到底怎么了?”云香皱眉,不耐烦地问。

    云和头还埋在她怀里,颤抖着手指向床的方向。

    云香看到床上模糊的人影便心里一咯噔,一把推开怀里的云和,转身关上门,隔绝了那些打探和看好戏的视线。

    她走到床边发现何浩仁死在床上,正考虑该怎么处理,是悄悄扔了还是用别的办法,结果就听见楼下的动静。

    云和双手环住自己,“云香夫人本不愿声张此事,谁知几位大人恰巧来了,便也知瞒不住此事。”

    听罢,向阳问,“那你了解他和他家里的情况吗?”

    云和摇头,“具体的情况我是不了解的,但是......”

    她犹豫,最后还是低头小声地据实相告,“他仿佛是有家室的。”

    向阳眼里泛起冷意。

    温陌:拳头硬了。

    温笙白:我可不是这种不知检点的人。

    此时云霄楼某处昏暗的房间内,云香垂首站在下面,神色恭敬,“主上,今天来的那伙人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云霄楼意外死了个恩客,并不是查到了什么。”

    上首烛光隐隐照耀到的地方,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男人不屑地嗤笑,“别把他们想得太简单。那个小鬼,应该是小皇帝那跟随国师修炼不出世的双胞兄弟。”

    “另一个男人虽然身份不显,但也能确认他是摄政王身边的走狗,至于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男人并不把向阳放在眼里,“一个女人,能闹出什么风浪。最近风声紧,你这边小心点,别被抓到把柄,否则......”

    他阴冷地警告云香。

    云香眼底难掩恐惧,连连称是。

    男人欣赏着自己新得的宝石戒指,漫不经心地问,“死的是昨晚那个非要云和伺候的男人?”

    “是。”云香低着头。

    男人嗤笑一声,眼里杀意弥漫。

    “就算他昨晚不死,也绝对活不过今天,敢和我争女人。”

    他满脸冷酷,“告诉云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也不想看到乱葬岗多一具尸体吧。”

    云香躬身行礼,“属下明白。她向来惜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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