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21）
此时此刻，向昕和赢廷在国外，第二天一早还有回国的行程。
向昕念叨：“戚柔柔？”
她依稀记得，这女孩，好像是沈家看上的。
赢廷：“我记得沈奕说是让孩子之间自己相处试试看，这不是没相处成吗？被我们家九竹追到了。”
向昕：“你就没半点紧张感？”
赢廷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他在一旁煮着茶，道：“九竹都和人家在一起了，沈家难道能抢人不成？”
向昕：“我记得……罗仙蕊之前，一直看不上人家的身份，怎么就改主意了？”
赢廷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沈天南。”
沈天南之前混成那个样子，根本没人能治住，出了个戚柔柔，没用什么手段就让人变乖不少，罗仙蕊就是看不上她的身份，也在意自己儿子的态度。
向昕：“你说……我们儿子这算不算趁火打劫？”
赢廷嘴里的茶呛住：“咳咳咳。”
“说什么呢……这是光明正大，关键看人家姑娘喜欢谁。”
向昕想了想也是，于是不再纠结。
过了一会儿，她又纠结起来：“阿廷，我明天回国，穿哪件衣服啊。”
赢廷：“……”
——
夜里，陆嘉词被叫出来。
当初几个人重聚的酒吧里，沈天南坐在原来的位置，身边又叫上三两陪酒，蒙头灌酒。
陆嘉词：“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出来干什么？”
沈天南蒙了一瓶酒，喝到一半，突然摔到一旁的角落里。
酒瓶子碎了，陪酒的人吓了一跳，各个离沈天南远了一些。
陆嘉词完全不怵：“说吧，对我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
沈天南看向他，站起来：“你撺掇的他们两个人……”
陆嘉词：“没错，也错了……我只帮九竹追人，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天南依旧看着他。
“你撺掇的。”
他喝了好多酒，越喝越清醒，想了半天，最后只想起来陆嘉词。
沈天南靠近陆嘉词，陆嘉词感觉到这人一身火气，心里窜起一股危机感。
但是沈天南并没有做什么。
他道：“……挺好。”
挺好的不是吗？
他朋友，和他朋友在一起了。
一个是从小认识的，一个是认识七年的。
这不是很好吗？
一旁的陪酒下去，整个包厢一片安静。
陆嘉词：“我申明一点，我真不知道九竹追的是柔柔。我也是昨天晚上知道的。”
沈天南摆摆手：“没事。”
他笑道：“我又不喜欢比我大的，和我说什么……”
陆嘉词：“……”
可是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天南：“喝酒吗？”
陆嘉词摇头：“我等会儿要回去，不能酒驾。”
沈天南倒了一杯。
自己喝下去。
他喝着喝着，突然呛到喉咙，咳嗽起来。
咳嗽着咳嗽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
他敲碎一旁的酒瓶，拿了半瓶酒浇在自己头上。
脸上淅淅沥沥落下酒水，遮盖住他眼里的泪。
一向在意形象的人，在此刻有点狼狈。
陆嘉词：“……”
他倒出一旁的酒，喝下一杯：“今天我陪你喝。”
沈天南：“不用。”
他说着，又仰头喝了一杯。
烈酒烧喉也烧心。
没过一会儿，沈天南又敲了一瓶，灌在头顶。
陆嘉词：“……你别这样。”
看得他都有点后怕。
沈天南脸色微红：“我没事……”
他摆摆手：“我又不喜欢比我大的。”
他反反复复，呢喃着只有一句话。
陆嘉词：“……”
你是只会这一句了吗？
他陪着人，从天黑到深夜，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酒气。
等到这混世魔王醉倒，他才将人扶起来。
陆嘉词叫了电话，打算把人抬起来。
就听到几乎快要睡过去的人一声：“我不喜欢比我大的。”
陆嘉词：“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后还有后缀。
“可我……”
陆嘉词：“怎么了？”
沈天南依旧醉着。
半醒半朦胧间，他说：“我喜欢她……”
陆嘉词：“……”
原来你知道自己喜欢。
“好喜欢……”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喜欢她。
“喜欢她……”
他想爱她。
陆嘉词吐槽：“喜欢你不追……”
沈天南迷蒙道：“她不喜欢我……”
醉过去的人半撑在陆嘉词的肩膀上，依旧说道：“她不喜欢我……”
他声音浸满了委屈。
如果她喜欢他，沈天南一定会去追。
但是她不喜欢他。
他们认识七年了……
他从来没等到她一个正经的约会。
每次约她，她都不出门。
他知道她的地址，从不找她。
他想着，哪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告诉他。
可今天，他却从别人嘴里，轻而易举知道了她的地址。
沈天南趴在陆嘉词身上，声音呜咽：“她不喜欢我……”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用年龄做托词。
陆嘉词：“……”
沈天南哭出声来。
他动了动，又想找酒瓶子。
陆嘉词按住他的手：“别想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酒吧常驻者，还是个深情种子。
——
向昕和赢廷回国没多久就到了A市，来时径直跑去自家儿子的别墅敲门。
然后就看到自家儿子从对面出来，看向他们。
向昕：“九竹！又长高了！”
她这儿子长得真的越来越高了。
赢廷在向昕身边，时隔半年看到自己的儿子，颇有点恍惚：“确实高了。”
赢九竹：“爸，妈，进来吧。”
向昕举了举手里的礼物，笑眯眯道：“我带了礼物，都是我准备的中医美容秘方，她会喜欢的吧？”
戚柔柔从门内出来，看到陌生的两个人，一个儒雅俊美一个阳光明媚，一个衬衫西装裤，一个穿着复古的宋装，挽着发髻，戴着簪花。
很奇特的一对。
她走到赢九竹身边，半个人缩在赢九竹身后。
向昕仔细看了看她，眼里闪起光亮：“柔柔！”
戚柔柔点点头：“您好。”
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向昕：“叫我姐姐就好。”
她喜欢美人叫她姐姐。
赢九竹打断：“妈，你想让她当我姨？”
他不能允许。
向昕哈哈笑道：“开玩笑的，这不是觉得叫阿姨显老吗？”
一行人进了屋子。
向昕感觉环境挺温馨的，她问：“这是柔柔的家？”
戚柔柔点点头：“是我的。”
向昕：“很清净。”
她看向一旁的茶室，眼神亮了起来：“你也喜欢喝茶？”
戚柔柔：“我比较喜欢泡茶的过程，能静心。”
喝茶的话……老实说她并不怎么喜欢。
向昕：“我也这么觉得！”
她道：“我能进去吗？”
戚柔柔：“能的。”
向昕走进去，看到茶室上面的字帖，道：“都是你写的？”
戚柔柔：“大部分是，小部分……”
向昕站在一副字帖前：“这是九竹写的吧，瞧着长的和他一模一样。”
赢九竹：“……”
戚柔柔笑了笑：“性子和他像。”
向昕：“不错，不错。”
她言语动作恍若俏丽的宋代妇女，而非一个人的长辈。
戚柔柔说道：“我给您泡茶吧。”
向昕：“我也会泡，刚好我会点茶，柔柔，你会吗？”
戚柔柔：“会一点。”
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点茶。
向昕：“我瞧着，你的手似乎不对劲。”
戚柔柔没想到她能看出来，道：“之前受过伤。”
赢九竹耳朵尖，听到后过来，问：“哪里？”
他拿起人的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伤口。
戚柔柔解释：“之前骨折过。”
赢九竹顿时皱了眉：“哪根指头？”
戚柔柔不太想瞒着他，但是也不怎么想告诉他，她想了想，说道：“……两三根？”
粉碎性骨折。
赢九竹拿过她手的动作轻了点：“疼吗？”
戚柔柔摇摇头：“现在不疼。”
那会儿被碾碎的时候，怪疼的。
向昕：“柔柔，之前当保镖伤的吗？”
戚柔柔点点头：“保镖不太安定。”
向昕：“苦了你了。”
赢廷也忍不住道：“看着怪难受。”
戚柔柔：“其实没事的。”
她当时经历感觉还好。
练武术的人，哪有不伤筋动骨的。
一群人盯着她手看，她觉得怪奇怪的。
戚柔柔想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问：“喝茶吗？”
向昕：“喝，我瞧瞧你点的茶味道怎么样？”
说完她将自己的茶杯递给戚柔柔。
戚柔柔发现，向昕的茶汤上是一朵向日葵。
向昕：“柔柔你喜欢兰花？”
茶汤上是一束兰花。
戚柔柔：“一点点。”
赢九竹自动把兰花代换成自己：“她喜欢我。”
向昕：“……”
赢廷：“我这儿子，有点自恋。”
赢九竹：“……”
戚柔柔：“他很像兰花。”
向昕看了戚柔柔一眼：“你挺了解九竹的。”
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像什么。
她喝了一口茶：“不错不错，茶好，人也好，柔柔，我很开心，你能接受我的儿子。”
赢九竹：“……”
他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向昕道：“九竹，他性子冷清，从小到大都很早熟，作为一个儿子我觉得他缺点很多，又不让抱又不让亲的，长大了连头都不让摸了。”
“甚至作为一个男朋友，他都有待历练，毕竟他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我还带他看过几次中医，算过几次命，问了他是不是同性恋。”
戚柔柔：“……”
向昕接着道：“我觉得你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一辈子，而不是简单的恋爱，柔柔，我说这些，你懂吗？”
戚柔柔点头：“懂的。”
向昕：“就算中间你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也没关系，但是你别忘了我，我感觉你点茶手艺挺不错的。”
戚柔柔：“……”
为什么话题扯这么远。
向昕：“柔柔，你喜欢穿古装吗？”
戚柔柔：“没穿过……”
向昕眼神亮起来：“我身上这身怎么样？”
戚柔柔：“很好看。”
向昕：“等过几天，你来老宅看看，老宅有专门的绣娘和裁缝，我让他们给你做几身，怎么样？”
戚柔柔推拒道：“不用麻烦的。”
向昕：“一点都不麻烦，或者我给你量量尺寸，过些日子让人给你送过来。”
戚柔柔放弃推拒：“谢谢。”
向昕：“我瞧着你身材很适合旗袍，过几天我也让人给你做几件吧？”
戚柔柔再度推脱：“这就不用了吧……”
向昕：“我觉得，你特别适合烟青色的古法旗袍。”
她又问：“你喜欢哪个朝代的汉服？我们老宅的裁缝，都能做。”
戚柔柔在拒绝的路上彻底摆烂：“我都行。”
向昕：“我给你量量。我也会量这个。”
戚柔柔：“不用不用。”
向昕：“我懂了，是不是和九竹一样，不习惯这个，你让九竹给你量不就行了吗？”
她不信自己儿子谈恋爱了还没和人家抱过。
瞧着他那眼神拉丝的样子，估计亲都亲过了。
戚柔柔看向赢九竹，目光求助：“……”
赢九竹：“妈，我给柔柔量，晚上发你。”
向昕：“好呀好呀。”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赢廷道：“我们先走了，等有时间，记得回老宅看看，你姥姥姥爷，还有你太姥姥太姥爷，想你着呢。”
赢九竹：“好。”
他们离开后，戚柔柔：“你太姥姥……和太姥爷？”
赢九竹：“对，他们今年九十六和九十八的大寿。”
戚柔柔：“哇喔。”
赢九竹：“我妈这边，都挺长寿。”
向昕念叨：“戚柔柔？”
她依稀记得，这女孩，好像是沈家看上的。
赢廷：“我记得沈奕说是让孩子之间自己相处试试看，这不是没相处成吗？被我们家九竹追到了。”
向昕：“你就没半点紧张感？”
赢廷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他在一旁煮着茶，道：“九竹都和人家在一起了，沈家难道能抢人不成？”
向昕：“我记得……罗仙蕊之前，一直看不上人家的身份，怎么就改主意了？”
赢廷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沈天南。”
沈天南之前混成那个样子，根本没人能治住，出了个戚柔柔，没用什么手段就让人变乖不少，罗仙蕊就是看不上她的身份，也在意自己儿子的态度。
向昕：“你说……我们儿子这算不算趁火打劫？”
赢廷嘴里的茶呛住：“咳咳咳。”
“说什么呢……这是光明正大，关键看人家姑娘喜欢谁。”
向昕想了想也是，于是不再纠结。
过了一会儿，她又纠结起来：“阿廷，我明天回国，穿哪件衣服啊。”
赢廷：“……”
——
夜里，陆嘉词被叫出来。
当初几个人重聚的酒吧里，沈天南坐在原来的位置，身边又叫上三两陪酒，蒙头灌酒。
陆嘉词：“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出来干什么？”
沈天南蒙了一瓶酒，喝到一半，突然摔到一旁的角落里。
酒瓶子碎了，陪酒的人吓了一跳，各个离沈天南远了一些。
陆嘉词完全不怵：“说吧，对我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
沈天南看向他，站起来：“你撺掇的他们两个人……”
陆嘉词：“没错，也错了……我只帮九竹追人，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天南依旧看着他。
“你撺掇的。”
他喝了好多酒，越喝越清醒，想了半天，最后只想起来陆嘉词。
沈天南靠近陆嘉词，陆嘉词感觉到这人一身火气，心里窜起一股危机感。
但是沈天南并没有做什么。
他道：“……挺好。”
挺好的不是吗？
他朋友，和他朋友在一起了。
一个是从小认识的，一个是认识七年的。
这不是很好吗？
一旁的陪酒下去，整个包厢一片安静。
陆嘉词：“我申明一点，我真不知道九竹追的是柔柔。我也是昨天晚上知道的。”
沈天南摆摆手：“没事。”
他笑道：“我又不喜欢比我大的，和我说什么……”
陆嘉词：“……”
可是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天南：“喝酒吗？”
陆嘉词摇头：“我等会儿要回去，不能酒驾。”
沈天南倒了一杯。
自己喝下去。
他喝着喝着，突然呛到喉咙，咳嗽起来。
咳嗽着咳嗽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
他敲碎一旁的酒瓶，拿了半瓶酒浇在自己头上。
脸上淅淅沥沥落下酒水，遮盖住他眼里的泪。
一向在意形象的人，在此刻有点狼狈。
陆嘉词：“……”
他倒出一旁的酒，喝下一杯：“今天我陪你喝。”
沈天南：“不用。”
他说着，又仰头喝了一杯。
烈酒烧喉也烧心。
没过一会儿，沈天南又敲了一瓶，灌在头顶。
陆嘉词：“……你别这样。”
看得他都有点后怕。
沈天南脸色微红：“我没事……”
他摆摆手：“我又不喜欢比我大的。”
他反反复复，呢喃着只有一句话。
陆嘉词：“……”
你是只会这一句了吗？
他陪着人，从天黑到深夜，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酒气。
等到这混世魔王醉倒，他才将人扶起来。
陆嘉词叫了电话，打算把人抬起来。
就听到几乎快要睡过去的人一声：“我不喜欢比我大的。”
陆嘉词：“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后还有后缀。
“可我……”
陆嘉词：“怎么了？”
沈天南依旧醉着。
半醒半朦胧间，他说：“我喜欢她……”
陆嘉词：“……”
原来你知道自己喜欢。
“好喜欢……”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喜欢她。
“喜欢她……”
他想爱她。
陆嘉词吐槽：“喜欢你不追……”
沈天南迷蒙道：“她不喜欢我……”
醉过去的人半撑在陆嘉词的肩膀上，依旧说道：“她不喜欢我……”
他声音浸满了委屈。
如果她喜欢他，沈天南一定会去追。
但是她不喜欢他。
他们认识七年了……
他从来没等到她一个正经的约会。
每次约她，她都不出门。
他知道她的地址，从不找她。
他想着，哪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告诉他。
可今天，他却从别人嘴里，轻而易举知道了她的地址。
沈天南趴在陆嘉词身上，声音呜咽：“她不喜欢我……”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用年龄做托词。
陆嘉词：“……”
沈天南哭出声来。
他动了动，又想找酒瓶子。
陆嘉词按住他的手：“别想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酒吧常驻者，还是个深情种子。
——
向昕和赢廷回国没多久就到了A市，来时径直跑去自家儿子的别墅敲门。
然后就看到自家儿子从对面出来，看向他们。
向昕：“九竹！又长高了！”
她这儿子长得真的越来越高了。
赢廷在向昕身边，时隔半年看到自己的儿子，颇有点恍惚：“确实高了。”
赢九竹：“爸，妈，进来吧。”
向昕举了举手里的礼物，笑眯眯道：“我带了礼物，都是我准备的中医美容秘方，她会喜欢的吧？”
戚柔柔从门内出来，看到陌生的两个人，一个儒雅俊美一个阳光明媚，一个衬衫西装裤，一个穿着复古的宋装，挽着发髻，戴着簪花。
很奇特的一对。
她走到赢九竹身边，半个人缩在赢九竹身后。
向昕仔细看了看她，眼里闪起光亮：“柔柔！”
戚柔柔点点头：“您好。”
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向昕：“叫我姐姐就好。”
她喜欢美人叫她姐姐。
赢九竹打断：“妈，你想让她当我姨？”
他不能允许。
向昕哈哈笑道：“开玩笑的，这不是觉得叫阿姨显老吗？”
一行人进了屋子。
向昕感觉环境挺温馨的，她问：“这是柔柔的家？”
戚柔柔点点头：“是我的。”
向昕：“很清净。”
她看向一旁的茶室，眼神亮了起来：“你也喜欢喝茶？”
戚柔柔：“我比较喜欢泡茶的过程，能静心。”
喝茶的话……老实说她并不怎么喜欢。
向昕：“我也这么觉得！”
她道：“我能进去吗？”
戚柔柔：“能的。”
向昕走进去，看到茶室上面的字帖，道：“都是你写的？”
戚柔柔：“大部分是，小部分……”
向昕站在一副字帖前：“这是九竹写的吧，瞧着长的和他一模一样。”
赢九竹：“……”
戚柔柔笑了笑：“性子和他像。”
向昕：“不错，不错。”
她言语动作恍若俏丽的宋代妇女，而非一个人的长辈。
戚柔柔说道：“我给您泡茶吧。”
向昕：“我也会泡，刚好我会点茶，柔柔，你会吗？”
戚柔柔：“会一点。”
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点茶。
向昕：“我瞧着，你的手似乎不对劲。”
戚柔柔没想到她能看出来，道：“之前受过伤。”
赢九竹耳朵尖，听到后过来，问：“哪里？”
他拿起人的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伤口。
戚柔柔解释：“之前骨折过。”
赢九竹顿时皱了眉：“哪根指头？”
戚柔柔不太想瞒着他，但是也不怎么想告诉他，她想了想，说道：“……两三根？”
粉碎性骨折。
赢九竹拿过她手的动作轻了点：“疼吗？”
戚柔柔摇摇头：“现在不疼。”
那会儿被碾碎的时候，怪疼的。
向昕：“柔柔，之前当保镖伤的吗？”
戚柔柔点点头：“保镖不太安定。”
向昕：“苦了你了。”
赢廷也忍不住道：“看着怪难受。”
戚柔柔：“其实没事的。”
她当时经历感觉还好。
练武术的人，哪有不伤筋动骨的。
一群人盯着她手看，她觉得怪奇怪的。
戚柔柔想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问：“喝茶吗？”
向昕：“喝，我瞧瞧你点的茶味道怎么样？”
说完她将自己的茶杯递给戚柔柔。
戚柔柔发现，向昕的茶汤上是一朵向日葵。
向昕：“柔柔你喜欢兰花？”
茶汤上是一束兰花。
戚柔柔：“一点点。”
赢九竹自动把兰花代换成自己：“她喜欢我。”
向昕：“……”
赢廷：“我这儿子，有点自恋。”
赢九竹：“……”
戚柔柔：“他很像兰花。”
向昕看了戚柔柔一眼：“你挺了解九竹的。”
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像什么。
她喝了一口茶：“不错不错，茶好，人也好，柔柔，我很开心，你能接受我的儿子。”
赢九竹：“……”
他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向昕道：“九竹，他性子冷清，从小到大都很早熟，作为一个儿子我觉得他缺点很多，又不让抱又不让亲的，长大了连头都不让摸了。”
“甚至作为一个男朋友，他都有待历练，毕竟他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我还带他看过几次中医，算过几次命，问了他是不是同性恋。”
戚柔柔：“……”
向昕接着道：“我觉得你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一辈子，而不是简单的恋爱，柔柔，我说这些，你懂吗？”
戚柔柔点头：“懂的。”
向昕：“就算中间你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也没关系，但是你别忘了我，我感觉你点茶手艺挺不错的。”
戚柔柔：“……”
为什么话题扯这么远。
向昕：“柔柔，你喜欢穿古装吗？”
戚柔柔：“没穿过……”
向昕眼神亮起来：“我身上这身怎么样？”
戚柔柔：“很好看。”
向昕：“等过几天，你来老宅看看，老宅有专门的绣娘和裁缝，我让他们给你做几身，怎么样？”
戚柔柔推拒道：“不用麻烦的。”
向昕：“一点都不麻烦，或者我给你量量尺寸，过些日子让人给你送过来。”
戚柔柔放弃推拒：“谢谢。”
向昕：“我瞧着你身材很适合旗袍，过几天我也让人给你做几件吧？”
戚柔柔再度推脱：“这就不用了吧……”
向昕：“我觉得，你特别适合烟青色的古法旗袍。”
她又问：“你喜欢哪个朝代的汉服？我们老宅的裁缝，都能做。”
戚柔柔在拒绝的路上彻底摆烂：“我都行。”
向昕：“我给你量量。我也会量这个。”
戚柔柔：“不用不用。”
向昕：“我懂了，是不是和九竹一样，不习惯这个，你让九竹给你量不就行了吗？”
她不信自己儿子谈恋爱了还没和人家抱过。
瞧着他那眼神拉丝的样子，估计亲都亲过了。
戚柔柔看向赢九竹，目光求助：“……”
赢九竹：“妈，我给柔柔量，晚上发你。”
向昕：“好呀好呀。”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赢廷道：“我们先走了，等有时间，记得回老宅看看，你姥姥姥爷，还有你太姥姥太姥爷，想你着呢。”
赢九竹：“好。”
他们离开后，戚柔柔：“你太姥姥……和太姥爷？”
赢九竹：“对，他们今年九十六和九十八的大寿。”
戚柔柔：“哇喔。”
赢九竹：“我妈这边，都挺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