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芊狐疑：“她还真和乔伯说的一样，是个山神？”
“抬举她了。”顾无识容色淡淡，“山神多少算个地仙，而她的万福庙周围鬼气森森，虽有仙家气象，恐怕并非正经修炼出身，成不了气候。”
他说得轻蔑，黎芊芊听得安心。
庙母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不了一刀砍死。
*
翌日清晨，黎芊芊和遂玉推开房门，就见乔简端着托盘走出厨房，身后还跟了个乔礼。
“早上好啊。”
黎芊芊冲二人打招呼。
“姐姐们起来了？”乔简将托盘放在旁边石桌上，甜甜一笑，“我还想给你们端早饭上去呢。”
知道她们为除妖而来，乔礼的态度不再如昨日那样防备。
他看向乔简：“阿姐，我去叫另外两位方士。”
“不用那么麻烦，他们自己会来。”
黎芊芊指尖微动，淡青的灵力在空中绘成复杂的符文，最后一笔落下，乔简眼前金光一闪。
很快，二楼客房的窗户打开，南宫羽的头探出来，一扬手里发光的符纸：“马上。”
乔简从没见过这样玄妙的术法，眼里光彩又钦佩又惊艳：“好厉害！”
黎芊芊成就感爆棚，嘴角压不住地上扬：“下回画更厉害的给你看。”
遂玉目光落向托盘，动了动鼻子：“南瓜栗子粥？”
“对呀，”乔简点点头，“遂玉姐姐又知道，也很厉害呢。”
乔礼忽然开口：“我阿姐说，你们昨晚饭吃得少，早上肯定会被饿醒，所以天不亮就起来煮了。”
乔简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比她们都小。被乔礼这么一说，黎芊芊和遂玉顿时生出些不好意思。
“小礼。”乔简斥了声，转而笑道，“他胡说的，爹娘要忙农活，平常我也是这个点起，早就习惯了。”
遂玉看了她片刻，默默垂眼：“乔姑娘很懂事。”
也很辛苦。
乔简酒窝浅浅：“没什么的，我是长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嘛，况且小礼每次都会帮我呀。”
遂玉眉头轻皱，脑海中隐约有了猜测，不等她细想。
南宫羽三步并两步蹿到石桌前，哇了一声：“好香的粥！”
“南宫方士喜欢就多吃点。小礼，去把锅里的都盛出来吧。”乔简道，“太阳快出来了，爹娘干完活回来正好可以吃。”
乔礼照做。
黎芊芊疑惑：“天不亮就去干活啊？”
乔简还没说话，遂玉解释说：“夏季暑气大，太阳出来前会比较凉快。”
“遂玉姐姐说得没错。”
乔简弯眼点头，又道，“篮子里还有衣服没入水，姐姐们慢慢吃。”
说完离开了院子。
“我们遂玉姐姐懂的就是多。”南宫羽笑看她一眼。
勺粥进嘴，眼睛亮了亮。余光瞥见顾无识，便招呼道：“这粥真的不错，甜香软糯神君快来尝尝！”
二楼木梯处，顾无理着衣襟拾阶而下。
他换了身茶白的衣衫，束银玉腰带，清姿胜雪，淡若轻云，透出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
连鞋面都是新的。
会仙术就是好。
黎芊芊收回视线，捧起粥碗往他面前递了递，笑眯眯：“神君大人，吃不吃？”
这么热情。
怼到眼前的粥尚冒着热气，顾无识睨她：“我不——”
没等他说完，黎芊芊托着粥碗旋身，朝南宫羽伸手：“我赢了，给灵石！”
刚说完，手上就是一轻。
顾无识从容不迫地端走粥碗：“南宫兄力荐，我不尝不行。”
“神君有品！”南宫羽反败为胜，搭住黎芊芊的手掌上下一转，得意洋洋：“二百灵石，一颗都不能少。”
凡人吃食，他一个神仙品什么品，分明就是想让她输。
黎芊芊愤愤抽回手：“欠着，出去给你。”
遂玉：“我也要。”
“我和他打赌呢，好孩子别瞎要。”黎芊芊挥手。
南宫羽握拳轻咳：“其实，你传音给我的时候，我顺便也给了遂玉一份，她压了五十。”
“……”
“你才二百五，”黎芊芊瞪向南宫羽，“五十你自己出。”
被晾在一旁的顾无识屈指敲了敲碗沿，凉凉扫向几人：“若是我没有听错，各位，是在拿我寻乐？”
遂玉埋头吃饭。
南宫羽移开视线。
黎芊芊避无可避，挺直腰板：“你不也拿我打过赌，一来一回，两清。”
不敬上神，顾无识眯眼。
乔礼的声音适时响起：“能不能请各位帮我个忙？”
“帮！”黎芊芊正愁没事情转移视线，想都不想道，“什么忙，都能帮。”
乔礼眸光微动，忽地敛袍跪下：“多谢黎姐姐成全。”
“哎..哎，先等等，”南宫羽眼疾手快拦住他，理智道，“你先说要我们帮什么？”
乔礼抿唇，坚定了神色：“我想，替我阿姐出嫁。”
“什么？”黎芊芊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一个男的，怎么替嫁？”
“我爹没说实话，今年的喜儿虽要从我家出，但并不是非我姐姐不可。”乔礼说，“庙母娘娘只要一男一女。另一个要出喜儿的王家，和我家一样，都不止一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让王家出女孩儿？”南宫羽问。
黎芊芊当即道：“可王家未必答应啊。”
乔礼摇摇头：“不，按照抽签的顺序由我家先选，他们只能同意。”
顾无识目光淡淡落向他：“你的打算，乔简知道么？”
乔礼垂下眼帘：“只要你们可以帮我瞒天过海，她就不用知道。”
“恐怕我们不能随便答应你。”
一直没说话的遂玉忽然开口，“选择谁是你父母要做的事，我们只是外人。”
乔礼神情黯淡下去。
换人并非盖个盖头那么简单，出嫁仪式复杂繁琐，如果没有人帮他，事情会麻烦许多。
“有个问题我一直不理解，”黎芊芊疑惑，“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让我们去对付庙母呢？”
明明能两全，非得二选一。
搞不懂。
“因为…”
“胡说八道什么。”
一声呵斥打断了二人对话，乔父沉着脸从院外走进来，“庙母娘娘法力高深，护佑南庵村百年，休要不敬。”
乔礼就像炮捻子，已经这话当即就炸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什么娘娘，分明就是个吃人的怪物！”
“再胡说我真的打死你！”乔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哪里说错了，喜儿真这么好，你们怎么不让我去，”
乔礼情绪压得久，顶起嘴来一声比一声高，“我阿姐明明比许多男子都要厉害，不就是因为她不是你们亲生的——”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乔礼脸上，扇断了他刺向人心的语刀。
乔父气结，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你…”
几句话信息量太大，几人对视片刻，遂玉转身离开。
黎芊芊和南宫羽则赶忙上前，拉开二人。
“好了乔伯，先别生气…”
“回去说回去说，万事好商量。”
“别拦我，我今日非得打死他！”乔父推开南宫羽，抄了棍棒向前。
乔礼脾气正上头，这一激，犹如烈火亨油，不管不顾猛地甩开黎芊芊的手——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闹得人头疼。
顾无识眸光渐冷，隐隐不耐。
就在这时，遂玉带着乔简和乔母赶到。
“小礼，住手，”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哟…”
听到乔简的声音，乔礼恢复了少许理智，攥紧拳头生生停在原地。
“先和我回屋。”乔简又是心疼又责怪。乔礼也不避，低着头，任由乔简拉他
乔父气得心口发闷，在乔母的搀扶下也离开了现场。
转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四人。
黎芊芊呼出一口气。
南宫羽擦了擦汗：“行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都走了，我们理理。”
“我现在有两个猜想，”他捡来木棍，往地上画了两个圈：“第一，幻境是乔礼的，他想阻止乔简出嫁。”
黎芊芊打断：“你别忘了，乔简是玉如意的前世，如果乔简真是因为杀了庙母而飞升，乔礼该为她高兴才对，怎么会有执念？”
“那就是第二种，幻境是乔简的，”南宫羽点了点第二个圈，
“这种稍微麻烦点，我猜是乔礼成功替换了乔简出嫁，被庙母杀死，后面乔简虽然飞升但始终无法释怀弟弟的死，所以有了幻境。”
遂玉思忖。听上去倒有几分可能。
“你觉得呢？”黎芊芊看向顾无识。
顾无识懒懒抬眼：“要我说的话，不妨先把玉如意和乔简分开。”
“神明偏私是大忌，玉如意既已飞升，就该明白凡间血缘与她再无干系。纵使乔礼真的死了，耿耿于怀的只能是乔简，而非玉如意。”
南宫羽一喜：“照这么说，我们先前否定的猜测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顾无识斜过去，微微蹙眉。
“噢，神君你不知道，昨晚回去后，我们仨还用传音符讨论了半宿。 ”
南宫羽道，”当时遂玉就说乔家偏心乔礼，乔简可能因此有了心结。但芊芊认为玉如意很豁达，不像会纠结这些的人。”
“本来已经否定了，刚才听你这一讲，就又觉得是种可能。”
他扬起头，等着顾无识的回应。
后者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目光悠悠停在黎芊芊身上：“用传音符讨论，你们倒是谨慎。”
南宫羽没回过味，黎芊芊咳了声，有些心虚：“这不是我们的想法太幼稚，大晚上的，怕浪费你时间嘛。”
“原来如此。”
顾无识拖着长调哦了声，“我还以为是黎姑娘心思缜密。毕竟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会有先后之分。”
南宫羽悄摸拿手肘碰向遂玉：“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遂玉：“酸。”
“啊？”
“粥里有果干，嚼着酸。”
“抬举她了。”顾无识容色淡淡，“山神多少算个地仙，而她的万福庙周围鬼气森森，虽有仙家气象，恐怕并非正经修炼出身，成不了气候。”
他说得轻蔑，黎芊芊听得安心。
庙母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不了一刀砍死。
*
翌日清晨，黎芊芊和遂玉推开房门，就见乔简端着托盘走出厨房，身后还跟了个乔礼。
“早上好啊。”
黎芊芊冲二人打招呼。
“姐姐们起来了？”乔简将托盘放在旁边石桌上，甜甜一笑，“我还想给你们端早饭上去呢。”
知道她们为除妖而来，乔礼的态度不再如昨日那样防备。
他看向乔简：“阿姐，我去叫另外两位方士。”
“不用那么麻烦，他们自己会来。”
黎芊芊指尖微动，淡青的灵力在空中绘成复杂的符文，最后一笔落下，乔简眼前金光一闪。
很快，二楼客房的窗户打开，南宫羽的头探出来，一扬手里发光的符纸：“马上。”
乔简从没见过这样玄妙的术法，眼里光彩又钦佩又惊艳：“好厉害！”
黎芊芊成就感爆棚，嘴角压不住地上扬：“下回画更厉害的给你看。”
遂玉目光落向托盘，动了动鼻子：“南瓜栗子粥？”
“对呀，”乔简点点头，“遂玉姐姐又知道，也很厉害呢。”
乔礼忽然开口：“我阿姐说，你们昨晚饭吃得少，早上肯定会被饿醒，所以天不亮就起来煮了。”
乔简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比她们都小。被乔礼这么一说，黎芊芊和遂玉顿时生出些不好意思。
“小礼。”乔简斥了声，转而笑道，“他胡说的，爹娘要忙农活，平常我也是这个点起，早就习惯了。”
遂玉看了她片刻，默默垂眼：“乔姑娘很懂事。”
也很辛苦。
乔简酒窝浅浅：“没什么的，我是长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嘛，况且小礼每次都会帮我呀。”
遂玉眉头轻皱，脑海中隐约有了猜测，不等她细想。
南宫羽三步并两步蹿到石桌前，哇了一声：“好香的粥！”
“南宫方士喜欢就多吃点。小礼，去把锅里的都盛出来吧。”乔简道，“太阳快出来了，爹娘干完活回来正好可以吃。”
乔礼照做。
黎芊芊疑惑：“天不亮就去干活啊？”
乔简还没说话，遂玉解释说：“夏季暑气大，太阳出来前会比较凉快。”
“遂玉姐姐说得没错。”
乔简弯眼点头，又道，“篮子里还有衣服没入水，姐姐们慢慢吃。”
说完离开了院子。
“我们遂玉姐姐懂的就是多。”南宫羽笑看她一眼。
勺粥进嘴，眼睛亮了亮。余光瞥见顾无识，便招呼道：“这粥真的不错，甜香软糯神君快来尝尝！”
二楼木梯处，顾无理着衣襟拾阶而下。
他换了身茶白的衣衫，束银玉腰带，清姿胜雪，淡若轻云，透出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
连鞋面都是新的。
会仙术就是好。
黎芊芊收回视线，捧起粥碗往他面前递了递，笑眯眯：“神君大人，吃不吃？”
这么热情。
怼到眼前的粥尚冒着热气，顾无识睨她：“我不——”
没等他说完，黎芊芊托着粥碗旋身，朝南宫羽伸手：“我赢了，给灵石！”
刚说完，手上就是一轻。
顾无识从容不迫地端走粥碗：“南宫兄力荐，我不尝不行。”
“神君有品！”南宫羽反败为胜，搭住黎芊芊的手掌上下一转，得意洋洋：“二百灵石，一颗都不能少。”
凡人吃食，他一个神仙品什么品，分明就是想让她输。
黎芊芊愤愤抽回手：“欠着，出去给你。”
遂玉：“我也要。”
“我和他打赌呢，好孩子别瞎要。”黎芊芊挥手。
南宫羽握拳轻咳：“其实，你传音给我的时候，我顺便也给了遂玉一份，她压了五十。”
“……”
“你才二百五，”黎芊芊瞪向南宫羽，“五十你自己出。”
被晾在一旁的顾无识屈指敲了敲碗沿，凉凉扫向几人：“若是我没有听错，各位，是在拿我寻乐？”
遂玉埋头吃饭。
南宫羽移开视线。
黎芊芊避无可避，挺直腰板：“你不也拿我打过赌，一来一回，两清。”
不敬上神，顾无识眯眼。
乔礼的声音适时响起：“能不能请各位帮我个忙？”
“帮！”黎芊芊正愁没事情转移视线，想都不想道，“什么忙，都能帮。”
乔礼眸光微动，忽地敛袍跪下：“多谢黎姐姐成全。”
“哎..哎，先等等，”南宫羽眼疾手快拦住他，理智道，“你先说要我们帮什么？”
乔礼抿唇，坚定了神色：“我想，替我阿姐出嫁。”
“什么？”黎芊芊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一个男的，怎么替嫁？”
“我爹没说实话，今年的喜儿虽要从我家出，但并不是非我姐姐不可。”乔礼说，“庙母娘娘只要一男一女。另一个要出喜儿的王家，和我家一样，都不止一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让王家出女孩儿？”南宫羽问。
黎芊芊当即道：“可王家未必答应啊。”
乔礼摇摇头：“不，按照抽签的顺序由我家先选，他们只能同意。”
顾无识目光淡淡落向他：“你的打算，乔简知道么？”
乔礼垂下眼帘：“只要你们可以帮我瞒天过海，她就不用知道。”
“恐怕我们不能随便答应你。”
一直没说话的遂玉忽然开口，“选择谁是你父母要做的事，我们只是外人。”
乔礼神情黯淡下去。
换人并非盖个盖头那么简单，出嫁仪式复杂繁琐，如果没有人帮他，事情会麻烦许多。
“有个问题我一直不理解，”黎芊芊疑惑，“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让我们去对付庙母呢？”
明明能两全，非得二选一。
搞不懂。
“因为…”
“胡说八道什么。”
一声呵斥打断了二人对话，乔父沉着脸从院外走进来，“庙母娘娘法力高深，护佑南庵村百年，休要不敬。”
乔礼就像炮捻子，已经这话当即就炸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什么娘娘，分明就是个吃人的怪物！”
“再胡说我真的打死你！”乔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哪里说错了，喜儿真这么好，你们怎么不让我去，”
乔礼情绪压得久，顶起嘴来一声比一声高，“我阿姐明明比许多男子都要厉害，不就是因为她不是你们亲生的——”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乔礼脸上，扇断了他刺向人心的语刀。
乔父气结，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你…”
几句话信息量太大，几人对视片刻，遂玉转身离开。
黎芊芊和南宫羽则赶忙上前，拉开二人。
“好了乔伯，先别生气…”
“回去说回去说，万事好商量。”
“别拦我，我今日非得打死他！”乔父推开南宫羽，抄了棍棒向前。
乔礼脾气正上头，这一激，犹如烈火亨油，不管不顾猛地甩开黎芊芊的手——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闹得人头疼。
顾无识眸光渐冷，隐隐不耐。
就在这时，遂玉带着乔简和乔母赶到。
“小礼，住手，”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哟…”
听到乔简的声音，乔礼恢复了少许理智，攥紧拳头生生停在原地。
“先和我回屋。”乔简又是心疼又责怪。乔礼也不避，低着头，任由乔简拉他
乔父气得心口发闷，在乔母的搀扶下也离开了现场。
转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四人。
黎芊芊呼出一口气。
南宫羽擦了擦汗：“行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都走了，我们理理。”
“我现在有两个猜想，”他捡来木棍，往地上画了两个圈：“第一，幻境是乔礼的，他想阻止乔简出嫁。”
黎芊芊打断：“你别忘了，乔简是玉如意的前世，如果乔简真是因为杀了庙母而飞升，乔礼该为她高兴才对，怎么会有执念？”
“那就是第二种，幻境是乔简的，”南宫羽点了点第二个圈，
“这种稍微麻烦点，我猜是乔礼成功替换了乔简出嫁，被庙母杀死，后面乔简虽然飞升但始终无法释怀弟弟的死，所以有了幻境。”
遂玉思忖。听上去倒有几分可能。
“你觉得呢？”黎芊芊看向顾无识。
顾无识懒懒抬眼：“要我说的话，不妨先把玉如意和乔简分开。”
“神明偏私是大忌，玉如意既已飞升，就该明白凡间血缘与她再无干系。纵使乔礼真的死了，耿耿于怀的只能是乔简，而非玉如意。”
南宫羽一喜：“照这么说，我们先前否定的猜测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顾无识斜过去，微微蹙眉。
“噢，神君你不知道，昨晚回去后，我们仨还用传音符讨论了半宿。 ”
南宫羽道，”当时遂玉就说乔家偏心乔礼，乔简可能因此有了心结。但芊芊认为玉如意很豁达，不像会纠结这些的人。”
“本来已经否定了，刚才听你这一讲，就又觉得是种可能。”
他扬起头，等着顾无识的回应。
后者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目光悠悠停在黎芊芊身上：“用传音符讨论，你们倒是谨慎。”
南宫羽没回过味，黎芊芊咳了声，有些心虚：“这不是我们的想法太幼稚，大晚上的，怕浪费你时间嘛。”
“原来如此。”
顾无识拖着长调哦了声，“我还以为是黎姑娘心思缜密。毕竟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会有先后之分。”
南宫羽悄摸拿手肘碰向遂玉：“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遂玉：“酸。”
“啊？”
“粥里有果干，嚼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