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坐的笔直的同学们忽的松了口气，僵硬的肩膀塌下，
“下课吧！”于英昭拿着东西甩手出门。
刚刚安静的教室开始喧闹起来，担心她还没走远小声谈论着：“哎她什么毛病啊？”
前排近距离观战的林默眯起眼扭着头跟后面同学大眼瞪小眼，表情夸张，就差头顶三个大问号了。
“谁知道呢，我还以为老师都是盼着学生好呢。”后面女生翻个白眼掏出小镜子拨了下刘海，“有人做出难题还不乐意了。”
“可不是嘛，那一嗓子嚎的，给我下一激灵。”抻着脖子往后看坐在他砚哥后面的女生，这不昨晚跟人干架遇见的那美女吗。
千逸拿着自己卷子溜达回座位坐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桌高云茹大大咧咧是个跟男同学都能玩得很好的女生，此时也是气得不行。
声音夹得让人汗毛竖起，“千逸……”，轻轻喊一声生怕面前的小同桌抵抗不住这没头没脑的一顿训再哭了可咋整，她最怕女孩子哭了。
千逸回过神，这一块静的要命，没人说话。
就连前面的沈砚也蹙起眉头直起身子靠后听着动静。
然后就听见这人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含混者嗓音念：“右手边充满暴躁的情节右手边充满暴躁的情节……”
“？”
高云茹的衣袖随后被扯住，“快记下来这句词，回去我查查这啥歌。”
女生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在为听到一首好听的歌开心。
……
不是我说。
“妹儿啊，还有心思听歌呢啊？”
“所以是什么歌你……唔几道……吗。”话没说完被高云茹捧住脸凑近，“咱！副班！上来就给人一顿批啊，她要干啥啊！！”
“而且是她没公布答案，她说的步骤你都对了，何越给你批个满分有什么不行的吗？”虽然刚开学，但是遇到可以同仇敌忾愤愤不平的事情大家意料之中的团结，高云茹越说越来气：“再说了她可是老师诶！！怎么处事这种作风！”
何越连连点头，并且感觉不好意思：“对不起千逸，我应该先问问她再打分的。”
“没事儿，一个小测而已。”千逸不是很在乎。
“那也不能平白无故训人啊，咱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当她情绪垃圾桶的！！！！！”高云茹快要气爆炸。
声音大得引得沈砚回头看。
“说的有道理，”千逸拍拍她肩膀安抚，“但是我们做人一定要谦虚，得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沈砚挑眉。
接着千逸话音一转：“然后认真的记下来，是谁对你有意见！”千逸猛地一巴掌拍桌子上愤愤道。
“嘶”还挺疼。
……
高云茹：“……”
沈砚：“……”
何越：“……”
千逸甩甩手，接着又顺了顺高云茹后背再次安抚。
已经发生的事生气也没用，再说这种事也没办法跟她理论。
千逸虽然也不是很服这一顿操作，但要说气倒也没多生气。
她最擅长的就是不为难自己。
没时间磨蹭，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是一中的课间操时间，高一高二所有人都要下楼跑操。
可能是考虑到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广播没通知。
所以下节课的老师提前来上课了。
先是让大家简单预习一下接着就开始讲课，效率很高，第一节很快讲完，剩下一点时间要求大家将需要记下的知识点当堂掌握。
于是大家窸窸窣窣背东西的声渐渐大起来。
千逸初中生物学得很好，会考时以98的成绩拿下班里第一。但这都是过去的事，好汉不提当年勇。
高中刚开始，知识大都不难。
千逸很快背完望着窗外发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乒乒乓乓打落在外面的树叶上，空气中雨水混合着冲刷过树木的清新味儿。
里面是郎朗读书声。
一派和谐景象。
突然——
“千逸~”生物老师和蔼的笑着，年纪不大的老师但周身尽是慈爱的摸样，可能是刚生完小宝宝没多久的原因。
千逸猛地回神。
“你过来。”
完蛋。
千逸心下一惊。
一中连这也管啊。
上课走神被抓到了也要被叫上去公示吗！！！
千逸有些近视，但是除了看黑板之外其余时间都不喜欢戴眼镜。所以并没注意到老师什么表情。
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走上去。
班里同学也疑惑，这千逸又咋了啊。
才刚开学第一天，被叫上讲台两次了。同时心里又默默祈祷下一个不要叫到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
过去之后，班里同学还在背知识。
生物老师将她拉到跟前靠近一些：“你……感觉这节课学的难不难？”生物老师手里貌似拿着班级成绩单。
“还好。”听着老师语气里的善意，千逸的微笑也真诚了几分。
“我的生物课代表还缺一个你来担任可以吗？”生物老师继续征求意见。
千逸松了口气，不是又惹到麻烦就好。
虽然千逸一向对担任职位不感兴趣，但在初中也不是没干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老师已经找到自己，于是千逸略一思索痛快应下：“行的老师。”
“哎，哎，好。”生物老师刚看到千逸就觉得这小姑娘长得乖乖巧巧，招人喜欢。
“那你以后就跟何越一起分配工作了嗷。”
“好。”
莫名其妙被安排一个课代表的千逸又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座位。
短短不到一上午，千逸已经在这个过道走了很多遍，这不仅仅是一条回自己座位的路，更像是高一这一年的缩影。
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正暗自唏嘘，突然跟抬起头的沈砚对上眼。
男生将校服外套穿的干净利落，人懒懒散散的，拉链倒是规矩的拉到锁骨位置。
一双好看的手按在课本边缘正准备翻页。
然后就看到千逸迎面走过，脸上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仔细看就能发现她根本不在状态，不知道思维又发散到哪儿了。
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走路划出好看的弧度，没有那么黑的头发在阳光下竟然是显出浅浅的棕色，毛茸茸的。
搭在页脚的手无意识的一蜷，接着若无其事的翻到下一页。
“干什么啊叫你。”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她亲爱的同桌就又担忧起来。
“生物课代表的事”，千逸拿起笔，“问我能不能当。”
“当啊当啊，你当了我就又可以少写一门作业了。”高云茹没忘记还在上课，压低声音雀跃着。
“又？”千逸不看她，视线盯着课本，“谁还能让你少写一门啊。”
“你前桌啊！他物理课代表。”
“？”好像有设么认知被打破，“学习挺好？”
“咱班17。”高云茹说着点了下头表示中肯。
进班成绩16的千逸：“……”
“在我下面。”听着就有点小人得志。
在前面将所有对话全听进耳朵里的沈砚眼皮一跳。
“？”千逸又问：“你初中同学？”
“不啊。”高云茹不觉得有何不妥：“哎呀咱都是同学坐的又这么近，他看着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人……”
说完高云茹又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前方靠着椅背坐着的人，加了个“……吧。”
沈砚整个人看着倦怠懒散好说话，但举手投足一眉一眼间都有点哪家少爷的劲儿。
所以即使高云茹这种跟男生插科打诨惯了的也不敢轻易冒犯。
又换了一首音乐下课，欢快的鼓点躁动着，老师赶紧结束最后一句就宣布了下课。
让人很难不怀疑学生会选歌的标准是不是为了制止老师拖堂。
接着前面的少爷就去物理办公室叫老师来上课了，并且回来的时候还将老师的教材带来了，并且把千逸带走了。
……
莫名其妙再次被点名的千逸十分不理解。
十分困惑、十分焦灼。
这种未知的东西最要命。
于是想问问他物理老师又传召是为哪般啊。但是感觉跟人也不熟叫名字怪怪的，喊哎又不礼貌。
于是多迈了一步往前扭头看着他，察觉到视线沈砚眼神示意“有事吗”。
千逸顺理成章的接话：“物理老师叫我什么事啊。”
“拿着成绩单。”沈砚去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在那看。
物理老师兼任级部主任，脾气时好时坏阴晴不定，古铜色的皮肤，小小的个子，人送外号“小金刚”。
一提成绩单，千逸心里就有数了。
物理确实欠妥。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身边女生蔫蔫的，语气听着比数学老师的无名之火还难以接受。
耷拉着脑袋走的慢吞吞，对面路过的人差点撞上时沈砚抬手从背后环过虚挡了下。
叹了口气还是出声：“他人应该还好。”
“你不懂。”千逸摆摆手，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物理四十分。
不懂的沈砚沉默着给她送到，指了指位置，然后回班。
“老师好。”千逸又乖巧了，又没脾气了。
物理老师那肤色实在说不上白，不然看到这成绩指定脸色铁青。
“千逸是吧，你这物理成绩……”说着头疼似的按了下太阳穴，伸手想要拿水杯，发现杯子没了。
被课代表带走了。
……
小金刚又假装无事收回手，指着成绩单千逸姓名那一行给她看：“你看，咱16名的成绩，在咱一中这种学校，还是很不错的嘛。”
他看了一眼面前小姑娘表情，语气不自觉放轻：“是不是？”
他拿着一小沓东西起身。
千逸跟着他走出办公室往教室方向走。
“嗯。”千逸点点头，抿着嘴角好似很抱歉物理考成这样。
他边走边说，手往前一伸，脑袋一扬：“你回去啊，咱就多问，啊。”
小金刚语气好像在商量，然而说的话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每天，做两道题。”
说一句手在成绩单上点一下，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做完了就拿给我给你批，再领第二天的题，好不好？”
相比于他的激情洋溢，千逸只有难以置信。
Ai是替代不了人类的，因为人有的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一个好字怎么都吐不出来。
小金刚看出她的抵触，也可以理解。
刚升高中嘛，这个小同学们啊，还不太适应，况且还要天天跟老师打交道，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又引诱：“这样，你问课代表也行。”
“……”太行了。
小金刚走到教室门口，学生们都在座位上坐好了开始像模像样的预习了。
毕竟级部主任的课，谁敢造次。
小金刚说着就去喊沈砚：“课代表！”
沈砚抬头，小金刚迅速锁定：“你来！”
随着沈砚站起来，他看到全班就沈砚后面还有一个空座，一下乐了，扭头跟千逸说话：“课代表坐你前面啊？”
这不比去办公室找他方便多了。
况且沈砚物理单科第一，这些小题完全可以胜任。
沈砚刚看到千逸点了下头，然后刚刚小金刚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一沓东西就被塞到了自己手里。
“这样，就这么说定了，课代表你拿着这些卡片，一张上面一道题，每天她去你那里领两张。”
“然后你给她批一下，下面那一沓是答案，不会的再来问我。”
“怎么样？”交代完沈砚回头看着千逸眼睛问。
千逸能说啥，她合理怀疑级部主任平时是鲁迅的忠实书迷，深谙“拆屋效应”。
大致意思是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譬如你说屋子太暗想要开个窗他们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把屋顶拆了，他们就会调和，愿意开窗了……
千逸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下课吧！”于英昭拿着东西甩手出门。
刚刚安静的教室开始喧闹起来，担心她还没走远小声谈论着：“哎她什么毛病啊？”
前排近距离观战的林默眯起眼扭着头跟后面同学大眼瞪小眼，表情夸张，就差头顶三个大问号了。
“谁知道呢，我还以为老师都是盼着学生好呢。”后面女生翻个白眼掏出小镜子拨了下刘海，“有人做出难题还不乐意了。”
“可不是嘛，那一嗓子嚎的，给我下一激灵。”抻着脖子往后看坐在他砚哥后面的女生，这不昨晚跟人干架遇见的那美女吗。
千逸拿着自己卷子溜达回座位坐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桌高云茹大大咧咧是个跟男同学都能玩得很好的女生，此时也是气得不行。
声音夹得让人汗毛竖起，“千逸……”，轻轻喊一声生怕面前的小同桌抵抗不住这没头没脑的一顿训再哭了可咋整，她最怕女孩子哭了。
千逸回过神，这一块静的要命，没人说话。
就连前面的沈砚也蹙起眉头直起身子靠后听着动静。
然后就听见这人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含混者嗓音念：“右手边充满暴躁的情节右手边充满暴躁的情节……”
“？”
高云茹的衣袖随后被扯住，“快记下来这句词，回去我查查这啥歌。”
女生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在为听到一首好听的歌开心。
……
不是我说。
“妹儿啊，还有心思听歌呢啊？”
“所以是什么歌你……唔几道……吗。”话没说完被高云茹捧住脸凑近，“咱！副班！上来就给人一顿批啊，她要干啥啊！！”
“而且是她没公布答案，她说的步骤你都对了，何越给你批个满分有什么不行的吗？”虽然刚开学，但是遇到可以同仇敌忾愤愤不平的事情大家意料之中的团结，高云茹越说越来气：“再说了她可是老师诶！！怎么处事这种作风！”
何越连连点头，并且感觉不好意思：“对不起千逸，我应该先问问她再打分的。”
“没事儿，一个小测而已。”千逸不是很在乎。
“那也不能平白无故训人啊，咱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当她情绪垃圾桶的！！！！！”高云茹快要气爆炸。
声音大得引得沈砚回头看。
“说的有道理，”千逸拍拍她肩膀安抚，“但是我们做人一定要谦虚，得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沈砚挑眉。
接着千逸话音一转：“然后认真的记下来，是谁对你有意见！”千逸猛地一巴掌拍桌子上愤愤道。
“嘶”还挺疼。
……
高云茹：“……”
沈砚：“……”
何越：“……”
千逸甩甩手，接着又顺了顺高云茹后背再次安抚。
已经发生的事生气也没用，再说这种事也没办法跟她理论。
千逸虽然也不是很服这一顿操作，但要说气倒也没多生气。
她最擅长的就是不为难自己。
没时间磨蹭，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是一中的课间操时间，高一高二所有人都要下楼跑操。
可能是考虑到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广播没通知。
所以下节课的老师提前来上课了。
先是让大家简单预习一下接着就开始讲课，效率很高，第一节很快讲完，剩下一点时间要求大家将需要记下的知识点当堂掌握。
于是大家窸窸窣窣背东西的声渐渐大起来。
千逸初中生物学得很好，会考时以98的成绩拿下班里第一。但这都是过去的事，好汉不提当年勇。
高中刚开始，知识大都不难。
千逸很快背完望着窗外发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乒乒乓乓打落在外面的树叶上，空气中雨水混合着冲刷过树木的清新味儿。
里面是郎朗读书声。
一派和谐景象。
突然——
“千逸~”生物老师和蔼的笑着，年纪不大的老师但周身尽是慈爱的摸样，可能是刚生完小宝宝没多久的原因。
千逸猛地回神。
“你过来。”
完蛋。
千逸心下一惊。
一中连这也管啊。
上课走神被抓到了也要被叫上去公示吗！！！
千逸有些近视，但是除了看黑板之外其余时间都不喜欢戴眼镜。所以并没注意到老师什么表情。
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走上去。
班里同学也疑惑，这千逸又咋了啊。
才刚开学第一天，被叫上讲台两次了。同时心里又默默祈祷下一个不要叫到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
过去之后，班里同学还在背知识。
生物老师将她拉到跟前靠近一些：“你……感觉这节课学的难不难？”生物老师手里貌似拿着班级成绩单。
“还好。”听着老师语气里的善意，千逸的微笑也真诚了几分。
“我的生物课代表还缺一个你来担任可以吗？”生物老师继续征求意见。
千逸松了口气，不是又惹到麻烦就好。
虽然千逸一向对担任职位不感兴趣，但在初中也不是没干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老师已经找到自己，于是千逸略一思索痛快应下：“行的老师。”
“哎，哎，好。”生物老师刚看到千逸就觉得这小姑娘长得乖乖巧巧，招人喜欢。
“那你以后就跟何越一起分配工作了嗷。”
“好。”
莫名其妙被安排一个课代表的千逸又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座位。
短短不到一上午，千逸已经在这个过道走了很多遍，这不仅仅是一条回自己座位的路，更像是高一这一年的缩影。
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正暗自唏嘘，突然跟抬起头的沈砚对上眼。
男生将校服外套穿的干净利落，人懒懒散散的，拉链倒是规矩的拉到锁骨位置。
一双好看的手按在课本边缘正准备翻页。
然后就看到千逸迎面走过，脸上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仔细看就能发现她根本不在状态，不知道思维又发散到哪儿了。
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走路划出好看的弧度，没有那么黑的头发在阳光下竟然是显出浅浅的棕色，毛茸茸的。
搭在页脚的手无意识的一蜷，接着若无其事的翻到下一页。
“干什么啊叫你。”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她亲爱的同桌就又担忧起来。
“生物课代表的事”，千逸拿起笔，“问我能不能当。”
“当啊当啊，你当了我就又可以少写一门作业了。”高云茹没忘记还在上课，压低声音雀跃着。
“又？”千逸不看她，视线盯着课本，“谁还能让你少写一门啊。”
“你前桌啊！他物理课代表。”
“？”好像有设么认知被打破，“学习挺好？”
“咱班17。”高云茹说着点了下头表示中肯。
进班成绩16的千逸：“……”
“在我下面。”听着就有点小人得志。
在前面将所有对话全听进耳朵里的沈砚眼皮一跳。
“？”千逸又问：“你初中同学？”
“不啊。”高云茹不觉得有何不妥：“哎呀咱都是同学坐的又这么近，他看着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人……”
说完高云茹又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前方靠着椅背坐着的人，加了个“……吧。”
沈砚整个人看着倦怠懒散好说话，但举手投足一眉一眼间都有点哪家少爷的劲儿。
所以即使高云茹这种跟男生插科打诨惯了的也不敢轻易冒犯。
又换了一首音乐下课，欢快的鼓点躁动着，老师赶紧结束最后一句就宣布了下课。
让人很难不怀疑学生会选歌的标准是不是为了制止老师拖堂。
接着前面的少爷就去物理办公室叫老师来上课了，并且回来的时候还将老师的教材带来了，并且把千逸带走了。
……
莫名其妙再次被点名的千逸十分不理解。
十分困惑、十分焦灼。
这种未知的东西最要命。
于是想问问他物理老师又传召是为哪般啊。但是感觉跟人也不熟叫名字怪怪的，喊哎又不礼貌。
于是多迈了一步往前扭头看着他，察觉到视线沈砚眼神示意“有事吗”。
千逸顺理成章的接话：“物理老师叫我什么事啊。”
“拿着成绩单。”沈砚去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在那看。
物理老师兼任级部主任，脾气时好时坏阴晴不定，古铜色的皮肤，小小的个子，人送外号“小金刚”。
一提成绩单，千逸心里就有数了。
物理确实欠妥。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身边女生蔫蔫的，语气听着比数学老师的无名之火还难以接受。
耷拉着脑袋走的慢吞吞，对面路过的人差点撞上时沈砚抬手从背后环过虚挡了下。
叹了口气还是出声：“他人应该还好。”
“你不懂。”千逸摆摆手，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物理四十分。
不懂的沈砚沉默着给她送到，指了指位置，然后回班。
“老师好。”千逸又乖巧了，又没脾气了。
物理老师那肤色实在说不上白，不然看到这成绩指定脸色铁青。
“千逸是吧，你这物理成绩……”说着头疼似的按了下太阳穴，伸手想要拿水杯，发现杯子没了。
被课代表带走了。
……
小金刚又假装无事收回手，指着成绩单千逸姓名那一行给她看：“你看，咱16名的成绩，在咱一中这种学校，还是很不错的嘛。”
他看了一眼面前小姑娘表情，语气不自觉放轻：“是不是？”
他拿着一小沓东西起身。
千逸跟着他走出办公室往教室方向走。
“嗯。”千逸点点头，抿着嘴角好似很抱歉物理考成这样。
他边走边说，手往前一伸，脑袋一扬：“你回去啊，咱就多问，啊。”
小金刚语气好像在商量，然而说的话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每天，做两道题。”
说一句手在成绩单上点一下，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做完了就拿给我给你批，再领第二天的题，好不好？”
相比于他的激情洋溢，千逸只有难以置信。
Ai是替代不了人类的，因为人有的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一个好字怎么都吐不出来。
小金刚看出她的抵触，也可以理解。
刚升高中嘛，这个小同学们啊，还不太适应，况且还要天天跟老师打交道，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又引诱：“这样，你问课代表也行。”
“……”太行了。
小金刚走到教室门口，学生们都在座位上坐好了开始像模像样的预习了。
毕竟级部主任的课，谁敢造次。
小金刚说着就去喊沈砚：“课代表！”
沈砚抬头，小金刚迅速锁定：“你来！”
随着沈砚站起来，他看到全班就沈砚后面还有一个空座，一下乐了，扭头跟千逸说话：“课代表坐你前面啊？”
这不比去办公室找他方便多了。
况且沈砚物理单科第一，这些小题完全可以胜任。
沈砚刚看到千逸点了下头，然后刚刚小金刚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一沓东西就被塞到了自己手里。
“这样，就这么说定了，课代表你拿着这些卡片，一张上面一道题，每天她去你那里领两张。”
“然后你给她批一下，下面那一沓是答案，不会的再来问我。”
“怎么样？”交代完沈砚回头看着千逸眼睛问。
千逸能说啥，她合理怀疑级部主任平时是鲁迅的忠实书迷，深谙“拆屋效应”。
大致意思是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譬如你说屋子太暗想要开个窗他们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把屋顶拆了，他们就会调和，愿意开窗了……
千逸在心里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