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八月十六日是颜清霁的生日。十七岁在颜清霁看来并不是个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年纪，既不是可以肆意玩闹的孩童，也不是可以作为有刑事能力的成年人。所以，早上在餐桌上的一碗面对于颜清霁来说便已经足够。
“幺幺，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颜妈妈问。瞿攄虹也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说起来颜清霁在三岁以前也是个淘气的孩子，可颜妈妈自从离婚以后便再也没见过她任性的样子了，这让颜妈妈很愧疚，也很骄傲。她的女儿优秀又体贴。
“嗯……”颜清霁咬着筷子想了想，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呀！”
“真的吗？就连你太外婆的百宝璎珞你也不想要吗？看来我还是收起来吧。”颜妈妈说着从一旁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让颜清霁看了看里面流光溢彩的项圈后又啪的一声关上了。
咬着筷子的颜清霁直接张大了嘴，连筷子也掉到了桌子上。
“真的吗？真的可以给我吗？”颜清霁高兴地跳起来跑到颜妈妈身边搂住颜妈妈的脖子亲了口说，“妈妈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
颜妈妈一边笑着一边嫌弃似的抹掉脸上的口水说，“不是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既然妈妈这么用心的准备了，我当然也要高高兴兴的收下才对得起妈妈的一片心意嘛！”颜清霁迅速地把桌子上的木匣子拿起来打开。
瞿攄虹很难想象学霸颜清霁竟然喜欢这种，怎么说呢，这种世俗女生喜欢的东西，他默默将手中那本从国外邮寄回来的原版小说又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颜妈妈看着颜清霁高兴的样子也开心的笑了，这个样子的颜清霁让她觉得高兴。颜清霁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刚会走路不久就在她的妆台上翻她的项链，学着她的样子往自己身上戴。那个年代黄金已经不流行了，大家都带铂金，可是颜清霁却更喜欢这黄澄澄的东西。
有一次颜清霁外公带着颜清霁上学校来散步，刚好遇到以前的学生就聊了几句，谁知道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颜清霁就不见了。一群人疯了一样找她，她却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进了五年级的班主任办公室。
当颜妈妈接到电话赶到五年级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二话没说就给小小颜清霁的屁股来了两巴掌，随后才把哇哇大哭的颜清霁死死地搂在怀里。
过后颜妈妈问过颜清霁为什么跟着那个阿姨走，小小颜清霁告诉她，“阿姨的手，亮晶晶，好漂亮！”
原来那个中年妇女是五年级一个学生的家长，在她们班主任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每次来学校都金光闪闪的，闪瞎大家伙儿的眼。孩子没什么，就是成绩差点。但是毕竟五年级了，老师们还是希望家长能重视一下孩子的学习，这才频频让家长到学校里来交流的。可能也是因为这孩子家里条件比较好，所以沟通起来还挺有难度的。
那天的气氛正处于剑拔弩张的边缘，家长的红包就这么大喇喇的在她们眼前晃悠，班主任的脸皮都被臊地通红，眼泪在眼眶里转，被小小颜清霁这么一打岔，眼泪又憋回去了。
颜妈妈把这个故事当成笑话告诉了瞿攄虹，“也不知道随谁，从小就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尤其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瞿攄虹：“……”，他除了微笑还能怎么办呢？您要早点告诉我她喜欢这些金灿灿的东西，他妈妈那儿应该也有不少啊！
那天颜外公也问颜清霁了，“幺幺怎么那么喜欢那个阿姨啊？”
颜清霁同样回答，“亮晶晶，好看！”
颜外公摸了摸颜清霁的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给了颜妈妈一个发黄的小本子。
“爸，这是什么呀？”颜妈妈翻开小本子，里面是用毛笔写的一些东西。应该是记事本。厚厚的一本，封面上写着春晖园，翻开，里面记录着的东西像是坐标，比如某个院里的某棵树，比如某面院墙的某块砖。
“这些是你奶奶留下的东西，不过也不一定能全部拿回来了。”颜外公笑了笑说，“要不是幺幺喜欢，我都快忘了。你知道你奶奶小时候住哪儿吧，她藏起来的。”那时候的颜妈妈也没想到她真能从传说中的奶奶那儿的藏宝图里挖出宝藏来。
就在颜清霁刚刚上了大半年幼儿园的时候颜外公就离开了她们，走得很安详，却也突然。颜清霁成天找外公，找不到就哇哇大哭，颜妈妈虽然伤心却也能接受，毕竟颜外公年纪已经很大了她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候颜清霁的爸爸整天整天的忙生意，就连颜外公的葬礼都几乎是颜妈妈一个人在操持。力不从心的颜妈妈才给她以为在乡下的颜清霁的奶奶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一下颜清霁。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颜清霁的奶奶一直都在锦城，不过他们一直住在城南，和她的孙子，颜清霁爸爸的私生子住在一起，已经快三年了。那个孩子不过比颜清霁小半岁，九月份也要上幼儿园了。
颜妈妈和颜清霁爸爸开诚布公地谈了谈，最后决定离婚，孩子归颜妈妈抚养。爸爸的缺失并没有给颜清霁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在小小的她的世界里，爸爸只是个多见过几面的叔叔而已，可是她能感受到妈妈的变化，和外公走了的变化不同，是一种消沉的味道。
颜妈妈也知道自己这样对孩子不好，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总是不经意地往下掉，所以她才将颜清霁送到了熊奶奶那里，让熊奶奶代为照顾一段时间。
那时候照顾颜清霁的就是熊老太的外孙女，颜清霁的杨阿姨，杨晓兰。
“你真的要为了那么个人渣不管你女儿了吗？你爸爸那么疼你，那么疼幺幺，你让他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颜清霁到了熊老太家简直像变了个人，乖得不得了，却也闷得不得了，那怯生生地眼神让杨晓兰看不下去，冲到颜妈妈面前痛斥。
然而那时候的颜妈妈还太年轻，她被颜外公保护的很好，接连在动荡的岁月里失去了长子和次女的颜外公将他的一腔慈父之心都倾注在了这个他生命的后半程才降临的小女儿身上。所以在送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之后，她忽然失去了生活的力量，听了杨晓兰的话只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她。
杨晓兰见颜妈妈有所反应，赶紧将藏在身后的三岁的颜清霁推上前，她蹲下来对着颜清霁说：“幺幺，你是不是特别想妈妈，妈妈就在这儿呀！”接着又轻轻推了推颜清霁。
颜清霁被推地上前几步，看着蹲坐在墙角的颜妈妈有些害怕，怯怯地说，“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滴。
颜妈妈只是直直的看着颜清霁，看着颜清霁的泪水，她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妈妈，我会乖的，我听话。我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妈妈不要不要我好不好？”颜清霁已经开始抽泣，颜妈妈也呜咽着哭泣。
“我会认真背书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春晓》……”颜清霁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边背诵着颜妈妈教过的诗句。
那分外乖巧，又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样子灼伤了颜妈妈的眼睛，心中顿时像被刀绞了一般疼痛，终于她扑过去把颜清霁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没有不要幺幺，妈妈不会不要幺幺的。”
颜妈妈为了颜清霁还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工作中。然而她带的班因为她的长期缺席已经换了个老师在带。学校让她不要着急，等新生入学的时候再带一个一年级就行了，颜妈妈接受学校的安排，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颜清霁拒绝上幼儿园。
无论颜妈妈用什么样的方法，颜清霁就是不上幼儿园。即便是颜妈妈狠心把颜清霁送进幼儿园，中午也不得不去接回来，因为幼儿园老师总会给她打电话说颜清霁哭泣不止，连续一两个小时的哭泣绝对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老师们也颇为无奈。
就这样，在颜妈妈新带的一年级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讲台的旁边，小小的眼睛像是卫星一般围绕着颜妈妈的身影。
“那时候也不知道她真能听懂，考试的时候还勉勉强强考了个及格。就是那一笔字实在是太难看了！”颜妈妈说起小时候的颜清霁就没个完，好在瞿攄虹是个很好的听众。
“我说她怎么小那么多，还以为是京城大学特招的天才呢！”
“我是因为哭才没上幼儿园的吗？”颜清霁也好奇。
“是妈妈不好，不应该把你送去熊奶奶那儿。”颜妈妈摸了摸颜清霁的头说。颜清霁没有说话，坐在颜妈妈的旁边靠在颜妈妈的身上，像所有依赖妈妈的女儿一样。
从远及近的叫喊声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颜颜！颜颜！快，快，跟我走！”顾北北人未至，声先到。待进了门之后就说到，“怎么还在吃饭，快跟我走！”说着拉起颜清霁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阿姨早上好，阿姨，颜颜先借我们了！阿姨再见！”话还没落音，人已经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颜妈妈和瞿攄虹。
八月十六日是颜清霁的生日。十七岁在颜清霁看来并不是个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年纪，既不是可以肆意玩闹的孩童，也不是可以作为有刑事能力的成年人。所以，早上在餐桌上的一碗面对于颜清霁来说便已经足够。
“幺幺，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颜妈妈问。瞿攄虹也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说起来颜清霁在三岁以前也是个淘气的孩子，可颜妈妈自从离婚以后便再也没见过她任性的样子了，这让颜妈妈很愧疚，也很骄傲。她的女儿优秀又体贴。
“嗯……”颜清霁咬着筷子想了想，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呀！”
“真的吗？就连你太外婆的百宝璎珞你也不想要吗？看来我还是收起来吧。”颜妈妈说着从一旁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让颜清霁看了看里面流光溢彩的项圈后又啪的一声关上了。
咬着筷子的颜清霁直接张大了嘴，连筷子也掉到了桌子上。
“真的吗？真的可以给我吗？”颜清霁高兴地跳起来跑到颜妈妈身边搂住颜妈妈的脖子亲了口说，“妈妈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
颜妈妈一边笑着一边嫌弃似的抹掉脸上的口水说，“不是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既然妈妈这么用心的准备了，我当然也要高高兴兴的收下才对得起妈妈的一片心意嘛！”颜清霁迅速地把桌子上的木匣子拿起来打开。
瞿攄虹很难想象学霸颜清霁竟然喜欢这种，怎么说呢，这种世俗女生喜欢的东西，他默默将手中那本从国外邮寄回来的原版小说又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颜妈妈看着颜清霁高兴的样子也开心的笑了，这个样子的颜清霁让她觉得高兴。颜清霁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刚会走路不久就在她的妆台上翻她的项链，学着她的样子往自己身上戴。那个年代黄金已经不流行了，大家都带铂金，可是颜清霁却更喜欢这黄澄澄的东西。
有一次颜清霁外公带着颜清霁上学校来散步，刚好遇到以前的学生就聊了几句，谁知道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颜清霁就不见了。一群人疯了一样找她，她却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进了五年级的班主任办公室。
当颜妈妈接到电话赶到五年级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二话没说就给小小颜清霁的屁股来了两巴掌，随后才把哇哇大哭的颜清霁死死地搂在怀里。
过后颜妈妈问过颜清霁为什么跟着那个阿姨走，小小颜清霁告诉她，“阿姨的手，亮晶晶，好漂亮！”
原来那个中年妇女是五年级一个学生的家长，在她们班主任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每次来学校都金光闪闪的，闪瞎大家伙儿的眼。孩子没什么，就是成绩差点。但是毕竟五年级了，老师们还是希望家长能重视一下孩子的学习，这才频频让家长到学校里来交流的。可能也是因为这孩子家里条件比较好，所以沟通起来还挺有难度的。
那天的气氛正处于剑拔弩张的边缘，家长的红包就这么大喇喇的在她们眼前晃悠，班主任的脸皮都被臊地通红，眼泪在眼眶里转，被小小颜清霁这么一打岔，眼泪又憋回去了。
颜妈妈把这个故事当成笑话告诉了瞿攄虹，“也不知道随谁，从小就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尤其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瞿攄虹：“……”，他除了微笑还能怎么办呢？您要早点告诉我她喜欢这些金灿灿的东西，他妈妈那儿应该也有不少啊！
那天颜外公也问颜清霁了，“幺幺怎么那么喜欢那个阿姨啊？”
颜清霁同样回答，“亮晶晶，好看！”
颜外公摸了摸颜清霁的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给了颜妈妈一个发黄的小本子。
“爸，这是什么呀？”颜妈妈翻开小本子，里面是用毛笔写的一些东西。应该是记事本。厚厚的一本，封面上写着春晖园，翻开，里面记录着的东西像是坐标，比如某个院里的某棵树，比如某面院墙的某块砖。
“这些是你奶奶留下的东西，不过也不一定能全部拿回来了。”颜外公笑了笑说，“要不是幺幺喜欢，我都快忘了。你知道你奶奶小时候住哪儿吧，她藏起来的。”那时候的颜妈妈也没想到她真能从传说中的奶奶那儿的藏宝图里挖出宝藏来。
就在颜清霁刚刚上了大半年幼儿园的时候颜外公就离开了她们，走得很安详，却也突然。颜清霁成天找外公，找不到就哇哇大哭，颜妈妈虽然伤心却也能接受，毕竟颜外公年纪已经很大了她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时候颜清霁的爸爸整天整天的忙生意，就连颜外公的葬礼都几乎是颜妈妈一个人在操持。力不从心的颜妈妈才给她以为在乡下的颜清霁的奶奶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一下颜清霁。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颜清霁的奶奶一直都在锦城，不过他们一直住在城南，和她的孙子，颜清霁爸爸的私生子住在一起，已经快三年了。那个孩子不过比颜清霁小半岁，九月份也要上幼儿园了。
颜妈妈和颜清霁爸爸开诚布公地谈了谈，最后决定离婚，孩子归颜妈妈抚养。爸爸的缺失并没有给颜清霁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在小小的她的世界里，爸爸只是个多见过几面的叔叔而已，可是她能感受到妈妈的变化，和外公走了的变化不同，是一种消沉的味道。
颜妈妈也知道自己这样对孩子不好，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总是不经意地往下掉，所以她才将颜清霁送到了熊奶奶那里，让熊奶奶代为照顾一段时间。
那时候照顾颜清霁的就是熊老太的外孙女，颜清霁的杨阿姨，杨晓兰。
“你真的要为了那么个人渣不管你女儿了吗？你爸爸那么疼你，那么疼幺幺，你让他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颜清霁到了熊老太家简直像变了个人，乖得不得了，却也闷得不得了，那怯生生地眼神让杨晓兰看不下去，冲到颜妈妈面前痛斥。
然而那时候的颜妈妈还太年轻，她被颜外公保护的很好，接连在动荡的岁月里失去了长子和次女的颜外公将他的一腔慈父之心都倾注在了这个他生命的后半程才降临的小女儿身上。所以在送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之后，她忽然失去了生活的力量，听了杨晓兰的话只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她。
杨晓兰见颜妈妈有所反应，赶紧将藏在身后的三岁的颜清霁推上前，她蹲下来对着颜清霁说：“幺幺，你是不是特别想妈妈，妈妈就在这儿呀！”接着又轻轻推了推颜清霁。
颜清霁被推地上前几步，看着蹲坐在墙角的颜妈妈有些害怕，怯怯地说，“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滴。
颜妈妈只是直直的看着颜清霁，看着颜清霁的泪水，她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妈妈，我会乖的，我听话。我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妈妈不要不要我好不好？”颜清霁已经开始抽泣，颜妈妈也呜咽着哭泣。
“我会认真背书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春晓》……”颜清霁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边背诵着颜妈妈教过的诗句。
那分外乖巧，又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样子灼伤了颜妈妈的眼睛，心中顿时像被刀绞了一般疼痛，终于她扑过去把颜清霁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没有不要幺幺，妈妈不会不要幺幺的。”
颜妈妈为了颜清霁还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工作中。然而她带的班因为她的长期缺席已经换了个老师在带。学校让她不要着急，等新生入学的时候再带一个一年级就行了，颜妈妈接受学校的安排，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颜清霁拒绝上幼儿园。
无论颜妈妈用什么样的方法，颜清霁就是不上幼儿园。即便是颜妈妈狠心把颜清霁送进幼儿园，中午也不得不去接回来，因为幼儿园老师总会给她打电话说颜清霁哭泣不止，连续一两个小时的哭泣绝对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老师们也颇为无奈。
就这样，在颜妈妈新带的一年级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讲台的旁边，小小的眼睛像是卫星一般围绕着颜妈妈的身影。
“那时候也不知道她真能听懂，考试的时候还勉勉强强考了个及格。就是那一笔字实在是太难看了！”颜妈妈说起小时候的颜清霁就没个完，好在瞿攄虹是个很好的听众。
“我说她怎么小那么多，还以为是京城大学特招的天才呢！”
“我是因为哭才没上幼儿园的吗？”颜清霁也好奇。
“是妈妈不好，不应该把你送去熊奶奶那儿。”颜妈妈摸了摸颜清霁的头说。颜清霁没有说话，坐在颜妈妈的旁边靠在颜妈妈的身上，像所有依赖妈妈的女儿一样。
从远及近的叫喊声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颜颜！颜颜！快，快，跟我走！”顾北北人未至，声先到。待进了门之后就说到，“怎么还在吃饭，快跟我走！”说着拉起颜清霁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阿姨早上好，阿姨，颜颜先借我们了！阿姨再见！”话还没落音，人已经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颜妈妈和瞿攄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