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当巨斧劈向咒灵的那一霎，咒灵化作黑雾包裹冥冥。因为早有准备，冥冥此刻并没有感觉很意外，咒灵化作的黑雾居然能够屏蔽一切视线，或者说，是屏蔽咒力。
她好像彻底变成了瞎子，在原来的任务中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冥冥与自己的咒术施展体被隔开，这会对视力造成影响，但是同样的，冥冥强大的体术将体现作用。
四周不见咒灵，四面都是咒灵。
熟悉了黑雾之后，冥冥开始利用感知来判断咒灵的移动轨道。
一种无力感从头顶向下，蔓延至全身，手臂自然垂下，手指也失去握力，武器掉落在黑暗里，其次是腿部、双脚，冥冥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跌在黑雾里，身体不属于自己，动弹不得。
“滴——滴——”
医院设备的机械音回荡在耳边。
冥冥发觉自己不能控制身体之后，转而仔细感受。
除了不能动弹，心脏和一些身体机能倒是运行良好，冥冥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连带着手腕上的脉搏都感觉强劲有力。
既然咒灵从外部剥夺行动权利，那就从内部打破！
冥冥想通了一切，无法控制面部肌肉导致无法笑出声，但强烈的笑意让胸腔强烈共鸣，她就是要笑。随后将咒力运送至全身，每一个拥有毛细血管的角落！
“不要——陪我一起——”
咒灵也敏锐的感受到了凝聚起来的咒力，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慌忙找别的物品藏匿，在房间里乱窜，撞到一把被架起来的古剑，顺势钻了进去。
这边冥冥破解的也很快，重新拿回了身体掌控权，屋内的大片黑雾也随之消失，黑鸟重新发挥作用。
“天已经很晚了，我没空陪你玩捉迷藏。”捡起巨斧，冥冥还向着古剑比划了一下。
跟巨斧比起来，古剑像牙签一样又细又短。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咒灵围绕在古剑周围，比之前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面对古剑闭眼自我催眠。
可背后的巨斧反射出的锋芒还是让它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眼见咒灵有了基本的神志和对话能力，应该是准一级向上，但是这种没有什么攻击欲望的咒灵，还真没怎么见过。
等会儿不杀了，叫夏油杰过来收服，会有钱赚吗？
冥冥转眼把想法抛出脑外，夏油杰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不能算好，就不霍霍他了。
“咒灵，谁派你来的。”眼见冥冥盘膝坐下，似是想和它好好说话，咒灵也就颤颤巍巍的回答：“一……一个诅咒师……”
联想之前齐川夫人也说过，什么黑市之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你是靠吸食人类的生命力存活的吧，杀了你，齐川大翔能活吗。”
“齐川大翔还没死！我才在他身上五六天！”咒灵为自己辩解。
“把生命力还给齐川大翔，立刻。”
“那……那你把你的生命给我好不好……”咒灵吞吞吐吐，讨价还价，看到冥冥把自己的巨斧拎起来，咒灵被吓得立刻改口，“我现在就撤！现在就撤！”
随着咒灵从古剑身上出来，黑雾触角化作医院中常见的PICC插管，源源不断的把生命力送回到齐川大翔身上。原本躺着毫无动静的齐川大翔手指真的抽搐了一下，咒灵迫不及待的回到古剑里，扭过头问冥冥：“可以放过我了吗。”
从一开始咒灵在所形成的状态，又可以随意依附在其他物体上才能活，这种灵活又被束缚的状态实在神奇。
咒灵将冥冥困在黑屋里剥夺五感和身体控制权，伴随出现的声音居然来自医院仪器的机械声，冥冥摸了摸齐川大翔的脉搏，算是明白了这只咒灵从何处诞生。
“只能躺在病床上，感受到窗外日升月、冬去春来，听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却无法真正睁开眼看看，也无法和亲人说话，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机器不再运作，你就会死得悄无声息，这种感觉很难受吧。”
“你不知道等待了多少了日日夜夜，渴望康复，渴望活着，可是有很多方面无力承担，也许是一两天，也许是十几年，你被放弃了，在你眼里你还活着，可是在其他人眼中，你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现在靠吸取别人的生命值活着。”
冥冥将咒灵的来历娓娓道来，那些活着的渴望逐渐变成了执念，执念是偏执的前奏，它谁都不埋怨，只想活着，质问苍天。
当人类死亡，活着的执念留在人间，抛出人性思维，只为一个念头：活着。日积月累，为供养自己升级，能吸干人类生命力的咒灵就此诞生。
“闭嘴！闭嘴！”咒灵抱头惨叫。
无数愤怒或绝望的话语被咒灵内化，曾经活着的人类们在死前发出的欲望在脑中炸开，负面情绪一涌而上，它的攻击力达到此前从没有过的境界。
“啊————”
仿佛不能呼吸，心脏被一只手牢牢攥在手中，身体的失控感即将再度袭来，冥冥调动自己身体中的一切咒力，召唤黑鸟们。
刷——
霎那间，屋外无数黑鸟穿过纸窗、穿过黑雾、凿出洞来，那些黑鸟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咒力，搞得咒灵苦不堪言。
搅乱咒灵之后，冥冥将自己能够全部调度的咒力全部注入到巨斧当中，所有黑鸟形成交错，暂且离开了咒灵身体，于是巨斧高高举起——
“歌姬在外面等我很久了，一百五十万！”
“老公——”
齐川夫人的声音传来，随之响起的还有急促的敲门声。
黑雾和咒灵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冥冥的巨斧距离地板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听着齐川夫人的声音和歌姬的劝阻声，冥冥左右看了看，直接将巨斧插在齐川大翔脑袋旁边，穿透地板，然后走到门口，泰然自若的打开门。
齐川夫人又迫不及待的看她的亲亲好老公，旁边几个佣人手里捧着古董字画、金条银行卡，应有尽有，冥冥看了一阵，心里估算这该有多少钱。
“怎么样？”庵歌姬问，冥冥的眼睛黏在金条上，道：“解决了，准一级。”
末了，又小声防止佣人听到，补了一句：“没什么攻击力，是靠吸取人生命存活的。”
“大师，我老公怎么还没醒，这……”齐川夫人有点畏惧，这斧子也太骇人了，“这斧子怎么在我老公头旁边。”
“啊……”冥冥走过去，随意得把自己的巨斧拽了起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我已经用巨斧把惊扰齐川先生的脏东西拔除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语音刚落，这边齐川大翔就非常给面子的缓缓睁开眼：“大师……”
“老公！”
齐川大翔刚刚苏醒，虽然思维清晰，但是口齿上还是缓慢稍许：“这次多谢了。”
“我们应该做的。”冥冥微微一笑，“希望齐川先生尽快打款。”
“您放心，”看出齐川大翔此时并不怎么舒服，齐川夫人接过他的话，“一千万今晚就到账。”
冥冥沉默不语，冥冥大为震惊，冥冥有点绷不住脸上礼貌性的微笑了：“……一千万？”
“如果嫌少的话，我们再加！”
“闭嘴！”
齐川大翔虽然昏迷，但是他的状态和在黑雾中的冥冥是一样的，外部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这个会杀“咒灵”的大师，两个人一共三百万，他们背后的人吃了七百万的回扣。
齐川夫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会听从齐川大翔的话，不让说就不说，开始把齐川大翔扶起来靠坐，端茶倒水，温和顺从。
“两位大师可以随意选取喜欢的，这些东西的市值都在一千万日元以上。”齐川大翔招来女佣，向冥冥和庵歌姬展示藏品。
因为不方便携带，包括后续的到藏馆评价等级一口价、或是卖给拍卖行、私人收藏，都是一件麻烦事，冥冥选择直接要现金，最后两人留下了银行账户，等待钱财到账。
庵歌姬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这种情况下，拒绝会显得冥冥特殊、也间接说明了自己不接受齐川大翔这个人情，无奈之下也选择了同意。
“咒术总监部不会知道的。”冥冥这样安慰庵歌姬，莫名让庵歌姬联想到了什么，“……你不会还要去敲诈一遍咒术总监部吧？”
说起这个，冥冥甚至在抚摸麻花辫的时候揪断了一根头发：“一千万，应该给我发五百万的。”
什么中间商赚差价，分明是店大欺客，欺负高专学生年纪小，好在冥冥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就可以不听咒术总监部的指挥，漫天要价呸，不是，就可以自己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了。
向外走了没几步，冥冥留在现场的黑鸟还没有召回，齐川大翔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面色快速红润起来，一点都看不到之前形如枯槁的样子。
旁边的齐川夫人也恢复了小女儿姿态，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让他苏醒了过来。
在求助高专之前，齐川大翔有个在黑市上认识的、稳定合作关系的诅咒师，齐川夫人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诅咒术，没想到根本没联系到人。
折腾一通，齐川夫人发挥贵妇们的关系网，让齐川大翔在财务部所在派系的老大联系到了高专，这才解决的那么快。
“看来那个阴恻恻的东西应该是死了。”齐川大翔的话没有惋惜，倒像是在苦恼一件趁手的物件丢失了。
齐川夫人：“会不会是那一派在搞我们，杀鸡儆猴，之前造币厂下面用来……”
似乎是有什么秘密，冥冥召回了黑鸟，它们又重新再天地间遨游，她没兴趣再听了。
门口，诸伏高明和送庵歌姬来的辅助监督依旧在等待，见两人出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两位辛苦。”
“终于搞完了，困死了。”
“冥冥小姐要回学校吗？”辅助监督问道，“我可以一起把冥冥小姐送回学校，这样就不麻烦诸伏监督了。”
“对呀对呀，”庵歌姬坐上了车，逛了一下午银座，再加上晚上一直在车上度过，她早就累了，靠着车后座打起了哈欠，“一起回学校嘛。”
冥冥手里还拿着巨斧，偏头看到诸伏高明的同时，还能看到巨斧上的利刃反射出白光，诸伏高明丝毫不怯，还挺胸抬头任由冥冥好好看。
如果没有拿眼睛偷瞄她就更好了。
冥冥含着笑，调戏似的语气：“诸伏监督？”
此话一出，像是戳破了诸伏高明的自信，他凑过来附在冥冥耳边：“随意聊了几句。”
任何试探都是踏出行动脚步的前奏，冥冥看着诸伏高明的眼睛。
对于咒术师来说，眼睛十分重要，它能看透一切，能停滞时间，能发动战争。
诸伏高明的眼睛是蓝色的，冥冥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不同于五条悟苍天般的透彻蓝色，诸伏高明的蓝眼睛像是湖泊，表面平静深邃，实际上暗藏洪波，宛如翻涌的岩浆。
此时冥冥见到的模样一如最初始，挺拔清幽的外表，大胆无畏的意气。
学着诸伏高明的样子，冥冥将巨斧藏在身后，确保不会伤到人，附在他耳边轻语第四爱的秘密，和自己内心恶劣的想法。
答案会是什么呢？
拒绝？劝说？反攻？
诸伏高明狭长的丹凤眼一挑，一个眨眼之间泛上雾水，桃花般多情的气质被拿捏地十足十，他的声音如两人初识时坚定，而更加显眼的是那份洒脱，好像只要是眼前这人，其余的，他什么都不在意。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她好像彻底变成了瞎子，在原来的任务中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冥冥与自己的咒术施展体被隔开，这会对视力造成影响，但是同样的，冥冥强大的体术将体现作用。
四周不见咒灵，四面都是咒灵。
熟悉了黑雾之后，冥冥开始利用感知来判断咒灵的移动轨道。
一种无力感从头顶向下，蔓延至全身，手臂自然垂下，手指也失去握力，武器掉落在黑暗里，其次是腿部、双脚，冥冥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跌在黑雾里，身体不属于自己，动弹不得。
“滴——滴——”
医院设备的机械音回荡在耳边。
冥冥发觉自己不能控制身体之后，转而仔细感受。
除了不能动弹，心脏和一些身体机能倒是运行良好，冥冥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连带着手腕上的脉搏都感觉强劲有力。
既然咒灵从外部剥夺行动权利，那就从内部打破！
冥冥想通了一切，无法控制面部肌肉导致无法笑出声，但强烈的笑意让胸腔强烈共鸣，她就是要笑。随后将咒力运送至全身，每一个拥有毛细血管的角落！
“不要——陪我一起——”
咒灵也敏锐的感受到了凝聚起来的咒力，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慌忙找别的物品藏匿，在房间里乱窜，撞到一把被架起来的古剑，顺势钻了进去。
这边冥冥破解的也很快，重新拿回了身体掌控权，屋内的大片黑雾也随之消失，黑鸟重新发挥作用。
“天已经很晚了，我没空陪你玩捉迷藏。”捡起巨斧，冥冥还向着古剑比划了一下。
跟巨斧比起来，古剑像牙签一样又细又短。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咒灵围绕在古剑周围，比之前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面对古剑闭眼自我催眠。
可背后的巨斧反射出的锋芒还是让它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眼见咒灵有了基本的神志和对话能力，应该是准一级向上，但是这种没有什么攻击欲望的咒灵，还真没怎么见过。
等会儿不杀了，叫夏油杰过来收服，会有钱赚吗？
冥冥转眼把想法抛出脑外，夏油杰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不能算好，就不霍霍他了。
“咒灵，谁派你来的。”眼见冥冥盘膝坐下，似是想和它好好说话，咒灵也就颤颤巍巍的回答：“一……一个诅咒师……”
联想之前齐川夫人也说过，什么黑市之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你是靠吸食人类的生命力存活的吧，杀了你，齐川大翔能活吗。”
“齐川大翔还没死！我才在他身上五六天！”咒灵为自己辩解。
“把生命力还给齐川大翔，立刻。”
“那……那你把你的生命给我好不好……”咒灵吞吞吐吐，讨价还价，看到冥冥把自己的巨斧拎起来，咒灵被吓得立刻改口，“我现在就撤！现在就撤！”
随着咒灵从古剑身上出来，黑雾触角化作医院中常见的PICC插管，源源不断的把生命力送回到齐川大翔身上。原本躺着毫无动静的齐川大翔手指真的抽搐了一下，咒灵迫不及待的回到古剑里，扭过头问冥冥：“可以放过我了吗。”
从一开始咒灵在所形成的状态，又可以随意依附在其他物体上才能活，这种灵活又被束缚的状态实在神奇。
咒灵将冥冥困在黑屋里剥夺五感和身体控制权，伴随出现的声音居然来自医院仪器的机械声，冥冥摸了摸齐川大翔的脉搏，算是明白了这只咒灵从何处诞生。
“只能躺在病床上，感受到窗外日升月、冬去春来，听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却无法真正睁开眼看看，也无法和亲人说话，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机器不再运作，你就会死得悄无声息，这种感觉很难受吧。”
“你不知道等待了多少了日日夜夜，渴望康复，渴望活着，可是有很多方面无力承担，也许是一两天，也许是十几年，你被放弃了，在你眼里你还活着，可是在其他人眼中，你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现在靠吸取别人的生命值活着。”
冥冥将咒灵的来历娓娓道来，那些活着的渴望逐渐变成了执念，执念是偏执的前奏，它谁都不埋怨，只想活着，质问苍天。
当人类死亡，活着的执念留在人间，抛出人性思维，只为一个念头：活着。日积月累，为供养自己升级，能吸干人类生命力的咒灵就此诞生。
“闭嘴！闭嘴！”咒灵抱头惨叫。
无数愤怒或绝望的话语被咒灵内化，曾经活着的人类们在死前发出的欲望在脑中炸开，负面情绪一涌而上，它的攻击力达到此前从没有过的境界。
“啊————”
仿佛不能呼吸，心脏被一只手牢牢攥在手中，身体的失控感即将再度袭来，冥冥调动自己身体中的一切咒力，召唤黑鸟们。
刷——
霎那间，屋外无数黑鸟穿过纸窗、穿过黑雾、凿出洞来，那些黑鸟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咒力，搞得咒灵苦不堪言。
搅乱咒灵之后，冥冥将自己能够全部调度的咒力全部注入到巨斧当中，所有黑鸟形成交错，暂且离开了咒灵身体，于是巨斧高高举起——
“歌姬在外面等我很久了，一百五十万！”
“老公——”
齐川夫人的声音传来，随之响起的还有急促的敲门声。
黑雾和咒灵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冥冥的巨斧距离地板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听着齐川夫人的声音和歌姬的劝阻声，冥冥左右看了看，直接将巨斧插在齐川大翔脑袋旁边，穿透地板，然后走到门口，泰然自若的打开门。
齐川夫人又迫不及待的看她的亲亲好老公，旁边几个佣人手里捧着古董字画、金条银行卡，应有尽有，冥冥看了一阵，心里估算这该有多少钱。
“怎么样？”庵歌姬问，冥冥的眼睛黏在金条上，道：“解决了，准一级。”
末了，又小声防止佣人听到，补了一句：“没什么攻击力，是靠吸取人生命存活的。”
“大师，我老公怎么还没醒，这……”齐川夫人有点畏惧，这斧子也太骇人了，“这斧子怎么在我老公头旁边。”
“啊……”冥冥走过去，随意得把自己的巨斧拽了起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我已经用巨斧把惊扰齐川先生的脏东西拔除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语音刚落，这边齐川大翔就非常给面子的缓缓睁开眼：“大师……”
“老公！”
齐川大翔刚刚苏醒，虽然思维清晰，但是口齿上还是缓慢稍许：“这次多谢了。”
“我们应该做的。”冥冥微微一笑，“希望齐川先生尽快打款。”
“您放心，”看出齐川大翔此时并不怎么舒服，齐川夫人接过他的话，“一千万今晚就到账。”
冥冥沉默不语，冥冥大为震惊，冥冥有点绷不住脸上礼貌性的微笑了：“……一千万？”
“如果嫌少的话，我们再加！”
“闭嘴！”
齐川大翔虽然昏迷，但是他的状态和在黑雾中的冥冥是一样的，外部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这个会杀“咒灵”的大师，两个人一共三百万，他们背后的人吃了七百万的回扣。
齐川夫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会听从齐川大翔的话，不让说就不说，开始把齐川大翔扶起来靠坐，端茶倒水，温和顺从。
“两位大师可以随意选取喜欢的，这些东西的市值都在一千万日元以上。”齐川大翔招来女佣，向冥冥和庵歌姬展示藏品。
因为不方便携带，包括后续的到藏馆评价等级一口价、或是卖给拍卖行、私人收藏，都是一件麻烦事，冥冥选择直接要现金，最后两人留下了银行账户，等待钱财到账。
庵歌姬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这种情况下，拒绝会显得冥冥特殊、也间接说明了自己不接受齐川大翔这个人情，无奈之下也选择了同意。
“咒术总监部不会知道的。”冥冥这样安慰庵歌姬，莫名让庵歌姬联想到了什么，“……你不会还要去敲诈一遍咒术总监部吧？”
说起这个，冥冥甚至在抚摸麻花辫的时候揪断了一根头发：“一千万，应该给我发五百万的。”
什么中间商赚差价，分明是店大欺客，欺负高专学生年纪小，好在冥冥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就可以不听咒术总监部的指挥，漫天要价呸，不是，就可以自己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了。
向外走了没几步，冥冥留在现场的黑鸟还没有召回，齐川大翔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面色快速红润起来，一点都看不到之前形如枯槁的样子。
旁边的齐川夫人也恢复了小女儿姿态，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让他苏醒了过来。
在求助高专之前，齐川大翔有个在黑市上认识的、稳定合作关系的诅咒师，齐川夫人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诅咒术，没想到根本没联系到人。
折腾一通，齐川夫人发挥贵妇们的关系网，让齐川大翔在财务部所在派系的老大联系到了高专，这才解决的那么快。
“看来那个阴恻恻的东西应该是死了。”齐川大翔的话没有惋惜，倒像是在苦恼一件趁手的物件丢失了。
齐川夫人：“会不会是那一派在搞我们，杀鸡儆猴，之前造币厂下面用来……”
似乎是有什么秘密，冥冥召回了黑鸟，它们又重新再天地间遨游，她没兴趣再听了。
门口，诸伏高明和送庵歌姬来的辅助监督依旧在等待，见两人出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两位辛苦。”
“终于搞完了，困死了。”
“冥冥小姐要回学校吗？”辅助监督问道，“我可以一起把冥冥小姐送回学校，这样就不麻烦诸伏监督了。”
“对呀对呀，”庵歌姬坐上了车，逛了一下午银座，再加上晚上一直在车上度过，她早就累了，靠着车后座打起了哈欠，“一起回学校嘛。”
冥冥手里还拿着巨斧，偏头看到诸伏高明的同时，还能看到巨斧上的利刃反射出白光，诸伏高明丝毫不怯，还挺胸抬头任由冥冥好好看。
如果没有拿眼睛偷瞄她就更好了。
冥冥含着笑，调戏似的语气：“诸伏监督？”
此话一出，像是戳破了诸伏高明的自信，他凑过来附在冥冥耳边：“随意聊了几句。”
任何试探都是踏出行动脚步的前奏，冥冥看着诸伏高明的眼睛。
对于咒术师来说，眼睛十分重要，它能看透一切，能停滞时间，能发动战争。
诸伏高明的眼睛是蓝色的，冥冥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不同于五条悟苍天般的透彻蓝色，诸伏高明的蓝眼睛像是湖泊，表面平静深邃，实际上暗藏洪波，宛如翻涌的岩浆。
此时冥冥见到的模样一如最初始，挺拔清幽的外表，大胆无畏的意气。
学着诸伏高明的样子，冥冥将巨斧藏在身后，确保不会伤到人，附在他耳边轻语第四爱的秘密，和自己内心恶劣的想法。
答案会是什么呢？
拒绝？劝说？反攻？
诸伏高明狭长的丹凤眼一挑，一个眨眼之间泛上雾水，桃花般多情的气质被拿捏地十足十，他的声音如两人初识时坚定，而更加显眼的是那份洒脱，好像只要是眼前这人，其余的，他什么都不在意。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