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拼
街道上，好几台机器人正在修剪路边的大树。
禹鹿就是看着这一幕才有了主意。
树木都可以被随意修剪，那乐高模型也不该受限制。
先前是她的思想被束缚了。
朝着餐厅走去，禹鹿决定先去吃饭。
今天她又吃的正经饭菜，虽然比营养液贵多了，但饭菜下肚的感觉永远是营养液没法比的。
有意思的是，吃饭的时候，她还听见了坐在身后的两位女客人谈论着小黄鸭。
“自从买了小黄鸭后，我的崽子洗澡都配合多了，之前保姆机器人怎么哄都没用。”
“是啊是啊，我家的也是，我还买了发条老鼠，你猜怎么着，孩子爸爸天天在家跟孩子抢玩具玩。”
“哈哈，还不是因为科技越来越发达，玩具种类也越来越多样了。也是该有点花样了，整天看着机器人眼睛都疼了。”
“谁说不是呢。”
禹鹿：……
所以他们都认为小黄鸭和发条老鼠都是科技进步的产物吗？
这算不算越活越回去了？
三两口扒完饭，付了钱以后，禹鹿准备返回市集。
在走到离市集入口大概还有三百米的距离时，她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银发少年。
他正站在市集的入口处观望着，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嗨，”禹鹿对他印象很深刻，主动上前打招呼。
她问：“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在外面碰到禹鹿，微微怔愣后，才回：“记得，你怎么会在市集外面？”
禹鹿指了指不远处的餐厅：“我去吃午饭了。”
“这样啊。”
禹鹿还记得他被驱逐的事情，提问着：“那两只小黄鸭卖出去了吗，你的滞纳金交了没？”
“卖出去了，滞纳金也交了。”
尘翊手伸进口袋，悄然握住那两只小东西。
“那就好，你这么年轻，随便找个便利店上班，应该也能赚点钱。”
“嗯。”他垂着眼睛，并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而道，“那个男中介，没再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他应该还在被拘留吧。”
“你最好注意点，他之前有前科。”尘翊提醒着，“那晚我跟他遇到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刀，是纳米级别的，我猜原本他是想捅死我的。”
“啊？”禹鹿惊呆了，“不至于吧。”
“这么说，要不是那晚你来偷小黄鸭，我很有可能会被他捅死啊。”
一想到那个心狠手辣的人曾经在晚上潜入自己的房间，禹鹿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树敌有点多。
“这几年已经算太平了，之前最混乱的时候，太空战争、星际海盗更致命，一夜之间好几个星球都蒸发了。”
“天呐，还好我赶上好时候了。”
一不小心竟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还好尘翊没有深究这话的意思，而是又换了一个话题：“你还在这个市集里面卖东西吗？”
禹鹿告诉他，自己现在有了专属摊位，不用把东西摆在地上卖了。
“那挺好的。”他说，“希望你生意越来越好。”
禹鹿笑起来：“你也要加油，好好享受生活。”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干活了。”
尘翊也应着：“好，你去吧。”
禹鹿准备回去再拼几个模型，只是要来点不一样的。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本以为最后的对话是跟银发少年的告别，可走出好几步了，禹鹿才发现他竟然跟在自己身后。
“你……？”禹鹿满头问号。
尘翊：“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禹鹿也不客气：“那太好了，我刚好有一个事情，你应该能帮上忙。”
摊位前。
禹鹿随机打开几个乐高模型，递到尘翊面前：“这里面的零件可以依照步骤拼成对应的形状，但是我并不想按照这里面的图纸拼，你懂我意思吗？”
“懂，你想要我拼什么形状出来？”
“嗯……倒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但是造型越独特、越天马行空最好，要是能让人看了一眼就想买，那就更好了。”
说完禹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给了无效信息。
“没事你就任意发挥，哪怕用好几盒零件拼成一个模型都没事，随意点就好。。”
就像那种信息传达不清楚的老板一样。
但对方竟然接受了：“OK，我明白。”
说着，撕开包装盒，他把两盒模型倒在了一起。
没看图纸，不用说明，尘翊直接将一块一块零件组合。
看着像是那么回事，禹鹿问他：“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银发少年组装零件的手一顿，过了几秒才回答：“叫我翊。”
啊这……禹鹿只在小说里见过以单字称呼的。
有点尬。
“不然我叫你小翊吧，我比你大，你不介意吧。”
尘翊继续开始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地说：“可以。”
这下禹鹿也算是交到半个朋友了。
哦差点忘了，还有闻警官。
刚好拆开了一盒兔子的乐高模型，联想到上午闻祈对自己的盘问，她还是颇有意见。
不如……拼个手吧。
只不过，是握着拳头，只有一根手指立起来的那种手。
嘿嘿，国际手势，在星际应该也通用吧。
埋头拼了一个多小时，禹鹿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呼～累死了，”禹鹿揉了揉脖子，“脖子差点断……哇！”
她瞥见尘翊的作品，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拼得好好啊。”
短短一个多小时，尘翊已经拼好了两个模型。
一个是一艘太空战舰的样子，灰色的舰身上，用黑色的小零件凑出了一个类似骷髅的标志。
还有一个模型是皇冠的模样，通体是黑色的，冠尖上点缀着白色的小颗粒，用于模拟水晶。
这两个模型都不大，却精致的惹眼。
“虽然不是沙雕的类型，但算是发挥了乐高的极限，”禹鹿对着尘翊夸赞道，“你好厉害。”
“拼着玩的，没你的好。”
他看着禹鹿身前摆的中指模型，唇角微扬。
“啊，”禹鹿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为了引人注意，我本人可是很有素质的。”
“我懂。”
把三个模型都摆了出来，禹鹿决定试试这个办法。
“小翊，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市里摊位边上没有坐位，站时间长了人不轻松。
尘翊应了声好，转身朝市集外走去。
禹鹿叫住他，说：“你要是没有朋友，可以来找我玩。”
在她眼里，尘翊不过是个穷到极致、又没机会上大学的可怜小孩罢了。
“好的。”
“记得先赚够消费额！”
尘翊仿佛又想起了那天在警局门口，禹鹿逆着光的笑容。
像个小太阳。
尘翊刚走，就有几个顾客来到了禹鹿的摊子前。
“听说你这卖鸭子和老鼠，给我们拿几个呗。”
来的是四个勾肩搭背的少年，看着都在十五岁左右。
“小黄鸭和发条老鼠都卖完了呢，现在只剩下乐高模型了。”
“乐高？”孩子们显然没听过。
禹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三个模型。
“我去！毁灭之舰？”
“还有那个，是幻影晶冠吗？你们快看啊！”
有两个孩子对着模型惊叫道。
禹鹿没听过他们说的这两个东西，从对话分析，那个战舰貌似是什么第一星际海盗的战舰。
而那个王冠，则是一种暗黑的、最高实力的象征。
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们，正是对这些最感兴趣的群体。
“太酷了吧！怎么没看见这两个模型的，卖的全是些猫猫狗狗？”
禹鹿解释：“只是建议按照包装上的模型来拼，但是要是想自己拼些不一样的也是可以的，这几个模型就是我随手拼的。”
“那给我们一人来两份。”他们年纪不大，出手倒是阔绰。
“好的，如果想要拼成这样的，建议拿猫和小房子这两盒，配色都是一样的。”
“行，那我们就要这些。”
一下子卖出去八份，禹鹿长舒一口气。
总算不用被顾客拒绝了。
摩挲着尘翊拼的黑色王冠，禹鹿想：“要是有机会再见到他，得好好谢谢人家。”
不过……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穷到要被驱逐的少年，是这么知道这些黑暗的东西的？
该不会有什么隐藏身份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隔壁太空晶石的摊位上发出一阵怒吼。
“不能放射黑能量的石头，我买它干什么，我说了我要炸政府大楼！”
禹鹿看见一个背着包的年轻男人，因为愤怒，脸色通红。
炸政府大楼？
反社会人格啊。
可千万别来我这，我伺候不了这样的大佛。
“都是些什么垃圾，不看了！”
说着，那个人从隔壁离开，向前继续寻找想要的东西。
他四处张望着，忽然，目光捕捉到了禹鹿用来吸引人的中指模型。
他歪着头，被吸引地径直上前：“这是什么？”
禹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硬着头皮介绍：“这是乐高模型，可以组装零件拼成任意形状，没有攻击力的。”
乐高炸不了人，赶紧走吧。
那人消化了半分钟，还把模型拿起来看了看。
在弄明白这玩意的原理后，他激动地说：“剩下的我全要了！”
禹鹿就是看着这一幕才有了主意。
树木都可以被随意修剪，那乐高模型也不该受限制。
先前是她的思想被束缚了。
朝着餐厅走去，禹鹿决定先去吃饭。
今天她又吃的正经饭菜，虽然比营养液贵多了，但饭菜下肚的感觉永远是营养液没法比的。
有意思的是，吃饭的时候，她还听见了坐在身后的两位女客人谈论着小黄鸭。
“自从买了小黄鸭后，我的崽子洗澡都配合多了，之前保姆机器人怎么哄都没用。”
“是啊是啊，我家的也是，我还买了发条老鼠，你猜怎么着，孩子爸爸天天在家跟孩子抢玩具玩。”
“哈哈，还不是因为科技越来越发达，玩具种类也越来越多样了。也是该有点花样了，整天看着机器人眼睛都疼了。”
“谁说不是呢。”
禹鹿：……
所以他们都认为小黄鸭和发条老鼠都是科技进步的产物吗？
这算不算越活越回去了？
三两口扒完饭，付了钱以后，禹鹿准备返回市集。
在走到离市集入口大概还有三百米的距离时，她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银发少年。
他正站在市集的入口处观望着，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嗨，”禹鹿对他印象很深刻，主动上前打招呼。
她问：“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在外面碰到禹鹿，微微怔愣后，才回：“记得，你怎么会在市集外面？”
禹鹿指了指不远处的餐厅：“我去吃午饭了。”
“这样啊。”
禹鹿还记得他被驱逐的事情，提问着：“那两只小黄鸭卖出去了吗，你的滞纳金交了没？”
“卖出去了，滞纳金也交了。”
尘翊手伸进口袋，悄然握住那两只小东西。
“那就好，你这么年轻，随便找个便利店上班，应该也能赚点钱。”
“嗯。”他垂着眼睛，并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而道，“那个男中介，没再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他应该还在被拘留吧。”
“你最好注意点，他之前有前科。”尘翊提醒着，“那晚我跟他遇到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刀，是纳米级别的，我猜原本他是想捅死我的。”
“啊？”禹鹿惊呆了，“不至于吧。”
“这么说，要不是那晚你来偷小黄鸭，我很有可能会被他捅死啊。”
一想到那个心狠手辣的人曾经在晚上潜入自己的房间，禹鹿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树敌有点多。
“这几年已经算太平了，之前最混乱的时候，太空战争、星际海盗更致命，一夜之间好几个星球都蒸发了。”
“天呐，还好我赶上好时候了。”
一不小心竟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还好尘翊没有深究这话的意思，而是又换了一个话题：“你还在这个市集里面卖东西吗？”
禹鹿告诉他，自己现在有了专属摊位，不用把东西摆在地上卖了。
“那挺好的。”他说，“希望你生意越来越好。”
禹鹿笑起来：“你也要加油，好好享受生活。”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干活了。”
尘翊也应着：“好，你去吧。”
禹鹿准备回去再拼几个模型，只是要来点不一样的。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本以为最后的对话是跟银发少年的告别，可走出好几步了，禹鹿才发现他竟然跟在自己身后。
“你……？”禹鹿满头问号。
尘翊：“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禹鹿也不客气：“那太好了，我刚好有一个事情，你应该能帮上忙。”
摊位前。
禹鹿随机打开几个乐高模型，递到尘翊面前：“这里面的零件可以依照步骤拼成对应的形状，但是我并不想按照这里面的图纸拼，你懂我意思吗？”
“懂，你想要我拼什么形状出来？”
“嗯……倒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但是造型越独特、越天马行空最好，要是能让人看了一眼就想买，那就更好了。”
说完禹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给了无效信息。
“没事你就任意发挥，哪怕用好几盒零件拼成一个模型都没事，随意点就好。。”
就像那种信息传达不清楚的老板一样。
但对方竟然接受了：“OK，我明白。”
说着，撕开包装盒，他把两盒模型倒在了一起。
没看图纸，不用说明，尘翊直接将一块一块零件组合。
看着像是那么回事，禹鹿问他：“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银发少年组装零件的手一顿，过了几秒才回答：“叫我翊。”
啊这……禹鹿只在小说里见过以单字称呼的。
有点尬。
“不然我叫你小翊吧，我比你大，你不介意吧。”
尘翊继续开始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地说：“可以。”
这下禹鹿也算是交到半个朋友了。
哦差点忘了，还有闻警官。
刚好拆开了一盒兔子的乐高模型，联想到上午闻祈对自己的盘问，她还是颇有意见。
不如……拼个手吧。
只不过，是握着拳头，只有一根手指立起来的那种手。
嘿嘿，国际手势，在星际应该也通用吧。
埋头拼了一个多小时，禹鹿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呼～累死了，”禹鹿揉了揉脖子，“脖子差点断……哇！”
她瞥见尘翊的作品，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拼得好好啊。”
短短一个多小时，尘翊已经拼好了两个模型。
一个是一艘太空战舰的样子，灰色的舰身上，用黑色的小零件凑出了一个类似骷髅的标志。
还有一个模型是皇冠的模样，通体是黑色的，冠尖上点缀着白色的小颗粒，用于模拟水晶。
这两个模型都不大，却精致的惹眼。
“虽然不是沙雕的类型，但算是发挥了乐高的极限，”禹鹿对着尘翊夸赞道，“你好厉害。”
“拼着玩的，没你的好。”
他看着禹鹿身前摆的中指模型，唇角微扬。
“啊，”禹鹿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为了引人注意，我本人可是很有素质的。”
“我懂。”
把三个模型都摆了出来，禹鹿决定试试这个办法。
“小翊，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市里摊位边上没有坐位，站时间长了人不轻松。
尘翊应了声好，转身朝市集外走去。
禹鹿叫住他，说：“你要是没有朋友，可以来找我玩。”
在她眼里，尘翊不过是个穷到极致、又没机会上大学的可怜小孩罢了。
“好的。”
“记得先赚够消费额！”
尘翊仿佛又想起了那天在警局门口，禹鹿逆着光的笑容。
像个小太阳。
尘翊刚走，就有几个顾客来到了禹鹿的摊子前。
“听说你这卖鸭子和老鼠，给我们拿几个呗。”
来的是四个勾肩搭背的少年，看着都在十五岁左右。
“小黄鸭和发条老鼠都卖完了呢，现在只剩下乐高模型了。”
“乐高？”孩子们显然没听过。
禹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三个模型。
“我去！毁灭之舰？”
“还有那个，是幻影晶冠吗？你们快看啊！”
有两个孩子对着模型惊叫道。
禹鹿没听过他们说的这两个东西，从对话分析，那个战舰貌似是什么第一星际海盗的战舰。
而那个王冠，则是一种暗黑的、最高实力的象征。
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们，正是对这些最感兴趣的群体。
“太酷了吧！怎么没看见这两个模型的，卖的全是些猫猫狗狗？”
禹鹿解释：“只是建议按照包装上的模型来拼，但是要是想自己拼些不一样的也是可以的，这几个模型就是我随手拼的。”
“那给我们一人来两份。”他们年纪不大，出手倒是阔绰。
“好的，如果想要拼成这样的，建议拿猫和小房子这两盒，配色都是一样的。”
“行，那我们就要这些。”
一下子卖出去八份，禹鹿长舒一口气。
总算不用被顾客拒绝了。
摩挲着尘翊拼的黑色王冠，禹鹿想：“要是有机会再见到他，得好好谢谢人家。”
不过……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穷到要被驱逐的少年，是这么知道这些黑暗的东西的？
该不会有什么隐藏身份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隔壁太空晶石的摊位上发出一阵怒吼。
“不能放射黑能量的石头，我买它干什么，我说了我要炸政府大楼！”
禹鹿看见一个背着包的年轻男人，因为愤怒，脸色通红。
炸政府大楼？
反社会人格啊。
可千万别来我这，我伺候不了这样的大佛。
“都是些什么垃圾，不看了！”
说着，那个人从隔壁离开，向前继续寻找想要的东西。
他四处张望着，忽然，目光捕捉到了禹鹿用来吸引人的中指模型。
他歪着头，被吸引地径直上前：“这是什么？”
禹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硬着头皮介绍：“这是乐高模型，可以组装零件拼成任意形状，没有攻击力的。”
乐高炸不了人，赶紧走吧。
那人消化了半分钟，还把模型拿起来看了看。
在弄明白这玩意的原理后，他激动地说：“剩下的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