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疯我独醒04
面对镜子，宋识潜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他设计的选拔考试正在举行。他临时被要求参与评审会，似乎出现了一些意外。
突然间，镜中的脸变成了亨利，鲜血从他的五官涌出，往下流。先是嘴，接着是鼻子，最后是眼睛和耳朵。
亨利不是被自己杀死了吗？在他即将被人面蛛吞入腹中时候，毒液顺着蛛丝往下流，逐渐腐蚀他的全身。此时的他，只剩下上半身。
“杀了我吧，指挥。”
“我真的，受不了了……”
“求你了……”
他当时也是这么喊的，从一样流着血的口中。
人面蛛身上人脸各异，表情却是一致地扭曲，他们死前的惨状，被永刻在这只变异生物身上。
无数狰狞的眼睛，都映着亨利的脸。他不能让亨利也成为其中的一张。
他的枪呢，为什么找不到枪了？
他伸出手，掐上了亨利的脖子，空气变得稀薄……
“识潜，你准备好了吗？”门外传来一声询问。
亨利消失了，他放下自己的双手，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手印，把军服的扣子系到了最上一颗。
他回忆起来，亨利，是被他一枪爆头的。
没有什么痛苦，应该也不会被“长”到变异兽身上。
待宋识潜坐下，全息影像里已坐满了人，大多是各军校的代表老师，讨论激烈。
他本不必参会，只是他们似乎遇到了一些难以抉择的事。他母亲没空，统帅总有很多事要忙，便叫了他来。
此时，主屏上正直播着边风萧他们四处找变异生物“配平”积分的场景。
翻了翻比赛记录，他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开始，边风萧在一众考生中间并不太显眼。甚至可以说，大众的目光都被季询吸引走了。
在他面前，别的考生就像案板上的鱼，实力差距大得惊人。
宋识潜翻阅了一下考生信息，季询的推荐人是昭星军校的伊文思。推荐理由就是，他足够强，甚至觉醒了感知。倒是很符合伊文思的做派，教学风格主打一个“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
评委们认为，边风萧能成为后起之秀多半是沾了季询的光。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她大部分时间不是躲在这，就是窝在那，比起来考试的，更像是来写生的。
然而，若是将她的所作所为整理到一起复盘，会发现其中的思考量不逊于季询表现出的亮眼的个人能力。
相比于别人是“意外发现”，宋识潜觉得，她更多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一切看似随机的行为，背后都有着她自己的逻辑；一些看似运气好的偶然，其实也早有预谋。
他当初设计考题时，特地在规则处留白，希望选出不循规蹈矩之人。毕竟，迂腐不懂变通的人，联盟里已经够多了。
当下的联盟军，就像一群死气沉沉的沙丁鱼，急需几只生命力强的鲶鱼进来松动松动。
就在这时，比赛结束了。边风萧的目的也达成了。
她被簇拥在团队中心，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好像整件事情都与她无关。惟有那双眼睛，明亮如皎月，亦锐利如刀锋。
突然间，宋识潜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宛如这颗星球的名字。
雷娜塔是人类掌握星际航行能力后，抵达的第一颗行星。她赐予人类新生，见证人类的远航，一颗又一颗星球被征服。渐渐地，人类却忘却了她名字背后的寄寓——重生。
人类，是时候再次迎来新生了。
当下的重点是，如何说服这帮老顽固抛弃那些条条框框，把人招进来。
“只有四个名额，怎么选？”长着络腮胡的男性说道。
“不能厚此薄彼，会被诟病不公平。”戴眼镜的女性回复。
“那个27号我是觉得不能要，摸鱼就算了，还破坏比赛秩序！”发言的是一位老学究，主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17号可以，虽然性格有些乖张，好好调教一下就是了。”
“11号有点可惜，前期表现那么好。”
评委们又你一言我一语了起来。
“我认为，可以把六个人都招进来。”趁着一个间隙，宋识潜开口道。
“识潜啊，你还年轻，你可能不知道，“那位老学究说道，“培养一名军校生的费用可不便宜。”
特招计划自然要给予高额资金资助。并非各军校出不起，只是他们觉得边缘星人配不上。
“您知道联盟每年花费在各种庆典上的资金有多少吗？”宋识潜拿出他标志性的语气，像春日的温开水。主打一个谁跟他急，谁就是没素质。
“十九亿多，够多少人一辈子衣食无忧，您可以自己算算。”
全场鸦雀无声，被这么一个小辈下了面子，任谁都不会开心。偏偏他是宋效行的儿子，偏偏他又确实没说错。
“联盟军校去年的应届毕业生，被派去前线作战的，同年死亡率足有36%。”
“联盟一直花大价钱更新武器装备，研究变异生物，训练战斗人才。但现实是，人命依旧如草芥。”
宋识潜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便足够了，在场的诸位也不是真的不懂。
联盟军校的教学内容已远远和现实需求脱节，培养出的人才普遍只会战斗，不会战术。
军校的老师普遍脱离前线已久，甚至有的根本没上过前线。到了前线，战局变幻莫测，“学院派”教授给毕业生的作战思维，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他们是规则之内的强者，但变异生物可不守规矩。
大家都明白，僵化的体制只能培养出僵化的人才。只是积重难返，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吹哨人。
“做局的这三个人，游隼都可以收，我会去找道恩校长申请的。”宋识潜回复道，“陶老师，您怎么认为？”
坐在角落的陶成蹊，正是游隼军校的参会代表，也是被分派到冰长石星的观察员。
“我自然没意见，小边可是我推荐的。”陶成蹊翘着腿回答道，“我看上的人，必不会差。”
听到“小边”这个名字，宋识潜的嘴角终于上翘了一点。他想到了好友家的那只边牧，陨石色的，会踩悬浮车，耳朵很好摸。
两人一唱一和，其他军校代表也不好再说什么。游隼想收，他们自然没立场去拦。
只是可惜了季询这颗好苗子，他们本想抢到自己学校里，却被宋识潜给先发制人了。
不过，游隼的面子固然要给，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私下去联系。
毕竟，选择从来都是双向的。
##
「庄清和不装逼」：我收到游隼的录取通知书了！
比赛结束后，他就给六个人拉了个群，群名是「相爱相杀一家人」。
「肯王力大无穷」：我是北方第一！
「一棵乔木木」：昭星竟然要了我QAQ
「季询」：1
「在下雷托」：卧槽，不会我们都进了吧？
「庄清和不装逼」：@边
「边」：。
「边」：无趣！
边风萧有一丝无语，她以为他们的成绩会被全部取消。她都准备好发信息问方如鹤，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没曾想，睡了一大觉之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游隼的录取通知书。还是陶老师亲自发的。
看到包吃包住包分配、免学费外加奖学金的优渥条件，她想不到任何一点拒绝的理由。她再次不幸地被陶老师拿捏了。
“你录的哪里？”季询给边风萧发去私聊。
“游隼。”
“好，再会。”
紧接着，他把早就拟定好的回执发了出去，收件人是游隼军校。
他停止转动手间的飞镖，随意向前一射，正中靶心。
猫绒绒：新朋友，事情办完了吗？考虑的怎么样啦？[猫猫疑惑]
这时，方如鹤也给她发来私信。
「边」：对不起，新朋友，我有学上了。
「猫绒绒」：哪个学校？[猫猫震惊]
「边」：游隼军校
「猫绒绒」：竟然是同学！！！[猫猫大震惊]
「边」：[猫猫疑惑]
「边」：好巧。
「猫绒绒」：开学见！[猫猫爱心]
边风萧真的有点好奇了，方如鹤到底存了多少猫猫表情包。
##
等待开学的这几天，边风萧也没闲着。
她先给远方老爹发了信，讲述自己的现状，并告对方以后不用给她打钱了。最好也别给什么“主”打钱。
老头回信还挺快，他说：“咱家能供出一个军校生，一定是‘主’显灵了！”
边风萧觉得这老头真没救了，但他发来的红包还是收下了。他说这些钱是乡亲们和自己的一点心意，要边风萧好好学习，为星争光。
边风萧看了下数额，这群疯子从哪搞来这么多钱，别真是那什么“主”给的。
钱都给了，她也没有不花的道理。
置办完日用品，边风萧拿着抢来的粒子枪，拐进一条小巷。
巷子的尽头别有洞天。她来到了第九区，这颗星球上最大的黑市。
她走近一家门脸极为破败的店，上方的招牌摇摇欲坠，手写的“布莱克机械屋”。
“布莱克，帮我看看，这枪不太对劲。”边风萧朝着眼前的彪形大汉说道。一年多没见，这人又给自己换了个新机械臂。
“克拉伦斯怎么没跟你一起？他最近干嘛呢？”大汉接过她递出的枪。
“还在搞封建迷信呢。”她回复道。
“别把自己养老的钱也给搭进去咯。”布莱克把粒子枪放进扫描仪。
“老了还有保健品等着他呢。”边风萧看着扫描出的全息影像，感叹道。
“它的结构，和一般的EA-031确实不太一样。”布莱克将枪体内部能量槽的部分放大。
“把能量槽的位置改装到这里，管线排布只会更加不流畅。耗能增大不说，臭弹率也会升高。没必要啊！”布莱克很疑惑。
“你能不能把它改回原来的样子？”边风萧灵光一闪。
“小菜一碟。”
布莱克改装的空档，边风萧在黑市四处逛了逛，买了些有趣的玩意儿。
“改好了。”布莱克说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可能确实是这家伙不懂行。”
直觉上，边风萧总觉得另有蹊跷，她回看着系统里的改装日志，若有所思。
粒子枪内的管线排布看似杂乱，实则还是有点规律，布莱克只将它们左右移动，就还原成了原本的模样。
等等，左右移动？她又回看了一遍。
如果左当成0，右当成1，按现今排布的顺序，将二进制数转化为十进制数……
51001，什么东西？
突然，她看到了左上角粒子枪的型号，EA-031。
5是E，1是A，EA-001？她抬起终端查了一下。
EA-001，由DG公司创始人山本田亲自设计，以纪念自己的亡妻艾玛·阿利森。设计灵感来自妻子生前最爱的旧地球生物——海豚。
看到“海豚”二字，边风萧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地，她扫了一眼通讯软件，老爹的头像不就是一条海豚吗？
不仅如此，她还想起来，楼上余哲一直在拜的石像也是海豚样式的。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改造这把枪的人也信仰“主”？
如此大费周章，设计这样的谜题，是想逗她玩吗？
还是某种奇特的宗教仪式？
她决定先把问题搁置。毕竟疯子的思维，她一个正常人理解不了，实属正常。
向布莱克道谢后，边风萧留了一笔钱，让他帮忙保管一下这把枪。
一切准备就绪，她要去雷娜塔星上学去了。
突然间，镜中的脸变成了亨利，鲜血从他的五官涌出，往下流。先是嘴，接着是鼻子，最后是眼睛和耳朵。
亨利不是被自己杀死了吗？在他即将被人面蛛吞入腹中时候，毒液顺着蛛丝往下流，逐渐腐蚀他的全身。此时的他，只剩下上半身。
“杀了我吧，指挥。”
“我真的，受不了了……”
“求你了……”
他当时也是这么喊的，从一样流着血的口中。
人面蛛身上人脸各异，表情却是一致地扭曲，他们死前的惨状，被永刻在这只变异生物身上。
无数狰狞的眼睛，都映着亨利的脸。他不能让亨利也成为其中的一张。
他的枪呢，为什么找不到枪了？
他伸出手，掐上了亨利的脖子，空气变得稀薄……
“识潜，你准备好了吗？”门外传来一声询问。
亨利消失了，他放下自己的双手，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手印，把军服的扣子系到了最上一颗。
他回忆起来，亨利，是被他一枪爆头的。
没有什么痛苦，应该也不会被“长”到变异兽身上。
待宋识潜坐下，全息影像里已坐满了人，大多是各军校的代表老师，讨论激烈。
他本不必参会，只是他们似乎遇到了一些难以抉择的事。他母亲没空，统帅总有很多事要忙，便叫了他来。
此时，主屏上正直播着边风萧他们四处找变异生物“配平”积分的场景。
翻了翻比赛记录，他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开始，边风萧在一众考生中间并不太显眼。甚至可以说，大众的目光都被季询吸引走了。
在他面前，别的考生就像案板上的鱼，实力差距大得惊人。
宋识潜翻阅了一下考生信息，季询的推荐人是昭星军校的伊文思。推荐理由就是，他足够强，甚至觉醒了感知。倒是很符合伊文思的做派，教学风格主打一个“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
评委们认为，边风萧能成为后起之秀多半是沾了季询的光。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她大部分时间不是躲在这，就是窝在那，比起来考试的，更像是来写生的。
然而，若是将她的所作所为整理到一起复盘，会发现其中的思考量不逊于季询表现出的亮眼的个人能力。
相比于别人是“意外发现”，宋识潜觉得，她更多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一切看似随机的行为，背后都有着她自己的逻辑；一些看似运气好的偶然，其实也早有预谋。
他当初设计考题时，特地在规则处留白，希望选出不循规蹈矩之人。毕竟，迂腐不懂变通的人，联盟里已经够多了。
当下的联盟军，就像一群死气沉沉的沙丁鱼，急需几只生命力强的鲶鱼进来松动松动。
就在这时，比赛结束了。边风萧的目的也达成了。
她被簇拥在团队中心，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好像整件事情都与她无关。惟有那双眼睛，明亮如皎月，亦锐利如刀锋。
突然间，宋识潜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宛如这颗星球的名字。
雷娜塔是人类掌握星际航行能力后，抵达的第一颗行星。她赐予人类新生，见证人类的远航，一颗又一颗星球被征服。渐渐地，人类却忘却了她名字背后的寄寓——重生。
人类，是时候再次迎来新生了。
当下的重点是，如何说服这帮老顽固抛弃那些条条框框，把人招进来。
“只有四个名额，怎么选？”长着络腮胡的男性说道。
“不能厚此薄彼，会被诟病不公平。”戴眼镜的女性回复。
“那个27号我是觉得不能要，摸鱼就算了，还破坏比赛秩序！”发言的是一位老学究，主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17号可以，虽然性格有些乖张，好好调教一下就是了。”
“11号有点可惜，前期表现那么好。”
评委们又你一言我一语了起来。
“我认为，可以把六个人都招进来。”趁着一个间隙，宋识潜开口道。
“识潜啊，你还年轻，你可能不知道，“那位老学究说道，“培养一名军校生的费用可不便宜。”
特招计划自然要给予高额资金资助。并非各军校出不起，只是他们觉得边缘星人配不上。
“您知道联盟每年花费在各种庆典上的资金有多少吗？”宋识潜拿出他标志性的语气，像春日的温开水。主打一个谁跟他急，谁就是没素质。
“十九亿多，够多少人一辈子衣食无忧，您可以自己算算。”
全场鸦雀无声，被这么一个小辈下了面子，任谁都不会开心。偏偏他是宋效行的儿子，偏偏他又确实没说错。
“联盟军校去年的应届毕业生，被派去前线作战的，同年死亡率足有36%。”
“联盟一直花大价钱更新武器装备，研究变异生物，训练战斗人才。但现实是，人命依旧如草芥。”
宋识潜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便足够了，在场的诸位也不是真的不懂。
联盟军校的教学内容已远远和现实需求脱节，培养出的人才普遍只会战斗，不会战术。
军校的老师普遍脱离前线已久，甚至有的根本没上过前线。到了前线，战局变幻莫测，“学院派”教授给毕业生的作战思维，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他们是规则之内的强者，但变异生物可不守规矩。
大家都明白，僵化的体制只能培养出僵化的人才。只是积重难返，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吹哨人。
“做局的这三个人，游隼都可以收，我会去找道恩校长申请的。”宋识潜回复道，“陶老师，您怎么认为？”
坐在角落的陶成蹊，正是游隼军校的参会代表，也是被分派到冰长石星的观察员。
“我自然没意见，小边可是我推荐的。”陶成蹊翘着腿回答道，“我看上的人，必不会差。”
听到“小边”这个名字，宋识潜的嘴角终于上翘了一点。他想到了好友家的那只边牧，陨石色的，会踩悬浮车，耳朵很好摸。
两人一唱一和，其他军校代表也不好再说什么。游隼想收，他们自然没立场去拦。
只是可惜了季询这颗好苗子，他们本想抢到自己学校里，却被宋识潜给先发制人了。
不过，游隼的面子固然要给，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私下去联系。
毕竟，选择从来都是双向的。
##
「庄清和不装逼」：我收到游隼的录取通知书了！
比赛结束后，他就给六个人拉了个群，群名是「相爱相杀一家人」。
「肯王力大无穷」：我是北方第一！
「一棵乔木木」：昭星竟然要了我QAQ
「季询」：1
「在下雷托」：卧槽，不会我们都进了吧？
「庄清和不装逼」：@边
「边」：。
「边」：无趣！
边风萧有一丝无语，她以为他们的成绩会被全部取消。她都准备好发信息问方如鹤，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没曾想，睡了一大觉之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游隼的录取通知书。还是陶老师亲自发的。
看到包吃包住包分配、免学费外加奖学金的优渥条件，她想不到任何一点拒绝的理由。她再次不幸地被陶老师拿捏了。
“你录的哪里？”季询给边风萧发去私聊。
“游隼。”
“好，再会。”
紧接着，他把早就拟定好的回执发了出去，收件人是游隼军校。
他停止转动手间的飞镖，随意向前一射，正中靶心。
猫绒绒：新朋友，事情办完了吗？考虑的怎么样啦？[猫猫疑惑]
这时，方如鹤也给她发来私信。
「边」：对不起，新朋友，我有学上了。
「猫绒绒」：哪个学校？[猫猫震惊]
「边」：游隼军校
「猫绒绒」：竟然是同学！！！[猫猫大震惊]
「边」：[猫猫疑惑]
「边」：好巧。
「猫绒绒」：开学见！[猫猫爱心]
边风萧真的有点好奇了，方如鹤到底存了多少猫猫表情包。
##
等待开学的这几天，边风萧也没闲着。
她先给远方老爹发了信，讲述自己的现状，并告对方以后不用给她打钱了。最好也别给什么“主”打钱。
老头回信还挺快，他说：“咱家能供出一个军校生，一定是‘主’显灵了！”
边风萧觉得这老头真没救了，但他发来的红包还是收下了。他说这些钱是乡亲们和自己的一点心意，要边风萧好好学习，为星争光。
边风萧看了下数额，这群疯子从哪搞来这么多钱，别真是那什么“主”给的。
钱都给了，她也没有不花的道理。
置办完日用品，边风萧拿着抢来的粒子枪，拐进一条小巷。
巷子的尽头别有洞天。她来到了第九区，这颗星球上最大的黑市。
她走近一家门脸极为破败的店，上方的招牌摇摇欲坠，手写的“布莱克机械屋”。
“布莱克，帮我看看，这枪不太对劲。”边风萧朝着眼前的彪形大汉说道。一年多没见，这人又给自己换了个新机械臂。
“克拉伦斯怎么没跟你一起？他最近干嘛呢？”大汉接过她递出的枪。
“还在搞封建迷信呢。”她回复道。
“别把自己养老的钱也给搭进去咯。”布莱克把粒子枪放进扫描仪。
“老了还有保健品等着他呢。”边风萧看着扫描出的全息影像，感叹道。
“它的结构，和一般的EA-031确实不太一样。”布莱克将枪体内部能量槽的部分放大。
“把能量槽的位置改装到这里，管线排布只会更加不流畅。耗能增大不说，臭弹率也会升高。没必要啊！”布莱克很疑惑。
“你能不能把它改回原来的样子？”边风萧灵光一闪。
“小菜一碟。”
布莱克改装的空档，边风萧在黑市四处逛了逛，买了些有趣的玩意儿。
“改好了。”布莱克说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可能确实是这家伙不懂行。”
直觉上，边风萧总觉得另有蹊跷，她回看着系统里的改装日志，若有所思。
粒子枪内的管线排布看似杂乱，实则还是有点规律，布莱克只将它们左右移动，就还原成了原本的模样。
等等，左右移动？她又回看了一遍。
如果左当成0，右当成1，按现今排布的顺序，将二进制数转化为十进制数……
51001，什么东西？
突然，她看到了左上角粒子枪的型号，EA-031。
5是E，1是A，EA-001？她抬起终端查了一下。
EA-001，由DG公司创始人山本田亲自设计，以纪念自己的亡妻艾玛·阿利森。设计灵感来自妻子生前最爱的旧地球生物——海豚。
看到“海豚”二字，边风萧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地，她扫了一眼通讯软件，老爹的头像不就是一条海豚吗？
不仅如此，她还想起来，楼上余哲一直在拜的石像也是海豚样式的。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改造这把枪的人也信仰“主”？
如此大费周章，设计这样的谜题，是想逗她玩吗？
还是某种奇特的宗教仪式？
她决定先把问题搁置。毕竟疯子的思维，她一个正常人理解不了，实属正常。
向布莱克道谢后，边风萧留了一笔钱，让他帮忙保管一下这把枪。
一切准备就绪，她要去雷娜塔星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