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林先生不傻，当然不会再做出殴打选手的事。
他望着从容不迫坐在沙发上的林挽月，咬紧了牙根，两腮因为用力咬牙而微鼓。
林挽月也望回去，淡然地与他对视了几秒。
林先生故作一副老实人被逼得忍无可忍的表情：“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自首？这位选手，你不要太过分了。”
“好，我知道了。”林挽月颔首道。
知道他不可能自首了。
也好，投案自首可以减轻处罚，死刑变有期，有点太便宜他了。
这种人渣就该死刑。
见林挽月点头，似乎不再有下一步举动，林先生却仍有些提心吊胆。他希望林挽月只是为了炒作才说他是凶手，而不是靠着什么见鬼的通灵，真的知道他杀了张婷婷。
下一秒，林挽月的话打碎他的希望。
“你们谈了四年恋爱，当初约好一起考研。两年后，也就是去年，张婷婷考研二战上岸，但你失败了。从这以后你的内心深处非常自卑，你本来就是性格敏感、容易生气的人，张婷婷入学后多了新朋友，分走她的注意力和精力，你觉得她与你拉开了距离，更加自卑，也更加敏感易怒，导致你们小摩擦不断。”
听到这里，林先生一阵恶寒。
他跟张婷婷之间的事连张父张母都不知道，林挽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林挽月真的会通灵？？
不、不……也许是张婷婷找人倾诉过烦恼，林挽月能知道这些也不难，只要给知情人钱就能装神弄鬼！
林挽月继续道：“今年二月公布考研成绩，你的英语又没过线。同时那段时间，你觉得张婷婷跟她的师兄走得太近，怀疑她出轨，你们为此大吵一架，张婷婷向你保证会跟师兄保持距离。”
林先生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努力维持表情自然。
张父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张母则是信了五六分，睨了林先生一眼，陷入纠结。
几个月前，他们女儿的心情确实不太好的样子。他们问是不是跟小林发生矛盾了，她也不说。
“你们相安无事了将近两个月，4月21日，你在阳台抽烟时看到师兄开车送张婷婷回来，怒火中烧。”林挽月见林先生眼瞳颤动，加快了语速道，“张婷婷一进门你们就吵了起来，从师兄吵到考研失败再吵到你觉得她看不起你、想出轨。张婷婷受不了你的神经质了，想离开冷静一下，被你认为是要去找师兄，你一怒之下跟她厮打起来，并故意掐死了她。”
“我没有！”林先生脖子都涨红了，也不知是在反驳他杀了张婷婷，还是在反驳他故意杀张婷婷。
随后他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平静下来道：“算了，反正都是你胡乱猜测的，继续吧。”
弹幕也在对他的反应进行讨论。
【说真的……我现在越看林先生越有凶手相，林挽月说不定真是对的】
【对啊，他的反应就很怪诶，特别像被人戳中真相后的恼羞成怒】
【得了吧，林挽月现在是林氏集团的真千金，你们就开始跪舔了？林先生的反应不就是一个被误会后生气的普通人吗，别瞎带节奏了，别忘了是他报的案，是他跟着警察不眠不休找张婷婷，也是他哭得差点昏过去。他这么爱张婷婷，你们的猜测对他的真心是一种侮辱】
【呃，我没记错的话，有不少杀妻案都是丈夫先报的警呢=。=】
【你们内心怎么这么阴暗啊？？反正我挺林先生。要是林挽月所谓的“通灵”就能找到凶手，警方这两个月是白吃饭的？】
【本来林挽月洗白后我对她多了点好感的，但她搞这么一通，我觉得她就是在拿案子搞噱头，好感都没了】
【人家缺你这点好感？爱信不信。我就想问，要是真相跟林挽月说的一样你们去道歉吗？】
虽然仍有人觉得林挽月是作秀、玄学破案不靠谱，但也多了不少支持她的人，弹幕不再一边倒。
林挽月完全不受林先生影响，将后面的事娓娓道来：“掐死张婷婷后，你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于是你跑了，也就是警方查小区大门监控时看到的、你离开小区的画面。你解释说是你们吵架后，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你在外面待到半夜，冷静了，觉得不能逃一辈子，于是决定想办法脱罪。”
“你们小区有两个门，但只有正门有门卫值班，恰好你知道那段时间小区后门的监控坏了，天时地利，你偷偷从后门回家处理张婷婷的尸体。”
“你把她拖到厨房，用菜刀肢解她的尸体，把她的碎肉丢进马桶冲下去。因为需要不断冲水，你害怕被察觉到异常，所以放弃了把全部肉冲进下水道的计划。”
“这时，你想起看过大型犬吃主人尸体的新闻，动了心思，把张婷婷煮熟喂给了你们养的D国牧羊犬。”
把女友尸体煮熟喂给他们一起养的狗！
林挽月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张父和叶静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张母更是忍不住发出带着哭腔的抽气声，似是真的相信了林挽月的话，甚至仿佛亲眼看见女儿尸体被处理的过程。
“牧羊犬吃不下多少，你拿出张婷婷的行李箱，把她剩下的部分塞进行李箱，还塞了很多衣物，想要伪装出她离家出走的样子。你带着行李箱从后门离开，把行李箱丢进了运河。”林挽月忽然转动眼珠，望向拍摄她的摄像头，“现在沿着运河找，能捞到那个行李箱，它沉在河道里被岩石卡住了。”
因为#林挽月玄学破案#和#嘉宾殴打林挽月#上了热搜，曾经与林挽月有过接触的警察小姐姐好奇地看了眼节目，刚好看到这一段。
她莫名觉得，林挽月的眼眸隔着屏幕与她对视了。
好像这句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一愣，下意识看向楼上——玄学部门办公的地方就在她楼上那层。
林挽月的话可信吗？
她想，要不要上楼问问？但是他们公安部门跟玄学部门互不干扰，玄学部门不会干涉玄学以外的事，非特殊情况下，公安部门也不会借助玄学的力量。
这边，林挽月重新看向林先生。
“你觉得老天都在帮你，因为除了后门监控坏了之外，在你扔掉尸体后的第二天清晨还下了场大雨，把痕迹冲得干干净净。雨停后，你从小区大门进入，装作离家出走才回来的样子。”
“这之后你准备好所有说辞，第三天中午报了警，开始了你的表演。”
林挽月嘴角轻轻弯了一下：“我说的对吗？”
但看她态度，这么问似乎并不在意林先生是否会承认。
林先生依然僵硬地坐着，后背出了层冷汗，鬓角也滚下来一颗汗珠。他摇了摇头，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转头问张父：“她说完了，可以换下一个选手了吧？”
张父不如张母那般相信玄学，不会因为一个选手的话就断定林先生是凶手，因此态度平常。
他点点头，询问叶静：“主持人，可以换下一位了吗？”
“好的。”叶静道。
她请离林挽月，请出下一位选手。
下一位选手是海雕国留学回来的女巫乔伊，她在接过信封后，成功说出照片上是一个去世的女生，以及女生的相貌特征。
叶静让她拿出照片看看，她打开信封看到张婷婷的照片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才留学回来，对于两个月前的新闻不太了解，不认识张婷婷。
张父张母他们说了诉求，想知道张婷婷在哪里。
乔伊从带的包里拿出镜子立在桌面，点燃了一支白蜡烛，注视着镜面。
与此同时，林挽月取回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第一天的录制不需要选手等待结果，选手录完可以选择留下来在休息室观看直播，也可以选择离开。
林挽月选择了离开，因为有国风音乐节目要演奏的谱子要练，而且还答应了林姝一起吃晚饭。
她刚要走出节目组所在的楼，便听到有人喊她。
“林小姐！”
她回头一看，是节目组的姜容。
姜容拿着单反相机，在林挽月回眸的瞬间拍了一张照片，幸运地拍到了一张不错的图。
热烈耀眼的阳光涌进门框，勾勒着林挽月额头与鼻梁的完美轮廓和窈窕的身姿，发丝在光照下泛着金棕光泽，满满的氛围感。
姜容拍完后乐颠颠跑到林挽月面前，看了眼自己拍的照片，心满意足。
“林小姐加油！”姜容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好像在为林挽月加油打劲，“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她悄声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姜导演跟谢先生那边沟通过了，如果后面的选手也认为林先生是凶手的话，节目组会为警方提供调查线索。”
林挽月已经知道了，她早就看到林先生的未来。
“谢谢。”林挽月微笑道，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也谢谢你的粉丝站，我看到了。”
她帮姜容通灵与奶奶沟通后，姜容为了报答她，见她黑料缠身粉丝站都解散了，便给她建了粉丝站。
林挽月之前刷微博时看到了粉丝站微博，姜容除了放出她上次录制节目时的照片外，还放了两张很可爱的、她的Q版形象的头像。
“你看到了呀。”姜容有些羞涩。
林挽月问：“我可以用你画的头像吗？”
“当然可以！”姜容开心地说，“我给你单独画一个！”
“好啊，谢谢。”林挽月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加我吧。”
姜容赶快打开节目组建的工作群，加了林挽月的微信。
在她们愉快交流时，嘉宾房间内。
“张小姐似乎是被掐死的。”乔伊右手举着蜡烛，左手抚摸自己的脖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我看到，她这里有印记。”
氛围瞬间凝滞。
张母忍不住瞥了眼林先生。
乔伊打了个哆嗦，蹙着眉很难受的样子：“我感觉呼吸困难……没错，她是被掐死的。”
张父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这是第二个说他女儿是被掐死的。
林先生握紧拳头，感到难以置信。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玄学？为什么这个选手也知道！
他真的要栽了？
弹幕也开启新一轮爆炸。
【对答案！乔伊也说张婷婷是被掐死的了！】
【之前说林挽月是瞎bb的脸疼吗？去年海雕国版拿第三的女巫跟林挽月说的一样好吗！这个姓林的就是凶手！】
【这不是才说了个死法，后面又不一定一样，万一是别人掐死张婷婷的呢】
【对啊，外国版的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选手说的一部分重叠，一部分南辕北辙】
【行了别吵了，往后看不就知道了】
张母经过两个选手都说张婷婷是被掐死后，信了八成，连忙问：“是谁掐死了她？”
“我需要召唤她的亡魂。”乔伊看向张母，“可以给我一滴你的血吗？”
张母忙不迭答应：“可以可以！”
乔伊从包里取出一根针，拉过张母的手指快速扎了一下，挤出血液。
另一边，警局门口。
有个男警员弯腰看着车窗后的女性警员：“小唐，你真的要去啊？”
被称作小唐的女性警员，正是刚才看节目的那名警员。她的手机还架在旁边，画面上是《通灵者》的直播。
她说：“对。”
“这不就是个娱乐性的综艺吗，你当真了啊？”男警员抓了抓头发，唯物主义的他不支持小唐的行动，“就算这案子咱们跟了两个月没结果，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小唐坚持道：“去找找看，总归是有希望的。”
男警员叹口气，跑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我陪你一起找吧，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速度快。”
“谢谢。”小唐笑了，将车开向运河。
因果的齿轮不停转动。
林先生很快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告别姜容后，林挽月坐上林姝给她安排的送她回家的车。
赵爱从槐木牌里钻出来，张口就是一套祖安语录，把那个嘉宾林先生一顿臭骂。
司机是林姝的自己人，林挽月便没避着他，照常与赵爱说话。
“你骂人的花样也太多了。”林挽月失笑道。
“那是！”赵爱挺起胸脯，“我可是在网上能跟人杀个七进七出的对线王者！”
她想起林先生又是一阵火气，说话像炮弹似的：“太贱了那男的，自己不行考不上研还见不得别人好了，自卑到那个程度就放过张婷婷赶快分手吧，一天天跟个冤种似的，拉了个脸好像张婷婷欠他的，还特么敢怀疑张婷婷出轨？他一金针菇能找到张婷婷这样的女友就偷着乐吧，还不好好珍惜！”
林挽月：“咳咳咳……”
赵爱骂了一路，导致林挽月回家练琴时，脑子里都是赵爱的话。
尤其是，金针菇。
林挽月：“……”
完了，她脑子里进了病毒。
他望着从容不迫坐在沙发上的林挽月，咬紧了牙根，两腮因为用力咬牙而微鼓。
林挽月也望回去，淡然地与他对视了几秒。
林先生故作一副老实人被逼得忍无可忍的表情：“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自首？这位选手，你不要太过分了。”
“好，我知道了。”林挽月颔首道。
知道他不可能自首了。
也好，投案自首可以减轻处罚，死刑变有期，有点太便宜他了。
这种人渣就该死刑。
见林挽月点头，似乎不再有下一步举动，林先生却仍有些提心吊胆。他希望林挽月只是为了炒作才说他是凶手，而不是靠着什么见鬼的通灵，真的知道他杀了张婷婷。
下一秒，林挽月的话打碎他的希望。
“你们谈了四年恋爱，当初约好一起考研。两年后，也就是去年，张婷婷考研二战上岸，但你失败了。从这以后你的内心深处非常自卑，你本来就是性格敏感、容易生气的人，张婷婷入学后多了新朋友，分走她的注意力和精力，你觉得她与你拉开了距离，更加自卑，也更加敏感易怒，导致你们小摩擦不断。”
听到这里，林先生一阵恶寒。
他跟张婷婷之间的事连张父张母都不知道，林挽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林挽月真的会通灵？？
不、不……也许是张婷婷找人倾诉过烦恼，林挽月能知道这些也不难，只要给知情人钱就能装神弄鬼！
林挽月继续道：“今年二月公布考研成绩，你的英语又没过线。同时那段时间，你觉得张婷婷跟她的师兄走得太近，怀疑她出轨，你们为此大吵一架，张婷婷向你保证会跟师兄保持距离。”
林先生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努力维持表情自然。
张父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张母则是信了五六分，睨了林先生一眼，陷入纠结。
几个月前，他们女儿的心情确实不太好的样子。他们问是不是跟小林发生矛盾了，她也不说。
“你们相安无事了将近两个月，4月21日，你在阳台抽烟时看到师兄开车送张婷婷回来，怒火中烧。”林挽月见林先生眼瞳颤动，加快了语速道，“张婷婷一进门你们就吵了起来，从师兄吵到考研失败再吵到你觉得她看不起你、想出轨。张婷婷受不了你的神经质了，想离开冷静一下，被你认为是要去找师兄，你一怒之下跟她厮打起来，并故意掐死了她。”
“我没有！”林先生脖子都涨红了，也不知是在反驳他杀了张婷婷，还是在反驳他故意杀张婷婷。
随后他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平静下来道：“算了，反正都是你胡乱猜测的，继续吧。”
弹幕也在对他的反应进行讨论。
【说真的……我现在越看林先生越有凶手相，林挽月说不定真是对的】
【对啊，他的反应就很怪诶，特别像被人戳中真相后的恼羞成怒】
【得了吧，林挽月现在是林氏集团的真千金，你们就开始跪舔了？林先生的反应不就是一个被误会后生气的普通人吗，别瞎带节奏了，别忘了是他报的案，是他跟着警察不眠不休找张婷婷，也是他哭得差点昏过去。他这么爱张婷婷，你们的猜测对他的真心是一种侮辱】
【呃，我没记错的话，有不少杀妻案都是丈夫先报的警呢=。=】
【你们内心怎么这么阴暗啊？？反正我挺林先生。要是林挽月所谓的“通灵”就能找到凶手，警方这两个月是白吃饭的？】
【本来林挽月洗白后我对她多了点好感的，但她搞这么一通，我觉得她就是在拿案子搞噱头，好感都没了】
【人家缺你这点好感？爱信不信。我就想问，要是真相跟林挽月说的一样你们去道歉吗？】
虽然仍有人觉得林挽月是作秀、玄学破案不靠谱，但也多了不少支持她的人，弹幕不再一边倒。
林挽月完全不受林先生影响，将后面的事娓娓道来：“掐死张婷婷后，你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于是你跑了，也就是警方查小区大门监控时看到的、你离开小区的画面。你解释说是你们吵架后，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你在外面待到半夜，冷静了，觉得不能逃一辈子，于是决定想办法脱罪。”
“你们小区有两个门，但只有正门有门卫值班，恰好你知道那段时间小区后门的监控坏了，天时地利，你偷偷从后门回家处理张婷婷的尸体。”
“你把她拖到厨房，用菜刀肢解她的尸体，把她的碎肉丢进马桶冲下去。因为需要不断冲水，你害怕被察觉到异常，所以放弃了把全部肉冲进下水道的计划。”
“这时，你想起看过大型犬吃主人尸体的新闻，动了心思，把张婷婷煮熟喂给了你们养的D国牧羊犬。”
把女友尸体煮熟喂给他们一起养的狗！
林挽月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张父和叶静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张母更是忍不住发出带着哭腔的抽气声，似是真的相信了林挽月的话，甚至仿佛亲眼看见女儿尸体被处理的过程。
“牧羊犬吃不下多少，你拿出张婷婷的行李箱，把她剩下的部分塞进行李箱，还塞了很多衣物，想要伪装出她离家出走的样子。你带着行李箱从后门离开，把行李箱丢进了运河。”林挽月忽然转动眼珠，望向拍摄她的摄像头，“现在沿着运河找，能捞到那个行李箱，它沉在河道里被岩石卡住了。”
因为#林挽月玄学破案#和#嘉宾殴打林挽月#上了热搜，曾经与林挽月有过接触的警察小姐姐好奇地看了眼节目，刚好看到这一段。
她莫名觉得，林挽月的眼眸隔着屏幕与她对视了。
好像这句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一愣，下意识看向楼上——玄学部门办公的地方就在她楼上那层。
林挽月的话可信吗？
她想，要不要上楼问问？但是他们公安部门跟玄学部门互不干扰，玄学部门不会干涉玄学以外的事，非特殊情况下，公安部门也不会借助玄学的力量。
这边，林挽月重新看向林先生。
“你觉得老天都在帮你，因为除了后门监控坏了之外，在你扔掉尸体后的第二天清晨还下了场大雨，把痕迹冲得干干净净。雨停后，你从小区大门进入，装作离家出走才回来的样子。”
“这之后你准备好所有说辞，第三天中午报了警，开始了你的表演。”
林挽月嘴角轻轻弯了一下：“我说的对吗？”
但看她态度，这么问似乎并不在意林先生是否会承认。
林先生依然僵硬地坐着，后背出了层冷汗，鬓角也滚下来一颗汗珠。他摇了摇头，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转头问张父：“她说完了，可以换下一个选手了吧？”
张父不如张母那般相信玄学，不会因为一个选手的话就断定林先生是凶手，因此态度平常。
他点点头，询问叶静：“主持人，可以换下一位了吗？”
“好的。”叶静道。
她请离林挽月，请出下一位选手。
下一位选手是海雕国留学回来的女巫乔伊，她在接过信封后，成功说出照片上是一个去世的女生，以及女生的相貌特征。
叶静让她拿出照片看看，她打开信封看到张婷婷的照片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才留学回来，对于两个月前的新闻不太了解，不认识张婷婷。
张父张母他们说了诉求，想知道张婷婷在哪里。
乔伊从带的包里拿出镜子立在桌面，点燃了一支白蜡烛，注视着镜面。
与此同时，林挽月取回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第一天的录制不需要选手等待结果，选手录完可以选择留下来在休息室观看直播，也可以选择离开。
林挽月选择了离开，因为有国风音乐节目要演奏的谱子要练，而且还答应了林姝一起吃晚饭。
她刚要走出节目组所在的楼，便听到有人喊她。
“林小姐！”
她回头一看，是节目组的姜容。
姜容拿着单反相机，在林挽月回眸的瞬间拍了一张照片，幸运地拍到了一张不错的图。
热烈耀眼的阳光涌进门框，勾勒着林挽月额头与鼻梁的完美轮廓和窈窕的身姿，发丝在光照下泛着金棕光泽，满满的氛围感。
姜容拍完后乐颠颠跑到林挽月面前，看了眼自己拍的照片，心满意足。
“林小姐加油！”姜容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好像在为林挽月加油打劲，“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她悄声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姜导演跟谢先生那边沟通过了，如果后面的选手也认为林先生是凶手的话，节目组会为警方提供调查线索。”
林挽月已经知道了，她早就看到林先生的未来。
“谢谢。”林挽月微笑道，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也谢谢你的粉丝站，我看到了。”
她帮姜容通灵与奶奶沟通后，姜容为了报答她，见她黑料缠身粉丝站都解散了，便给她建了粉丝站。
林挽月之前刷微博时看到了粉丝站微博，姜容除了放出她上次录制节目时的照片外，还放了两张很可爱的、她的Q版形象的头像。
“你看到了呀。”姜容有些羞涩。
林挽月问：“我可以用你画的头像吗？”
“当然可以！”姜容开心地说，“我给你单独画一个！”
“好啊，谢谢。”林挽月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加我吧。”
姜容赶快打开节目组建的工作群，加了林挽月的微信。
在她们愉快交流时，嘉宾房间内。
“张小姐似乎是被掐死的。”乔伊右手举着蜡烛，左手抚摸自己的脖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我看到，她这里有印记。”
氛围瞬间凝滞。
张母忍不住瞥了眼林先生。
乔伊打了个哆嗦，蹙着眉很难受的样子：“我感觉呼吸困难……没错，她是被掐死的。”
张父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这是第二个说他女儿是被掐死的。
林先生握紧拳头，感到难以置信。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玄学？为什么这个选手也知道！
他真的要栽了？
弹幕也开启新一轮爆炸。
【对答案！乔伊也说张婷婷是被掐死的了！】
【之前说林挽月是瞎bb的脸疼吗？去年海雕国版拿第三的女巫跟林挽月说的一样好吗！这个姓林的就是凶手！】
【这不是才说了个死法，后面又不一定一样，万一是别人掐死张婷婷的呢】
【对啊，外国版的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选手说的一部分重叠，一部分南辕北辙】
【行了别吵了，往后看不就知道了】
张母经过两个选手都说张婷婷是被掐死后，信了八成，连忙问：“是谁掐死了她？”
“我需要召唤她的亡魂。”乔伊看向张母，“可以给我一滴你的血吗？”
张母忙不迭答应：“可以可以！”
乔伊从包里取出一根针，拉过张母的手指快速扎了一下，挤出血液。
另一边，警局门口。
有个男警员弯腰看着车窗后的女性警员：“小唐，你真的要去啊？”
被称作小唐的女性警员，正是刚才看节目的那名警员。她的手机还架在旁边，画面上是《通灵者》的直播。
她说：“对。”
“这不就是个娱乐性的综艺吗，你当真了啊？”男警员抓了抓头发，唯物主义的他不支持小唐的行动，“就算这案子咱们跟了两个月没结果，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小唐坚持道：“去找找看，总归是有希望的。”
男警员叹口气，跑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我陪你一起找吧，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速度快。”
“谢谢。”小唐笑了，将车开向运河。
因果的齿轮不停转动。
林先生很快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告别姜容后，林挽月坐上林姝给她安排的送她回家的车。
赵爱从槐木牌里钻出来，张口就是一套祖安语录，把那个嘉宾林先生一顿臭骂。
司机是林姝的自己人，林挽月便没避着他，照常与赵爱说话。
“你骂人的花样也太多了。”林挽月失笑道。
“那是！”赵爱挺起胸脯，“我可是在网上能跟人杀个七进七出的对线王者！”
她想起林先生又是一阵火气，说话像炮弹似的：“太贱了那男的，自己不行考不上研还见不得别人好了，自卑到那个程度就放过张婷婷赶快分手吧，一天天跟个冤种似的，拉了个脸好像张婷婷欠他的，还特么敢怀疑张婷婷出轨？他一金针菇能找到张婷婷这样的女友就偷着乐吧，还不好好珍惜！”
林挽月：“咳咳咳……”
赵爱骂了一路，导致林挽月回家练琴时，脑子里都是赵爱的话。
尤其是，金针菇。
林挽月：“……”
完了，她脑子里进了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