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家有太多秘密,生死簿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藤原家每位继承人的生平和死后的去向,以及木散锦。
木散锦?雷雨早已停息,被冲刷透亮的彩窗倾泻下一束皎洁的月光,教堂内的烛火已然被全部点亮,藤原茜在生死簿的最后一页上看到了木散锦的名字。
“生平不详。”泛黄的书页上只有这一句话。
藤原茜不解,既然这本生死簿只有藤原家的人,为何木散锦的名字也在上面?并且没有生平,没有其他下落。
如果真如木散锦所说,那他要么就和自己一样,属于非正常死亡。
要么...他是这个教堂里唯一的活人!
她转头去寻关明和木木,却想起作为唯一一位伤员的关明被木木带到房间里去休息了,整座教堂只剩她一个。
微风四起,周围的树林被吹出沙沙声,还掺杂着不知是不是乌鸦的鸟鸣。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种种,藤原茜心里还是有些怵,更加抱紧生死簿,希望上面的祖宗们能多照顾她一点。
“看到了?你不属于这里。”木散锦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把藤原茜吓的一激灵。
“哇,到底我是鬼还是你是鬼啊,怎么走路不带一点声响的?”藤原茜拍拍胸脯平复道。
烛光摇曳,墙上映下木散锦修长的身影,他伸手拿走生死簿,“看完我就拿走了,好好休息。”
“木散锦!”藤原茜叫住他,“那你呢?不是藤原家的人却出现在我家生死簿上?”
木散锦不言,不等藤原茜继续追问便又消失了。
“神出鬼没的...”藤原茜小声嘀咕。
教堂里似乎被木散锦散下安神剂,藤原茜抱紧胳膊不久便靠在神像旁睡着了。
‘咚咚咚’沉重的木门伴随着稚嫩的童声再一次被敲响:“有人吗?”
藤原茜被沉闷的敲门声吵醒,起身去开门,又想起木散锦前一晚的叮嘱,犹豫之时,他看到木散锦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身后走过,打开了大门。
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梳着可爱的双马尾,上面还系着两个蝴蝶结。
女孩惶恐地看着四周,有爱玩的亡灵突然从长椅里跳出来吓她,瞬间被吓得哇哇大哭。
藤原茜最烦孩子的哭闹声,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女孩身边,抱住她:“没关系的,只是不懂事的小鬼罢了。”
女孩挣开藤原茜,仿佛看到了比刚才的鬼魂更可怕的东西,颤抖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杀我?我真的会好好听话的,不会再闯祸了。”
“嗯?”藤原茜一头雾水,什么杀她,什么闯祸,她怎么不知道?
她转头看向关明,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很纳闷,只有木散锦,绕过藤原茜走到女孩身边,毫无感情地问:“姓名。”
“小音。”
女孩看到木散锦走来,瞬间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呆在原地。
藤原茜听到木木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应该不知道吧,平日里要是有棘手的魂儿,我们老大一露脸,就全听话得服服帖帖。”
“怎么?他给人家下蛊了?”藤原茜不服气地问。
“这叫美貌是人际交往的桥梁。”又一只鬼突然插嘴道。
“姜奶奶,把她带到审判厅吧,我稍后就到。”木散锦丝毫不受影响,一番询问后对提前唤来的老奶奶说道。
藤原茜接二连三地受气,远远站着不愿搭理任何人,见所有人离开,自己站在教堂独自尴尬,心里虽服天服地却还是跟着木散锦走了。
一路上是与教堂完全不同的气氛,血红的彼岸花种满河岸两旁,吊桥下是平静的河水,时不时有鱼刺从水中跳跃而出。
奈何桥吗...藤原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想。
木散锦一行人在桥对岸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前停下,好像对小音说了什么,女孩点点头,乖巧地走进了那间屋子等待。
“站那么远干什么?”木散锦对藤原茜招呼道。
被发现了...藤原茜抿抿嘴,快步走上前去。
“哎呦!”藤原茜差点被地上的石块给绊倒,正准备去踹,被木散锦警醒道:“那是你祖宗。”
“还是你祖宗呢!”藤原茜低头看去,结果碑文上清清楚楚刻着‘藤原美子’四个字。
还真是祖宗啊...藤原茜摸摸鼻尖,鞠了一躬:“太奶奶对不起,冒犯了。”
“Αναπαραγωγ?.”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阴沉的天空下呈现出宛如电影一般的映像。
“那是...”藤原茜紧紧盯着那处白幕,低喃道。
“11332号,11332号。”冰冷的女声无情地叫喊着,随后一个眼神空洞的小女孩从门后走出,看样子不超过6岁。
和蔼的阿姨满脸欢喜地牵过女孩的手:“小音呐,阿姨接你到我们那里去吧,那里有好多小朋友,也不用担心吃不饱了。”
名叫小音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光,抬头看向那个阿姨,蜡黄的脸上好像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点点头,同意了。
“那陈院长,小音就交给我们吧,合作款项稍后会打到你账户上。”女人微笑着关上车窗。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地平线,汽车驶入城郊的一片森林,惊起树上歇息的鸟儿直飞天际。
“小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高兴吗?”
眼前装横豪华的别墅满足了女孩的所有幻想,但常年寄人篱下的分寸感让她不敢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只是盯着那栋房子,生怕它飞走了。
“这是小音生前的记忆。”木散锦在一旁解释道。
藤原茜无暇顾及木散锦的话,辨认出画面上那是自家的房子,某次翻家族相册时见到过,但并不知道这栋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现在看来,就是他们嘴里的那所孤儿院。
“我姓姜,你叫我姜阿姨就好。”门前站着一个头发斑白的女人,喜盈盈地朝小音伸出手,带她进了别墅。
原本作为客厅的地方被划分成了各种属性不同的区域,尽管夜已深,每个区域的小小主人都还在忙碌。
不等小音多看,就被拉去了另一个房间,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听到那女人道:“小音,我们会为你提供充足的餐食和舒适的生活环境,但是我们希望你也可以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好。”小音弱弱地回应了一句,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这个面善的阿姨要让她去做些什么,只知道这个阿姨给了她食物和温暖的床,她是好人。
别墅楼上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像梦境一样被装修成不同的风格,透过锃亮的玻璃门,和小音年龄相仿的孩子们都在床上安稳地睡着。
女人的步伐停在了一间装饰粉嫩的公主房前,“就这间,可以吗?”
小音当然不敢挑剔,连连点头,推开房门,暖风吹散了所有的局促和不安,她刚想道谢,却发现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房间内一应俱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但她却看不懂,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字‘*症**’,她在书架前流连很久,这些都是她在之前的孤儿院不曾见到过的东西。
目光瞥到床头上堆满的娃娃,她惊喜地蹦到床上,将娃娃抱进怀里,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音?”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响,她从床上坐起,看到门口的电子屏上出现了那位阿姨的脸,“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抱着娃娃走到屏幕前,掂着脚才刚刚露出一个额头,“听得到。”
“那就好,现在周围的小朋友都已经睡着了哦,你也赶紧洗漱休息吧。”
“好。”
屏幕熄灭了,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一阵嘈杂声过后,出现在柔软的床上。
入睡速度之快让藤原茜怀疑这屋子里是不是放了催眠气体,她看到小音平稳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
让她惊讶的是,这里的孩子都住在这完全透明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隐私,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她心想。
再抬头时,映像里早已天光大亮,活泼的童谣在别墅里响起,其他房间的孩子犹如行尸走肉般齐刷刷地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许是太久没睡过好觉,只有小音,还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不一会儿,便有着装似管理人员的人前来打开的了房门。
“快醒醒,现在已经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动作之粗暴让人很难想到昨天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以笑脸相迎的。
小音惊恐地睁开眼,看到身边的陌生人抱紧了手里的玩偶。
“快点洗漱!要开始上课了。”那人命令。
小音慌慌张张下床,迅速洗漱完毕后床前的电视打开了。
“接下来将为您讲述藤原孤儿院的日常注意事项。”可能是考虑到入所的儿童年龄过小不易理解,注意事项被做成了卡通动画。
“一、所有人员必须在早起铃响后十分钟内完成洗漱。
每日早午晚餐准点发放,所有人员无需出门询问。
所有人员严格执行每日课程安排,每周定期进行课程考核,不合格者缩减每周外出时长。
低年级人员不得随意进出房间,高年级人员在规定区域活动。
祝各位早日毕业。”
彩色的画面熄灭掉,映出小音茫然的脸。
电视机再次亮起,可爱的动画片变成了乏味的钢琴课程,藤原茜这才想起房间角落的那架钢琴。
“不要杀我,姐姐,求你不要杀我。”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一个神似藤原茜的女孩走过小音的房间,朝里面看了一眼,小音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但那个‘藤原茜’却什么都没做,带着选好的孩子离开了孤儿院。
藤原茜本人愣在原地,画面里面那个女生到底是谁?为何要装扮成她的样子?
木散锦也看向她,回想起画面里的女生到底和她有何不同。
“11332号试验品,实验失败,即刻销毁。”无情的机械女声突然响起,小音就此消失在房间里,连同画面也一同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小音正坐在那间小木屋里安静地等待着,等待接下来有奇迹出现。
“11332号,你可知罪?”木散锦拿着生死簿走到木屋前询问。
木屋里的女孩好像着了魔般,未作出任何反抗,空洞地回答:“知罪。”
藤原茜冲上前去打断了木散锦的询问:“她有何罪?”
“未完成孤儿院下达的任务,是她的失职。”木散锦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先前的理智和清醒全部消失,活像一具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谁规定的!”藤原茜声音提高了一个响度,她又看向小音:“他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了?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小音重复着木散锦的话:“我没有完成孤儿院下达的任务,是我的失职。”
“我知罪。”
不等藤原茜再阻止,四周艳红的花丛冒出黑色的物体,木屋的门被打开,就像关明被乌鸦追赶时的场面一样,成群结队的乌鸦飞进木屋,贪婪地吸食着每一丝魂气,直到女孩全部消失。
“这就是你的家族,交给我的任务。”木散锦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藤原茜瘫软在地,喉咙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瞪木散锦。
随行的人都已经散去,背上背着沉重石碑的石匠从桥头跑来,三下五除二刻完一块碑,放在了花丛里。
“走吧。”木散锦不再做过多解释,从藤原茜身边走过。
藤原茜挣扎着站起来,但腿又一软摔倒在地,木散锦被她的动静给吓到,又折回将她抱起:“这就被吓到了?我是想把这些工作交给你来做的。”
“谁...要做你这没有人性的工作。”藤原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想从木散锦怀里挣开,但却没这个力气。
“你无需如我这般死板教条,你是藤原家的人,自然跟从你的内心做就好。”木散锦也不生气,依旧冷静地向藤原茜解释,“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决定权于你手上。”
木散锦将藤原茜放在花园的秋千上,吩咐木木帮她疗伤,又递给她一本读物:“无聊时看看,当打发时间了。”
木散锦?雷雨早已停息,被冲刷透亮的彩窗倾泻下一束皎洁的月光,教堂内的烛火已然被全部点亮,藤原茜在生死簿的最后一页上看到了木散锦的名字。
“生平不详。”泛黄的书页上只有这一句话。
藤原茜不解,既然这本生死簿只有藤原家的人,为何木散锦的名字也在上面?并且没有生平,没有其他下落。
如果真如木散锦所说,那他要么就和自己一样,属于非正常死亡。
要么...他是这个教堂里唯一的活人!
她转头去寻关明和木木,却想起作为唯一一位伤员的关明被木木带到房间里去休息了,整座教堂只剩她一个。
微风四起,周围的树林被吹出沙沙声,还掺杂着不知是不是乌鸦的鸟鸣。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种种,藤原茜心里还是有些怵,更加抱紧生死簿,希望上面的祖宗们能多照顾她一点。
“看到了?你不属于这里。”木散锦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把藤原茜吓的一激灵。
“哇,到底我是鬼还是你是鬼啊,怎么走路不带一点声响的?”藤原茜拍拍胸脯平复道。
烛光摇曳,墙上映下木散锦修长的身影,他伸手拿走生死簿,“看完我就拿走了,好好休息。”
“木散锦!”藤原茜叫住他,“那你呢?不是藤原家的人却出现在我家生死簿上?”
木散锦不言,不等藤原茜继续追问便又消失了。
“神出鬼没的...”藤原茜小声嘀咕。
教堂里似乎被木散锦散下安神剂,藤原茜抱紧胳膊不久便靠在神像旁睡着了。
‘咚咚咚’沉重的木门伴随着稚嫩的童声再一次被敲响:“有人吗?”
藤原茜被沉闷的敲门声吵醒,起身去开门,又想起木散锦前一晚的叮嘱,犹豫之时,他看到木散锦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身后走过,打开了大门。
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梳着可爱的双马尾,上面还系着两个蝴蝶结。
女孩惶恐地看着四周,有爱玩的亡灵突然从长椅里跳出来吓她,瞬间被吓得哇哇大哭。
藤原茜最烦孩子的哭闹声,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女孩身边,抱住她:“没关系的,只是不懂事的小鬼罢了。”
女孩挣开藤原茜,仿佛看到了比刚才的鬼魂更可怕的东西,颤抖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杀我?我真的会好好听话的,不会再闯祸了。”
“嗯?”藤原茜一头雾水,什么杀她,什么闯祸,她怎么不知道?
她转头看向关明,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很纳闷,只有木散锦,绕过藤原茜走到女孩身边,毫无感情地问:“姓名。”
“小音。”
女孩看到木散锦走来,瞬间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呆在原地。
藤原茜听到木木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应该不知道吧,平日里要是有棘手的魂儿,我们老大一露脸,就全听话得服服帖帖。”
“怎么?他给人家下蛊了?”藤原茜不服气地问。
“这叫美貌是人际交往的桥梁。”又一只鬼突然插嘴道。
“姜奶奶,把她带到审判厅吧,我稍后就到。”木散锦丝毫不受影响,一番询问后对提前唤来的老奶奶说道。
藤原茜接二连三地受气,远远站着不愿搭理任何人,见所有人离开,自己站在教堂独自尴尬,心里虽服天服地却还是跟着木散锦走了。
一路上是与教堂完全不同的气氛,血红的彼岸花种满河岸两旁,吊桥下是平静的河水,时不时有鱼刺从水中跳跃而出。
奈何桥吗...藤原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想。
木散锦一行人在桥对岸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前停下,好像对小音说了什么,女孩点点头,乖巧地走进了那间屋子等待。
“站那么远干什么?”木散锦对藤原茜招呼道。
被发现了...藤原茜抿抿嘴,快步走上前去。
“哎呦!”藤原茜差点被地上的石块给绊倒,正准备去踹,被木散锦警醒道:“那是你祖宗。”
“还是你祖宗呢!”藤原茜低头看去,结果碑文上清清楚楚刻着‘藤原美子’四个字。
还真是祖宗啊...藤原茜摸摸鼻尖,鞠了一躬:“太奶奶对不起,冒犯了。”
“Αναπαραγωγ?.”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阴沉的天空下呈现出宛如电影一般的映像。
“那是...”藤原茜紧紧盯着那处白幕,低喃道。
“11332号,11332号。”冰冷的女声无情地叫喊着,随后一个眼神空洞的小女孩从门后走出,看样子不超过6岁。
和蔼的阿姨满脸欢喜地牵过女孩的手:“小音呐,阿姨接你到我们那里去吧,那里有好多小朋友,也不用担心吃不饱了。”
名叫小音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光,抬头看向那个阿姨,蜡黄的脸上好像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点点头,同意了。
“那陈院长,小音就交给我们吧,合作款项稍后会打到你账户上。”女人微笑着关上车窗。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地平线,汽车驶入城郊的一片森林,惊起树上歇息的鸟儿直飞天际。
“小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高兴吗?”
眼前装横豪华的别墅满足了女孩的所有幻想,但常年寄人篱下的分寸感让她不敢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只是盯着那栋房子,生怕它飞走了。
“这是小音生前的记忆。”木散锦在一旁解释道。
藤原茜无暇顾及木散锦的话,辨认出画面上那是自家的房子,某次翻家族相册时见到过,但并不知道这栋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现在看来,就是他们嘴里的那所孤儿院。
“我姓姜,你叫我姜阿姨就好。”门前站着一个头发斑白的女人,喜盈盈地朝小音伸出手,带她进了别墅。
原本作为客厅的地方被划分成了各种属性不同的区域,尽管夜已深,每个区域的小小主人都还在忙碌。
不等小音多看,就被拉去了另一个房间,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听到那女人道:“小音,我们会为你提供充足的餐食和舒适的生活环境,但是我们希望你也可以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好。”小音弱弱地回应了一句,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这个面善的阿姨要让她去做些什么,只知道这个阿姨给了她食物和温暖的床,她是好人。
别墅楼上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像梦境一样被装修成不同的风格,透过锃亮的玻璃门,和小音年龄相仿的孩子们都在床上安稳地睡着。
女人的步伐停在了一间装饰粉嫩的公主房前,“就这间,可以吗?”
小音当然不敢挑剔,连连点头,推开房门,暖风吹散了所有的局促和不安,她刚想道谢,却发现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房间内一应俱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但她却看不懂,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字‘*症**’,她在书架前流连很久,这些都是她在之前的孤儿院不曾见到过的东西。
目光瞥到床头上堆满的娃娃,她惊喜地蹦到床上,将娃娃抱进怀里,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音?”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响,她从床上坐起,看到门口的电子屏上出现了那位阿姨的脸,“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抱着娃娃走到屏幕前,掂着脚才刚刚露出一个额头,“听得到。”
“那就好,现在周围的小朋友都已经睡着了哦,你也赶紧洗漱休息吧。”
“好。”
屏幕熄灭了,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一阵嘈杂声过后,出现在柔软的床上。
入睡速度之快让藤原茜怀疑这屋子里是不是放了催眠气体,她看到小音平稳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
让她惊讶的是,这里的孩子都住在这完全透明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隐私,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她心想。
再抬头时,映像里早已天光大亮,活泼的童谣在别墅里响起,其他房间的孩子犹如行尸走肉般齐刷刷地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许是太久没睡过好觉,只有小音,还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不一会儿,便有着装似管理人员的人前来打开的了房门。
“快醒醒,现在已经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动作之粗暴让人很难想到昨天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以笑脸相迎的。
小音惊恐地睁开眼,看到身边的陌生人抱紧了手里的玩偶。
“快点洗漱!要开始上课了。”那人命令。
小音慌慌张张下床,迅速洗漱完毕后床前的电视打开了。
“接下来将为您讲述藤原孤儿院的日常注意事项。”可能是考虑到入所的儿童年龄过小不易理解,注意事项被做成了卡通动画。
“一、所有人员必须在早起铃响后十分钟内完成洗漱。
每日早午晚餐准点发放,所有人员无需出门询问。
所有人员严格执行每日课程安排,每周定期进行课程考核,不合格者缩减每周外出时长。
低年级人员不得随意进出房间,高年级人员在规定区域活动。
祝各位早日毕业。”
彩色的画面熄灭掉,映出小音茫然的脸。
电视机再次亮起,可爱的动画片变成了乏味的钢琴课程,藤原茜这才想起房间角落的那架钢琴。
“不要杀我,姐姐,求你不要杀我。”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一个神似藤原茜的女孩走过小音的房间,朝里面看了一眼,小音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但那个‘藤原茜’却什么都没做,带着选好的孩子离开了孤儿院。
藤原茜本人愣在原地,画面里面那个女生到底是谁?为何要装扮成她的样子?
木散锦也看向她,回想起画面里的女生到底和她有何不同。
“11332号试验品,实验失败,即刻销毁。”无情的机械女声突然响起,小音就此消失在房间里,连同画面也一同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小音正坐在那间小木屋里安静地等待着,等待接下来有奇迹出现。
“11332号,你可知罪?”木散锦拿着生死簿走到木屋前询问。
木屋里的女孩好像着了魔般,未作出任何反抗,空洞地回答:“知罪。”
藤原茜冲上前去打断了木散锦的询问:“她有何罪?”
“未完成孤儿院下达的任务,是她的失职。”木散锦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先前的理智和清醒全部消失,活像一具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谁规定的!”藤原茜声音提高了一个响度,她又看向小音:“他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了?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小音重复着木散锦的话:“我没有完成孤儿院下达的任务,是我的失职。”
“我知罪。”
不等藤原茜再阻止,四周艳红的花丛冒出黑色的物体,木屋的门被打开,就像关明被乌鸦追赶时的场面一样,成群结队的乌鸦飞进木屋,贪婪地吸食着每一丝魂气,直到女孩全部消失。
“这就是你的家族,交给我的任务。”木散锦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藤原茜瘫软在地,喉咙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瞪木散锦。
随行的人都已经散去,背上背着沉重石碑的石匠从桥头跑来,三下五除二刻完一块碑,放在了花丛里。
“走吧。”木散锦不再做过多解释,从藤原茜身边走过。
藤原茜挣扎着站起来,但腿又一软摔倒在地,木散锦被她的动静给吓到,又折回将她抱起:“这就被吓到了?我是想把这些工作交给你来做的。”
“谁...要做你这没有人性的工作。”藤原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想从木散锦怀里挣开,但却没这个力气。
“你无需如我这般死板教条,你是藤原家的人,自然跟从你的内心做就好。”木散锦也不生气,依旧冷静地向藤原茜解释,“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决定权于你手上。”
木散锦将藤原茜放在花园的秋千上,吩咐木木帮她疗伤,又递给她一本读物:“无聊时看看,当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