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也仗着趴在寒慕乙的脑瓜壳上,他看不见面色,此时余落星兴奋得眼睛都亮了:“真的,玩儿什么都行么?”

    此时的余落星,真的很想借机施展一下自己脑补的诸多话本子,十八般武艺全来个遍!

    不过她还没嘚瑟多久,就见寒慕乙狠狠点了下头,继续说道:“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同你道歉。”

    余落星一边撸着寒慕乙的脑瓜壳,一边温言道:“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生气?那肯定是不会的。

    但是借着他的愧疚,邀请他来完成一下他玩儿什么都行的诺言,总是可以的吧!!!

    “其实你一开始认识的澹台獒,是我。”

    寒慕乙明显有些愧疚的声音随风飘来,让余落星陷入深邃的回忆。

    好像确实,之前认识澹台獒总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尤其那股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疯劲儿,当时就让他总觉得,他和寒慕乙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心思海底针似得。

    原来是一个人啊!

    而且,难怪后来再见澹台獒,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原来人家不是失忆,是之前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也是寒慕乙欺骗了自己,余落星暗自感受了一下,生气吗?

    好像也不生气欸。

    虽然她立时懂了,寒慕乙之前假扮澹台獒,多半是为了换一种身份接近检视自己,毕竟那时候自己方才穿过来,带着对于原身的厌恶与质疑,绕个弯子监视一下,倒是正常的紧。

    那么,是不是可以!

    于是余落星故作沮丧地,似娇弱似痛苦地趴在寒慕乙头顶,抱着他的角,学着从前看的小说里,被欺瞒的女主那股子劲儿,努力假意垂泪:“原来,你竟瞒了我这么久。”

    假装从眼角拭去并不存在的泪水,不重要,反正当事龙眼睛不在头顶上,看不见!

    “啊,你别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

    之前见到的余落星,总是一副乐天派的模样,欢天喜地的,寒慕乙是真的不想看到她难过。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此刻若黛玉葬花般在他头顶,抱着龙角哀哀掩面哭泣的余落星,不断抽搐的身体。

    是另有其因!

    她!在!狂!笑!

    反正寒慕乙看不见,动作对了就行,实际发生什么不重要吧!

    余落星抽抽噎噎,实则是有点被狂笑的自己呛到了,断断续续地说道:“人家倒不生气啦,但难过......总是有的。”

    果然,寒慕乙很是愧疚地上钩了,一贯稳如老狗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急切,问道:“那,要不,你罚我吧。”

    真的,此时寒慕乙的真心比珍珠还真,他很是认真地想了一圈,哪怕余落星此刻要他把魔族最热闹的街道,全都划给她,满足她收租婆的梦想,他也一定去争取一下。

    哪怕,要得罪胥敦林那老抠门也在所不惜,被世人诟病滥用职权也永世不悔!

    但他着实没有想到,抱着他的龙脸,埋头抽噎的余落星,竟然语带骐骥地问他:“哪个,你假扮澹台獒时,那副手铐还在吗?”

    嗯?

    她这是什么乐趣?

    虽然大大的龙头里塞满了大大的疑惑,但毕竟理亏的寒慕乙,还是二话没说,那爪子勾出那被他用做道具的亮银镣铐,弹到了余落星身前。

    只是很快寒慕乙就后悔了,因为不过多时,他们就到了地方。

    此时夜幕好似被泼了厚厚的墨汁,除了寥寥数点星子,再无任何亮色,连月亮都好似看不下去,躲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

    至于他看不下去什么呢?

    后槽牙紧咬,面似寒霜,满眼无奈悔恨之意的寒慕乙,正抱着臂膀,勉强端起的冷峻面容,强行掩藏着暗暗嗤笑,着实有些嫌弃地瞥着一旁有些慌乱地,解不开自己手腕上铐子的余落星。

    这都不算什么!

    关键是!

    镣铐的另一端栓在他的龙角根部,由于上面分了叉,于是在根部的小圆环,就取不下来了!

    “嘿嘿嘿”

    此时的余落星满眼谄媚讨好地笑着,哪有丝毫方才黛玉呕血的架势,求寒慕乙帮忙的意思不言而喻。

    也罢,这鬼丫头真是正常不了一点儿!

    狠狠地揉了一把余落星的脑袋,抬手就想融了这镣子,却被余落星一把捉住腕子拦了下来。

    “怎么?”

    锋锐的眉尾勾似镰刀,意欲斩断余落星乱八七糟的念头。

    余落星很是不好意思地捉住了寒慕乙柔滑的宽大墨袖,瑟瑟出声:“哪个,别弄坏嘛,我还想玩儿!”

    虽然此时周围幽暗深邃,并没什么光线,像余落星基本就是凭借本能和感觉行动。

    但以寒慕乙的修为,自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余落星的任何一点微笑的表情都收纳眼底。

    这姑娘俏白的面庞,虽然泛起层层潮红,可眼底十分清明透彻,哪有半分哭过的意思。

    瞬间知道自己方才是被玩儿了的寒慕乙,又气又好笑地抿了抿下唇。

    算了,她玩儿得开心就行。

    只是这镣铐,有了防备,就必不会再让她玩儿到自己身上去!

    认命地伸手摸着关窍,解了镣铐,递给眼里猛地星光大盛的余落星,随即低头问她:“咱们下一步去哪?”

    是的,他匆匆忙忙跟着余落星出来,这一路起起伏伏颠簸不定,根本就没问去哪,要干什么......

    “嗨,”余落星含笑扬起下巴,以为寒慕乙也不怎么看得清,拢着他的手掌,依稀辨认星光认出方向后,比了个地方,低声道:“那边有个山洞,里面是寒慕甲以凌霄宗外门训练班的名义,搜罗来的孩子,其中不乏其他宗门不知情的掌门或者长老的孩子,待他们反应过来,自家孩子已经被控制起来,只能任由寒慕甲摆布。”

    未去质疑余落星是怎么知道的,也丝毫不假怀疑,反手捉住余落星拢着她的娇小的手掌。

    女孩的手掌小小软软,宛若一团棉花糖,好像是余落星身上的暗香袭来,柔糯甜腻,让他舍不得放手,只是控制着自己,没有像方才余落星玩自己一般,各种捏起来。

    真是的,这深秋的天儿,怎么这么热!

    余落星只觉得寒慕乙宽和有力的大手,仿佛似太阳一般热量满满,顺着她的臂膀直达头顶。

    天呐,还好此时夜深人静,正是瓜田扎猹难辨认的时候,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否则凭自己面上不断传来的灼烧感,那一定是红的透顶,太太太丢人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寒慕乙全都看见了,方才被玩儿了半天的无奈尽数消散。

    原来她只是背着的时候玩得疯啊!正面一撩就怂!

    虽然此刻唇角根本压不住,寒慕乙依旧是稳了声线,顺着她说道:“所以你是想明天通过留影石,记录一下寒慕甲派人控制这些弟子的画面,然后救了他们再戳穿寒慕甲吗?”

    “嗯。”余落星很是开心,跟寒慕乙讲话一句口舌都不用多费,三两句他就全懂了。

    寒慕乙此时捉着余落星纤巧的手掌,见她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已经十分地开心,并没有进一步的得寸进尺。

    毕竟他不是余落星不是!

    只是那般安安静静地握着,带她向前。

    有寒慕乙在,余落星也不用过多担心身形暴露的问题,毕竟此时不再是趴在他背上,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便老老实实、十分安静地由着他牵着。

    两人一路“大摇大摆”地顺着密林,找到了余落星所指的山洞。

    还未至近前,寒慕乙已是目眦欲裂。

    因为他远远便听到了,这大半夜的,竟传出哀哭惨嚎。

    这帮混蛋折磨人都不带休息的吗?

    待到他设下结界,拖着举着留影石一路记录的余落星进入山洞时,他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赶忙按下已经要冲出去的余落星,虽然越早救人越好,但为了驱散五大宗门的联盟,还是要多记录一些为妙。

    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

    空旷潮湿的洞穴中,十数高阶修士,将几十个瘦小枯干的孩子,分别逼在几个角落里蹲着。

    铁锈的血腥味,伴着腥臭的潮湿,混合着不知名的汗渍钻鼻而来,令人闻之作呕。

    顺着墙壁上灼灼燃烧的数个火把望去,这些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们面色蜡黄,衣不蔽体,面色哀戚,看不到一点属于孩子的活力与阳光。

    正中嶙峋的水坑里,正有一个披头散发,浑身鲜血与泥土交加,还在不断被抽打,疼得滚来滚去的孩子,正声叫到声音都暗哑,嗬嗬地嘶吼着,宛若哀戚绝望的小兽。

    而在他旁边,是两个膘肥体壮的修士,争论着用手中皮鞭抽打他,还撇着大嘴叫着:“小兔崽子,想不想吃饭了还,快让你爹赶紧送钱来。”

    “别打了、别打了,”那孩子几乎连哭得力气都快没有了,哀哀求着:“我爹虽然是万鹤门长老,但被你们要了好多次钱财了,真的没钱了!”

    “哼,”另一人结结实实地一脚踹在他身上,横声对着方才说话那人道:“咱们这般跟着老寒什么时候算个头,钱财要不到,还得经常换地方,折腾死了!”

    这是一名墙角修士,抱着剑吼他道:“得了吧,寒兄弟可没少分你钱财,你看你休息时候,花街柳巷可没少去吧!”

    余落星虽然此刻动不了,但瞪寒慕乙的眼神,仿佛都要飞出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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