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IF 51·夏日祭（二）
少年缓步走来，双手抱臂在她面前站定。
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眉宇间写着你走太慢。脸和神情都很像本人，无希上下打量，仍觉得不太真实。
正值祭典，不会陷入什么诡异幻境了吧？
她盯了半天，趁其不备，一把揪住少年侧脸。
完全不痛，莫不是妖怪变得？
“你扯的是我当然不痛！”枣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反手弹了少女额头。
无希被迫松手，捂着额头瞬间清醒。这睚眦必报的德性，是真货没错了。
两人一个揉脸一个捂着额头，引得路过的孩子们围观。她赶紧拉着他躲到一边，远离入口。
“你怎么在这？”
“飞来的。”
“谁问你这个了！”又没长翅膀，她当然知道他坐飞机回来的。还以为会在海外再呆一阵子。
“怎么突然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枣转过身不想解释，留下气闷的背影。
这家伙见到他一点都不兴奋，都不给亲亲男友一个爱的抱抱，上来就揪他脸。真是枉费他还想着制造惊喜。
无希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不禁兀自瞎猜。乱想一通，她找来找去没找到理由说服自己，除了家人，目前与他关系最近的只有自己。
他一向守信，连那样小的约定都记得，难道真是为了实现带她去祭典的约定而赶来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来日方长，未来他们能一起参加无数次，不急于今年。
衣袖传来轻轻的拉扯，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中没由来地难受。
爱哭鬼心思敏感，若是承认为了一起参加祭典，肯定又有负担。
枣抿唇不语，好半晌才想出个合适的理由。
“手术结束我留在那边干嘛，你巴不得我不回来？”
少年斜睨她一眼，满脸不情愿地小声抱怨。“饭难吃死了。”
……差点忘记，这家伙其实也蛮挑剔的。真是自作多情了，原来是受不了国外的饭食逃回来的。
无希松了口气，再次仔细打量他。瞧着好像是瘦了点，她大发善心道：“行吧，明天给你送点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枣心情好了不少。刚才的话半真半假，一想到终于回国还可以吃上女朋友亲手做的饭，嘴角不自觉上扬。
察觉到一道含笑的目光，他立刻压下唇边的弧度，正色道：“祭典已经开始了。”
枣面向光亮的地方，朝后伸出手臂。
默认的动作，无希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入口附近年轻的情侣来来往往，笑容洋溢、姿态轻昵。欢庆氛围下，感情也格外浓烈。
触及指尖的刹那，少女忽然向前一步，整个挽住他的手臂。她转了转眼珠，抱紧他的手臂扯了扯。
“人多，这样牢一点。”
为了避免遭到反击，她直接全推到他头上。“你第一次来这，走丢就不好了。”
呵，简直恶人先告状。软绵绵的触感从手臂传来，他顿时心猿意马，回怼的话早不知道飘到哪去。
少女拉着他漫入人群。
太鼓轰隆，吆喝与乐声混杂，意外不觉得喧闹。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不可思议，她竟完全不讨厌。
既害怕又向往的世界，幼时的自己未曾有一天会接纳这些，此刻却心平气和地置身其中。
有人陪着她。
少年的体温隔着浴衣传来，无希悄悄往旁边瞄，见他全神贯注目视前方，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些。对方没发现，她又偷偷揪紧指尖。
刚才只顾惊讶，这会凑得近才真正看清他头上的面具。
是一只狸猫。
大圆脸配上短短的耳朵，头顶还落着片叶子，憨态可掬。
“为什么是狸猫？”她还以为是狐狸之类的。
“只有卖这个。”
枣起初想多点节日氛围，谁知只有这一种面具。他已经挑了一众狸猫中看上去最机智的一只。
眼前仿佛跳出一只圆润狸猫，一本正经解释着，她忍俊不禁。
无希抬手将面具滑倒他脸上，左右摆正。
“看上去傻乎乎的。”
明明一点都不合适，却怪可爱。
“你才傻。”枣边反驳边转动皮筋，面具乖顺移到一侧。“没听过妖狸的传说吗？”
“我知道，是妖狸报恩的故事吧。”
村尾有座很旧的狸猫雕像，闲逛的时候见过。佐仓说她小时候还爬上去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反正一直在那。
“有一位村民救了受伤的狸猫，后来发生灾荒，家里经常凭空出现食物，他最终靠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度过灾年。”
“天灾过去，有一天农作回来，他发现院子里有咬死的野鸡野兔放着。而后他经常提早完成农活，躲在树上看家，发现进院子的是一只狸猫。”
“它腿上少了一圈毛，村民记起是当年救过的那只狸猫，十分感动，代代将奇遇流传下去。”
“很温暖的故事。”
彼此互相帮助，共同活下去。虽然只是传说，她也希望是真实的故事。
沿街摊位新奇事物应接不暇，无希哪个都想试，无奈肚子发出抗议。晚饭没吃，实在饿得很。
她回忆指示牌上的路线，迅速拉着身旁人拐进小吃街。碍于和服的人情，这次她没有问他吃不吃，直接连他的份一起买。
两人手中抱满各种吃食。边走边吃不方便，只能先找个地方坐下。
祭典人多，长椅和临时搭建的休息篷全部满员，没有空位。两人沿路找位置，走到神社后面才远离热闹圈。
这附近光线稍暗，又远离典场，没怎么装饰。几颗石墩子在风雨磨损下，边角都坑坑洼洼。
虽然破旧，打理的还算干净。
放下满满当当的晚饭，无希大快朵颐。祭典的甜食太腻，她翻出炸丸子，刚咬一口就感觉有些饱。
绸鱼烧冷了不好吃，炸丸子冷了就不脆，难以取舍。但是她现在更想吃咸的……
旁边传来卷塑料袋的声音，讨厌鬼已经解决了所有东西，开始收拾残余。
这家伙平时逛街根本不怎么吃，这会居然扫的比她还快！
无希震惊不已，叉了一半的丸子都忘记吃。
“怎么了？”枣抬眼问道。
“你要不要再来点？”她悄悄捏着袋子，试图把稠鱼烧头尾调换。
看样子是买太多，要他分担。枣抽了根叉竹签去戳炸丸子。
无希眼见丸子少了一颗，立刻将转向了一半的稠鱼烧塞过去。“你吃这个。”
他接过姿势奇怪的稠鱼烧开吃，三两口解决。被国外难吃的菜荼毒一个多月，他现在吃什么都能接受。
少年手中的袋子瞬间瘪了下去，她默默拆开糯米团子接上。
和在学园餐厅时完全不同的感觉，有种莫名的乐趣。
平心而论，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挺顺眼的。
少年安静咬着团子，不停咀嚼的脸颊有一点点鼓，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看他咽下最后一口，无希豁然开朗。“感觉像太郎丸一样。”
“太郎丸？”赤色双眸眯起，少年警觉看向她，去拿团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不、不小心说出来了！太郎丸是隔壁梢姐姐养的一只柴犬，以前还在镇上的茶室当过吉祥物，很是亲人。
有一次闻到香味来串门，后来成为前略家院子的常客。太郎丸什么都不挑，她经常拿剩余的边角料理喂它。
每次都吃的急，也是将脸颊撑得鼓鼓囊囊。
梢姐姐的儿子经常给它戴斗笠，打扮成武士的样子。虽然狗到中年，瞧着也有那么几分威风凛凛。
锐利的视线落在头顶，无希心虚不敢抬头，试图糊弄过去。“太郎丸是、是以前一位很厉害的武士，我夸你呢！”
刚说完，远处传来孩童天真的呼喊。
“太郎丸，跑慢点，跟不上了——”
一声响亮的“汪”砸破黑夜。
“汪！汪汪！”
实在太尴尬了。
枣冷笑一声，气得不想说话，用行动反击。扔下团子，他抓过炸肉丸的盒子开吃。
美味的丸子肉眼可见减少，她又急又无语，加入争抢。
消灭完买来的东西，少年仍不愿理她，满脸写着我很生气。
无希摇摇少年手臂，试图将背过身的家伙转过来。任凭她怎么晃，讨厌鬼都固执地不肯转过来。
枣打定主意不能轻易揭过。
少女软声半天，没半点效果，气得拍桌。“你是小孩子吗！”
不理就不理，谁怕谁！她也转过去不理他。
沉默蔓延，两人十分硬气，谁也没有说话。眼见这招没用，枣飞速思考对策。
“我千里迢迢回来……你还骂我狗……”
背后传来委屈声线。
“真的没这个意思。”一转头就对上他有些受伤的眼神，她又于心不忍，轻轻抱住他。“太郎丸那么可爱，毛茸茸的很好摸。”
可他真的不想和狗比可爱！计划成功，枣只能暂时忽略这些小瑕疵。
“是吗？”他顺水推舟要求，“那你亲我一下来证明。”
“……休想！”
无希一把推开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上当，就知道这家伙刚才是装的。上次挖坑骗她的仇都没报，信他个鬼。
但是，她确实有还没来及的说的话——
细碎轰鸣起伏，隐约有彩光在天空绽放，花火大会的预热开场。
这才不是顺他意的讨好，只是友好迎接而已。
她扶着少年肩膀，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Natsume，欢迎回来。”
仿佛回到夏夜里的海滩，月光投下祝福，浪声阵阵。
“sora，我回来了。”
失约已久的少年说出迟来的邀请。
“一起去看烟火吧。”
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眉宇间写着你走太慢。脸和神情都很像本人，无希上下打量，仍觉得不太真实。
正值祭典，不会陷入什么诡异幻境了吧？
她盯了半天，趁其不备，一把揪住少年侧脸。
完全不痛，莫不是妖怪变得？
“你扯的是我当然不痛！”枣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反手弹了少女额头。
无希被迫松手，捂着额头瞬间清醒。这睚眦必报的德性，是真货没错了。
两人一个揉脸一个捂着额头，引得路过的孩子们围观。她赶紧拉着他躲到一边，远离入口。
“你怎么在这？”
“飞来的。”
“谁问你这个了！”又没长翅膀，她当然知道他坐飞机回来的。还以为会在海外再呆一阵子。
“怎么突然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枣转过身不想解释，留下气闷的背影。
这家伙见到他一点都不兴奋，都不给亲亲男友一个爱的抱抱，上来就揪他脸。真是枉费他还想着制造惊喜。
无希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不禁兀自瞎猜。乱想一通，她找来找去没找到理由说服自己，除了家人，目前与他关系最近的只有自己。
他一向守信，连那样小的约定都记得，难道真是为了实现带她去祭典的约定而赶来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来日方长，未来他们能一起参加无数次，不急于今年。
衣袖传来轻轻的拉扯，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中没由来地难受。
爱哭鬼心思敏感，若是承认为了一起参加祭典，肯定又有负担。
枣抿唇不语，好半晌才想出个合适的理由。
“手术结束我留在那边干嘛，你巴不得我不回来？”
少年斜睨她一眼，满脸不情愿地小声抱怨。“饭难吃死了。”
……差点忘记，这家伙其实也蛮挑剔的。真是自作多情了，原来是受不了国外的饭食逃回来的。
无希松了口气，再次仔细打量他。瞧着好像是瘦了点，她大发善心道：“行吧，明天给你送点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枣心情好了不少。刚才的话半真半假，一想到终于回国还可以吃上女朋友亲手做的饭，嘴角不自觉上扬。
察觉到一道含笑的目光，他立刻压下唇边的弧度，正色道：“祭典已经开始了。”
枣面向光亮的地方，朝后伸出手臂。
默认的动作，无希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入口附近年轻的情侣来来往往，笑容洋溢、姿态轻昵。欢庆氛围下，感情也格外浓烈。
触及指尖的刹那，少女忽然向前一步，整个挽住他的手臂。她转了转眼珠，抱紧他的手臂扯了扯。
“人多，这样牢一点。”
为了避免遭到反击，她直接全推到他头上。“你第一次来这，走丢就不好了。”
呵，简直恶人先告状。软绵绵的触感从手臂传来，他顿时心猿意马，回怼的话早不知道飘到哪去。
少女拉着他漫入人群。
太鼓轰隆，吆喝与乐声混杂，意外不觉得喧闹。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不可思议，她竟完全不讨厌。
既害怕又向往的世界，幼时的自己未曾有一天会接纳这些，此刻却心平气和地置身其中。
有人陪着她。
少年的体温隔着浴衣传来，无希悄悄往旁边瞄，见他全神贯注目视前方，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些。对方没发现，她又偷偷揪紧指尖。
刚才只顾惊讶，这会凑得近才真正看清他头上的面具。
是一只狸猫。
大圆脸配上短短的耳朵，头顶还落着片叶子，憨态可掬。
“为什么是狸猫？”她还以为是狐狸之类的。
“只有卖这个。”
枣起初想多点节日氛围，谁知只有这一种面具。他已经挑了一众狸猫中看上去最机智的一只。
眼前仿佛跳出一只圆润狸猫，一本正经解释着，她忍俊不禁。
无希抬手将面具滑倒他脸上，左右摆正。
“看上去傻乎乎的。”
明明一点都不合适，却怪可爱。
“你才傻。”枣边反驳边转动皮筋，面具乖顺移到一侧。“没听过妖狸的传说吗？”
“我知道，是妖狸报恩的故事吧。”
村尾有座很旧的狸猫雕像，闲逛的时候见过。佐仓说她小时候还爬上去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反正一直在那。
“有一位村民救了受伤的狸猫，后来发生灾荒，家里经常凭空出现食物，他最终靠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度过灾年。”
“天灾过去，有一天农作回来，他发现院子里有咬死的野鸡野兔放着。而后他经常提早完成农活，躲在树上看家，发现进院子的是一只狸猫。”
“它腿上少了一圈毛，村民记起是当年救过的那只狸猫，十分感动，代代将奇遇流传下去。”
“很温暖的故事。”
彼此互相帮助，共同活下去。虽然只是传说，她也希望是真实的故事。
沿街摊位新奇事物应接不暇，无希哪个都想试，无奈肚子发出抗议。晚饭没吃，实在饿得很。
她回忆指示牌上的路线，迅速拉着身旁人拐进小吃街。碍于和服的人情，这次她没有问他吃不吃，直接连他的份一起买。
两人手中抱满各种吃食。边走边吃不方便，只能先找个地方坐下。
祭典人多，长椅和临时搭建的休息篷全部满员，没有空位。两人沿路找位置，走到神社后面才远离热闹圈。
这附近光线稍暗，又远离典场，没怎么装饰。几颗石墩子在风雨磨损下，边角都坑坑洼洼。
虽然破旧，打理的还算干净。
放下满满当当的晚饭，无希大快朵颐。祭典的甜食太腻，她翻出炸丸子，刚咬一口就感觉有些饱。
绸鱼烧冷了不好吃，炸丸子冷了就不脆，难以取舍。但是她现在更想吃咸的……
旁边传来卷塑料袋的声音，讨厌鬼已经解决了所有东西，开始收拾残余。
这家伙平时逛街根本不怎么吃，这会居然扫的比她还快！
无希震惊不已，叉了一半的丸子都忘记吃。
“怎么了？”枣抬眼问道。
“你要不要再来点？”她悄悄捏着袋子，试图把稠鱼烧头尾调换。
看样子是买太多，要他分担。枣抽了根叉竹签去戳炸丸子。
无希眼见丸子少了一颗，立刻将转向了一半的稠鱼烧塞过去。“你吃这个。”
他接过姿势奇怪的稠鱼烧开吃，三两口解决。被国外难吃的菜荼毒一个多月，他现在吃什么都能接受。
少年手中的袋子瞬间瘪了下去，她默默拆开糯米团子接上。
和在学园餐厅时完全不同的感觉，有种莫名的乐趣。
平心而论，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挺顺眼的。
少年安静咬着团子，不停咀嚼的脸颊有一点点鼓，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看他咽下最后一口，无希豁然开朗。“感觉像太郎丸一样。”
“太郎丸？”赤色双眸眯起，少年警觉看向她，去拿团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不、不小心说出来了！太郎丸是隔壁梢姐姐养的一只柴犬，以前还在镇上的茶室当过吉祥物，很是亲人。
有一次闻到香味来串门，后来成为前略家院子的常客。太郎丸什么都不挑，她经常拿剩余的边角料理喂它。
每次都吃的急，也是将脸颊撑得鼓鼓囊囊。
梢姐姐的儿子经常给它戴斗笠，打扮成武士的样子。虽然狗到中年，瞧着也有那么几分威风凛凛。
锐利的视线落在头顶，无希心虚不敢抬头，试图糊弄过去。“太郎丸是、是以前一位很厉害的武士，我夸你呢！”
刚说完，远处传来孩童天真的呼喊。
“太郎丸，跑慢点，跟不上了——”
一声响亮的“汪”砸破黑夜。
“汪！汪汪！”
实在太尴尬了。
枣冷笑一声，气得不想说话，用行动反击。扔下团子，他抓过炸肉丸的盒子开吃。
美味的丸子肉眼可见减少，她又急又无语，加入争抢。
消灭完买来的东西，少年仍不愿理她，满脸写着我很生气。
无希摇摇少年手臂，试图将背过身的家伙转过来。任凭她怎么晃，讨厌鬼都固执地不肯转过来。
枣打定主意不能轻易揭过。
少女软声半天，没半点效果，气得拍桌。“你是小孩子吗！”
不理就不理，谁怕谁！她也转过去不理他。
沉默蔓延，两人十分硬气，谁也没有说话。眼见这招没用，枣飞速思考对策。
“我千里迢迢回来……你还骂我狗……”
背后传来委屈声线。
“真的没这个意思。”一转头就对上他有些受伤的眼神，她又于心不忍，轻轻抱住他。“太郎丸那么可爱，毛茸茸的很好摸。”
可他真的不想和狗比可爱！计划成功，枣只能暂时忽略这些小瑕疵。
“是吗？”他顺水推舟要求，“那你亲我一下来证明。”
“……休想！”
无希一把推开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上当，就知道这家伙刚才是装的。上次挖坑骗她的仇都没报，信他个鬼。
但是，她确实有还没来及的说的话——
细碎轰鸣起伏，隐约有彩光在天空绽放，花火大会的预热开场。
这才不是顺他意的讨好，只是友好迎接而已。
她扶着少年肩膀，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Natsume，欢迎回来。”
仿佛回到夏夜里的海滩，月光投下祝福，浪声阵阵。
“sora，我回来了。”
失约已久的少年说出迟来的邀请。
“一起去看烟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