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悠没想到已过巳时,夫君还没有回来。

    这是田悠悠成亲后第一次参加私人宴会,对方还是长公主,孙嬷嬷等人也是着急的不行。

    田悠悠拍板道:“夫君政务缠身,恐怕一时不能回来。本宫先行,小德子守在太和殿门口等殿下。”

    玉阳公主的赏荷宴设在一艘超大画舫上,画舫临岸而栖,男宾女客依尊贵顺序分座于画舫的左右两侧舱房里。

    田悠悠环视一圈,没看到几个认识的人。除了夫君,几位成年的皇子均未到,他们应该均未下朝,朝堂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前几日纪太师言要让纪若生反省,这纪大小姐不知使了什么办法,今日居然也来了。

    盛子晏心不在焉的与年轻的男宾们说着话,听到太子妃驾到的通传声,才坐直了身子,神情落寞的望向田悠悠。

    玉阳公主长的很美,她的美与皇后的婉约美不同,张扬随性,富有侵略性,长相偏于艳丽的田悠悠便很让她看不顺眼,再加上她得知田氏就是儿子心心念念,绝食抗议也要娶的女子,她对田悠悠更是增添了不少厌恶。只是碍于情面给她下的贴,谁成想她居然来了!她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儿子,与田悠悠寒暄几句,又为瑤安昨日差点在国公府出事表达了歉意,便热络的与其它人聊起了天。

    田悠悠似未察觉到自己被玉阳公主冷落,有人与她说话她便回上一两句,没有人与她说话,她便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

    乐安率先沉不住气,她道:“皇嫂第一次参加宴会难免怯生,皇兄竟不知陪皇嫂一起来。”

    田悠悠专注的盯着盘子里的食物,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与卫家交好的文夫人打圆场道:“太子殿下定是因政事才来不了。太子妃瞧着和小女晴儿差不多的年龄,小女与外甥女语诗正在隔间玩耍,太子妃不妨也去凑个趣。”

    田悠悠还未回答,乐安旁边一名略胖的黄衣女子道:“小女听闻晴儿小姐善书,一手簪花小楷曾让京都第一才女都自愧不如;语诗小姐人如其名,诗作意象新颖,受无数才子佳人追捧。不知太子妃可擅书法、作诗?”

    田悠悠自然听出这黄衣女子话里的嘲讽,只是这黄衣女子是吏部侍郎之女张姗姗,夫君在吏部举步维艰,自己不当为夫君惹麻烦,再说此女极爱美食,亦是自己酒楼的常客,田悠悠秉承生意人以和为贵宗旨,亦是不想与这黄衣女子冲突,便和气的道:“本宫不擅。”

    那女子又道:“那双陆、投壶、弹琴和画画,您擅长哪个?”

    田悠悠道:“皆不擅。”

    听到她们对话的人都把头压的低低的,哪有人把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对帝墨远芳心暗许的小姐们更是愤愤不平。太子殿下到底迷上了这女子哪点,身为太子妃才艺一个不会,都把太子殿下的脸丢尽了!哪怕您胡说个一两样,难道谁还敢逼着您现场表演不成?!

    那黄衣女子也没想到田悠悠如此直接,言自己什么都不会时,那神态语气就好像这是稀松平常的小事,脸上没有一丝她想看到的窘迫。对方比她身份高,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瑶安笑道:“皇嫂过谦了,皇嫂自小在商贾田家长大,闺阁游戏虽是不擅长,生意之道却比我等足不出户的贵女懂的多!”

    田悠悠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瑤安说这话,绝对不是为了帮自己。

    果然,瑤安接着道:“只是旱灾之事已传的沸沸扬扬,一些粮商早已开始屯粮。瑤安听闻太子妃亦开着粮铺,不知太子妃的商铺可有屯粮?”

    田悠悠道:“瑶安此言何意?本宫不仅是粮铺的主人,更是大庆的太子妃,大庆有旱灾,本宫自然想着让难民更好过,怎会让自己的粮铺提前屯粮,做哄抬物价之事?”

    瑶安语气略带得意的道:“怕是太子妃是想囤也没得囤吧?”

    听到瑤安的话,田悠悠的脸色不太好看。

    瑤安更加笃定田氏是想买粮却没有买到,她一副痛快的样子,道:“瑤安今日原是打算与太子妃一起来姑姑府上的,只是在瑤安去东宫的时候,瑤安竟然看到莫雨玄武使被罚打扫东宫。太子妃何故对莫雨玄武使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田悠悠一副被气到的样子,道:“东宫的事就不劳瑤安妹妹挂心了!”

    方才那黄衣女子接道:“太子妃身为瑤安公主的嫂嫂,怎能如此与小姑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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