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有睡觉认床的习惯,可这晚,她躺在被精心布置的床上,被子轻盈着却很保暖,浅蓝色的一切仿佛都在帮助她适应这个新环境。被子上,枕套上,有淡淡的柠檬味,真的就如秦岭清说的那样,所有能洗的东西,他都给洗了。

    一夜无梦,醒来时阳光透过床帘间的空隙,偷偷溜进房间,在对面的墙壁上映着一道光。

    黄煜翻了翻身,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这张床怎么能这么舒服,软软的。

    ,赖了会床,最后理智战胜了欲望。黄煜轻轻打开卧室门,客厅里静悄悄的,也并没有电视剧里男主在厨房贴心准备早餐的温馨画面。

    她往秦岭清卧室方向瞧了眼,门是开着的,可她听不见里面的一点动静。

    过去看看吗?还是喊喊他?万一他有睡觉不关门的习惯,现在还在睡呢?

    本就刚从睡意里清醒过来的人儿站在客厅中央犯了愁。

    啪嗒一声,黄煜被吓了一跳,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秦岭清从外面开门进来,手里提着早餐。

    他本想着轻点声音,悄悄关门,谁知一转身就看见黄煜散着头发站在自己面前。他按下刚刚内心的微微惊吓,轻声道:“怎么醒的这么早?昨晚睡的还好吗?”

    他轻轻举了举手里的早餐,像是一个贤良丈夫跟自己的妻子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包子还热,吃早餐吧。

    黄煜跟着他来到餐桌前,这才看清他买的什么早餐,包子、鸡蛋、豆浆,有吃有喝,应有尽有。

    秦岭清将吸管插进豆浆里,移到黄煜面前。

    “这家豆浆非常纯,我非常喜欢他家红枣味的,你尝尝!”

    他热情的跟她介绍,像是要把他吃过的东西都要跟她细细讲完。

    秦岭清看她没动,有些诧异。

    “怎么了?不喜欢红枣?”他只能猜到这个,其他的……

    黄煜笑着摇了摇头:“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还没洗漱。”

    “嗐!”

    秦岭清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红枣味她不喜欢呢。

    他作势要弹她脑瓜崩,黄煜反应相当快,两只手死死挡在额前。脑瓜崩没等来,等来的是一声满是甜蜜的笑,准确的说更像是宠溺。

    “你就这么害怕被弹脑袋?”他故意逗她。

    先是眼睛慢慢露出来,再是缓缓移开手掌,黄煜理了理头发,怪嗔道:“谁知道你下手狠不狠,我从小就害怕这个,小时候一个坏小子同桌总是偷摸地弹我,那滋味真的是……”

    黄煜讲得面目狰狞,像是要把那个坏小子同桌给胖揍一顿。

    “啊?是吗?”秦岭清问的不怀好意,“我从小就喜欢弹人脑瓜崩,咱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岭清眼神轻佻,丝毫没有之前在台上讲话的沉稳,黄煜嘴里说着好好好,心里暗骂道,不会这家伙就是那小子吧?她怎么就想不起来那小子就什么名字了呢?

    看着她出神,这次秦岭清没去弹脑瓜崩,而是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想什么呢?再不去洗漱早餐都要凉了!”

    黄煜露出真挚的眼神,看着他,秦岭清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只听黄煜问了一个天真的问题——你不会就是那个坏小子吧?

    秦岭清起身,哼了声,满是傲娇。

    “怎么?你还要搞什么青梅竹马、小学同学的套路?”

    黄煜不服气:“不是,是你说你从小爱弹人的?”

    秦岭清只知道自己暗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

    “拜托!咱俩不可能一个班好不好?我初中的时候你还在小学呢!”

    这下,黄煜脑子算是明白过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秦岭清又一次催她去洗漱,不然她都觉得自己的脚趾要把这双棉拖的鞋底给扣烂了。

    这两天黄煜一直待在秦岭清家里,期间秦岭清想要带她出去逛逛,黄煜觉得麻烦,她不确定这份实习工作难度的高低。虽然说实习生实习生,就是给人当牛做马的牲畜,可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黄煜心里想的是,趁着这次实习,看看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这种类型的工作,有没有要继续深造的必要。

    晚上,秦岭清从去来匆回来,手里是蓝莓味的小蛋糕。

    一开门便看到黄煜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他回来了便立马醒过来。

    “今天回来的早呢?”

    才刚八点十分,昨天秦岭清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黄煜看到了他手里的蛋糕,她知道这是给自己买的,于是两眼放光般地看着他。

    带着丝撒娇的口吻,问他怎么大晚上的买蛋糕。

    秦岭清把蛋糕交到黄煜手里,换好鞋后接着肆意揉搓她的头发,这几天,她好像一直都是披着头发,显得她脸更小了些。

    “当然是为了给你长长肉啊!”

    黄煜右手食指一伸,要伸张正义一般,玩笑道:“嘚!大胆妖孽,竟想谋害哀家?”

    秦岭清反应地倒也是快,立马鞠躬作揖,嘴里喊着臣冤枉。

    黄煜乐的哈哈大笑,自从跟秦岭清在一起后,她发现自己好像变了,却也不好讲述具体变在哪。

    之前宿舍有时候茶话会,舍友们什么都聊,她也是。那时候聊到谈恋爱,她一个母胎单身却也侃侃而谈。

    别人笑她,她说:没谈不代表没有经验,军师从不上战场,军师却也是身经百战。

    她没有经过百战,只不过那一战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边。她不敢回响黄伊离婚的那段时光,疾病带给她的不单是生命的威胁,还有情感的危机。可那情感的危机,最终差一点也成了断送黄伊生命的致命一击。

    从那之后,她没想过恋爱,那些侃侃而谈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对于爱情恐惧。

    她想,或许秦岭清会是那个意外呢?

    蛋糕不是很大,两个人吃已经足够,奶油上面铺着蓝莓果子,一口一个爆浆。

    还有最后一小块儿,黄煜坚决不再吃一口。

    秦岭清挖了一口,递到她嘴边,黄煜身子往后微微一仰,秦岭清手里的蛋糕往往前一递,奶油落在了她的唇角,另一只手整个将她揽住。

    这个姿势,黄煜不敢动一下,她能清楚感觉到那一块奶油在自己唇角的分布,她不敢去舔,那样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像她在引诱他一般。

    “真不吃了?”秦岭清还是没松手,就这样保持着,黄煜现在是仰视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热忱。

    黄煜轻轻开个口,从嗓子里发出音来,很小。

    “真的不吃了,你晚上点的外卖我吃的就已经很饱了。”

    秦岭清没说话,只是轻轻嗯着,眼睛却从一开始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往下移走,最后落在她的唇角,那奶油坠落的地方。

    黄煜受不了他的眼神,等他慢慢靠近,他的前额慢慢在自己瞳孔里放大时,她闭上了眼,那一刻,她忘了呼吸。

    不过,到来的并不是柔软的唇瓣,而是听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接着是唇角被轻轻擦拭。

    黄煜睁开眼,看着秦岭清哼笑,轻轻弹了她的脑瓜。

    “瞎想什么呢?”

    黄煜的脸比刚刚他靠近时还要红的厉害,这才想起从他手里逃脱,自己也抽了张纸巾,一只手捂着被弹的地方,一只手重新擦拭已经被擦的很干净的嘴角。

    “我在想我都撑了,你还非叫我吃,这算是虐待了!”

    她现在就是炸了毛的刺猬,全身上下只有那张小脸是又粉又嫩。

    秦岭清二话没说,也不管她身上的刺到底有多硬,又重新将她揽进怀里,这次是整个身子扶在他的身上。

    只听他在她耳边低语:“那你要不要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虐待?”

    黄煜觉耳朵又痒又烧的慌,脑子也是运转的很厉害,立马想到了他口里的虐待是什么意思。

    想要起身挣脱时却被抱得更紧。

    只听到那一句话。

    “让我好好抱抱,放心,不虐待你。”此时的秦岭清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又眷恋着黄煜的肩膀。

    黄煜也收起了刺,缓缓闭上眼,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脊背。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煜煜!”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黄煜惊喜之余又满是欢喜。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秦岭清又讲了一遍。

    “我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黄煜抚了抚的脊背,她慢慢地从他胸前移开,双手捧起他的脸颊,腰带动身体发力,仰头亲了亲他的薄唇。

    “我知道了!”

    她顺势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换她抵在他的肩窝。

    他紧紧抱着她,黄煜想到一句歌词。

    想把你抱紧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

    而却有一滴泪,如小珍珠般,挂于那冷峻深邃的眼角上,不曾滑落,也无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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