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和姜奈前往小镇的工厂。
在路上，我关心地问：“你会不会太累，你昨晚一晚都没睡，就在这里守着我们。”
“谢谢关心，我没什么事。”姜奈说：“而且这些是我的义务，保护人民群众是我的义务。”
突然姜奈在我的心中高大英勇起来。
门卫依然不让我们进去，我气愤地看着门卫，白费我口水巴拉、嘘寒问暖的和他掰扯这么久。他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不知变通，让我们进去一下会死啊。我腹诽道。
这时姜奈偷偷地把我扯到一边，说：“和他说这么多没用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跟我来。”
我跟着姜奈来到工厂的另一面围墙，那里高高的墙壁悬挂着一根绳子，我崇拜地看着姜奈，“你什么时候弄的？”
“就在你和门卫掰扯的时候。多亏了你和门卫掰扯，我才有机会弄好。但就是不知道绳子那头的锚钩勾的牢不牢？”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拉了拉绳子，试了一下牢固度。然后一个脚步蹬上墙壁顺着绳子翻过去。姜奈也跟着我身后翻了过去。
姜奈回收绳子，说：“没想到你的身手挺灵敏的。”
被姜奈这样夸赞，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颈后，谦虚地说：“是上一关锻炼出来的。”
“看得出来，你那时候进入餐厅的模样，我能猜到你在上一关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我苦笑道：“对啊，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话音刚落，我被姜奈猛地拉到草树旁，躲了起来，我那本来被这举动吓到还未出口的惊呼被姜奈紧紧捂住嘴，无法发出。
“嘘，有人来了。”
远处，两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员走过来。
“糟了，糟了，这次真的糟了。”胖的工作人员说。
“别急，现在只是发现反应器边缘出现一条细小裂缝。只要处理好了，就会没事的。”
虽然是这么说，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自信。
胖的工作人员说：“你别天真了，我们现在只是发现一条裂缝，可能存在更多的裂缝，只是我们看不见。”
“明明每天定时检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气急败坏地说。
“先不说这件事情了，等一切问题解决了，再来追究责任。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主任，立即停止所有设备工作。”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说。
胖的工作人员说：“希望来得及，我担心的是后面的储罐。只是工厂里出问题还算小事，如果波及到储罐整个小镇都会完蛋。”
说完，他似乎比原先更急了，甚至拉扯着戴眼镜的，“快走，快走。”
等两个工作人员离开，我对着姜奈说：“他们说的反应器边缘裂缝是产生爆炸的原因吗？”
“嗯，如果反应器发生爆炸，工厂能瞬间夷为平地。他们怎么会出现这种操作失误。”姜奈咬紧后牙槽说，对这种人为造成的悲剧深感痛觉。
“啊……”我想起遇到的小女孩，我对着姜奈说：“我们一定要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是不是只要停止设备就可以避免爆炸的发生。”
“应该。”姜奈说，“事态紧急，我们先进入工厂。”
可是工厂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和识别器。
我暗自吐槽：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这么现代的东西，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要不我们直接强闯吧。”我提议。
姜奈看着周围：“如果强闯可能会触发警报。”她指着头顶上的红色警报器。
“那怎么办？”我急得原地打转。瞥向不远处的清洁推车，我拉着姜奈示意她往那边看：“要不，我们……”
姜奈点点头。
我拿着板砖，地上是被我敲晕的清洁工人，我对着她说：“抱歉了。”把手中的烫手芋头丢掉，麻利地扒下她的工作服。
因为我和工人的身高身材差不多，所以由我来扮演工人，姜奈躲进清洁推车的垃圾箱里。
果然凭借这身装扮成功躲过监控，混进工厂。
我把推车推进无人的楼梯间，掀开盖子，对着里面的姜奈说：“你可以出来了。”
看着姜奈拍走身上的枯枝残叶，说：“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缩在这么小的垃圾箱里。”
“没关系，我不介意。”姜奈说：“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找到控制室。”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触不及防响起，楼梯间的警报灯开始不断闪烁发出红光。
“怎么回事，我们被发现了吗？”我说。
“不。”姜奈说，“十一点了。快，我们要赶紧找到控制室。”
“控制室在哪一楼层。”姜奈问。
“我也不知道。”我说，“这里连个楼层指南都没有。”
那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一层一层的找。
我们不知道找了多少层，只知道我们不断避过监控和工作人员不停穿梭。
直到我们来到第七楼，我正想着推开逃生通道的大门，被姜奈拦住：“等会，有人来了。”
逃生通道门外便是电梯间。
“你们怎么这么迟才汇报。”从声音可以分辨出，说话的男人年纪偏大。
“我们也不知道，今早进入设备间检查的时候发现的。”说的是遇到的那个胖工作人员，他的语气急得带着哭腔。
“今天才发现，那昨晚呢，昨天呢，前天呢，怎么没发现……你们都在干什么了，现在才发现这些事情。”那年纪大的男人应该就是主任了。
又传来一阵急忙的脚步声，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出现：“主任，反应间那边紧急汇报，说六号反应器的裂缝越来越大了。同时其他反应器也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缝。”
“控制室、控制室情况怎么样？”主任语气更急了，甚至带着怒气。
工作人员说：“控制室那边已经开启紧急暂停模式了。可是……只有六号无法暂停。”
“糟了……”主任说，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你现在通知小镇所有部门，进入全面紧急状态。调动一切能使用的交通工具，先把儿童、妇女、老人撤离小镇。快去……”
工作人员应声后，急忙离开。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出现抽泣的声音。
“收住你们的眼泪，现在没时间在这里哭哭唧唧的，等一切能顺利渡过任你们如何哭。”主任说，“现在我们要尽可能拖延时间，留足时间给居民撤离。你们听懂了吗？没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叮——”
电梯到了，谈话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们走了出来，看着电梯上升的楼梯，直至停留在11楼。
控制室应该就在那里了。现在控制室和反应间都出现了情况，都需要我们去调查情况。
“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头行动了。你去控制室吧。我去找反应间，现在反应间位置不明确。如果我们一起行动去控制室，又找反应间会浪费太多时间。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了。”我说。
姜奈也同意我的观点，随后我们分头行动。
我不能像刚刚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现在还剩下一个小时，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找到反应间。
那个女工作人员，她应该知道反应间在哪？
顺着她离去时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在一条走廊看到她。她身边站着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
我悄悄靠近，背靠墙壁，躲在拐角处，偷听她说话。
“记住，这次任务十分危险，你们要手动关闭六号反应器的停止装置。”她停顿一下，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叫了出来，“小孟，你是女生，你就不用去了。”她又指着另一个工作人员说：“小张，你刚成为爸爸，你也……不用去。”
随即对着其他人员说：“其他人跟我来。”
“不，我也要去。”说话的是那两人被叫出来的工作人员。“我可以。”他们异口同声说。
“你们……行吧，既然你们坚持，跟我来，事态急迫，我们得赶紧进入反应间。”
说着一群人整装齐发前往反应间。
我跟着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下垂的双手默默地攥紧。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我说。
跑到他们的面前，打算加入他们，却发现他们看不见我似的，直径地穿过我。
我回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问。
“因为他们现在是虚拟状态，他们是看不见你的。”笨笨解释。
“开什么玩笑，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不敢置信地说。
“从警铃响起的那一刻，这里就已经进入虚拟影像。”笨笨说，“从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我不相信笨笨所说的，怎么可能。我狂奔追上他们，却发现自己触碰不到他们，一旦触碰他们便会扑了个空。
“怎么可能。”我怒吼，说：“怎么会这样。”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也早已有了定局，这是因果的道理。”笨笨说，“你做的再多，也是无用功。”
“你在开玩笑，我不信。”我说，“你不必和我巴拉这么多因果循环、过去未来的。我是俗人，我听不懂，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想帮他们，哪怕只有一点。”
我跟着他们进入反应间。
反应间很大，很深。
这是我才知道所谓的反应器是有多么的巨大，十个反应器堆积在这个区域内，中间是悬空着数十条钢铁走道，方便通过寻找各个反应器。
四面八方的传来机器发出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又一股刺鼻难闻的烟雾，呆在这里久了，使人焦躁不安。
六号反应器表面已经出现一条半米的细缝，信缝虽长但没有裂开。
只听到她指着三个工作人员说：“现在趁着缝还没裂开，用尽全力，关闭反应器。”
那三个工作人员看起来应该是高端技术人员。
转头和其他人说：“其他人跟我来，我们去检查其他反应器。”
那三名技术人员一刻也没停歇，直奔气动阀门。
可是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技术人员跑来对工作的技术人员说：“我边这个气动阀门坏了。”
“我这边的也是。”另一个也跑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那个技术人员说，对上他们绝望的眼神，“不管了，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即使只有一个，我也要关上它。”
“嗯……”其他人也点头，一起交替关上阀门。
我跟着过去帮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帮不上他们。
“没用的。”笨笨说。
这个不行，我就去其他个，我不信所有都帮不上忙。
穿梭在钢铁走道，突然莫名地摇晃，使我猝不及防踉跄倒地。
看着剧烈摇晃的周围，“怎么了？”
“开始了。”笨笨说。
我看着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分。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裂声音，爆炸产生飓风席卷整个反应间，火花四溢，伴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浓烟。
我紧抓着栏杆，避免自己被吹飞。
直到浓烟散去，我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哪还是原本的模样。
消失殆尽的机器设备，偌大的区域，空无一物，只剩下数条钢铁走道悬挂在空中，底下暗流涌动、等待爆发的熔浆。反应间依然成为巨大的熔炉、人间地狱。
我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些工作人员，而这里一眼就一览无余，哪还有人的身影。
而视线扫过不远处与我交错的通道，中间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
那身影，那穿着，我瞬间睁大双眼。
温妮，是温妮。
在路上，我关心地问：“你会不会太累，你昨晚一晚都没睡，就在这里守着我们。”
“谢谢关心，我没什么事。”姜奈说：“而且这些是我的义务，保护人民群众是我的义务。”
突然姜奈在我的心中高大英勇起来。
门卫依然不让我们进去，我气愤地看着门卫，白费我口水巴拉、嘘寒问暖的和他掰扯这么久。他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不知变通，让我们进去一下会死啊。我腹诽道。
这时姜奈偷偷地把我扯到一边，说：“和他说这么多没用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跟我来。”
我跟着姜奈来到工厂的另一面围墙，那里高高的墙壁悬挂着一根绳子，我崇拜地看着姜奈，“你什么时候弄的？”
“就在你和门卫掰扯的时候。多亏了你和门卫掰扯，我才有机会弄好。但就是不知道绳子那头的锚钩勾的牢不牢？”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拉了拉绳子，试了一下牢固度。然后一个脚步蹬上墙壁顺着绳子翻过去。姜奈也跟着我身后翻了过去。
姜奈回收绳子，说：“没想到你的身手挺灵敏的。”
被姜奈这样夸赞，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颈后，谦虚地说：“是上一关锻炼出来的。”
“看得出来，你那时候进入餐厅的模样，我能猜到你在上一关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我苦笑道：“对啊，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话音刚落，我被姜奈猛地拉到草树旁，躲了起来，我那本来被这举动吓到还未出口的惊呼被姜奈紧紧捂住嘴，无法发出。
“嘘，有人来了。”
远处，两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员走过来。
“糟了，糟了，这次真的糟了。”胖的工作人员说。
“别急，现在只是发现反应器边缘出现一条细小裂缝。只要处理好了，就会没事的。”
虽然是这么说，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自信。
胖的工作人员说：“你别天真了，我们现在只是发现一条裂缝，可能存在更多的裂缝，只是我们看不见。”
“明明每天定时检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气急败坏地说。
“先不说这件事情了，等一切问题解决了，再来追究责任。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主任，立即停止所有设备工作。”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说。
胖的工作人员说：“希望来得及，我担心的是后面的储罐。只是工厂里出问题还算小事，如果波及到储罐整个小镇都会完蛋。”
说完，他似乎比原先更急了，甚至拉扯着戴眼镜的，“快走，快走。”
等两个工作人员离开，我对着姜奈说：“他们说的反应器边缘裂缝是产生爆炸的原因吗？”
“嗯，如果反应器发生爆炸，工厂能瞬间夷为平地。他们怎么会出现这种操作失误。”姜奈咬紧后牙槽说，对这种人为造成的悲剧深感痛觉。
“啊……”我想起遇到的小女孩，我对着姜奈说：“我们一定要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是不是只要停止设备就可以避免爆炸的发生。”
“应该。”姜奈说，“事态紧急，我们先进入工厂。”
可是工厂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和识别器。
我暗自吐槽：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这么现代的东西，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要不我们直接强闯吧。”我提议。
姜奈看着周围：“如果强闯可能会触发警报。”她指着头顶上的红色警报器。
“那怎么办？”我急得原地打转。瞥向不远处的清洁推车，我拉着姜奈示意她往那边看：“要不，我们……”
姜奈点点头。
我拿着板砖，地上是被我敲晕的清洁工人，我对着她说：“抱歉了。”把手中的烫手芋头丢掉，麻利地扒下她的工作服。
因为我和工人的身高身材差不多，所以由我来扮演工人，姜奈躲进清洁推车的垃圾箱里。
果然凭借这身装扮成功躲过监控，混进工厂。
我把推车推进无人的楼梯间，掀开盖子，对着里面的姜奈说：“你可以出来了。”
看着姜奈拍走身上的枯枝残叶，说：“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缩在这么小的垃圾箱里。”
“没关系，我不介意。”姜奈说：“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找到控制室。”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触不及防响起，楼梯间的警报灯开始不断闪烁发出红光。
“怎么回事，我们被发现了吗？”我说。
“不。”姜奈说，“十一点了。快，我们要赶紧找到控制室。”
“控制室在哪一楼层。”姜奈问。
“我也不知道。”我说，“这里连个楼层指南都没有。”
那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一层一层的找。
我们不知道找了多少层，只知道我们不断避过监控和工作人员不停穿梭。
直到我们来到第七楼，我正想着推开逃生通道的大门，被姜奈拦住：“等会，有人来了。”
逃生通道门外便是电梯间。
“你们怎么这么迟才汇报。”从声音可以分辨出，说话的男人年纪偏大。
“我们也不知道，今早进入设备间检查的时候发现的。”说的是遇到的那个胖工作人员，他的语气急得带着哭腔。
“今天才发现，那昨晚呢，昨天呢，前天呢，怎么没发现……你们都在干什么了，现在才发现这些事情。”那年纪大的男人应该就是主任了。
又传来一阵急忙的脚步声，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出现：“主任，反应间那边紧急汇报，说六号反应器的裂缝越来越大了。同时其他反应器也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缝。”
“控制室、控制室情况怎么样？”主任语气更急了，甚至带着怒气。
工作人员说：“控制室那边已经开启紧急暂停模式了。可是……只有六号无法暂停。”
“糟了……”主任说，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你现在通知小镇所有部门，进入全面紧急状态。调动一切能使用的交通工具，先把儿童、妇女、老人撤离小镇。快去……”
工作人员应声后，急忙离开。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出现抽泣的声音。
“收住你们的眼泪，现在没时间在这里哭哭唧唧的，等一切能顺利渡过任你们如何哭。”主任说，“现在我们要尽可能拖延时间，留足时间给居民撤离。你们听懂了吗？没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叮——”
电梯到了，谈话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们走了出来，看着电梯上升的楼梯，直至停留在11楼。
控制室应该就在那里了。现在控制室和反应间都出现了情况，都需要我们去调查情况。
“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头行动了。你去控制室吧。我去找反应间，现在反应间位置不明确。如果我们一起行动去控制室，又找反应间会浪费太多时间。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了。”我说。
姜奈也同意我的观点，随后我们分头行动。
我不能像刚刚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现在还剩下一个小时，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找到反应间。
那个女工作人员，她应该知道反应间在哪？
顺着她离去时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在一条走廊看到她。她身边站着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
我悄悄靠近，背靠墙壁，躲在拐角处，偷听她说话。
“记住，这次任务十分危险，你们要手动关闭六号反应器的停止装置。”她停顿一下，把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叫了出来，“小孟，你是女生，你就不用去了。”她又指着另一个工作人员说：“小张，你刚成为爸爸，你也……不用去。”
随即对着其他人员说：“其他人跟我来。”
“不，我也要去。”说话的是那两人被叫出来的工作人员。“我可以。”他们异口同声说。
“你们……行吧，既然你们坚持，跟我来，事态急迫，我们得赶紧进入反应间。”
说着一群人整装齐发前往反应间。
我跟着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下垂的双手默默地攥紧。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我说。
跑到他们的面前，打算加入他们，却发现他们看不见我似的，直径地穿过我。
我回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问。
“因为他们现在是虚拟状态，他们是看不见你的。”笨笨解释。
“开什么玩笑，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不敢置信地说。
“从警铃响起的那一刻，这里就已经进入虚拟影像。”笨笨说，“从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我不相信笨笨所说的，怎么可能。我狂奔追上他们，却发现自己触碰不到他们，一旦触碰他们便会扑了个空。
“怎么可能。”我怒吼，说：“怎么会这样。”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也早已有了定局，这是因果的道理。”笨笨说，“你做的再多，也是无用功。”
“你在开玩笑，我不信。”我说，“你不必和我巴拉这么多因果循环、过去未来的。我是俗人，我听不懂，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想帮他们，哪怕只有一点。”
我跟着他们进入反应间。
反应间很大，很深。
这是我才知道所谓的反应器是有多么的巨大，十个反应器堆积在这个区域内，中间是悬空着数十条钢铁走道，方便通过寻找各个反应器。
四面八方的传来机器发出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又一股刺鼻难闻的烟雾，呆在这里久了，使人焦躁不安。
六号反应器表面已经出现一条半米的细缝，信缝虽长但没有裂开。
只听到她指着三个工作人员说：“现在趁着缝还没裂开，用尽全力，关闭反应器。”
那三个工作人员看起来应该是高端技术人员。
转头和其他人说：“其他人跟我来，我们去检查其他反应器。”
那三名技术人员一刻也没停歇，直奔气动阀门。
可是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技术人员跑来对工作的技术人员说：“我边这个气动阀门坏了。”
“我这边的也是。”另一个也跑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那个技术人员说，对上他们绝望的眼神，“不管了，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即使只有一个，我也要关上它。”
“嗯……”其他人也点头，一起交替关上阀门。
我跟着过去帮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帮不上他们。
“没用的。”笨笨说。
这个不行，我就去其他个，我不信所有都帮不上忙。
穿梭在钢铁走道，突然莫名地摇晃，使我猝不及防踉跄倒地。
看着剧烈摇晃的周围，“怎么了？”
“开始了。”笨笨说。
我看着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分。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裂声音，爆炸产生飓风席卷整个反应间，火花四溢，伴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浓烟。
我紧抓着栏杆，避免自己被吹飞。
直到浓烟散去，我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哪还是原本的模样。
消失殆尽的机器设备，偌大的区域，空无一物，只剩下数条钢铁走道悬挂在空中，底下暗流涌动、等待爆发的熔浆。反应间依然成为巨大的熔炉、人间地狱。
我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些工作人员，而这里一眼就一览无余，哪还有人的身影。
而视线扫过不远处与我交错的通道，中间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
那身影，那穿着，我瞬间睁大双眼。
温妮，是温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