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房间，你睡我床上。”
床不大，容纳两个小孩子显得略微挤。
“谢了。”她声音清冷的不像是在感谢。
“他们晚上会出来找你吗？”
“不会。”不过大多数是不会的，都是他们睡着以后，自己偷偷摸进屋里，她心里暗想。
何颂寅很乖地听着她说话，眼睛还是止不住地暼过来。
“小屁孩，在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说出的狠话何颂寅没放在心上。
看着眼睛出幽蓝的光，他说道：“你的眼睛会发光。”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许星离没睡在屋里，悄咪咪地溜走，在天还没亮的时候。
“奶奶。”
何颂寅向她问好。
“起床了准备吃饭吧。”奶奶态度平静，没有提许星离在他家睡觉的事，看来应该没有发现。
他心安了很多。
一位老人，一个小孩，围在院里一张小桌，吃早餐，几只放养的鸡在他们周围闲逛，何颂寅挑起米粒甩在地上，不出几秒便啄地一干二净。
一派祥和。
＊
相比之下，邻居家却不太平。
“吃什么吃，有让你吃饭吗？”很显然，她在为那五十块钱生气。
“要是不把那五十块钱拿回来，这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许星离没有吃上饭，反而挨了一顿骂。
谩骂声被邻居听得一清二楚。
“阿丽，算了。”她爷爷求起情来。
“阿爸，你就惯着她，不狠狠罚她一次，她就不知道错！这五十块钱是她的钱吗？她妈什么时候寄过钱回来？”
“有！”许星离还记得她妈妈寄过一大把红红的钞票回来，那时她看着，女人在一张张数着。
“有？多少年前了？说好的按月给，现在按年都不见得半毛钱。”女人一针见血地说。
“还说是捡的？看看这蓝眼睛！这嫂子指定是偷偷和谁生的孩子呢！”
“搞不好，你妈把你扔在这你都不知道呢！”女人的话是一根尖锐的钢针，重重地戳到她的心脏里埋下了又一根仇恨的刺。
“阿丽，人家大夫都说了，她这眼睛只是病了。”爷爷气地纠正。
许星离听着他们一堆都是关于她的话。
她发呆时，小不点端着饭碗在她面前一晃而过，是她的弟弟许华。没想到，许华又折返回来，吐出小舌头做成了一个嬉笑地鬼脸，双手端着碗，摇晃着。
那女人的儿子。
她冷漠地盯着，许华在嘲笑她。
许星离并不会惯着他。
一阵阵哇哇哭声打断了争吵，许华人仰马翻的躺在地上，是许星离把他推倒的，还把他手中的不锈钢碗扣在地上。
有仇必报。
“星星，你欺负弟弟干嘛？”奶奶也加入这场纷争中。
奶奶最心疼的宝贝大孙子。
奶奶一把抱起许华，只不过是小小的跌倒，她心就要碎了一样，把他捧在手里，怕化。
“你个死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话间她抡起竹鞭子，气势汹汹向她冲来。
一顿早饭。
吃的如打仗一样。
手和脚和武器都用上了。
许星离是这一切的祸根。
＊
她待不下去一分钟。
“你跑！跑了就别回来！”阿丽恶狠狠地说。
这世界。
许星离时常对着天空发呆。
她总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她欠爷爷的钱要抢回来。
她悄悄来到田埂边，四下无人。
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看见了他口袋里囊鼓鼓的，是装了钱在里边。
男人在田里喷着农药，他感到有人在掏他的口袋，他手使劲捣鼓，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
没有一分钟。
他有感觉有人在掏口袋。
他以为什么虫子爬进裤腿，于是像着了魔一样，开始疯狂抖腿。
抖了半天，一条虫子也没见着。
才刚刚停下来，又有人掏他口袋，他受不了了，急得跺脚，把口袋里的东西哗啦啦全部掏出来，一台老式的诺基亚，一些纸票子，一把钥匙。
她轻松拿到了五十块钱。
哈哈哈。
许星离看着男人，就像小丑一般摆动摇晃身体。
也没有发现钱丢了。
她忍不住笑了。
＊
她不小心抖动了草丛，眼尖的男人看见了许星离。
知道是她搞的鬼。
他丢下农药喷瓶，许星离同时开始撒腿就跑。
两人拉开了追逐战。
“别跑！”
他奋力追，许星离奋力跑。
田间小路带着风，她的脚步变得轻盈。
男人看着她跑的很快，轻易地就把他远远甩在身后，就像八百米第一名和最后一名。
男人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他好奇昨天和那个小孩在一起都跑不了那么快，今天就怎么追都追不上。
眼见追不上，男人气喘如牛，放弃追逐。
“寅寅，你的眼睛过一晚就好了！”奶奶看着他完好如初的眼睛，那块青淤已经看不到。
他回房间里，拿出那块红色镜子，眼眶周围确实没一点淤青。
何颂寅想到了许星离。
尽管，他之前从来不相信童话。
＊
“老许，老许，你出来”男人很聪明，直接奔到许星离家里。
很快，隔壁一屋子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来到门口，看看男人找他们什么事。
一看到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老许也不知道他又来干什么？
何颂寅在庭院里，靠着木桩做的围栏，在听。
“你怎么又来了？”
“你女儿，偷我钱了！”
“胡说，她人呢？怎么没见她？你说说她怎么偷的？”
“你，我…”一两声你我之后，男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天两天就跑来我家，赖上我们家了？！”阿丽生气地说。
“看看你兔崽子眼睛，蓝色的，就是个怪胎！”
“我知道她眼睛有病，医生查不出来。”老太婆插了一句，这件事她们全家都知道。
“哦？查不出来，我提醒你们一句，小心你们的乖孙！”
最后，男人没有证据，只是在他们家撒了一泼，走了。
＊
男人刚走，何颂寅看见她回来了。
他即刻起身。
“喂，别回去，她们知道你有钱了”
何颂寅把她拦住，怕她回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毕竟，何颂寅来自打来到这里，唯一平静的时候，见不到。
有时候，连晚上都是在吵着。
不得安宁。
“你嫌我们吵，是吗？”
”啊？”
何颂寅不知道她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抱歉，打扰到你了，晚上不会再吵了。”他看见许星离满脸歉意。
蓝色双眼略带些委屈，要哭似的。
“我回去了，把钱还给他们。”
许星离不想欠他们任何东西。
＊
“回来了？还回来做什么？”阿丽都是不欢迎的态度。
“拿到钱了吧？钱呢？”阿丽是最大的讨债鬼
许星离没有和她废话。
她啪一声把钱放到爷爷手中。
阿丽开始阴阳怪气道：“哟，真把钱拿回来了？抢来的？”
“看来刚刚人说的不错，这钱真抢来的。”
许星离站在这里，感觉呼吸的每一份空气，都不顺畅。
她放下钱，又跑了出去。
虽然早饭没有好好吃，但是她也不饿。
何颂寅松一口气。
他趁奶奶不注意，摸着溜进厨房，拿了一个包子。
早餐吃剩下的。
还剩最后一个。
半路上，和奶奶奶奶刚好碰了个照面。他慌张地说道：“我饿了。”
奶奶笑了，“去玩吧，注意安全。”奶奶摸一下他的头，就往菜地那边去了。
何颂寅点点头。
他手里拿着包子，跑着，一口没吃。
跑了一段，他看见许星离的背影。
“星离。”
许星离在坡上坐着，她看见何颂寅跑了过来，拿了个包子。
“拿了个包子给你吃，你早饭没吃吧！”
何颂寅边说把包子递给许星离，他又补了句，“肉馅。”
“不要。”
“吃，我知道，你没有好好吃饭，午饭你也不会回去吃。”
他硬是把包子塞到她手里。
*
她吃着包子， “无事献殷勤。”
“以后你打架，带我一个。”
“？”许星离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孩，你是想让你奶奶也揍我？”
“不是。”
“我只是怕你一个人打不过。”
忽然，何颂寅想起了脸上眼睛那块淤青一夜之间好了的事。
“星离。”何颂寅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好听的名字。
“怎么？”
“我眼睛上的淤青，是不是你使了什么魔法？”
“魔法？”
“哈哈。”她嘲讽地笑了两声。
“魔法？我有魔法？你信吗？”
“信。”何颂寅坚定地点头，“因为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许星离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你真好笑，我眼睛是蓝色的是因为我妈妈是外国人。”许星离解释说。
“就像电视里的西洋人，蓝色的眼睛。”她认真地告诉他，“懂了吗？”
好像是。
西洋人的电影，他见过眼睛有蓝色的，有棕色的，还有和自己一样的黑色眼睛。
“可是他们说你的眼睛是病了。”他想到了邻居的对话。
“他们瞎说。”
“我比你大，以后别叫我名字，叫离姐姐。”
“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许星离看一眼他头顶，说道：“九月二十七，是不是。”
“我不知道。”
“回去问问你奶奶就知道了。”许星离平淡地说。
*
“你奶奶来喊你吃午饭了。”她盯着小路那边望去。
何颂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不清什么，只看到一个点缓慢移动，那是奶奶？
待那个点移动了两三分钟，人形模糊轮廓显现出来，穿着灰色的衬衣，他看清楚是他的奶奶。
许星离看到了那么远的人。
眼睛确实不像有病。
“离姐姐，你好厉害。”何颂寅毫不吝啬地夸赞。
“走吧，别烦我了。”
午饭。
何颂寅没看到隔壁有许星离在，她真的没回来吃午饭。
"奶奶，我生日是不是九月二十七？"
“是呀，寅寅真棒能记住自己的生日。”奶奶夸赞他。
何颂寅嚼着饭，想着许星离她刚刚说过的话，她还真猜对了。
不是他记住的，是许星离刚刚才告诉他的。
床不大，容纳两个小孩子显得略微挤。
“谢了。”她声音清冷的不像是在感谢。
“他们晚上会出来找你吗？”
“不会。”不过大多数是不会的，都是他们睡着以后，自己偷偷摸进屋里，她心里暗想。
何颂寅很乖地听着她说话，眼睛还是止不住地暼过来。
“小屁孩，在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说出的狠话何颂寅没放在心上。
看着眼睛出幽蓝的光，他说道：“你的眼睛会发光。”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许星离没睡在屋里，悄咪咪地溜走，在天还没亮的时候。
“奶奶。”
何颂寅向她问好。
“起床了准备吃饭吧。”奶奶态度平静，没有提许星离在他家睡觉的事，看来应该没有发现。
他心安了很多。
一位老人，一个小孩，围在院里一张小桌，吃早餐，几只放养的鸡在他们周围闲逛，何颂寅挑起米粒甩在地上，不出几秒便啄地一干二净。
一派祥和。
＊
相比之下，邻居家却不太平。
“吃什么吃，有让你吃饭吗？”很显然，她在为那五十块钱生气。
“要是不把那五十块钱拿回来，这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许星离没有吃上饭，反而挨了一顿骂。
谩骂声被邻居听得一清二楚。
“阿丽，算了。”她爷爷求起情来。
“阿爸，你就惯着她，不狠狠罚她一次，她就不知道错！这五十块钱是她的钱吗？她妈什么时候寄过钱回来？”
“有！”许星离还记得她妈妈寄过一大把红红的钞票回来，那时她看着，女人在一张张数着。
“有？多少年前了？说好的按月给，现在按年都不见得半毛钱。”女人一针见血地说。
“还说是捡的？看看这蓝眼睛！这嫂子指定是偷偷和谁生的孩子呢！”
“搞不好，你妈把你扔在这你都不知道呢！”女人的话是一根尖锐的钢针，重重地戳到她的心脏里埋下了又一根仇恨的刺。
“阿丽，人家大夫都说了，她这眼睛只是病了。”爷爷气地纠正。
许星离听着他们一堆都是关于她的话。
她发呆时，小不点端着饭碗在她面前一晃而过，是她的弟弟许华。没想到，许华又折返回来，吐出小舌头做成了一个嬉笑地鬼脸，双手端着碗，摇晃着。
那女人的儿子。
她冷漠地盯着，许华在嘲笑她。
许星离并不会惯着他。
一阵阵哇哇哭声打断了争吵，许华人仰马翻的躺在地上，是许星离把他推倒的，还把他手中的不锈钢碗扣在地上。
有仇必报。
“星星，你欺负弟弟干嘛？”奶奶也加入这场纷争中。
奶奶最心疼的宝贝大孙子。
奶奶一把抱起许华，只不过是小小的跌倒，她心就要碎了一样，把他捧在手里，怕化。
“你个死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话间她抡起竹鞭子，气势汹汹向她冲来。
一顿早饭。
吃的如打仗一样。
手和脚和武器都用上了。
许星离是这一切的祸根。
＊
她待不下去一分钟。
“你跑！跑了就别回来！”阿丽恶狠狠地说。
这世界。
许星离时常对着天空发呆。
她总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她欠爷爷的钱要抢回来。
她悄悄来到田埂边，四下无人。
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看见了他口袋里囊鼓鼓的，是装了钱在里边。
男人在田里喷着农药，他感到有人在掏他的口袋，他手使劲捣鼓，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
没有一分钟。
他有感觉有人在掏口袋。
他以为什么虫子爬进裤腿，于是像着了魔一样，开始疯狂抖腿。
抖了半天，一条虫子也没见着。
才刚刚停下来，又有人掏他口袋，他受不了了，急得跺脚，把口袋里的东西哗啦啦全部掏出来，一台老式的诺基亚，一些纸票子，一把钥匙。
她轻松拿到了五十块钱。
哈哈哈。
许星离看着男人，就像小丑一般摆动摇晃身体。
也没有发现钱丢了。
她忍不住笑了。
＊
她不小心抖动了草丛，眼尖的男人看见了许星离。
知道是她搞的鬼。
他丢下农药喷瓶，许星离同时开始撒腿就跑。
两人拉开了追逐战。
“别跑！”
他奋力追，许星离奋力跑。
田间小路带着风，她的脚步变得轻盈。
男人看着她跑的很快，轻易地就把他远远甩在身后，就像八百米第一名和最后一名。
男人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他好奇昨天和那个小孩在一起都跑不了那么快，今天就怎么追都追不上。
眼见追不上，男人气喘如牛，放弃追逐。
“寅寅，你的眼睛过一晚就好了！”奶奶看着他完好如初的眼睛，那块青淤已经看不到。
他回房间里，拿出那块红色镜子，眼眶周围确实没一点淤青。
何颂寅想到了许星离。
尽管，他之前从来不相信童话。
＊
“老许，老许，你出来”男人很聪明，直接奔到许星离家里。
很快，隔壁一屋子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来到门口，看看男人找他们什么事。
一看到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老许也不知道他又来干什么？
何颂寅在庭院里，靠着木桩做的围栏，在听。
“你怎么又来了？”
“你女儿，偷我钱了！”
“胡说，她人呢？怎么没见她？你说说她怎么偷的？”
“你，我…”一两声你我之后，男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天两天就跑来我家，赖上我们家了？！”阿丽生气地说。
“看看你兔崽子眼睛，蓝色的，就是个怪胎！”
“我知道她眼睛有病，医生查不出来。”老太婆插了一句，这件事她们全家都知道。
“哦？查不出来，我提醒你们一句，小心你们的乖孙！”
最后，男人没有证据，只是在他们家撒了一泼，走了。
＊
男人刚走，何颂寅看见她回来了。
他即刻起身。
“喂，别回去，她们知道你有钱了”
何颂寅把她拦住，怕她回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毕竟，何颂寅来自打来到这里，唯一平静的时候，见不到。
有时候，连晚上都是在吵着。
不得安宁。
“你嫌我们吵，是吗？”
”啊？”
何颂寅不知道她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抱歉，打扰到你了，晚上不会再吵了。”他看见许星离满脸歉意。
蓝色双眼略带些委屈，要哭似的。
“我回去了，把钱还给他们。”
许星离不想欠他们任何东西。
＊
“回来了？还回来做什么？”阿丽都是不欢迎的态度。
“拿到钱了吧？钱呢？”阿丽是最大的讨债鬼
许星离没有和她废话。
她啪一声把钱放到爷爷手中。
阿丽开始阴阳怪气道：“哟，真把钱拿回来了？抢来的？”
“看来刚刚人说的不错，这钱真抢来的。”
许星离站在这里，感觉呼吸的每一份空气，都不顺畅。
她放下钱，又跑了出去。
虽然早饭没有好好吃，但是她也不饿。
何颂寅松一口气。
他趁奶奶不注意，摸着溜进厨房，拿了一个包子。
早餐吃剩下的。
还剩最后一个。
半路上，和奶奶奶奶刚好碰了个照面。他慌张地说道：“我饿了。”
奶奶笑了，“去玩吧，注意安全。”奶奶摸一下他的头，就往菜地那边去了。
何颂寅点点头。
他手里拿着包子，跑着，一口没吃。
跑了一段，他看见许星离的背影。
“星离。”
许星离在坡上坐着，她看见何颂寅跑了过来，拿了个包子。
“拿了个包子给你吃，你早饭没吃吧！”
何颂寅边说把包子递给许星离，他又补了句，“肉馅。”
“不要。”
“吃，我知道，你没有好好吃饭，午饭你也不会回去吃。”
他硬是把包子塞到她手里。
*
她吃着包子， “无事献殷勤。”
“以后你打架，带我一个。”
“？”许星离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孩，你是想让你奶奶也揍我？”
“不是。”
“我只是怕你一个人打不过。”
忽然，何颂寅想起了脸上眼睛那块淤青一夜之间好了的事。
“星离。”何颂寅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好听的名字。
“怎么？”
“我眼睛上的淤青，是不是你使了什么魔法？”
“魔法？”
“哈哈。”她嘲讽地笑了两声。
“魔法？我有魔法？你信吗？”
“信。”何颂寅坚定地点头，“因为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许星离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你真好笑，我眼睛是蓝色的是因为我妈妈是外国人。”许星离解释说。
“就像电视里的西洋人，蓝色的眼睛。”她认真地告诉他，“懂了吗？”
好像是。
西洋人的电影，他见过眼睛有蓝色的，有棕色的，还有和自己一样的黑色眼睛。
“可是他们说你的眼睛是病了。”他想到了邻居的对话。
“他们瞎说。”
“我比你大，以后别叫我名字，叫离姐姐。”
“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许星离看一眼他头顶，说道：“九月二十七，是不是。”
“我不知道。”
“回去问问你奶奶就知道了。”许星离平淡地说。
*
“你奶奶来喊你吃午饭了。”她盯着小路那边望去。
何颂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不清什么，只看到一个点缓慢移动，那是奶奶？
待那个点移动了两三分钟，人形模糊轮廓显现出来，穿着灰色的衬衣，他看清楚是他的奶奶。
许星离看到了那么远的人。
眼睛确实不像有病。
“离姐姐，你好厉害。”何颂寅毫不吝啬地夸赞。
“走吧，别烦我了。”
午饭。
何颂寅没看到隔壁有许星离在，她真的没回来吃午饭。
"奶奶，我生日是不是九月二十七？"
“是呀，寅寅真棒能记住自己的生日。”奶奶夸赞他。
何颂寅嚼着饭，想着许星离她刚刚说过的话，她还真猜对了。
不是他记住的，是许星离刚刚才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