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有句话叫，缓解焦虑最好的办法是行动，适用于每件事。
如果你因为某件事，忧虑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么请不要犹豫，不要内耗，去迎难而上吧！
李蕴看着祁言的眼睛，他的目光像山间月下的一泓泉水，澄净而清明。
她怎么能拒绝这个完全为她着想的提议呢。
他们离开了房车，没去早上和黄嘉雯学习的地方，而是去了虹星街，下午的拍摄地点。
虹星街临河，潺潺的水声和着柳条抽动的窸窣声，此外便再没有别的。
店铺的门半阖，NPC 们都去吃饭午休，街上只有他们两人。
祁言穿着他的戏服，一套设计十分朴素的西装，没有外套，微卷的领口，让整件衬衣的面料看上去十分柔软。
找了一家典当行的小店，祁言把提来的李蕴的鞋放了进去。
李蕴没跟进去，站在门口等。
阳光射过来，她微微闭了会儿眼睛，眼前透红一片，她清晰地听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
按照正式拍摄的路线，李蕴需要从虹星街的一个岔路口走出来，缓缓往前走，路上会遇见和她打招呼的熟人，之后她要买一份椰香糕，转过街角，再买块手帕。
李蕴自己走了一遍。
她从济乐坊的岔口转出来，从一个个鱼形花灯的阴影下走过，裙摆荡出特别的韵律。
花灯是国庆节期间布置的，还没来得及拆，风一吹过，鱼头混乱地转向四周，像是受到惊吓，要立马游开的样子。
祁言跟在她身后，像剧本里写的那样，但又不那么远，跑上两步就能追上李蕴，他眼睛紧紧黏在李蕴的背影上。
李蕴依然紧张，不过经过短暂的午休，空气不再焦灼地让她喘不上气。
淡淡的紧绷，或许有助于她在炎热的午后，打起精神应对这件事。
石板路不平整，走了一段，李蕴的鞋尖磕在一块石板的高处。
脚步踉跄了一下，没等她自己稳住重心，祁言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落在了他的怀里。
李蕴闻到清淡的雪松味，混着一股皂香扑过来。
“没事吧？”祁言问。
李蕴扶着他的手臂站好，改为握住他的手掌做支点，弯下腰盯着鞋尖看，又伸手摸了摸。
“没事，就是鞋蹭破了点儿皮。”
她穿着自己的黑色高跟鞋，方圆的鞋头前端，多出来一条很明显的划痕。
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鞋穿久了，就像树的年轮，自然会留下时间的痕迹。
“我们继续吧。”李蕴松开他。
手心落空，祁言慢了一拍才将手收回身后。
他俯身靠在李蕴耳边，提议道：“你想不想看自己走路的样子，这样或许能让你更有信心。”
“怎么看？”
李蕴感觉耳朵酥痒，向前迈步拉开距离，回头不解地看他。
祁言笑了声，说了句等着，越过李蕴走到前方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掏出手机对着她。
李蕴提高声音：“你，你要拍我？”
她没想到，在努力给自己打好预防针，克服镜头恐惧症前，要先面对祁言的镜头。
祁言点了点头，抬高手机示意他准备好了。
卷起的袖子上移，露出堪称漂亮的小臂和腕骨。
李蕴深吸了口气，骨缝里莫名钻出叫人颤栗的冷意，随即浑身又出了一阵细汗。
她用眼睛丈量这段距离，在想要不要告诉祁言自己不愿意。
但在男人肯定的目光里，她的腿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往前迈出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后面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李蕴一步步靠近祁言，他在拍她，但没有盯着屏幕，而是直接与她对视。
她屏住呼吸，不算长的路，但好像确实要屏住呼吸，才能走到祁言面前。
越靠近，祁言的面容就越发清晰。
李蕴停下来，她已经抵达终点。
看着祁言伸出来的左手，她抬手搭上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言把视频保存了下来，回放给李蕴看，同时不停夸她，希望她能更加自信。
李蕴看着祁言的侧脸，心里有一丝得意和快乐。
视频里的自己，虽然一开始还很放不开，但走了几步后渐入佳境，什么手脚不协调，根本没有的事。
因此，对于练习她也变得更加积极。
-
李蕴站在面馆门前，拽了拽祁言的袖子：“几点了，要开工了吗？”
祁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群消息，“摄像已经过去铺轨道，应该快了。”
他们刚刚结束一次走位练习。
头顶上，面馆的布招牌随风飘扬，像是伸出手在揽客。
祁言拉着李蕴的手腕走到廊下躲太阳：“怎么样，还紧张吗，要不要再来一遍？”
李蕴看向祁言，他其实谈不上狼狈，衬衫依然柔软，皮肤依旧洁净，眼神依旧柔和，就连手上拉她的力道，都是那么恰如其分。
但她意识到，这段戏，祁言本来没必要反复彩排那么多次。
对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来说，这场戏简直就是成年人做小学生作业，简单地没必要看第二眼。
他下午还有别的戏要拍，却为了照顾她，牺牲休息时间陪她练习。
李蕴摇头：“找到感觉就不那么紧张了，我们休息会儿吧，回复一下体力。”
祁言没反对，两人找了就近的茶馆，撩开帘子进去休息。
茶馆装修很古朴，虽然不少地方旧中有新，但拍出来滤镜调个颜色，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祁言站在大堂柜台前，倾身从柜子里面抽了几张纸巾，把李蕴面前的桌椅大致擦了擦。
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他又转进柜台，从下面拿出了杯子和茶碗。
茶馆虽然是作为影视基地建起来的，但做戏做全套，基本的东西都是齐的。
茶有两种，一种散装放在大茶罐里，另一种则是超市里随便就能买到的袋装茶，都不是什么好茶。
祁言让李蕴选，她指了指袋装茶。
茶馆里提供热水，祁言冲好茶，把两杯茶端过来放在桌上，淡淡的茶香飘散在这个空间里。
李蕴没坐在祁言擦好的椅子上，而是用后臀顶在桌边，倚靠着桌子。
她用眼神示意祁言坐下来休息，自己端起那杯温热水冲的茶抿了一口。
青色的茶碗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红痕迹，李蕴感叹了一声：“真麻烦，还得补妆，我包放车里了。”
“没关系，我帮你去拿。”
祁言说完，放下茶碗就要起身回停车场替李蕴拿东西。
“急什么，休息会儿再去。”
李蕴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椅子里。
他的皮肤摸起来是温凉的，李蕴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摸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呃，我，有点紧张。”她为自己辩解。
“紧张？”
祁言重复她的话，他的嘴唇看上去薄却柔软，水色里荡漾着壁灯的黄光。
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李蕴从温暖而干燥的空气里感受到了一丝潮湿，她看着祁言的衣领，很好奇是否和看着一样柔软。
她想摸一摸，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李蕴用手指轻捻衣领，拂去上面不存在的污渍。
“嗯，是紧张。”
确实是紧张，李蕴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说谎，她想做的自己清楚，甚至一想到，不受控制地吸了口气。
祁言分神看了一眼胸前的手。
她的手指按压在他的胸前，没用太多力，但居高临下的位置，显得他好像被李蕴困在怀里，或是她压住他，想要品尝他的味道。
祁言继续盯着李蕴，眸光幽深。
门外有人跑过，李蕴不再惊恐地停住动作，逃开，而是慢慢俯身。
她看见自己在祁言的眼里逐渐变大，直至占满了整个眼底。
靠近祁言的过程十分短暂，心脏扑通乱跳，却还能分出闲心感叹一声：他的下睫毛好长。
足够近了，李蕴扬起下巴，彻底消除了两人间最后的距离。
祁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感受到李蕴的唇贴在自己唇上，却暂时没有更多的动作，好像只是为了贴在一起，为了感受他。
他保持安静等待着，直到耐心开始消失，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时，才感觉到李蕴的下一步动作。
弯着腰，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很舒服，即便是亲吻。
李蕴抚在祁言衣领上的手，变作抓住柔软的布料，向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祁言也配合地坐直了些。
她轻轻动了动脑袋，唇也跟着移动，摩擦在另一个人的嘴唇上。
和书里写的一样，滑滑的，软软的，没有味道，却有能让人上瘾的魔力。
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李蕴心底蔓延。
她嗅到他唇上和自己相同的茶香，意外地回味起了刚才的那口红茶。
茶味清淡，却有不能忽视的茶香。
李蕴主导的吻是浅尝辄止的，动作也很轻巧。
她是第一次，学不会换气让脸上憋出红晕，只觉得有些缺氧，头昏腿软，或许还有觉得自己笨拙，而感到羞涩。
因为祁言全程没有太多动作，无论是亲、吮还是用舌尖触碰他的唇，他只微微动唇作为回应，而且一直睁眼看着她，眼里有看不懂的情绪。
这让李蕴有点尴尬，显得她很急色的样子。
同时忍不住想，她的吻技这么差吗？
祁言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唇瓣分离的瞬间，他隐约听见了她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祁言。”
李蕴想要退开，顺着祁言的身体曲线滑落的手，表现出了主人的几分失望。
下一秒，祁言伸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同时站了起来。
他转身，把李蕴压在桌边，做出了不太符合平时温文尔雅性格的行为：将两腿塞在李蕴的腿间，控制她无法合拢。
他没想在这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展现出不可反抗的强势。
同时，腾出手，将一定会影响他接下来动作的茶碗拿到远处。
双肩微微耸起，像是转换为进攻形态的猎豹。
李蕴的呼吸停滞了，她只能感觉到带有茶香味的温热气息，在两人之间越发浓郁。
她不自觉伸出双手，搭在祁言的肩上。
祁言俯下身，嘴唇贴在李蕴的侧脸，声音暗哑地问她：“你亲好了？”
“嗯？”
李蕴思绪空白，对他的行为失去反应，一脸茫然，无意识地回应他。
祁言笑了声，变得艳红的嘴唇有种叫人疼痛的辛辣感。
“你亲好，那就到我了。”
如果你因为某件事，忧虑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么请不要犹豫，不要内耗，去迎难而上吧！
李蕴看着祁言的眼睛，他的目光像山间月下的一泓泉水，澄净而清明。
她怎么能拒绝这个完全为她着想的提议呢。
他们离开了房车，没去早上和黄嘉雯学习的地方，而是去了虹星街，下午的拍摄地点。
虹星街临河，潺潺的水声和着柳条抽动的窸窣声，此外便再没有别的。
店铺的门半阖，NPC 们都去吃饭午休，街上只有他们两人。
祁言穿着他的戏服，一套设计十分朴素的西装，没有外套，微卷的领口，让整件衬衣的面料看上去十分柔软。
找了一家典当行的小店，祁言把提来的李蕴的鞋放了进去。
李蕴没跟进去，站在门口等。
阳光射过来，她微微闭了会儿眼睛，眼前透红一片，她清晰地听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
按照正式拍摄的路线，李蕴需要从虹星街的一个岔路口走出来，缓缓往前走，路上会遇见和她打招呼的熟人，之后她要买一份椰香糕，转过街角，再买块手帕。
李蕴自己走了一遍。
她从济乐坊的岔口转出来，从一个个鱼形花灯的阴影下走过，裙摆荡出特别的韵律。
花灯是国庆节期间布置的，还没来得及拆，风一吹过，鱼头混乱地转向四周，像是受到惊吓，要立马游开的样子。
祁言跟在她身后，像剧本里写的那样，但又不那么远，跑上两步就能追上李蕴，他眼睛紧紧黏在李蕴的背影上。
李蕴依然紧张，不过经过短暂的午休，空气不再焦灼地让她喘不上气。
淡淡的紧绷，或许有助于她在炎热的午后，打起精神应对这件事。
石板路不平整，走了一段，李蕴的鞋尖磕在一块石板的高处。
脚步踉跄了一下，没等她自己稳住重心，祁言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落在了他的怀里。
李蕴闻到清淡的雪松味，混着一股皂香扑过来。
“没事吧？”祁言问。
李蕴扶着他的手臂站好，改为握住他的手掌做支点，弯下腰盯着鞋尖看，又伸手摸了摸。
“没事，就是鞋蹭破了点儿皮。”
她穿着自己的黑色高跟鞋，方圆的鞋头前端，多出来一条很明显的划痕。
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鞋穿久了，就像树的年轮，自然会留下时间的痕迹。
“我们继续吧。”李蕴松开他。
手心落空，祁言慢了一拍才将手收回身后。
他俯身靠在李蕴耳边，提议道：“你想不想看自己走路的样子，这样或许能让你更有信心。”
“怎么看？”
李蕴感觉耳朵酥痒，向前迈步拉开距离，回头不解地看他。
祁言笑了声，说了句等着，越过李蕴走到前方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掏出手机对着她。
李蕴提高声音：“你，你要拍我？”
她没想到，在努力给自己打好预防针，克服镜头恐惧症前，要先面对祁言的镜头。
祁言点了点头，抬高手机示意他准备好了。
卷起的袖子上移，露出堪称漂亮的小臂和腕骨。
李蕴深吸了口气，骨缝里莫名钻出叫人颤栗的冷意，随即浑身又出了一阵细汗。
她用眼睛丈量这段距离，在想要不要告诉祁言自己不愿意。
但在男人肯定的目光里，她的腿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往前迈出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后面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李蕴一步步靠近祁言，他在拍她，但没有盯着屏幕，而是直接与她对视。
她屏住呼吸，不算长的路，但好像确实要屏住呼吸，才能走到祁言面前。
越靠近，祁言的面容就越发清晰。
李蕴停下来，她已经抵达终点。
看着祁言伸出来的左手，她抬手搭上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言把视频保存了下来，回放给李蕴看，同时不停夸她，希望她能更加自信。
李蕴看着祁言的侧脸，心里有一丝得意和快乐。
视频里的自己，虽然一开始还很放不开，但走了几步后渐入佳境，什么手脚不协调，根本没有的事。
因此，对于练习她也变得更加积极。
-
李蕴站在面馆门前，拽了拽祁言的袖子：“几点了，要开工了吗？”
祁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群消息，“摄像已经过去铺轨道，应该快了。”
他们刚刚结束一次走位练习。
头顶上，面馆的布招牌随风飘扬，像是伸出手在揽客。
祁言拉着李蕴的手腕走到廊下躲太阳：“怎么样，还紧张吗，要不要再来一遍？”
李蕴看向祁言，他其实谈不上狼狈，衬衫依然柔软，皮肤依旧洁净，眼神依旧柔和，就连手上拉她的力道，都是那么恰如其分。
但她意识到，这段戏，祁言本来没必要反复彩排那么多次。
对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来说，这场戏简直就是成年人做小学生作业，简单地没必要看第二眼。
他下午还有别的戏要拍，却为了照顾她，牺牲休息时间陪她练习。
李蕴摇头：“找到感觉就不那么紧张了，我们休息会儿吧，回复一下体力。”
祁言没反对，两人找了就近的茶馆，撩开帘子进去休息。
茶馆装修很古朴，虽然不少地方旧中有新，但拍出来滤镜调个颜色，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祁言站在大堂柜台前，倾身从柜子里面抽了几张纸巾，把李蕴面前的桌椅大致擦了擦。
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他又转进柜台，从下面拿出了杯子和茶碗。
茶馆虽然是作为影视基地建起来的，但做戏做全套，基本的东西都是齐的。
茶有两种，一种散装放在大茶罐里，另一种则是超市里随便就能买到的袋装茶，都不是什么好茶。
祁言让李蕴选，她指了指袋装茶。
茶馆里提供热水，祁言冲好茶，把两杯茶端过来放在桌上，淡淡的茶香飘散在这个空间里。
李蕴没坐在祁言擦好的椅子上，而是用后臀顶在桌边，倚靠着桌子。
她用眼神示意祁言坐下来休息，自己端起那杯温热水冲的茶抿了一口。
青色的茶碗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红痕迹，李蕴感叹了一声：“真麻烦，还得补妆，我包放车里了。”
“没关系，我帮你去拿。”
祁言说完，放下茶碗就要起身回停车场替李蕴拿东西。
“急什么，休息会儿再去。”
李蕴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椅子里。
他的皮肤摸起来是温凉的，李蕴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摸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呃，我，有点紧张。”她为自己辩解。
“紧张？”
祁言重复她的话，他的嘴唇看上去薄却柔软，水色里荡漾着壁灯的黄光。
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李蕴从温暖而干燥的空气里感受到了一丝潮湿，她看着祁言的衣领，很好奇是否和看着一样柔软。
她想摸一摸，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李蕴用手指轻捻衣领，拂去上面不存在的污渍。
“嗯，是紧张。”
确实是紧张，李蕴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说谎，她想做的自己清楚，甚至一想到，不受控制地吸了口气。
祁言分神看了一眼胸前的手。
她的手指按压在他的胸前，没用太多力，但居高临下的位置，显得他好像被李蕴困在怀里，或是她压住他，想要品尝他的味道。
祁言继续盯着李蕴，眸光幽深。
门外有人跑过，李蕴不再惊恐地停住动作，逃开，而是慢慢俯身。
她看见自己在祁言的眼里逐渐变大，直至占满了整个眼底。
靠近祁言的过程十分短暂，心脏扑通乱跳，却还能分出闲心感叹一声：他的下睫毛好长。
足够近了，李蕴扬起下巴，彻底消除了两人间最后的距离。
祁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感受到李蕴的唇贴在自己唇上，却暂时没有更多的动作，好像只是为了贴在一起，为了感受他。
他保持安静等待着，直到耐心开始消失，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时，才感觉到李蕴的下一步动作。
弯着腰，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很舒服，即便是亲吻。
李蕴抚在祁言衣领上的手，变作抓住柔软的布料，向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祁言也配合地坐直了些。
她轻轻动了动脑袋，唇也跟着移动，摩擦在另一个人的嘴唇上。
和书里写的一样，滑滑的，软软的，没有味道，却有能让人上瘾的魔力。
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李蕴心底蔓延。
她嗅到他唇上和自己相同的茶香，意外地回味起了刚才的那口红茶。
茶味清淡，却有不能忽视的茶香。
李蕴主导的吻是浅尝辄止的，动作也很轻巧。
她是第一次，学不会换气让脸上憋出红晕，只觉得有些缺氧，头昏腿软，或许还有觉得自己笨拙，而感到羞涩。
因为祁言全程没有太多动作，无论是亲、吮还是用舌尖触碰他的唇，他只微微动唇作为回应，而且一直睁眼看着她，眼里有看不懂的情绪。
这让李蕴有点尴尬，显得她很急色的样子。
同时忍不住想，她的吻技这么差吗？
祁言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唇瓣分离的瞬间，他隐约听见了她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祁言。”
李蕴想要退开，顺着祁言的身体曲线滑落的手，表现出了主人的几分失望。
下一秒，祁言伸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同时站了起来。
他转身，把李蕴压在桌边，做出了不太符合平时温文尔雅性格的行为：将两腿塞在李蕴的腿间，控制她无法合拢。
他没想在这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展现出不可反抗的强势。
同时，腾出手，将一定会影响他接下来动作的茶碗拿到远处。
双肩微微耸起，像是转换为进攻形态的猎豹。
李蕴的呼吸停滞了，她只能感觉到带有茶香味的温热气息，在两人之间越发浓郁。
她不自觉伸出双手，搭在祁言的肩上。
祁言俯下身，嘴唇贴在李蕴的侧脸，声音暗哑地问她：“你亲好了？”
“嗯？”
李蕴思绪空白，对他的行为失去反应，一脸茫然，无意识地回应他。
祁言笑了声，变得艳红的嘴唇有种叫人疼痛的辛辣感。
“你亲好，那就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