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经过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本来要十天才能到的路程，愣是五天就到了。
抵达千羽城的时候是在晚上。
夜色阴沉，每个人都顶着乌青的黑眼圈。
知道的是他们卷修炼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都被打了。
金灿灿看着他们一副随时都要壮烈的样子，对他们突然那么热衷修炼也不太能理解。
她是为了榨干自己，他们突然这般是为什么？
陆辛被迫卷了几天，实在累得不行。年纪大了，不能跟他们比铁人三项，他横竖要赶紧找客栈休息。
只是刚一进城，就被前面一个穿着红色棉服和绣花鞋，身披黑色长发的女人吓了一跳。
“……鬼啊。”陆辛优雅形象顿时尽失，跳到了姜升身后。
姜升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出息。好歹是个修士，你怕什么鬼？”
“这鬼还有脚！”
“……那是人！”
姜升强调了一遍，冲转过来的女鬼笑了笑，“姑娘别介意，我家弟弟是个瞎的。”
“女鬼”翻了个白眼，把头发往前面拨了拨，确保自己非常像鬼，这才满意地走了。
陆辛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拉着往城里走。
此时，城里飘荡着诡异的丝竹乐声，街道两旁所有商铺都关着门，门前统一挂上了红色灯笼，路上蹦跳着各种各样的“鬼。”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镇。
草草也有点怕怕的，跟着陆辛一起躲在姜升身后，“这千羽城怎么感觉怪怪的？”
“是啊，这大晚上的人是不是多的有点离谱了？”多姿接话。
陆辛忍不住啐他们，“这人多的问题吗？这是满大街的鬼好吗？中元节都没那么多。”
姜升强调：“这都是些假鬼。”
“……”陆辛还是想哭，没有人说过这里那么邪门啊！！！
金灿灿也很疑惑，好好的人不当，满大街的扮鬼是搞什么？
此时，有个路过的“鬼老太”指了指他们，“你们没有打扮成邪神喜欢的样子，会惹邪神不高兴的，快躲起来，别在街上走了。”
邪神？
什么东西？
民间若真有邪神，早就被修真门派发现并铲除了。
怎会有漏网之鱼？
修士斩妖除魔的本能开始蠢蠢欲动。
扶轻立马去追问关于邪神的事情。
老太太被迫停下脚步。
扶轻长了一张乖巧的脸，中老年妇女对这样的男孩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听到他询问就解释道：“邪神是我们这的守护神。”
“我只听过山神，土地神，怎么还会有邪的来守护的？”扶轻不解。
这话要别人问了，老太太上去就得给他一巴掌，但看扶轻秀秀气气的天真模样，只当他们是外地来的，纯文盲。于是耐心说道：“邪神乃是我们所孕育而出，自然是守护我们的。”
孕育？
这话就巧妙了。
也就是说，这所谓的邪神，是这里的人创造出来的。
到底脑子里要灌多少水，才能想出创造邪神这种东西？
老太太点到为止，显然不想跟外人说太多关于邪神的事情，“最近是我们的祭祀节，你们不该来的。”
扶轻：“这节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为邪神准备，欢迎邪神的日子。每年六月初十，连续三天，我们都会扮成邪神喜欢的样子迎接他的到来，为祭祀做准备。”
“这邪神喜欢鬼啊？”扶轻随口问道。
老太太急忙捂住他的嘴，“嘘，别乱说！邪神喜欢偏阴的东西。”
金灿灿眉梢一跳，偏阴的？
这不就巧了吗？
整个千羽城，有谁比她阴？
不过，老太太没和他们说太多就忙着走进游行的扮鬼队伍里去了。
他们是来寻人的，不想惹事，本打算找小路去寻觅一间客栈。
但金灿灿沿着他们游行的方向，看到了前方的异常。
“你们看他们朝拜的方向。”金灿灿提醒众人。
只见前方的天空里，从黑暗的天际有一束红色的光射了下来，光如同流水，在天幕间流动着。
那些假鬼们像是看到了神一般，同时匍匐跪下。
这骤然出现的天地灵气，让身为修士的他们，都为之一荡。
要不是对神仙常年耳濡目染，有基础的认知，他们都差点以为这是真神降临了。
整个千羽城安静一片。
漆黑的街道也被红光笼罩。
百姓们兴奋不已，就好似这红光就是邪神的恩赐，照一下都能长命百岁一样。
他们对这所谓的邪神更加好奇了。
头顶忽然开始飘起雪花。
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每一片雪花上都彷佛被那红光所照耀，中央都留下了一个红点。
漫天飘舞，如同漫天的羽毛。
落在身上，顷刻就化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点，最后斑驳的映在身上。
“这千羽城的名字倒和这个挺贴。”草草说道，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就是六月飘雪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是不正常。
整个千羽城不管是人，还是景，还是物都透着一种哪哪都不合理的违和感。
不能惊动众人，他们很默契地悄悄朝着光源的方向而去。
只见光线主要落在一座山脉中间，好像为那里特供一样。
“他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扶轻开始有了质疑。
“这种邪里邪气的地方，简直不要太符合他的要求好嘛。”姜升的语气很是坚定，小师妹还真没选错地方，“看到山脉中间的位置了吗？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个灵眼。相当利于修炼，尤其能辅助升级。”
听到灵眼，众人脸色微变。
“灵眼多为天地灵气汇聚之地。这样的地方，整个修真界不过三个，六合门，诀云宗，万古阁，当年各派选址也是看中了灵眼所在才建立的。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一个。虽不比三大宗门内的灵力充足，这个也不算差。”陆辛接上姜升的话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两派监管范围，他们甚至都没听说过有灵眼一事！否则，为了争夺这里的归属，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这又是怎么瞒过去的呢？
众人一下有了信心。
草草开口道：“那我们就只需要等赵并出现就行。”
金灿灿想了想，“或者，他已经到了。”
多闹闻言当即派出特制的木偶蚁，分散到了这里的各处去打听消息。
在发现赵并踪迹前，他们最好还是低调。
于是先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宋鹤之照例直接去了金灿灿的房间里。
看到她在打坐，难得她肯休息会儿，他也就自己睡觉去了。
金灿灿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把身体周围之前炼神吸收来的灵气，还有体内残留的都全部消耗干净。
一种巨大的虚弱感，被掏空感笼罩着她。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趁此机会开始重新吐纳，可就在她专注把四周的五行元素汇聚之时，土元素里忽然窜出一股黑气。
这黑气如闪电般朝她袭来。
糟了。
金灿灿顿感不妙，黑气迅速钻进她的身体里，她想将其排出去，偏偏此时她体内的虚空空荡荡一片，让它有了可乘之机。
体内没有足够可以抓住她的灵气。
这黑气极为狡猾，躲在血脉里难以察觉。
金灿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意识也在消退。
挣扎了一会儿，金灿灿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冲前面的大鹅开口，“宋鹤之。”
宋鹤之被她忽然叫得吓了一跳，“干嘛？”
“你出来一下。”
“？”
金灿灿说着，直接拿出了之前复制神识的法器，贴到了宋鹤之的胸口。
速度之快，根本没给宋鹤之反应的时间。
一个男子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金灿灿抬眸看向他，白衣飘飘，清冷英俊，只要不张嘴，宋鹤之就是妥妥谪仙一般的人物。
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亲亲。
金灿灿看他的眼神迷离起来。
宋鹤之还在震惊她这么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对上她浑浊的眼睛就大概猜到她怕是走火入魔被控制了。
“金灿灿！你醒醒！”宋鹤之冷声提醒，“你是不是吸收到什么肮脏的灵气了？”
说着，他当即注入一丝灵力在她身体里。
发现里面不仅灵气空荡荡，甚至还有一丝带着骚气的黑气。
他想要把这股黑气逼出来，无奈它在她身体里到处乱窜，他强行逼出怕是会伤及她，只能靠她自己清醒。
“金灿灿，快点给我清醒些！”宋鹤之喊她。
金灿灿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踮起脚尖就冲宋鹤之的脸吻了过去。
宋鹤之猝不及防，呆愣在场。
可惜，他是透明的。
金灿灿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一个踉跄撞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水杯滚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宋鹤之这才回神，她……她竟然敢亲他！！！
都走火入魔了，还想着占他便宜！！
她是不是偷摸惦记他很久了！！
宋鹤之不淡定了。
但是，金灿灿似乎因为没亲到而不满，还要再来。
宋鹤之抱手义正言辞地退回角落，“金灿灿，我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我的剑，我们……是不可能的！！！”
金灿灿此时被体内的那丝黑气控制着，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朝着他走过去，步伐坚定六亲不认，看样子是非亲到他不可了。
宋鹤之：……
抵达千羽城的时候是在晚上。
夜色阴沉，每个人都顶着乌青的黑眼圈。
知道的是他们卷修炼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都被打了。
金灿灿看着他们一副随时都要壮烈的样子，对他们突然那么热衷修炼也不太能理解。
她是为了榨干自己，他们突然这般是为什么？
陆辛被迫卷了几天，实在累得不行。年纪大了，不能跟他们比铁人三项，他横竖要赶紧找客栈休息。
只是刚一进城，就被前面一个穿着红色棉服和绣花鞋，身披黑色长发的女人吓了一跳。
“……鬼啊。”陆辛优雅形象顿时尽失，跳到了姜升身后。
姜升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出息。好歹是个修士，你怕什么鬼？”
“这鬼还有脚！”
“……那是人！”
姜升强调了一遍，冲转过来的女鬼笑了笑，“姑娘别介意，我家弟弟是个瞎的。”
“女鬼”翻了个白眼，把头发往前面拨了拨，确保自己非常像鬼，这才满意地走了。
陆辛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拉着往城里走。
此时，城里飘荡着诡异的丝竹乐声，街道两旁所有商铺都关着门，门前统一挂上了红色灯笼，路上蹦跳着各种各样的“鬼。”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镇。
草草也有点怕怕的，跟着陆辛一起躲在姜升身后，“这千羽城怎么感觉怪怪的？”
“是啊，这大晚上的人是不是多的有点离谱了？”多姿接话。
陆辛忍不住啐他们，“这人多的问题吗？这是满大街的鬼好吗？中元节都没那么多。”
姜升强调：“这都是些假鬼。”
“……”陆辛还是想哭，没有人说过这里那么邪门啊！！！
金灿灿也很疑惑，好好的人不当，满大街的扮鬼是搞什么？
此时，有个路过的“鬼老太”指了指他们，“你们没有打扮成邪神喜欢的样子，会惹邪神不高兴的，快躲起来，别在街上走了。”
邪神？
什么东西？
民间若真有邪神，早就被修真门派发现并铲除了。
怎会有漏网之鱼？
修士斩妖除魔的本能开始蠢蠢欲动。
扶轻立马去追问关于邪神的事情。
老太太被迫停下脚步。
扶轻长了一张乖巧的脸，中老年妇女对这样的男孩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听到他询问就解释道：“邪神是我们这的守护神。”
“我只听过山神，土地神，怎么还会有邪的来守护的？”扶轻不解。
这话要别人问了，老太太上去就得给他一巴掌，但看扶轻秀秀气气的天真模样，只当他们是外地来的，纯文盲。于是耐心说道：“邪神乃是我们所孕育而出，自然是守护我们的。”
孕育？
这话就巧妙了。
也就是说，这所谓的邪神，是这里的人创造出来的。
到底脑子里要灌多少水，才能想出创造邪神这种东西？
老太太点到为止，显然不想跟外人说太多关于邪神的事情，“最近是我们的祭祀节，你们不该来的。”
扶轻：“这节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为邪神准备，欢迎邪神的日子。每年六月初十，连续三天，我们都会扮成邪神喜欢的样子迎接他的到来，为祭祀做准备。”
“这邪神喜欢鬼啊？”扶轻随口问道。
老太太急忙捂住他的嘴，“嘘，别乱说！邪神喜欢偏阴的东西。”
金灿灿眉梢一跳，偏阴的？
这不就巧了吗？
整个千羽城，有谁比她阴？
不过，老太太没和他们说太多就忙着走进游行的扮鬼队伍里去了。
他们是来寻人的，不想惹事，本打算找小路去寻觅一间客栈。
但金灿灿沿着他们游行的方向，看到了前方的异常。
“你们看他们朝拜的方向。”金灿灿提醒众人。
只见前方的天空里，从黑暗的天际有一束红色的光射了下来，光如同流水，在天幕间流动着。
那些假鬼们像是看到了神一般，同时匍匐跪下。
这骤然出现的天地灵气，让身为修士的他们，都为之一荡。
要不是对神仙常年耳濡目染，有基础的认知，他们都差点以为这是真神降临了。
整个千羽城安静一片。
漆黑的街道也被红光笼罩。
百姓们兴奋不已，就好似这红光就是邪神的恩赐，照一下都能长命百岁一样。
他们对这所谓的邪神更加好奇了。
头顶忽然开始飘起雪花。
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每一片雪花上都彷佛被那红光所照耀，中央都留下了一个红点。
漫天飘舞，如同漫天的羽毛。
落在身上，顷刻就化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点，最后斑驳的映在身上。
“这千羽城的名字倒和这个挺贴。”草草说道，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就是六月飘雪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是不正常。
整个千羽城不管是人，还是景，还是物都透着一种哪哪都不合理的违和感。
不能惊动众人，他们很默契地悄悄朝着光源的方向而去。
只见光线主要落在一座山脉中间，好像为那里特供一样。
“他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扶轻开始有了质疑。
“这种邪里邪气的地方，简直不要太符合他的要求好嘛。”姜升的语气很是坚定，小师妹还真没选错地方，“看到山脉中间的位置了吗？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个灵眼。相当利于修炼，尤其能辅助升级。”
听到灵眼，众人脸色微变。
“灵眼多为天地灵气汇聚之地。这样的地方，整个修真界不过三个，六合门，诀云宗，万古阁，当年各派选址也是看中了灵眼所在才建立的。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一个。虽不比三大宗门内的灵力充足，这个也不算差。”陆辛接上姜升的话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两派监管范围，他们甚至都没听说过有灵眼一事！否则，为了争夺这里的归属，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这又是怎么瞒过去的呢？
众人一下有了信心。
草草开口道：“那我们就只需要等赵并出现就行。”
金灿灿想了想，“或者，他已经到了。”
多闹闻言当即派出特制的木偶蚁，分散到了这里的各处去打听消息。
在发现赵并踪迹前，他们最好还是低调。
于是先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宋鹤之照例直接去了金灿灿的房间里。
看到她在打坐，难得她肯休息会儿，他也就自己睡觉去了。
金灿灿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把身体周围之前炼神吸收来的灵气，还有体内残留的都全部消耗干净。
一种巨大的虚弱感，被掏空感笼罩着她。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趁此机会开始重新吐纳，可就在她专注把四周的五行元素汇聚之时，土元素里忽然窜出一股黑气。
这黑气如闪电般朝她袭来。
糟了。
金灿灿顿感不妙，黑气迅速钻进她的身体里，她想将其排出去，偏偏此时她体内的虚空空荡荡一片，让它有了可乘之机。
体内没有足够可以抓住她的灵气。
这黑气极为狡猾，躲在血脉里难以察觉。
金灿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意识也在消退。
挣扎了一会儿，金灿灿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冲前面的大鹅开口，“宋鹤之。”
宋鹤之被她忽然叫得吓了一跳，“干嘛？”
“你出来一下。”
“？”
金灿灿说着，直接拿出了之前复制神识的法器，贴到了宋鹤之的胸口。
速度之快，根本没给宋鹤之反应的时间。
一个男子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金灿灿抬眸看向他，白衣飘飘，清冷英俊，只要不张嘴，宋鹤之就是妥妥谪仙一般的人物。
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亲亲。
金灿灿看他的眼神迷离起来。
宋鹤之还在震惊她这么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对上她浑浊的眼睛就大概猜到她怕是走火入魔被控制了。
“金灿灿！你醒醒！”宋鹤之冷声提醒，“你是不是吸收到什么肮脏的灵气了？”
说着，他当即注入一丝灵力在她身体里。
发现里面不仅灵气空荡荡，甚至还有一丝带着骚气的黑气。
他想要把这股黑气逼出来，无奈它在她身体里到处乱窜，他强行逼出怕是会伤及她，只能靠她自己清醒。
“金灿灿，快点给我清醒些！”宋鹤之喊她。
金灿灿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踮起脚尖就冲宋鹤之的脸吻了过去。
宋鹤之猝不及防，呆愣在场。
可惜，他是透明的。
金灿灿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一个踉跄撞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水杯滚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宋鹤之这才回神，她……她竟然敢亲他！！！
都走火入魔了，还想着占他便宜！！
她是不是偷摸惦记他很久了！！
宋鹤之不淡定了。
但是，金灿灿似乎因为没亲到而不满，还要再来。
宋鹤之抱手义正言辞地退回角落，“金灿灿，我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我的剑，我们……是不可能的！！！”
金灿灿此时被体内的那丝黑气控制着，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朝着他走过去，步伐坚定六亲不认，看样子是非亲到他不可了。
宋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