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

    这个时候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唧唧喳喳的鸟儿们声从被打开的窗户外传了进来,伴随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温暖的阳光落在懒洋洋的卷着被子人儿睡的正香的睡颜上。

    “小兮,醒醒,吃早饭了。”渡边宽无奈地唤了好几声,睡梦中的人儿终于有了缓缓苏醒的苗头。

    因为过大的白色衬衫套在身上,睡觉不老实的锦织兮肩膀白皙赤裸,脸颊粉红,美丽纯净,因为刚睡醒,眼睛朦胧,杏眼眨了眨,迷迷糊糊的眸光醉人。

    “几点了?”声音好听,像棉花糖,又甜又软。

    渡边宽扶起锦织兮,女孩儿的手臂纤细娇弱,根本想不到就是这样的身躯中存在着那惊才绝艳的网球天赋!

    “已经快要8点了,起来吃点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就要去上课了。”

    “你说几点?!”锦织兮没睡醒的脑子瞬间清醒了,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尖声道。

    “8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渡边宽不解。

    锦织兮蹭的一下子就从床上蹿了起来,抓狂地蹂躏着自己的乱发,惨叫道,“死了死了,笑面虎会看砍死我的——”

    渡边宽看着慌张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的乱撞的疯狂物种,嘴角抽搐。

    “有那么严重吗?你们昨天不是吵架了吗?”

    “有!”锦织兮跳脚道,“而且吵架归吵架,训练是训练。我昨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离家出走,夜不归宿的,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

    渡边宽满头黑线。

    “不会的,而且你昨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幸村君不会强人所难的。”他出口安慰道。

    “那是你不了解他的为人!!!”锦织兮深吸了一口气,一副马上就要上刑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催促着,“快快!!!帮我找我的制服,我得赶紧走了!”

    “哦哦,好。”渡边宽看她这么着急,愣头愣脑的也是一阵兵荒马乱,帮忙找衣服。

    可惜,就在这时,外边已经响起了门铃声。

    “叮咚~”的响声在忙碌的清晨异常热闹。

    锦织兮和渡边宽同时顺着玄关的方向望去。

    只不过前者大惊失色,后者一脸高兴。

    “应该是我爸妈他们加班回来了,我去开门——”渡边宽压根儿没有多想,高兴地去开门。

    “等等!!!先别开,可能是···”锦织兮着急地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

    “砰——”一声巨响。

    渡边宽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个冰冷的暴怒气息压到了墙上,闷哼一声。

    锦织兮脸色大变。

    完了。

    门被重重关上,渡边宽抬头,看向来人,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面孔!

    身高要比他高出半个头,严肃认真的面容此刻脸色难看地像块炭,似乎已经临近暴怒的边缘,扯着他一衣袖的手背青筋直冒,另一只拳头紧握地‘吱呀’作响,冰冷的气场全开,动作粗暴地扣押住对方。

    渡边宽吃痛一声,眉头皱起。

    任谁看到真田弦一郎如此冰山的气压都会害怕,可是渡边宽只是愣了一下,就抬眸,与之毫不畏惧的对视着。

    气氛紧张,令人窒息。

    “等等,弦一郎。”锦织兮心口一跳,连忙蹦下床,阻止,“这是误会,你先听我跟你解释,我们昨天晚上是······”

    一片阴影笼罩着‘衣衫不整’的她身上,话还没说完,就不自觉的消了音。

    微卷的深紫色头发中绑着一条防汗带,白皙的面容上的温柔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鸢紫色瞳孔仿若被冰冻住的幽暗湖泊,冰冷到看不见一丝温度。

    锦织兮瞳孔骤缩,身体僵硬在原地,像是坠入冰窖一般。

    陌生。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那股子天生的不容反抗,浸在血液里的冷漠从他清透的眼底向外翻腾。

    “小兮儿。”幸村精市轻轻吐出几个字,却让人听在耳里忍不住寒颤,“我现在很生气。”

    大一号的白衬衫只能根本遮挡不了什么,纤细的小腿露在了外面,呼吸急促,眸光盈盈,勾人的媚态,头发散乱,有一种另类破-碎的美丽,像被人狠狠蹂-躏过似的。

    锦织兮一瞬间呼吸都吓停了,不敢说话。

    从她的角度看,他俊美的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又冷酷的如同大理石神像,眼底那种压抑的疯狂让她恨不得逃开。

    幸村精市不紧不慢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直视着自己,“所以你最好安静些,否则我不介意让他先吃点苦头。”

    直白的威胁,往日的温柔早被一晚上的寻找消磨殆尽,现在的他,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姿态一如球场的那个‘神之子’君临天下,鸢紫色的瞳仁中毫无起伏,不见情绪。

    真田弦一郎目露杀气,恨不得将眼前的人丢到太平洋去喂鲨鱼,沉声道,“说——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渡边宽没有挣扎,任由他拽着衣领,“就是真田君你们看到这样。”

    语气坚定地望向真田弦一郎身后,不远处的人。

    似是火上浇油一般,连解释和掩饰都没有。

    “不是他说的那样!!”锦织兮心口一缩,“精市,你听说···”

    连笑面虎都不敢乱叫了~

    渡边宽挑衅的话犹如导火索,真田弦一郎最后一丝理智断弦,一个拳头毫不客气的就要招呼上他的肚子。

    “等等。”幸村精市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淡淡阻止了一声。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锦织兮刚刚悬着的心口也松了一口气。

    真田弦一郎脸色黑沉,停在半空中的拳头还在‘吱吱’作响,咬牙恨恨地瞪着面前的混小子,“幸村,你别拦我~”

    幸村精市眼光淡淡落在对面人儿的细微表情上,嘴角突然扬过清浅的笑,眉睫却凌凌裹了抹深寒,笑出了声。

    够了,他已经耐心的太久了。

    现在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糊涂‘男朋友’都敢在他面前嚣张——

    “出去处理,我和她还有点私事要办。”

    锦织兮瞳孔皱缩,焦急地抓着对方衣袖,“精市,我昨天就是心情不好,你先听我解释。”

    真田弦一郎犹豫地望了眼纠缠的两人,眼底划过一抹担心。

    幸村精市轻笑,那双狭长的眸里却毫无笑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正把玩着锦织兮白皙的小脸,“放心,我总不会吃了她,只是让她长点教训罢了。”

    “我知道我没回弦一郎的电话,让你们担心一晚上是我不好~但我们什么都没做~今天的训练我也加倍补回来~~”锦织兮语气慌乱,紧张地额头冒上一层冷汗,“而且弦一郎教训人不好吧~你们不能这么蛮横···”

    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反倒有了几分火上浇油的架势。

    “出去。” 幸村精市突然沉声道,眼底一片阴霾。

    往日温柔的人突然这么厉声命令,真田弦一郎和锦织兮两人纷纷身体一僵。

    真田弦一郎不再说话,只是扣着渡边宽先离开房间。

    锦织兮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唇齿打颤,有些后怕地盯着眼前的人,抓着他衣袖的手松了松。

    “砰——”的一声,玄关的门再次被无情的关上。

    空荡荡的房间,寂静的两人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让人心口莫名的发慌。

    “我昨天真的只是赌气,我···我也不是故意不回弦一郎电话让你担心的,我只是···只是当时心情不好,然后和宽子吃完晚饭之后就疼的忘了···”

    锦织兮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解释,其中的逻辑全无,只是在对方渗人的目光中将脑海中能想到的辩解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哆嗦的脚步却忍不住想要后腿。

    门外,渡边宽刚一出来,就看到自家的门口附近站着几十名虎背熊腰的男人,清一色平头墨镜,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毫无表情,规中规矩的沿着路口站满了一圈。

    这些人是谁?

    渡边宽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细想,陡然,身后的房间中就劈出一道痛苦的叫声。

    “啊啊啊——”

    那声音,是小兮——

    “放开我!!”渡边宽脸色大变,心里激动,恨不得立马冲进去。

    真田弦一郎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剑张跋扈和震怒,只是咬了牙,低声提醒道,“我劝你老实点,现在能保住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什么意思?”

    “小兮是幸村家的养女这件事知道吗?”

    “我知道!”渡边宽身体一绷,捏紧了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幸村喜欢小兮的事呢?”

    “······”渡边宽话一噎,神色复杂。

    “看样子是察觉到了。”真田弦一郎冷眼审视着他,“既然知道,就请你以后离他们两个人远一点儿。”

    那双瞥着他眼睛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轻轻松松就可以踩死他一般,蔑视,高傲,不可一世。

    “凭什么?!”渡边宽眼底冒火,忿忿不平道,“小兮是我的女朋友!”

    这就是他最崇拜的两个人吗?

    一个抢走他的女朋友,一个还要这么不留情面的警告他。

    凭什么???

    就因为他们厉害就可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吗?!

    “从今天开始不会是了。”

    幸村不会再放任他们两人的交往了。

    “渡边君,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懂吗?”

    真田弦一郎言语中有着叹息。

    渡边宽不甘心地攥紧拳头,眼底满是疯狂和崩溃的狰狞。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小兮是他的女朋友——

    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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