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星期一，大家都在抱怨为什么昨天正常的星期天却是因为考试泡汤了。
许向挽趴在桌子上睡觉，真的好困。
后面的人已经趴了一半了，数学老师在上面讲课，没有理台下睡觉的同学。
许向挽满脑子都说周天要补课。
等死。
下周四便是校运会了，真是一点都不想训练，列队，走队形。
她们之前练过舞蹈就不练了。
还有陈知亦的生日，校运会的第二天。
她想死。
……
许向挽很想知道那天在七楼穿黑衣服抽烟的人不是会是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出这个问题。
单纯……只是好奇？
还是，真的是他？
“成绩后天就出来啦——”不知是哪个男同学走进课室喊道。
课间大家都议论了起来。
都在说自己考的不好，结果人人比人人高分。
她没睡着，只是趴着。
“越林轩？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我跟你说了，四班的傻逼跟我商量一些事，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了？你问宝宝啊？我天天私下骂他呢！”
“不信。”
“你不信就去死，别烦我！”程禾薇在后面跟越林轩说话。
这个“宝宝”就是许向挽。
许向挽还是趴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白买了塔罗牌占卜，她就喜欢这些稀奇玩意。
“你的命运很坎坷！”
“真的假的？准不准的？”
“包，准。”
……
荷氏薄荷糖，粉色款的，西柚口味。
抽屉里有三条。
吃了她也困，拔凉拔凉的，难受着睡觉，也很好。
薇薇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手臂:“宝宝。”
许向挽起来：“怎么啦？”
薇薇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便悄悄离开了。
陈知亦拿着黑笔在写卷子。
她很平静，深呼吸。
关她屁事。
她为啥要多管闲事。
……
英语老师走了进来，宁静的课室里，有人问试卷改完了吗？英语老师点点头，说：“差不多了哦，明天教务楼就会在荣誉墙贴的前200名的成绩。”
“切。我们班肯定没有前两百名的！”
英语老师笑了笑：“嗯？对自己班这么不自信？我偷偷透露一下，你们班有两个会在榜里。”
班里“哇哦——”一声。
“哪位大佬啊？”
“逆袭之我是学霸？”
“666……”
大课间跑操结束，许向挽脱下了长袖校服，系在腰上。
她瞧了一眼陈知亦，正在跟几个男同学一起走在前面。
陈知亦好像变的好普通，记得他之前还挺帅的。
是她的滤镜吗？
薇薇瞧了瞧问：“许向挽，你痴痴地看陈知亦干什么？”
许向挽笑了笑：“陈知亦好丑。”
薇薇想了想说：“挺帅的啊，他要是我竹马，我能开心死了。”
“你别说，陈知亦身上有香水味诶，不太像洗衣粉的味儿。”薇薇反应过来说。
香水味？
“应该是你不喜欢香水不喜欢吧？”
许向挽不理解“嗯？”了一声，没有理解薇薇说的一些话。
薇薇继续说：“其实嘛……我觉得你对香水没感觉。不帅你以前也说过的啊，你忘了嘛？”
“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姐妹花群里一直说——”
“我的竹马天下第一丑。”薇薇悄悄说道。
“……”她板着脸，对哦。
话说，陈知亦为什么要喷香水。
狐臭，汗味，还是什么……
课室。
许向挽如同往常般，在座位往窗外看，脑里想着在走廊抽烟的那道影子。
学校食堂最近出了糖醋里脊饭，就是有点贵。
薇薇走了过来，表情不是特别好。
她说：“宝宝。”
许向挽回过神看她。
她继续说：“是另一件事。”
陈知亦从前门进来回到了座位，把一包冻干草莓块放在许向挽的桌子上，他刚从办公室回来。
陈知亦说：“给你，老师送的。”
许向挽眨眨眼说：“你不吃吗？”
陈知亦：“不喜欢甜的。”
许向挽点点头，说了句“谢谢”，陈知亦笑了笑看了眼她同桌。
她咳嗽一声问：“你在看什么？”
他说，要校运会了。
哦！
不对，他不正常。
晚自习，许向挽偷偷溜了出去，课室很闷，加上刚考试不久，已经很久没出来了。
她坐在校园长椅上，只有她一个人。
远处，她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很熟悉，像陈知亦，又像那道黑衣服的人。
那个人正在看她。
她也在看，晃了晃脑袋。
那个人是不是傻，她又不是眼瞎。
身影越来越近，是个穿黑衣服的，黑卫衣。
许向挽沉默了会，是那个人么？
她看到了那张脸，跟陈知亦一模一样，又或者说那是同一个人。
抽烟的人是陈知亦。
他怎么可能抽烟。
许向挽心里想着，只是撞衣服而已。
只是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陈知亦走了过来，在她旁边，没有坐下来。
许向挽假装没有看到他，继续看着篮球场上几个男生在打篮球。
“许向挽。”陈知亦把手伸了出来。
“不认识。”她说。
“……”
许向挽瞥了一眼陈知亦，没有那股难闻的香水味了。
只是在许向挽眼里，这香水味就是难闻的。
她还是开口了：“陈知亦。那天，是你在抽烟是吧？”
陈知亦顿了顿，吭了一声。
她笑了笑，看向陈知亦的眼睛说：“挺会学的嘛。”她慢慢起身。“呵。学就学就咯，为什么要买香水呢。哥？生日要我送一包黄鹤楼给你吗？”
陈知亦没有说话。
“谁教你的啊？我想会会他。”
“……”
“算了。”许向挽深呼吸，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校运会运动员表。两个项目，因为上台跳舞的原因，所以才少的。
陈知亦说：“嗯。”
许向挽：“……”
她想开了：“想说什么？要我夸你考了年级前两百名还是什么？”
陈知亦有些委婉说：“你在生气么？”
许向挽一口回绝：“我没有啊，我只是惊，讶！原来好学生也抽烟！你出来干什么，写你的卷子去。”
“没抽了。”他说。
“哦。”许向挽眨了眨眼。“生日送你黄鹤楼。”
“……”
“我允许你穿吊带跳舞。”
许向挽“啊？”了一声，撇头。“你又不是我爸妈，我穿什么。你，陈知亦，管不着。”
陈知亦笑了笑，语气很低说：“你不是喜欢我吗？”
许向挽顿了顿，他又要开始不要脸了。
“我说了吗？”
“你不是在打探我么？”
陈知亦冷笑一声，坐下。
“嗯，我在打探某位大学霸是不是喜欢抽黄鹤楼。”
“哪天我亲爱的竹马抽出气泡音，我可以不用去玩转盘了——”
陈知亦坐了下来，闭了闭眼。
“我困了。”
“陈哥。要抽烟吗？我出去买一包？”
“可以啊。”陈知亦真答应了。“现在翻墙出去？”
许向挽撇撇嘴，答应了。
陈知亦：“……”
陈知亦：“你比我还不要脸。”
许向挽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她起来，回头看他。
“等着，本小姐半个小时回来。”
陈知亦一愣一愣的，她还真往后门亭子的方向去。
后门，许向挽跳了出去。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模式，这附近晚上会有小卖部开着，听其他人说，这些烟未成年只要对口令就可以偷偷买到。
小卖部亮着灯，阿姨正在看电视机。
许向挽敲了敲玻璃窗，阿姨把瓜子壳放在桌子上，走了出来。
“小妹妹，要买什么？”
许向挽咽了咽说：“沉烟，一二三。”
阿姨微愣，看着面前这个才十七岁不到的小女孩，笑了笑：“小妹妹，要买什么烟？”
阿姨打开了灯泡，照亮了左侧五六排的烟盒。
很多烟，她知道黄鹤楼是因为看其他人手里拿过，听起来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样子。
许向挽迟疑了一会，看了一眼价格。
黄鹤楼软蓝二十块钱一盒，这个价格不贵也不便宜。
她打开微信，准备扫二维码付款。
“老板，拿一包黄鹤楼……”
“老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说话，来的人正是陈知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的。
“两瓶罐装可口可乐。”他说。
阿姨笑了笑，从里面的小冰柜里拿出罐装可口可乐放在玻璃台说：“五块钱。”
她说：“我要一包黄……”
陈知亦插嘴继续说：“两包香烟糖，谢谢。”
阿姨点点头，拿出一小盒像烟盒的盒子。
——如咽口香糖。
红白配色的。
“行，一共六块钱。”阿姨说。
陈知亦付了钱，一起放在了红色塑料袋里，他提了起来，拉着许向挽的手腕走了。
许向挽:“……”
走了一段路，陈知亦放开了她。
她说：“干什么？”
他答：“我买了烟了。”
什么烟？许向挽觉得他在搞笑。
许向挽质疑“嗯？”了一声，双手抱臂凝望着他。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盒像烟盒的如咽口香糖，放在手心在许向挽面前。
许向挽：“……”
“陈知亦。你是觉得我幼稚还是什么？”
他应了一声。
是的。
她很幼稚。
许向挽忍不住笑了：“陈知亦，明天降温了。”
“添衣。”许向挽她往前走了，落下他在原地站着。
校门口后门，她爬了上去，跃进了校园里。
她在等，等一个人。
没动静。
……
下一个瞬间，黑色卫衣出现在了墙上面，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他戴着卫衣帽，挡住了额前的刘海。
没有人会接受许向挽的小脾气，她的屑竹马会。
陈知亦打开了罐装可乐拉环，发出气泡音。
把软吸管放进去给她，许向挽没有理睬，一个人走在前面，要晚自习结束点名了。
陈知亦在原地不走。
许向挽：“……”
她深呼吸，回头走在他身旁。
“干嘛？”她问。
“喝么？”他说。
许向挽顿了顿，拿起冰冰凉凉可乐，走了。
陈知亦也走了。
晚自习点名时，他们刚好走了进去。
没迟到。
许向挽把可乐放在桌子上，有谁降温还喝冰可乐的。
勉为其难，她还是喝了。
如咽口香糖是橙白色的，像烟差不多，是糖。一盒有五根，吃起来是橘子味，不是口香糖，而是硬糖。橙色部分甜，白色部分有点酸酸的。
虽然但是，陈知亦为什么要把这种糖给她，咬都咬不动，还难吃。
许向挽把东西丢给他，不要。
晚自习结束，许向挽摇头晃脑的跟着陈知亦一起走。
陈知亦正跟着右手边的男同学说话。
聊的是考试排名，大家都知道前两百名有一个肯定是他，另一个是哪个同学。
这题她会。
“我大名鼎鼎的同桌呗！”
男同学笑了笑搭话：“怎么可能，我觉得不太可能考到前两百名，前五百我倒是能信一点。”
“他可是明星的弟弟诶！”她说。
“赌？”男同学不信。
“赌就赌，我和周珩同学下次课室和包干区卫生你一个人包了。”许向挽非常自信说。
男同学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许向挽还有个赌，和薇薇的。她的竹马说不定真的考的很高，比周珩还要高，年级前两百名诶，之前他一次都没上过。
反正都是要逼着穿吊带的，赌输赢都无所谓。
陈知亦眨了眨眼：“你们……”
男同学哈哈大笑：“陈哥也不错啊，第一次上年级前两百，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他瞥了一眼许向挽。
许向挽左手带着红绳，串了一颗朱砂。许郁买的，寄到了附近可以放快递的小超市，一件一块钱收费。
本来觉得好心，一问路边摊三块钱买的。
邮费还是许向挽出的。
没安好心。
男同学问她为什么戴在左手？
许向挽眨眨眼说，右手不方便呗。
男同学打趣道：“右手好看。”
许向挽不明所以。
“因为，戴右手的意思是……名花有主了。”
许向挽想打男同学，嘴巴怎么可以这么欠。
“你去死吧！”
陈知亦笑笑，没说话。
“许向挽，你喜欢谁啊？”男同学八卦问。
“盛则。”许向挽很快回答。
“谁啊？”
“这位同学，请你少八卦我！”许向挽警告。“小心我重拳出击！”
男同学嘻嘻一笑，跑走了。
陈知亦开口说：“你觉得你考了多少？”
许向挽想了想，有些异想天开：“370分左右吧？”
“去年360。”
“乱世出佳人，都怪你，就应该选文的，学什么破理科啊——”许向挽说。
“我又没逼你，理科挺好的。”
“你一直骗我。”许向挽反驳。“是哪个人说选理科幸福一辈子，很轻松。”
“我。”陈知亦轻声承认。
“知道就好，班里就十几个女生。无聊死啦！！！”许向挽在宿舍楼下，跟他抱怨了几句话，笑着招手离开。
陈知亦打开手机短视频APP，搜索了“幸福树”四个字。
好丑。
人情世故。
许向挽趴在桌子上睡觉，真的好困。
后面的人已经趴了一半了，数学老师在上面讲课，没有理台下睡觉的同学。
许向挽满脑子都说周天要补课。
等死。
下周四便是校运会了，真是一点都不想训练，列队，走队形。
她们之前练过舞蹈就不练了。
还有陈知亦的生日，校运会的第二天。
她想死。
……
许向挽很想知道那天在七楼穿黑衣服抽烟的人不是会是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出这个问题。
单纯……只是好奇？
还是，真的是他？
“成绩后天就出来啦——”不知是哪个男同学走进课室喊道。
课间大家都议论了起来。
都在说自己考的不好，结果人人比人人高分。
她没睡着，只是趴着。
“越林轩？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我跟你说了，四班的傻逼跟我商量一些事，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了？你问宝宝啊？我天天私下骂他呢！”
“不信。”
“你不信就去死，别烦我！”程禾薇在后面跟越林轩说话。
这个“宝宝”就是许向挽。
许向挽还是趴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白买了塔罗牌占卜，她就喜欢这些稀奇玩意。
“你的命运很坎坷！”
“真的假的？准不准的？”
“包，准。”
……
荷氏薄荷糖，粉色款的，西柚口味。
抽屉里有三条。
吃了她也困，拔凉拔凉的，难受着睡觉，也很好。
薇薇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手臂:“宝宝。”
许向挽起来：“怎么啦？”
薇薇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便悄悄离开了。
陈知亦拿着黑笔在写卷子。
她很平静，深呼吸。
关她屁事。
她为啥要多管闲事。
……
英语老师走了进来，宁静的课室里，有人问试卷改完了吗？英语老师点点头，说：“差不多了哦，明天教务楼就会在荣誉墙贴的前200名的成绩。”
“切。我们班肯定没有前两百名的！”
英语老师笑了笑：“嗯？对自己班这么不自信？我偷偷透露一下，你们班有两个会在榜里。”
班里“哇哦——”一声。
“哪位大佬啊？”
“逆袭之我是学霸？”
“666……”
大课间跑操结束，许向挽脱下了长袖校服，系在腰上。
她瞧了一眼陈知亦，正在跟几个男同学一起走在前面。
陈知亦好像变的好普通，记得他之前还挺帅的。
是她的滤镜吗？
薇薇瞧了瞧问：“许向挽，你痴痴地看陈知亦干什么？”
许向挽笑了笑：“陈知亦好丑。”
薇薇想了想说：“挺帅的啊，他要是我竹马，我能开心死了。”
“你别说，陈知亦身上有香水味诶，不太像洗衣粉的味儿。”薇薇反应过来说。
香水味？
“应该是你不喜欢香水不喜欢吧？”
许向挽不理解“嗯？”了一声，没有理解薇薇说的一些话。
薇薇继续说：“其实嘛……我觉得你对香水没感觉。不帅你以前也说过的啊，你忘了嘛？”
“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姐妹花群里一直说——”
“我的竹马天下第一丑。”薇薇悄悄说道。
“……”她板着脸，对哦。
话说，陈知亦为什么要喷香水。
狐臭，汗味，还是什么……
课室。
许向挽如同往常般，在座位往窗外看，脑里想着在走廊抽烟的那道影子。
学校食堂最近出了糖醋里脊饭，就是有点贵。
薇薇走了过来，表情不是特别好。
她说：“宝宝。”
许向挽回过神看她。
她继续说：“是另一件事。”
陈知亦从前门进来回到了座位，把一包冻干草莓块放在许向挽的桌子上，他刚从办公室回来。
陈知亦说：“给你，老师送的。”
许向挽眨眨眼说：“你不吃吗？”
陈知亦：“不喜欢甜的。”
许向挽点点头，说了句“谢谢”，陈知亦笑了笑看了眼她同桌。
她咳嗽一声问：“你在看什么？”
他说，要校运会了。
哦！
不对，他不正常。
晚自习，许向挽偷偷溜了出去，课室很闷，加上刚考试不久，已经很久没出来了。
她坐在校园长椅上，只有她一个人。
远处，她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很熟悉，像陈知亦，又像那道黑衣服的人。
那个人正在看她。
她也在看，晃了晃脑袋。
那个人是不是傻，她又不是眼瞎。
身影越来越近，是个穿黑衣服的，黑卫衣。
许向挽沉默了会，是那个人么？
她看到了那张脸，跟陈知亦一模一样，又或者说那是同一个人。
抽烟的人是陈知亦。
他怎么可能抽烟。
许向挽心里想着，只是撞衣服而已。
只是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陈知亦走了过来，在她旁边，没有坐下来。
许向挽假装没有看到他，继续看着篮球场上几个男生在打篮球。
“许向挽。”陈知亦把手伸了出来。
“不认识。”她说。
“……”
许向挽瞥了一眼陈知亦，没有那股难闻的香水味了。
只是在许向挽眼里，这香水味就是难闻的。
她还是开口了：“陈知亦。那天，是你在抽烟是吧？”
陈知亦顿了顿，吭了一声。
她笑了笑，看向陈知亦的眼睛说：“挺会学的嘛。”她慢慢起身。“呵。学就学就咯，为什么要买香水呢。哥？生日要我送一包黄鹤楼给你吗？”
陈知亦没有说话。
“谁教你的啊？我想会会他。”
“……”
“算了。”许向挽深呼吸，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校运会运动员表。两个项目，因为上台跳舞的原因，所以才少的。
陈知亦说：“嗯。”
许向挽：“……”
她想开了：“想说什么？要我夸你考了年级前两百名还是什么？”
陈知亦有些委婉说：“你在生气么？”
许向挽一口回绝：“我没有啊，我只是惊，讶！原来好学生也抽烟！你出来干什么，写你的卷子去。”
“没抽了。”他说。
“哦。”许向挽眨了眨眼。“生日送你黄鹤楼。”
“……”
“我允许你穿吊带跳舞。”
许向挽“啊？”了一声，撇头。“你又不是我爸妈，我穿什么。你，陈知亦，管不着。”
陈知亦笑了笑，语气很低说：“你不是喜欢我吗？”
许向挽顿了顿，他又要开始不要脸了。
“我说了吗？”
“你不是在打探我么？”
陈知亦冷笑一声，坐下。
“嗯，我在打探某位大学霸是不是喜欢抽黄鹤楼。”
“哪天我亲爱的竹马抽出气泡音，我可以不用去玩转盘了——”
陈知亦坐了下来，闭了闭眼。
“我困了。”
“陈哥。要抽烟吗？我出去买一包？”
“可以啊。”陈知亦真答应了。“现在翻墙出去？”
许向挽撇撇嘴，答应了。
陈知亦：“……”
陈知亦：“你比我还不要脸。”
许向挽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她起来，回头看他。
“等着，本小姐半个小时回来。”
陈知亦一愣一愣的，她还真往后门亭子的方向去。
后门，许向挽跳了出去。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模式，这附近晚上会有小卖部开着，听其他人说，这些烟未成年只要对口令就可以偷偷买到。
小卖部亮着灯，阿姨正在看电视机。
许向挽敲了敲玻璃窗，阿姨把瓜子壳放在桌子上，走了出来。
“小妹妹，要买什么？”
许向挽咽了咽说：“沉烟，一二三。”
阿姨微愣，看着面前这个才十七岁不到的小女孩，笑了笑：“小妹妹，要买什么烟？”
阿姨打开了灯泡，照亮了左侧五六排的烟盒。
很多烟，她知道黄鹤楼是因为看其他人手里拿过，听起来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样子。
许向挽迟疑了一会，看了一眼价格。
黄鹤楼软蓝二十块钱一盒，这个价格不贵也不便宜。
她打开微信，准备扫二维码付款。
“老板，拿一包黄鹤楼……”
“老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说话，来的人正是陈知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的。
“两瓶罐装可口可乐。”他说。
阿姨笑了笑，从里面的小冰柜里拿出罐装可口可乐放在玻璃台说：“五块钱。”
她说：“我要一包黄……”
陈知亦插嘴继续说：“两包香烟糖，谢谢。”
阿姨点点头，拿出一小盒像烟盒的盒子。
——如咽口香糖。
红白配色的。
“行，一共六块钱。”阿姨说。
陈知亦付了钱，一起放在了红色塑料袋里，他提了起来，拉着许向挽的手腕走了。
许向挽:“……”
走了一段路，陈知亦放开了她。
她说：“干什么？”
他答：“我买了烟了。”
什么烟？许向挽觉得他在搞笑。
许向挽质疑“嗯？”了一声，双手抱臂凝望着他。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盒像烟盒的如咽口香糖，放在手心在许向挽面前。
许向挽：“……”
“陈知亦。你是觉得我幼稚还是什么？”
他应了一声。
是的。
她很幼稚。
许向挽忍不住笑了：“陈知亦，明天降温了。”
“添衣。”许向挽她往前走了，落下他在原地站着。
校门口后门，她爬了上去，跃进了校园里。
她在等，等一个人。
没动静。
……
下一个瞬间，黑色卫衣出现在了墙上面，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他戴着卫衣帽，挡住了额前的刘海。
没有人会接受许向挽的小脾气，她的屑竹马会。
陈知亦打开了罐装可乐拉环，发出气泡音。
把软吸管放进去给她，许向挽没有理睬，一个人走在前面，要晚自习结束点名了。
陈知亦在原地不走。
许向挽：“……”
她深呼吸，回头走在他身旁。
“干嘛？”她问。
“喝么？”他说。
许向挽顿了顿，拿起冰冰凉凉可乐，走了。
陈知亦也走了。
晚自习点名时，他们刚好走了进去。
没迟到。
许向挽把可乐放在桌子上，有谁降温还喝冰可乐的。
勉为其难，她还是喝了。
如咽口香糖是橙白色的，像烟差不多，是糖。一盒有五根，吃起来是橘子味，不是口香糖，而是硬糖。橙色部分甜，白色部分有点酸酸的。
虽然但是，陈知亦为什么要把这种糖给她，咬都咬不动，还难吃。
许向挽把东西丢给他，不要。
晚自习结束，许向挽摇头晃脑的跟着陈知亦一起走。
陈知亦正跟着右手边的男同学说话。
聊的是考试排名，大家都知道前两百名有一个肯定是他，另一个是哪个同学。
这题她会。
“我大名鼎鼎的同桌呗！”
男同学笑了笑搭话：“怎么可能，我觉得不太可能考到前两百名，前五百我倒是能信一点。”
“他可是明星的弟弟诶！”她说。
“赌？”男同学不信。
“赌就赌，我和周珩同学下次课室和包干区卫生你一个人包了。”许向挽非常自信说。
男同学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许向挽还有个赌，和薇薇的。她的竹马说不定真的考的很高，比周珩还要高，年级前两百名诶，之前他一次都没上过。
反正都是要逼着穿吊带的，赌输赢都无所谓。
陈知亦眨了眨眼：“你们……”
男同学哈哈大笑：“陈哥也不错啊，第一次上年级前两百，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他瞥了一眼许向挽。
许向挽左手带着红绳，串了一颗朱砂。许郁买的，寄到了附近可以放快递的小超市，一件一块钱收费。
本来觉得好心，一问路边摊三块钱买的。
邮费还是许向挽出的。
没安好心。
男同学问她为什么戴在左手？
许向挽眨眨眼说，右手不方便呗。
男同学打趣道：“右手好看。”
许向挽不明所以。
“因为，戴右手的意思是……名花有主了。”
许向挽想打男同学，嘴巴怎么可以这么欠。
“你去死吧！”
陈知亦笑笑，没说话。
“许向挽，你喜欢谁啊？”男同学八卦问。
“盛则。”许向挽很快回答。
“谁啊？”
“这位同学，请你少八卦我！”许向挽警告。“小心我重拳出击！”
男同学嘻嘻一笑，跑走了。
陈知亦开口说：“你觉得你考了多少？”
许向挽想了想，有些异想天开：“370分左右吧？”
“去年360。”
“乱世出佳人，都怪你，就应该选文的，学什么破理科啊——”许向挽说。
“我又没逼你，理科挺好的。”
“你一直骗我。”许向挽反驳。“是哪个人说选理科幸福一辈子，很轻松。”
“我。”陈知亦轻声承认。
“知道就好，班里就十几个女生。无聊死啦！！！”许向挽在宿舍楼下，跟他抱怨了几句话，笑着招手离开。
陈知亦打开手机短视频APP，搜索了“幸福树”四个字。
好丑。
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