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许向挽心里嘀咕:他是不是死了才不回我消息啊——
手机震动了。
陈知亦:嗯
陈知亦:同乐
她顿了顿，懒得打字了，直接上语音。
-【60”】
［陈知亦同学下午好，我是你们班的许向挽同学。我想说:你别熬夜了，小心哪天猝死在家里。昨天我说话确实重了点，我让你回去睡觉休息，不是为了逃避你选择赶走。可能我态度不好，让您曲解为其他意思。有句话说的好，圣人择可言而后言，择可行而后行。］
-【10”】
［您曲解我的意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60”】
［其实吧……我也想过，陈知亦。我可以喜欢你，但你不可以喜欢我也是真的。如果有机会，我觉得我会回到我们认识的那天直接不见你，或许我们的相遇不同，我喜欢上的方式也不同。那天，我想说的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对你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可能是很多年我把你当仆人使唤，你很情愿，你是带有目的。我很抱歉，让你喜欢这么久，反而是以失败告终。最后，我还是拒绝你，我们不适合也不合适。］
许向挽打字完这条消息后，关上了网络，一个人在书桌椅面前写其他作业。
-抱歉
-想好再来见我，35分没看到你我就走
七点钟左右，她和许郁跟妈妈谈了话，妈妈过年红包转了五百块钱给她，让她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可以让她出国旅游。
她乖巧点点头，发誓一定会的。
许郁拉着她的手，让她多穿点。棕色风衣，白色毛衣裙和围巾，黑色皮鞋。
妈妈给她扎了双马尾，她转了一圈，妈妈笑了笑，夸她长得漂亮。
一路上，她还是很紧张的。
拐弯就是陈知亦家了，他会出现么……看了眼，手机时间24分，她松开了许郁的手，把手放后面，低眸。
许郁在前面，看导航。
这个不靠谱的，去哪里都不说一声。就知道搞点神秘感。
这个路痴。
“许哥。”
“哦？在这多久了，也不怕生病。”
“刚刚出来。”
她一怔，许郁正跟陈知亦对话。叫他出来也让他这么早出来啊！
“挽挽，打招呼。”许郁瞟了她一眼说。
“晚上好，陈知亦！”她回过神来道。
“晚上好。”陈知亦说。
“你低头干啥呢？地板有什么东西？”许郁问。
她撇撇嘴说：“不是有你在嘛——”
许郁笑道：“哎哟，熟人面前混殷勤啊？”
她拍了一下许郁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傻逼”。
陈知亦在许郁的右手边。
他们一起走，许向挽打开手机，往下滑打开了网络。
-。
-【未应答】
-【未应答】
-【未应答】
许向挽:……
他们总是很巧错过。
许郁叫了一辆网约车，打开后门，让她进去系好安全带，她进去，系好了安全带。许郁进去，碰了碰安全带后出来，让陈知亦进去。
许向挽:！！！
忽然，许郁走到前门打开进去坐下。陈知亦犹豫了一会后进去，关上了车门，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许向挽看着车窗外，心已经凉了半截。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回不到过去。
她真的笨死了……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打开车门，她下了车，来到许郁身旁，这是什么地方，感觉离她家已经十万八千里了。
许郁跟着导航走，两个都不太靠谱……
许郁和导航。
导着导着，他们来到灯会集市，这里是偏远一点的农村。很是热闹非凡，来往行人特别多。
路边小摊有烟花爆竹的东西琳琅满目，许郁走上前买了打火机和仙女棒。给了他俩每人一包，一包里有四、五根。
许向挽接过，许郁用打火机给她点燃。
手中的仙女棒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许向挽低眸淡淡一笑。
只燃烧了九秒。
“好看么？”许郁问。
“嗯。”她低头应了一声。
“Hi，许郁。”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嗯？
“好巧，榆同学。”许郁说。
许向挽抬头，看到是一位齐刘海的披肩发的美女，极为漂亮，身上是不知名淡淡的香水味。
“毕业多久了，还叫我榆同学啊？”
“没想到你也会在这。”
“嗯，带我妹出来玩。”他说。
“你妹妹很可爱。好久不见！同学聚会有点事就没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你住这？”
“对，最近被爸妈催去相亲，心情不好出来溜达一会。”
“……”
“你最近怎么样了呀？听说你在宁城工作，看你朋友圈还和程同学一起旅游了。”
“程哥有女朋友了。”
“……”女生愣了愣。“嗯，祝他幸福。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想起那些我自作多情的蠢事……虽然，还是不后悔喜欢上他。”
许郁看榆同学的眼神不同，很关心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那些暗恋的小动作很明显，只是他不喜欢我罢了。”
“好啦。我还要去前面玩。许郁，有缘下次见。”
“榆同学——”
女生顿了顿，停下脚步。
“嗯？”
“我……可以跟你一起么？”
许向挽:……
许郁要把我抛弃了？
不行啊——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妹妹需要你陪她一起去玩儿。”
许郁把她拉前了一点，小声说：“你和陈知亦在附近玩玩，等会在这集合。”
许向挽拉住他的手臂：“不，行——”
“你不可以重色轻妹。”
许郁深呼吸：“转你两百块钱去玩，明天我给你买裙子行了吧？”
“不，行——”
“……”
“你把陈知亦带走。”
“你有病，我带他干什么？”
“反正，我讨厌他。”
许郁眯了眯眼：“你竹马还要我来赶？你一句滚就可以了。”把打火机和剩下的仙女棒给她后，拍了拍她肩膀。“迷路记得看导航，我发了这的定位。”
然后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女生身边，一起走。
许向挽:……
陈知亦:……
许向挽看哥哥渐行渐远的背影，真的想上去给他一拳，谁知道不会不像上次一样抛弃她去网吧。
那个漂亮姐姐还挺好看的。
许郁怎么可能会跟漂亮姐姐在一起？
做梦！！！
她在原地，手放在风衣的兜里，把仙女棒和打火机也揣兜里。
前方就是陈知亦，他戴着蓝牙耳机，围巾已经换成她送的了，冷风风吹着围巾，他侧着身看她。
她有了动作，观察了四周，往前面走。
她觉得陈知亦一定会跟着。
然而，并不是。
走了十几步，在转头那一瞬间，陈知亦已经不见踪影了。许向挽沉默片刻，他不会是跟丢了吧……她好像也没走多远啊？怎么办……等会找不到人，这里有很多店铺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打个电话不……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后面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许向挽，我在这。
许向挽转过身，看到陈知亦在那边老爷爷卖冰糖葫芦的旁边站着，挺直腰板。
许向挽静了静，慢慢走上前。
然后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眨了眨眼，然后慢慢走路，往市集最中央的位置去。
烟花爆竹声一直不断，这里是烟花爆竹可燃区域，嘈杂声让她心情很不耐烦。
还是头一次这么讨厌烟花爆竹声。
市中央的市民不是很多，都是在吉祥物面前合影。
她停了下来，后面跟着陈知亦拿着一串柚子冰糖葫芦，包着一层糯米纸。
许向挽转过身。无法躲避，那就面对这一切吧。无论怎么样的结果，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陈知亦走上前停了下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开口：“想好了么？陈知亦。”
陈知亦把冰糖葫芦给她，她没接，手还是放兜里。不想看这些多余的动作，她想要他说话。
“太长了，不想听，你现在说吧。”
她忘词了……
“……”许向挽掏出手机，打开陈知亦的聊天界面。把声音开大了，按语音按钮。
太长了不想听，那就现场一起听。
三分钟后，许向挽觉得自己说的还挺尴尬的。
“可以了么？”她放下手机问。
“我说，这两次都是大冒险。你信么？”
许向挽被气笑了，点点头：“信，陈哥说什么都对。”
算了。
他随便说几句应付就好了。
“许向挽。”
许向挽观望了四周，然后回归视线。
“说吧，不想听你卖关子了。”
“对不起。”他说。
“……”
许向挽深呼吸，然后一愣一愣的。算了，她这个竹马不擅长表达。就这样算了，也打算他能说什么好话了。
“行啦！”她大声说，然后用右食指指他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原谅你了。真真假假，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个原因冷战那么久。当然，我们也可以分开，我现在就可以跟老师说，我转到四班去。”
“我知道你很内敛，喜不喜欢都无所谓了。一句话，我立马离开。”
她晃了晃脑袋，耳朵的一只蓝色的蝴蝶戴着流苏耳环，摇摇欲坠。
事实上，陈知亦从未后悔。
见陈知亦不说话，她打开手机，往下滑点了班主任的微信聊天界面。
在键盘打字:老师，我下半学期想转到四班去，申请一下！
然后把手机反了过来，陈知亦的眼眸灰暗，一点光都没有，黑眼圈比前几天好多了。
“酱酱酱，我发了哦。”她威胁道。
手机被陈知亦轻易抢过，特么的。许向挽伸手跳起来拿手机，却拿不到。
陈知亦笑了笑，这个时候他还笑了。
“陈知亦，卧槽尼玛，把，手机，还我——”她一蹦一跳的。
陈知亦把手机给她，聊天框里的字全部撤回了，一个字都不剩。
许向挽:……
她双手抱臂，撇头，不想跟他说话。
陈知亦终于开口：“嗯。”
许向挽找了找心里话题，然后说：“那现在，你要干嘛？”
“给你。”
许向挽接过柚子冰糖葫芦，然后微微一笑，用很好的语气问。“以后不不准喜欢我，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她用冰糖葫芦指道。
“还有，别把这事说出去。”
“丢脸。”
陈知亦没有应，应该是默认了。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新年快乐，陈知亦。”
他回道：“新年快乐。”
她拿出仙女棒，用打火机点燃了。
现在觉得陈知亦挺陌生的，就跟她以前想的一模一样他根本一点都不冷漠，就是白切黑。
终有一天真的会被吓死。
兜兜转转，他已经撒了三次谎了。事不过三，无论多少次，她还是愿意原谅他。
现在明白了，他真的很坏，白切黑切的挺好的。
“挽挽。”陈知亦叫她。
许向挽已经看到许郁这小子发的两百块钱了，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就这点钱，能跟陈知亦去哪里。
“许向挽——”
“啊？”她抬头。“怎么了？”
这时，天空绽起几朵大大五颜六色的烟花，在他们正西方向，她撇过头，看天空的烟花。
陈知亦道：“你喜欢我么？”
她毫不犹豫答：“喜欢。”
陈知亦也看向明亮的烟花说：“我也喜欢。”
她挑了挑眉说：“哦。我说过了，我可以喜欢你，但是你不可以喜欢我。”
陈知亦冷淡道：“把意思反过来。”
意思……反过来？
她因为挺好的，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明所以了。
“我不可以喜欢你，但是你可以喜欢我。”他说。
陈知亦是真的豁出去了，真的敢在她的极限范围里反复横跳。
她更好奇陈知亦为什么一直希望他们在一起。
在一起的范围很广。
她的竹马像是被人夺舍或者穿书了一样，就是要在一起，达到某种意义上的目的。
“我们家的幸福树开了。”他说。
许向挽一怔，什么？
——“如果幸福树开花，我就跟你永远在一起。”
——“在一起的范畴太广了。”
——“如果幸福树开花了，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以后我们天天都能碰头，一起过节。如果没开，说不定一年才见一次面，那就证明我们不够幸运。”
没说那个在一起啊喂——
这玩意不是说很难开花么……
离谱。
这十年难遇的幸运儿落在了陈知亦头上，难怪……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是她的“在一起”和陈知亦的“在一起”不一样喂！
没想到陈知亦真的去养了。
我后面也解释了“在一起”的意思啊……
靠，后悔了。
不信。
哪有冬天开花的？
“不信，我要证据，我不要图片。”她饿了，咬了一口柚子，吃到了外边的糯米纸。
“……”陈知亦眨了眨眼说。“不想认么？”
完事，现在反过来质问她了。
成她有罪了。
两个小时……
许向挽心里嘀咕:他是不是死了才不回我消息啊——
手机震动了。
陈知亦:嗯
陈知亦:同乐
她顿了顿，懒得打字了，直接上语音。
-【60”】
［陈知亦同学下午好，我是你们班的许向挽同学。我想说:你别熬夜了，小心哪天猝死在家里。昨天我说话确实重了点，我让你回去睡觉休息，不是为了逃避你选择赶走。可能我态度不好，让您曲解为其他意思。有句话说的好，圣人择可言而后言，择可行而后行。］
-【10”】
［您曲解我的意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60”】
［其实吧……我也想过，陈知亦。我可以喜欢你，但你不可以喜欢我也是真的。如果有机会，我觉得我会回到我们认识的那天直接不见你，或许我们的相遇不同，我喜欢上的方式也不同。那天，我想说的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对你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可能是很多年我把你当仆人使唤，你很情愿，你是带有目的。我很抱歉，让你喜欢这么久，反而是以失败告终。最后，我还是拒绝你，我们不适合也不合适。］
许向挽打字完这条消息后，关上了网络，一个人在书桌椅面前写其他作业。
-抱歉
-想好再来见我，35分没看到你我就走
七点钟左右，她和许郁跟妈妈谈了话，妈妈过年红包转了五百块钱给她，让她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可以让她出国旅游。
她乖巧点点头，发誓一定会的。
许郁拉着她的手，让她多穿点。棕色风衣，白色毛衣裙和围巾，黑色皮鞋。
妈妈给她扎了双马尾，她转了一圈，妈妈笑了笑，夸她长得漂亮。
一路上，她还是很紧张的。
拐弯就是陈知亦家了，他会出现么……看了眼，手机时间24分，她松开了许郁的手，把手放后面，低眸。
许郁在前面，看导航。
这个不靠谱的，去哪里都不说一声。就知道搞点神秘感。
这个路痴。
“许哥。”
“哦？在这多久了，也不怕生病。”
“刚刚出来。”
她一怔，许郁正跟陈知亦对话。叫他出来也让他这么早出来啊！
“挽挽，打招呼。”许郁瞟了她一眼说。
“晚上好，陈知亦！”她回过神来道。
“晚上好。”陈知亦说。
“你低头干啥呢？地板有什么东西？”许郁问。
她撇撇嘴说：“不是有你在嘛——”
许郁笑道：“哎哟，熟人面前混殷勤啊？”
她拍了一下许郁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傻逼”。
陈知亦在许郁的右手边。
他们一起走，许向挽打开手机，往下滑打开了网络。
-。
-【未应答】
-【未应答】
-【未应答】
许向挽:……
他们总是很巧错过。
许郁叫了一辆网约车，打开后门，让她进去系好安全带，她进去，系好了安全带。许郁进去，碰了碰安全带后出来，让陈知亦进去。
许向挽:！！！
忽然，许郁走到前门打开进去坐下。陈知亦犹豫了一会后进去，关上了车门，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许向挽看着车窗外，心已经凉了半截。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回不到过去。
她真的笨死了……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打开车门，她下了车，来到许郁身旁，这是什么地方，感觉离她家已经十万八千里了。
许郁跟着导航走，两个都不太靠谱……
许郁和导航。
导着导着，他们来到灯会集市，这里是偏远一点的农村。很是热闹非凡，来往行人特别多。
路边小摊有烟花爆竹的东西琳琅满目，许郁走上前买了打火机和仙女棒。给了他俩每人一包，一包里有四、五根。
许向挽接过，许郁用打火机给她点燃。
手中的仙女棒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许向挽低眸淡淡一笑。
只燃烧了九秒。
“好看么？”许郁问。
“嗯。”她低头应了一声。
“Hi，许郁。”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嗯？
“好巧，榆同学。”许郁说。
许向挽抬头，看到是一位齐刘海的披肩发的美女，极为漂亮，身上是不知名淡淡的香水味。
“毕业多久了，还叫我榆同学啊？”
“没想到你也会在这。”
“嗯，带我妹出来玩。”他说。
“你妹妹很可爱。好久不见！同学聚会有点事就没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你住这？”
“对，最近被爸妈催去相亲，心情不好出来溜达一会。”
“……”
“你最近怎么样了呀？听说你在宁城工作，看你朋友圈还和程同学一起旅游了。”
“程哥有女朋友了。”
“……”女生愣了愣。“嗯，祝他幸福。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想起那些我自作多情的蠢事……虽然，还是不后悔喜欢上他。”
许郁看榆同学的眼神不同，很关心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那些暗恋的小动作很明显，只是他不喜欢我罢了。”
“好啦。我还要去前面玩。许郁，有缘下次见。”
“榆同学——”
女生顿了顿，停下脚步。
“嗯？”
“我……可以跟你一起么？”
许向挽:……
许郁要把我抛弃了？
不行啊——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妹妹需要你陪她一起去玩儿。”
许郁把她拉前了一点，小声说：“你和陈知亦在附近玩玩，等会在这集合。”
许向挽拉住他的手臂：“不，行——”
“你不可以重色轻妹。”
许郁深呼吸：“转你两百块钱去玩，明天我给你买裙子行了吧？”
“不，行——”
“……”
“你把陈知亦带走。”
“你有病，我带他干什么？”
“反正，我讨厌他。”
许郁眯了眯眼：“你竹马还要我来赶？你一句滚就可以了。”把打火机和剩下的仙女棒给她后，拍了拍她肩膀。“迷路记得看导航，我发了这的定位。”
然后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女生身边，一起走。
许向挽:……
陈知亦:……
许向挽看哥哥渐行渐远的背影，真的想上去给他一拳，谁知道不会不像上次一样抛弃她去网吧。
那个漂亮姐姐还挺好看的。
许郁怎么可能会跟漂亮姐姐在一起？
做梦！！！
她在原地，手放在风衣的兜里，把仙女棒和打火机也揣兜里。
前方就是陈知亦，他戴着蓝牙耳机，围巾已经换成她送的了，冷风风吹着围巾，他侧着身看她。
她有了动作，观察了四周，往前面走。
她觉得陈知亦一定会跟着。
然而，并不是。
走了十几步，在转头那一瞬间，陈知亦已经不见踪影了。许向挽沉默片刻，他不会是跟丢了吧……她好像也没走多远啊？怎么办……等会找不到人，这里有很多店铺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打个电话不……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后面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许向挽，我在这。
许向挽转过身，看到陈知亦在那边老爷爷卖冰糖葫芦的旁边站着，挺直腰板。
许向挽静了静，慢慢走上前。
然后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眨了眨眼，然后慢慢走路，往市集最中央的位置去。
烟花爆竹声一直不断，这里是烟花爆竹可燃区域，嘈杂声让她心情很不耐烦。
还是头一次这么讨厌烟花爆竹声。
市中央的市民不是很多，都是在吉祥物面前合影。
她停了下来，后面跟着陈知亦拿着一串柚子冰糖葫芦，包着一层糯米纸。
许向挽转过身。无法躲避，那就面对这一切吧。无论怎么样的结果，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陈知亦走上前停了下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开口：“想好了么？陈知亦。”
陈知亦把冰糖葫芦给她，她没接，手还是放兜里。不想看这些多余的动作，她想要他说话。
“太长了，不想听，你现在说吧。”
她忘词了……
“……”许向挽掏出手机，打开陈知亦的聊天界面。把声音开大了，按语音按钮。
太长了不想听，那就现场一起听。
三分钟后，许向挽觉得自己说的还挺尴尬的。
“可以了么？”她放下手机问。
“我说，这两次都是大冒险。你信么？”
许向挽被气笑了，点点头：“信，陈哥说什么都对。”
算了。
他随便说几句应付就好了。
“许向挽。”
许向挽观望了四周，然后回归视线。
“说吧，不想听你卖关子了。”
“对不起。”他说。
“……”
许向挽深呼吸，然后一愣一愣的。算了，她这个竹马不擅长表达。就这样算了，也打算他能说什么好话了。
“行啦！”她大声说，然后用右食指指他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原谅你了。真真假假，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个原因冷战那么久。当然，我们也可以分开，我现在就可以跟老师说，我转到四班去。”
“我知道你很内敛，喜不喜欢都无所谓了。一句话，我立马离开。”
她晃了晃脑袋，耳朵的一只蓝色的蝴蝶戴着流苏耳环，摇摇欲坠。
事实上，陈知亦从未后悔。
见陈知亦不说话，她打开手机，往下滑点了班主任的微信聊天界面。
在键盘打字:老师，我下半学期想转到四班去，申请一下！
然后把手机反了过来，陈知亦的眼眸灰暗，一点光都没有，黑眼圈比前几天好多了。
“酱酱酱，我发了哦。”她威胁道。
手机被陈知亦轻易抢过，特么的。许向挽伸手跳起来拿手机，却拿不到。
陈知亦笑了笑，这个时候他还笑了。
“陈知亦，卧槽尼玛，把，手机，还我——”她一蹦一跳的。
陈知亦把手机给她，聊天框里的字全部撤回了，一个字都不剩。
许向挽:……
她双手抱臂，撇头，不想跟他说话。
陈知亦终于开口：“嗯。”
许向挽找了找心里话题，然后说：“那现在，你要干嘛？”
“给你。”
许向挽接过柚子冰糖葫芦，然后微微一笑，用很好的语气问。“以后不不准喜欢我，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她用冰糖葫芦指道。
“还有，别把这事说出去。”
“丢脸。”
陈知亦没有应，应该是默认了。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新年快乐，陈知亦。”
他回道：“新年快乐。”
她拿出仙女棒，用打火机点燃了。
现在觉得陈知亦挺陌生的，就跟她以前想的一模一样他根本一点都不冷漠，就是白切黑。
终有一天真的会被吓死。
兜兜转转，他已经撒了三次谎了。事不过三，无论多少次，她还是愿意原谅他。
现在明白了，他真的很坏，白切黑切的挺好的。
“挽挽。”陈知亦叫她。
许向挽已经看到许郁这小子发的两百块钱了，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就这点钱，能跟陈知亦去哪里。
“许向挽——”
“啊？”她抬头。“怎么了？”
这时，天空绽起几朵大大五颜六色的烟花，在他们正西方向，她撇过头，看天空的烟花。
陈知亦道：“你喜欢我么？”
她毫不犹豫答：“喜欢。”
陈知亦也看向明亮的烟花说：“我也喜欢。”
她挑了挑眉说：“哦。我说过了，我可以喜欢你，但是你不可以喜欢我。”
陈知亦冷淡道：“把意思反过来。”
意思……反过来？
她因为挺好的，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明所以了。
“我不可以喜欢你，但是你可以喜欢我。”他说。
陈知亦是真的豁出去了，真的敢在她的极限范围里反复横跳。
她更好奇陈知亦为什么一直希望他们在一起。
在一起的范围很广。
她的竹马像是被人夺舍或者穿书了一样，就是要在一起，达到某种意义上的目的。
“我们家的幸福树开了。”他说。
许向挽一怔，什么？
——“如果幸福树开花，我就跟你永远在一起。”
——“在一起的范畴太广了。”
——“如果幸福树开花了，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以后我们天天都能碰头，一起过节。如果没开，说不定一年才见一次面，那就证明我们不够幸运。”
没说那个在一起啊喂——
这玩意不是说很难开花么……
离谱。
这十年难遇的幸运儿落在了陈知亦头上，难怪……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是她的“在一起”和陈知亦的“在一起”不一样喂！
没想到陈知亦真的去养了。
我后面也解释了“在一起”的意思啊……
靠，后悔了。
不信。
哪有冬天开花的？
“不信，我要证据，我不要图片。”她饿了，咬了一口柚子，吃到了外边的糯米纸。
“……”陈知亦眨了眨眼说。“不想认么？”
完事，现在反过来质问她了。
成她有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