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雪梨月伸了个懒腰，背对背靠着孟白，手捂了捂嘴打哈欠，烦人的集合音乐听到就莫名觉得身体孱弱，啥毛病都要来了。
“雪梨。”是那个天才转班生。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就跟旁边三两个男生在一块说话。
她都没有抬一眼，旁边的孟白像嗅到八卦的味道跟她说话：“他谁啊？叫你雪梨也不见得你生气？”
“啧。堂哥咯，不过是领养的，也就过年能见见面。”雪梨月说。
“我以为你老公呢！”
雪梨月撇嘴哼笑：“我有喜欢的人干嘛看他，他是奔着学习委员来的，毕竟学习委员那么优秀一表人才，吸引小弟也不是不可能。”
“你很讨厌他啊？”
“要是不是他，你现在就有哥哥了。”
孟白没听太明白，集合音乐停了，程禾薇和许向挽才匆匆忙忙赶来，雪梨月瞧了瞧程禾薇身后的许向挽，然后又瞧了瞧队伍最前面的学习委员。
“月月在看什么呢？”程禾薇说。
雪梨月笑笑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
程禾薇垂头回答：“被宿管阿姨叫去干活了，还以为我和挽挽不用跑操，结果你们知道的。”
“倒霉体质。”许向挽抿唇微笑，开口接话。
雪梨月嗯一声，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右边两排男生，齐让和林越轩正看着她们这。
跑操音乐响了，她们开始跟着前面的班级在塑胶跑道上跑着，途中还要边喊跑操口号。
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感谢老师，辛勤教导。
感谢同学，关心帮助。
……
许向挽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跑了八圈后，这傻逼音乐终于停了，要不是有几个体育老师在各个地方看着他们跑，要不然早就在树下偷懒一会。
她一只手拍了拍脖子，脖子有点疼。
红红的。
回到课室，她想换位，她任性不了，也没那个资格。无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头就看到第一组的林越轩一直望着她。
她眨眨眼睛，很是单纯。
林越轩怔住，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她扭头看向窗外晴空万里的天空，而后她听到桌椅被拉出来的声音，她没有任何动作，撑着脸继续望着发愣中。
早读时间，她拿出课本出来，在桌面上，继续撑着脸庞随着其他同学一起小声读书下去，领读的人是班长，读完就继续考剩下没有考完的科目。
老师在讲台上分好试卷喊道：“没吃饭吗你们？这么多人声音还没我一个人大？”
确实没吃饭，吃的是包子。
坐在这个位置感觉都是凉的，课室前面有空调，但只有高考才会开，没电，当作摆设的。也就校外领导来就会开电源，走了就直接关了。
高中两年时间就没见过空调开过一次。
旁边有个中央空调，炙热的夏天给她凉飕飕的。她起身拉上蓝色的窗帘，老师将卷子传了下来，陈知亦前桌是那个奇葩的转班生，齐让拿着剩下两张卷子转过身来把卷子放在陈知亦桌面上。
她下一秒就伸手拿过上面那张卷子过来，拿起笔就快笔字写名字学号，很潦草但看得出写得是什么，然后翻看阅卷。
无声转着笔，幻想以后的未来。
闭了闭眼，
可能还真没以后。
天花板上的旋转风扇慢慢转动着，安静死了。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关上了窗也能听到。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她有点写破防了，班上好多人都趴下睡着了，她抵抗不住，也趴下睡觉。
反正她会写的都写了，不会的都随便写写，说不定老天爷眷顾她对了几题呢？想是这么想的，她自我安慰心理，安心后选择趴下睡一觉。
很微妙，她总是能在考试结束前五分钟醒来。特异功能？不知道。
老师收了卷子让他们休息五分钟准备下一科目的考试。她瞬间就跑到薇薇那，从后面拉了张多余的椅子，薇薇眯眯眼笑：“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咯！”她答。“有吃的嘛？”
薇薇点点头，从柜桶里拿出一包小熊饼干，撕开包装里面是棕色小熊形状的小饼干，以为是巧克力味的，没想到是咖啡味的。
薇薇看课本复习，抬头注意到林越轩在第二组隔着几桌的一个男同学的桌子上坐着看她，更正确的来说，是在看许向挽。
她歪头与林越轩对视。
林越轩马上躲开了。
薇薇:？？？
“薇薇。”许向挽叫她名字。
她微笑“嗯？”一句回头。
“他在看你呢！”
“是吗？”薇薇又说道。“我怎么觉得，他是看的是你。”
许向挽眨眨眼，慌忙摇摇头解释：“我……”
“我知道。”薇薇温柔地看她眼眸。“他不会跟你说了什么坏话吧？”
她惊讶“哦？”一声，眼睛瞪大：“是吗？他说了什么啊……”
“是陈知亦吗？”
她笑了一声，撇头说：“陈知亦是谁啊？不认识，我们班没这个人吧？”
薇薇愣了愣，看黑板上方的时钟，拿了张纸巾给她。
“嗯。”薇薇无奈叹息。“好了，要考试了，每次看你都在那睡觉。”
“我写完了才睡的，而且我没薇薇聪慧呢！”她反驳，然后拉着椅子放回去原来的位置，低眸回到座位，手里还拿着薇薇给的小熊饼干包装袋，她拿出一本之前买的小说，又开始重温小说一遍。
考试时就把书收了进去，齐让拿着剩下两张卷子又一次转过身来把卷子放在陈知亦桌面上，她跟刚刚一样起身伸手无情拿过上面那张卷子过来。
她只觉得有点冷，内心的。
握着笔就开始唰唰写，一想到等会还有一科就想从这窗户跳下去，考试安排的那么紧，脑袋疼。
考完她就出去上厕所去了，等到最后一科考试铃声响后卡点回来，跟刚刚一样，拿过卷子，写完检查两三遍，确认不再改后就趴下睡了。不得不说，每次考试都可以把觉补回来，确实挺爽的。
考完刚刚好放学。她收拾好桌面，走到了薇薇那里，哼着歌。
“这位林越轩同学，你怎么老是盯着程禾薇同学看呢？”小白看前面探头看的林越轩。
她眯了眯眼眸，毫不在意看手机。
“没什么，程禾薇同学美若天仙，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林越轩摇摇手哈哈道。
嘁笑了一声。
她们去食堂了。
林越轩蹭蹭发了好几条微信给她，她正玩开心消消乐，暂停了游戏打开微信，看发了什么。
-不是。
-姐！
-你昨晚没看到我发的东西吗？
-姐姐姐姐！！！
她一只手拿着筷子吃饭，旁边的姐妹都在。
啊？
你发了啥啊？
当时月月与我说话，回看手机你就撤回了？
林越轩连发三个问号:我的发？
她回:要不你再发一遍？
林越轩没有再回一句话，她放下手机，正正常常经常吃饭。她有点后悔了，刚刚在玩林越轩似的，当时她明明看到了。
唉。等过阵子就跟面对面跟他道歉，买杯奶茶补偿他吧……
干饭完后，她闲来无事，没有回宿舍。反倒是和月月一起在校园大操场树下的长椅乘凉，看其他班的同学打篮球。
月月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
她眨眨眼说谢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
“也是。”她接过，仰头喝了一口，靠着长椅，陪着月月谈天说地，各自说出压在心里话。
雪梨月说她在高一时喜欢班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恰好是齐让的好哥们，在初中就已经认识了。本以为她可以讨好齐让，想让齐让在喜欢的男生面前多说点她的好话。
有次奶茶店买一送一活动，她多了一杯想送给喜欢的男生。拜托齐让替她送去，口上是答应了，而后那杯奶茶硬生生被齐让喝了。虽然后面赔了钱给她，她还是对齐让没有一丁点好态度。
一次特殊发现。她喜欢的那个男生是有女朋友的，在校外。
“他明明有女朋友。我要来他的微信却跟我说他没有喜欢的人，有时还带我玩了几把游戏，有时还会发微信问我数学题。”雪梨月长嗯一声继续说。“然后我觉得他恶心死了，高一下学期就转班找小白了。”
“你好倒霉哦。”许向挽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雪梨月。
“是的呀，我老倒霉了。”她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是不是跟小说剧情一模一样？”
“对。”许向挽乖乖地点点头。“小说下一步就是和好兄弟在一起了？”
雪梨月震惊撇嘴：“不对不对！他可是我堂哥啊！！！我觉得我的爱情线剧情将会是在我大学吧！那时我们可以在晚霞时一起走走。”
“好浪漫哦。”许向挽肯定说道。
“嘻嘻。”雪梨月咳嗯了一下。“到你说啦！”
许向挽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盯着雪梨月的眼睛，雪梨月疑问长嗯哼道：“我都偷偷把那段鲜为人知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不会想白嫖耍赖吧？”
只听见长叹息，许向挽撩了撩头发，似笑非笑低眸开始讲故事：“很久很久之前，是一个雨夜，下着漫天大雨……”
“停——”雪梨月打断她说话。“讲童话故事呢？”
她撇撇嘴：“略！我正用一种有趣的话语让这个故事不会很枯燥无趣，正要激情澎湃的说下去你就当面打断我，刚才我的思路很清晰的，你一声停就全忘了呢——”
“这个借口好呢！”雪梨月低头，手里拿着一张数学废纸，折千纸鹤。“算了。我就不为难你了，放过你一马。”
“嗯呐！”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跟薇薇回了几句信息，然后就听见身边的月月啧了一声。她猛然抬头，月月已经把千纸鹤折好了。
那为什么不耐烦的语气啧了？
她循着雪梨月望着的方向看去，是两个男生往她们着径直走来，其中一个就是齐让，一只手指转篮球。旁边那个男生是谁？
她眼睛瞪大明亮，十分不可置信盯着齐让左边熟悉又陌生的寸头男生。
是陈知亦？
她懵圈状态，断路了。
我的发？？？
我近视啦？？？
这他吗谁啊？？？
陈知亦放慢脚步，躲在了齐让身后跟着走。她低头看手机，这人难道跟陈知亦长得很像？怎么百分百一样啊？她记得今天早上陈知亦还是那头发茂密的陈哥啊——
两个同班男生只是经过这，去了隔了有点距离的长椅坐下乘凉。
“挽挽？”
“啊？”她回过神，雪梨月在叫她。
“你发呆呢？”
她用一直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语气小声问：“齐让旁边那男的谁啊？”
雪梨月惊讶“啊？”一声：“你同桌啊！”
“他？是我同桌？”她接受不了。“什么时候啊？”
雪梨月想了想，难为情开口道：“就……昨晚吧？晚自习看他还是微分碎盖的，然后今天晨跑就寸头了。我听是他们宿舍有人带了推子，他应该是当第一个试验品了，宿舍有两三个人跟他也剃寸头了。”
“……”沉默又沉默。
她垂头捂脸，嘶了一声说：“梨月。我想……跟你换个课室座位。”
雪梨月尴尬一笑：“其实……男生头发很快就长出来的，一个月就能长回去，哈哈。”
他好丑啊！！！
“噢。”许向挽猛然起身，雪梨月愣了一下也赶忙起来问她怎么了。“我得回宿舍睡一觉。”
雪梨月无可奈何，慢慢追上，跟着她走了。
这是个事实，不是梦。
她睡了一觉，头发乱了。拿着梳子梳，时间不够就随意扎了低丸子头就跟舍友一起去课室上课。
那三个人怎么就陈知亦剪头发啊？
“薇薇。”雪梨月叫程禾薇。
程禾薇回头应了一声。
“你说要是林越轩剪了一个很丑的发型你会是什么反应？”
“很丑是有丑？”
“就是暂时接受不了的那种。”
程禾薇思索了几番：“他剪丑后都不会来见我的。”
雪梨月嗤笑一声：“为什么啊？”
程禾薇咬了咬唇：“额，刚剪头发就表白。”
孟白:？？？
许向挽:？？？
雪梨月:？？？
课室里，她看到林越轩和齐让都没剪头发，反倒是他们宿舍的两个男生跟陈知亦一样，剃了寸头。或许他们是因为要高考觉得难打理才剪了头发，她挠了挠头，默默从柜桶里拿出发下来模拟卷子写。
陈知亦来了，单手拉出椅子坐下。
她拿着书，翻来覆去，她记得答案就在某一页的，死活找不到。上课中，她转着笔。陈知亦被点名上去写题，她呆呆傻傻看陈知亦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陈知亦捏着粉笔，望了一眼电子屏上的题目就开始咔咔一顿写。写完转过身的一瞬间，她就立即低头继续在草稿纸乱涂乱画。
是真的好丑啊！！！
像劳改犯。
不是。
“下一题，许向挽。”
她起身说：“老师，我不会。”
“坐下，上课不要在那发呆，还有几天要高考了？一点学习态度都没有。”
“……”她噢一声坐下。
“雪梨。”是那个天才转班生。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就跟旁边三两个男生在一块说话。
她都没有抬一眼，旁边的孟白像嗅到八卦的味道跟她说话：“他谁啊？叫你雪梨也不见得你生气？”
“啧。堂哥咯，不过是领养的，也就过年能见见面。”雪梨月说。
“我以为你老公呢！”
雪梨月撇嘴哼笑：“我有喜欢的人干嘛看他，他是奔着学习委员来的，毕竟学习委员那么优秀一表人才，吸引小弟也不是不可能。”
“你很讨厌他啊？”
“要是不是他，你现在就有哥哥了。”
孟白没听太明白，集合音乐停了，程禾薇和许向挽才匆匆忙忙赶来，雪梨月瞧了瞧程禾薇身后的许向挽，然后又瞧了瞧队伍最前面的学习委员。
“月月在看什么呢？”程禾薇说。
雪梨月笑笑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
程禾薇垂头回答：“被宿管阿姨叫去干活了，还以为我和挽挽不用跑操，结果你们知道的。”
“倒霉体质。”许向挽抿唇微笑，开口接话。
雪梨月嗯一声，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右边两排男生，齐让和林越轩正看着她们这。
跑操音乐响了，她们开始跟着前面的班级在塑胶跑道上跑着，途中还要边喊跑操口号。
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感谢老师，辛勤教导。
感谢同学，关心帮助。
……
许向挽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跑了八圈后，这傻逼音乐终于停了，要不是有几个体育老师在各个地方看着他们跑，要不然早就在树下偷懒一会。
她一只手拍了拍脖子，脖子有点疼。
红红的。
回到课室，她想换位，她任性不了，也没那个资格。无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头就看到第一组的林越轩一直望着她。
她眨眨眼睛，很是单纯。
林越轩怔住，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她扭头看向窗外晴空万里的天空，而后她听到桌椅被拉出来的声音，她没有任何动作，撑着脸继续望着发愣中。
早读时间，她拿出课本出来，在桌面上，继续撑着脸庞随着其他同学一起小声读书下去，领读的人是班长，读完就继续考剩下没有考完的科目。
老师在讲台上分好试卷喊道：“没吃饭吗你们？这么多人声音还没我一个人大？”
确实没吃饭，吃的是包子。
坐在这个位置感觉都是凉的，课室前面有空调，但只有高考才会开，没电，当作摆设的。也就校外领导来就会开电源，走了就直接关了。
高中两年时间就没见过空调开过一次。
旁边有个中央空调，炙热的夏天给她凉飕飕的。她起身拉上蓝色的窗帘，老师将卷子传了下来，陈知亦前桌是那个奇葩的转班生，齐让拿着剩下两张卷子转过身来把卷子放在陈知亦桌面上。
她下一秒就伸手拿过上面那张卷子过来，拿起笔就快笔字写名字学号，很潦草但看得出写得是什么，然后翻看阅卷。
无声转着笔，幻想以后的未来。
闭了闭眼，
可能还真没以后。
天花板上的旋转风扇慢慢转动着，安静死了。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关上了窗也能听到。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她有点写破防了，班上好多人都趴下睡着了，她抵抗不住，也趴下睡觉。
反正她会写的都写了，不会的都随便写写，说不定老天爷眷顾她对了几题呢？想是这么想的，她自我安慰心理，安心后选择趴下睡一觉。
很微妙，她总是能在考试结束前五分钟醒来。特异功能？不知道。
老师收了卷子让他们休息五分钟准备下一科目的考试。她瞬间就跑到薇薇那，从后面拉了张多余的椅子，薇薇眯眯眼笑：“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咯！”她答。“有吃的嘛？”
薇薇点点头，从柜桶里拿出一包小熊饼干，撕开包装里面是棕色小熊形状的小饼干，以为是巧克力味的，没想到是咖啡味的。
薇薇看课本复习，抬头注意到林越轩在第二组隔着几桌的一个男同学的桌子上坐着看她，更正确的来说，是在看许向挽。
她歪头与林越轩对视。
林越轩马上躲开了。
薇薇:？？？
“薇薇。”许向挽叫她名字。
她微笑“嗯？”一句回头。
“他在看你呢！”
“是吗？”薇薇又说道。“我怎么觉得，他是看的是你。”
许向挽眨眨眼，慌忙摇摇头解释：“我……”
“我知道。”薇薇温柔地看她眼眸。“他不会跟你说了什么坏话吧？”
她惊讶“哦？”一声，眼睛瞪大：“是吗？他说了什么啊……”
“是陈知亦吗？”
她笑了一声，撇头说：“陈知亦是谁啊？不认识，我们班没这个人吧？”
薇薇愣了愣，看黑板上方的时钟，拿了张纸巾给她。
“嗯。”薇薇无奈叹息。“好了，要考试了，每次看你都在那睡觉。”
“我写完了才睡的，而且我没薇薇聪慧呢！”她反驳，然后拉着椅子放回去原来的位置，低眸回到座位，手里还拿着薇薇给的小熊饼干包装袋，她拿出一本之前买的小说，又开始重温小说一遍。
考试时就把书收了进去，齐让拿着剩下两张卷子又一次转过身来把卷子放在陈知亦桌面上，她跟刚刚一样起身伸手无情拿过上面那张卷子过来。
她只觉得有点冷，内心的。
握着笔就开始唰唰写，一想到等会还有一科就想从这窗户跳下去，考试安排的那么紧，脑袋疼。
考完她就出去上厕所去了，等到最后一科考试铃声响后卡点回来，跟刚刚一样，拿过卷子，写完检查两三遍，确认不再改后就趴下睡了。不得不说，每次考试都可以把觉补回来，确实挺爽的。
考完刚刚好放学。她收拾好桌面，走到了薇薇那里，哼着歌。
“这位林越轩同学，你怎么老是盯着程禾薇同学看呢？”小白看前面探头看的林越轩。
她眯了眯眼眸，毫不在意看手机。
“没什么，程禾薇同学美若天仙，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林越轩摇摇手哈哈道。
嘁笑了一声。
她们去食堂了。
林越轩蹭蹭发了好几条微信给她，她正玩开心消消乐，暂停了游戏打开微信，看发了什么。
-不是。
-姐！
-你昨晚没看到我发的东西吗？
-姐姐姐姐！！！
她一只手拿着筷子吃饭，旁边的姐妹都在。
啊？
你发了啥啊？
当时月月与我说话，回看手机你就撤回了？
林越轩连发三个问号:我的发？
她回:要不你再发一遍？
林越轩没有再回一句话，她放下手机，正正常常经常吃饭。她有点后悔了，刚刚在玩林越轩似的，当时她明明看到了。
唉。等过阵子就跟面对面跟他道歉，买杯奶茶补偿他吧……
干饭完后，她闲来无事，没有回宿舍。反倒是和月月一起在校园大操场树下的长椅乘凉，看其他班的同学打篮球。
月月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
她眨眨眼说谢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
“也是。”她接过，仰头喝了一口，靠着长椅，陪着月月谈天说地，各自说出压在心里话。
雪梨月说她在高一时喜欢班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恰好是齐让的好哥们，在初中就已经认识了。本以为她可以讨好齐让，想让齐让在喜欢的男生面前多说点她的好话。
有次奶茶店买一送一活动，她多了一杯想送给喜欢的男生。拜托齐让替她送去，口上是答应了，而后那杯奶茶硬生生被齐让喝了。虽然后面赔了钱给她，她还是对齐让没有一丁点好态度。
一次特殊发现。她喜欢的那个男生是有女朋友的，在校外。
“他明明有女朋友。我要来他的微信却跟我说他没有喜欢的人，有时还带我玩了几把游戏，有时还会发微信问我数学题。”雪梨月长嗯一声继续说。“然后我觉得他恶心死了，高一下学期就转班找小白了。”
“你好倒霉哦。”许向挽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雪梨月。
“是的呀，我老倒霉了。”她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是不是跟小说剧情一模一样？”
“对。”许向挽乖乖地点点头。“小说下一步就是和好兄弟在一起了？”
雪梨月震惊撇嘴：“不对不对！他可是我堂哥啊！！！我觉得我的爱情线剧情将会是在我大学吧！那时我们可以在晚霞时一起走走。”
“好浪漫哦。”许向挽肯定说道。
“嘻嘻。”雪梨月咳嗯了一下。“到你说啦！”
许向挽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盯着雪梨月的眼睛，雪梨月疑问长嗯哼道：“我都偷偷把那段鲜为人知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不会想白嫖耍赖吧？”
只听见长叹息，许向挽撩了撩头发，似笑非笑低眸开始讲故事：“很久很久之前，是一个雨夜，下着漫天大雨……”
“停——”雪梨月打断她说话。“讲童话故事呢？”
她撇撇嘴：“略！我正用一种有趣的话语让这个故事不会很枯燥无趣，正要激情澎湃的说下去你就当面打断我，刚才我的思路很清晰的，你一声停就全忘了呢——”
“这个借口好呢！”雪梨月低头，手里拿着一张数学废纸，折千纸鹤。“算了。我就不为难你了，放过你一马。”
“嗯呐！”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跟薇薇回了几句信息，然后就听见身边的月月啧了一声。她猛然抬头，月月已经把千纸鹤折好了。
那为什么不耐烦的语气啧了？
她循着雪梨月望着的方向看去，是两个男生往她们着径直走来，其中一个就是齐让，一只手指转篮球。旁边那个男生是谁？
她眼睛瞪大明亮，十分不可置信盯着齐让左边熟悉又陌生的寸头男生。
是陈知亦？
她懵圈状态，断路了。
我的发？？？
我近视啦？？？
这他吗谁啊？？？
陈知亦放慢脚步，躲在了齐让身后跟着走。她低头看手机，这人难道跟陈知亦长得很像？怎么百分百一样啊？她记得今天早上陈知亦还是那头发茂密的陈哥啊——
两个同班男生只是经过这，去了隔了有点距离的长椅坐下乘凉。
“挽挽？”
“啊？”她回过神，雪梨月在叫她。
“你发呆呢？”
她用一直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语气小声问：“齐让旁边那男的谁啊？”
雪梨月惊讶“啊？”一声：“你同桌啊！”
“他？是我同桌？”她接受不了。“什么时候啊？”
雪梨月想了想，难为情开口道：“就……昨晚吧？晚自习看他还是微分碎盖的，然后今天晨跑就寸头了。我听是他们宿舍有人带了推子，他应该是当第一个试验品了，宿舍有两三个人跟他也剃寸头了。”
“……”沉默又沉默。
她垂头捂脸，嘶了一声说：“梨月。我想……跟你换个课室座位。”
雪梨月尴尬一笑：“其实……男生头发很快就长出来的，一个月就能长回去，哈哈。”
他好丑啊！！！
“噢。”许向挽猛然起身，雪梨月愣了一下也赶忙起来问她怎么了。“我得回宿舍睡一觉。”
雪梨月无可奈何，慢慢追上，跟着她走了。
这是个事实，不是梦。
她睡了一觉，头发乱了。拿着梳子梳，时间不够就随意扎了低丸子头就跟舍友一起去课室上课。
那三个人怎么就陈知亦剪头发啊？
“薇薇。”雪梨月叫程禾薇。
程禾薇回头应了一声。
“你说要是林越轩剪了一个很丑的发型你会是什么反应？”
“很丑是有丑？”
“就是暂时接受不了的那种。”
程禾薇思索了几番：“他剪丑后都不会来见我的。”
雪梨月嗤笑一声：“为什么啊？”
程禾薇咬了咬唇：“额，刚剪头发就表白。”
孟白:？？？
许向挽:？？？
雪梨月:？？？
课室里，她看到林越轩和齐让都没剪头发，反倒是他们宿舍的两个男生跟陈知亦一样，剃了寸头。或许他们是因为要高考觉得难打理才剪了头发，她挠了挠头，默默从柜桶里拿出发下来模拟卷子写。
陈知亦来了，单手拉出椅子坐下。
她拿着书，翻来覆去，她记得答案就在某一页的，死活找不到。上课中，她转着笔。陈知亦被点名上去写题，她呆呆傻傻看陈知亦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陈知亦捏着粉笔，望了一眼电子屏上的题目就开始咔咔一顿写。写完转过身的一瞬间，她就立即低头继续在草稿纸乱涂乱画。
是真的好丑啊！！！
像劳改犯。
不是。
“下一题，许向挽。”
她起身说：“老师，我不会。”
“坐下，上课不要在那发呆，还有几天要高考了？一点学习态度都没有。”
“……”她噢一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