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娘,只怕薛大人也有危险,我去大理寺看看,也顺带告知薛大人薛夫人已被救出。”松丹说着就要转身离去,颜溪一把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多个人多个帮手!”
两人骑马飞快地往大理寺奔去,不料,隔着一条街就看见大理寺方向浓烟滚滚,一打听原来是大理寺着火了。
“看来这帮人是早有预谋!”松丹心知在薛府和大理寺放火的是同一伙人。
颜溪总觉得松丹知道很多事情,正想要细问,却被松丹截了话头,“你记得那个阿齐慈吗?他已经招供了,这帮人就是要他的命,薛大人的命,还有.....”
“还有谁?”颜溪一颗心突突地跳着,果然,他们都把这些事情瞒着自己。
“还有殿下的命。”松丹神色凝重。
“那愣着干什么?赶紧,先去救薛大人。”颜溪猛一踢马肚,直奔大理寺去,心里暗暗担忧起褚临岳的安危。
此时街市楼阁都已上了灯,远远地就看见大理寺门前乱哄哄一片,衙役们正忙着拎水救火,京兆府尹派来的救火队也正在全力灭火。
还好是府衙着了火,松丹上前问差役们薛大人何在?差役们竟都说没看见。
颜溪忙将松丹拉到一旁,“松丹,薛大人会不会.....”
松丹知道她要问什么,忙十分肯定地回道:“不会的,有郗烈保护他,一定会没事。”
原来褚临岳,褚临崧和薛放早料到永王会绝地反击,早安排了郗烈守在薛放身边,薛夫人就由松丹负责。
“溪娘,既然你已卷了进来,我索性把事情原委告诉你,你也好有个防备,说不定还能帮助殿下。”松丹趁这个当将荣南侯谋反案的最新进展悉数告知颜溪。
原来薛放查出阿齐慈就是荣南侯谋反案的直接执行人,而背后的主使人极有可能就是永王,永王当初给阿齐慈谋划此案的密信就在阿齐慈手中,而阿齐慈今日已招供了,供词就在薛寺卿手中。
“所以,永王的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阿齐慈,再把供词从薛大人手中抢走!”颜溪很快分析出要点。
“没错!”松丹满脑子都在想薛大人和郗烈去了哪里?
“我听说摩叶教徒多是死士,想让他们招供比让死人开口还难,薛大人是怎么拿到供词的?”颜溪所问,也正是松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的事情。
越是濒临险境,同伴之间越应该互通有无,亲密无间,松丹决定告诉颜溪真相。
原来郢王府的影卫头领陈隐早查到阿齐慈当年替人顶罪被发配到北境时,留有一女在京中,被好心人送到了养济院,寻遍邺京,得知阿齐慈的女儿竟然就在静泽院,就是阿乔!
“难怪那日我和握青带着阿乔从城外回来,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原来那帮人就是陈隐,那在箱子里与我交手的人也是陈隐的人,阿乔是被陈隐带走了,薛放利用阿乔威胁阿齐慈招了供。”颜溪果然聪明,很快便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阿乔真得没事,只是被陈隐和薛放用来威胁她父亲而已。”
一想到阿乔没事,颜溪大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阿乔没事。”
“可是只怕很快就有事了。”
“为什么?”
“你知道今日与我们交手的那些黑衣人是谁吗?”松丹目光掠过一丝忧惧。
“你可是从那些人身上查到了什么?”颜溪想起她在薛府认真查验过。
“那些黑衣人是赤羽卫,圣上当年还太子时亲手建立的一只暗卫,以搜集情报和神射弓弩闻名,永王幼时差点遇害,圣上应皇后请求将这只神勇的暗卫给了永王,他们的胸前都有赤色的羽翼纹身。”松丹担心陈隐能知道阿乔的存在,赤羽卫也一定会知道。
“你是担心赤羽卫很快就会对阿乔下手,那阿乔现在在哪儿?”颜溪此刻才深刻领会所谓的京城险恶。
啾——啾!
从大理寺后面一处院落传来一声特殊的鸣哨声,颜溪听出来这该是影卫们的哨音,那日在巷子里劫持阿乔时他们也是以此为暗号的。
“是陈隐!这是汇合的暗号!快!”松丹说着就翻身上马朝那院落奔去。
颜溪紧随其后,虽然她还没来得及细问,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松丹和陈隐一样都是郢王府的影卫,这郢王府里还有多少人和事情是自己不知道?颜溪只觉得对郢王府和王府里的人有一种空前的陌生,尤其是对褚临岳。
两人很快在那院落下马,陈隐闻声打开院子后门,把人和马都迎了进去。
“你怎么把颜娘子也带来了?”陈隐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颜溪望着素未谋面的陈隐有些吃惊,立时又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日就是你们劫走阿乔的,你与我交过手。”
“娘子,小的们也是遵薛大人的旨意办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娘子海涵!”陈隐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对上了号,忙坦白道。
“阿乔呢?她在何处?”颜溪忙问道。
陈隐朝屋里瞥了一眼,颜溪立刻明白。
松丹拴好了马走过来,“我们的事,溪娘都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瞒着她了,今日幸好溪娘赶到,要不然我恐怕要完不成保护薛夫人的任务了。”
松丹将与赤羽卫交手的情况告知了陈隐,陈隐立刻意识到情势比想象中的危急,赤羽卫是圣上用来保护郢王的暗卫,虽在永王身边,但仍以圣令为准。只怕殿下和薛大人都没想到永王私自调用赤羽卫。
三人说着走进屋内,只见阿乔正躺在床上睡着了,另外两个影卫在一旁守着。
陈隐说她今日见到了她父亲阿齐慈,又是兴奋又是难过,闹腾了半天,为了让她安静就她吃了颗安神丸。
“你们……”颜溪终于忍不住恼怒起来,为了查案将阿乔劫持来以此要挟阿齐慈,此刻又给她下药,“你们也太狠心了!”
颜溪看见阿乔脸颊上已经干涸的泪痕,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为什么老天就不能偏护一下阿乔,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不该承受的事情?
陈隐见颜溪落泪,正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松丹上前安慰了一番,又问陈隐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陈隐说,郗烈回府取殿下的通行令牌,要把阿齐慈和阿乔秘密转移出城,送到一个秘密之地看守起来,现在等薛大人和郗烈将阿齐慈带来就可以出发了,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殿下可知道这个计划?”松丹问道。
“殿下和薛大人商议好的,所以将通行令牌留在府中,就是便于出城!”陈隐回道。
颜溪这才知道那会儿郗烈回府是为了取令牌,“可是薛大人不是也可以自由出城吗?”
陈隐摇摇头说:“城门的守卫都换成了南衙禁军,想必是永王的指使的。”
几个人正说着,影卫来报说薛大人回来了。
陈隐,松丹和颜溪慌忙迎了出去,只见郗烈和陈显一左一右夹着一个囚犯几,不用问便知道是阿齐慈,薛大人取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张被火烟熏黑的脸。
颜溪看见陈显立刻明白他也是暗藏在郢王府的影卫,这么说那刘十一.......颜溪一时来不及一一细想。
“好险,差点葬身火海,只知道永王此番是下了狠心要绝地反击,却没想到他竟弄出这么大动作,火烧大理寺!”郗烈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影卫,让他们看好阿齐慈。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手握赤羽卫的永王殿下。”薛放不知从何处已得知了永王此番调动了赤羽卫,他看到松丹猛然想起要问他夫人的事情,“我夫人可还安好?”
松丹便将和颜溪一起救出了薛夫人,又将她暂时安顿到郢王府一一告知薛放。
薛放这才松了口气,又立刻后怕起来,“真是好险,白芷她腿脚不便,若不是二位娘子拼死相护,只怕.......”薛放说着便起身朝松丹和颜溪躬身行起了礼。
松丹忙上前扶起,“薛大人不必多礼,这都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幸好有溪娘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也要中了赤羽卫的弩箭。”
颜溪此刻已算是明白了全部计划,也终于明白褚临岳把她圈在府中的原因,就是不想她卷入这场斗争中。
可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早已把自己当做了郢王府的一份子,又岂会袖手旁观,独善其身。
“薛夫人此刻已安全了,薛大人还请放心,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赶紧行动,以免永王发现了端倪!”颜溪的一番话让薛放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郗烈和松丹,想要确定一下这颜娘子真得要加入进来吗?
松丹明白他的疑惑,忙斩金截铁地说道:“都是自己人,在此紧要时刻,就别再客套扭捏了。”说完又回望了一眼颜溪,“你说是吗?溪娘。”
“那当然,郢王府的事得算我一份儿。”颜溪笑着拍了拍胸脯。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城,郗烈,陈隐和我带着阿齐慈,彤娘和颜娘子,还有陈显带着阿乔,哦,这是我事先让人准备的衣服,大家换上!”薛放说着取来一个大包袱。
除了郢王府的人,其他人都改头换面成了车夫和小厮,他们出城的借口是前往城外的养济院送补给。
他们把阿齐慈放在马车厢特制的夹层中,一切准备就绪,两辆马车就往城门驶去 。
果然,城门的守卫换成了全副武装的南衙禁军,一个校尉见了郢王府的令牌,虽不敢阻拦,但仍要细细查看。
而永王褚临崟正让赤羽卫在烧焦得大理寺里翻找阿齐慈的踪影,留给薛放等人出城的时间并不多了。
那校尉令车厢里的人出来,要仔细检查车厢,即便松丹抬出颜溪郢王侍妾的身份都不顶事儿,正僵持不下,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尔等如此放肆,连郢王殿下侍妾的马车都敢阻拦,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身绯袍的驸马崔稔立在马上,怒声呵斥道。
“哎吆,驸马大人,您今儿没去上清寺啊?不怪小的门造次,实在是上面有令,刑部说有要犯潜逃,要各大城门务必严查,就是各位皇子们也.......”那校尉忙迎到马前禀报,看到崔稔寒光凌厉的目光,没敢再往下说。
崔稔下马径直走到了车轿前,一掀帘子冲那校尉吼道:“你不是要检查吗?快些来检查,检查完了来检查本宫,本宫还有公务在身要前往官田呢!”
颜溪,松丹她们虽不知崔驸马是不是真的要去司农寺的官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到来只会有助于他们顺利出城。
校尉虽听闻崔驸马是个好相与的性子,但是长公主的威名谁人不知,心里立刻就有了决断,忙讪笑着屁颠屁颠跑过来,朝车厢里探了探脑袋,见并无异样,躬身向褚临崧赔起笑脸,“驸马爷,小的得罪了,小的得罪了!”
“哼!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你们赶紧查下一个吧,驸马大人下可还等着出城呢!”颜溪走过来一胳膊肘差点拐了那校尉一个趔趄,众人跟着呼啦啦都上了车,一扬鞭马车就出了城。
崔稔望着远去的马车,一时有些疑惑不解,那日在官舍挨了板子的小娘子竟然是郢王殿下的侍妾,这小娘子爬得倒是挺快,不过看起来挺有个性,与京中的娇娘大不相同,难怪号称“千年铁树”的郢王殿下会枯木逢春。
马车出了城,薛放便立刻让加快速度。
果然永王的赤羽卫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没有找到阿齐慈,立刻加紧搜捕,很快得到消息,郢王府的马车出了城。
永王立刻命令潜伏在城外的赤羽卫全力搜捕郢王府车队的踪迹。
“也好!多个人多个帮手!”
两人骑马飞快地往大理寺奔去,不料,隔着一条街就看见大理寺方向浓烟滚滚,一打听原来是大理寺着火了。
“看来这帮人是早有预谋!”松丹心知在薛府和大理寺放火的是同一伙人。
颜溪总觉得松丹知道很多事情,正想要细问,却被松丹截了话头,“你记得那个阿齐慈吗?他已经招供了,这帮人就是要他的命,薛大人的命,还有.....”
“还有谁?”颜溪一颗心突突地跳着,果然,他们都把这些事情瞒着自己。
“还有殿下的命。”松丹神色凝重。
“那愣着干什么?赶紧,先去救薛大人。”颜溪猛一踢马肚,直奔大理寺去,心里暗暗担忧起褚临岳的安危。
此时街市楼阁都已上了灯,远远地就看见大理寺门前乱哄哄一片,衙役们正忙着拎水救火,京兆府尹派来的救火队也正在全力灭火。
还好是府衙着了火,松丹上前问差役们薛大人何在?差役们竟都说没看见。
颜溪忙将松丹拉到一旁,“松丹,薛大人会不会.....”
松丹知道她要问什么,忙十分肯定地回道:“不会的,有郗烈保护他,一定会没事。”
原来褚临岳,褚临崧和薛放早料到永王会绝地反击,早安排了郗烈守在薛放身边,薛夫人就由松丹负责。
“溪娘,既然你已卷了进来,我索性把事情原委告诉你,你也好有个防备,说不定还能帮助殿下。”松丹趁这个当将荣南侯谋反案的最新进展悉数告知颜溪。
原来薛放查出阿齐慈就是荣南侯谋反案的直接执行人,而背后的主使人极有可能就是永王,永王当初给阿齐慈谋划此案的密信就在阿齐慈手中,而阿齐慈今日已招供了,供词就在薛寺卿手中。
“所以,永王的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阿齐慈,再把供词从薛大人手中抢走!”颜溪很快分析出要点。
“没错!”松丹满脑子都在想薛大人和郗烈去了哪里?
“我听说摩叶教徒多是死士,想让他们招供比让死人开口还难,薛大人是怎么拿到供词的?”颜溪所问,也正是松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的事情。
越是濒临险境,同伴之间越应该互通有无,亲密无间,松丹决定告诉颜溪真相。
原来郢王府的影卫头领陈隐早查到阿齐慈当年替人顶罪被发配到北境时,留有一女在京中,被好心人送到了养济院,寻遍邺京,得知阿齐慈的女儿竟然就在静泽院,就是阿乔!
“难怪那日我和握青带着阿乔从城外回来,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原来那帮人就是陈隐,那在箱子里与我交手的人也是陈隐的人,阿乔是被陈隐带走了,薛放利用阿乔威胁阿齐慈招了供。”颜溪果然聪明,很快便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阿乔真得没事,只是被陈隐和薛放用来威胁她父亲而已。”
一想到阿乔没事,颜溪大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阿乔没事。”
“可是只怕很快就有事了。”
“为什么?”
“你知道今日与我们交手的那些黑衣人是谁吗?”松丹目光掠过一丝忧惧。
“你可是从那些人身上查到了什么?”颜溪想起她在薛府认真查验过。
“那些黑衣人是赤羽卫,圣上当年还太子时亲手建立的一只暗卫,以搜集情报和神射弓弩闻名,永王幼时差点遇害,圣上应皇后请求将这只神勇的暗卫给了永王,他们的胸前都有赤色的羽翼纹身。”松丹担心陈隐能知道阿乔的存在,赤羽卫也一定会知道。
“你是担心赤羽卫很快就会对阿乔下手,那阿乔现在在哪儿?”颜溪此刻才深刻领会所谓的京城险恶。
啾——啾!
从大理寺后面一处院落传来一声特殊的鸣哨声,颜溪听出来这该是影卫们的哨音,那日在巷子里劫持阿乔时他们也是以此为暗号的。
“是陈隐!这是汇合的暗号!快!”松丹说着就翻身上马朝那院落奔去。
颜溪紧随其后,虽然她还没来得及细问,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松丹和陈隐一样都是郢王府的影卫,这郢王府里还有多少人和事情是自己不知道?颜溪只觉得对郢王府和王府里的人有一种空前的陌生,尤其是对褚临岳。
两人很快在那院落下马,陈隐闻声打开院子后门,把人和马都迎了进去。
“你怎么把颜娘子也带来了?”陈隐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颜溪望着素未谋面的陈隐有些吃惊,立时又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日就是你们劫走阿乔的,你与我交过手。”
“娘子,小的们也是遵薛大人的旨意办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娘子海涵!”陈隐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对上了号,忙坦白道。
“阿乔呢?她在何处?”颜溪忙问道。
陈隐朝屋里瞥了一眼,颜溪立刻明白。
松丹拴好了马走过来,“我们的事,溪娘都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瞒着她了,今日幸好溪娘赶到,要不然我恐怕要完不成保护薛夫人的任务了。”
松丹将与赤羽卫交手的情况告知了陈隐,陈隐立刻意识到情势比想象中的危急,赤羽卫是圣上用来保护郢王的暗卫,虽在永王身边,但仍以圣令为准。只怕殿下和薛大人都没想到永王私自调用赤羽卫。
三人说着走进屋内,只见阿乔正躺在床上睡着了,另外两个影卫在一旁守着。
陈隐说她今日见到了她父亲阿齐慈,又是兴奋又是难过,闹腾了半天,为了让她安静就她吃了颗安神丸。
“你们……”颜溪终于忍不住恼怒起来,为了查案将阿乔劫持来以此要挟阿齐慈,此刻又给她下药,“你们也太狠心了!”
颜溪看见阿乔脸颊上已经干涸的泪痕,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为什么老天就不能偏护一下阿乔,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么不该承受的事情?
陈隐见颜溪落泪,正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松丹上前安慰了一番,又问陈隐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陈隐说,郗烈回府取殿下的通行令牌,要把阿齐慈和阿乔秘密转移出城,送到一个秘密之地看守起来,现在等薛大人和郗烈将阿齐慈带来就可以出发了,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殿下可知道这个计划?”松丹问道。
“殿下和薛大人商议好的,所以将通行令牌留在府中,就是便于出城!”陈隐回道。
颜溪这才知道那会儿郗烈回府是为了取令牌,“可是薛大人不是也可以自由出城吗?”
陈隐摇摇头说:“城门的守卫都换成了南衙禁军,想必是永王的指使的。”
几个人正说着,影卫来报说薛大人回来了。
陈隐,松丹和颜溪慌忙迎了出去,只见郗烈和陈显一左一右夹着一个囚犯几,不用问便知道是阿齐慈,薛大人取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张被火烟熏黑的脸。
颜溪看见陈显立刻明白他也是暗藏在郢王府的影卫,这么说那刘十一.......颜溪一时来不及一一细想。
“好险,差点葬身火海,只知道永王此番是下了狠心要绝地反击,却没想到他竟弄出这么大动作,火烧大理寺!”郗烈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影卫,让他们看好阿齐慈。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手握赤羽卫的永王殿下。”薛放不知从何处已得知了永王此番调动了赤羽卫,他看到松丹猛然想起要问他夫人的事情,“我夫人可还安好?”
松丹便将和颜溪一起救出了薛夫人,又将她暂时安顿到郢王府一一告知薛放。
薛放这才松了口气,又立刻后怕起来,“真是好险,白芷她腿脚不便,若不是二位娘子拼死相护,只怕.......”薛放说着便起身朝松丹和颜溪躬身行起了礼。
松丹忙上前扶起,“薛大人不必多礼,这都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幸好有溪娘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也要中了赤羽卫的弩箭。”
颜溪此刻已算是明白了全部计划,也终于明白褚临岳把她圈在府中的原因,就是不想她卷入这场斗争中。
可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早已把自己当做了郢王府的一份子,又岂会袖手旁观,独善其身。
“薛夫人此刻已安全了,薛大人还请放心,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赶紧行动,以免永王发现了端倪!”颜溪的一番话让薛放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郗烈和松丹,想要确定一下这颜娘子真得要加入进来吗?
松丹明白他的疑惑,忙斩金截铁地说道:“都是自己人,在此紧要时刻,就别再客套扭捏了。”说完又回望了一眼颜溪,“你说是吗?溪娘。”
“那当然,郢王府的事得算我一份儿。”颜溪笑着拍了拍胸脯。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城,郗烈,陈隐和我带着阿齐慈,彤娘和颜娘子,还有陈显带着阿乔,哦,这是我事先让人准备的衣服,大家换上!”薛放说着取来一个大包袱。
除了郢王府的人,其他人都改头换面成了车夫和小厮,他们出城的借口是前往城外的养济院送补给。
他们把阿齐慈放在马车厢特制的夹层中,一切准备就绪,两辆马车就往城门驶去 。
果然,城门的守卫换成了全副武装的南衙禁军,一个校尉见了郢王府的令牌,虽不敢阻拦,但仍要细细查看。
而永王褚临崟正让赤羽卫在烧焦得大理寺里翻找阿齐慈的踪影,留给薛放等人出城的时间并不多了。
那校尉令车厢里的人出来,要仔细检查车厢,即便松丹抬出颜溪郢王侍妾的身份都不顶事儿,正僵持不下,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尔等如此放肆,连郢王殿下侍妾的马车都敢阻拦,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身绯袍的驸马崔稔立在马上,怒声呵斥道。
“哎吆,驸马大人,您今儿没去上清寺啊?不怪小的门造次,实在是上面有令,刑部说有要犯潜逃,要各大城门务必严查,就是各位皇子们也.......”那校尉忙迎到马前禀报,看到崔稔寒光凌厉的目光,没敢再往下说。
崔稔下马径直走到了车轿前,一掀帘子冲那校尉吼道:“你不是要检查吗?快些来检查,检查完了来检查本宫,本宫还有公务在身要前往官田呢!”
颜溪,松丹她们虽不知崔驸马是不是真的要去司农寺的官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到来只会有助于他们顺利出城。
校尉虽听闻崔驸马是个好相与的性子,但是长公主的威名谁人不知,心里立刻就有了决断,忙讪笑着屁颠屁颠跑过来,朝车厢里探了探脑袋,见并无异样,躬身向褚临崧赔起笑脸,“驸马爷,小的得罪了,小的得罪了!”
“哼!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你们赶紧查下一个吧,驸马大人下可还等着出城呢!”颜溪走过来一胳膊肘差点拐了那校尉一个趔趄,众人跟着呼啦啦都上了车,一扬鞭马车就出了城。
崔稔望着远去的马车,一时有些疑惑不解,那日在官舍挨了板子的小娘子竟然是郢王殿下的侍妾,这小娘子爬得倒是挺快,不过看起来挺有个性,与京中的娇娘大不相同,难怪号称“千年铁树”的郢王殿下会枯木逢春。
马车出了城,薛放便立刻让加快速度。
果然永王的赤羽卫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没有找到阿齐慈,立刻加紧搜捕,很快得到消息,郢王府的马车出了城。
永王立刻命令潜伏在城外的赤羽卫全力搜捕郢王府车队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