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裴伯，听您这话，我应该是认识您？是跟我爹认识吗？”眼见斐修然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的，高福打开打破平静了好一会的氛围。
“你不认识？”斐修然生气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加上诧异，面色十分精彩。
“我倒是没听我爹提起过，也可能是我小的时候我爹提过，我忘了。”高福本来只说了前半截话，见斐修然脸色不好，才补充了后半句。
方三在一边忍着笑，这老头怪好笑的，怎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认识，不是很正常吗。
过了好一会，斐修然才开口道，“应当是我认错人了。”
只是话是这般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受伤的样子，完全没有说服力，只是高福跟方三都没有多问，又让他安心休息过后，就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裴修然一直很安静，就专心的养着身子，期间还让方三帮忙寄了一封信，只是这信是寄望京城，而不是东华县，也因此，对于他说他是县里人的事，高家人都存在质疑。
裴修然在高家养身的日子很平静，虽然衣食住行不如以往，但也无处不妥帖，原先裴修然还因着这高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期待过高而有些失望，但住久了，也知道了高家如今都有谁，原先的高老太爷前两年已经去世，倒也没再纠结于此，只能说他无缘见到那个被好友夸赞实在好人的高大壮，至于如今的高家人，也算不错，至少他如今身无分文在此多日，他们的态度也没发生变化。
裴修然没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还算是个好相处的人，至少方三就觉得，这人见过老爷之后，就安分了，后续高福也来看过裴修然一两次，没有任何意外，什么都没看到，也就不再过于排斥对方，非要人马上走了。
高福的态度变化，其他人自然察觉到，这也是裴修然觉得在高家日子过得不错的原因，如果高福还是原先很排斥的样子，不说别人，估计花婆就得把裴修然的饭食弄得难吃些。
裴修然如今已经可以自己到处走走，也不用方三看顾，在问过方三后，裴修然时常在高家的前院走动，也因此，跟高慧敏，老马打了不少照面。
一来二去的，闲着没事做的裴修然就时不时看着高慧敏跟老马的训练，虽然裴修然不会武，但是他认识会武的人可不少，所以看多了，他也看出点门路。
“这是在练暗器？看着好像有些熟悉。”裴修然这一日，看着看着，突然吐出一句话。
老马的那只眼就这样冲着裴修然盯了过去，裴修然头发胡须都花白，明明前几日才饿晕过去，这会缓过来没多久，看上去精神就很不错，可见底子很好，估摸着从小就精心养着，还能看出这是在练什么，不容小觑，老马心里的警惕提高了一些。
裴修然被盯得毛毛的，这是怎么了，这样看他。
“裴爷爷，你看错啦，我们这是学扔石头呢，我给你展示展示。”高慧敏最近扔石头正扔得起劲，可惜家里每个人都被她展示过了，难得有个新的人，她忍了几天不想太嘚瑟，这会对方提起，她就蠢蠢欲动了。
“啊，好呀，让我看看小慧敏的厉害。”裴修然转移了注意力，笑眯眯的看着高慧敏，这小孩纯粹天真，惹人疼。
“裴爷爷，你看好。”高慧敏从荷包里掏出几个圆润的石子，四周看了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我给你摘朵花。”
高慧敏小石子抬起，眼神专注的看着一个地方，衡量了一会，小石子丢出，墙角的小野花，细细的根茎被打断，一朵野花掉落地上。
高慧敏高兴的跑过去，捡起小野花，跑到裴修然身边，举到他跟前，嘚瑟说，“看，裴爷爷，我为你打下的花。”
裴修然看着特别小的白色花瓣小野花，愣了好久，伸手接过，“谢谢小慧敏。”
“不客气。”高慧敏说完，转头又跑打老马身边，仰着头，等夸奖，她觉得自己进步了。
老马习以为常的夸了几句，不善言辞的人，说来说去，干巴巴的就是那两句，老马自己都觉得不好听，可偏偏小姐每次都听得乐得很，老马也愿意惯着小姐多一点，也就每次都配合。
裴修然在一旁听着，觉得这夸得实在没水平，什么扔得准，不错，一点都不好听。
裴修然觉得自己可以表现表现，于是一个个四字词从裴修然的嘴里吐出，裴修然自认为自己夸赞得精准又好听，小等着看高慧敏开心的样子，结果对上了两张有些发飘的眼睛。
裴修然心里一个咯噔，“我夸得不好？”
不可能啊，以往他对别人能夸一个词，别人都能做出一篇文章来说他的词境多好，裴修然也是很缺失生活常识的，他这辈子沉迷文字山水，未曾婚娶，曾言终身与字作伴足以，平日里别的事情都有随从处理，难得自己面对这些事，加上之前的认知就被打破过，例如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的，因此此刻竟然开始对自己的文学是否真的好产生了一点怀疑。
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原先以为的，并不是真的，加上这次裴修然出事也算蹊跷，原本裴修然还没有多想，在高家呆着呆着，误打误撞的，他就产生了自我怀疑。
这一怀疑，不爱多想的老头就开始思考，思考过后，就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只是这些他不擅长，所以裴修然都让人往京里送信，而不是往县上书院送信了，这些年他常年呆在书院，很多相处过的人，出游的时候，都是堂长安排的，原本堂长对于他来说，可是多年相处的至交，可这会，裴修然只想找哥哥，世界上只有他哥哥最值得信任。
至于跟他走散的那个随从，是前阵子裴修然哥哥刚送来照顾他的人，身手不错，这次要不是因着他多管闲事让他去帮忙，也不会走散，没了他的拖累，对方肯定会安然无恙，至于找不到他，也会往京里禀告，所以裴修然一直都不怎么担心对方的安全，至于信中，也说明了为何会走散的原因，还表明了想让人继续跟着他的想法，相信他大哥，会从轻处置的。
裴修然聪明的脑瓜子，怀疑过自己，却完全没考虑过，他面对的，一个是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老马，一个是认识几个字但很多不认识又不喜欢读书的高慧敏。
“好像很好听？不过我听不懂意思。”高慧敏婉转的说。
“听不懂。”老马就直接了，咬文嚼字的，跟他这种粗人说什么。
“怎么会听不懂呢？”裴修然急了，于是一个词一个词的跟他们解释着意思，说得老马跟高慧敏头脑发涨。
“老先生说得极是，言之成颂。”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几人转头看过去，高慧敏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哥哥，方皮，你们回来啦。”
裴修然在听到别人的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就摆正了身躯，听到有人夸他，心里那丝丝怀疑很快散去，看来不是他的问题，至于这个懂得欣赏他的小孩，估计也能看出他还是多优秀的人吧，裴修然板着身子，等着人来问候，这是他长久的习惯，甚至一直都是这样的思维。
虽说裴修然对自己原先以为的自己名扬天下，无人不知的事情有了怀疑，但是他不否认自己在读书人里的地位的，可能有些夸大，但是应该都还是能欣赏到他的才华的吧，所以这个小孩，应该也能懂吧，裴修然瞄了一眼背着书厢的孩子，旁边还有个大个子憨憨的，也提着书厢，这人刚刚就没夸他，不懂事。
裴修然左等右等，假意自己在看书，听着身后热闹的声音渐渐消散，还以为他们终于聊完，要来跟自己说话了，结果，安静，还是安静，裴修然终于把自己高抬的头颅垂下，结果人呢？？？
看了一会，裴修然终于看到了门房里的老马，走了过去，“他们人呢？”
老马看了裴修然一眼，“主家的事，别打听，你就是一个客人而已。”
裴修然一噎，他打听什么了，他就想问，怎么都不见了，见到这么优秀的他在这里，怎么没人来打招呼。
“哼。”裴修然冷哼一声，脚步极重的走了。
老马看着，原先心里的十分警惕，变成了五分，这浅显的心思，要是演出来的，那败了也是命。
裴修然的落寞，不是高福他们能理解的，此刻高福一家子跟方三一家子都在大厅里，听着两人说起今日在学堂的事，高志泽低头从书厢里翻出一些字帖，“这是孩儿刚练成的字，先生也夸过我，说我将心思放在上面后，字练得不错。”
高志泽的脸有点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在学习上被夸赞，虽然不是别的，只是写字，但是对他来说，是一种肯定。
“是的，志泽哥进步极快，先生夸了好几次。”方皮笑道。
之前两人去学堂的时候，高福就说好让他别喊高志泽少爷，免得在学堂里惹出流言蜚语，其他的便没有交代，包括李秀才他们，也没有想过说方皮是李秀才的远亲，却整日跟高志泽黏在一起，旬假还跟着走，别人看在眼里会想什么。
还是方皮，散了一些消息出去，那就是，方皮母家是李秀才的远亲，祖母家是高家的远亲，李秀才跟高家，算搭得上点关系，否则高志泽怎么会能进学堂呢。
自打消息开始散出去后，高志泽在学堂里，跟大伙是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互不干扰。
而这对于高志泽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氛围了，方皮也正是察觉到高志泽的想法，才会这般去散消息，否则他可能会选择其他做法，原本他还想让高志泽也跟大伙打好交道，毕竟高志泽看起来挺想要个朋友的，只是大概这些同窗原先在高志泽心里留下的印象无法磨灭，导致他没有想过跟这些人如何友好往来。
“要不是你一直盯着我，我可能又偷懒了。”高志泽挠挠脑袋。
“你两都是好孩子。”高奶奶夸着，拿着字看了又看，其实她也看不懂，但就是看着高兴，别的不说，孙子这些时日很高兴，就够了。
“是，都辛苦了，今晚我让花婆做志泽喜欢吃的鸽汤泡饭，还有方皮喜欢吃的酸菜炖肉，上次你奶奶拿过来的酸菜正好还有，你娘说你好这口。”周华清开口道。
“谢谢娘/夫人。”
“那我呢，娘，我想吃酥骨鱼。”高慧敏连忙道。
“你喜欢吃的酥骨鱼，你娘早早就安排准备了。”高福开口道。
“娘真好。”高慧敏高兴撒娇。
大厅里热闹又亲近，两家原本陌不相识的两家人，经过快小半年的相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态度亲近起来，大概是因为见识了对方的成长，又或者是真心换真心，也不知道等分别那日，又会如何。
“你不认识？”斐修然生气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加上诧异，面色十分精彩。
“我倒是没听我爹提起过，也可能是我小的时候我爹提过，我忘了。”高福本来只说了前半截话，见斐修然脸色不好，才补充了后半句。
方三在一边忍着笑，这老头怪好笑的，怎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认识，不是很正常吗。
过了好一会，斐修然才开口道，“应当是我认错人了。”
只是话是这般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受伤的样子，完全没有说服力，只是高福跟方三都没有多问，又让他安心休息过后，就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裴修然一直很安静，就专心的养着身子，期间还让方三帮忙寄了一封信，只是这信是寄望京城，而不是东华县，也因此，对于他说他是县里人的事，高家人都存在质疑。
裴修然在高家养身的日子很平静，虽然衣食住行不如以往，但也无处不妥帖，原先裴修然还因着这高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期待过高而有些失望，但住久了，也知道了高家如今都有谁，原先的高老太爷前两年已经去世，倒也没再纠结于此，只能说他无缘见到那个被好友夸赞实在好人的高大壮，至于如今的高家人，也算不错，至少他如今身无分文在此多日，他们的态度也没发生变化。
裴修然没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还算是个好相处的人，至少方三就觉得，这人见过老爷之后，就安分了，后续高福也来看过裴修然一两次，没有任何意外，什么都没看到，也就不再过于排斥对方，非要人马上走了。
高福的态度变化，其他人自然察觉到，这也是裴修然觉得在高家日子过得不错的原因，如果高福还是原先很排斥的样子，不说别人，估计花婆就得把裴修然的饭食弄得难吃些。
裴修然如今已经可以自己到处走走，也不用方三看顾，在问过方三后，裴修然时常在高家的前院走动，也因此，跟高慧敏，老马打了不少照面。
一来二去的，闲着没事做的裴修然就时不时看着高慧敏跟老马的训练，虽然裴修然不会武，但是他认识会武的人可不少，所以看多了，他也看出点门路。
“这是在练暗器？看着好像有些熟悉。”裴修然这一日，看着看着，突然吐出一句话。
老马的那只眼就这样冲着裴修然盯了过去，裴修然头发胡须都花白，明明前几日才饿晕过去，这会缓过来没多久，看上去精神就很不错，可见底子很好，估摸着从小就精心养着，还能看出这是在练什么，不容小觑，老马心里的警惕提高了一些。
裴修然被盯得毛毛的，这是怎么了，这样看他。
“裴爷爷，你看错啦，我们这是学扔石头呢，我给你展示展示。”高慧敏最近扔石头正扔得起劲，可惜家里每个人都被她展示过了，难得有个新的人，她忍了几天不想太嘚瑟，这会对方提起，她就蠢蠢欲动了。
“啊，好呀，让我看看小慧敏的厉害。”裴修然转移了注意力，笑眯眯的看着高慧敏，这小孩纯粹天真，惹人疼。
“裴爷爷，你看好。”高慧敏从荷包里掏出几个圆润的石子，四周看了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我给你摘朵花。”
高慧敏小石子抬起，眼神专注的看着一个地方，衡量了一会，小石子丢出，墙角的小野花，细细的根茎被打断，一朵野花掉落地上。
高慧敏高兴的跑过去，捡起小野花，跑到裴修然身边，举到他跟前，嘚瑟说，“看，裴爷爷，我为你打下的花。”
裴修然看着特别小的白色花瓣小野花，愣了好久，伸手接过，“谢谢小慧敏。”
“不客气。”高慧敏说完，转头又跑打老马身边，仰着头，等夸奖，她觉得自己进步了。
老马习以为常的夸了几句，不善言辞的人，说来说去，干巴巴的就是那两句，老马自己都觉得不好听，可偏偏小姐每次都听得乐得很，老马也愿意惯着小姐多一点，也就每次都配合。
裴修然在一旁听着，觉得这夸得实在没水平，什么扔得准，不错，一点都不好听。
裴修然觉得自己可以表现表现，于是一个个四字词从裴修然的嘴里吐出，裴修然自认为自己夸赞得精准又好听，小等着看高慧敏开心的样子，结果对上了两张有些发飘的眼睛。
裴修然心里一个咯噔，“我夸得不好？”
不可能啊，以往他对别人能夸一个词，别人都能做出一篇文章来说他的词境多好，裴修然也是很缺失生活常识的，他这辈子沉迷文字山水，未曾婚娶，曾言终身与字作伴足以，平日里别的事情都有随从处理，难得自己面对这些事，加上之前的认知就被打破过，例如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的，因此此刻竟然开始对自己的文学是否真的好产生了一点怀疑。
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原先以为的，并不是真的，加上这次裴修然出事也算蹊跷，原本裴修然还没有多想，在高家呆着呆着，误打误撞的，他就产生了自我怀疑。
这一怀疑，不爱多想的老头就开始思考，思考过后，就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只是这些他不擅长，所以裴修然都让人往京里送信，而不是往县上书院送信了，这些年他常年呆在书院，很多相处过的人，出游的时候，都是堂长安排的，原本堂长对于他来说，可是多年相处的至交，可这会，裴修然只想找哥哥，世界上只有他哥哥最值得信任。
至于跟他走散的那个随从，是前阵子裴修然哥哥刚送来照顾他的人，身手不错，这次要不是因着他多管闲事让他去帮忙，也不会走散，没了他的拖累，对方肯定会安然无恙，至于找不到他，也会往京里禀告，所以裴修然一直都不怎么担心对方的安全，至于信中，也说明了为何会走散的原因，还表明了想让人继续跟着他的想法，相信他大哥，会从轻处置的。
裴修然聪明的脑瓜子，怀疑过自己，却完全没考虑过，他面对的，一个是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老马，一个是认识几个字但很多不认识又不喜欢读书的高慧敏。
“好像很好听？不过我听不懂意思。”高慧敏婉转的说。
“听不懂。”老马就直接了，咬文嚼字的，跟他这种粗人说什么。
“怎么会听不懂呢？”裴修然急了，于是一个词一个词的跟他们解释着意思，说得老马跟高慧敏头脑发涨。
“老先生说得极是，言之成颂。”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几人转头看过去，高慧敏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哥哥，方皮，你们回来啦。”
裴修然在听到别人的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就摆正了身躯，听到有人夸他，心里那丝丝怀疑很快散去，看来不是他的问题，至于这个懂得欣赏他的小孩，估计也能看出他还是多优秀的人吧，裴修然板着身子，等着人来问候，这是他长久的习惯，甚至一直都是这样的思维。
虽说裴修然对自己原先以为的自己名扬天下，无人不知的事情有了怀疑，但是他不否认自己在读书人里的地位的，可能有些夸大，但是应该都还是能欣赏到他的才华的吧，所以这个小孩，应该也能懂吧，裴修然瞄了一眼背着书厢的孩子，旁边还有个大个子憨憨的，也提着书厢，这人刚刚就没夸他，不懂事。
裴修然左等右等，假意自己在看书，听着身后热闹的声音渐渐消散，还以为他们终于聊完，要来跟自己说话了，结果，安静，还是安静，裴修然终于把自己高抬的头颅垂下，结果人呢？？？
看了一会，裴修然终于看到了门房里的老马，走了过去，“他们人呢？”
老马看了裴修然一眼，“主家的事，别打听，你就是一个客人而已。”
裴修然一噎，他打听什么了，他就想问，怎么都不见了，见到这么优秀的他在这里，怎么没人来打招呼。
“哼。”裴修然冷哼一声，脚步极重的走了。
老马看着，原先心里的十分警惕，变成了五分，这浅显的心思，要是演出来的，那败了也是命。
裴修然的落寞，不是高福他们能理解的，此刻高福一家子跟方三一家子都在大厅里，听着两人说起今日在学堂的事，高志泽低头从书厢里翻出一些字帖，“这是孩儿刚练成的字，先生也夸过我，说我将心思放在上面后，字练得不错。”
高志泽的脸有点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在学习上被夸赞，虽然不是别的，只是写字，但是对他来说，是一种肯定。
“是的，志泽哥进步极快，先生夸了好几次。”方皮笑道。
之前两人去学堂的时候，高福就说好让他别喊高志泽少爷，免得在学堂里惹出流言蜚语，其他的便没有交代，包括李秀才他们，也没有想过说方皮是李秀才的远亲，却整日跟高志泽黏在一起，旬假还跟着走，别人看在眼里会想什么。
还是方皮，散了一些消息出去，那就是，方皮母家是李秀才的远亲，祖母家是高家的远亲，李秀才跟高家，算搭得上点关系，否则高志泽怎么会能进学堂呢。
自打消息开始散出去后，高志泽在学堂里，跟大伙是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互不干扰。
而这对于高志泽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氛围了，方皮也正是察觉到高志泽的想法，才会这般去散消息，否则他可能会选择其他做法，原本他还想让高志泽也跟大伙打好交道，毕竟高志泽看起来挺想要个朋友的，只是大概这些同窗原先在高志泽心里留下的印象无法磨灭，导致他没有想过跟这些人如何友好往来。
“要不是你一直盯着我，我可能又偷懒了。”高志泽挠挠脑袋。
“你两都是好孩子。”高奶奶夸着，拿着字看了又看，其实她也看不懂，但就是看着高兴，别的不说，孙子这些时日很高兴，就够了。
“是，都辛苦了，今晚我让花婆做志泽喜欢吃的鸽汤泡饭，还有方皮喜欢吃的酸菜炖肉，上次你奶奶拿过来的酸菜正好还有，你娘说你好这口。”周华清开口道。
“谢谢娘/夫人。”
“那我呢，娘，我想吃酥骨鱼。”高慧敏连忙道。
“你喜欢吃的酥骨鱼，你娘早早就安排准备了。”高福开口道。
“娘真好。”高慧敏高兴撒娇。
大厅里热闹又亲近，两家原本陌不相识的两家人，经过快小半年的相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态度亲近起来，大概是因为见识了对方的成长，又或者是真心换真心，也不知道等分别那日，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