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半兵卫凝眉思索道:“武田家之中可称谋将的就那几个,都是成名已久的老将,这些人都和武田胜赖的关系不好,新晋武将里,应该没有优秀出名的。”

    信虎托腮沉思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忍组打探到一个叫武藤喜兵卫的人,武田胜赖的心腹迹部胜资和长坂光坚屡次提起这个人。

    对于这个人,我听着很耳熟,好似在哪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信虎的脑海里对武藤喜兵卫这名字确实有印象,但是他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一时间没猜出来。

    只能说武藤喜兵卫这个名字不怎么出名,可要是说真田昌幸,信虎就一定会记得。

    毕竟真田昌幸发迹是在武田家灭亡之后。

    “武藤喜兵卫?”

    本多正信回想了一下,说道:“此人是信浓攻弹正真田幸隆第三子,年幼时成为武田信玄近习众之一,入嗣武田家支脉武藤家。”

    “真田幸隆第三子?”

    信虎闻言,眼睛眼睛瞬间张开。

    说起这个他就不困了,真田幸隆第三子不就是真田昌幸?长筱之战后,真田幸隆长子次子接连战死,真田昌幸这才得以回归真田家。

    这下信虎记起武藤喜兵卫为何这么熟悉了,当初看真田丸有德川家康询问真田昌幸,一位名叫武藤喜兵卫的武田武士在三方原追过他,真田昌幸虽然否认,但是德川家康的表情是确认了。

    而信虎对武藤喜兵卫的记忆就缘于此。

    “原来是这人,我知道了。”

    信虎确信给武田胜赖出谋划策的肯定是真田昌幸。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武藤喜兵卫这个人再有才能也救不了武田胜赖。”

    这下信虎自信了,就算真田幸隆看出了自己的计谋,但是他人微言轻,难以改变武田胜赖的主意。

    所以,信虎只需要针对武田胜赖就可以了。

    在座几人都看得出信虎的变化,津田长信好奇道:“父亲大人,这武藤喜兵卫为何救不了武田胜赖?”

    信虎笑道:“武藤喜兵卫是武田信玄近习众之一,说起来并非武田胜赖的直臣,他的身上可是有着武田信玄的烙印,而武田胜赖一心要超越武田信玄证明自己,你说我只要散播一些言论,就足以让武田胜赖疏远他了。”

    津田长信闻言一亮,这还真是个妙计,就算其他人觉得这个流言有问题,可是对于武田胜赖来说,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再者武藤喜兵卫的地位不高,武田胜赖对马场信房,高坂昌信这些老臣都不听,又怎么会对武藤喜兵卫言听计从?

    ……

    四月十八日,岐阜学院举行庆典,织田家各色人物齐聚,作为院长的信长自然上台演讲,宣传织田家的政治理念,以及学院的宗旨。

    受邀而来的宾客们听着这些话,大为震撼。

    这人群之中就有毛利家的外交僧安国寺惠琼,他是化名而来。

    安国寺惠琼看着豪情万丈的织田信长,这样的君主与毛利辉元相比,自己家的主君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在织田信长发表完讲话后,信长就宣布公开课开始。

    这公开课是在大课堂进行,大课堂内的位置有限,一般人进不去,只有一些贵客才能进去。

    很快,大课堂内已经坐满了人,挑选出来的五十名游戏雨学员端坐在中间,清原枝贤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走进大课堂内。() ()

    他看向坐在左侧第二排首位的津田信虎,眼神十分坚定。

    清原枝贤踏上讲座,一脸严肃的看向下方的一众学员,说道:“老夫便是教导你们文学的讲师清原枝贤。

    今日是老夫与你们相见的第一课,老夫既是尔等之师,就得教教你们儒学的忠孝仁义。”

    “不过在上这一课之前,老夫想问问,编纂这本教科书的京兆尹大人,为何要修改四书五经?”

    织田信长闻言脸色阴沉,织田信忠有些惊慌,明智光秀,林秀贞等人暗自惊喜,羽柴秀吉怒视清原枝贤,伸手去拔刀。

    其他宾客看着,表情不一,但好奇之心已经溢于言表。

    作为事件漩涡中心的信虎依旧淡然。

    他缓缓起身,走上台前,随即看向一众人,说道:“清原博士,既然你不懂,那我就和你好好说说,今日必然让你心服口服。”

    清原枝贤一脸傲气,冷笑道:“还请指教。”

    信虎嘴角微挑,说道:“儒学起源于唐土,在唐土又可追溯到春秋战国,距今有近两千年。

    清原博士,我问,先秦之儒学,与汉唐之儒学,以及现在的儒学可有不同?”

    清原枝贤不明所以,轻哼一声道:“自然不同。”

    信虎轻笑道:“既然清原博士觉得圣贤之言不可改,为何如今之儒学与先秦儒学不同呢!”

    清原枝贤脸色大变,急忙辩解道:“胡说,我等只是为圣贤之言注解,让今人更加了解圣人之言。”

    信虎笑道:“你们这是注解还是篡改?既然圣人之言不可改,你们为何要注解,这注解的是你的意思还是圣人的意思?”

    清原枝贤脸色铁青,硬着头皮道:“那自然是圣贤的意思。”

    “圣贤的意思?那意思是你是圣贤?”

    信虎步步紧逼。

    清原枝贤冷汗一流,连忙否决:“我不是圣贤,还差点距离。”

    信虎大声道:“既然你清原博士不是圣贤,那你凭什么说自己的注解是圣贤的意思?”

    清原枝贤瞬间无话可说。

    信虎却是暗自一笑,这老小子可是被他忽悠,陷入逻辑陷阱了。

    信虎可不给清原枝贤反应的机会,他立刻说道:“圣贤之言从古至今都在改变,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不说我们所处的时代,就说一二百年前到现在,儒学就出现了理学,清原家也从汉唐古注派变成理学新注派。

    由此可见,圣贤之言并非绝对就,只有适用于时代的才有用,而我正是挑选出合适这个时代的圣贤之言。

    我的行为与清原家的变革都是一样的!”

    信虎十分鸡贼的将自己的行为与清原家绑定,除非清原枝贤反对自家祖先的行为,否则今日的辩论他只能认输。

    信长阴沉着的脸松缓了许多,他板着脸看向清原枝贤,问道:“清原博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清原枝贤落魄的摇摇头,闭口不言,信长一挥手,立马就有人上前将清原枝贤带下去。

    信虎看这情况,他必须得撑起厂子,要不然织田家的脸面在今天可就丢尽了。

    这事关系到织田信忠和津田长信的声望,他还真不能置身事外。

    “看来这堂课得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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