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夜，复联大厦。
黑暗里，景末静悄悄地跟着两个蜘蛛侠的踪迹，从窗口无声潜入史塔克实验室。
有了之前摸黑进来偷仿生人的经历，这次跟踪自然变得轻而易举。甚至不需要任何信号干扰器，景末光凭记忆就熟练地避开了所有摄像头，如同魅影般疾速行走在监控盲区。
而后，她蹲在一张实验台后，无声观察着彼得·帕克的动作。
黑暗里，只见男孩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件精密仪器，小心翼翼捧在掌中。尽管她辨识不出颜色，依旧能看见那仪器的透明核心部位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那是东西……就是他刚才在餐厅里所谈到的量子穿越装置？它是用来干嘛的？研究它的人是谁？
一大堆问题瞬间闪入景末的脑海，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彼得将仪器安插进实验台的动作。仪器匹配进量子传输槽后，装置内部立即释放出强烈的光芒。
全息投影屏幕悬浮在空中，彼得在同行者惊异的目光中输入密码，进入智能操作面板。
一系列参数如同光河，弹入空中，彼得的目光在数与数之间移动着，开口问同行者：“2017-09-03 10:30:00.125，这就是它原本设置的时间坐标？”
“没错，”身旁的人点头，“但很显然，虽然时间点是对的，可时间线却是错的，我来错了目的地。这不是我本该前往的宇宙！”
彼得点点头：“你原本应该去的宇宙编号是——？”
“42号.”
“可输入对应参数之后，量子穿越装置却把你送来了这里。”
“没错，就是这样！”
这段对话乍一听云里雾里，可景末却听懂了。
若不是当初历经时间管理局（TVA）一行，恐怕她也不会相信平行宇宙这一说。
但不幸的是，她不单被迫接受了这些，也被迫瞥到了纵横交错时间线背面的黑暗事实——
那些她所赖以生存的一切，那些从古至今无数逝去的、正鲜活的、即将降生的生命，其实全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遗留之人，征服者康。
若无意中做出与他计算的轨道上不符之事，从而影响他所在的神圣时间线，那么无论你此前是多么愚不可及抑或是纯良无害的人，你都会被迫成为时间犯，被时间警察戴上镣铐押往TVA。
景末至今也没搞懂，为什么她本该被裁剪的命运得到了康最后的网开一面。
他送她返回原本的时空，回到这个天启危机已被解除的时间线，一个天下太平的时代，面前堆满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可她最后还是无力承受这全部，无力面对于她而言死而复生的亲友。后来，她宁愿去开辟一条新的人生道路，选择新认识的所谓“朋友”，结果吃尽了自己所造的恶果。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康送她回来，难不成就只是个恶作剧，就为了看她从人心所向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至于康为她设立的那条规矩，景末至今也不知道，那条隐形的界限在哪儿。
当初，他无比明确地说过，但凡她擅自操控一次时间，他一声令下就会再次使她成为TVA的囚徒。
忌惮着那句话的威力，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景末真的就对命运听之任之，再没使用过她的异能——
直到杰罗姆用他的命去开那个玩笑，在她眼前坠楼。
后来，她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遭受无尽折磨，再后来，又逃出生天。重获自由后她满心满脑都被“复仇”二字占据，况且，自己已经是个死人身份，所有亲友已然失去了个遍，自然就不会忌惮再失去什么，使用异能的次数也就愈发多了起来。
在那些异能用惯了手的瞬间，她其实很多次想过，会不会是这次？这次用完之后，康就会在时间尽头震怒，将她这个屡教不改的时间异体捉拿归案？
可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是个倖存者，每天早晨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都发觉自己依然生还在现实世界，那一切顾虑都没有发生。
就好像，她已经被康遗忘了。
康真的遗忘她了吗？
“如果这里不是你们要找的42号宇宙，那……”彼得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这个宇宙的编号又是什么？”
“这就是困扰我的问题，”彼得身旁，另一个蜘蛛侠提高了音调，“量子穿越装置已经经过了很多次试验，严格来讲不会出问题，连参数都是在检查很多次之后填写的。”
他的指尖在空中一划，荧光数据映入眼帘，源代码里，清清楚楚地写着“42”。
“看，问题并不是出在初始数据上，这里写得很清楚，没有任何错误。”
彼得的目光霎时间凝固了起来：“如果错误不是出在装置上呢？而是，这个宇宙本身出现了错误——”
寂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窸窣响动。
蜘蛛感应调动起两个人的感官，蜘蛛面罩被他们戴上。
下一秒，橙色的光束之门在空无一物的空中开启，一群黑压压的时间警察端着光波狙击枪迎面而上。
为首的警长喊：“彼得·帕克，我谨代表时间变异管理局，以违反神圣时间线的罪名逮捕你！”
两个蜘蛛侠都在一头雾水中显得手足无措：“哪个彼得·帕克？”
“Both of you!”
两只身穿红蓝战衣的蜘蛛对视一眼，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异口同声：“恐怕没门。”
彼得（景末熟识的那个）跳到窗边一侧，迅速通过墙壁反弹，脚尖碰触地面时发出一声轻响。他转身，喷射出蜘蛛丝直接将一名试图开枪的时间警察扣住，将其反向拉倒。
而另一个彼得则发射蛛丝，嗖嗖几下便把所有时间警察的武器统统缴械，缠着一大堆光波枪的蛛网水灵灵地从窗口扔了出去。
两个蜘蛛侠接连发射蛛丝，游刃有余地将这群时间警察团团捆住，动弹不得。
“配合得不错啊，兄弟！”两个蜘蛛侠默契地击了个掌。
而景末却屏住一口气。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两人身后又凭空多出三道光束之门，更多时空警察在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黑压压地围了进来。
“小心！”在其中一个警察从腰间掏出电棍时，景末如一头猎豹，猛地扑了过去。
她整个身体跃过实验台，抓住彼得的肩膀将他按倒，两人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滚了一圈，躲过了电棍的袭击。
景末的手在空中一划，原本滋啦作响的电棍顿时失去效用，顺着她手掌的力道从顶楼玻璃里飞了出去。
“你，”彼得看清了她的脸，瞳孔放大，“景末？是你吗！你怎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孩子，你恐怕认错人了。”意识到自己此刻外貌是三十六岁，景末翻了个身，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声线低凉道，“这帮时间警察很难缠。速战速决，我们需要甩开他们，尽快离开这儿。”
话毕，她的手掌在空气里一扭，不远处一队即将冲过来的时间警察集体乱了步伐，纷纷被自己的脚步绊倒。
周围都是来自TVA的警察，这时候使用相对时间静止术无疑是引火烧身，于是她决定采用温和一点的、不容易暴露的方式。
“哇哦！这招也太帅了！”彼得瞪大双眼，“你是——”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麻烦你先用蛛丝把他们制住。”景末长腿一迈，大步跨上实验台，将那核心璀璨夺目的量子穿越装置从接口里拔了出来，举在掌中。
“嘿！”她朝实验室里另一个正苦于胶着的蜘蛛侠喊，“彼得·帕克？你也叫这个名字对吧？这玩意儿怎么用？”
“彼得·加菲尔德·帕克！如果这能方便你区分的话！”身材瘦高的蜘蛛侠从一名时间警察的肘压中脱离而出，喊道，“那东西不能随便开启，否则我会回到原本的时空——嘿！你怎么偷袭，不讲武德！”
看着他边缠斗边话痨的模样，景末扬了扬眉毛，又看了看旁边她原本就熟识的彼得——嘴不能停，是不是每个宇宙的蜘蛛侠都这样？
“可回到你原本的时空难道不好吗？”景末边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装置边问。
“不，你不懂！我还没完成任务！”加菲尔德蛛在一阵拳打脚踢中叫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拿到时间宝石，只有那样才能拯救我原本的宇宙，让死掉的那一半人全都活过来！可我！现在！还没有拿到！——”
“好吧，可能你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景末已经摸索出装置的操作方法，她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按了按，将它轻放在实验台上，启动微型聚变反应堆。
刹那间，装置内部释放出强烈的光芒，从核心处迸发处缕缕旋转着的光束，生成一个足以容纳成年人身高的量子隧道漩涡。
“那群时间警察一旦发现了你的踪迹，就会死缠着你直到把你绑回TVA。”她凝视着那条深不见底的隧道，说。
“TVA是什么？”昔日的小学弟站在她跟前，望着她。
景末冲他淡淡笑了笑：“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甩掉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越到另一个平行宇宙！”她冲加菲尔德蛛大喊，“你还不进来吗？”
说罢，头也不回地跳进漩涡。
“嘿！”彼得趴在隧道边缘喊，“等等我！”
“喂，”身后，加菲尔德蛛结束了苦战，将时间警察们全都利用蛛丝弹射力粘在墙上，跑过来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我才是另一个版本的你，我们俩才是一伙的！”
彼得摇摇头：“可我愿意相信她。”
“可你才刚遇到她三分钟，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被时间警察通缉的是我们俩，而她在帮我们！”彼得说，“就像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决定帮助你一样，彼得，既然你就是另一个我，我就不怕为了你而身处险境！我们先到你的宇宙里避避风头，甩开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顺便再想想帮助你们的对策，怎么样？See you in a mintue?”
彼得冲他眨眨眼，随即，如同自由落体般掉进漩涡。
加菲尔德蛛转身看看那群被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的时间警察，又回过来，对着绚烂旋转的隧道口苦笑。
“可你不会喜欢那个宇宙的。”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灭霸，天命者，该死的无限手套，消失了一半宇宙的重量……”
“多羡慕你生活的这个时空，和平安宁得就好像……已经有谁为此牺牲过。”
蜘蛛侠飞身跳下。
黑暗里，景末静悄悄地跟着两个蜘蛛侠的踪迹，从窗口无声潜入史塔克实验室。
有了之前摸黑进来偷仿生人的经历，这次跟踪自然变得轻而易举。甚至不需要任何信号干扰器，景末光凭记忆就熟练地避开了所有摄像头，如同魅影般疾速行走在监控盲区。
而后，她蹲在一张实验台后，无声观察着彼得·帕克的动作。
黑暗里，只见男孩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件精密仪器，小心翼翼捧在掌中。尽管她辨识不出颜色，依旧能看见那仪器的透明核心部位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那是东西……就是他刚才在餐厅里所谈到的量子穿越装置？它是用来干嘛的？研究它的人是谁？
一大堆问题瞬间闪入景末的脑海，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彼得将仪器安插进实验台的动作。仪器匹配进量子传输槽后，装置内部立即释放出强烈的光芒。
全息投影屏幕悬浮在空中，彼得在同行者惊异的目光中输入密码，进入智能操作面板。
一系列参数如同光河，弹入空中，彼得的目光在数与数之间移动着，开口问同行者：“2017-09-03 10:30:00.125，这就是它原本设置的时间坐标？”
“没错，”身旁的人点头，“但很显然，虽然时间点是对的，可时间线却是错的，我来错了目的地。这不是我本该前往的宇宙！”
彼得点点头：“你原本应该去的宇宙编号是——？”
“42号.”
“可输入对应参数之后，量子穿越装置却把你送来了这里。”
“没错，就是这样！”
这段对话乍一听云里雾里，可景末却听懂了。
若不是当初历经时间管理局（TVA）一行，恐怕她也不会相信平行宇宙这一说。
但不幸的是，她不单被迫接受了这些，也被迫瞥到了纵横交错时间线背面的黑暗事实——
那些她所赖以生存的一切，那些从古至今无数逝去的、正鲜活的、即将降生的生命，其实全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遗留之人，征服者康。
若无意中做出与他计算的轨道上不符之事，从而影响他所在的神圣时间线，那么无论你此前是多么愚不可及抑或是纯良无害的人，你都会被迫成为时间犯，被时间警察戴上镣铐押往TVA。
景末至今也没搞懂，为什么她本该被裁剪的命运得到了康最后的网开一面。
他送她返回原本的时空，回到这个天启危机已被解除的时间线，一个天下太平的时代，面前堆满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可她最后还是无力承受这全部，无力面对于她而言死而复生的亲友。后来，她宁愿去开辟一条新的人生道路，选择新认识的所谓“朋友”，结果吃尽了自己所造的恶果。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康送她回来，难不成就只是个恶作剧，就为了看她从人心所向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至于康为她设立的那条规矩，景末至今也不知道，那条隐形的界限在哪儿。
当初，他无比明确地说过，但凡她擅自操控一次时间，他一声令下就会再次使她成为TVA的囚徒。
忌惮着那句话的威力，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景末真的就对命运听之任之，再没使用过她的异能——
直到杰罗姆用他的命去开那个玩笑，在她眼前坠楼。
后来，她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遭受无尽折磨，再后来，又逃出生天。重获自由后她满心满脑都被“复仇”二字占据，况且，自己已经是个死人身份，所有亲友已然失去了个遍，自然就不会忌惮再失去什么，使用异能的次数也就愈发多了起来。
在那些异能用惯了手的瞬间，她其实很多次想过，会不会是这次？这次用完之后，康就会在时间尽头震怒，将她这个屡教不改的时间异体捉拿归案？
可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是个倖存者，每天早晨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都发觉自己依然生还在现实世界，那一切顾虑都没有发生。
就好像，她已经被康遗忘了。
康真的遗忘她了吗？
“如果这里不是你们要找的42号宇宙，那……”彼得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这个宇宙的编号又是什么？”
“这就是困扰我的问题，”彼得身旁，另一个蜘蛛侠提高了音调，“量子穿越装置已经经过了很多次试验，严格来讲不会出问题，连参数都是在检查很多次之后填写的。”
他的指尖在空中一划，荧光数据映入眼帘，源代码里，清清楚楚地写着“42”。
“看，问题并不是出在初始数据上，这里写得很清楚，没有任何错误。”
彼得的目光霎时间凝固了起来：“如果错误不是出在装置上呢？而是，这个宇宙本身出现了错误——”
寂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窸窣响动。
蜘蛛感应调动起两个人的感官，蜘蛛面罩被他们戴上。
下一秒，橙色的光束之门在空无一物的空中开启，一群黑压压的时间警察端着光波狙击枪迎面而上。
为首的警长喊：“彼得·帕克，我谨代表时间变异管理局，以违反神圣时间线的罪名逮捕你！”
两个蜘蛛侠都在一头雾水中显得手足无措：“哪个彼得·帕克？”
“Both of you!”
两只身穿红蓝战衣的蜘蛛对视一眼，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异口同声：“恐怕没门。”
彼得（景末熟识的那个）跳到窗边一侧，迅速通过墙壁反弹，脚尖碰触地面时发出一声轻响。他转身，喷射出蜘蛛丝直接将一名试图开枪的时间警察扣住，将其反向拉倒。
而另一个彼得则发射蛛丝，嗖嗖几下便把所有时间警察的武器统统缴械，缠着一大堆光波枪的蛛网水灵灵地从窗口扔了出去。
两个蜘蛛侠接连发射蛛丝，游刃有余地将这群时间警察团团捆住，动弹不得。
“配合得不错啊，兄弟！”两个蜘蛛侠默契地击了个掌。
而景末却屏住一口气。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两人身后又凭空多出三道光束之门，更多时空警察在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黑压压地围了进来。
“小心！”在其中一个警察从腰间掏出电棍时，景末如一头猎豹，猛地扑了过去。
她整个身体跃过实验台，抓住彼得的肩膀将他按倒，两人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滚了一圈，躲过了电棍的袭击。
景末的手在空中一划，原本滋啦作响的电棍顿时失去效用，顺着她手掌的力道从顶楼玻璃里飞了出去。
“你，”彼得看清了她的脸，瞳孔放大，“景末？是你吗！你怎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孩子，你恐怕认错人了。”意识到自己此刻外貌是三十六岁，景末翻了个身，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声线低凉道，“这帮时间警察很难缠。速战速决，我们需要甩开他们，尽快离开这儿。”
话毕，她的手掌在空气里一扭，不远处一队即将冲过来的时间警察集体乱了步伐，纷纷被自己的脚步绊倒。
周围都是来自TVA的警察，这时候使用相对时间静止术无疑是引火烧身，于是她决定采用温和一点的、不容易暴露的方式。
“哇哦！这招也太帅了！”彼得瞪大双眼，“你是——”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麻烦你先用蛛丝把他们制住。”景末长腿一迈，大步跨上实验台，将那核心璀璨夺目的量子穿越装置从接口里拔了出来，举在掌中。
“嘿！”她朝实验室里另一个正苦于胶着的蜘蛛侠喊，“彼得·帕克？你也叫这个名字对吧？这玩意儿怎么用？”
“彼得·加菲尔德·帕克！如果这能方便你区分的话！”身材瘦高的蜘蛛侠从一名时间警察的肘压中脱离而出，喊道，“那东西不能随便开启，否则我会回到原本的时空——嘿！你怎么偷袭，不讲武德！”
看着他边缠斗边话痨的模样，景末扬了扬眉毛，又看了看旁边她原本就熟识的彼得——嘴不能停，是不是每个宇宙的蜘蛛侠都这样？
“可回到你原本的时空难道不好吗？”景末边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装置边问。
“不，你不懂！我还没完成任务！”加菲尔德蛛在一阵拳打脚踢中叫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拿到时间宝石，只有那样才能拯救我原本的宇宙，让死掉的那一半人全都活过来！可我！现在！还没有拿到！——”
“好吧，可能你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景末已经摸索出装置的操作方法，她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按了按，将它轻放在实验台上，启动微型聚变反应堆。
刹那间，装置内部释放出强烈的光芒，从核心处迸发处缕缕旋转着的光束，生成一个足以容纳成年人身高的量子隧道漩涡。
“那群时间警察一旦发现了你的踪迹，就会死缠着你直到把你绑回TVA。”她凝视着那条深不见底的隧道，说。
“TVA是什么？”昔日的小学弟站在她跟前，望着她。
景末冲他淡淡笑了笑：“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甩掉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越到另一个平行宇宙！”她冲加菲尔德蛛大喊，“你还不进来吗？”
说罢，头也不回地跳进漩涡。
“嘿！”彼得趴在隧道边缘喊，“等等我！”
“喂，”身后，加菲尔德蛛结束了苦战，将时间警察们全都利用蛛丝弹射力粘在墙上，跑过来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我才是另一个版本的你，我们俩才是一伙的！”
彼得摇摇头：“可我愿意相信她。”
“可你才刚遇到她三分钟，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被时间警察通缉的是我们俩，而她在帮我们！”彼得说，“就像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决定帮助你一样，彼得，既然你就是另一个我，我就不怕为了你而身处险境！我们先到你的宇宙里避避风头，甩开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顺便再想想帮助你们的对策，怎么样？See you in a mintue?”
彼得冲他眨眨眼，随即，如同自由落体般掉进漩涡。
加菲尔德蛛转身看看那群被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的时间警察，又回过来，对着绚烂旋转的隧道口苦笑。
“可你不会喜欢那个宇宙的。”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灭霸，天命者，该死的无限手套，消失了一半宇宙的重量……”
“多羡慕你生活的这个时空，和平安宁得就好像……已经有谁为此牺牲过。”
蜘蛛侠飞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