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卿情前传（6）
几年的时间，江湖平静如云烟。十岁的纪晓芙在方沁的悉心指导下，对灭剑与绝剑剑法已是掌握的游刃有余，对阴阳相成的四象掌要义也能稍适破解，方沁不禁感慨：武学世家出身的孩子，天赋确实异于常人。而此时的方沁早已不是简单的峨眉大弟子的身份，三年前，她接过了风陵师太的衣钵，自号灭绝。
落叶缓缓飘下，纪晓芙屏气凝神看去，待那叶子飘至近前，忽的腾起、旋转，周边落叶随其衣裙下摆旋起。接着，就见纪晓芙将掌中长剑一挥，剑锋顺势劈下，那刚好飘至眼前的落叶被劈开。
“还是偏了。”纪晓芙望着捡起的两瓣大小不一的叶子，无奈地撇了撇嘴。
“呦，又在这儿偷偷练剑呢。”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后殿旁侧传出，丁敏君抱臂踱步而来：“不要以为偷练了功夫，师傅就会器重你。若是没有你爹为你打点，师傅才瞧不上你呢。”
“大师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听着丁敏君尖酸的言语，纪晓芙回身，内心恼怒不已：“我确实是无心睡眠，才来这里练功夫的，反而是你，偷偷在后殿一旁看着，又是什么意思？”
“你……”见自己被怼，丁敏君气急：“纪晓芙，别仗着自己家世显赫又与武当有亲就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可别忘了，你是这辈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尊重师长的道理你应该懂。”
纪晓芙无奈一叹：“丁师姐，尊师爱幼的道理，你也应该懂呀。师傅常教我们要多学勤练、互助互持，而不是自相排挤。”
“晌午休憩时间，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这时，就见灭绝手持拂尘而来，形色虽诡异，比起纪晓芙刚入峨眉之时，却是多了很多分的纯熟。
“师傅。”
“师傅。”
见灭绝到，丁敏君和纪晓芙收剑作揖。
“我峨眉剑法渊源博大，武功心法经天纬地，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这些上面为好。”灭绝说着，眼睛斜斜瞥向丁敏君。
丁敏君略略抬首，复又低下了头去：“师傅……”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同晓芙讲。”灭绝道。
“是。”丁敏君无奈退下，一副怏怏不乐的神情。
“她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呀？”见丁敏君走远，灭绝神色转而向和，看着纪晓芙问道。
纪晓芙始终记得爹爹讲给她的以慎为键的道理，思索半晌，抿唇道：“多谢师父关心，丁师姐尊为大师姐，功夫道义都比我们几个修炼的要深入很多，我们多向她学习也是应该的。”
灭绝浅笑点头：“你总是这样讷言敏行，她虽比你大出许多，可心性悟性却是远不及你，你还总是让着她，也是难为你了。”
纪晓芙听着，烟视媚行，垂首道：“多谢师父夸赞。”
灭绝拂尘一掸，认真道：“晓芙，这练剑练的，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纪晓芙一呆，而后掐指数数：“又三个月了，是爹和娘来了吗？”
“是啊。”灭绝笑笑，静气道：“人已经在前厅了，快过去吧。”
纪晓芙欣喜跳起：“谢谢师傅。”
……
杨逍静静地看着殷天正将掌中酒杯举起，又落下，那苦酒滴滴垂下，洒落在圣火殿的座椅前。
转身瞬间，迎上了杨逍那凄冷的目光，殷天正顿住了脚步：“杨左使，别来无恙。”
杨逍将衣袖一甩，眉间深锁：“鹰王，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
殷天正瞥去一眼，见杨逍眼神犀利，亦冷峻了面目：“明教如今分崩离析，各旗掌使暗流涌动，其他人都已各寻出路，我殷天正等到现在才走，已算是情至意尽了。”
杨逍阖眼微叹，神色似是无奈，而后睁眼缓缓道：“没错，教主不见已近一年时间，教中形势岌岌可危。胡虏未除，六大派虎视眈眈，正因如此，我们这些人才更应留下，重振明教。否则，明教迟早有一日落得贼人手里，千年教训毁于一旦，这样的情形，难道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哼。”就见殷天正盯向杨逍，冷语道：“我看，是你杨左使，想当这教主吧。”
杨逍听着，嘴角抽动，眼神中泛起寒意：“我杨逍从无此意，鹰王，你想多了。”
凝视半晌，殷天正凌冽一笑，背起手正步向圣火殿外走去。
“殷天正！”杨逍再次严厉地喝了这个名字。
那挺拔的背影在圣火的映衬中顿了一顿，终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殿门。
光明顶上依旧烛火通明，圣火殿内却是空无一人，余音绕梁的吵闹声还似响彻耳畔，熟悉的场景却已如残火余晖。
黛绮丝走了，谢逊走了，韦一笑走了，殷天正走了，范遥，也走了。留给世人印象的明教，只剩下了嗜血的魔教，教中的恶魔杀人不眨眼、吸血如饮水，教中的恶贼会动不动就狂性大发、祸害武林中人……
旭日又一次东升，阳光穿过窗棂，圣火殿内金光灿灿。
昆仑的夜晚再静谧，也会迎来朝阳。
“来人！”
听唤而来的，是一身灰布粗袍的魁梧男子，入教十年，武艺精湛，对明教衷心不二，此人名唤江伯维。
“左使，有何吩咐？”
杨逍果断转身：“去统数一下，除五行旗外，男、女、还俗者、异域教众各有多少，组建护卫亲队，拨教库银两，广招贤士。另，中原产业，交易如常，不得有变故。”
“是，左使。”江伯维领令，略有一疑：“左使，这护卫队，欲意为何？”
杨逍胸中汹涌：“需可与五行旗相抗衡。”
江伯维大惊。
杨逍摆手转身，仰天沉思，叹道：“就命为天、地、风、雷四门吧。”
“左使，领令。”江伯维作揖后，离开了圣火殿。
望着那空荡荡的宝座，杨逍心中一空，眼角泛起晶莹。他缓缓走向宝座前，执起酒盅，倒了满满一杯，向着那宝座遥遥相敬，仰天饮下，那酒味甘甜，却也苦辣。
摸了摸身侧的龙泉剑，杨逍探向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圣火不会灭，总坛也不会倒。教主，你放心，我不走。”
落叶缓缓飘下，纪晓芙屏气凝神看去，待那叶子飘至近前，忽的腾起、旋转，周边落叶随其衣裙下摆旋起。接着，就见纪晓芙将掌中长剑一挥，剑锋顺势劈下，那刚好飘至眼前的落叶被劈开。
“还是偏了。”纪晓芙望着捡起的两瓣大小不一的叶子，无奈地撇了撇嘴。
“呦，又在这儿偷偷练剑呢。”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后殿旁侧传出，丁敏君抱臂踱步而来：“不要以为偷练了功夫，师傅就会器重你。若是没有你爹为你打点，师傅才瞧不上你呢。”
“大师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听着丁敏君尖酸的言语，纪晓芙回身，内心恼怒不已：“我确实是无心睡眠，才来这里练功夫的，反而是你，偷偷在后殿一旁看着，又是什么意思？”
“你……”见自己被怼，丁敏君气急：“纪晓芙，别仗着自己家世显赫又与武当有亲就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可别忘了，你是这辈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尊重师长的道理你应该懂。”
纪晓芙无奈一叹：“丁师姐，尊师爱幼的道理，你也应该懂呀。师傅常教我们要多学勤练、互助互持，而不是自相排挤。”
“晌午休憩时间，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这时，就见灭绝手持拂尘而来，形色虽诡异，比起纪晓芙刚入峨眉之时，却是多了很多分的纯熟。
“师傅。”
“师傅。”
见灭绝到，丁敏君和纪晓芙收剑作揖。
“我峨眉剑法渊源博大，武功心法经天纬地，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这些上面为好。”灭绝说着，眼睛斜斜瞥向丁敏君。
丁敏君略略抬首，复又低下了头去：“师傅……”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同晓芙讲。”灭绝道。
“是。”丁敏君无奈退下，一副怏怏不乐的神情。
“她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呀？”见丁敏君走远，灭绝神色转而向和，看着纪晓芙问道。
纪晓芙始终记得爹爹讲给她的以慎为键的道理，思索半晌，抿唇道：“多谢师父关心，丁师姐尊为大师姐，功夫道义都比我们几个修炼的要深入很多，我们多向她学习也是应该的。”
灭绝浅笑点头：“你总是这样讷言敏行，她虽比你大出许多，可心性悟性却是远不及你，你还总是让着她，也是难为你了。”
纪晓芙听着，烟视媚行，垂首道：“多谢师父夸赞。”
灭绝拂尘一掸，认真道：“晓芙，这练剑练的，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纪晓芙一呆，而后掐指数数：“又三个月了，是爹和娘来了吗？”
“是啊。”灭绝笑笑，静气道：“人已经在前厅了，快过去吧。”
纪晓芙欣喜跳起：“谢谢师傅。”
……
杨逍静静地看着殷天正将掌中酒杯举起，又落下，那苦酒滴滴垂下，洒落在圣火殿的座椅前。
转身瞬间，迎上了杨逍那凄冷的目光，殷天正顿住了脚步：“杨左使，别来无恙。”
杨逍将衣袖一甩，眉间深锁：“鹰王，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
殷天正瞥去一眼，见杨逍眼神犀利，亦冷峻了面目：“明教如今分崩离析，各旗掌使暗流涌动，其他人都已各寻出路，我殷天正等到现在才走，已算是情至意尽了。”
杨逍阖眼微叹，神色似是无奈，而后睁眼缓缓道：“没错，教主不见已近一年时间，教中形势岌岌可危。胡虏未除，六大派虎视眈眈，正因如此，我们这些人才更应留下，重振明教。否则，明教迟早有一日落得贼人手里，千年教训毁于一旦，这样的情形，难道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哼。”就见殷天正盯向杨逍，冷语道：“我看，是你杨左使，想当这教主吧。”
杨逍听着，嘴角抽动，眼神中泛起寒意：“我杨逍从无此意，鹰王，你想多了。”
凝视半晌，殷天正凌冽一笑，背起手正步向圣火殿外走去。
“殷天正！”杨逍再次严厉地喝了这个名字。
那挺拔的背影在圣火的映衬中顿了一顿，终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殿门。
光明顶上依旧烛火通明，圣火殿内却是空无一人，余音绕梁的吵闹声还似响彻耳畔，熟悉的场景却已如残火余晖。
黛绮丝走了，谢逊走了，韦一笑走了，殷天正走了，范遥，也走了。留给世人印象的明教，只剩下了嗜血的魔教，教中的恶魔杀人不眨眼、吸血如饮水，教中的恶贼会动不动就狂性大发、祸害武林中人……
旭日又一次东升，阳光穿过窗棂，圣火殿内金光灿灿。
昆仑的夜晚再静谧，也会迎来朝阳。
“来人！”
听唤而来的，是一身灰布粗袍的魁梧男子，入教十年，武艺精湛，对明教衷心不二，此人名唤江伯维。
“左使，有何吩咐？”
杨逍果断转身：“去统数一下，除五行旗外，男、女、还俗者、异域教众各有多少，组建护卫亲队，拨教库银两，广招贤士。另，中原产业，交易如常，不得有变故。”
“是，左使。”江伯维领令，略有一疑：“左使，这护卫队，欲意为何？”
杨逍胸中汹涌：“需可与五行旗相抗衡。”
江伯维大惊。
杨逍摆手转身，仰天沉思，叹道：“就命为天、地、风、雷四门吧。”
“左使，领令。”江伯维作揖后，离开了圣火殿。
望着那空荡荡的宝座，杨逍心中一空，眼角泛起晶莹。他缓缓走向宝座前，执起酒盅，倒了满满一杯，向着那宝座遥遥相敬，仰天饮下，那酒味甘甜，却也苦辣。
摸了摸身侧的龙泉剑，杨逍探向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圣火不会灭，总坛也不会倒。教主，你放心，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