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颐准备回敦煌复工的时候，顾氏对郑州地块的打算也逐渐为大家所知。
顾元恺竟然不打算置换地块，而是借着这次机会，促使当地政府加快推进地上、地表、地下空间分层设立建设用地使用权。
地下空间分层划拨、支持土地立体开发，在土地紧缺的超大型高密度城市已经有过不少成功案例。
很快地，这个地块的处理基调也被定了下来。
地下空间用地性质调整为文保单位，地上用地性质维持不变，使用权仍属于顾氏。
但因文保单位有保护距离要求，古墓所在的投影及保护范围内，顾氏没办法建任何建筑物，只能种植绿化。
所以，当这个决定公之于众时，再次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很多人认为，剩下可用的狭长地块什么也建不了，顾总只是以这种方式来挽回顾氏的声誉罢了。
就连赵淇也是这么想的。
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她没有私下找他探讨这件事，也只是潜水在微博上默默吃瓜。
之所以潜水，是因为从事件爆发开始，她的评论区就充斥着各种谩骂，从义愤填膺到毫无道理的人身攻击都有，所以她的微博从那时起就暂停了更新。
随着顾氏的“洗白”，她评论区的风向才转向正面。
这些顾元恺自然也看在眼里，他曾几度想发第二条微博，公开她跟自己分手的事实，以此来将她摘出去。
但冷静下来一想，这种方式更不可取。
一来，会被人误会拿恋情转移视线，只会激增负面评价。
二来，这样更是将她推到了流言蜚语的漩涡中心，对她更没有好处。
赵淇也没有公告的意思，个人恋情相关无须占用公共资源，也没必要再在此时，给他加一道热搜。
因此，在网友看来，两人还是一体的。
.
赵宗海出差了，赵淇请了两天假，先回北京，再送妈妈去敦煌。
她在楼上刚收拾好行李，舒颐打电话来说车到了。
“我马上好！”
她合好箱子，提着走到楼梯口。
“我来吧！”
一个人影大步跨上楼梯，从她手里接过来箱子。
赵淇愣在原地。
顾元恺站在离她三个台阶的位置，微扬着头看她。
“你怎么在这里？”
“元恺要去敦煌，正好捎我们一程。”
舒颐拄着拐站在客厅里，满脸笑意地解释了句。
赵淇看向妈妈，顿感诧异。
“还有别的箱子吗？”
顾元恺问。
赵淇收回视线：“没有了。”
“好。”他回身下楼，将箱子先放到车上。
赵淇蹭蹭蹭跑下楼，挽住舒颐的胳膊，轻声询问。
“妈妈，他怎么来了？”
“昨晚师母打电话关心我的恢复情况，听说我今天要回去复工，她说起正好元恺也去敦煌。”
“这么巧吗？”
看出她不信，舒颐认真地点头。
“是巧合，明天院里有个交流会，为了纪念元老先生诞辰100周年，这是我今天赶回去的原因，元恺也要作为家属代表参加。”
原来是这样，是她自作多情了。
赵淇挠了挠额角，有点尴尬。
舒颐看破不说破，拄着杖慢慢往外走。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赵淇没说话，舒颐倒是跟顾元恺相谈甚欢。
自从上次李教授到家里坐了坐，有了恩师的外孙这层关系，舒颐俨然已经将顾元恺当作了亲近的小辈。
聊起郑州的项目，舒颐笑着说：“心所有信，方能行远，现在有担当的年轻企业家不多，你让人惊喜。”
舒颐夸奖得真心实意，顾元恺谦虚了两句。
他坐在副驾驶，侧着身回头说话，一抬眸就跟赵淇对上了视线。
偷看别人被抓包，赵淇有点心虚，但她竭力掩饰，找个话题搪塞过去。
“这块地以后就只能种绿化了吗？”
倒也不是说变成城市公园不好，她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当出现了历史遗迹，除了竖起重重围栏保护起来，是不是还有更好的，与现代城市景观结合的方式呢？
顾元恺还没接话，舒颐先笑了。
“那你作为专业建筑师，有没有什么金点子呢？”
“关于设计方案，还需要集思广益。”
他唇角含笑地看着她，似是也十分期待她的意见。
赵淇当下还没有什么想法。
但心里一动，若有所思。
.
元老先生学贯中西，一生潜心治学。
为研究敦煌学，曾经奔波于欧洲各国间，披览被盗走的珍贵写卷。
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如今许多都是知名学者，或是身居要职。
此次100周年诞辰交流会十分隆重，大家用学术交流的方式表达对恩师的追思。
这样的氛围里，原来是没有顾元恺发言的空间的。
但因为郑州地块备受文保届的瞩目，而他端正的处理态度也被广泛认可，所以，在自由交流环节，许多人来找他叙话，询问师母的近况，表达对郑州地块的看法。
赵淇陪着妈妈，越过人群看向他。
文人大多清高，搞文保的又多了几分不谙世事的率真，站在这样一群前辈中，他也毫不逊色。
舒颐拍拍她的手。
“原来我还挺担心的，顾家那样的豪门离你太远了，不知道你的选择究竟对不对。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赵淇来到交流会上才知道，元老先生去世后，两个女儿元媛和元妤设立了元恩林敦煌学研究基金会。
她们分别是北京顾家、上海季家的当家夫人，基金会背靠两大豪门，这么多年来源源不断地为学者们提供资金支持。
元媛去世后，接力棒就交到了顾元恺的手上。
而他则在多次造访敦煌后，又成立了文物数字化保护基金会，鼓励新it科技重视对文物保护的助力。
除此之外，他也有用别的方式在践行着外公的遗志。
为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国奔走，投资像凌旭公司这样的科技企业等等。
了解的加深，自然能将误会解开。
虽然是这样，但赵淇听到妈妈的话时，忍不住提醒。
“妈妈，我们分手了。”
“元恺说是你单方面的决定，那你现在考虑拆除柏林墙了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他，心电感应一般，他也朝她望过来。
大厅里鼎沸的人声如同退潮般消音而去。
.
他们在敦煌也就待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要回去工作。
舒颐并非一定要撮合，只是不想两人这样错过，所以没让他们参加晚宴，而是特地订了鸣沙山的沙漠露营晚餐，希望两人能好好沟通。
并非包场，营地里有许多游客，这段晚餐两人吃得十分安静。
用过餐后，顾元恺邀她散步消食，两人离开营地往外走。
远离了灯光，四周渐渐暗下来。
等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一抬头，低垂的天空繁星点点。
赵淇停下了脚步，近乎虔诚地仰望星空。
顾元恺循着她的视线，与她共赏这片城市里早已绝迹的盛景。
她说：“每次来大西北，都觉得天地辽阔，而自己特别渺小。”
人渺小，人的七情六欲更渺小。
“不只是空间上的辽阔。”
他说，“在莫高窟，看着伫立了几千年的佛像，感受到时间的纵深，也觉得自己渺小。”
远处营地里传来欢声笑语，他们静默了一会儿。
但静默之中，涌动着脉脉情意。
赵淇想，自己欠他一个道歉。
她真心实意地说：“那天是我态度不好，抱歉。”
顾元恺秒懂，“那天”指的是哪一天。
他轻笑，表示没放心上。
“还有，是我误会你了，也说声抱歉。”
她说的这一点，他倒是有话要讲。
“误会说明沟通不畅通，沟通不畅通说明缺乏信任。”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淇淇，我们需要进一步巩固战略互信。”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赵淇被逗笑了：“深化合作？”
“嗯。”他郑重其事地点头。
赵淇摁下嘴角，挑眉看向他。
“顾总，前段时间我碰到了田蕊，听她说，你可是从来不吃回头草的。”
“是不吃。”
他没有犹豫就回答，“但我一直在朝你走，不需要回头。”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满满的认真。
赵淇愣了一瞬。
忽然桃花眼酸涩，她上前一步。
环住了他的腰。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晚风带着凉意，但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热。
她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久违的他的心跳声。
心上人重回怀抱，顾元恺顿感踏实、满足。
他将人紧紧拥住，亲吻了她的发顶。
那段录音他是听过的，还有最后一件事，他想说开。
赵淇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淇淇，你是关心则乱。你想想，当女婿不好吗？我非要花那个钱？”
她反应了好长一会儿，是指田芯说他打算套路赵部长那件事。
“……”
她掐了掐他的腰间，“女婿？谁答应了吗？”
说起来这才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录音只是催化剂。
现在她知道了他的心路历程，不会怀疑他的动机不纯，但是……
她退开一些，抬头重申立场。
“我晚婚晚育。”
“……”
他识相地将底线往后退一步，“好，但也提请领导适当考虑下我的年纪。”
“你的年纪怎么了？”
她假装听不懂，“顾总正值壮年，风华正茂……”
“别灌迷魂汤。”
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他轻笑，“有生之年，我还想过金婚纪念日。”
她心里一动，面上仍是一副傲娇的样子。
“温馨提示，你女朋友才刚刚答应复合，劝顾总知足常乐。”
他笑：“我记得你续费三次了吧？那这回可是永久合同了。”
她还想说什么，他没再给机会。
低头。
将她未出口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顾元恺竟然不打算置换地块，而是借着这次机会，促使当地政府加快推进地上、地表、地下空间分层设立建设用地使用权。
地下空间分层划拨、支持土地立体开发，在土地紧缺的超大型高密度城市已经有过不少成功案例。
很快地，这个地块的处理基调也被定了下来。
地下空间用地性质调整为文保单位，地上用地性质维持不变，使用权仍属于顾氏。
但因文保单位有保护距离要求，古墓所在的投影及保护范围内，顾氏没办法建任何建筑物，只能种植绿化。
所以，当这个决定公之于众时，再次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很多人认为，剩下可用的狭长地块什么也建不了，顾总只是以这种方式来挽回顾氏的声誉罢了。
就连赵淇也是这么想的。
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她没有私下找他探讨这件事，也只是潜水在微博上默默吃瓜。
之所以潜水，是因为从事件爆发开始，她的评论区就充斥着各种谩骂，从义愤填膺到毫无道理的人身攻击都有，所以她的微博从那时起就暂停了更新。
随着顾氏的“洗白”，她评论区的风向才转向正面。
这些顾元恺自然也看在眼里，他曾几度想发第二条微博，公开她跟自己分手的事实，以此来将她摘出去。
但冷静下来一想，这种方式更不可取。
一来，会被人误会拿恋情转移视线，只会激增负面评价。
二来，这样更是将她推到了流言蜚语的漩涡中心，对她更没有好处。
赵淇也没有公告的意思，个人恋情相关无须占用公共资源，也没必要再在此时，给他加一道热搜。
因此，在网友看来，两人还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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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海出差了，赵淇请了两天假，先回北京，再送妈妈去敦煌。
她在楼上刚收拾好行李，舒颐打电话来说车到了。
“我马上好！”
她合好箱子，提着走到楼梯口。
“我来吧！”
一个人影大步跨上楼梯，从她手里接过来箱子。
赵淇愣在原地。
顾元恺站在离她三个台阶的位置，微扬着头看她。
“你怎么在这里？”
“元恺要去敦煌，正好捎我们一程。”
舒颐拄着拐站在客厅里，满脸笑意地解释了句。
赵淇看向妈妈，顿感诧异。
“还有别的箱子吗？”
顾元恺问。
赵淇收回视线：“没有了。”
“好。”他回身下楼，将箱子先放到车上。
赵淇蹭蹭蹭跑下楼，挽住舒颐的胳膊，轻声询问。
“妈妈，他怎么来了？”
“昨晚师母打电话关心我的恢复情况，听说我今天要回去复工，她说起正好元恺也去敦煌。”
“这么巧吗？”
看出她不信，舒颐认真地点头。
“是巧合，明天院里有个交流会，为了纪念元老先生诞辰100周年，这是我今天赶回去的原因，元恺也要作为家属代表参加。”
原来是这样，是她自作多情了。
赵淇挠了挠额角，有点尴尬。
舒颐看破不说破，拄着杖慢慢往外走。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赵淇没说话，舒颐倒是跟顾元恺相谈甚欢。
自从上次李教授到家里坐了坐，有了恩师的外孙这层关系，舒颐俨然已经将顾元恺当作了亲近的小辈。
聊起郑州的项目，舒颐笑着说：“心所有信，方能行远，现在有担当的年轻企业家不多，你让人惊喜。”
舒颐夸奖得真心实意，顾元恺谦虚了两句。
他坐在副驾驶，侧着身回头说话，一抬眸就跟赵淇对上了视线。
偷看别人被抓包，赵淇有点心虚，但她竭力掩饰，找个话题搪塞过去。
“这块地以后就只能种绿化了吗？”
倒也不是说变成城市公园不好，她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当出现了历史遗迹，除了竖起重重围栏保护起来，是不是还有更好的，与现代城市景观结合的方式呢？
顾元恺还没接话，舒颐先笑了。
“那你作为专业建筑师，有没有什么金点子呢？”
“关于设计方案，还需要集思广益。”
他唇角含笑地看着她，似是也十分期待她的意见。
赵淇当下还没有什么想法。
但心里一动，若有所思。
.
元老先生学贯中西，一生潜心治学。
为研究敦煌学，曾经奔波于欧洲各国间，披览被盗走的珍贵写卷。
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如今许多都是知名学者，或是身居要职。
此次100周年诞辰交流会十分隆重，大家用学术交流的方式表达对恩师的追思。
这样的氛围里，原来是没有顾元恺发言的空间的。
但因为郑州地块备受文保届的瞩目，而他端正的处理态度也被广泛认可，所以，在自由交流环节，许多人来找他叙话，询问师母的近况，表达对郑州地块的看法。
赵淇陪着妈妈，越过人群看向他。
文人大多清高，搞文保的又多了几分不谙世事的率真，站在这样一群前辈中，他也毫不逊色。
舒颐拍拍她的手。
“原来我还挺担心的，顾家那样的豪门离你太远了，不知道你的选择究竟对不对。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赵淇来到交流会上才知道，元老先生去世后，两个女儿元媛和元妤设立了元恩林敦煌学研究基金会。
她们分别是北京顾家、上海季家的当家夫人，基金会背靠两大豪门，这么多年来源源不断地为学者们提供资金支持。
元媛去世后，接力棒就交到了顾元恺的手上。
而他则在多次造访敦煌后，又成立了文物数字化保护基金会，鼓励新it科技重视对文物保护的助力。
除此之外，他也有用别的方式在践行着外公的遗志。
为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国奔走，投资像凌旭公司这样的科技企业等等。
了解的加深，自然能将误会解开。
虽然是这样，但赵淇听到妈妈的话时，忍不住提醒。
“妈妈，我们分手了。”
“元恺说是你单方面的决定，那你现在考虑拆除柏林墙了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他，心电感应一般，他也朝她望过来。
大厅里鼎沸的人声如同退潮般消音而去。
.
他们在敦煌也就待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要回去工作。
舒颐并非一定要撮合，只是不想两人这样错过，所以没让他们参加晚宴，而是特地订了鸣沙山的沙漠露营晚餐，希望两人能好好沟通。
并非包场，营地里有许多游客，这段晚餐两人吃得十分安静。
用过餐后，顾元恺邀她散步消食，两人离开营地往外走。
远离了灯光，四周渐渐暗下来。
等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一抬头，低垂的天空繁星点点。
赵淇停下了脚步，近乎虔诚地仰望星空。
顾元恺循着她的视线，与她共赏这片城市里早已绝迹的盛景。
她说：“每次来大西北，都觉得天地辽阔，而自己特别渺小。”
人渺小，人的七情六欲更渺小。
“不只是空间上的辽阔。”
他说，“在莫高窟，看着伫立了几千年的佛像，感受到时间的纵深，也觉得自己渺小。”
远处营地里传来欢声笑语，他们静默了一会儿。
但静默之中，涌动着脉脉情意。
赵淇想，自己欠他一个道歉。
她真心实意地说：“那天是我态度不好，抱歉。”
顾元恺秒懂，“那天”指的是哪一天。
他轻笑，表示没放心上。
“还有，是我误会你了，也说声抱歉。”
她说的这一点，他倒是有话要讲。
“误会说明沟通不畅通，沟通不畅通说明缺乏信任。”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淇淇，我们需要进一步巩固战略互信。”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赵淇被逗笑了：“深化合作？”
“嗯。”他郑重其事地点头。
赵淇摁下嘴角，挑眉看向他。
“顾总，前段时间我碰到了田蕊，听她说，你可是从来不吃回头草的。”
“是不吃。”
他没有犹豫就回答，“但我一直在朝你走，不需要回头。”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满满的认真。
赵淇愣了一瞬。
忽然桃花眼酸涩，她上前一步。
环住了他的腰。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晚风带着凉意，但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热。
她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久违的他的心跳声。
心上人重回怀抱，顾元恺顿感踏实、满足。
他将人紧紧拥住，亲吻了她的发顶。
那段录音他是听过的，还有最后一件事，他想说开。
赵淇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淇淇，你是关心则乱。你想想，当女婿不好吗？我非要花那个钱？”
她反应了好长一会儿，是指田芯说他打算套路赵部长那件事。
“……”
她掐了掐他的腰间，“女婿？谁答应了吗？”
说起来这才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录音只是催化剂。
现在她知道了他的心路历程，不会怀疑他的动机不纯，但是……
她退开一些，抬头重申立场。
“我晚婚晚育。”
“……”
他识相地将底线往后退一步，“好，但也提请领导适当考虑下我的年纪。”
“你的年纪怎么了？”
她假装听不懂，“顾总正值壮年，风华正茂……”
“别灌迷魂汤。”
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他轻笑，“有生之年，我还想过金婚纪念日。”
她心里一动，面上仍是一副傲娇的样子。
“温馨提示，你女朋友才刚刚答应复合，劝顾总知足常乐。”
他笑：“我记得你续费三次了吧？那这回可是永久合同了。”
她还想说什么，他没再给机会。
低头。
将她未出口的话通通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