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公子
县衙大堂。
秦恪坐在主位上，师爷刘大壮则坐在下方案桌前，跟前摆着笔墨纸砚。
大堂之下，是带着枷锁的连翠。
只听秦恪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神情严肃，“听枫阁婢女玉萝之死当晚，你在何处？可有证人？本官希望你如实交代，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连翠跪在大堂之上，背挺得笔直，“回大人，小女子当晚头昏得紧，早早睡下了，次日一早醒来才得知了噩耗。”
“还敢狡辩！”秦恪厉声道，“来人，传听枫阁侍女玉莲。”
一刻钟后，衙役带来了一个身着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侍女。
“民女玉莲见过秦青天。”玉莲连忙福了福礼。
秦恪冷着声问道：“事发当晚，你在做些什么，且与本官从头到尾细细讲来。”
“是，大人。”玉莲思索了片刻，继续讲道，“当晚，玉萝让民女浣洗连翠姑娘的衣裳，大约亥时三刻，民女回了卧房，当时玉萝已经睡下了。后来，约莫着过了半炷香，民女起身如厕，而后回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影，虽然当时天色很黑，可民女还是清楚地看见男子是从连翠姑娘的房间里出来的。”
“当时情景是什么样的？”秦恪拍了下惊堂木，继续问道，目光却望着跪在堂下的连翠。
玉莲吓了一跳，颤声回道：“因为阁里经常会有客人半夜离开的情况，民女当时虽有疑惑，但并未深究。毕竟我们这些做侍女的，哪敢打听客人的事情。之后，民女便回屋了。”
说完，玉莲又顿了顿，“那时玉萝还是躺在榻上的。”
“哦？你为何认定玉萝是躺在榻上的？”秦恪幽幽问道，“毕竟除了凶手之外，你是最后一个看见玉萝的人。而且据本官所了解，玉萝平日生性跋扈，还爱偷懒，常常指使你们做一些本该是她做的活。这么看来，你有很大的嫌疑啊。”
秦恪话刚落，玉莲立即跪地辩解，“大人，玉萝的死跟民女没有任何关系。民女方才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不一会儿，玉莲光洁的额头上便磕出了一块殷红的印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坐在堂上的秦恪似乎有所动容，谁知刚要开口，便被屏风后的人冷声阻止，“继续审，她还没有说实话。”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女声，“先问一下这朵金丝蝴蝶珠花是怎么回事。”
而后秦恪示意了一旁的刘大壮，刘大壮立马反应了过来，紧接着，把女子所说的那朵珠花递给了秦恪。
人是自己请来的，秦恪也只得照做，毕竟若是以他的破案能力，估计等到头上的乌纱帽掉了也破不了。
于是，秦恪简单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即眼神冷厉，“大堂之上，岂能容你狡辩！来人，把侍女玉莲带下去杖三十！”
说着，两名衙差已经走到了玉莲的跟前，只见玉莲面色煞白，“大人，我说！我说！”
“果然请他们来破案是正确的决定。”秦恪在心底默默想着。
之后，他朝准备动手的两名衙差摆了摆手，正色道：“那就先说一说这朵金丝蝴蝶珠花你是从何得来的？”
见玉莲垂着脑袋，秦恪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还不快如实交代！”
玉莲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那珠花原本就是我的，是我十五岁时云哥哥送我的生辰贺礼，我一直视若珍宝，细心保管着。”
说到这，玉莲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可有一日被玉萝看见了，她便抢了过去，她说让我帮她做活，她才会还给我。就在玉萝死前的那晚，我其实看清楚了那个男子，他就是尚书家的杜小公子。当时我见他神色有些慌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我便上前问了一句。之后，杜小公子从怀里拿出了那朵珠花，并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说若是有人问起什么，就说看见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大人，民女该说的都说了。”玉莲紧紧握着珠花，“不知大人可否将这珠花归还于民女？”
“暂时还不能给你。”秦恪抿了抿唇，“不过待此案侦破后，你可以来县衙取。”
玉莲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民女多谢大人。”
之后，秦恪又审了一遍连翠，可她依然称事发当晚她在休息，至于玉莲所说的见到尚书府的二公子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一事，她表示当天她根本就没见过。
一直审到午时，秦恪审得肚子都饿了，还是没有结果。
秦恪等啊等，一直都没有等到屏风后的人的指令。
一侧的刘大壮见自家大人神色带了些焦急，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连忙起身故作无人地朝屏风后走去。
片刻后，刘大壮附在秦恪耳边悄声道：“大人，那两位已经离开了。”
“什么？！”秦恪惊呼了一声，惹得堂下的衙役们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正当秦恪决定是否该退堂时，大堂外一名衙差小跑着进来了。
秦恪见状，一脸不悦，“急慌慌地，做什么？不成体统！”
“回大人，是柳公子让我过来传话的。”衙差走近了一步，又欲言又止。
秦恪皱了皱眉，“上前回话。”
得到同意后，衙差这才凑到了秦恪跟前，轻声道：“大人，叶姑娘说可以退堂了。”
秦恪淡淡点了点头，如释重负，继而又问了一句，“那他们两位现在在何处？”
衙差支支吾吾地回了三个字，“尚书府。”
“奥，尚书府啊。”秦恪重复了一遍，“什么？！他们去了尚书府？可是杜尚书府？！”
这下是衙差点了点头，恭敬地退到一旁。
紧接着，秦恪拍了最后一次惊堂木，堂下的衙役们得到指令后，便将连翠押回了大牢，至于玉莲，已经排除了嫌疑，故而当堂释放了。
之后，秦恪急急忙忙地赶往尚书府，也顾不得坐轿子了。
刘大壮紧跟其后，边擦汗边问道：“大人，照玉莲所说，我们下一步应当传唤杜小公子，而叶姑娘他们做得也没有错，可您为何这般急匆匆地赶往尚书府？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秦恪几乎使出了洪荒之力，奋力地赶往尚书府，哪顾得上回他，“老刘，你别跟着了，快回去通知我夫人，让她收拾收拾好行李，带着小宝回娘家吧。”
“大人！”刘大壮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秦恪吼了回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与此同时，杜府厅堂。
坐在主位的是兵部尚书杜礼，往下是坐在杜礼左手边的杜家二公子杜郁宁。
杜郁宁对面依次坐着的正是从县衙出来的叶柳二人。
半炷香前，玉莲说出了她看见的男子正是杜郁宁后，叶泽兰便想着让秦恪去传唤人，可却被柳江风拦下了。
正当叶泽兰吧不解时，柳江风直接说他们先去杜府探一探杜小公子的为人作风。这也是他们出现在杜府的原因。
谁知，他们前脚刚到杜府，杜礼后脚就下朝归府了。
之后，柳江风直明他们是受秦恪的命令前来询问杜家公子案发当晚的行踪的。
好在杜礼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听闻他们的来意后，果断把他们领进了杜府，并作客人招待。
叶泽兰看着眼前面容清秀，带着几分书生气的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人会时常出入听枫阁，可谓是人不可貌相啊。
“杜小公子，敢问案发当晚，你在何处？”柳江风抿了一口茶，懒懒问道。
只见杜郁宁冷声回了一句，“呵！我在哪关你何事？”
“啧啧，还是个脾气差的，只可惜碰上了我这个脾气更差的师兄。”叶泽兰淡定地捻了一块杜府侍女刚端上来的金丝枣泥糕放入了口中，随即眼里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之后，叶泽兰悄悄瞥了一眼身侧的师兄，果然不出她所料，柳江风的神色比先前要冷了几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可此刻坐在主位上的杜礼的脸色明显比柳江风还要冷，“逆子，你这什么态度？！当晚你去哪滚混了？”
只听杜郁宁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杜尚书火冒三丈，“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自然是去了听枫阁。”
话落，杜礼猛地起身，快速地走到了自家儿子跟前，随即而来的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只见杜郁宁脸上赫然多了一个清晰分明的五指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足以见得杜礼这一掌力道之大。
周遭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下叶泽兰坐不住了，她可没想到场面会发展成家暴现场，只好向身侧的柳江风寻求帮助。
这边叶泽兰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那边对面的杜郁宁淡定地吐出了嘴里的血沫，旋即越过杜礼，径直朝叶泽兰走了过来，“你们来得真是时候，也省的本公子再去县衙陈述一遍了，听好了玉萝是我杜郁宁杀的。”
刚刚赶到杜府的秦恪，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不会吧？！”
秦恪坐在主位上，师爷刘大壮则坐在下方案桌前，跟前摆着笔墨纸砚。
大堂之下，是带着枷锁的连翠。
只听秦恪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神情严肃，“听枫阁婢女玉萝之死当晚，你在何处？可有证人？本官希望你如实交代，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连翠跪在大堂之上，背挺得笔直，“回大人，小女子当晚头昏得紧，早早睡下了，次日一早醒来才得知了噩耗。”
“还敢狡辩！”秦恪厉声道，“来人，传听枫阁侍女玉莲。”
一刻钟后，衙役带来了一个身着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侍女。
“民女玉莲见过秦青天。”玉莲连忙福了福礼。
秦恪冷着声问道：“事发当晚，你在做些什么，且与本官从头到尾细细讲来。”
“是，大人。”玉莲思索了片刻，继续讲道，“当晚，玉萝让民女浣洗连翠姑娘的衣裳，大约亥时三刻，民女回了卧房，当时玉萝已经睡下了。后来，约莫着过了半炷香，民女起身如厕，而后回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影，虽然当时天色很黑，可民女还是清楚地看见男子是从连翠姑娘的房间里出来的。”
“当时情景是什么样的？”秦恪拍了下惊堂木，继续问道，目光却望着跪在堂下的连翠。
玉莲吓了一跳，颤声回道：“因为阁里经常会有客人半夜离开的情况，民女当时虽有疑惑，但并未深究。毕竟我们这些做侍女的，哪敢打听客人的事情。之后，民女便回屋了。”
说完，玉莲又顿了顿，“那时玉萝还是躺在榻上的。”
“哦？你为何认定玉萝是躺在榻上的？”秦恪幽幽问道，“毕竟除了凶手之外，你是最后一个看见玉萝的人。而且据本官所了解，玉萝平日生性跋扈，还爱偷懒，常常指使你们做一些本该是她做的活。这么看来，你有很大的嫌疑啊。”
秦恪话刚落，玉莲立即跪地辩解，“大人，玉萝的死跟民女没有任何关系。民女方才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不一会儿，玉莲光洁的额头上便磕出了一块殷红的印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坐在堂上的秦恪似乎有所动容，谁知刚要开口，便被屏风后的人冷声阻止，“继续审，她还没有说实话。”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女声，“先问一下这朵金丝蝴蝶珠花是怎么回事。”
而后秦恪示意了一旁的刘大壮，刘大壮立马反应了过来，紧接着，把女子所说的那朵珠花递给了秦恪。
人是自己请来的，秦恪也只得照做，毕竟若是以他的破案能力，估计等到头上的乌纱帽掉了也破不了。
于是，秦恪简单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即眼神冷厉，“大堂之上，岂能容你狡辩！来人，把侍女玉莲带下去杖三十！”
说着，两名衙差已经走到了玉莲的跟前，只见玉莲面色煞白，“大人，我说！我说！”
“果然请他们来破案是正确的决定。”秦恪在心底默默想着。
之后，他朝准备动手的两名衙差摆了摆手，正色道：“那就先说一说这朵金丝蝴蝶珠花你是从何得来的？”
见玉莲垂着脑袋，秦恪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还不快如实交代！”
玉莲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那珠花原本就是我的，是我十五岁时云哥哥送我的生辰贺礼，我一直视若珍宝，细心保管着。”
说到这，玉莲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可有一日被玉萝看见了，她便抢了过去，她说让我帮她做活，她才会还给我。就在玉萝死前的那晚，我其实看清楚了那个男子，他就是尚书家的杜小公子。当时我见他神色有些慌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我便上前问了一句。之后，杜小公子从怀里拿出了那朵珠花，并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说若是有人问起什么，就说看见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大人，民女该说的都说了。”玉莲紧紧握着珠花，“不知大人可否将这珠花归还于民女？”
“暂时还不能给你。”秦恪抿了抿唇，“不过待此案侦破后，你可以来县衙取。”
玉莲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民女多谢大人。”
之后，秦恪又审了一遍连翠，可她依然称事发当晚她在休息，至于玉莲所说的见到尚书府的二公子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一事，她表示当天她根本就没见过。
一直审到午时，秦恪审得肚子都饿了，还是没有结果。
秦恪等啊等，一直都没有等到屏风后的人的指令。
一侧的刘大壮见自家大人神色带了些焦急，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连忙起身故作无人地朝屏风后走去。
片刻后，刘大壮附在秦恪耳边悄声道：“大人，那两位已经离开了。”
“什么？！”秦恪惊呼了一声，惹得堂下的衙役们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正当秦恪决定是否该退堂时，大堂外一名衙差小跑着进来了。
秦恪见状，一脸不悦，“急慌慌地，做什么？不成体统！”
“回大人，是柳公子让我过来传话的。”衙差走近了一步，又欲言又止。
秦恪皱了皱眉，“上前回话。”
得到同意后，衙差这才凑到了秦恪跟前，轻声道：“大人，叶姑娘说可以退堂了。”
秦恪淡淡点了点头，如释重负，继而又问了一句，“那他们两位现在在何处？”
衙差支支吾吾地回了三个字，“尚书府。”
“奥，尚书府啊。”秦恪重复了一遍，“什么？！他们去了尚书府？可是杜尚书府？！”
这下是衙差点了点头，恭敬地退到一旁。
紧接着，秦恪拍了最后一次惊堂木，堂下的衙役们得到指令后，便将连翠押回了大牢，至于玉莲，已经排除了嫌疑，故而当堂释放了。
之后，秦恪急急忙忙地赶往尚书府，也顾不得坐轿子了。
刘大壮紧跟其后，边擦汗边问道：“大人，照玉莲所说，我们下一步应当传唤杜小公子，而叶姑娘他们做得也没有错，可您为何这般急匆匆地赶往尚书府？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秦恪几乎使出了洪荒之力，奋力地赶往尚书府，哪顾得上回他，“老刘，你别跟着了，快回去通知我夫人，让她收拾收拾好行李，带着小宝回娘家吧。”
“大人！”刘大壮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秦恪吼了回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与此同时，杜府厅堂。
坐在主位的是兵部尚书杜礼，往下是坐在杜礼左手边的杜家二公子杜郁宁。
杜郁宁对面依次坐着的正是从县衙出来的叶柳二人。
半炷香前，玉莲说出了她看见的男子正是杜郁宁后，叶泽兰便想着让秦恪去传唤人，可却被柳江风拦下了。
正当叶泽兰吧不解时，柳江风直接说他们先去杜府探一探杜小公子的为人作风。这也是他们出现在杜府的原因。
谁知，他们前脚刚到杜府，杜礼后脚就下朝归府了。
之后，柳江风直明他们是受秦恪的命令前来询问杜家公子案发当晚的行踪的。
好在杜礼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听闻他们的来意后，果断把他们领进了杜府，并作客人招待。
叶泽兰看着眼前面容清秀，带着几分书生气的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人会时常出入听枫阁，可谓是人不可貌相啊。
“杜小公子，敢问案发当晚，你在何处？”柳江风抿了一口茶，懒懒问道。
只见杜郁宁冷声回了一句，“呵！我在哪关你何事？”
“啧啧，还是个脾气差的，只可惜碰上了我这个脾气更差的师兄。”叶泽兰淡定地捻了一块杜府侍女刚端上来的金丝枣泥糕放入了口中，随即眼里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之后，叶泽兰悄悄瞥了一眼身侧的师兄，果然不出她所料，柳江风的神色比先前要冷了几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可此刻坐在主位上的杜礼的脸色明显比柳江风还要冷，“逆子，你这什么态度？！当晚你去哪滚混了？”
只听杜郁宁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杜尚书火冒三丈，“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自然是去了听枫阁。”
话落，杜礼猛地起身，快速地走到了自家儿子跟前，随即而来的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只见杜郁宁脸上赫然多了一个清晰分明的五指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足以见得杜礼这一掌力道之大。
周遭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下叶泽兰坐不住了，她可没想到场面会发展成家暴现场，只好向身侧的柳江风寻求帮助。
这边叶泽兰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那边对面的杜郁宁淡定地吐出了嘴里的血沫，旋即越过杜礼，径直朝叶泽兰走了过来，“你们来得真是时候，也省的本公子再去县衙陈述一遍了，听好了玉萝是我杜郁宁杀的。”
刚刚赶到杜府的秦恪，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