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诶？”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疑惑还是遗憾，但仍在跟着我在货架间穿梭，显然还没有放弃。
他慢悠悠地跟在我身侧走出好几步后才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嬉笑着继续：“不，我不是做那种工作的啦。虽然还是谢谢小姐对我外貌的肯定。”
看在他中文说得还算不错人又长得靓的份儿上，非常具有包容心的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听听他到底想推销什么。
于是我换回日语问道：“好吧，那你想推销什么？”
“不是推销啦……啊不过某种意义上这么说也不算错？”
他看上去有些拿不准，但只迟疑几秒后便随意地抛开了这个疑问，语气轻快地正式开始进行自己的推销工作。
——话说工作态度这么随便真的大丈夫吗？
“我在咒术高专任教。单刀直入的说，我想邀请你来我们学校上学。”
“教师？你是？”
我惊讶地猛回头，一时忘记了自己正伸着手够货架顶端的饮料，差点带倒玻璃瓶砸到自己的脑袋。
手忙脚乱之际，墨镜小哥微微抬手，扶稳险些倾倒的饮料，并顺便取下我先前摸向的那一瓶递给了我。
对道谢的我点头致意之后，他微笑着回答：“是哦，我可是个很受学生欢迎的好老师呢。”
这话反正我是不太信的。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当然也很好听，但说话的语调总是上扬的，很容易便会带给听者一种轻浮而不可信的感觉。
而他的气质也是这样。虽然严格来说，自交谈以来他并没有做出过任何失礼的行为、甚至还有点彬彬有礼的意思，但就是莫名地令我感到，此人有些微妙的不着调。
虽然可能是我个人的先入之见，但我还是有点怀疑，他说的这个老师真的是正经老师么？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老师”吧，说出来就会被阿晋口口的那种……
咳咳，怎么思绪总往这边飘。
一定是因为我最近腐向本子看多了。都怪王美丽非要推给我……
我控制住游移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底气足一点，理直气壮地提出了要求：“那你能出示下教师证吗？”
没想到我会怎么说，墨镜小哥有些为难地拖长了声音：“嗯——一般人都不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的吧……”
那倒也是。况且我又没打算答应对方的邀请，这种情况下还要求核查人家的证件，好像还蛮过分的。
我试图挽回：“不用找了，我没——”
“哦！今天我正好有带呢。”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毫不犹豫地递到我手边：“喏。”
呃……这，都快塞进手心里了，好歹还是看一眼吧。
怀着歉意，我接过卡片看起来。
卡头是学校名字，全称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刚才说的真是“咒术”这两个字，我还以为是自己日语词汇不够没听懂呢。
不过看到这个名字我半点没有谜题揭晓的轻松感，不如说疑惑还反而加深了。这学校是教什么的？难不成是念经？照片旁边那个特字又是什么意思，特级教师？特邀教师？
我满头雾水地把教师证还给他，忍住了没问东问西，干脆地再次拒绝：“抱歉，我已经有在读的大学了。”
他把卡随手塞进裤兜，还顺便把手也插了进去，神色自然地接话：“我知道呀，庆应义塾对吧？”
此问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反而听得我迷惑起来：“是啊？所以你明明知道还邀请我去你们学校？从大学转去专门学校……？”
墨镜小哥——姓名一栏上写着五条悟——恍然大悟：“哦！你是这个意思啊。”
我有些无语，默默转头挑了一盒打折鸡蛋放进购物篮。
这时，看上去脑子不太灵光的小哥又说话了，声音却是压低了不少：“咒术高专是培养咒术师的地方。你能看到诅咒、也能袚除诅咒，当然还是来我们学校比较好吧？”
诅咒？
啊，大概就是说那些恶灵跟妖怪吧，霓虹本土是这么叫的吗。原来咒术是这个意思啊，还有咒术师、专门学校什么的……
总感觉有点中二呢，不愧是大霓虹，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家做不到的事!
虽然这种新鲜的说法还是头一次听，不过反正内容总是差不多的，我很快就理解完毕了。
然后——
“不要。”
我头也不回地继续在蔬菜区仔细选购，对此完全没表示出半点兴趣，“我才不想学那些阴暗又凶残的东西。而且我怕黑，根本不适合干这些。”
“诶——”
他发出小孩子闹脾气一般的丧气声，消停片刻又试探着施加诱惑：“但是毕业后相当于直接就任公务员哦？而且薪水也还算不错耶？”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对一个留学生说出这些，大概是这一篮子的特价食物吧。
看在他那张用脑子换来的帅脸的面子上，我控制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语气平和地回答：“首先，我是中国人，完全不可能、也没有意愿要成为霓虹公务员。其次——”
当着他的面，我脸不红心不跳地一连往篮子里丢了三盒精装白草莓：
“希望你明白，勤俭节约是一种传统美德。我实在没有需要到贵校就读的理由，抱歉。”
我不是穷，我只是□□，谢谢。
五条悟悻悻摸了摸鼻尖，也不再言语，沉默着看我结账、又沉默着跟在我身后走出便利店，表情有些受挫。
我居然还在他的脸上读出点委屈来，老天在上，我明明已经说得不能更委婉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已经快三十岁了吧，怎么还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他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好吧，也无所谓，毕竟帅哥总是要享有点特权的。
我想了一下，伸手从塑料袋里摸出了一盒温热的草莓牛奶。它原本是我打算在回家的电车上刷哔○哔○时候喝的。
而现在，我决定把这盒牛奶送给他。被帅哥喝，也算它走得体面了。
我把草莓牛奶举到他身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嘛，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看得起我了，这盒牛奶送你。”
等他伸手接过，我才挥手一笑：“拜拜啦，祝你生日快乐哦。”
说完也不去管他是个什么反应，转头走人。
在前往车站的途中，竟然下起了飘飘洋洋的小雪。在十二月的东京，这可真是罕见。
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动态里。几乎是刚一发布出去，闲到长毛的王美丽就在下面评论了。
她说：【你居然还会发动态，有生之年啊。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打字回她：【一个还不错的日子。】
坐在电车上，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思索，这次寄给青木的护身符要做成什么样子才好。
雷雨蜷在我手心里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再次迎来被主人薅毛的命运。
#雷雨，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他慢悠悠地跟在我身侧走出好几步后才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嬉笑着继续：“不，我不是做那种工作的啦。虽然还是谢谢小姐对我外貌的肯定。”
看在他中文说得还算不错人又长得靓的份儿上，非常具有包容心的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听听他到底想推销什么。
于是我换回日语问道：“好吧，那你想推销什么？”
“不是推销啦……啊不过某种意义上这么说也不算错？”
他看上去有些拿不准，但只迟疑几秒后便随意地抛开了这个疑问，语气轻快地正式开始进行自己的推销工作。
——话说工作态度这么随便真的大丈夫吗？
“我在咒术高专任教。单刀直入的说，我想邀请你来我们学校上学。”
“教师？你是？”
我惊讶地猛回头，一时忘记了自己正伸着手够货架顶端的饮料，差点带倒玻璃瓶砸到自己的脑袋。
手忙脚乱之际，墨镜小哥微微抬手，扶稳险些倾倒的饮料，并顺便取下我先前摸向的那一瓶递给了我。
对道谢的我点头致意之后，他微笑着回答：“是哦，我可是个很受学生欢迎的好老师呢。”
这话反正我是不太信的。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当然也很好听，但说话的语调总是上扬的，很容易便会带给听者一种轻浮而不可信的感觉。
而他的气质也是这样。虽然严格来说，自交谈以来他并没有做出过任何失礼的行为、甚至还有点彬彬有礼的意思，但就是莫名地令我感到，此人有些微妙的不着调。
虽然可能是我个人的先入之见，但我还是有点怀疑，他说的这个老师真的是正经老师么？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老师”吧，说出来就会被阿晋口口的那种……
咳咳，怎么思绪总往这边飘。
一定是因为我最近腐向本子看多了。都怪王美丽非要推给我……
我控制住游移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底气足一点，理直气壮地提出了要求：“那你能出示下教师证吗？”
没想到我会怎么说，墨镜小哥有些为难地拖长了声音：“嗯——一般人都不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的吧……”
那倒也是。况且我又没打算答应对方的邀请，这种情况下还要求核查人家的证件，好像还蛮过分的。
我试图挽回：“不用找了，我没——”
“哦！今天我正好有带呢。”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毫不犹豫地递到我手边：“喏。”
呃……这，都快塞进手心里了，好歹还是看一眼吧。
怀着歉意，我接过卡片看起来。
卡头是学校名字，全称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刚才说的真是“咒术”这两个字，我还以为是自己日语词汇不够没听懂呢。
不过看到这个名字我半点没有谜题揭晓的轻松感，不如说疑惑还反而加深了。这学校是教什么的？难不成是念经？照片旁边那个特字又是什么意思，特级教师？特邀教师？
我满头雾水地把教师证还给他，忍住了没问东问西，干脆地再次拒绝：“抱歉，我已经有在读的大学了。”
他把卡随手塞进裤兜，还顺便把手也插了进去，神色自然地接话：“我知道呀，庆应义塾对吧？”
此问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反而听得我迷惑起来：“是啊？所以你明明知道还邀请我去你们学校？从大学转去专门学校……？”
墨镜小哥——姓名一栏上写着五条悟——恍然大悟：“哦！你是这个意思啊。”
我有些无语，默默转头挑了一盒打折鸡蛋放进购物篮。
这时，看上去脑子不太灵光的小哥又说话了，声音却是压低了不少：“咒术高专是培养咒术师的地方。你能看到诅咒、也能袚除诅咒，当然还是来我们学校比较好吧？”
诅咒？
啊，大概就是说那些恶灵跟妖怪吧，霓虹本土是这么叫的吗。原来咒术是这个意思啊，还有咒术师、专门学校什么的……
总感觉有点中二呢，不愧是大霓虹，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家做不到的事!
虽然这种新鲜的说法还是头一次听，不过反正内容总是差不多的，我很快就理解完毕了。
然后——
“不要。”
我头也不回地继续在蔬菜区仔细选购，对此完全没表示出半点兴趣，“我才不想学那些阴暗又凶残的东西。而且我怕黑，根本不适合干这些。”
“诶——”
他发出小孩子闹脾气一般的丧气声，消停片刻又试探着施加诱惑：“但是毕业后相当于直接就任公务员哦？而且薪水也还算不错耶？”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对一个留学生说出这些，大概是这一篮子的特价食物吧。
看在他那张用脑子换来的帅脸的面子上，我控制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语气平和地回答：“首先，我是中国人，完全不可能、也没有意愿要成为霓虹公务员。其次——”
当着他的面，我脸不红心不跳地一连往篮子里丢了三盒精装白草莓：
“希望你明白，勤俭节约是一种传统美德。我实在没有需要到贵校就读的理由，抱歉。”
我不是穷，我只是□□，谢谢。
五条悟悻悻摸了摸鼻尖，也不再言语，沉默着看我结账、又沉默着跟在我身后走出便利店，表情有些受挫。
我居然还在他的脸上读出点委屈来，老天在上，我明明已经说得不能更委婉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已经快三十岁了吧，怎么还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他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好吧，也无所谓，毕竟帅哥总是要享有点特权的。
我想了一下，伸手从塑料袋里摸出了一盒温热的草莓牛奶。它原本是我打算在回家的电车上刷哔○哔○时候喝的。
而现在，我决定把这盒牛奶送给他。被帅哥喝，也算它走得体面了。
我把草莓牛奶举到他身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嘛，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看得起我了，这盒牛奶送你。”
等他伸手接过，我才挥手一笑：“拜拜啦，祝你生日快乐哦。”
说完也不去管他是个什么反应，转头走人。
在前往车站的途中，竟然下起了飘飘洋洋的小雪。在十二月的东京，这可真是罕见。
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在了动态里。几乎是刚一发布出去，闲到长毛的王美丽就在下面评论了。
她说：【你居然还会发动态，有生之年啊。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打字回她：【一个还不错的日子。】
坐在电车上，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思索，这次寄给青木的护身符要做成什么样子才好。
雷雨蜷在我手心里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再次迎来被主人薅毛的命运。
#雷雨，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