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抛开底料被强行从咸辣转变成清甜、搞得我这个寒假暂时都不想再吃甜食了这件事不谈，其实这顿饭吃得还算宾主尽欢。
毕竟桌对面的家伙那张脸就已经够下饭了。虽然我并没有煮米饭，而是直接在锅里下了昨晚多做的鲜面条。
“这面条……”
五条悟吸溜进一口嚼了几下，语带疑惑：“不是乌冬面吧？有点像素面……”
“是吗？”
我随口回道，“不过这是按我老家那边的做法做的，硬要说起来可能还是不太一样吧。”
话音未落，就见五条悟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怎么了？”
我以为他又要作妖，不由警惕地停下了筷子，并暗自下定决心：如果他敢对着我的面条挑三拣四就把他撵出去。
好在五条悟只是单纯惊讶而已：“难怪口感这么好，原来是手工做的啊。呀嘞呀嘞，选择来蹭饭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算是今天他说过的最顺耳的一句话了。
“谢啦。”
我随口应下这句赞美，“念在你对面条的赞美格外真挚，我就不留你下来刷碗了，等下吃完你可以直接回去哦。”
五条悟满脸震惊：“什、原来你还想叫我洗碗？人家不是客人么？！”
“……既然知道自己是客人，那你倒是给我客气点啊。”
我小声嘀咕着，夹了两下竹筷令其发出咔哒咔哒的清响为自己立威，摆出恶婆婆式趾高气昂的表情来：“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我们家的铁律，你既然进了这道门，就得守规矩！”
——当然都是开玩笑的啦，天底下哪有主人家会叫客人刷碗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翘尾巴的嘚瑟样儿，才想口嗨两句吓吓他而已。
事实上我的恫吓也取得了相当的成果。
可能是害怕再呆下去真的会被我指使去干活，吃完饭后没一会儿五条悟就起身告辞了，让早已用光今日担待额度的我大松一口气。
等把人送到玄关时，我递出了藏在背后的苹果。是饭前就洗好的，我特意挑了一众苹果里最红的那个，以显示本礼仪之邦子民的待客之道。
“苹果……？还准备了饭后甜点吗？”
五条悟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接了过去，“谢谢，你可真体贴。”
我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糟糕，忘记送苹果是平安夜引入种花家后才产生的种花特色习俗了。
肩负着文化输出——不过说起来这算得上文化输出吗？大概可以归在谐音文化里？？不过圣诞节吃中餐都能算文化输出了，平安夜送苹果应该也能吧？——的责任，我解释道：“这是我们那边的习俗啦。在中文里Silent night被译作平安夜、而平安的平跟苹果的萍同音，所以就产生了这种说法。”
介绍当然要全面一点才好，于是我摸了摸下巴补充道：“不过这个习惯流行起来也就是最近十年？的事吧。”
“唔，原来如此。”
五条悟端详着手里红彤彤的苹果，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他的手长显然跟身高一样，都属于超出常人不少的那种，放在我手心里看上去像是托了个碗似的超大苹果，往他那儿一搁立马变得乖巧起来、又重新做果了。
话说他真的不考虑一下带着同僚们转行去打篮球吗？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奇○的世代三次元版·奇怪的世代、出道即大火、第一次演唱会就登上武道馆然后拯救霓虹咒术界的。
到时候捷足先登的我就可以靠倒卖签名走上人生巅峰了！
只见我暴富梦（幻）想中不可缺失的男主角单手捧着苹果，眉眼轻佻地嬉笑道：“所以雪见这是在祈愿我平安吗？”
我的美梦瞬间被砸了个稀碎。
——面前这位帅哥哪里都好，唯一可惜的就是长了张嘴。
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不对劲，至多也就算是句熟人间的俏皮话吧。令我感到不爽的主要是他的语气以及表情。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自见面以来，他在我跟前就一直是这么一种轻浮的形象。明知道构成对方性格的总基调就是不正经，为什么我还总是在这种小玩笑上较真呢？
……是我太敏感了吗？
不应该啊。再漂亮的长相，看多了以后也会生出抵抗力来。按理说如今我应该多少有点抗体了才对，怎么还越过越回去了呢？
我暂且按下了一闪而过的困惑与挫败感，满脸正直地回答：“是啊，朋友之间会有这种祝福不是很正常吗？都普通到有点朴素了。”
“朋友吗……”
五条悟的表情似笑非笑，近乎呢喃地低声复述道。
我有点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也许他属于对朋友关系有着严苛定义的那类人吧，现在正在心里吐槽我的自来熟并想要纠正我的言辞也说不准。虽然我是不知道他有什么脸面反过来指责我自来熟啦。
总之他爱怎么想都随他去，反正在我这里熟人跟朋友的界限就是这么模糊，我是不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改变的。
在他作出可能招人厌的发言之前，我抢先转移了话题：“之前那件事虽然我拒绝了，但是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是可以稍～微帮点忙的，报酬也可以给你算友情价哦。”
五条悟似乎是愣住了，面色诧异，一双忽闪的蓝眼睛则直直地盯向我，硬是看得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异的危机感。
这个眼神……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被感动到了的样子。
等一下，这家伙该不会是在算计着要怎么榨干我吧？
于是我赶忙又打了个补丁：“不过只是偶尔啊、偶尔！我还是很忙的，除非遇上什么世界毁灭级的大事，否则在我这边永远是大学的相关事宜优先！”
“噗哈哈哈……”
五条悟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然后在我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悠悠一扬手里的苹果：“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客气一点的。”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最好是。”
*
经历过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我的人生迎来了新的一年。
值得一提的是，新宿事件没有对我的日常带来任何影响，想象中的拘留、传唤、问话、被打闷棍等等都完全没有发生。我的整个寒假都平静无比，好像十二月二十四日新宿区就没出现过桃雪见这号人似的。
唯一的后果就是五条悟了——我们成为了网友。
准确来讲，是我成了他的陪聊。
早在给家入硝子做保镖的时候我就加上了他的LINE，不过除了当天我问询过几句家入硝子的情况以外，我们从未在上面交流过。我一度以为五条悟是个不爱用LINE的性子，就像我不常打开微信一样，直到我们正式成为朋友。
他简直就像个突然被打开了闸门的蓄水池——不、水池太小了容不下他的海量，应该说是亚马逊河。好家伙，整个一泄洪啊。
从跟我吐槽996的工作到偷偷讲热血过头的上司的坏话、再到给我发出差时拍的女子高中生式游客照，哪怕是隔着屏幕我都好像能听见他拖得老长的懒散语调，聒噪得要命。
我感觉这家伙发消息的频率甚至都超过王美丽了。
但是五条悟确实履行了他的诺言、帮我摆平了来自咒术界的麻烦，仅凭这一点，我就没法嫌他烦人。毕竟比起完全抹去重要参与者的所有情报来，只是做个陪聊显然要省力得多，也许只需要一点点耐心而已，而我的耐心多的是。
何况其中不少唠叨听上去都怪有意思的，就当是在刷沙雕网友记事了。
五条悟似乎经常出差，不过两周时间，光我知道的就有三次，也无怪乎他总在抱怨工作麻烦——要知道这两周可正值寒假，霓虹人是要过元旦的。
而且他的出差地也千奇百怪。在日留学即将满五年，我去过不少有名的没名的地方、自认已经对岛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然而他跟我提到的三个地方里我只勉强知道半个，能聊得起来纯粹是因为我的阅读速度比较快、从搜索到大略看过第一页结果只需要几分钟。
托这个福，我又领到了一份给五条悟做导游的兼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个毛线，他又不给我发工资！
我怀疑自己再跟五条悟相处两年——不也许半年就够了——都能直接去考霓虹那据说特别难拿的导游证了，因为我已经同时具备了极其丰富的地理知识和亲妈级别的服务态度。
#小五条妈妈课堂开课了，上过的妈妈都说好#
#感谢五条老师的倾情栽培，我已经C位出师了，可以独立辅导孩子做课后作业了#
#那些烦不死你的终将使你更强大#
……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企图把里面滔滔不绝的水全排出去。这个傻气的动作引得正从我身边路过的同学投来了奇怪的视线，我立刻停下，冲她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来。
女生也回以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小跑着追上了等在门口的同伴。
“刚才……好可爱哦！还冲我……”
由于说话声压得很低，我只听见了只言片语，完全没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她语气是纯然的欣喜，可能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吧。
我没在意这个小插曲，转头收拾起桌上摊着的课本来。刚拉上书包拉链，搁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我的目光瞬间偏移。
来电显示是五条悟。
两分钟前还在LINE上喋喋不休的人居然打来了电话，这多少令我有些疑惑，干脆只先背了单侧的书包背带，一边按下通话键。
“喂？”
“接得很快嘛，看来已经下课了？”
听筒那头有些嘈杂，不过他偏低的嗓音倒清晰得很。
五条悟开门见山地说：“都内似乎出了点事，现在没有能用的上的人手，雪见可以帮个忙吗？”
——终于来了。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浑身轻松的我随口应道：“行吧，我现在有空。”
“好，那我叫保mu……啊不是，辅助监督等下打给你哦。”
是想说保姆的吧？绝对是保姆吧？你的辅助监督知道自己是在被当做保姆使唤吗？！
黑心上司还在轻飘飘地继续着：“事情很简单哒，雪见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啦～对了，雪见想要我给你带伴手礼吗？”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心意我领了，伴手礼就不麻烦了。”
反正肯定尽是些甜到齁的点心。
毕竟桌对面的家伙那张脸就已经够下饭了。虽然我并没有煮米饭，而是直接在锅里下了昨晚多做的鲜面条。
“这面条……”
五条悟吸溜进一口嚼了几下，语带疑惑：“不是乌冬面吧？有点像素面……”
“是吗？”
我随口回道，“不过这是按我老家那边的做法做的，硬要说起来可能还是不太一样吧。”
话音未落，就见五条悟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看过来。
“……怎么了？”
我以为他又要作妖，不由警惕地停下了筷子，并暗自下定决心：如果他敢对着我的面条挑三拣四就把他撵出去。
好在五条悟只是单纯惊讶而已：“难怪口感这么好，原来是手工做的啊。呀嘞呀嘞，选择来蹭饭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算是今天他说过的最顺耳的一句话了。
“谢啦。”
我随口应下这句赞美，“念在你对面条的赞美格外真挚，我就不留你下来刷碗了，等下吃完你可以直接回去哦。”
五条悟满脸震惊：“什、原来你还想叫我洗碗？人家不是客人么？！”
“……既然知道自己是客人，那你倒是给我客气点啊。”
我小声嘀咕着，夹了两下竹筷令其发出咔哒咔哒的清响为自己立威，摆出恶婆婆式趾高气昂的表情来：“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我们家的铁律，你既然进了这道门，就得守规矩！”
——当然都是开玩笑的啦，天底下哪有主人家会叫客人刷碗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翘尾巴的嘚瑟样儿，才想口嗨两句吓吓他而已。
事实上我的恫吓也取得了相当的成果。
可能是害怕再呆下去真的会被我指使去干活，吃完饭后没一会儿五条悟就起身告辞了，让早已用光今日担待额度的我大松一口气。
等把人送到玄关时，我递出了藏在背后的苹果。是饭前就洗好的，我特意挑了一众苹果里最红的那个，以显示本礼仪之邦子民的待客之道。
“苹果……？还准备了饭后甜点吗？”
五条悟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接了过去，“谢谢，你可真体贴。”
我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糟糕，忘记送苹果是平安夜引入种花家后才产生的种花特色习俗了。
肩负着文化输出——不过说起来这算得上文化输出吗？大概可以归在谐音文化里？？不过圣诞节吃中餐都能算文化输出了，平安夜送苹果应该也能吧？——的责任，我解释道：“这是我们那边的习俗啦。在中文里Silent night被译作平安夜、而平安的平跟苹果的萍同音，所以就产生了这种说法。”
介绍当然要全面一点才好，于是我摸了摸下巴补充道：“不过这个习惯流行起来也就是最近十年？的事吧。”
“唔，原来如此。”
五条悟端详着手里红彤彤的苹果，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他的手长显然跟身高一样，都属于超出常人不少的那种，放在我手心里看上去像是托了个碗似的超大苹果，往他那儿一搁立马变得乖巧起来、又重新做果了。
话说他真的不考虑一下带着同僚们转行去打篮球吗？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奇○的世代三次元版·奇怪的世代、出道即大火、第一次演唱会就登上武道馆然后拯救霓虹咒术界的。
到时候捷足先登的我就可以靠倒卖签名走上人生巅峰了！
只见我暴富梦（幻）想中不可缺失的男主角单手捧着苹果，眉眼轻佻地嬉笑道：“所以雪见这是在祈愿我平安吗？”
我的美梦瞬间被砸了个稀碎。
——面前这位帅哥哪里都好，唯一可惜的就是长了张嘴。
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不对劲，至多也就算是句熟人间的俏皮话吧。令我感到不爽的主要是他的语气以及表情。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自见面以来，他在我跟前就一直是这么一种轻浮的形象。明知道构成对方性格的总基调就是不正经，为什么我还总是在这种小玩笑上较真呢？
……是我太敏感了吗？
不应该啊。再漂亮的长相，看多了以后也会生出抵抗力来。按理说如今我应该多少有点抗体了才对，怎么还越过越回去了呢？
我暂且按下了一闪而过的困惑与挫败感，满脸正直地回答：“是啊，朋友之间会有这种祝福不是很正常吗？都普通到有点朴素了。”
“朋友吗……”
五条悟的表情似笑非笑，近乎呢喃地低声复述道。
我有点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也许他属于对朋友关系有着严苛定义的那类人吧，现在正在心里吐槽我的自来熟并想要纠正我的言辞也说不准。虽然我是不知道他有什么脸面反过来指责我自来熟啦。
总之他爱怎么想都随他去，反正在我这里熟人跟朋友的界限就是这么模糊，我是不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改变的。
在他作出可能招人厌的发言之前，我抢先转移了话题：“之前那件事虽然我拒绝了，但是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我还是可以稍～微帮点忙的，报酬也可以给你算友情价哦。”
五条悟似乎是愣住了，面色诧异，一双忽闪的蓝眼睛则直直地盯向我，硬是看得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异的危机感。
这个眼神……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被感动到了的样子。
等一下，这家伙该不会是在算计着要怎么榨干我吧？
于是我赶忙又打了个补丁：“不过只是偶尔啊、偶尔！我还是很忙的，除非遇上什么世界毁灭级的大事，否则在我这边永远是大学的相关事宜优先！”
“噗哈哈哈……”
五条悟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然后在我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悠悠一扬手里的苹果：“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客气一点的。”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最好是。”
*
经历过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我的人生迎来了新的一年。
值得一提的是，新宿事件没有对我的日常带来任何影响，想象中的拘留、传唤、问话、被打闷棍等等都完全没有发生。我的整个寒假都平静无比，好像十二月二十四日新宿区就没出现过桃雪见这号人似的。
唯一的后果就是五条悟了——我们成为了网友。
准确来讲，是我成了他的陪聊。
早在给家入硝子做保镖的时候我就加上了他的LINE，不过除了当天我问询过几句家入硝子的情况以外，我们从未在上面交流过。我一度以为五条悟是个不爱用LINE的性子，就像我不常打开微信一样，直到我们正式成为朋友。
他简直就像个突然被打开了闸门的蓄水池——不、水池太小了容不下他的海量，应该说是亚马逊河。好家伙，整个一泄洪啊。
从跟我吐槽996的工作到偷偷讲热血过头的上司的坏话、再到给我发出差时拍的女子高中生式游客照，哪怕是隔着屏幕我都好像能听见他拖得老长的懒散语调，聒噪得要命。
我感觉这家伙发消息的频率甚至都超过王美丽了。
但是五条悟确实履行了他的诺言、帮我摆平了来自咒术界的麻烦，仅凭这一点，我就没法嫌他烦人。毕竟比起完全抹去重要参与者的所有情报来，只是做个陪聊显然要省力得多，也许只需要一点点耐心而已，而我的耐心多的是。
何况其中不少唠叨听上去都怪有意思的，就当是在刷沙雕网友记事了。
五条悟似乎经常出差，不过两周时间，光我知道的就有三次，也无怪乎他总在抱怨工作麻烦——要知道这两周可正值寒假，霓虹人是要过元旦的。
而且他的出差地也千奇百怪。在日留学即将满五年，我去过不少有名的没名的地方、自认已经对岛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然而他跟我提到的三个地方里我只勉强知道半个，能聊得起来纯粹是因为我的阅读速度比较快、从搜索到大略看过第一页结果只需要几分钟。
托这个福，我又领到了一份给五条悟做导游的兼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个毛线，他又不给我发工资！
我怀疑自己再跟五条悟相处两年——不也许半年就够了——都能直接去考霓虹那据说特别难拿的导游证了，因为我已经同时具备了极其丰富的地理知识和亲妈级别的服务态度。
#小五条妈妈课堂开课了，上过的妈妈都说好#
#感谢五条老师的倾情栽培，我已经C位出师了，可以独立辅导孩子做课后作业了#
#那些烦不死你的终将使你更强大#
……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企图把里面滔滔不绝的水全排出去。这个傻气的动作引得正从我身边路过的同学投来了奇怪的视线，我立刻停下，冲她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来。
女生也回以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小跑着追上了等在门口的同伴。
“刚才……好可爱哦！还冲我……”
由于说话声压得很低，我只听见了只言片语，完全没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她语气是纯然的欣喜，可能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吧。
我没在意这个小插曲，转头收拾起桌上摊着的课本来。刚拉上书包拉链，搁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我的目光瞬间偏移。
来电显示是五条悟。
两分钟前还在LINE上喋喋不休的人居然打来了电话，这多少令我有些疑惑，干脆只先背了单侧的书包背带，一边按下通话键。
“喂？”
“接得很快嘛，看来已经下课了？”
听筒那头有些嘈杂，不过他偏低的嗓音倒清晰得很。
五条悟开门见山地说：“都内似乎出了点事，现在没有能用的上的人手，雪见可以帮个忙吗？”
——终于来了。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浑身轻松的我随口应道：“行吧，我现在有空。”
“好，那我叫保mu……啊不是，辅助监督等下打给你哦。”
是想说保姆的吧？绝对是保姆吧？你的辅助监督知道自己是在被当做保姆使唤吗？！
黑心上司还在轻飘飘地继续着：“事情很简单哒，雪见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啦～对了，雪见想要我给你带伴手礼吗？”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心意我领了，伴手礼就不麻烦了。”
反正肯定尽是些甜到齁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