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萧家，金陵城的巨贾，商业触角遍布□□的各行各业，是真正富可敌国的存在。
唐娇娇一路跟着管事嬷嬷，看着萧府里山水如画，古木参天，花草繁盛，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她感觉眼睛都不够使了。唐府也是有名望的，府邸跟萧府比起来，逊色多了。
“别总探头探脑的，一副没见过世面样。”嬷嬷训斥道。
正醉心于萧府美景的娇娇在心里翻个白眼，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多嘴的老婆子。
人生真是低到尘埃里了。
嬷嬷带她进了一处幽静雅致的院子，门口有个牌匾写着“和光院”，娇娇想起“和光同尘”的成语来，嗯，是个谦虚的名字。
她们走进，从里面迎出来一个着青衣的妇人。
只听嬷嬷说：“春柳姑姑，这是给你们院子使唤的小厮。”
春柳姑姑看了看唐娇娇，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洗洗就干净了。”嬷嬷以为她嫌弃唐娇娇一身脏兮兮的。
春柳姑姑没说话，叹了口气，带唐娇娇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给她讲院子的格局，哪里是厨房，哪里是主子的卧室和厨房，她应该住在哪儿。
“去厨房弄点水，洗一下吧，然后我带你去见少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娇娇看春柳姑姑和她说话总是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
娇娇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心情也跟着舒坦起来。看着铜镜里的面貌普通，但神采奕奕的小公子，心里赞道：“不错。”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出来找春柳了。
春柳姑姑带她到二少爷的卧房前，给她一个面巾，示意她围脸上。搞得娇娇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二少爷病了，别过病气给你。”春柳姑姑解释道。
“姑姑不戴吗？”娇娇问。
“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春柳悲咽地说。
娇娇听了，想起把自己带大的奶娘云姑，死到临头时，不知道会不会像春柳一样重情义。
她戴好面巾，春柳推开了卧室的门。
从纸窗透进来的光，照在红棕色的八仙桌上，同色的凳子摆在旁边，镂空的拔步床里，传出“哎哎”的□□，伴随着咳嗽声不断。
春柳听了，焦急地走进跟前，撩开青色的布幔，难过地问：“少爷，还疼吗？”
“咳……”来自少爷气若游丝般的叹息。
“今天张大夫又开了新药了，咱们再试试新方子。”春柳艰难地说，说完又悄悄地擦拭了眼角溢出的泪。
“生死由命吧，姑姑，这床头的匣子里是我这些年攒的银子，到时候你带走。”少爷气虚地说，像是在交代后事。
“少爷快别说了，你看我给你带来的小厮，长得挺精神的。”春柳招手叫娇娇近前。
唐娇娇看到，一把扯下面巾，走上前来。春柳见了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又不好当少爷面说什么。
娇娇之所以扯下面巾，憋气不说，主要是她想起了，生在唐门，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劳什子玩意好耽误喘气呀！
“快跟少爷讲一下自己。”春柳说。
“小的叫叶……”娇娇实在不想说自己叫“叶二狗”，她犹豫了一下说,“叶子。十四岁。”
萧和之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说：“何苦又安排人来……这是疫症，怎么不戴上巾子？”
“我让他戴了，这孩子自己扯下来了。”春柳姑姑说，“少爷菩萨心肠，可菩萨怎么就不保佑少爷呢！”
说完，春柳捂着嘴难过地流眼泪。
唐娇娇看向床中的少爷，一脸红斑，眼睛也红了，但从他羽翼般上翘的睫毛上，还能窥得这是美男子一枚。啧啧，可惜了，本该风流翩翩的佳公子，被病魔折腾成奄奄一息的病痨了。娇娇暗自叹息。
哎，不对呀，这明明是中毒，怎么说是疫症，哪个庸医诊治的？
唐娇娇挤开春柳，跨步向前。春柳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拦着，就见娇娇摸摸萧和之脸上的疹子，翻翻他的眼皮。嘴里嘟囔着：“你这也不是病呀，这是中毒了。”
萧和之和春柳听了，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是沉寂，开始是腹痛，然后是胸痛，最后是脑痛。看你的状况，应该到胸了。”娇娇说。
“叶子，叶子。”春柳激动地一把抓住娇娇的手问，“有救吗？”
坊间盛传：唐门可解天下毒，天下不可解唐门毒。可见唐门毒术之高。作为唐门掌门嫡女，唐娇娇自幼更是浸在毒里长大的，区区沉寂，难不倒她。可是要给萧和之解吗？
她是出来闯江湖的，不是普度众生的。她希望自己将来成为响当当的侠女，可不是医坛圣手。那可太远离初衷了。
救他，有什么理由吗？
正犹豫间，只见春柳流着泪“噗通”跪在她脚下了，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少爷宅心仁厚，菩萨心肠。集市旁的粥棚就是少爷劝老爷弄的，让多少灾民活了下来。连你这个小孩不带面巾，他都担心。你若是能救他，我春柳做牛做马，但凭驱使。”
“驱使倒不用了，我是被人伢子骗进来的，到时候我想走的时候给我点银子，放我走就好。”娇娇吃过萧家粥棚的粥，听了春柳的话对萧和之好感倍增。
“那是，那是。”春柳如捣蒜般地点头。
“春柳姑姑在吗？”外面有人喊。
春柳听了，起身出去。徒留萧和之和娇娇大眼瞪小眼。
“你真的能治？”床上的萧和之虚弱地问，眼神无力，像是一股风就能把他送走一样。
“家父是走方郎中，解这个毒不难，你先吃这个护一下心脉。”娇娇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递到萧和之嘴边。
唐门上好的百香丸，市面上千两难求，就被娇娇这么轻易地送出了。
萧和之没犹豫，张嘴就吃了。
“你不怕我害你？”娇娇问。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萧和之苦笑道。大不了一死了之，也比缠绵病榻强。
这时，春柳进来，拿了一串药包。
“府里给配的，你看看。”春柳对娇娇说。
“附子有毒，但温阳祛寒，每附药加三钱干姜吧，解一下附子的毒。人参都挑出去扔了，虚不受补。”娇娇扒拉扒拉草药说，“这药不解毒，也就是补身子。”
“这个庸医误少爷呀！”春柳叹道，“那毒怎么解呀？”
“我开药方，你抓七副。是庸医还是故意的要弄清楚，所以我给少爷治病要保密。”娇娇说。
春柳听了，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猛点头。
唐娇娇一路跟着管事嬷嬷，看着萧府里山水如画，古木参天，花草繁盛，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她感觉眼睛都不够使了。唐府也是有名望的，府邸跟萧府比起来，逊色多了。
“别总探头探脑的，一副没见过世面样。”嬷嬷训斥道。
正醉心于萧府美景的娇娇在心里翻个白眼，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多嘴的老婆子。
人生真是低到尘埃里了。
嬷嬷带她进了一处幽静雅致的院子，门口有个牌匾写着“和光院”，娇娇想起“和光同尘”的成语来，嗯，是个谦虚的名字。
她们走进，从里面迎出来一个着青衣的妇人。
只听嬷嬷说：“春柳姑姑，这是给你们院子使唤的小厮。”
春柳姑姑看了看唐娇娇，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洗洗就干净了。”嬷嬷以为她嫌弃唐娇娇一身脏兮兮的。
春柳姑姑没说话，叹了口气，带唐娇娇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给她讲院子的格局，哪里是厨房，哪里是主子的卧室和厨房，她应该住在哪儿。
“去厨房弄点水，洗一下吧，然后我带你去见少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娇娇看春柳姑姑和她说话总是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
娇娇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心情也跟着舒坦起来。看着铜镜里的面貌普通，但神采奕奕的小公子，心里赞道：“不错。”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出来找春柳了。
春柳姑姑带她到二少爷的卧房前，给她一个面巾，示意她围脸上。搞得娇娇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二少爷病了，别过病气给你。”春柳姑姑解释道。
“姑姑不戴吗？”娇娇问。
“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春柳悲咽地说。
娇娇听了，想起把自己带大的奶娘云姑，死到临头时，不知道会不会像春柳一样重情义。
她戴好面巾，春柳推开了卧室的门。
从纸窗透进来的光，照在红棕色的八仙桌上，同色的凳子摆在旁边，镂空的拔步床里，传出“哎哎”的□□，伴随着咳嗽声不断。
春柳听了，焦急地走进跟前，撩开青色的布幔，难过地问：“少爷，还疼吗？”
“咳……”来自少爷气若游丝般的叹息。
“今天张大夫又开了新药了，咱们再试试新方子。”春柳艰难地说，说完又悄悄地擦拭了眼角溢出的泪。
“生死由命吧，姑姑，这床头的匣子里是我这些年攒的银子，到时候你带走。”少爷气虚地说，像是在交代后事。
“少爷快别说了，你看我给你带来的小厮，长得挺精神的。”春柳招手叫娇娇近前。
唐娇娇看到，一把扯下面巾，走上前来。春柳见了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又不好当少爷面说什么。
娇娇之所以扯下面巾，憋气不说，主要是她想起了，生在唐门，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劳什子玩意好耽误喘气呀！
“快跟少爷讲一下自己。”春柳说。
“小的叫叶……”娇娇实在不想说自己叫“叶二狗”，她犹豫了一下说,“叶子。十四岁。”
萧和之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说：“何苦又安排人来……这是疫症，怎么不戴上巾子？”
“我让他戴了，这孩子自己扯下来了。”春柳姑姑说，“少爷菩萨心肠，可菩萨怎么就不保佑少爷呢！”
说完，春柳捂着嘴难过地流眼泪。
唐娇娇看向床中的少爷，一脸红斑，眼睛也红了，但从他羽翼般上翘的睫毛上，还能窥得这是美男子一枚。啧啧，可惜了，本该风流翩翩的佳公子，被病魔折腾成奄奄一息的病痨了。娇娇暗自叹息。
哎，不对呀，这明明是中毒，怎么说是疫症，哪个庸医诊治的？
唐娇娇挤开春柳，跨步向前。春柳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拦着，就见娇娇摸摸萧和之脸上的疹子，翻翻他的眼皮。嘴里嘟囔着：“你这也不是病呀，这是中毒了。”
萧和之和春柳听了，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是沉寂，开始是腹痛，然后是胸痛，最后是脑痛。看你的状况，应该到胸了。”娇娇说。
“叶子，叶子。”春柳激动地一把抓住娇娇的手问，“有救吗？”
坊间盛传：唐门可解天下毒，天下不可解唐门毒。可见唐门毒术之高。作为唐门掌门嫡女，唐娇娇自幼更是浸在毒里长大的，区区沉寂，难不倒她。可是要给萧和之解吗？
她是出来闯江湖的，不是普度众生的。她希望自己将来成为响当当的侠女，可不是医坛圣手。那可太远离初衷了。
救他，有什么理由吗？
正犹豫间，只见春柳流着泪“噗通”跪在她脚下了，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少爷宅心仁厚，菩萨心肠。集市旁的粥棚就是少爷劝老爷弄的，让多少灾民活了下来。连你这个小孩不带面巾，他都担心。你若是能救他，我春柳做牛做马，但凭驱使。”
“驱使倒不用了，我是被人伢子骗进来的，到时候我想走的时候给我点银子，放我走就好。”娇娇吃过萧家粥棚的粥，听了春柳的话对萧和之好感倍增。
“那是，那是。”春柳如捣蒜般地点头。
“春柳姑姑在吗？”外面有人喊。
春柳听了，起身出去。徒留萧和之和娇娇大眼瞪小眼。
“你真的能治？”床上的萧和之虚弱地问，眼神无力，像是一股风就能把他送走一样。
“家父是走方郎中，解这个毒不难，你先吃这个护一下心脉。”娇娇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递到萧和之嘴边。
唐门上好的百香丸，市面上千两难求，就被娇娇这么轻易地送出了。
萧和之没犹豫，张嘴就吃了。
“你不怕我害你？”娇娇问。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萧和之苦笑道。大不了一死了之，也比缠绵病榻强。
这时，春柳进来，拿了一串药包。
“府里给配的，你看看。”春柳对娇娇说。
“附子有毒，但温阳祛寒，每附药加三钱干姜吧，解一下附子的毒。人参都挑出去扔了，虚不受补。”娇娇扒拉扒拉草药说，“这药不解毒，也就是补身子。”
“这个庸医误少爷呀！”春柳叹道，“那毒怎么解呀？”
“我开药方，你抓七副。是庸医还是故意的要弄清楚，所以我给少爷治病要保密。”娇娇说。
春柳听了，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