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过，尤念就搬去学校寝室住了，去图书馆写论文也方便一点。一在家就什么也不想干。
好几天都泡在图书馆，带着耳机边码字边皱眉。
［在吗亲爱的？］，学委的消息。
［怎么了］，成绩没那么快出来啊，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梁教授说让你去找她一趟，应该是论文的问题，，，］
［好的，知道了］
又发了一个小熊谢谢的表情包。
尤念憋了一肚子气，收拾好书包去找老师。
/
“怎么了妈？”，尤念一进门就问。
“论文。”，戴着眼镜的老师声线温温柔柔，眉眼跟尤念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多了几分冷冽。倒看不出有四十多岁。
“我论文怎么了。”，尤念又降了几分声调。
“我都标注好了。拿回去改。”
尤念看了一眼就窒息，她亲爱的妈咪往她辛辛苦苦抄好的答题卡上写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态说，“我好不容易写的。”
“还好意思说好不容易写的。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
“乖女儿。你借鉴别人论文的时候能不能借鉴点冷门的。还是你把你妈当傻子。”，边笑边说，眼神却盯得尤念心虚。
还特意用了借鉴，尤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挪了两步抽出压在妈妈胳膊下的答题卡，冷着脸说，“那我拿走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我暑假不回家住。”
“跟你爸说了没。”
“还没。”
“跟你爸说说，我这边准了。自己在家保护好自己。”，象征性的嘱咐了两句。
“不能不改吗？”，尤念可怜巴巴的说。六千字的论文她怎么写，还要手抄，马上写完最后一篇就可以回家了。尤念想死的心都有。
“不！能！”
“……”
“不许花钱雇人写，念念。”
“知道了。”，尤念知道没希望，认命的走出办公室。
头顶着太阳，尤念在人造湖旁的亭子里坐下，她真是烦的透透的。学校里没几个人，苏慕睦暑假也要出去旅游。
没别的原因，她这个暑假就是单纯的不想回去，健身也正好是个借口。
“喂，爸。”，尤念接起电话，想来也是老妈把消息告诉了老爸。
“暑假为什么不回来。”那边问。
“就是不想回去。”尤念有点出汗，也不好好说话。语气不耐烦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妈妈惹你不开心了？”
“我哪敢跟妈妈生气，我怕她不给我及格。”
手机那头笑了两声，“好好好，乖女儿，钱够花吗？”
“嗯。够了。”，尤念淡淡的答。
那边沉默了三分钟，尤念习惯了，静静等着。
不知道怎么拐到这个弯上，尤念听见手机里非常非常隐晦的说，“念念，你还小，什么都不要急知道吗。工作结婚什么的都不用担心。爸爸妈妈在呢。”
熟悉的言语，尤念轻轻的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爸，您多休息。”
又说了两句，尤念爸爸倒也没有反对她暑假自己在学校附近住这个事。于是就这么定了。
发觉大学之后父母好像终于没那么约束她，尤念这才高兴点。
/
被亲妈坑了，尤念又在学校呆了两天才准备回家。幸亏公寓里什么都不缺，要不然又得大包小包的带。
不知道江画给谁通了气，尤念走到学校大门就收到了他的微信消息。
［还没放假吗？］
［放了，不过我想休息两天再开始上课］，尤念没解释那么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
那边回的很快，尤念没准备再客套，准备用手机打个车回公寓。
“我送你？”
尤念听着声音抬头。
“江画？” 尤念看见把手臂搭在车窗的男人，耳朵上还挂着根烟，冲尤念挑了挑眉。
“你不忙吗？”，尤念礼貌的问了一嘴。
“不忙。”，江画如实回答，眼眸都带了笑，简约的白体恤好像跟他硬朗的长相和耳后别的那支烟不太搭，江画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但又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年龄不大。
校门口车流量很大，身后的鸣笛声催个不停。
尤念也没再矫情，反正也没多远。随手把还没叫到的网约车订单取消，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扣好安全带。
“地址。”，江画看了尤念一眼说。
“你往前走，右拐那个中梁首府就是。”
江画：“……”
“腿好了吗？”，江画目视前方，听起来好像是随口一问。
“嗯？”，尤念一时没反应过来江画问的什么。
“你在健身房不是碰到了。”
“哦，没什么大事。”，他不说尤念自己都忘了。
江画点头，低头往她小腿处看了一眼，尤念今天正好穿了短裤，没特意遮那处淤青。
拐弯处等红灯的间隙。江画又看了看那处，开口，“手拿箱开开，里面有云南白药。”
尤念还在思考手拿箱是什么，江画就伸手把尤念腿前的盒子打开，拿了瓶云南白药出来，又关上。
绿灯亮起，尤念接过云南白药。
“…哦，谢谢。”
“现在喷吧，回去了没那么味儿。” ，江画说。
尤念犹豫，怕味道会留在江画车里。
“到了。”，车停在小区前面，江画提醒了一声。
“怎么了？不会用吗？”，尤念手里还拿着那瓶云南白药，江画又看着她问。
“不是。”，尤念挪开对视的眼，往淤青处喷了一下，又把药放了回去才下车。
“谢谢。”
“不用。快回去吧。上课的事我们再…”
“我周一去。”，江画这么一整倒让尤念有点过意不去。尤念抢着说。
江画失笑，“好，那周一下午一点？”
“嗯，你路上慢点。”，尤念摆摆手，看着江画把车窗关上。
江画也不是特别缺钱吧。尤念边走边想。
/
放假了心情就格外好，尤念肚子叫了一声，突然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心理斗争了半天，还是不想自己去煮面，点了个麻辣烫吃。
等外卖的间隙，刷了刷朋友圈，看到了江画一分钟前发的朋友圈。
还是酒局照片和墨镜小黄脸。
尤念犹豫了一下跳过江画的朋友圈给那一页其他人的朋友圈都点了赞。
然后自己被自己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给逗乐了。
为什么一个健身教练的朋友圈只发饭局。还是…江画很少吃外面的饭。
脑子里浮现了江画在出租屋吃泡面的场景，又被否定，自己什么时候同情心这么泛滥，健身教练也很挣钱吧，江画都有车了，记录生活吧可能是，为了让他的客户嘴馋，然后报名健身。
好歹毒的营销手段。。
尤念不想了，肚子饿扁了外卖都没到，看到江画的朋友圈尤念就更饿了，顿时又把刚刚的想法肯定了。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外卖才到。随便在电视上找了个剧，对付了晚饭。
胃里舒服了点，尤念不喜欢吃撑的感觉，每次吃两口她觉得差不多了就不吃了。今天也是还留了大半碗。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把麻辣烫放进了冰箱里。
除了吃就是睡，尤念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门都没出。期间还在网上一股气买了很多健身的衣服，其他什么事都没干。
偷懒的代价就是周一早上九点她起床的时候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之前爸爸找专家检查也没什么事，就说让好好吃饭，尤念也没放在心上，又不是什么大事。
晕完醒了之后，尤念又躺了会儿。起来把冰箱里妈妈提前包好的馄饨煮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看着没事。
吃了三四个尤念就不想吃了，倒也不是吃饱了就是觉得吃这么多够了。
一想下午要上课就多吃了两个，怕自己晕倒吓到无辜的人。
［上课要带什么东西吗］尤念在微信上问江画。
［水杯。］江画回。
尤念去客厅抽屉里找自己好久没用过的水杯，拿去厨房用开水烫了烫。回来又看到江画发了两条，［吃点东西。］
和健身房的地址。
好像不是之前的地址。尤念没觉得江画会骗他，想问他是不是跳槽了又觉得越界。
只回了个OK的手势。把东西装好换了一套衣服。
粉色的瑜伽外套和白色裤子，实在是觉得紧身裤羞耻，尤念买了几条棉质的休闲裤，梳了个高马尾画了点淡妆就出了门。
上车之后看到了江画发的消息，［下车了给我打电话。］
尤念回了句好。
地址也不是特别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尤念下了车扶了扶遮阳帽打了江画的电话。
“喂。”
“我看见你了。”
尤念抬头，就看见江画举着手机朝她这边走，今天江画穿了一件白色体恤和黑裤子。恰到好处的肌肉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尤念松了口气，还怕自己找不到位置。
“等很久了吗？”，尤念看江画的脸上有汗。
“没有，刚下来。”，江画说。
又问：“打车来的？”
“嗯。”，尤念跟着江画上电梯，应他。
“知道了。”江画点点头。
尤念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了，也没再问，跟着他出了电梯。
江画盯着她露出来的脖颈和锁骨，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晒的有些泛红说：“下次可以来了再换衣服。”
“好。”，尤念点点头，有点不知所措。
“帽子包给我，水杯记得拿了吗？”，江画声音很轻，问她。
尤念从包里拿出装满水的水杯，江画接过放在了一旁。
尤念看着健身房没人，暑假人为什么不多，她问：“没别人吗这里？”
“没有。”，江画也看了看四周说。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没人。
“怎么不在之前那个健身房了。”，尤念又问。
江画冲她笑了笑，把同样放在一旁的牛皮纸包装袋拿了过来递给尤念。
“三明治，尝尝。”，江画说。
“我中午吃过了。”，尤念想拒绝。
“我自己做的吃不完。不吃浪费。”
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尤念打开包装把三明治拿了出来，愣了一下，把保鲜膜扯开一半，尝了一口。
“好吃吗？”，江画两条腿叉着坐到瑜伽垫上，示意尤念也坐下来。
尤念盘腿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两拳的距离。
“好吃。”，尤念实话实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画学会的做饭。
“多吃点。”，江画往后抓了一把头发，看着尤念吃。
“换健身房是因为我不是之前你去的那家健身房的教练。没人是因为我刚刚接手，还没正式开业。”，江画回答了刚刚尤念的那两个问题。
信息量有点大，尤念被呛到，江画把旁边她的水杯拧开拿给她。
“谢谢。”，尤念接过喝了口水，消化了一下江画刚刚说的话。
“你说，这个健身房是你的。”
“现在是了。”，江画反手撑着地，笑着看尤念。
尤念低头没理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自顾自的吃着三明治。
“怎么了？”，江画见她不说话。
“你专业吗？”，尤念没头没脑的问。
江画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搭在下蹲架上外套找什么东西。
“你怎么随身带这个。”，尤念有点想笑。
“怕你不信。”，江画把教练证收回去。
“没有不信。”，尤念淡淡的回了一句，又认真的吃她的三明治。
江画抬回来一个平椅，尤念抬眼看了看说，“要开始了吗？”
“没有，你坐这个。”
“谢谢。”尤念说了声谢谢，起身坐到椅子上。
江画还在瑜伽垫上半躺不躺吊儿郎当的倚着。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尤念没一会儿就把整个三明治都吃完了。保鲜膜被她装进牛皮纸袋里。
“健身前多吃点东西。”，江画没立马正面回答，伸手想接过牛皮纸袋。
“我等会走的时候带下去吧。”
江画收回手说，“好，等半个小时，刚吃完消化消化。”
尤念点头，反正她也不想搞什么健身课。老师不教，学生也不想学。
“你怎么突然搞健身。”，尤念有点好奇。
“副业。”，江画蛮不在乎的讲。
“我还以为。”，尤念觉得自己不该说这种不好的话。
“以为什么？”
尤念低了低头，还是说了，“以为你缺钱。”
江画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说：“所以你一开始选最贵的是觉得我缺钱？”
尤念：“嗯。”
“……”
“谢谢老板。你是我第一个客户。”
尤念笑了笑没有再问江画为什么找自己办卡，很有分寸的把话题止步于此。
江画也没再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差不多半个小时。
尤念盯着江画站起来吊儿郎当的抖了抖刚刚可能坐麻了的腿。
尤念看了看表，问江画：“上课了吗？
“上课了。”
好几天都泡在图书馆，带着耳机边码字边皱眉。
［在吗亲爱的？］，学委的消息。
［怎么了］，成绩没那么快出来啊，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梁教授说让你去找她一趟，应该是论文的问题，，，］
［好的，知道了］
又发了一个小熊谢谢的表情包。
尤念憋了一肚子气，收拾好书包去找老师。
/
“怎么了妈？”，尤念一进门就问。
“论文。”，戴着眼镜的老师声线温温柔柔，眉眼跟尤念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多了几分冷冽。倒看不出有四十多岁。
“我论文怎么了。”，尤念又降了几分声调。
“我都标注好了。拿回去改。”
尤念看了一眼就窒息，她亲爱的妈咪往她辛辛苦苦抄好的答题卡上写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态说，“我好不容易写的。”
“还好意思说好不容易写的。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
“乖女儿。你借鉴别人论文的时候能不能借鉴点冷门的。还是你把你妈当傻子。”，边笑边说，眼神却盯得尤念心虚。
还特意用了借鉴，尤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挪了两步抽出压在妈妈胳膊下的答题卡，冷着脸说，“那我拿走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我暑假不回家住。”
“跟你爸说了没。”
“还没。”
“跟你爸说说，我这边准了。自己在家保护好自己。”，象征性的嘱咐了两句。
“不能不改吗？”，尤念可怜巴巴的说。六千字的论文她怎么写，还要手抄，马上写完最后一篇就可以回家了。尤念想死的心都有。
“不！能！”
“……”
“不许花钱雇人写，念念。”
“知道了。”，尤念知道没希望，认命的走出办公室。
头顶着太阳，尤念在人造湖旁的亭子里坐下，她真是烦的透透的。学校里没几个人，苏慕睦暑假也要出去旅游。
没别的原因，她这个暑假就是单纯的不想回去，健身也正好是个借口。
“喂，爸。”，尤念接起电话，想来也是老妈把消息告诉了老爸。
“暑假为什么不回来。”那边问。
“就是不想回去。”尤念有点出汗，也不好好说话。语气不耐烦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妈妈惹你不开心了？”
“我哪敢跟妈妈生气，我怕她不给我及格。”
手机那头笑了两声，“好好好，乖女儿，钱够花吗？”
“嗯。够了。”，尤念淡淡的答。
那边沉默了三分钟，尤念习惯了，静静等着。
不知道怎么拐到这个弯上，尤念听见手机里非常非常隐晦的说，“念念，你还小，什么都不要急知道吗。工作结婚什么的都不用担心。爸爸妈妈在呢。”
熟悉的言语，尤念轻轻的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爸，您多休息。”
又说了两句，尤念爸爸倒也没有反对她暑假自己在学校附近住这个事。于是就这么定了。
发觉大学之后父母好像终于没那么约束她，尤念这才高兴点。
/
被亲妈坑了，尤念又在学校呆了两天才准备回家。幸亏公寓里什么都不缺，要不然又得大包小包的带。
不知道江画给谁通了气，尤念走到学校大门就收到了他的微信消息。
［还没放假吗？］
［放了，不过我想休息两天再开始上课］，尤念没解释那么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
那边回的很快，尤念没准备再客套，准备用手机打个车回公寓。
“我送你？”
尤念听着声音抬头。
“江画？” 尤念看见把手臂搭在车窗的男人，耳朵上还挂着根烟，冲尤念挑了挑眉。
“你不忙吗？”，尤念礼貌的问了一嘴。
“不忙。”，江画如实回答，眼眸都带了笑，简约的白体恤好像跟他硬朗的长相和耳后别的那支烟不太搭，江画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但又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年龄不大。
校门口车流量很大，身后的鸣笛声催个不停。
尤念也没再矫情，反正也没多远。随手把还没叫到的网约车订单取消，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扣好安全带。
“地址。”，江画看了尤念一眼说。
“你往前走，右拐那个中梁首府就是。”
江画：“……”
“腿好了吗？”，江画目视前方，听起来好像是随口一问。
“嗯？”，尤念一时没反应过来江画问的什么。
“你在健身房不是碰到了。”
“哦，没什么大事。”，他不说尤念自己都忘了。
江画点头，低头往她小腿处看了一眼，尤念今天正好穿了短裤，没特意遮那处淤青。
拐弯处等红灯的间隙。江画又看了看那处，开口，“手拿箱开开，里面有云南白药。”
尤念还在思考手拿箱是什么，江画就伸手把尤念腿前的盒子打开，拿了瓶云南白药出来，又关上。
绿灯亮起，尤念接过云南白药。
“…哦，谢谢。”
“现在喷吧，回去了没那么味儿。” ，江画说。
尤念犹豫，怕味道会留在江画车里。
“到了。”，车停在小区前面，江画提醒了一声。
“怎么了？不会用吗？”，尤念手里还拿着那瓶云南白药，江画又看着她问。
“不是。”，尤念挪开对视的眼，往淤青处喷了一下，又把药放了回去才下车。
“谢谢。”
“不用。快回去吧。上课的事我们再…”
“我周一去。”，江画这么一整倒让尤念有点过意不去。尤念抢着说。
江画失笑，“好，那周一下午一点？”
“嗯，你路上慢点。”，尤念摆摆手，看着江画把车窗关上。
江画也不是特别缺钱吧。尤念边走边想。
/
放假了心情就格外好，尤念肚子叫了一声，突然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心理斗争了半天，还是不想自己去煮面，点了个麻辣烫吃。
等外卖的间隙，刷了刷朋友圈，看到了江画一分钟前发的朋友圈。
还是酒局照片和墨镜小黄脸。
尤念犹豫了一下跳过江画的朋友圈给那一页其他人的朋友圈都点了赞。
然后自己被自己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给逗乐了。
为什么一个健身教练的朋友圈只发饭局。还是…江画很少吃外面的饭。
脑子里浮现了江画在出租屋吃泡面的场景，又被否定，自己什么时候同情心这么泛滥，健身教练也很挣钱吧，江画都有车了，记录生活吧可能是，为了让他的客户嘴馋，然后报名健身。
好歹毒的营销手段。。
尤念不想了，肚子饿扁了外卖都没到，看到江画的朋友圈尤念就更饿了，顿时又把刚刚的想法肯定了。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外卖才到。随便在电视上找了个剧，对付了晚饭。
胃里舒服了点，尤念不喜欢吃撑的感觉，每次吃两口她觉得差不多了就不吃了。今天也是还留了大半碗。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把麻辣烫放进了冰箱里。
除了吃就是睡，尤念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门都没出。期间还在网上一股气买了很多健身的衣服，其他什么事都没干。
偷懒的代价就是周一早上九点她起床的时候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之前爸爸找专家检查也没什么事，就说让好好吃饭，尤念也没放在心上，又不是什么大事。
晕完醒了之后，尤念又躺了会儿。起来把冰箱里妈妈提前包好的馄饨煮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看着没事。
吃了三四个尤念就不想吃了，倒也不是吃饱了就是觉得吃这么多够了。
一想下午要上课就多吃了两个，怕自己晕倒吓到无辜的人。
［上课要带什么东西吗］尤念在微信上问江画。
［水杯。］江画回。
尤念去客厅抽屉里找自己好久没用过的水杯，拿去厨房用开水烫了烫。回来又看到江画发了两条，［吃点东西。］
和健身房的地址。
好像不是之前的地址。尤念没觉得江画会骗他，想问他是不是跳槽了又觉得越界。
只回了个OK的手势。把东西装好换了一套衣服。
粉色的瑜伽外套和白色裤子，实在是觉得紧身裤羞耻，尤念买了几条棉质的休闲裤，梳了个高马尾画了点淡妆就出了门。
上车之后看到了江画发的消息，［下车了给我打电话。］
尤念回了句好。
地址也不是特别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尤念下了车扶了扶遮阳帽打了江画的电话。
“喂。”
“我看见你了。”
尤念抬头，就看见江画举着手机朝她这边走，今天江画穿了一件白色体恤和黑裤子。恰到好处的肌肉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尤念松了口气，还怕自己找不到位置。
“等很久了吗？”，尤念看江画的脸上有汗。
“没有，刚下来。”，江画说。
又问：“打车来的？”
“嗯。”，尤念跟着江画上电梯，应他。
“知道了。”江画点点头。
尤念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了，也没再问，跟着他出了电梯。
江画盯着她露出来的脖颈和锁骨，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晒的有些泛红说：“下次可以来了再换衣服。”
“好。”，尤念点点头，有点不知所措。
“帽子包给我，水杯记得拿了吗？”，江画声音很轻，问她。
尤念从包里拿出装满水的水杯，江画接过放在了一旁。
尤念看着健身房没人，暑假人为什么不多，她问：“没别人吗这里？”
“没有。”，江画也看了看四周说。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没人。
“怎么不在之前那个健身房了。”，尤念又问。
江画冲她笑了笑，把同样放在一旁的牛皮纸包装袋拿了过来递给尤念。
“三明治，尝尝。”，江画说。
“我中午吃过了。”，尤念想拒绝。
“我自己做的吃不完。不吃浪费。”
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尤念打开包装把三明治拿了出来，愣了一下，把保鲜膜扯开一半，尝了一口。
“好吃吗？”，江画两条腿叉着坐到瑜伽垫上，示意尤念也坐下来。
尤念盘腿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两拳的距离。
“好吃。”，尤念实话实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画学会的做饭。
“多吃点。”，江画往后抓了一把头发，看着尤念吃。
“换健身房是因为我不是之前你去的那家健身房的教练。没人是因为我刚刚接手，还没正式开业。”，江画回答了刚刚尤念的那两个问题。
信息量有点大，尤念被呛到，江画把旁边她的水杯拧开拿给她。
“谢谢。”，尤念接过喝了口水，消化了一下江画刚刚说的话。
“你说，这个健身房是你的。”
“现在是了。”，江画反手撑着地，笑着看尤念。
尤念低头没理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自顾自的吃着三明治。
“怎么了？”，江画见她不说话。
“你专业吗？”，尤念没头没脑的问。
江画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搭在下蹲架上外套找什么东西。
“你怎么随身带这个。”，尤念有点想笑。
“怕你不信。”，江画把教练证收回去。
“没有不信。”，尤念淡淡的回了一句，又认真的吃她的三明治。
江画抬回来一个平椅，尤念抬眼看了看说，“要开始了吗？”
“没有，你坐这个。”
“谢谢。”尤念说了声谢谢，起身坐到椅子上。
江画还在瑜伽垫上半躺不躺吊儿郎当的倚着。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尤念没一会儿就把整个三明治都吃完了。保鲜膜被她装进牛皮纸袋里。
“健身前多吃点东西。”，江画没立马正面回答，伸手想接过牛皮纸袋。
“我等会走的时候带下去吧。”
江画收回手说，“好，等半个小时，刚吃完消化消化。”
尤念点头，反正她也不想搞什么健身课。老师不教，学生也不想学。
“你怎么突然搞健身。”，尤念有点好奇。
“副业。”，江画蛮不在乎的讲。
“我还以为。”，尤念觉得自己不该说这种不好的话。
“以为什么？”
尤念低了低头，还是说了，“以为你缺钱。”
江画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说：“所以你一开始选最贵的是觉得我缺钱？”
尤念：“嗯。”
“……”
“谢谢老板。你是我第一个客户。”
尤念笑了笑没有再问江画为什么找自己办卡，很有分寸的把话题止步于此。
江画也没再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差不多半个小时。
尤念盯着江画站起来吊儿郎当的抖了抖刚刚可能坐麻了的腿。
尤念看了看表，问江画：“上课了吗？
“上课了。”